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陶业骅的试探(上)
重生之官商风流 by 常官落叶
2022-4-24 23:52
陶业骅最近一直处在一种兴奋于忐忑的状态中,这种矛盾的情绪折磨的他连睡觉都睡不好。
他自然是有兴奋的理由的,嘿,兴奋的自然是因为自己这次站队了队伍,成为了苏慕儒一系的人。
事实上,自打四月份陈松威的事情之后,他就已经有了向苏慕儒靠拢的迹象,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一个眼光不错而且有决断的人,陈松威倒台之后他便准备向苏慕儒靠拢了,当然,也有原因是因为,他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人。官场上,像他这样的人,能走到一个实权处级的区长的位子,也算是一朵奇葩了,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他从做官以来背后一直没有靠山,能走到这一步,着实不容易。
这次四月份之后的事情也算是让他认清了一些东西,官场上,尤其是市里边这种圈子明显的地方,可是容不得他这种没有派系的人存在的,要不,一旦有事儿就会被推出去做挡箭牌,就像四月份沈家之人落入中山公园的湖水之中差点丢了性命,他就成了替罪羊,所以,必须要有一个靠山,背靠一个派系才能让他更加放心大胆的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事实上,他在以前就有了这样的明悟,因为他背后没有靠山,而又一直自诩清高的没有派系,所以很多工作做起来处处肘制,要多花好多的功夫。当然,自诩清高这是别人给他的评价,事实上他并不清高,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想要一个靠山,也想投一个派系,但是无论是在黄宝德的时代还是在陈松威的时代,这两个人都不适合他,也不符合他的原则。苏慕儒的出现让他心中一喜,尤其是四月份之后苏慕儒从苏陈之争中胜利了,吧陈松威打落尘埃,这更加的加重了他心中的想法。
只不过那会儿他自身难保,那会儿他正因为中山公园落水事件而焦头烂额,区里边和市里边都政敌都借着此事落井下石,差点把他也打落尘埃,那会儿的他有什么资格获得苏慕儒的青睐,只不过世事无常,唐昱却是对他起了心思,之后利用与沈家之间不错的关系,愣是帮助陶业骅解决掉他的麻烦,让他这个区长重掌大权,解决掉了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
唐昱是唐天鸿的儿子,是苏慕儒的干儿子,唐昱帮助他解决了事情,他身上自然就不可避免的刻上了苏慕儒的烙印,当然,他也是愿意投桃报李归入苏慕儒一系的,这里边有唐昱的愿意,更进一步,却是因为沈家的愿意,准确的说,是沈家给了他这样的信心,他比东陵市官场上的其他人了解的要多一些,因为他看到了唐家和沈家之间的关系,看到了唐昱此人在沈家的地位,虽然想不明白具体的有什么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沈家当做唐天鸿或是苏慕儒的靠山。显然,背后有一个即将上任的省长,无疑会让陶业骅信心大增,这也是他愿意投入苏慕儒一系的愿意,官场上边,切不可情绪化,所谓一入官场,良心先被狗吃了一半,若不是有这层愿意,即便是唐昱对他有所帮助,他也会选择另外的方式报答,而不是投入苏慕儒的阵营之中、现在苏慕儒和黄宝德之间充满了火药味儿,他自然就更要站稳脚跟帮助苏慕儒分担压力。
事实上,他站队确实是非常正确的,苏慕儒掌权之后,虽然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这个市长的位子看上去岌岌可危,可是苏慕儒都在唐天鸿的辅佐之下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吧黄宝德那些人丢下越来越远。自打四五月份一来,苏慕儒在官场上,每一步走出都似是神来之笔,把黄宝德这些本土派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次苏幕儒借着唐昱受伤的时机,轰轰烈烈搞得这次严打和严打后利用杜继海的敲山震虎,借机完全吧东陵市的局面掌控下来。
事实上,从现在开始,东陵市,已经完完全全的算是苏慕儒的囊中之物了,黄宝德之流,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即便是前一段时间传的风风雨雨的市委书记下派之事,短时间之内也无法对苏慕儒构成威胁,这一点陶业骅已经看的清楚。
事实上,苏慕儒这次玩的这手釜底抽薪,已经把东陵市上下所有机关搞得心惊胆寒,站在苏幕儒这边的还好,起码他们知道无论这次的事情搞得再大,苏幕儒手中的那柄屠刀都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即便是有把柄被抓住了,估计也是大棒举起轻轻落下。官场上本就是黑水一潭,哪有那般的清,屁股没几个干净的,只不过脏的程度不同,擦屁股的手段不同罢了。
而那些和苏幕儒对立的或者一直骑在墙头随风摇摆的人,特别是怀疑自己有把柄落在杜继海手中的人,这些人就悲剧了,他们时刻在担心着自己头上的乌纱,担心苏慕儒的杀威棒落在他们身上。这些天来,可算是把他们急坏了,也后悔坏了,恨不得立马投入市长的阵营。
也由不得他们不担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省里边的大人物的心思,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苏慕儒会有顾忌,不敢把东陵市搞出大动静来,即便是有些聪明人能看的清楚,可是总要杀几只鸡来儆猴的,他们怕的就是自己是那只被杀的鸡、苏慕儒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总归要拿几个人的乌纱帽来立威的。
这些个人这几天不停地游走于各处打听消息,打探着苏幕儒的态度,打探自己是不是有把柄被抓住,打探苏慕儒是不是要拿某人立威,可谓是心急如焚。
这也就是为什么唐昱庆酒宴当天来了那么多人的主要原因,他们都想借着唐昱这个毛头小子来探探苏幕儒的口风,毕竟严打是与唐昱有关的,而且唐昱作为苏慕儒的干儿子唐天鸿的儿子,多少应该知道点什么,他的年纪又不大,这些个老油条,都想着从唐昱的口总套话的。
但是无奈的是,他们太不了解唐昱这个小滑头了,唐昱,那可是拥有前一世在商海摸爬滚打十余年的经历,论起绕圈子来,可不见得比这些官场上的老油条差多少,三句话就能把你绕的没影儿了,简直是滑入泥鳅,在唐昱插科打诨颠三倒四胡说八道之下,这些人根本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倒是被唐昱明着暗着套了不少话,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对唐昱没有防备的原因,唐昱的年龄,太具有欺骗性了。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打探到,从唐昱糊糊涂涂的字里行间中,这些老官油子们还是理顺了一些东西的,自然的,那些东西就是苏幕儒特意借唐昱之口向他们传达的一些隐约信息。有些话苏慕儒不方便说,要借着唐天鸿的口说出去,而有些话便是唐天鸿也不方便说,官场上,最忌讳的便是落人口实,童言无忌嘛,所以也就借着这个机会通过唐昱的口说出去。唐昱倒是做得不错,透露出那些信息的同时,让那些个老官油子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是被自己套出来的话,哪知晓那是唐昱故意透露出来给他们知道的。
陶业骅庆幸自己站队了队伍,他很难想象,如果自己现在和苏幕儒是敌对关系,和那些如同热锅上蚂蚁的官员在一个队伍的话,那将是怎样一个煎熬的心情。苏慕儒所展露出来的手段,足已经获得他的投靠,所以现在的他很兴奋,非常兴奋,同时也在暗暗地感激唐昱,如果不是唐昱,他现在可能已经因为中山公园沈省长女儿和孙女落水的事情被陈和森陈大嗓门排挤到哪个犄角旮旯呢。
不过同时,现在的陶业骅也很忐忑,和他兴奋的原因一样,他的忐忑也是因为唐昱,因为唐昱收购百聆的事情。虽然用成也唐昱败也唐昱来说有些夸张了,不过也差不离,起码陶业骅是这样想的。
唐昱收购百聆的事情已经拖拖拉拉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有宋女士在中间,陶业骅本应该放心的,本应高兴区里既可以摆脱百聆这个包袱,又可以借这件事情和宋女士的关系更进一步。百聆这个包袱甩出去是区里边所有人共同的目标,虽然陈和森有意利用百聆来打击陶业骅,不过百聆最终肯定还是要甩出去的,陶业骅从中牵线做好了这点,这自然算是他的政绩了。
但就在前不久,他突然得到一个消息,说宋女士在安皖省旅游时又引进了一个项目,而且是一个耗资巨大的项目,这便由不得他不担心,由不得他不忐忑。
尽管他对于宋女士有着很大的自信,怎么说人家也是沈省长的儿媳妇啊,即使不用开口,有心人便会立刻屁颠屁颠的跑来资助,但相信归相信,心底里不免还是有一丝忧虑,万一这个项目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赔了,那岂不是说区里又多了一个包袱?刚刚甩掉百聆,就又来一个比百聆更重的行囊,所以陶业骅决定先谈谈唐昱的口风。
当然,对区里边的包袱还是小事儿,毕竟,百聆和恒达的规模都不大,即便是恒达收购百聆之后破产了,造成不少的工人失业,对区里边其实也形不成多大的失业压力,毕竟,百聆被恒达收购之后,就脱离了国企的性质而成为了私企,包袱自然就变相的给了恒达了。可是关键是,这个接包袱的人是谁,那是沈省长的儿媳妇,而且还有着一个中将的老爸。
以前他不知道恒达是宋宛如的产业也就罢了,得亏损宜都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现在他已经知晓了恒达和宋宛如之间的关系,知道那是宋宛如的产业,那情况可就不同了,若是恒达成功也就罢了,少不了他的功劳,可若是恒达失败了,那对他可算是个不小的打击。毕竟,恒达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上,而且恒达接手百聆,多少有接区里边包袱的意思,大家都能明白这里边的门道,如果恒达经营失败了,那其他人可是有足够的理由把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若是仅仅是恒达也就罢了,他信心凭借宋宛如在省里边的人脉,再加上百聆原本的生产实力,百聆要做到盈利还是比较容易的,可是现在唐昱又在安晥搞回来一个完全没听说过的大项目,而且是要花费巨额研发资金的大项目,怎么能不让陶业骅心惊胆战。要知道,在陶业骅的心中,恒达的成功和失败,那可是关乎着他政治前途的,宋宛如能帮助他解决区里边的压力,自然也能够让他陷入四面楚歌的局面。他不知道恒达失败了宋宛如会不会对他报复,不过他知道,其他的政敌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可以说,现在的陶业骅也是在赌博,把自己的政治前途和恒达的成功与否挂在了一起,这时候,恒达是否能够获得成功,对他自然就显的很是重要了。
他知道宋女士基本是一个甩手掌柜,具体的事情都交给了唐昱早做,而这也是陶业骅忐忑的原因之一。
对于让刚刚才初中毕业的一个半大小子来打理这么大一摊生意,陶业骅怎么想怎么不靠谱。他知道唐昱是有些能力的,从几次接触下来就可以发现,唐昱确实很有能力,而且后边还有苏慕儒以及沈家在支持着,可是即使这样,就算是唐昱再天才,可是他的年龄在那里摆着呢,做生意可不是单独要靠一个聪明伶俐的头脑,阅历和经验这东西也是不可或缺的,在陶业骅心中,十五六岁的唐昱显然不具备多少阅历,这对于经商来说可不是个好东西。
也是,唐昱今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今年夏天才刚刚要上高中的,这个年纪,放在官场和商场上边都不足以让人信服的,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绝大多数人都是很把这句话当回事儿的,经商这种东西和做学问不同,不是天才就能立马上手的,这种东西,需要时间,需要阅历,需要经验,而这些东西,都是和年龄挂钩的,和所经历的东西挂钩的,唐昱,无论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一个商场阅历丰富的人,也由不得陶业骅不放心了。
当然,这是他作为一个外人的看法,若是唐天浩或是沈睿鸿这些人,他们是不会这样认为的,若是陶业骅知道沈睿鸿以及方建铭对唐昱是如何评价的,只怕他心中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心了,四月份的事情之后,唐昱用自己的行动向身边的人证明,自己的商业身边,确实是拥有不俗的天分的,唐天鸿放在家里边的几本英文大部头身边的注解就足以说明问题。
“二叔。”唐昱挥手打了个招呼,“陶叔也在这儿啊,让你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这路上堵车,不好走啊。”
见到陶业骅后,唐昱脸不红心不跳信口胡说了起来,不过这个借口找的实在有些蹩脚,93的时候,道路上往来车辆不是很多,虽然不至于说车辆寥寥,但更不能说是拥挤,离拥挤还差着远呢,在93年的时候,汽车对于一般家庭来说那可是绝对的奢侈品,不要说开车了,除了公交车外,就是坐过汽车的人都不多。道路上又怎么会拥挤呢,更不用说是堵车了。事实上,直到唐昱重生的那会儿,东陵市都没有过堵车的迹象,在辽海省的几个市里边,东陵市的发展不算快,一直落在后边的,私家车的数量,即使在唐昱重生的年代也是少得可怜,倒是琉金殿堂在几年之后闯出了不小的名气,在省内的娱乐场所里边都小有名气,经常有省城的人驾车过来玩,也算是东陵市的一道奇景了。
杨涵宁跟随在唐昱的身后,被唐昱牵着一只手,唐昱能感觉到,那被自己握在手心里边的柔薏正充满着汗水,在不安的抖动着,唐昱能够感觉到杨涵宁内心的不安。
本来在进来之前,杨涵宁不打算进来的,更不打算和唐昱一起进来,毕竟她心中对于和唐昱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还是心存芥蒂的,她也不希望这么早的把自己和唐昱之间的关系暴露出来,虽然迟早会让人知道,但是能隐瞒一天是一天,在她看来,自己和唐昱之间的关系一旦暴露出来,那也就离两个人分手不远了,她不愿意这样。而且,对于和唐昱一起出现在人前,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但谁知道唐昱好像事先知道她的想法般,在她开溜之前,便拉住了她的手,在她挣了几下无果后,也只能任由他牵着进来了。当然,唐昱是和她阐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的,虽然杨涵宁不大知晓这些权谋之术,不过也知道唐昱这是为了她好,也就由着唐昱来了,这仅仅是唐昱为了杨涵宁做的第一步,以后他还要做更多的。
看着和唐昱一起进来的杨涵宁,屋里的唐天浩和陶业骅双双一愣,唐天浩不用说,自是认识杨涵宁,他此前就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对杨涵宁这个大美女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觉,以前还以为是自己多疑了,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完全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啊,想到杨涵宁曾经做过的事情,再想想唐天鸿和苏慕儒对这个女人的看法,唐天浩不禁一阵头大,看来他知晓这个侄子是要把这个难题交给他来解决了。
陶业骅对唐昱身后的这个满脸红霞,低着头,身材婀娜的漂亮女子也不陌生,毕竟号称是东陵第一美女,况且,他在东陵市的地位不低,对于四月份苏陈之争的内幕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个女人参与其中最后却反目这才造成了陈松威的落败,而之前还和杨涵宁一起和唐昱为了给宋女士张罗房子的事情一起去过省城,对于杨涵宁的事情也略有所知,杨涵宁陷害苏幕儒的事情或许底层百姓一无所知,但在东陵的这些官员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陶业骅不明白这个杨涵宁怎么会和唐昱在一起,而且看着两人牵手而入,说明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身为从政多年了老人,陶业骅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这是最起码的为官之道,而且,杨涵宁曾经做过的事情以及现在和唐昱表现出来的关系,让他潜意识里认识到,这潭水,很深的。虽然看出了两人关系不一般,但人家既然没有开口介绍,他也不会上赶着去问,他不是唐天浩,自然不会明白唐昱公然把杨涵宁带出来的意思,不过并不妨碍他做出某些猜想。
“呵呵,理解理解,我们这位东陵的小英雄可是很忙的啊,你陶叔我在这多等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呢。”陶业骅也没有戳穿唐昱蹩脚的说辞,笑嘻嘻看着唐昱,至于这个东陵市的小英雄,自然是调侃他为了救陈怡而受伤住院的事情,苏慕儒之前可是说了,要给唐昱个市十佳少年的表彰的,虽然只是个虚名,唐昱也早过了看重虚名的心理年纪,不过陶业骅还是把唐昱当少年人对待的,自然拿这个话题来调侃了一句。
旁边的唐天浩看着牵着杨涵宁走进来的唐昱,脸上异色一闪而逝,却没有多说什么,看着杨涵宁满面的红霞,心中不禁暗想,怪不得这么早就离开家,怪不得忘记了今天和陶业骅的会面,原来是把妹妹去了,嘿嘿,刚刚兴许自己的电话真的坏了这小子的好事呢,他这会儿有些明白自己打过电话的时候唐昱为何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
杨涵宁和唐昱之间的事情唐天浩多少看出了一些苗头,不过以前的时候还不知道发展到什么程度的,他倒是曾经在省城的时候看到过这二人睡在一张床上,不过那会儿他可没有往那个事情上边去想,不过现在很显然,唐昱把杨涵宁待到这儿,自然就是给他看的,他倒是佩服自己这个侄子的胆量,他可是看出来了,省城那个曾经被唐昱救过的叫做沈芸的小姑娘,对唐昱也是有些那个意思的,要知道,沈芸可是省长沈睿鸿的女儿……
意味深长的看了唐昱一眼,没有多管这个事儿,这种事儿,心中明白就好,倒是不用刻意说出来的,说出来便落了下乘,既然明白了唐昱的意思,他便不再多说这件事儿,唐天浩转而对唐昱道:“小昱,你这小子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对二叔我也有脾气了,嘿,今天可是让你陶叔一顿好等啊,还不快坐下,你陶叔有事和你说。”唐天浩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椅子,宾主落座。
这时杨涵宁奋力挣来了唐昱的手,轻声的说了一句“我先出去了。”转身便低着头,红着脸跑了出去。
杨涵宁知道唐昱把自己带进屋子中的含义,他刚刚还承诺要尽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生活在阳光下,这是唐昱给自己的一颗定心丸,想到此处,杨涵宁心中不由得泛起丝丝甜蜜和幸福感。唐昱把杨涵宁带过来也没准备让她谈事儿,两人露一下脸就罢了,杨涵宁现在还脸皮子薄,也就没有阻止她出去。
事实上,以陶业骅的身份来宴请唐昱,那可是自降身份,而且降了十万八千里,他是实权的区长,便是见了唐天鸿都不用小心翼翼,更何况唐昱这样一个才上高中的毛头小子,他亲自宴请,而且找唐天浩作陪,足以说明他对唐昱的重视了,唐天浩倒是在心中感叹,这个陶业骅确实是有些眼光的,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唐昱的野心和实力了,陶业骅能在唐昱还没有露出头角的时候就施以善意,足以说明他的眼光不凡。
当然,唐天浩到底是个商人,局限于眼光和格局,不了解陶业骅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恒达是宋宛如的,他请不来宋宛如,自然只能把希望完全的放在唐昱的身上了,这个身份,他还就非降不可。
“走吧,陶区长,既然唐昱这小子已经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吃顿饭吧,我请客,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这小子还说没吃饭呢,正好一起去,有什么事咱饭桌上再聊,可别把这小子饿坏了,他可是我大哥的宝贝,饿坏了我可担待不起。”说着,唐天浩便拉起陶业骅,招呼一声唐昱,向外走去。
作为商人的他,自然是想要和陶业骅多交流一下感情,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区之长,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兴许还有很多,这么好的一个交流感情的机会,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唐天浩又怎么不会不抓住呢。事实上他早就吃过了,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个台阶罢了。而中国自古就是如此,最好的交流感情的地方便是酒桌上,只要三杯酒下肚,没有关系也能扯上关系,有点关系的立刻就可以称兄道弟。
三人驱车来到百聆不远处的一家不大的小酒馆,不是唐天浩抠门,本来他是想找一个不错的酒店的了,但是陶业骅随便吃一口就行,唐昱也点了点头,毕竟人家陶业骅是一区之长,而这里又是他的管辖范围,一般的商家特别是高级酒店的老板对他可是脸熟的紧,这么公然的和唐天浩出来吃饭,总是有些忌讳的,人言可畏啊,就是不为陶业骅考虑,为苏幕儒和唐天鸿考虑,影响也不好,所以也就只能随便找一家小餐馆了。当然,这个地方是陶业骅指定的,或许有某些其他的想法也说不准,唐天浩在心中某某的揣摩着。
还好这家餐馆虽然不大,但环境卫生还是搞得不错的,一进屋便是一个七八十平的大厅,大厅稀稀落落的摆放着七八个餐桌,地面铺就的是暗黄色的瓷砖,光滑可映人影,此时已近两点,中午饭口已过,餐馆中除了最里面有五个人还在赤红着脸推杯换盏以外,其他桌椅全都空着,有两个服务员正在穿梭与桌椅板凳之间,打扫着一桌明显刚刚完事的残局,一个服务员看到唐昱三人走了进来,立刻迎了上来。
作为服务行业的人,特别是做服务员的人,特别有眼力见儿,一打眼,便看出了唐昱三人的不凡来,陶业骅满脸严肃,不苟言笑,常年为官自然培养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唐天浩满面笑容,无论是谁在看到他的笑脸后,都会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三人之中,也只有年龄不大的唐昱最为不起眼,但那服务员还是注意到了在唐昱略显稚嫩的面孔上,那双沉稳的眼神,这个看似最为普通的小子恐怕也不向他表面那么普通吧,而且看几人的走位,唐昱到似乎处于主位的样子,又有些不像,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那个服务生热情的将陶业骅三人迎了进来,安排在了餐厅最里面一个相对安静的包间内,拿过餐桌递给了陶业骅,他也看出来了,三人之中似乎这个一直板着脸不苟言笑的人地位最高。
“三位想吃点什么,小店虽然没有那些珍馐佳肴,倒是那些家常小菜做得还算可口,不知三位想点点什么?”服务生露出职业式的微笑说道。
陶业骅拿起菜谱,眼睛在菜谱上随便地扫了一眼,的确没有什么称得上档次的菜,也是,就这个不大的,位置又有些偏的小餐馆,你就是给他鲍鱼鱼翅,他恐怕都不会做,做了也未必会有人来吃。
“你随便上几样可口的小菜就行了。”陶业骅扫了一眼菜谱,又再次把菜谱合上,递给旁边的服务员,随意的说道。服务生接过菜谱,微笑着点了点头,向大厅后的厨房走去。
“哦,对了,给我们开瓶茅台。”就在那服务生走进厨房前,唐天浩轻声的说了一句,心中却在暗笑,这个陶业骅,在外人面前总是摆出那么一副臭脸来,刚才和唐昱可不带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