第四百八十章 一个字的心意
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by 破金
2024-9-26 21:18
联系不上!
我拿着手机看向了远处不断冒起炮火的方向,但是拨打出去的电话却始终没人接听。
也就是说,目前我所知道的情况是,机械部队已经和敌军交手了,但战况不详……
正在我焦急的等待着战报时,手机响了。
嘀、嘀、嘀。
我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问道:“你不是切断了通信么?”
“对啊,我只是切断了邦康的,那还能把勐能的通讯也切断了么?”
原来我手机上的信号充足,是源自勐能境内的信号塔,偏偏这座信号塔覆盖不进邦康。
“你的机械化部队已经打赢了,曲虎被赶向了邦康方向,很快即将和塔季昂遭遇。”
听到西亚人接下来的描述,我心里‘咯噔’一下。
塔季昂是让我硬拉出来的,那属于赶鸭子上架,一个炮营营长指挥步兵团,不给你摆个八卦阵,将主力军摆中间就不错了,毕竟这才是炮兵阵地的列阵方式。
指望他和曲虎硬碰硬,那不纯扯犊子么?
电话正打着,远处山林里不断冒出了莹莹光辉,我只能从山体凸起处看见山谷内的光芒,却根本无法分辨是不是短兵相接。
“是曲虎偷袭了塔季昂。”
西亚人紧接着问了一句:“能顶住么?”
这叫什么话?
曲虎是东掸邦精锐中的精锐,手下的兵号称虎贲!
是塔季昂能顶住的?
不过他顶不住也没招了,参加过勐冒大战的精兵,已经是我勐能最精锐的部队,即便打不过我也没有丝毫办法!
“小事,我一直都在找机会想碰碰曲虎,想试试虎候是吃生米儿的,还是我们家白起的刀利。”
西亚人只听了这一句,追问:“你把央荣你带过去了?”
“对!”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证明了我对这场战争的态度,我没说‘事关血脉荣辱,定要战到一兵一卒’,我用一个字请你看一场大戏,你就看看勐能有没有铁打的汉子,就完了。
西亚人用沉默表达了对我这一个字的感受,他能从这个字里,体验出什么叫倾其所有。
人就是这样,你玩了命跟领导说怎么着怎么着了,说熬了多少个通宵,没用,没准还得骂你为什么早晨刚上班就打瞌睡;可你要是让他亲眼瞧着,瞧着你在岗位上做出来的付出,接下来才是重点,还用这付出换来了足够震撼的成绩。
那你肯定能得着一个大拇哥,或者一句称赞。
这称赞还不能正着夸,得说是:“小许那都是我手底下最次的,其他你还没看着呢。”
但你会获得什么呢?
助力。
他能拿得出来且绝不心疼的助力。
“我找到央荣的部队了,他们似乎也发现了塔季昂部队和曲虎在打,只是,他没有任何表示。”
明白了么?
在一件事发生的时候,领导只要告诉了你‘这是急活’,那你的态度绝不应该是‘马上办’,而是紧思量慢考虑,将漏洞补全后,再拿出主意来。
万事都只看结果,你真按照他说的办,着急忙慌把事办砸了,挨骂的还是你,不带跑了你卖切糕的,人家还全是理呢。
“别急,我们这一次的目的是邦康,不是曲虎,如果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曲虎身上,邦康只要再出来人,那将无法抵挡了。”
西亚人思量了片刻:“我已经把最新的卫星观测图发到你手机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想办法布置一下。”
“我听说,你们有卫星电话是么?”
“在信号塔无法使用的时候,卫星电话依然可以用。”
他这句话说完,我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这是打仗,我又没有高科技,没事带卫星电话干什么?
对讲机!
当我拿起了对讲机那一瞬间,又看了看相隔甚远的炮火光芒萦绕处,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念头。
“爷!”
此时,厉歌领着他那个排回来了,我一眼望去时,整支部队全须全影,身上连点土都没粘:“你这是去打仗了?”
“没啊。”
厉歌很正常的说道:“没我们动手的地方,装甲车和坦克一上,我们步兵就没法冲了,冲上去不成炮灰了么。”
这不是争论这件事的时候,人家把任务给你完成了,还把人好模好样的带了回来,这就得是头功一件。
“看看这个。”
我将最新的卫星观测图递了过去,紧接着厉歌都不用我发号施令,马上回头喊道:“邦康佤族站出来两个,熟悉山路的!”
当两个小伙站了出来,他将手机递了过去:“你们俩,坐一台装甲车,把手机给我送到图标上所标注的央荣师长所在位置,两小时内送到,奖金五十万,三小时内送到,奖金十万,超过三个小时,我直接崩了你们!”
“是!”
当地佤族将手机揣进兜里扭头就走,厉歌转过脸来说道:“爷,这回可够曲虎受的了。”
我还在为塔季昂担心,厉歌竟然开心的说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厉歌回应道:“塔季昂炮兵出身,头一次带步兵团,得不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敢分兵驻守营地么?他不敢,那曲虎一口就咬不下来。”
“这个手机在送到央荣师长手里,央荣师长带着一营杀回来也好,又或者让布热阿团长杀回来也罢,曲虎往哪走?”
“左边,刚让咱们机械化部队给揍完,右边,他敢去咱都不用追,前边,是雷区,后边是塔季昂,他死都没地方死。”
“要是……塔季昂败了呢?”
厉歌突然回头看向了我:“凭啥?”
“咱们勐能所有精锐都在他手里,这群人是在勐能打包有粮、在勐冒战缅军的部队,尽管没怎么打过硬碰硬的打仗,也不至于是软柿子吧?”
“也不是纸扎的,还能一冲就垮?”
“爷,有时候你得对手底下这些人有点信心,好赖不计那叫给你卖命呢。”
我笑着伸手在他头盔上拍了一下:“你他妈还数落上我了你!”
厉歌缩脖一笑:“也不是,我就觉着许爷您考虑什么事都想最坏的结果,其实最坏和最好一样都是少数。”
那时,我望向了天际,说了一句:“用最坏的结果铺底,起码,不会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