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藏的罪恶 by 九五五五
2018-8-4 06:01
第一节课上完后,同学们都开始活跃起来,三三两两凑在一块,讨论刚才发下来的化学卷子。
这是昨天的小测验,老师很辛苦,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帮大家批阅,刚才上课时,叮嘱同学们,等下课后再讨论,以免影响课堂纪律。
连羽看了看自己试卷上的分数:102分。
这个分数还算不错,比上次有进步,这多亏了薛进利用周末时间,认真仔细的帮她解疑答惑。
连羽嘴角勾起笑意,用眼角偷瞄了下同桌:对方的卷子是对折起来的,只有正前方的人,才能看得到,再观察同学的表情,似乎不太高兴。
发现女孩投过来的视线,同桌转头迎了上去:“你多少分?”
“你呢,我的过百了。”连羽这话多少有点小骄傲,150分的化学试卷,能考过百,在尖子班也能排前10名。
但她们这儿毕竟是三流的高中,成绩永远不能跟一般,或者重点学校的成绩比。
“是吗?你偷着学了吧,上次测验你才88分,都没及格。”同桌的口气有些酸。
“嗯,是呀,不学,怎么提高成绩,你多少分?”连羽又问了一次,心里有了十足的把握,对方的分数肯定在自己之下。
同桌叹了口气,注意了下周围人的活动状态,见她们都在各自忙着,才把试卷摊开给她看:“……”
95分!连羽心里有些小高兴,同桌的化学向来不错,自己能超过她的机会很少。
“很不错了,老师不是说,这次的题目偏难,及格的就12个人吗?”连羽很想安慰她,但说出来的话,反而有点不是滋味。
同桌瞪了她一眼,连羽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我没别的意思,下次努力。”
“我心情不好,我明明有认真学啊,怎么连你都考不过。”女孩真的很失望:分分学生的命根。
“呃……”连羽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不高兴了,只是次小测验,代表不了什么,这次失常,下次考好点不就得了。”连羽这次的话还象那么回事。
“也对,但我的心情仍然很差,你说怎么办吧?”同桌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直盯着她。
“……”连羽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呀,说呀,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我这么难过,你居然一点同情之心都没有。”同桌生气的摇了摇她的手臂。
“你想让我说什么呀?”连羽被她弄的莫名其妙。
“给我买冰激凌吧!”对方恳求的说道,眼睛里带了点希冀的笑意。
“啊,就是这个呀,好说。我们下节课间休息,去小卖店买。”连羽松了口气,一根冰激凌才多少钱?
同桌摇了摇头,凑近她的耳边撒娇道:“不要小卖店的,要学校附近那家冷饮店里的冰火两重天。”
连羽一听,心立刻抽紧:那家店刚开了不久,但生意很好,吃过的人都说好吃,但确实也贵。
“你拿我当凯子呀?”女孩想也没想冲口而出。
同桌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半天化不开,默默的放开了她的手臂:“你怎么那么小气呀,你叔叔还整天开车来接你,连这点小钱都不肯花。”
连羽低着头,闷闷不乐,同桌哪样都好,就是喜欢占她小便宜,借笔和橡皮都是小事儿,有的时候借自己的参考书也不知道还。
偶尔一起出去活动,还总喜欢要自己请客,别说自己没很多钱,就是有钱也要公平付出吧?她从没主动要她给自己买过什么,为什么对方就如此大方的开口呢?
连羽想不通,她对金钱很谨慎,深怕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非碰上个贪婪的同桌,她该怎么办?
也许她没什么恶意,但这种行为很不好,连羽看着手上的化学卷子,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身边晃过来个人影:“吆,连羽你这次考的不错呀!”
女孩抬头一看,郭佳笑眯眯的站在自己的课桌旁边,由于她情绪不对头,所以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同桌脸色不好的,瞟了眼她的试卷,愤愤的扭过头去。
郭佳是故意走过来,想瞧瞧女孩的成绩,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男生的视线不明所以的在她俩身上徘徊。
“呵呵,你们怎么了?”犹豫了一下,郭佳还是问出了口。
连羽默不作声,同桌倒是将头扭了过来看着郭佳:“她测验成绩分比我高,我让她请客吃冰激凌,她很抠门的不乐意,还说我拿她当凯子,不请就不请呗,为什么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连羽气的两眼圆睁,斜着剜了她一眼:你那嘴可叼的很,高级冰激凌,这请客的话,你就本不该提。
尽管心里面气的不行,但女孩没有开口反驳,想着以后要跟她划清界限。
“哦~!”郭佳听完这话,抿嘴一笑,压低声音道:“不就是冰激凌吗?我请你们怎么样?”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郭佳平时也不是多大方的人,他成绩好,敲别人竹杠的时候多,要主动说请客,这还是头一遭,尤其对方还是两女生。
幸好,班级里乱哄哄的,没人听到他的话,要不然……郭佳肯定要大出血。
连羽和同桌面面相觑,而后由吃冰激凌心切的同桌发问:“真的,假的?郭佳你可要说话算数!”
听到她的话,女孩觉出难为情:你,你就知道吃。
“算了,这不太好吧!”连羽想推辞,她并不想占男生的便宜。
“没什么不好,午休时,咱们一起走,顺便请你们去吃饭。”郭佳尽量将视线定在同桌身上,因为他如果盯着连羽看,心跳会不由自主的加快。
还没等连羽说什么,同桌已经面颊微红的答应。
中午放学后,连羽有种想逃的冲动,她不善于同人交往,更何况还是男生,再有就是她觉出同桌好像对郭佳有意思,自己去了,不是要做电灯泡吗?
“走了,快收拾,你发什么愣?!”同桌动作很麻利,收拾完后,看了眼身后的郭佳,又回过头来催连羽。
两个朋友,几个小时前还剑拔弩张,一转眼又互相说话交谈,彼此都十分率直,连羽心想,同桌就这性格,生气快,消气更快,自己跟她叫什么真儿?
“知道了,知道了。”由于不太想去,所以女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当同学们都走了大半,郭佳才从后面晃过来,他走在前面,用眼神示意她们跟上,那姿态很潇洒,看的女孩们直愣神。
“你发现没,其实郭佳很帅。”同桌挽着她的手臂,小声的说道。
“嗯。”连羽现在对同龄的帅哥没兴趣,她整幅心思都在薛进身上,最近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直弄不清楚。
她如今生活的水深火热,程哥哥又不能相见,哪里有心思注意郭佳。
“而且他学习也好,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见她没什么热情,同桌自顾自的说着。
连羽不置可否,这跟她没多大关系。
三个人,一前两后出了校门,郭佳才停住脚步,看来是在等她们。
“想吃什么?饼?麻辣烫,还是盖浇饭?或者拉面?”郭佳环顾了四周,几乎没什么像样的馆子,但也好,省钱。
两个女孩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你看着办。”
郭佳手插在裤袋里笑了笑,迈步向一家饺子馆走去:这家馆子门脸不大,但终归还是那么回事。
进去后,老板娘给她们找了张干净的桌子。
两个女孩都不好意思点什么菜,最后要了两大盘饺子:猪肉香菜和韭菜鸡蛋馅的。
饭桌上,三个人有说有笑,郭佳讲了些同学间的趣事,逗的女孩们很开心,期间每当他与连羽目光相对时,总有些不自然,而和另外一个女孩,则坦荡很多。
不一会,饺子上来了,几个人在小碟子里放了些酱油,米醋,便开始吃起来。
女孩们跟男生吃饭很秀气,尤其是连羽的同桌,平时象是个大胃王,今天连拿筷子的姿势都有些别扭:好似撑不开那两根木棍儿。
“连羽,最近老师还找过你吗?”郭佳边吃边问。
女孩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我最近学习很认真,老师没找过我。”
“嗯,其实班主任也是个好人,就是说话损了点。”郭佳是男孩,也贪玩,没少挨班主任批评教育,但毕竟是男生,脸皮很厚。
“她何止是损?!她……”连羽有些激动,但立马觉出失态: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跟班主任走的很近的优等生,说她的坏话。
一时间,男生和同桌都看着她,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饺子是郭佳和同桌点的,味道还可以,但连羽中午吃的少。
“你怎么总吃韭菜和鸡蛋的,吃点肉啊!”郭佳观察着女孩,很不满的夹了一个肉和香菜馅的饺子。
连羽蹙了下眉头,她最近看电视说,有很多小吃店喜欢买不好的猪肉,做馅包饺子卖给客人。
“谢谢。”连羽有些不情愿的将饺子放入嘴边,小口的吃了起来。
好不容易咽下去后,眼看着郭佳又要给她夹,连羽一愣神的工夫,那饺子轻飘飘的进了她的碗里。
“多吃点,你太瘦了。”男生说完这话,立刻感觉到两道不悦的目光射向他──那是来自第三人嫉妒加愤怒的目光。
连羽也觉出不对劲,但她只是低头默默吃饺子。
郭佳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暧昧,但他控制不住,在女孩将第二个饺子吃掉后,他作势又要夹给连羽,这下女孩可吃不消了。
“别,别!我不喜欢吃肉,你吃吧。”说完后,连羽又补充道:同桌喜欢吃肉。
“哪里有人不喜欢吃肉,你别跟我客气好吗?你们可是我的客人。”说着那饺子又落进了连羽的碟子里。
女孩硬着头皮将第三个饺子吃完,然后赶忙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连羽说话间,注意看了下同桌的脸色,比刚才跟自己吵架时,还要差。
女孩心里一阵唏嘘:我这到底是惹到谁了呢?为什么郭佳?
想着她抬头,正好跟男生的目光对个正着,两人很不自然的躲闪着,迅速低垂下头,这下连羽心中有了猜测:难道郭佳看上了自己?
她想了想初二自己刚转来那会儿,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不象那么回事,可眼下他如此举动,又代表什么呢?
连羽对别人对她的感情,反应很迟钝,反而是自己对程哥哥的,煞是执着坚定。
一顿饭吃的三个人,各怀心事,郭佳结完帐后,又提出去吃冰激凌,原本兴趣盎然的同桌,表情很平淡。
当郭佳拿钱出来,准备买一元一根的绿豆沙时,同桌在这一刻,猛的来了一句:我想吃冰火两重天。
连羽很不好意思的瞪了她一眼:心想,你够了,别太过分。
郭佳愣了下,随即笑着答应下来,几个人到了学校附近的冷饮店,服务员把单子一上,同桌首先抢了过去。
她手指一顿乱点,最后很大牌的加了一句:再来三瓶雪碧。
这顿冷饮吃的,连羽觉得肚子都要撑爆了,点太多,又不能退,扔掉了就是浪费,浪费资源和钱;而同桌则很狼狈的捂着腹部,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只有郭佳还算正常。
只是在结账那一刻,脸色变了变:她们刚吃完饭,居然又吃掉了他100块钱。
75 狠插嫩穴上 [慎]
自从请过女孩们吃饭后,郭佳越发的同连羽热络起来,有事没事总喜欢往前面跑,而且还有了个坏毛病:喜欢踹女孩的凳子。
这一天,早操过后,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
郭佳和他同桌几乎是最后那波晃进来的,他走到连羽桌前停住了脚步,他的同桌促狭的看了他一眼,独自回到座位。
“连羽,你的MP3新买的?”女孩正低头听音乐,听到他的问话,赶忙掀起眼帘,点了点头。
MP3是薛进给她的,说是单位发的小福利。
“好像很不错,给我看看。”连羽不太懂得拒绝别人,所以伸手拿下了耳塞,将MP3递给他。
这时连羽的同桌从书本前,抬起头来,瞪了郭佳一眼:“都快上课了,还堵着过道,同学都不方便走动。”
上次的事儿,女孩已经不太计较,只是偶尔也会拿小话儿损损郭佳。
男生朝她笑了笑,歪着脖子道:“我愿意,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同桌被他一说,整张脸气的通红,直着嗓子道:“谁管你,谁稀罕管你,看着你就碍眼。”
连羽坐在两人之间很是无奈,不过郭佳这次,没有理同桌,只是低头用手拨弄着机子,十分得趣的样子。
“功能还挺全,很贵吧?”郭佳边问女孩,边将耳塞放入自己的耳蜗中。
“别人给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连羽心里有些着急,都快上课了,他怎么还不回去。
郭佳没说什么,低头翻看着歌曲,猛的抬眼对她说:“能不能借我听一堂课?”
“你,你上课要听吗?”连羽愣了下。
“是呀,我坐在后面,老师不会注意的。”郭佳朝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堆笑,一副有求于人的表情。
“……”连羽想了想,不好意思驳他面子:“那好吧,你拿去吧,可要当心老师。”
“没事儿,如果真被没收,我赔你一个新的。”说着,男生将MP3的耳塞摘下,揣进口袋中,迈开步子,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同桌此时,回过头来很诡异的看着她。
“怎么了?”连羽被她看的莫名其妙。
“你和郭佳是不是谈恋爱了?”同桌的炯子,发出的光很耐人寻味:三分嫉妒,两分愤怒,还有五分的不以为然。
连羽心头一惊:“你乱说什么?”
“切……”同桌眯了眯眼睛,低声反驳道:“我才没乱说,同学们都说郭佳对你有意思,你没看他次次课间休息,都往你身边凑吗?”
连羽不禁哑然,她有些心悸的看着同桌:同学们,是这么看她和郭佳的吗?处对象?连羽顿时很愤怒,有种被人污蔑的感觉。
早恋,在她心中并不是光彩的事儿,更何况在这个相对朴实的学校里,早恋很被大家所唾弃。
连羽心里七上八下,她气势汹汹的对同桌低声喊道:“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呀?我借他东西,我们是朋友,不行吗?”
同桌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传。”
连羽顿时生出一种挫败感和无力感,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正巧和郭佳的目光碰个正着,连羽没来由的心虚,急忙扭过头。
她很乱,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可她该怎么跟郭佳说呢?他没跟自己表白,只是两人之间有些暧昧,但这暧昧也是不被允许的。
铃铃铃──上课的电铃滑过整间学校,老师踩着铃声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好!”班主任清亮的声音响起。
“老师好!”大家起立问好。
“坐下,下面开始上课,课代表我们上次讲到哪里了?”班级任是个老教师,但有的时候也很马虎大意。
“讲到第121页,老师……”
班主任将书本翻开,她对课业很熟,每个课节,扫一眼就能讲的很流畅,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课节主题。
连羽一边听,偶尔趁老师转身到黑板写字的工夫,回头去瞄一眼郭佳,见对方将书打开,直立在身前,在她的位置上,根本看不清对方在搞什么。
过了没一会,老师突然目光一厉,直直的射向了后排。
“郭佳,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很多同学都朝后看,只见对方犹豫了一下,才慢腾腾的从书后面站起来。
“老师,你说什么?”郭佳大大方方的问道。
此话一出,底下立刻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很多人在暗暗窃笑,而郭佳的同桌立马用手碰了碰他,然后指了指某一习题。
老师脸色很不好看,酝酿了下情绪,没有发作,正在男生翻书找题时,好心的提醒道:“第123页,第2小题。”
郭佳一阵忙乱后,终于找到了它,经过仔细的阅读很快回答出了问题的答案:“选B。”
“对吗?同学们?”问话的同时,老师已经大跨步的走下了讲台,连羽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大家齐刷刷的声音,给与肯定。
老师在郭佳身旁站住,瞪了他一眼,将手伸进了课桌里,很容易的抓出个小东西──正在播放音乐的MP3。
班主任再次将目光定在郭佳脸上时,他已经不见了方才的坦然,脸颊微微泛红,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似乎还有点别的。
“同学们,大家要跟郭佳同学学习,上课听MP3也能将问题答对,真是个天才。”话音未落,就有人哄声笑出音来。
郭佳听出了她的嘲讽,羞臊的面河邡赤,头也慢慢的低垂着。
“好了,别说话了,这个MP3老师先给你保管着,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老师面色一整,目光如渔网般撒向整个教室,同学们立时鸦雀无声。
下课后,郭佳从连羽身边走过时,扔了句‘对不起’,便匆匆离开,连羽心里也很不好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怪他吗?也不是,她同情他吗?有那么一点点。
郭佳不是第一次来班主任这儿,这次和以往却有些不同,他这个好学生,挨批最多的时候,是因为成绩的事儿,眼下却是课堂纪律问题。
班主任同屋的老师,看他进来,都朝他看过来:“这不是郭佳吗?又犯什么错了?”
郭佳用手挠了挠脑袋,没说话,班主任把MP3从衣袋里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摔道:“居然上我的课,还敢听MP3,你们说说有多不像话?”
各位老师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要说调皮捣蛋的学生,也不多,但只那么几个,就够他们受的了,每个人的经验都不少。
郭佳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而班主任则伏在案上看着一本教研资料。
过了一会,上课铃响了,其他老师都有课,夹着课本出去了,整间办公室,只留下班主任和郭佳两个人。
老师将书放下,扭头对郭佳道:“去把门关上。”
男生赶快照办,现在态度要好,争取个宽大处理,那MP3可不是自己的,如果真被老师没收,他如何向连羽交代?
“站好,你这MP3是怎么回事?”老师先没批评他,问的话让男生很诧异。
“呃,刚买不久,下了些歌,一时没忍住,就在上课时听了。”郭佳嘴角带着微笑,很恭敬的看着老师。
“是吗?都是些什么歌?”说着,老师将MP3打开,翻看着里面的歌曲。
“……”郭家想了想,回忆着自己所听过的几首:“周杰伦的,张韶涵的……隐形翅膀。”由于平时,男生也借看同学的娱乐小报,所以对歌手知道些,但他们唱的太多了,他听的也不少,可并不是每首歌曲都能报出名字来。
“还有呢?”班主任低头鼓动着手里的小玩意儿:那是个四方形的粉红色MP3,如同大块橡皮,最主要的是在机子的一侧还带了条精致的链子,上面系着一只装饰小海豚。
“还有,还有……还有刘若英的后来……”郭佳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班主任放下MP3,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你就说说MP3里,大概几首歌吧?”
郭佳愣了一下,老师这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那个漂亮的机子,突然间醒悟过来:机子的颜色和造型,完全是女式的嘛,他怎么没注意呢?
这个认知,让男生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大概10多首吧?”
老师挑了挑眼皮,皱起了眉头,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你这MP3,到底是谁的?”
郭佳脑袋有半秒的停摆,他只觉出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青春期的男女声生,都十分敏感要强,有一丁点的小秘密,都不想让人发现,尤其是老师和家长。
“这MP3不是我的,是我表姐的。”郭佳急中生智。
“哦是吗?你表姐,叫什么?也是我们学校的吗?”老师继续追问。
“不,不是,她是市实验的。叫XX。”郭佳确实有个表姐,也确实在市实验,只不过名字不太对。
郭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但他就是撒谎了。
“那好,叫你表姐有时间过来一趟吧,叫她自己来把MP3取回去。”班主任说着,就将MP3扔进了抽屉里。
“老,老师……”郭佳这下明白了,她本来就没打算将机子给他。
“什么也别说了,这是初犯,我饶过你一次,现在马上回去上课。”说完后,老师拿过方才所看的资料。
其实班主任,原本怀疑MP3是班上女同学的,眼下这个结果不免有些失望:老师有时候很变态,她就是喜欢教训人。
“老,老师……,您别这样,这MP3不是我的,您还是还给我吧,我保证下次不再犯。”郭佳急的就差跺脚了。
“出去,上课,别耽误学习。”老师将椅子转了个位置,完全背对着他。
郭佳心凉了半截,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他悻悻然的再看了眼班主任的背影,转身离开了。
看着男生垂头丧气的走进班级,连羽心中一片了然:这MP3是没要回来。
郭佳经过她身边时,很歉然的看了她一眼,由于有老师在上课,所以他不好说什么,只能这么表达。
连羽朝他笑了笑。
其实机子她也没花钱,别人送的,没了就没了,如果叔叔真问起来,就告诉他自己不小心弄丢了。
放学后,连羽跟同桌一起走出了教室,郭佳从后面赶了上来。
“我跟连羽有话说,你先走,可以吗?”男生看了眼连羽的同桌,对方十分识趣:她知道她们要说些什么。
待女孩走后,郭佳看着连羽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MP3老师不给我,我过几天给你买个新的吧。”
“不用,我也不太喜欢听,没了就没了。”连羽其实对那东西的新鲜感还在,毕竟到手没几天,可她不想让男生赔自己。
“这怎么好,我一定要赔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郭佳有些急了。
“真的不用,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干嘛这么计较?我们还是不是朋友?”连羽耐心的劝说着他:嘴上说是不值钱,其实那也是100,200元呢。
“值钱,不值钱,我都还你一个,我不想欠别人的。”男生的自尊,在作祟,如果让人知道,自己这样办事,肯定要被说三道四。
连羽听他这么说,也明白他的心意,考虑了片刻道:“那好吧,你随便买一个吧。”
郭佳听了,立刻眉开眼笑:“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还是粉色的吗?什么形状的好呢?”
连羽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嘴角堆起笑意:“随便好了。”
日渐偏西,阳光斜斜的扫射过来,给女孩的脸蛋镀上一层金光,那长长敲起的睫毛,也被装饰的分外美丽:那一刻,女孩圣洁的像个天使。
“怎了?我眼睛周围有东西吗?”连羽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下意识用手背在皮肤上蹭了蹭。
“呃,没,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变白了。”郭佳一瞬间想起了女孩以前蜡黄的小脸。
“哦,是吗?”被人夸赞,连羽很开心,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皮肤似乎光滑了许多:自己不再是丑小鸭,但她也不是白逃陟。
薛进将车停在路边,恰巧看到连羽出来,后面还跟了个男生,而后两人单独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似乎很亲密。
薛进的脸色变了变,他今天没说要来接她,也是临时起意,现在家里白思思不在,儿子他要仔细着照顾,所以很难抽出时间每天同女孩见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拨了女孩的电话:“小羽,该回家了。”
连羽听出他的语气不对,连忙向四处看了看,很容易发现了薛进的车,她放下电话,急匆匆的跟郭佳道了别,转身小跑着奔向了奥迪。
薛进打开车门,让小.女.孩上来,而后发动引擎,车子很平稳的滑动开去。
连羽两只小手很规矩的放在膝盖上,微微扭头,视线探了过去:叔叔的侧脸很完美,与之不相衬的是他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
女孩跟薛进相处一段时间,知道他生气时什么样子,就象眼下这般,连羽心里一阵唏嘘,知道自己可能惹到他了。
女孩不安的挪动着自己的小身体,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就在此时,男人开口说话了:“刚才的那个男生是谁?”
连羽心下一惊,果然是方才的事儿:“我同学,郭佳。”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薛进的语调冰冷,面色严整,看上去很肃然。
“没什么,随便闲聊。”连羽想到自己的MP3,心想这事儿今天不能说。
“闲聊?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吗?”薛进猛的转过脸,目光象刀子一样,锋利无比,几乎割伤了小.女.孩的皮肤。
连羽浑身一僵,默默的低下头去:“对不起,是他找我的,我们没说什么,就聊了些学校发生的事儿。”
“我不想听这些。”薛进将脸扭了过去,视线紧盯着前面的车尾。
“对不起,我下次不跟他多说话了。”连羽知道男人想听什么,所以十分老实乖巧应承着。
薛进没说什么,只是开车,过了一会,他周身的迫人气势收敛很多。
“小羽,我给你请个家教吧。”薛进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女孩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
“我最近事儿多,可能很难照顾到你的学习,所以周末请个研究生给你辅导功课,这样好吗?”薛进手上有一个大案子要动,他是家里和女孩那儿,两边跑,着实有些吃不消,所以才决定,给女孩找个家教。
连羽没发表什么意见,悄然的点了点头。
“叔叔,你说带我去看哥哥的?”连羽最怕听到他事儿多。
“呃,我知道,我会尽量安排。”薛进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连羽心中忐忑,她怕盼来盼去,还是场空,但对此,她无能为力,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男人的手中。
薛进右手握着方向盘,从左边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来。
“这是什么?”连羽接了过去,并不急于打开,而是抬头看向男人寻求答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薛进示意她动手。
连羽觉得这物件不是很重,看包装,里面应该是饰品之类的,待掀开礼盒盖儿时,却仍有些惊喜。
原来是镯子,碧绿色的,圆润而光滑的质地,看上去十分抢眼。
“给我的吗?”看了看尺寸,小.女.孩有些兴奋的问道:她喜欢镯子,小时候奶奶送给她的银镯子,她一直珍藏到现在,只不过如今那饰品太过小巧,自己已经戴不进去了。
薛进点了点头:这镯子,上次被白思思发现后,他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今天偶然翻找东西时,才拿过来──这本是送给女孩的。
“快戴上吧,让我看看漂亮吗?”薛进见她开心,也十分欣慰,觉得这钱花的值。
“嗯。”小.女.孩应了一声,将镯子小心的套进手腕。
连羽的骨架纤细,镯子戴进去,还有一根小指头的间隙,碧绿的颜色衬出女孩雪白的肌肤,更是珍珠般的夺目。
“怎么样?怎么样?”连羽很骄傲的将手腕微微抬起,在男人的眼角处晃了晃。
“嗯,不错,很好看。”薛进左手一抓,将女孩的手腕牢牢擒住,而后放在嘴边,细细的啃咬着她的五根玉指。
肌肤上很热,微微有些痒,女孩愣住的同时,男人将女孩的小么指,轻轻含入口中,吮吸起来。
连羽浑身一僵,有股电流从指端流过,激得她奋力一挣,将小手收了回来。
“舒服吧?”薛进回过头来,朝她坏笑。
“你讲不讲卫生呀,讨厌。”连羽用手捂住微微发红的小么指,心里说不出的羞赧:大白天的,车又这么多,他居然如此对待自己。
“你哪里我没吃过,这样就害羞了?”薛进话一出口,就感觉女孩的眼刀狠狠的劈了过来。
班主任找了同桌谈话。
当女孩一进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放的MP3时,心中一惊。
“这是连羽的吧?”老师直截了当的问她,班主任在和其他科任聊天时,说了下那天没收郭佳一个MP3的事。
科任看着觉出眼熟,很象连羽当天听的那个。
同桌低垂下头,不太敢看老师的眼睛:实际上,她并不想出卖连羽。
“是,还是不是?你是个好学生,老师信任你,老师希望你能说实话。”班主任采取攻心策略。
女孩想了想,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觉得连羽和郭佳是不是走的很近?”班主任继续问道。
两人在女孩面前,经常有说有笑,这让她很不自在──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却对另一个女孩大献殷勤。
“嗯。”她小声的嘟囔一声。
“她们是不是在恋爱?”班主任进一步的追问。
“啊……没,没有吧?”女孩的底气很不足,在她看来,两人真的过于亲密了。
这话越发引起班主任的怀疑,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紧盯着她看:“没有吗?平时郭佳是不是总在你们那边晃?”
女孩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同学们怎么看?”老师换了个角度问。
“呃……同学们的反映不太好。”同桌也觉得她们有些过分,郭佳总跟连羽说话,很多时候,她都不得不注意她们,这让她很是难堪和嫉妒。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班主任将视线挪到别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女孩暗舒了一口气,刚转身,后面又传来老师的叮嘱:“我今天找你的事儿,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看到班主任走过来时,薛进和连羽都很吃惊,尤其是连羽,心中的感觉很不好,似乎有什么即将发生。
“您好,您是连羽的叔叔吧,我是她的班主任。”
简单的寒暄过来,班主任老师要了薛进的电话号码,很客气的说道:“如果您不忙的话,改天坐下来聊聊可以吗?”
薛进一听她的话,就察觉出了她的意图,笑着应承下来。
过了没几天,班主任果然给薛进打了电话,男人很大方的提出,要请老师吃饭,女人象征性的推脱了下,很客气的答应了。
薛进选了家清雅的西餐厅,点餐过后,两人开始闲谈起来。
老师简单的询问了,薛进的家庭以及工作情况,当得知他在政府部门任职时,很是崇敬。
而后薛进又很客气的赞扬了下,老师这个职业,一来二去,话题终于谈到连羽身上。
薛进本以为老师找自己,跟女孩的学习有关系,没想到,她触及的却是早恋问题:“最近,连羽和我们班级的一个男孩子走的很近,在同学中影响很不好。”
老师很苦恼的表情,薛进不动声色的听着,顺口道:“是不是叫郭佳?”
班主任很吃惊的放下手中的咖啡:“你怎么知道?”
薛进抿了抿嘴,而后答道:“那个男孩,我见过两次,一次跟连羽在校门外说话,另一次是小羽的文具盒落在教室,他追出来,还给她。”
第二次,薛进看到时,也很生气,但他并没对女孩发火。
“是呀,就是那个郭佳,其实他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可连羽跟他都还小,学业为重嘛!如果考不上好一点的高中,就可惜了。”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师,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薛进淡淡的表情,话却说的十分有力度。
班主任见他也是外场人,也就不多说什么,很惬意的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临走时,薛进给老师包了个红包,女人推说不要,但最后还是收下了。
翌日,薛进正在办公室加班,突然手机响了。
“喂!”男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愣了一下:女孩甚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叔叔,是我。”连羽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薛进放下签字笔,从大班台后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沙发处。
“有事吗?小羽!”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今天过来吗?”连羽站在礼品店的门外,漫不经心的看着过往的人和车,心里有些紧张。
“……不一定,怎么了?”薛进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拿过助理泡好的浓茶喝了一口:味道有些淡。
“是这样的,同学过生日,邀请我一起庆祝。”连羽一口气将事儿说完。
薛进沉默了几秒,轻声问道:“是男生,还是女生?”
连羽迟疑了片刻,而后很肯定的告诉他,是女生,女孩本以为他会答应,可没想到……“你别去了,今天和我一起吃饭,上次的湖南菜怎么样?金三湘?”薛进说完,将茶杯放下,伸手从茶几上,拿过烟盒。
连羽微怔,心里十分沮丧,这还是第一次有同学邀请自己,参加生日PARTY:“好吧,我知道,我现在过去吗?”
“嗯,去吧,打车去,路上小心。”薛进挂上电话,起身来到大班台前,拨了内线出去──他需要咖啡。
连羽收好手机,转身走了几步:自己的同桌正拿着两个礼品盒,站在那儿等她。
“怎么样?”同桌看她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心里猜想着,也许聚会的事儿泡汤了。
连羽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礼物已经买了,你帮我转交给郭佳吧。”
“这样啊,他会很失望的?”女孩说这话时,心里居然有点幸灾乐祸。
“我没办法,你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吧。”郭佳前天告诉她,自己的生日就在今日,同天还买了MP3赔她。
“那好吧。”同桌故作遗憾的表情。
连羽跟她分手后,便坐着的士来到饭店,推开大旋转门,连羽很意外的看见了薛进:他坐在餐厅靠墙的角落,不过男人没注意到女孩──他低头看着桌面,表情有点呆滞,连羽直觉他不高兴。
咖啡的确很提神,让薛进的工作效率,提高很多,这家饭店离单位又不远,所以他才早到一步。
“嘿,我来了。”连羽故意笑着小跑过去。
“哦,你比我还慢,吃点什么?”薛进挑开眼皮看她,情绪不太高。
“随便吧。”连羽向来不太挑食,这些日子她没少吃大餐,对荤菜没那么渴望了,跟同桌去吃两块钱一碗的炒米线和跟薛进在高级饭店吃一顿西餐在她的心里,都一样,前者似乎更自在些。
薛进点了三个菜,饭店的动作很快,没一会东西就上了桌,两个人默默的吃了起来,由于平时都是男人主导着话题,这次他的沉默,让吃饭的气氛很沉闷。
突然女孩的手机铃声响了。
薛进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的瞟了她一眼。
连羽看了下来电显示,居然是郭佳给自己打的电话,女孩心里一下就慌了起来,她有些害怕的看向薛进,见对方并没有注意自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怎么不接?”电话铃还在响,似乎很执着,薛进用质问的目光盯着连羽。
女孩浑身一僵,勉强的按下绿键。
“喂!”女孩的口气有些生硬,带了刻意的距离感。
“连羽是我,郭佳……”男生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女孩打断了:“对不起,我现在有事儿,待会给你回过去好吗?”
接着,也不听那边的回音,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是谁来的电话?”薛进不动声色的问她。
“同学,那个过生日的同学,我说不去,她好像不高兴,很烦。”连羽脸颊微红,解释的很快。
薛进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
走出饭店,外面秋风阵阵,到处是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四处飞舞,现在已经12月份──冬天来了,尽管A市不算冷,但人们的心底还是受季节影响,渗出些寒意。
薛进开着车,在人民大街上兜着风,过了好一会,才将车驶向家的方向。
进了房间,薛进边脱西装外套,边让连羽去洗澡,而后他身上只穿了条四角内裤爬上了床。
薛进知道连羽在撒谎,女同学过生日吗?恐怕是个男生?再次回想着班主任对他所说的话,顿时怒火遍布全身,但他并不急于发火。
洗完澡,连羽穿了睡衣,用毛巾包裹着头发,从客厅走了进来,她见薛进在看电视,可周身的气息十分冰冷。
薛进动也没动,视线盯着电视说道:“你手机刚才一直在响。”
连羽抓住毛巾的手顿了顿,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她赶忙走到电脑桌旁,拿起了手机:上面有4,5个来电,都是郭佳打的。
连羽抬头看了眼薛进,见他没什么动作,仍然是那个姿势:他到底有没有翻看自己的手机呢?
女孩犹豫了片刻,决定将电话反拨回去:自己跟郭佳没什么,她不住的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是我同学打来的。”连羽有意识的跟薛进简单解释着。
薛进没说话,更没看女孩,突然从床上起身,径直走向了洗手间,当他与女孩擦肩而过时,连羽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怕他。
那边很快接通了:“喂,你好,郭佳吗?”连羽轻声问道。
“是我,连羽吗?你怎么才接电话呀?”郭佳的口气不是很好。
“对不起,刚才没听到你的电话。”连羽这话不算撒谎,但薛进经常用这个借口。
“是吗?你现在哪里?”
“在外面,有点事儿,不好意思,我没能参加你的生日聚会。”连羽是真心说抱歉。
“你发生了什么事儿?有那么紧急吗?”郭佳有些生气的质问。
“临时出的事儿,很紧急,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连羽再次向他解释。
“是吗?”郭佳语气很失望:“你就不能过来吗?没有你,这个生日……”郭佳刚才喝了点酒,头脑有些发胀,表白的话,冲动的想要说出口。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去,下个生日好吗?下次你过生日,我一定去。”连羽心跳快了半拍,适时的打断他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下来郭佳的一句话,让连羽有些难过:“连羽,你知道吗?我最想的是你能陪我过生日。”
女孩有些感伤,她真的不想伤害他。
“对不起,下次吧!你不要生气好吗?”连羽的安慰很苍白。
突然电话那边有点乱,下一刻换了声音:“喂,连羽,你真不过来了吗?这边很好玩,等会,我们要去唱K。”
一伙人正在吃饭,接下来的计划就是练歌房。
“是吗?你们少喝点吧,别闹的太晚……”连羽叮嘱了同桌几句话,而后挂掉了手机。
连羽很讨厌现在的局面,郭佳喜欢自己,大概没错,可这是个麻烦,她比谁都清楚,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转身便看到薛进冷冷的站在她身后。
“刚才的电话是谁?”薛进目光如刀,语气带了千年的风霜。
“是,是我同学……”看着薛进咄咄逼人的眼神,连羽选择老实交代:“郭佳。”
“今天是他过生日吧?”薛进挑了挑眉,向她逼近,连羽边点头边往后退,最后不得不将身子躲进昏暗的阳台。
薛进跟了过去,一把将她的手臂抓住。
连羽闷哼出声,觉得他捏着自己的手臂,用的力气大得出奇,痛得女孩蹙紧眉心,阴影里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叔叔,疼,疼啊!”女孩带出了哭腔,被薛进一点点从阳台里拉了出来。
“知道疼,还他妈撒谎?我和你说过什么,我最讨厌人骗我。”薛进眉目冰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令人胆寒。
“我,我不是故意的。”薛进反手拉上窗帘,一直拖拽着她来到床边,接着大手一扬,女孩的身体被仰面,狠狠甩在了床上。
连羽一!辘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看着薛进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中带了几分邪气,不觉心下一惊,双腿有些发软。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你这个小婊子,勾引男人的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说着,薛进跳上床,试图抓住小.女.孩的手腕。
连羽被他骂的不明所以,但她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她往后蹭了蹭,马上碰到了背后的墙面,她怕的都要哭出来了。
“叔叔,叔叔,我没有勾引谁!”连羽看他扑将上来,被他的举动吓呆了,本能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发抖。
薛进不说话,眼睛里满是怒火,过来一下子就抓起了女孩细弱的手腕,用他很有力气的大手掌使劲将它卡住,连羽试图把胳膊往身后藏,可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卡得女孩手腕生疼,迫使她忍不住叫了出来:“疼死了,你放开我!”
“你勾引了我,又去勾引小男孩,你说你骚不骚?啊?他有我鸡巴大吗?”说着,薛进还冷笑了一声,,拽着女孩就往床边来,同时扒下内裤将自己下身的那一大套东西裸露出来──阴毛郁郁葱葱,半勃起的阴茎很是粗长,少说也有17,18CM,还露着半个龟头,卵蛋也很肥,如同鹅蛋大小。
连羽只瞄了一眼,心口一震,很狼狈的用还算自由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敲薛进的后背,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把女孩拖到了床边。
“不要,放开我,唔唔……呜呜……”连羽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对男人的暴力有阴影,她的穴口很自觉的紧了紧。
薛进丝毫不理睬女孩的恳求,反而一下子把她的胳膊拧到了背后,然后他顺势把女孩推倒在床上,一只手依旧卡着她的手腕,用膝盖压在她的细腰上。
连羽惊恐的感觉到,男人的大手拽下了她的睡裤,接下来小内裤也被用力的扯落在腿弯处,男人还在继续往下脱。
“呃……啊啊……”连羽将双腿并紧,左右腰摆着屁股,想要爬起来,当然这个动作让她很吃力。
薛进手上动作没停,另一只手突然发力,连羽感知到手腕一阵剧痛,全身的力气都松懈下来。
“疼,疼啊,呜呜……”她还是个只有14岁的女孩,骨架和身量都没长成,怎堪成年男人如此虐待。
“知道疼,就他妈给我老实点。”看着连羽哭花了小脸,薛进稍微放松了力道。
连羽丝毫不能动弹,手腕非常疼,脸贴在床单上,除了偶尔的哭喊外,她什么也做不了──自己的下半身被男人扒了精光。
薛进拿开顶在小.女.孩腰上的膝盖,用手从她身下穿过,托住小.女.孩的阴户,迫使她的屁股翘起。
连羽现在不想顺从他,使足了力气往下沉住下半身:“放开,呜呜……我,我不要这样,难受……呜呜……”
这完全是个被禁锢,等待性交的姿势,女孩觉得屈辱。
听到这话,薛进反而更加用力在女孩的手腕处,迫得女孩整张脸陷进柔软的床垫中,几乎都开不了口嚷嚷,然后他俯下身,贴在连羽耳朵上咬牙切齿的说:“小婊子,你现在就等不及了?”
整句话,都带了污蔑的口吻,连羽心头一颤,明白男人今天是不会放过她的,越是挣扎,反而越是自取其辱,所以她放弃了反抗。
薛进挺起自己的大鸡巴──那儿已经变得粗硬如铁杵,在女孩白皙圆滚的小屁股上,狠狠的抽打了两下,而后用手扒开小.女.孩的双腿:两片大阴唇并不肥厚,粉红的小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条细腻油滑的肉缝,里面的媚肉,娇艳诱人,就象上等的罂粟,让吃过的人,欲罢不能。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小.女.孩的私处,但薛进仍是热血沸腾,他喘着粗气,着急的爬上小.女.孩的背,用棒槌似的大鸡巴,在女孩的穴口处滑动,同时将手伸到小.女.孩的胸部,揉捏她的奶子。
“又涨大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喂奶了。”薛进鼻子里喷出的热气,散布在女孩的脖子上,令她浑身都不舒服,皮肤上泛起了小疙瘩。
“叔叔,叔叔……”连羽被她的话羞辱的浑身一僵:“求,求你……呜呜,别说了。”
薛进长满阴毛的三角地带,在女孩的屁股上磨蹭着,下身的大龟头情动的流出透明的黏液,试探着在密缝中寻找最佳的突击角度──
76 狠插嫩穴下 [慎]
薛进的大龟头卡在女孩的肉缝中,顶在花穴的入口处,试图用力破进,可刚刚使劲,小.女.孩的腰就软了下来,连带着小屁股也挪了位。
男人很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你搞什么,老实点。”薛进尝试了第二次,可女孩的反应更夸张,跪在床上的双腿,向后滑去,直接扒在了床上。
薛进这下很恼火,直觉她是故意的,所以他手上用力,将连羽的手腕又勒细了一圈。
“呃啊……哈啊……呜呜……疼。”连羽浑身无力,尤其是下半身,更是没有了支点,几乎要瘫痪般。
更糟糕的是,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脑袋也混沌一片。
“……”薛进这才发觉小.女.孩有些不对劲──口鼻都被压在床上,脑袋动弹不得,难免会缺氧。
薛进放开对小.女.孩的禁锢,伸手拉过一旁的薄被,垫在小.女.孩的腹部,而后抓住她的细腰,往自己身下拽了拽。
连羽很想活动下手臂,但那儿已经麻木了,酸痛不止,她心里不住的咒骂薛进,居然对自己下这么的重的手,如果自己的胳膊废了,她一定要杀了他。
就当女孩迷迷糊糊,想将薛进大卸八块的时候,突然下身一阵钝痛,圆滚滚的肉球探入花穴中。
“呃啊……哼哈哈……”连羽闷吭连连。
女孩的阴道口十分湿润,里面却很干涩,这是薛进想象不到的,所以他蛮横的挺进,只刺入了大半个龟头,整个柱体狼狈的困在外面。
薛进不放弃的,再次挺进,只感觉前面似乎有层肉膜,却怎么也突破不了,而且随着自己力道的增加,马眼处微微刺痛。
“该死!”关键时刻,欲望受阻,哪个男人都不好受。
薛进伸手罩住女孩圆挺的奶子,粗暴的揉捏着,指头时不时的夹弄着小.女.孩的奶头,左右拉扯亵玩。
“呃啊……”连羽的感觉并不好,男人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多少耐性,弄了一小会,便开始继续进攻。
“呃……不……啊……别,别动……”惩罚似的性爱,让女孩本能的抵触,所以她几乎没有情动的迹象,而男人的一味强求,更让她痛苦不堪。
薛进的整个龟头已经凿进了女孩的花穴,甬道很逼仄,但十分温暖。
“放松,你怎么这么干……磨死我了……哼……”薛进面目暴躁,眉梢粉红,臀部的肌肉微微颤抖着,胯下的囊袋鼓胀着充满了精液。
“呃,叔叔,叔叔……呵呵,不行……”连羽的手臂好不容易恢复了知觉,她颤巍巍的支撑起身体,努力向前爬去。
她不动还好,一动引爆了薛进的征服欲,他浑身都被欲望支配了,混头昏脑的径直将自己的大家伙刺了进去。
“呃啊……”痛感从下体迅速的扩散到全身,连羽刚刚平复的呼吸,又开始凌乱起来,她说不出有什么情绪,似乎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感觉撕裂般的剧痛。
薛进咬牙将自己的分身抽出,而后再次挺进,其间他的阴茎也火辣辣的,小.女.孩的花穴很紧,很温暖,但却十分干燥,好似要将他的孽根烧着。
反复两个来回,薛进才注意到自己肉刃上带出的血色,不禁心口一跳,猛然间有些后悔──他,他这是在干什么?
前一刻要好好惩罚连羽的心思,转瞬烟消云散:薛进不擅长暴力,如果不是被气昏头,他不会这样无情。
薛进抽身而出,将女孩翻转过来,让她平躺下来。
“小羽?!”薛进被连羽的样子吓了一跳:女孩半闭着眼睛,目光涣散,听到他的声音,木然的眨了一下眼睛,睫毛阖下去,挤出两滴冰凉的泪水,张开嘴轻抽了一口气,她微微的哽咽了一声,然而也没有出声。
“小羽,你怎么了?啊?”薛进眉宇间全是焦急,他将女孩抱入自己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脸。
“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你别吓我!”薛进不知所措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心莫名的慌乱。
连羽眼角的泪水慢慢溢出,无声的哭泣着,此刻她想到了哥哥,程朝阳,奶奶,还有她的同学,却刻意忽略了身旁的男人。
她突然之间觉得死亡离自己是这么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羽才从悲伤中,平复下来,她扭头看了眼薛进,对方也紧盯着她:“小羽?!”
薛进心乱如麻,感觉有那么一瞬,女孩似乎已经远离了他。
“嗯。”连羽不知怎么的就应了。
“别离开我。”薛进将她搂的更紧,小心翼翼的问道。
连羽扭过头去,哝哝的开口道:“你根本不尊重我,早晚有一天我会疯的。”
薛进错愕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答,随即他的目光也深沉起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半晌,他抬手抚上连羽的面颊,很怜惜似的轻轻抚摸,又轻声说道:“小羽,你太不让叔叔省心了。”
连羽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看他,目光中似乎有些含义,可是甫一开口,就忍无可忍的哽咽了一声。
“别,别哭了。”薛进用手指抹了抹她的眼角,但女孩似乎真的伤心,那泪珠就象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薛进情急之下,微微垂首去捕捉小.女.孩的唇,连羽瞪大了眼睛,气恼的半张着小嘴──刚刚欺负完自己,又来吻她!
女孩刚想开口抗议,对方的舌趁机撬开了她的齿缝,滑了进去,挑弄起连羽的丁香小舌。
“嗯……”女孩不满的低吟着,伸出双手想推开他,却被薛进一把拉进、箍在他的怀里, 同时男人灵巧粗壮的舌头,舔上了女孩口腔上壁,牙龈、齿贝,以至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品尝尽所有未知的甜美。
没太多经验的女孩,在唇齿相接间,很快败下阵来,她的小脸绯红,眼波流转,清秀的蛾眉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快感而微微蹙起。
“嗯啊……哦啊……”连羽被动的承受着,不知何时女孩的小手已经稳稳的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好似半个世纪那么久,薛进终于放开了女孩,他双目赤红,大口的喘着粗气,下身的那根肉棒更是支出很长。
还没等女孩从方才的激吻中回过神来,薛进便将她推倒,直接分开女孩白皙的双腿,埋头用宽大的舌苔,整个将小.女.孩的花唇包住,顺势裹进口中。
薛进收拢口腔,先是将干涩的小阴唇润湿,而后灵巧的舌尖,左右将它们分列两侧,径直探入花穴内。
由于男人淫亵的玩弄,小.女.孩的肉穴开始情动,流出爱液,薛进将目标转移到她的肉核,很有技巧的轻挑重压,同时手指很轻易的插入花穴里。
“呃啊……不……别弄……啊呃……”肉壁上的搜刮,使得女孩浑身微微颤抖,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同时心中一阵羞赧: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小穴的里淫水弄的到处都是,薛进觉得差不多了,直起上身半跪在床上,将女孩的双腿分的更开,托起她的小屁股,摆好姿势──那根大阴茎抵在穴口,紫涨的龟头不断在肉缝中摩擦。
“呃啊……啊呃……痛,痛!”尽管有心里准备,但最柔软的部分,被烙铁一样的硬物侵入,还是本能的抗拒。
“放松……放松……很快就会好……”薛进的声音有些低哑,也似在忍耐,但嘴上说的跟做的完全不一样,他硬生生的一寸一寸地向前挺进,根本不给女孩放松的机会,直到他巨大的凶器完全刺入对方窄小的甬道里。
“进来了……呵呵……我温柔点……”薛进笑的很虚弱,经过几秒的停顿,开始大力的整个抽出、贯穿,反反复复。
“……哦啊……恩啊……”连羽看着上方不断摇晃的身影,感觉巨物在她体内一浅一深的撞击花心。
她很想喊叫,但喉咙干渴,花穴被摩擦的麻木,而后便生出一股舒爽,刺激的肉壁不停收缩,拼命的挤压男人的肉棒,迫得薛进的攻势不断加强,男根越插越快,越操越狠,连带着小.女.孩的下半身被撞的起伏不定。
“哦啊……呃啊啊啊……哦……”女孩耳边是肉体摩擦的声音,还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床摇曳时的嘎吱作响。
连羽心神恍惚,觉得小腹间的快感越来越浓。
“刺激吗?呃……弄的你舒服吗?”薛进一边奋力抽送肉棒,一边嘀咕着。
女孩根本没精力回答他,只是不停的大声呻吟,体内,男人的性器还持续着灼热和硬度,湿滑的爱液让花穴很容易地接纳外物的侵略,还不停地从里面流出,使大腿内侧和臀部湿了一大片。
薛进感觉出她已入佳境,便更猛烈的晃动粗长的鸡巴,刺穿她的子宫口,双手还不停的乱摸,女孩一对挺翘的奶子。
“呃,啊……不行,不行了……哦啊……”连羽小脸皱作一团,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感觉一股股电流,通过男人巨大的冲击力,流经整个花穴。
“呃啊……呃啊……”在一阵媚叫中,连羽的花穴拼命收缩,随后滚烫的阴精喷薄而出,径直浇灌在男人的龟头处。
薛进的马眼,胀的粉红,眼孔迅速扩张,快感伴随着他沙哑的低吼一同爆发……男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浓密的阴毛间,一根大阴茎横着卧在胯间,尽管疲软状态,已经十分可观,薛进一只手撸着包皮,把龟头露出来透透气,神情有些恍惚。
他这是怎么了,小丫头一哭一闹,他怎么就心软了呢,他以前不这样呀?教训还没实施,两人倒是美美的上了床,薛进暗暗咂咂嘴,说不出的滋味。
连羽同薛进的光裸全然不同,她将双人被整个裹在身上,密不透风,但似乎还觉不够,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就差没躲到外面去。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珠几乎不动,脑子里很乱:她怎么如此下贱呢,明明是男人不对,自己还被他碰的那么舒服?!
两个人各怀心事,薛进是成年人,思维较成熟,一时想不明白的事儿,他决定放弃,所以他从床上下来,到浴室去冲澡。
待他洗干净回来时,发现连羽还是那个姿势:面墙而卧,一副不想理人的状态。
薛进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袍,很随意的穿好,转身走到厨房,烧了点热水:用些泡茶,剩下的倒入盆儿里。
连羽听到他忙里忙外的声音,索性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下。
可刚眯一会儿,耳畔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小羽,起来洗洗,洗完再睡。”
他不提,自己还不觉得,这么一说,女孩觉出自己好像全身都是潮汗,不禁心思微动,翻过身来。
薛进半蹲在床边,正在拧干湿毛巾。
连羽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蹭到床边,而后很害羞的想自己来,薛进没理她,直接去拽被。
在一阵不算激烈的拉扯后,连羽败下阵来,不过她仍用被子裹紧上身,当双腿被分开时,不知哪里不对,穴口猛的刺痛。
“哎哟~~”听到女孩的惊呼,薛进睨了她一眼,见对方难为情的低垂下头,也没说什么,而后垂下目光,审视她的私处:小阴唇红肿,连四处的会阴都微微隆起,穴口糊了很多白腻的东西。
薛进略微皱眉,用毛巾仔细的擦拭着污物。
“你们班主任,昨天找我了。”薛进故作漫不经心,头也没抬。
“……”连羽愣了一下,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双人被,很小心的问道:“她都说了什么?”
女孩直觉老师没说什么好话。
“她跟我说了你早恋的问题。”薛进轻描淡写地说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话语未落,连羽便想到薛进今天的反常,急忙开口辩白:“我没有,她冤枉我。”
连羽只觉得血气不断上涌,直充脑门,恨不能立刻冲到老师家,和她理论: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诬陷我。
薛进歪头,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气的烧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没有?我送你的MP3呢?”薛进冷冷的逼问着。
连羽一时语塞,但很快冲他大声喊道:“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有理不在声高,你和我穷喊什么?”薛进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见女孩如此无理,心火再次被勾起。
连羽目光中包含委屈和指责,撇了撇嘴又开始哭。
“哭什么哭?老师冤枉你了?就知道哭,她怎么不冤枉别人呢?还是你和那个男生做的太过分了?!”薛进一想这茬,就气短。
“那是……”连羽要被气死了,她没犯的错,她就要据理力争。
“闭嘴,再给我狡辩试试!”薛进目露凶光,那模样好似,连羽再说一个字,他就要甩她一耳光的架势。
连羽咬着嘴角,感觉很疼,但她并没有反驳,她知道薛进敢跟她动手,此刻她真想往他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上吐唾沫。
薛进见她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将毛巾往水盆儿里一摔,端起来转身出去。
男人再进来时,看到连羽靠在床上嘟着小嘴看电视,样子还有些不大高兴,薛进跟着在她旁边,半倚在床头。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绿茶,习惯性的吹了两口,薛进就着杯沿,咽下大半杯。
就这样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可心思却又飘远了:是不是该给小.女.孩换所学校,最好是女校,如此麻烦可能会少些。
薛进正想得出神,耳边传来女孩细小的声音:“我也要喝。”
连羽被男人折腾的全身酸痛,消耗了许多力气,眼下口干舌燥,而男人丝毫没注意,这让连羽很无奈。
薛进下意识的递上自己的茶杯,连羽看了眼,很快扭过头去:“不要,我要新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新的,都是旧的。”
连羽转过身来,赏他一记白眼,口中嘟囔道:“我自己弄。”
说着,女孩就要起身,薛进却很无赖的挡住了她,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连羽气的直揪被子。
“你,你想干什么?”她恨不能上去咬他一口。
薛进抿嘴一笑,喝了一口茶,猛的翻身压住了她,在错愕中,一股股清香的茶水,通过男人温热的嘴唇,灌进女孩的口中。
也许是姿势不正确,连羽呛的满脸通红,薛进好心的放开她,看着女孩狼狈的咳嗽不止,连忙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如果下次再敢四处勾搭男人,可就没今天这么走运了。”薛进半开玩笑式的,威胁女孩,他终归对这件事很介怀。
连羽听到这话,咳嗽的越发剧烈,就连泪眼都飙了出来。
77 农场之欢 [慎]
白思思终于回家了。
她在娘家呆了一个月,养的白嫩丰盈了许多,在这期间她也没闲着,照样风流快活──跟老宋聚了几次,又认识个漂亮男孩。
回家后,她跟薛进倒也没什么矛盾,相敬如宾的过日子。
这段时间,她想通了很多事儿:她自己在外面不守妇道,要薛进只有她一个女人,似乎也不太现实,再有孩子都那么大了,真要离婚吗?她舍不得男人,又撇不下自己的财产,要知道她辛苦了这么久,每一分都是血汗钱,并不想白白让男人占了便宜,毕竟家里的钱,她挣的比较多,平分财产会吃亏。
所以她决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薛进不太过分,她愿意退让。
薛进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如果单位不太忙,他就提早下班去接女孩,而后两人一起吃饭,回家也不会太晚,可过了没几天,男人就开始松懈下来,见妻子又不太管束自己,越发的猖狂。
但再怎么过分,也不会在外面过夜,可两人睡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
这一天,薛进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突然电话响了,他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丁步。
“喂!”薛进从大班台后起身,一边舒展筋骨,一边来到鱼缸前。
鱼缸很大,里面养了5只罗汉,这鱼样子有些怪,生性残忍,连同类都会咬杀,但却深得主人喜爱。
薛进本来买了10只,买来时一寸来长,眼下已经巴掌大小,优胜劣汰的规则,在自然界十分普遍,剩下的5只都很强壮,男人看着鱼儿在相互追逐撕咬,十分得趣,不禁从另一个小缸中,捞了几条活蹦乱跳的泥鳅──这是罗汉鱼的食物。
“薛进,是我,丁步。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开了新公司,丁步的办公地点有所改变,但仍在那个区域。
男人挑了挑眉,把泥鳅放入鱼缸中,几乎是一刹那,那几条小生命就消亡了,罗汉鱼的凶悍,众所周知。
“说!”薛进心下一动,嘴角带了些许笑意。
“南部新城的项目,我们拿到了标底,我想明天的投标会,公司肯定势在必得。”项目是薛进选的,其中的关系比较复杂,如何运作,更是丁步参不透的,他只需要执行。
丁步不是个很好的决策者,但无疑他是个忠诚的合伙人。
“嗯,那就好,等合约签了,我们再开庆功会。”薛进很高兴,自己用了很多人脉,才拿下这个工程,不过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呵呵,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下大CASE了。”丁步也十分兴奋。
“老同学,你跟着我没错的,以后的好处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相信我。”薛进自信满满,这次的事儿,多亏了梁厅长鼎力支持,以后这条大鱼他要套牢。
“嗯,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丁步心里很服气,哈哈一笑后,继续道:“晚上出来喝一杯,怎么样?”
薛进欣赏够了鱼儿,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顺手拿了果盘里的樱桃,咬了一口,细细的咀嚼,有些含糊不清的回到:“今天不行,我有事儿。”
“是吗?那改天吧。”丁步无所谓的说道:要聚哥们什么时候都成,也不急在这一天。
“嗯,没事了?”薛进觉得樱桃,又红又大,口味还不错,不禁又拿了几颗,放进嘴里。
“没事!”
“那好,我挂电话了。”说着薛进收了线,接着长出了口气:万事开头难,新公司的第一笔生意算是做成了。
他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开始展望未来,一切都美好而充满契机,在踌躇满志的同时,男人不禁想到了连羽,自己答应她的事儿……薛进本身做贼心虚,他本意不太愿意让兄妹俩见面,但既然都答应了,总拖着也不是办法,更何况她们见了,也未必会出什么岔子。
男人思量了半晌,终于拿起了手机:他有些微的奢求,如果自己做的周全,也许以后连俊会接受自己也说不定。
慑于薛进的淫威,连羽最近有意躲避郭佳。
一到下课时间,就拉着同桌去操场溜达,放学后,更是飞快的冲出教室,几天下来,两人几乎说不上话。
同桌察觉出了女孩的异常,心里明镜儿似的,但也没说什么,实际上,她乐于看到他们分道扬镳,那样的话,或许她就有机会得到男生的倾寐。
这一天,午休铃打过,老师刚走,班级就开始喧闹起来,都是22,23岁的少男少女,正是长身体,容易饥饿的年龄,所以大家争先恐后的往吃饭的地儿奔。
连羽拉着同桌的手,好不容易走出了教室。
“想吃什么?”女孩边走边问。
“你请客吗?那就盒饭吧,我不挑食的。”同桌半真半假似的开玩笑。
“……”连羽扭头横了她一眼:怎么又来了,她一天不占便宜能死呀?
同桌脸皮不是普通的厚,跟没事儿人似的,朝她笑了笑。
“真要吃盒饭吗?哪家呢?”两人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将门前的小店儿都扫了一遍:味道好的人多,差的呢,又没法吃。
“去那边吧!”同桌指了指远处。
“哪儿?”连羽顺着她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食杂店,文具店,似乎好像没有饭店呀。
“咱们多走几步,在转弯处好像新开了一家饭店。”同桌早晨上学时,无意中看到的,所以想去试试味道。
“好吧,我们过去。”连羽没有异议,反正午休时间很充裕。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同桌所说的那家饭店,招牌还很新,果真刚开业没多久,她们进去后,服务员热情的拿了菜单过来。
“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服务员穿着很整洁,看上去很舒服,这让连羽对这家饭店的菜品有所期待。
“你点吧。”女孩很客气的谦让着,将菜单推给了同桌,可对方却不接,只是瞅着她身后发呆。
连羽不解看着她,而后转过身去。
“嗨,真巧,你们在这儿吃饭啊!”郭佳兀自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跟两人打招呼的同时,在女孩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连羽惊异的看着他,一时间连说话都忘了。
“我可以坐这吗?”郭佳看了看她们。
“你都坐了,还问什么,真是多此一举。”同桌看着他坐在女孩身边,心里很别扭,话语中带了刺。
“……”郭佳微微耸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还没点菜吧,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吧。”郭佳话音未落,同桌脸上的那片阴云立刻散去,换上了一张笑脸。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开始研究菜谱。
连羽心中忐忑,头大了一圈,对同桌她现在是彻底的无语了,如果走在路上,可千万别说自己认识她,太丢人了。
“要到期末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郭佳故作漫不经心的搭话。
“呃,还好。”连羽不想多说什么,回答的很简单。
“唉,不知道卷子难不难,你的英语成绩,好像提高不少?”郭佳继续寻找话题。
“还行。”连羽有些心不在焉。
……
郭佳自顾自的又同女孩说了几句话,但连羽不是‘嗯’就是‘啊’作答,连对面的同桌,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你舌头疼呀,我听你说话怎么那么累。”同桌抢白道,连羽听她这么说,脸颊腾的就烧了起来。
“我口腔溃疡行吗?”连羽瞪了她一眼,心想你还真是多事。
郭佳一脸灰败:自从上次过生日,连羽有事儿没来后,她似乎对自己越发的冷漠了,这到底怎么了?
同桌撇了撇嘴,做了不屑的表情,而后点了菜。
也许是有些同情,有些爱慕郭佳,同桌在吃饭时,主要跟男生聊天,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但郭佳则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当然偶尔也会微笑。
连羽只是觉得别扭,她不想理郭佳,只是本能的逃避,她表现的很明显,但无疑这也伤害了男生的自尊。
结完帐后,郭佳请同桌先离开,想单独跟连羽谈谈。
同桌看了看她们,心里不是滋味,见连羽没反对,也只得独立回了学校。
“你最近为什么不理我?”郭佳扭头盯着女孩的脸。
“……”连羽耷拉着眼皮,默不作声。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郭佳继续追问:“我生日那天,喝多了,我说什么话伤害到你了吗?”
连羽摇摇头。
“那为什么,你最近总躲我?”郭佳原本低低的声音,不禁提高了些。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我们走的太近,别人会说闲话。”连羽深吸了口气,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呐呐作答。
郭佳愣了下,眼中带了怒意:“闲话?谁说闲话?”
不知道他是在气连羽,还是气别人胡说八道。
“很多人,老师找我家长谈话了,家里人很生气,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大家都会不高兴。”连羽的声音中没什么情绪。
郭佳呼吸一滞,显然女孩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你说真的?老师找你家长了?”
连羽点了点头,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睨到男生面色很不好,不禁出言安慰:“郭佳,我知道你人很好,我们还是朋友,你别难过好吗?”
男生咬了咬牙,很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样:他只是想跟喜欢的女孩亲近,现在反而连说句话,都要受到非议?
“事情就是这样,我很抱歉,造成大家的困扰。”连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也许是我,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郭佳目光有些呆滞,初恋十分美好,但也最容易受到打击。
连羽抿了抿嘴角,抬头看了他一眼,同时站起了身:“我走了,你也快回学校吧。”
说完后,连羽匆匆离开了饭店,郭佳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但他并没有回到班级,而是上了校门前的公共汽车……劳改农场是个特殊的地方。
这儿有成群的牛羊,青青的草地,就连天上的云儿也出奇的洁白,总之相对监狱,劳改农场绝对是犯人的天堂,但要住进这里,并非易事,只有一些特殊且刑期将满的人,才有申请资格,但领导批不批,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农忙时节,大都犯人去地里种田,其余时间,成群的牛羊则是他们的伙伴。
农场的监舍是成排的土房,一共七八间,面积都不太大,30,40平左右,布局十分简单,只有卧室和厨房,说是卧室,除了一铺土炕,几条被子,就什么都没有了;而厨房就是个灶台,连像样的橱柜都没有,碗筷大都放在外面,用块布罩上;外围则是土墙,大概一人来高,一块砖头那么厚。
陈林来了一个月不到,就把在一起的犯人收拾个遍,在这他就是‘狱’霸,没人不怕他。
昨天哥哥派人送了好酒好菜好烟,外加几身衣服,陈林便请舍监喝了顿酒──陈林自视甚高,为人凶横,普通犯人看不起,只有舍监才勉强入得眼。
翌日清晨,醉酒的缘故,所以他睡的格外深沉,日上三竿了还不肯醒来,但这一个屋儿的犯人,没人敢叫他。
其他人都出去干活,屋里住的三人儿,只剩他自己。
好梦正酣之时,突然门响了,他迷迷糊糊中,感觉进来个人,立时心下一动:一个监狱相同楼层的犯人,大都不会分到同一间房,所以他昨天给了监舍几条好烟,让他将那个小贱人,调到自己这里。
陈林心中一阵兴奋,脑袋异常活跃,半点睡意全无,他打了个哈欠,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连俊的侧脸。
青年皮肤很白,几乎带了病态,但清俊的侧脸看上去,仍赏心悦目,这不禁使得陈林心猿意马,眯起了眼睛,手不觉中伸进了裤裆。
陈林上身光裸着,早些年他经常打架斗殴,近年也时常‘活动筋骨’,所以他的身体十分强壮结实,现在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宽大的四角裤衩,晨勃再加上看见连俊情动,所以那根长长的棒槌,隐约从边角探出头来。
陈林一边看着连俊收拾自己的行装,一边把自己的大家伙从内裤中拽了出来。
房间就那么点儿地方,除去大炕,剩下的空间小的可怜,连俊想不注意他的举动都难,往往一个转身,就能感受到他饿狼般的目光。
连俊尽量背对着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而后便要转身出去──在这儿,被一个男人盯着看,很不自在。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陈林揉了揉眼睛,翻身坐了起来,朝着连俊大声喊叫。
连俊紧紧抿着嘴唇,脚下一顿,停在那里──他同陈林是坐同一辆囚车来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他尽量躲着他,干什么都跟其他人一起,就是为了避免他找自己麻烦。
可今天早上舍监突然让自己换了地儿,好死不死还是跟陈林住一起,虽然他强烈拒绝,但最后的结果还是没变。
“懂不懂规矩呀,我是这儿的老大,你来了,不该问候一声吗?”陈林盘腿而坐,光凸凸的脑袋铮亮,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
连俊有些胆怯,毕竟他从小就很乖,对陈林这样的恶霸心存余悸。
“老大!”他思量了片刻,正当陈林又要发火时,才不情愿的转过身来,耷拉着脑袋叫了一声。
“嗯!”陈林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去帮我打洗脸水!”陈林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半扬着下巴看着他。
连俊知道他再找茬,如果自己不从,很可能他会凑自己一顿,眼下其他人都出去干活了,自己被修理,也没人知道,只能暗吃哑巴亏,即使他们知道,又能如何呢?谁不怕陈林这个‘亡命徒’?
在连俊的眼里,黑社会都是坏蛋,他是因为什么进监狱的?还不是被讨要保护费的小流氓逼的。
可他马上要上工了,陈林不去,有别人替他干活,自己行吗?正在连俊为难时,陈林噌的一下,从炕上蹦了下来。
还没等连俊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眼前,紧接着,左肩膀一阵钝痛,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墙壁,才堪堪站稳。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你哑巴吗?”陈林是个黝黑的高壮青年,至少比连俊高了一个头,此刻他低头俯视男人的样子,颇有压力。
连俊暗暗咬牙,抬头愤愤看了他一眼:“我去给你倒。”
说着连俊转过身去,刚一迈步,突然屁股上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袭击,惊的连俊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连俊又惊又气,扭头朝陈林高声叫道。
“嘿嘿,你怎么象个娘们一样,长的细皮嫩肉,老子摸一下,就尖叫,你是不是还要叫非礼?”陈林目光炯炯有神,几乎要盯进青年的皮肉里。
连俊气的呼呼喘气,觉得有些恶心,但并没有发作:他感觉自己确实被调戏了,但他并不是个姑娘,要忍,否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陈林这个神经病。
“水好了,我给你放这了。”连俊打了半盘水儿,放在屋里的板凳上。
陈林抻了抻懒腰,本就生得高壮的他,手臂都能碰到房顶了,越发象个巨人,连俊觉得他给自己一巴掌,都能将他扇出窗外去,不禁一阵唏嘘:自己在监狱里被他打得惨样,又历历在目。
男人懒洋洋的走了过去,看了看水儿,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点水?怎么洗脸?水井里没水了吗?”
你多大个脸?半盆还不够?连俊很生气,但他并没有质问,只是忍气吞声的将盆端走,再装了些水回来。
“这还差不多。”陈林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而后弯腰将水捧起泼在脸上,大呼了声:“爽!但没做爱爽!”
说这话时,他脸上湿辘辘的,扭头盯着连俊,不怀好意的舔了舔嘴角。
连俊立时打了个抖,鸡皮疙瘩爬遍了全身,看也不敢看他,心里狠骂陈林:操你妈,你这个变态。
陈林三两下,就把脸解决了,拿着毛巾在擦脸,耳边传来连俊的声音:“老大,我可以去上工了吗?再不去,我中午会吃不着饭。”
陈林点了点头,连俊轻舒了口气,如蒙大赦般快步逃了出去。
陈林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着兴奋略带刻毒的光芒,他冷笑着将毛巾搭在细绳上,转身从窗台拿了牙刷香皂搪瓷缸子,而后出门蹲在花池前,用门前铁桶里的存水刷牙──他是个讲卫生的,纵是住在荒芜的农场,也总要把自己打扫的干净利索。
陈林刷完牙,回屋换了套衣服:劳改农场虽然里面大都是犯人,但他们不穿囚服,有上面专门派发的衣服,当然也有亲人送过来的,但能不能送进来,要看你家里人的本事。
陈林上身跨栏背心,下身到膝的短裤,都是明黄色,和他的黝黑皮肤很相配,看上去十分抢眼。
他一路悠闲的溜达到放牧区:这儿水草肥沃,犯人正在看管牛群或者羊群。
“喂,连俊,在哪片?”他首先进入的是A区,正巧两个人值勤。
“啊,老大,那小子好像朝C区过去了。”其中一人恭谨的迎了上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了上去。
“你行呀,小子!有点本事。”烟在这儿算是奢侈品,陈林笑纳了。
对方连连点头示好,陈林低头将烟凑近打火机燃着的火苗,接着喷出烟雾,微微皱了皱眉:这烟味道不太好。
陈林将烟递给了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还有事儿,好好工作,别偷懒,这烟自己留着抽吧。”
说完,男人迈开脚步转身走开。
连俊躺在树下绿幽幽的草地上,周围是成群的牛和羊:它们在悠闲的吃着草,基本不用他刻意看管。
他微眯着眼,透过大树的缝隙,看着树影斑驳,阳光一点点透了过来,打在脸上很舒服──犯人住在监狱里,很少能真正接触大自然,所以现在他对阳光和空气,青草地,十分热爱。
这样惬意的感觉,慢慢让他沉醉,沉醉到几乎入睡,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连俊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陈林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己,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连俊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
他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又下意识的用目光去寻找自己的另一个同伴──那人在羊群的另一头,坐在草地上正往这边看。
连俊微微放松下来,就见陈林跟着在自己身旁躺下。
“你挺会享受呀,很舒服。”陈林将手臂枕在脑后,说完后还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连俊没理他,但精神却很紧张──毕竟两人挨的很近,他都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香皂味儿。
“你很香?!”一阵轻风吹过,陈林探过头来。
连俊立时翻身坐起,心怦怦跳个不停。
“怎么了?以为我要亲你吗?”陈林也坐直身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别这样胡说八道,你恶心不恶心呀。”连俊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他一见到他,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就会不自在,男人的存在感很强,现如今人离自己这么近,他简直要疯了──他对自己有性趣,他随时都可能下手。
“恶心吗?不会呀,我很正常,每个人都有欲望,喜欢做爱,只不过我更喜欢漂亮小子的屁眼而已。”说着,陈林一把抓住连俊的手腕──他知道他要逃开,所以事先下手。
“你变态的,快放开我。”连俊脸腾的红了,他不再无知,监狱教会他很多东西,最让他无法接受的就是同性之间的欲望发泄。
“呃,或者你喜欢,更斯文的说法,肛门怎么样?”陈林死死捏住他的手腕,任他如何挣扎也脱不开。
看着面前的青年脸色铁青,徒劳的反抗,他很得趣。
“神经病,你快放开我,放开……疼……疼……”连俊越用力,越嚷嚷,男人手上的力道便越重,重的几乎他承受不了。
也许是太过剧烈的挣扎,连俊的眼圈微微泛红,配上那张清俊的白皙面庞,徒增几丝艳色,谁说男色不迷人?
陈林哈哈一笑,单手一甩,连俊顺势倒在了草地上,紧接着便觉出身上一重,陈林压了上来。
“呼……啊……”连俊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你,你压,压死了。”
连俊本没什么肉,陈林又是个大块头,那样的重量他无法承受,后面的话几乎是嘶吼着叫出来。
“嘿嘿,是吗?要不换种死法?”说着故意上下颠动着身体。
连俊被他大手大脚的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他这一晃,只觉出自己要扁了,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陈林下半身那根玩意儿,正硬梆梆的抵在他大腿上磨蹭。
连俊一阵恐惧和恶心,陈林这变态发情了,但眼下他确实无能为力,在这一刻,连俊居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
陈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下身的阴茎有意的挺动起来,那猥亵的动作,令连俊遍体生寒,他将眉心皱的死紧,他心知体力上不是对方对手,所以他刻意作出恭顺的姿态,气若游丝的说道:“别,别动……我,我真不行了。”
陈林略微抬头,用泛红的眼睛狼似的盯着他,动作也随即停住:“那怎么办?我都硬了?”
连俊真想一头撞死,心里叫骂道:你去死,从我身上死开。
“我是男的,男的……你,你别这样。”连俊被他压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反应过度,半个身子都麻了。
“男的怎么了?男的也可以做爱,让我教你吧。”说着陈林就将手伸向连俊的裤带──在这,虽然不穿囚服,但裤子仍十分宽松。
“……啊……别……别……”连俊费力的去抓他的大手,眼泪都要急出来了:他还是个处男,女人都还没碰,却要先让男人非礼,以后他如何娶妻生子?
陈林也不答话,大掌转而摸向了他的肚皮:“你看看你,真象个娘们,皮肤多滑溜。”
男人的大手有力而温热,干燥的手心有些茧子,撩的连俊皮肤有些刺痛,鸡皮疙瘩爬满手臂,他十分恼怒的叫道:“我爱干净,洗的多,所以滑溜,你别碰我。”
“是吗?”陈林并没停手,一路往上捏住了他的乳头,轻轻揪着:“我也爱干净,怎么不滑溜?”
连俊心想你是人吗?你就一畜生,还爱干净?
“那是你汗毛重,坑阢开我要被你压死了。”连俊故意翻了个白眼,以表示自己真的要挂了。
“哦,这样啊!”陈林汗毛确实很重,就象地毯一样,尤其是胸部和胯间,更是郁郁葱葱一大片。
“你倒是没多少毛?不长吗?让我看看你鸡巴附近,长不长毛!”说着,邪笑一声,将大掌快速伸入青年的长裤中。
“呃啊……放开,走开……”连俊下身的温度很低,那东西像条软软的肉虫,柔若无骨的窝在陈林手中,但连俊毕竟是处男,男人轻轻的揪了它几下,他的阴茎便硬了起来。
“妈的,滚开!”连俊受惊非小,象炸了毛的小动物,开始拼命挣扎,他努力的摇头摆尾,想要把身上的大块头甩下去,但怎么可能?
陈林眯着眼,目光十分冰冷的看着他,突然手上一用力,狠狠的拽了拽连俊的肉条,只听得一声惨叫,连俊瞬间安静了下来。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给我老实点,否则的话……”说着还威胁似的又扯了扯他那根东西,而后凶狠的说道:“我把他扯掉喂狗,你信不信?”
连俊一下就懵了,赶忙摇头,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对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现在要害被制,连俊总算后知后觉的清醒过来。
陈林依旧横着眼:“你的毛很少,给我看看,你不会是童子鸡吧?”
连俊脸上青白交加,心里万分羞辱,索性闭上眼睛,不答他。
陈林并不在意,他微微抬起上身,将手撑在连俊身侧,象头牛一样呼哧着喘着粗气,两三下,将连俊的内裤和外裤一同扒了下来。
连俊心头一颤,只觉下身一凉,顿觉周身冰冷。
陈林瞪大了眼,贪婪的看着他那一处:粉嫩的一长条,龟头都还没露出来,微微坚挺着卧在胯间。
陈林呼吸瞬间加重了,连俊羞辱的听到他的抽气声。
“哈哈,还真是个处男,鸡巴头都没露出来,嘿嘿,这下我有福了,来让哥哥教教你,做男人的快乐。”说着陈林一把抓住那物事,开始套弄起来。
“不,别……”连俊还想反抗,刚刚出手制止,被男人厉眼一瞪,立刻颓然的垂下手。
连俊的阴茎,随着陈林的玩弄,开始越发坚硬,最后在他痛苦的心里煎熬中,那根东西,居然完全勃起了。
“你看,多漂亮!”陈林的手很大,干燥而有力,直来直去的撸动,带着一股股电流,让连俊难以抗拒。
他双手死命的揪住身边的青草,将头别向一边,随着快感的加剧,他开始紧紧咬住下唇,他想尖叫,他想怒吼,他想释放……但这一切都是禁忌,他并不想承认男人的玩弄,让他快乐,但事实却难以反驳,他的阴囊开始收缩,鸡巴越来越胀。
“要射了吗?宝贝?啊?”陈林单手开始用力,撸动的频率加快,他看着连俊蹙紧眉心,双腿绷的笔直,就知道他要到了。
“呃啊……哦啊……”屈辱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连俊感觉快感积蓄到了顶点,他放开嘴唇,声音有些沙哑颤抖,低吼出来,阴茎爆发似的跳动了两下,一股精液从微张的马眼中喷射而出。
陈林躲闪不及,液体喷溅在他明黄色的背心上:“操,你他妈还真不客气。”
连俊脑袋有片刻空白,心里稍稍放松:都结束了吗?但他眼角不知何时流出了细细的一条湿线。
“起来,还没结束,该我了。”连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林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目光有些呆滞的抬起头来,便看到高大的男人岔开双腿站在他眼前,胯间的那一根:又粗又长,黝黑发亮,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尺寸,那活脱脱一个小棒槌。
连俊瞬间清醒过来,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你会口交吗?”陈林逼上前,直至对方无路可退,后背撞到树上,他上前一大步,拉扯着他的短发,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
连俊闷吭一声,眼睛里满是愤恨,死死的盯着他:“不会。”
“呵呵,那好,今天一并学着点。”说着目光森冷而饥渴的看着他的眼睛:“来,张嘴,尝尝男人的肉棒,是什么滋味。”
连俊咬着嘴角,默不出声的看着他,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陈林见他不服气,冷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他顺势,将自己的大鸡巴捅进了对方的嘴里。
“呃啊……舒服,好好给我舔……”说着腰部开始向前,希望进得更深。
男人早上起床,并没清理下体,那儿味很重:又腥又臊,熏的连俊几欲作呕,但他又吐不出去,所以只是将脸膛憋红。
“呃……哈……”陈林死抓着他的头发,让他很难受,嘴里又含了个大家伙,那是同性的生殖器,这让连俊屈辱的无以复加。
“用舌头,你这笨蛋。”陈林揪了揪他的短发,以发达自己的不满。
连俊抬眼费力的看着他,恨不能咬掉他的命根子,但他并没那么做,眼下他希望男人快点结束,所以还算配合的动了动舌头。
“对,唔……唔……就这样,小婊子。”陈林感觉着他温热的口腔,再看看那张痛苦而不服输的脸,不禁好心情的勾起嘴角。
同时腰间用力,一下下捣进他的小嘴,甚至碰到了他的喉头。
“呃……啊……”连俊脸上一阵潮红,胃液翻滚,看着男人还有大半个分身露在外面,不禁有了不好的臆想。
果然,下一刻,男人双手抱住他的脑袋,抽送间猛的大力顶入……连俊只觉得喉头一阵疼痛,眼前有瞬间迷茫,接下来就是难以忍受的窒息,他的瞳孔猛的放大了数倍,同时用力的死命推着男人强健的大腿──他要死了。
陈林并没有放开他,而是持续抽出,顶入,就当连俊几乎晕厥之际,陈林一个猛力送入,那根巨大的肉棒,在对方的喉咙深处,跳动了两下,强力爆发。
连俊混沌中,感觉有涩涩的东西,流入食管,下意识里他知道那是什么,随之眼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当陈林放开他时,连俊就象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浑身瘫软的倒了下去──
78 变态之欲 [慎]
日头正中时,逃邬很热,树叶和草儿都耷拉着脑袋,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牛和羊也吃饱了,懒洋洋的在树荫下纳凉。
连俊木然的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很乱,似乎是想了很多事儿,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连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同伴在叫他。
他微微挑开眼皮,才觉出眼角干涩的有些痛,他不承认自己哭过,但嘴里咸咸的味道都是什么?
脚步声靠近,那人跑了过来,弯腰在一旁盯着他看。
“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睡了呢?”和他一同放牧的同伴,神情有些不自然,毕竟那会儿发生的事,他全看到了。
“有事?”连俊用沙哑的声音吐出这两个字。
“嗯,都到中午了,咱们回去吃饭吧。”那人双手撑在膝盖上等着他回答。
“我不饿,你自己回去吧,我在这看着羊群。”连俊闭上眼睛,一副很累的样子,明显不想多说什么。
那人看了看他,犹豫了片刻:“要我给你带点吃的吗?”
陈林是个狠角色,大家都怕他,连俊今天遭了他的欺辱,心里肯定很难受,同伴除了同情外,别无他法。
“谢谢,不用麻烦,我真的不饿。”连俊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希望他快点离开,现在他只想自己呆着。
“嗯,那好吧,我走了。”同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陈林爽过后,一句话也没说,径直离开了。
劳改农场生活很悠闲,但也很无聊,在这儿大家几乎没有时间概念,陈林在外面的时候,整天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办些正经事,从刚开始的暴躁不安,慢慢也就适应了,最主要的是他心理明白,这样的日子快结束了。
不过半年,到年关底儿,他就要出去了,到时候又是条好汉。
他穿着草鞋走了一会儿,眼看着前面的牲口场,不禁心下一动:他有多久没吃肉了?新鲜的猪肉!
在监狱里几乎见不到肉腥,到农场只有过节才能吃上顿饺子,他咂了咂嘴,觉得嘴里的味道,都能淡出个鸟来。
陈林勾起嘴角,慢慢靠近猪圈,此时上午10点多,饲养员已经给牲口喂完食儿,应该正在休息,他左右看了看,果真四下无人。
猪圈的围墙很矮,只到他的腰际,男人轻松一跃很轻巧的跳进了猪圈里──猪是个比较懒散的动物,这么热的逃邬,大都在睡觉,见人进来也不太害怕,毕竟人每天都跟它所有接触。
猪圈很大,分成一个个简单的隔断猪舍,里面共养了四五十头猪。
陈林放轻手脚,在猪舍里走了一圈,心里有些犯难:这的猪,要不是太大,就是太小,100,200百斤的壮家伙,他怎么弄走?背吗?轻点的小东西──10,20斤的猪崽杀了也没多少肉。
陈林末了只得放弃,他颇为扫兴的跳出了猪圈,打算回监舍休息,刚一转弯,忽然见到了一只长耳朵的大白兔子蹦跳着迎面走来,他愣了下,随即咧开嘴角,动了歪心思。
没有猪肉吃,弄了兔肉也不错,想着便若无其事的走到兔子旁──那兔子很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胖了,居然有些呆。
抓准时机,陈林冷不防的伸出大手,扑了上去,那兔子本能的逃窜,但动作慢了半拍,那一双长耳朵被男人揪个正着。
陈林干笑两声,将大兔子拎了起来──那小东西前后腿不停踢动着,拼命挣扎,洁白的胡须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十分可怜。
“呃,不错,还真肥,今天运气真好。”陈林扯着兔耳朵将其抱进怀里,像抱孩子似的托着它,因为做了贼,所以一溜烟就跑掉了。
这个农场是被圈起来的封闭场所,所以基本上没小动物能进来,这兔子在这附近出现,十有八九是人饲养的。
陈林抱着兔子径直去了厨房:将近晌午,师傅也该做饭了。
推开门,便看到瘦小的厨师,穿着白褂子,在案板上切菜,听到门响,一回头便看到男人抱了只兔子进来。
“哪弄来的?”厨师虽然瘦小,但做菜的手艺还不错,他先是愣了下,而后笑眯眯的看着陈林,心中有几分了然。
“拣的。”陈林说的理直气壮,但脸上有些得意洋洋,显然这话不可信,凑到他跟前,看了看案板上的白菜,作出了个厌恶的表情:“中午又这个?”
“土豆白菜汤!”厨师无精打采的回道:他也做腻了。
“饭呢?不会又是馒头吧?”陈林说这话时,语气中几乎带了绝望。
“嗯,你猜对了,呵呵。”厨房好性情的笑了笑,而后扭头盯着他手里的兔子:“要改善下伙食吗?”
陈林把兔子放在灶台上,但仍用手抓住它的耳朵,怕它逃走:“你会收拾它吗?”
“会。”
“怎么做更好吃呢?”陈林边想嘴角都流口水了:他在外面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一只兔子不在话下,可如今此一时彼一时,这小东西也算稀罕物。
“红烧,清蒸,闷炖。”厨房说了几种方法。
“师傅,你看着弄吧,好了分你一碗,做好吃点,多放点油。”陈林跟厨师的关系很好,平时对方没少给他开小灶。
比如……
“小郭,兄弟,看看,中午咱们烙油饼吃呗!”陈林看着蒸馒头的笼屉冒出缕缕白雾,不禁心生厌恶。
“烙饼?那很废油。”师傅把兔子拎过去,在一个脏水桶前停住,很麻利的手起刀落,血红的液体,瞬间喷溅而出。
“就烙几张,不,十几张。”陈林笑嘻嘻的跟了过去。
“那很麻烦,你呀就会给我找麻烦。”小郭扫了他一眼,把兔子拎了出去,挂在门前树下的钩子上,开始拿过锋利的小刀,给兔子剥皮。
陈林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答应了,但他并不知足,在一旁看着他忙着活计继续道:“上次杀猪的猪油还有吧?”
厨师愣了下,手上动作微顿,心想这小子又馋又奸:“有,你还就往好吃的上盯。”
陈林嘻嘻一笑,厚着脸皮道:“盯也要有人给做呀,我这是遇到好人了,来……”说着就往短裤上摸。
“呃……”刚摸兜里位置,便觉出了不对,怎么是瘪的?他皱了眉头,有些不相信的将整个兜翻了过来──干干净净。
“怎么了?你掏什么呢?”小郭看他这样,应该是丢东西了。
“我,我的烟呢?”陈林抬头,马上想到了连俊,肯定是跟那小子撕扯时,掉了,那可是哥哥送来的芙蓉王:不错的烟。
“你落哪了?好好想想。”小郭手活很好,三两下便把兔皮扒了下来,而后打了盆清水,将兔子放了进去。
“有什么好想的,丢就丢了。”陈林恢复了常态,满不在乎的说道。
厨师也没说什么,将兔子洗了洗,切成肉块,放在水里泡上,而后开始往锅里加荤油,预热,接着放了葱姜蒜,最后将肉放进锅里盖上,开始烧火。
陈林也没事儿,兴冲冲的围这锅台旁边,偶尔小郭忙不过来时,他也会勉为其难的帮他添添火──陈林走进餐厅:说是餐厅,其实就是间空屋,里面几张大桌子,剩下便是长条椅子,上面一次能坐两人。
午饭时间犯人们都回来就餐,桌子旁满满的人,只有两个空位:其中一个长条椅子是空的,那是平时陈林独占的,没人敢同他坐一起,另一个位子显然就是连俊的。
大家看到陈林进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有比较狗腿的某人,跑过来打招呼:“老大,饭都好了,您怎么才过来。”
陈林看也没看他,倨傲的背手而立,面无表情的扫视众人,径直问道:“连俊呢?”
“……”那个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小X呢,他跟连俊一组。”
被点名的男人战战兢兢站了起来,看着陈林很老实的回道:“兴许还在C区,他今天不舒服,没回来吃饭。”
陈林垂下眼帘,想了几秒,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见他离开,无不轻舒了口气,心想这个连俊恐怕要倒霉了:要知道在坐的每一位,都受过陈林的特别招待,只除了连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连俊早早就被陈林修理过了,现在嘛……未必过的比他们轻松,也许更糟。
连俊在极度悲伤中睡着了,冷不丁的感觉有人在踢他,头脑昏沉中,不禁厌恶而烦躁的翻了个身,想躲避骚扰。
中午十分,天气更热了,陈林脱了上身被连俊精液弄脏的背心,只着了短裤出来,他手里端着大海碗,面色微愠的看着连俊──这么晒的逃邬,他从监舍走到这里,几乎出了一身的汗,他吃饱了,不在房间里休息,跑这是抽什么疯?
“快起来!”陈林吆喝着,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很不悦。
连俊皱着眉头,本以为是在做梦,但突然屁股上唉了一脚:“你他妈起不起来?在不起来,老子要揍你了。”
话儿在耳边十分真切,连俊心脏猛然一沉,同时一双眼睛也骤然睁开!而此刻陈林已经绕了个圈,来到他正面。
“终于醒来,别赖在地上了,起来吃饭。”说着男人将盖在海碗上布块掀开,而后将其放在地上。
连俊没动地儿,斜着眼睛一看,不禁很诧异:油汪汪的烙饼,还有半大碗的肉,什么肉呢?看上去不太象猪肉,鸡肉吗?
思至此,连俊撑起身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碗,又看了看陈林,他十分不解为什么男人会带这些给他。
“快吃吧,愣着干什么?”陈林从裤兜里抽出双筷子,递了过去。
这样的示好,让连俊有些无措,但他看着陈林的脸,马上想到了上午所发生的事儿──他吃了男人的精液,那东西很脏,顿时一阵胃液涌了上来。
“哦……嗷……”连俊别过头去干呕起来。
陈林见他如此反映,面色更差了,他将筷子硬塞到他手里,笑骂道:“你怀孕了吗?吃了我的精液,你怀孕了?”
连俊听到他恶意的调侃,脸瞬间胀红了,呕的更厉害,但并没吐出什么,稍微好受点后,他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陈林一眼。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连俊将筷子放在海碗上,看也不看食物。
陈林这下有些火了,铁青着脸,眯着眼睛睨着连俊,样子危险而可怕,他冷笑了两声:“别给脸不要脸,你算老几?还不是个被骑的货。”
连俊被他的话,侮辱的头血一热,想也没想,就推了他一把,陈林是蹲着跟他说着,毫无防备的这一下,让他险些摔倒,两手及时撑地,才不至于狼狈出了洋相。
陈林愣了下,随即不怒反笑,但笑容扭曲。
连俊出手那一刻就有些后悔,陈林是谁?他吃过他的亏,惹怒他的下场并不会好过,但他夹着尾巴做人吗?恐怕那样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
心恐惧的怦怦乱跳,连俊本能的往后腿,他看着陈林跟着逼近,吓的四肢着地,往后爬,陈林在后面看着他,只觉出有趣。
“怕了?怕了就他妈老实点。”连俊逃到树下,连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他鼓着腮帮子运气,面色不善的看着陈林。
“你吃不吃?”陈林决定给连俊一条路走,毕竟自己如此好心浪费了可惜。
连俊看着他,就想到他的精液,再美味的食物此刻也咽不下,那精液就象毒药一样,此刻在他的肠胃中兴风作浪,他好像又要吐了。
“不吃是吧?”陈林这话很轻,但威胁的力度却令人胆寒。
话音未落,陈林一个跨步上前,抓住将要逃跑的连俊的头发,用力将他拽倒,而后缓缓拖至海碗前。
“呃啊……放,放开……”连俊只觉得头皮疼痛,脑盖几乎要被掀开,他无法用力拼争,那只会引来男人无情的报复,所以只好无奈的跟着陈林的节奏匍匐在地。
“吃不吃?”陈林大声喝问道。
连俊的头被压的很低,离海碗有一拳的距离,此时他头发凌乱,一张脸更因为激动而气愤,胀的通红。
“不,我不吃。”他的强脾气上来了:那肉油汪汪的怎么看,怎么恶心。
“操你妈,你还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说着陈林手上用力,将连俊的头猛的按到了碗里。
连俊本能的闭上眼睛,抿紧嘴唇,丝毫不想沾染上荤腥,但他那张姣好的面孔却浸上了油污。
“哼……呼……”连俊艰难的喘息着,鼻端都是肉味,这让他生理上产生了极度不适,随即爆发性的猛的别过头去,开始拼命挣扎,陈林心里不屑的冷哼着,大手也跟着发力,准确的擒住他想要反击的右手,狠心的拧了个劲。
“呃啊……疼……”连俊一声惨叫,疼的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的胳膊费了,心想这人真损,什么招损,使什么招。
陈林从小就打架,他是出了名的凶狠,专攻阴招,不是打眼睛,就是攻下部,再不就是奔喉头去,一般人很难与之对抗,再加上身强力壮,所以几乎难逢敌人。
见连俊老实了,他猛的一扑身,狠狠的压在他的背上,连俊那小身板怎么能承受住他的重量,扑通一声趴倒在地。
陈林还不罢休,用手肘用力击打连俊肋骨两下,直痛的他惨叫连连,如此陈林才悻悻然的收手。
他放开连俊的手臂,将他翻了身,而后骑坐在他腰际,这一系列的动作,连俊丝毫没反抗,只是低声痛吟。
“你就是贱,欠管教,你服不服?还跟不跟我得瑟?”陈林一手扣住连俊的下巴,一手轻拍他的脸蛋。
“恩啊……哼……”连俊已经被他揍懵了,神志不清的想着自己肋骨肯定折了。
陈林见他不答,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他的脸狠狠的打偏,见那一缕血丝从嘴角流出,丝毫没有同情之意,继续逼问道:“操你妈,你他妈说话。”
连俊的思绪终于回转现实,他还年轻,他还不想被男人打死,更何况他还有个妹妹在外面,等着他,不是吗?
青年用尽权利勉强挤出几个句:“我,我服。”
“你妈了个B,叫你跟我得瑟,就他妈个当婊子的料,还敢跟我动手,老子我气还没消,你说怎么办吧?”陈林见对方被自己修理的半死不活,气焰更盛。
“操你妈,你妈才是婊子。”连俊的自尊又偷偷抬头,他骂完后,心便一抖索,他本以为男人会继续揍他,可……对方却面不改色的紧盯着他。
“好,你这B养的,还真他妈是个极品。”说着陈林嘿嘿一笑,嘴角现出刻毒的弧度:“今天我就让你的两张子诩开开荤,不是不吃肉吗?那就让你好好尝尝成熟老爷们的滋味。”
连俊如被雷劈,全身大力的打个寒战──他是要强.奸我!
在力量悬殊的争斗中,两人的衣服很快不见了,陈林报复性的在连俊身上啃咬,先是圆润的喉结,而后肩胛骨,锁骨,胸前的那两点更是不放过。
连俊痛苦的喘息着,他身上的是个男人,那粗鲁的动作和凶猛的力道,无不彰显着雄性的强悍,禁忌屈辱的感觉,令他浑身僵硬,连嘴角都咬出血来。
陈林一口含住青年的乳头,那处浅淡的肉粒又小又圆,模样十分漂亮,他急切的用嘴唇包裹它,用粗糙的舌苔刺激它,又舔又吻,又疼又麻,令连俊心生怪异。
他是渴望性的,那对身为处男的他来说很神秘,也很神圣,他曾经梦遗过,但梦中的对象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而现在当男人热烈的亲吻自己时,他本能的生出异样的感觉:皮肤饥渴,但心理厌恶。
陈林的那根大屌硬铮铮的有意磨蹭连俊的阴茎,一会儿工夫,青年的那根也硬挺起来,两根性器紧紧挨在一起,一长一短在他们紧密相贴的私处,罪孽的相触着。
“呵呵,你看看你有多硬,你那根小鸡巴,喜欢我的大鸡巴吧?!”陈林看着连俊湿濡而坚硬起来的乳头,得意洋洋,同时下身的巨物,更是没有节制的乱戳一气。
连俊紧闭着眼睛,被男人粗暴的动作,弄的会阴和分身都有些疼,所以他无意识的啊啊直叫,那动静听起来十分诱人。
“操,说你是婊子,你说不承认,你看看你叫的,就他妈跟女人似的。”陈林面河邡赤,看着连俊的眼神,充满欲望。
连俊表情十分痛苦,他连忙咬紧了牙根,不再呻吟。
“这才对,留着力气,等会让你叫个够。”陈林说着就从青年身上起来,而后从到他的双腿间,粗鲁的将他细长的双腿分开。
连俊本能的想要闭合,但陈林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及时的将身体挤了进去。
当陈林的手摸上连俊的肛门时,他知道恐怖的时刻要来了,他将被鸡奸,身为男性的他,将被那个畜生当女人使用,这让他害怕的无以复加。
“不,救命……不……放开我……救命……”荒凉的野外,耳边只有风吹过,还有牛羊的叫声,再来就是树木的沙沙声,这本来是美好的一天,却终将成为噩梦,明知道此处没人能救得了他,连俊还是本能的呼叫。
他东倒西歪的直起上身,但肋骨猛的一阵刺痛,他啊的一声跌倒下去,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害怕了?放心不会死的!不过你这儿太紧了,需要放松。”话音未落男人粗硬的手指猛的伸了进去。
细嫩的肠壁瞬间被刮破,连俊觉得很疼,他绷紧了身体:“呃……疼……出去,出去!”
“放松,你咬的太紧了,我手指拿不出来。”陈林皱着眉头,心想处男就是麻烦,什么都要自己教。
连俊不理他,他的自尊被他的手指撕开了一道口子:那地方是排泄用的,他怎么 那么不知羞耻,叫他放松,他怎么放松,连俊暗暗骂遍他的女性亲戚。
陈林动作有些不方便,所以他抽出手指,将青年的双腿抬高,迫使他的屁股悬空,同时用手狠劲去掰他的臀瓣。
“不……别,别看……”连俊感觉到男人火热的视线,盯着自己羞涩的入口窥探,一颗心跳的飞快,恨不能马上死去。
“害羞了?”陈林嘿嘿一笑,对自己眼前的春色很满意:连俊体毛稀少,身体也削弱,就连菊花也细致的可爱。
那儿一点毛发都没有,干净而漂亮,粉红的褶皱因为羞怕而微微收缩着,看起来十分诱人采撷。
陈林喷了点唾液在手指上,费力的插入青年的肛门,轻轻摇了摇,扩展出些间隙而后又插入一指……如是方法,再想插第三根手指,还是失败了。
陈林抽出手指,心急的将自己的阴茎抵了上去,细致的揉了揉连俊的菊门,青年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疼,疼啊……”连俊直着喉咙尖叫。
“操,我还没操呢,你就喊疼?”说着陈林猛的一冲,巨大的一根黑屌,将菊花都撞红了,也没进去。
“操你妈,这时候还跟我作对。”陈林知道连俊太紧张,所以他才没成功。
接着,陈林放开了连俊,到一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连俊轻舒了口气,心想也许自己逃过了一劫,可没想到,片刻工夫,陈林又回来了,还是那个姿势,只觉出菊花附近一阵温热,不知陈林给他那儿摸了什么。
连俊微微抬起脑袋,勉强能看到陈林手指上油汪汪的,顿时哑然。
陈林抹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抬头看见连俊那呆愣的傻样,得意一笑:“你不是不吃肉吗?我给你这儿上点兔子油。”
连俊脑子轰的炸开了,这剩下绝望,他木然的看着陈林那根大家伙,提枪上阵,在肛门上蹭了两下,龟头上沾了油渍,接着突然一挺身,粗壮的大屌狠狠的挤进了他的屁眼。
青年先是啊了一声,再然后就是放声大叫:“呃啊……唔唔……拿开……我要死了……唔唔……呃啊……”
连俊带着哭腔,只觉得屁眼硬生生被撕裂,疼痛瞬间在括约肌上肆虐开来,随着男人巨物的深入,他肯定屁眼肯定流血了。
“烂屁眼,烂屁眼,我现在就把你的屁眼操烂……”陈林阴森森的笑着,将阴茎费力的拨出,而后全力顶入。
“唔唔……不,不要……啊啊啊啊……”陈林一手扛着连俊的大腿,一手掐住他的细腰,那根大屌,很恐怖的拉出陷入,菊花周围的褶皱,随着男人的抽送,被不断拉扯,血丝一点点弥散开来。
陈林觉得连俊的屁眼紧紧攥住自己的阳物,紧的他有些点疼,但却又很爽,肠道窄小所以被撑得粉红,拉扯操弄间,能带出血色的薄膜,跟他黝黑的包皮相成强烈的对比,看上去分外的淫靡。
“呼……真爽……”陈林额头的汗珠不断滴落,他连擦拭都顾不上,只想沉浸在这美妙的快感中:“你还真嫩,这么快就出血了。”
好似在炫耀自己的性能力,陈林抽送的力道加快,带出更多的血水,顺着连俊的屁眼一路流淌到股沟,最后滴落在青青草地上。
“呃啊……唔唔……”连俊肛门一片疼痛,偶尔针扎似的蜇疼,他只想快点结束,但为什么屁眼越来越疼,他在身体不断摇晃中,不禁害怕的想:自己会不会死掉?
“啊啊……”耳边是青年痛苦的呻吟,看着他嘴角无意识中流出的口水,陈林心火沸腾:“小贱货,被我干懵了吧?爽不爽?叫你跟我得瑟。”
连俊根本无力回答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屁眼开始麻木,但仍自主的吞吐着男人的巨大,眼泪不知不觉中滑下鬓角。
他一直在叫,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是轻声呢喃。
陈林边插,边摇,鸡巴已经很长很大的他,现在更想将自己的睾丸也送进青年的屁眼里,爽一爽,他太舒服了,从没这么舒服过。
末了,他终于撑不住了,滚热的精液激射在肠壁上,烫的连俊一阵哆嗦,涣散的神志也清醒过来,就连叫声也变了调,似乎更妩媚了。
连俊使劲的收缩肛门,那一刻他几乎想把男人的孽根夹断,他恨,恨这个强暴他的男人。
情事完毕,连俊又成了没有生命力的娃娃,如果说先前那次口交,他有五分气息,现在就只剩下一分了,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
陈林心满意足的躺在草地上,双臂向两便伸展开,突然碰到一个东西,他用指尖感受了下,似乎是烟盒?
他赶忙抓起放在眼前一看,不禁笑了,果真是芙蓉王。
他叼了一个根烟在嘴上,从短裤中翻出火机,啪的一声给自己点上,他深吸了两口,而后将烟雾喷向空中。
两人都没说话,陈林也没要走的意思,一根烟抽完后,他起身看了看闭眼流泪的连俊,嗤笑一声:“你也不是娘们,哭什么?”
“我没哭!”连俊很想吼他,但话音却很低。
“是吗?”陈林靠近,用手指抹了抹他的眼角,将泪水抹进了他的嘴里:“没哭,这是什么?”
连俊这下终于崩溃了,他哇的一声嚎啕起来。
陈林挑眉,用右手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好了,你还真是娘们呀,来,小娘子,我抱你去洗洗。”
说着弯腰将连俊抱起:对方似乎很伤心,伤心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陈林抱着他走了100米,来到一条小溪旁,而后将他放在草地上,他看了看四周,又转身回去将自己的内裤取来,在溪水中搓了搓。
他拿着湿短裤,在连俊下身鼓动着:动作不算太轻,但也绝不会太重,见对方后庭血肉模糊,不禁皱了皱眉。
洗干净污物,他又将手指伸进了连俊的肛门。
“啊……”连俊痛叫一声,抬头瞪他。
“你里面有些精液必须弄出来,否则明后天你会拉肚子,并且发烧。”陈林边解释,边继续走上的动作。
连俊咬牙硬挺着,心里厌恶至极。
过了好一会,陈林才收手:“好了,你受伤了,回去我跟医师拿点消炎药。”
连俊看也不看他,只顾自怨自哀的流泪。
“宝贝,别哭了,过几天就好了,以后你跟着我吧,保证你吃穿无忧。”陈林凑近连俊的耳边轻声说着──他是个双,男女都能硬起来,他把泡小姑娘那套把戏,用在了连俊身上。
话音未落,冷不防一记耳光轻飘飘的飞了过来,在他被打得目瞪口呆之际,连俊气哼哼的说道:“你做梦。”
“妈的,你这个贱货,伤疤还没好呢,你就忘记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男人怒火狂然,翻身扑了上来……自此,连俊和陈林就开始了,你追我打的游戏。
陈林对他的身体很着迷,他旺盛的欲望令连俊苦不堪言,往往要弄得他哭爹喊娘,陈林才肯罢休。
连俊心里压力很大,他申请调走,但没消息。
他不是同性恋,他是正常男人,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并不想一都跟个暴徒有所纠缠,所以他十分痛苦,他不想屁股里夹着男人的那个东西,但末了,他还是微微习惯了,从最初的恶心到习惯也就三个月的时间。
当然,平时陈林对连俊很照顾,有什么好吃好喝会惦记他,活也不让他去干,但连俊不同意,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上工,时间长了,别人肯定看出端倪,这让连俊很苦恼,而陈林却十分得意,有时候还当众叫他老婆。
在这样荒唐的日子里,连俊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妹妹,他真的希望快点出去,否则他就要被逼疯了,可为什么妹妹还不来看他呢?
79 探望
12月底,A城的气候有些偏凉,已经穿不了单衣单裤──起码里面要穿上保暖的线衣线裤,才能御寒。
连羽一路高高兴兴的同薛进走进卖场:卖场很大一共三层楼,经营的商品十分齐全。
薛进主要推了购物车,小.女.孩跟在她身边,嘴角带着笑意,看上去十分乖巧,薛进偏头看了看她:“你都想好买什么了吗?”
连羽想了想,眨巴着大眼睛道:“只要是哥哥能用得上的,我都要买。”
薛进不置可否的看着她,没说什么。
两人先在食品区买了些吃的:烤鸭,猪蹄,酱菜,以及一些饮料和小食品。
“够了,别再装了,我们去衣物区看看。”薛进见女孩拿上手的东西,都很贵而且每次不止一个,大都三,四个,不禁微微皱眉。
连羽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放下手中的果仁,跟着男人上了滚梯。
从内衣裤,到线衣裤,连羽买了好几套,接着她就有些为难了,还可以给哥哥带点什么呢?
薛进原本默默的推车,看她无措的模样,不禁好心提点:“衣服和鞋子可以买,但都要轻便点的。”
连羽不解的看向他:哥哥是去农场服刑,在监狱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不能送,管教会给退回来。
“照我的意思办。”
连羽抿了抿嘴角,直奔鞋区。
两个人逛了将近一个小时,薛进对推车的工作有些厌烦,见购物车里装的满满的,便招呼连羽可以结账了。
小.女.孩心有不甘,总觉得还该买些什么,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所以只能作罢,径直来到收银台。
正当薛进掏出钱包准备买单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薛进。”男人一回头,便看到了丁步那张微胖的面孔,身边还跟了个女人──三十多岁,穿着很得体。
“哦~~,是你们呀,也来买东西。”薛进不动声色的打招呼,好似没看到丁步促狭的眉眼,以及其爱人好奇探究的目光。
“是呀,我们家老丁好不容易有空,就被我拉来这儿逛街了,还没逛几分钟,他就嚷嚷着要走,真没办法。”女人边说边边看向薛进的购物车,又回过头来剜了丁步一眼。
丁步哪里去管她的心思,只是炯炯有神的看向小.女.孩,看的连羽一直往薛进的身后躲,这让男人十分不悦。
“是吗?丁步就那样,嫂子也不用太强求了,呵呵!”薛进听到收银员,报出的价格,爽快的抽出几张纸币递了上去。
“这小姑娘是谁?”丁步兴味的问薛进。
“我家亲戚,上次不是跟你借房子吗?就是给她上学住。”薛进知道自己暴露了,但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好怕的,随即生出得意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丁步马上接收到了薛进炫耀似的夺目眼神,而后心中明了,但又十分不解──这是真的吗?这马子好看是好看,但还没长开呢,薛进真的下手了?
随即丁步又好奇连羽的身世,薛进说是亲戚,那不是乱伦吗?他的话不可信。
“哥们,什么时候出去喝杯酒呀,我有事儿跟你谈。”丁步微微一笑,凑近前来,话虽然对薛进讲的,但目光却撩向小.女.孩。
“嗯,行啊,我给你打电话吧,最近可能抽不出时间来。”薛进故意吊他胃口,他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别,别,别啊,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聚了,你怎么也得抽空,陪陪哥们。”丁步很夸张的大叫。
薛进挑眉间,撇了撇嘴:他们每星期至少会见一面,怎么就好长时间了呢?
“好吧,等我出门回来,给你电话。”
丁步愣了下,薛进的表情很认真,不似玩笑:“你真有事儿?去哪?”
“去看一个朋友,回来再跟你详谈,我先走了。”薛进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所以很果断的结束对话。
“好,我知道了,等你电话。”丁步微微一笑,看着两人离开:一高一矮,怎么看怎么不谐调,薛进这家伙是越来越邪门……翌日两人都起的很早,薛进给家人准备好早餐,就开车到连羽楼下。
小.女.孩手中两个兜子:一个是装衣服,另一个则是食物,她兴冲冲的拎着东西,坐到了后排。
“睡得怎么样?”薛进见她精神很好,但眼圈黑黑的,不禁关切的问了一句。
连羽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打了个呵欠,她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了小嘴:“还好。”
实际上,连羽昨天翻来覆去了大半夜,她十分兴奋,脑神经不停运作,想了很多,满脑子都是哥哥,末了,理智告诉她,必须要睡了,她才起身看了看时间,不看还好,一看心中一惊,都凌晨三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失眠最忌讳看时间,接下来女孩强迫自己睡觉,但事得其反,当室内的光线开始明亮时,她才迷糊了一小会儿。
紧接着,就被薛进的电话铃吵醒。
“还说好,你都能当国宝了。”薛进没好气的戳破她的谎话。
“……”连羽下意识的吐了吐粉嫩的小舌,看得薛进一愣:平时小.女.孩不会做如此可爱的动作,看来今天是太过开心了。
“小羽,把衣服的标签都撕掉。”薛进昨天也睡的不安稳,考虑的事儿也不少。
“啊……”连羽透过后视镜,不解的看向薛进。
“标签上有价格,我们给你哥哥买太贵的衣服,他容易多想。”薛进慢条斯理的解释着。
连羽觉得很有道理:哥哥不知道自己现在被人养着,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很生气,薛进大自己那么多,出卖肉体毕竟要被人唾弃。
哥哥以为自己在外面吃苦,自己一下子买了好多东西,而且价格都很高,他肯定要怀疑,到时候她该怎么说呢?
想着连羽赶忙动起手来,不一会儿,就将衣服上的标签都扯掉,薛进睨了眼后视镜,将车慢慢停在路边,而后打开车门,来到后备箱。
再回到车上时,他手中拿了条毯子以及一只抱枕。
“路还很长,大概4个小时能到农场,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说着薛进将东西扔给了连羽。
“啊,谢谢。”连羽心口一热,谁都希望有人关心和宠爱,薛进的细心,连羽有些感动。
薛进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回过身去发动引擎,看着小.女.孩窝在后面的皮椅上,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一路驶来,十分顺畅,薛进在经过一条大河时,将车又停了下来:河很宽很长,在桥头有几个渔家,在卖鱼。
连羽此时已经醒来,精神饱足的蹦下车来,跟在薛进身边走了过去。
“师傅,这鱼怎么卖的?”城里人对乡下的东西很着迷:那是绿色纯天然的,代表着无污染的健康。
薛进穿了条棕色的烫绒裤子,上身是青色的无领开衬,手中还拿着刚从面颊上取下的墨镜,从黑色华贵的A6车上下来,怎么看怎么派头十足──非官则富商。
“鲫鱼五块钱一斤,白鲢四块……早上刚网的,老板来点吗?”薛进就近找的渔家,是个老头,一脸的土黑色皮肤,眼窝深陷,看上去朴实而苍老。
薛进蹲下身去,简单的看了看:鱼很新鲜都是活的,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鲫鱼十斤,小银鱼儿再来五斤。”薛进每次到外县,不管是公事儿,还是私事儿,都要吃吃土货。
渔家听他要这么多,嘴角堆满了笑容,在盆里儿舀了瓢鱼,放进塑料袋里,拿起撑竿子,给足了斤两。
连羽知道,这大概也是给哥哥带去的,所以自觉的拿过装满鱼儿的袋儿。
薛进面无表情的掏出钱包,甩给渔家一家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啊……”渔家愣了一下,随即嘴边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一个劲的朝薛进点头道谢,而其他渔家,只是很麻木的看着:毕竟不是自已做成了生意。
“这是什么地方?”薛进结完帐,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听了下。
“XX屯,YY桥。”渔家很热情的解答。
“嗯,离清河农场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100公里。”渔家知道那地儿,方圆百里谁不知道,那儿是个劳改农场。
薛进点了点头,说了谢,而后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汽车,连羽则有些吃力的拎着鱼袋儿跟了上去。
在买鱼的过程中,薛进没同连羽说过一句话,好似两人不认识般,女孩心里一阵鄙夷,叔叔在外面就是能装,看上去的确人模狗样,值得尊敬,其实……连羽心中的不满,微微抬头,事实上,她隔三差五就要提醒自己,薛进是个坏蛋,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他。
“想什么呢?别把水弄到车上。”薛进看着她发呆,出声提醒。
“呃……”连羽赶忙低头去看:塑料袋里,并不是只有鱼,还放了些水,这样鱼就能活的更久,吃起来更新鲜。
“没有了,我会注意的。”连羽把袋子整了整,要是真撒了,还真麻烦。
薛进从后视镜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带上墨镜,发动车子,那一眼,看的女孩心头一颤,叔叔莫不是知道,自己在心里暗暗咒骂他?
后边的路并不好走,还有没开化的土道,一路尘土飞扬,将漂亮的A6变成了灰蒙蒙的土车,而且有些小道还坑洼不平,幸好薛进沉稳,驾驶技术不错,才堪堪平安而过。
但男人也忍不住埋怨的瞪着连羽:薛进是爱车之人,原本那辆丰田4500,司机开的还算仔细,到自己离开时,并没什么损耗,现在轮到自己亲自驾驶A6,他更是小心,这是新车,生怕它遭了‘委屈’,如今走了这么一趟破道,他怎能不心疼。
他暗暗下定决心,好歹就这么一次,下次别想他会再来。
连羽也感觉路况糟糕,颠簸的厉害,有那么几次,她几乎都怕薛进将车开翻了或者抛锚在路上,但末了,薛进还是走出了那片区域。
下午一点左右,两人终于看到了清河农场的牌子,矗立在一大片荒地上,四周都是高压线铁丝网,门前有两座小房儿,威武的士兵在那儿持枪而立。
其实,农场的军警戒备和监狱比起来,谈不上森严,但这儿的劳改犯人,大都是即将释放的,所以也没人逃走,要知道如果你真的逃跑,被抓住了,那罪名很重,没人傻的冒那个险。
薛进先下了车,让连羽在车里等着。
他走上前去,跟士兵说了来意,并告诉他自己要找某个小领导,那司机原本看到薛进的车牌,就心生忌惮,这下更是二话不说,径直跑进了小房儿。
士兵是去打电话报告,出来后,朝他恭顺的敬了军礼,车也很快放行。
薛进的车七拐八拐,在荒草地上行驶,偶尔能看到高高低低的庄稼,或者是成群的牛和羊,当然也能瞧见放牧的犯人,他们都十分好奇朝这边张望。
连羽心跳的飞快,高兴是必然的,又有些紧张,毕竟那么久没见到哥哥了,有半年吗?好像没有,但至少有三个月。
远远的望见一排土房,那儿是犯人的监舍,也是薛进此行的目的地,接近了,便看到有一个人等在那里。
薛进将车停下,事先叮嘱连羽不要下车,他打开车门,同迎接的那人握了握手,而后两人便走进了大院儿。
连羽心急的望着院门,很想跳下车去看个究竟,但终究忍住了心中的煎熬。
“呵呵,一路还顺利吧?”舍监得到上头的命令,叫他好生招待薛进,所以他很热情的将人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一间土房,只不过里面的东西还算齐整,简单的家电和办公用品都有。
舍监给薛进倒了茶水,跟着在男人的对面坐下──桌子是很简单的实木方桌,屁股底下坐的也是硬梆梆的长条木凳。
薛进不习惯的挪了挪身子,他如今官儿做大了,身子自然也就金贵。
“还好。”薛进是渴了,忙着赶路,连水儿都喝的少,他端起茶杯,先是咕嘟了一大口。
“还没吃饭吧?我让下面的人准备了午饭,希望薛厅长能赏光!”舍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儿,满脸恭谨。
“饭是要吃,但不着急,先办正事吧。”薛进不是来吃饭的,他心里微微不安,所以还是先将连俊的事儿搞定才好。
“那好,那好,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薛进出来后,在车上跟连羽简单交代了几句,让她说话小心点,连羽明白他的意思,男人怕她粗心,露了马脚出来。
连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薛进让她出来──带了那些个大兜小袋儿,顺便分出点鱼,给厨房加菜,两人一同来到方才薛进到过的办公室。
舍监已经不在,薛进留下连羽自己,转身也离开了。
连羽走到桌子旁,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脚边,而后她慢悠悠的坐在正对门的凳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口──那敞开的屋门外,有她想念的人。
80 失眠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直至门口时,连羽终于坐不住了,她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扭过头去,瞪大了眼睛──连俊吃过午饭,正在放牧,但本来悠闲的差事,也变得不那么惬意──陈林跟在他身边,时不时的就要骚扰他,弄得他很烦闷,但对方人高马大,体力上自不是对手,所以只得忍气吞声。
当同伴赶过来,告诉他妹妹来看他时,他又惊又喜,翻身从草里上跃起,不顾身后陈林的问话,一鼓作气,直奔监舍。
到了门前,连俊停住了脚步,伸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和草叶,如果现在身旁有镜子的话,他肯定将自己的仪表,好好整理一翻。
吱呀一声,门板被推开,兄妹两的目光碰个正着。
“小羽,你终于来看哥哥了,哥哥想死你了。”连俊上前几个大步,一把将妹妹搂在怀里。
他眼圈红红的,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有多久没见着了,好像很久了,自己在这里吃住还好,但总被陈林凌辱,更是担心妹妹一个女孩在外面,是不是也会被欺负。
但如今见到本人──连俊想好好看看女孩,所以将她从怀里轻轻推开,低下头仔细审视着她的小脸。
妹妹白嫩许多,好像长高了,小脸丰盈而可爱,在他印象中稍稍的婴儿肥,也不见了,脸颊越发的有形,变成十足的瓜子脸。
“哥,我也想你。”连羽发现哥哥似乎瘦了,整个面孔变得瘦削,眉骨突出,眼睛有些深陷,但似乎越发的清俊。
连羽一阵心酸──哥哥在这里,一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女孩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告诫自己要坚强,在哥哥面前绝对不能掉眼泪,可真的亲人相见,眉宇间的酸楚,是怎么也忍不住的。
她吸了吸鼻子,泪珠成双成对的滚落下来,刚开始还只是无声的啜泣,最后喉咙里也发出了含糊的哽咽。
“小傻瓜,你哭什么,你想我,这不是见着了吗,要高兴才对。”连俊用手轻轻去擦女孩的眼泪,但对方似乎真真儿,伤心过度,珠瓣接二连三的落下,让他应接不暇。
连俊叹了口气──看到妹妹十分健康,他刚刚稍稍发松的心,又堪堪吊了起来:妹妹终究还小,只是个孩子。
连俊搂着她的肩膀,一同在长条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去给你找点纸巾,你别再哭了,否则哥哥也要难受。”连俊勉强勾起嘴角的笑意,转身在屋子的另一端,拿过了纸抽。
农场虽然荒凉,但在这儿办公的公务人员,待遇十分不错,相差无几,只是房子和桌子破旧了些。
“来,快擦擦,都成小花猫了。”连俊抽出几张纸巾递上前,连羽听他这么说,难受的心情,稍稍缓解,露出一点笑模样。
“要放假了吧?”连俊边问边打量着女孩的穿着──那是一套浅白色的休闲服,上衣还带了个帽领。
连俊十分肯定妹妹没有这样的衣服。
“没有,还有两个月呢。”连羽将纸巾折叠成四方块,在脸上胡乱的抹着。
“是吗?”连俊看到上衣的胸前,似乎有一排英文字母,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不明白它的意思,但也知道那是衣服的品牌。
“小羽,你这衣服在哪买的,很好看。”连俊不动声色的问道。
“在卖场买的,哥哥……”提到这个,连羽显得十分兴奋,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放在脚边的一个袋子打开。
连俊方才没怎么注意桌子旁边,还有其他东西,眼前,就看到小.女.孩捧出一堆衣服来。
“哥,这是我给你带的,喜欢吗?”连羽笑着,将衣服放在桌子上,然后挑出一两件,自认为不错的,往对方身上比划着。
“嗯,嗯不错,哥哥长的白,穿什么都好看。”连羽自顾自欣赏着,丝毫也没注意到,对方似乎兴致不高。
看着面前的衣服,连俊心中充满疑惑:衣服都是新的,少说也有7,8件,妹妹怎么会有钱开销呢?
他又看了看,地上放的另一个袋子,那应该也是给自己买的东西。
“小羽,那里面装的什么?”连俊指了指脚边。
“呃,那里面都是吃的。”说着连羽蹲下身,打开袋子,闪过身,让哥哥好能看清楚里面的食物。
“这都是昨天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带了不少。”连羽笑的很开心。
连俊用手揉了揉衣服的布料──质地绵软,十分不错,又看了看袋子的熟食,小食品,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他的思维有些断档,在他的印象中,熟食和小食品都算奢侈品,兄妹二人很少去买,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些东西贵而不实惠──没错他们很穷,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这要花很多钱吧?”连俊闷闷的问,原本见面的喜悦,被这些突然出现的物品冲淡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与不解。
其实薛进刚开始,并不同意小.女.孩带东西过来,但连羽一门心思的想要哥哥吃穿的舒服点,为这那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而且不吃饭只是哭。
薛进最后没什么办法,只得同意,有时候,小东西任性起来,他还真没办法:自己都答应她去探视哥哥,总不能让她伤心而来吧?!
“……”连羽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用笑脸掩饰自己的些许心虚与不安,轻快的说道:“这些都是薛叔叔,花钱买的。”
连羽不能撒谎,因为没有更合适的理由。
连俊错愕的张大嘴:薛进吗?他与妹妹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没错,他当初是希望对方有时间的话,多关照连羽,但眼前的这些东西,是不是人情太重了。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随便要别人东西?”连俊十分生气,他冷着脸教训妹妹。
连羽有些委屈:这些东西怎么了?他霸占着自己,这些钱他本来就该花,能让哥哥生活的更好,她为什么不要?但这些话,小.女.孩是不能说。
“是他非要买的,我也没办法。”连羽低垂着头,嘟囔着。
连俊见她不高兴,强压下火气:东西买都买了,难道退回去?再有妹妹好不容易过来农场一趟,非要弄的不开心吗?
“小羽,哥哥不在你身边,你要懂点事儿,你都多大了,别让哥哥操心好吗?”连俊语重心长道:“薛所长,人不错,但毕竟是外人,以后不能要他的东西了,你喜欢什么,等哥哥出去给你买好吗?”
连羽明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很不服气。
“这才听话,象个好孩子。”连俊很无奈:父母离开的早,妹妹是个乖孩子,几乎不犯错,但真真儿有什么问题,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有效的引导教育。
每个人都有自尊,连俊看她耷拉着脑袋,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也没深纠。
“你怎么过来的?”连俊换了话题。
“是薛叔叔开车送我过来的。”连羽掀起眼帘,偏头看向连俊。
“啊……是吗?那他人呢?”连俊心下一动,脑袋里盘算着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另外──连羽摇了摇头。
连俊想了想,觉得这是个机会,他连忙站起身:“小羽,在这儿呆着,我等会回来。”
连俊打听了一番,很意外的在厨房找到了薛进:厨子在烧火,薛进挽起袖口,拿着刀在案板上切葱姜。
锅子里油烟四起,锅台上放了个盆儿,里面是处理好的鲫鱼。
连俊也会做菜,看到这情形,就明白薛进这是亲自掌勺,在做鲫鱼,不禁有些吃惊:这么个文雅英俊的男人,居然也会下厨?而且看那刀法,熟练的连俊都自叹不如。
见青年进来,薛进将手中的活计放下,很沉稳的走了过去:“呵呵,连俊,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薛所长你好,你好,我真没想到……”连俊笑着伸出手与之交握。
“没想到我会做菜吗?算是个人爱好吧!”薛进拿鱼过来时,跟厨子说了烹饪的方法,但对方似乎没这么做过,所以有些犹疑。
薛进见他如此,又瞧了瞧简单的厨房,勉为其难的决定自己动手。
连俊也不否认,轻轻点了点头,薛进知道他有话跟自己说,所以回头跟厨子交代了几句,二人走了出来。
他们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出了大门,一直悠闲的往前溜达,连俊十分真诚的向薛进道了谢,谢谢他对妹妹和自己的关照。
“薛所长,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没机会到这儿来,这里绿草幽幽,阳光明媚,比监狱里强百倍,是个好地方。”
薛进心里冷笑,但面上却装得很淡定温和。
“连俊,你不适合呆在监狱里,这儿更适合你,我只是公事公坝邙已,你也不必太放心上。”
青年突然停住脚步,远目而眺:“你觉得我适合吗?”
青草牧羊,这里荒凉而又美丽,如果可以连俊确实想在这儿服完刑,但这里是天堂,同样也有恶魔存在。
人性可以扭曲吗?答案是肯定的。
人生活在世界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连俊只是个平凡人,他害怕自己沉沦于某些堕落的游戏中。
他不是同性恋,但他却在体验另一个男人的性能力,想来,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有如此的经历。
身为男人,却在另一个同性身下,承欢呻吟,这很可悲,但却又无奈,至少对连俊来说,他心里上还是排斥,所以他想逃离这里。
薛进何等聪明,听出他话里有话,于是道:“怎么了,你好像对这儿的生活,不太满意?”
连俊扭头看他:“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也没到过这里。”
薛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那个陈林肯定将连俊骑了,这等风流韵事,薛进不太敢兴趣,但也隐隐有些兴味。
“你想离开吗?”
连俊以为有希望,所以重重的点了点头。
薛进立刻作出为难的表情,他紧促眉头,双手插在裤兜里:“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薛进明知道不该问,但他的恶质品性在作怪,他就想看连俊惆怅难过的模样,果真对方愁眉深锁,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片刻后,薛进知道他不会得到答案,便放弃了。
“连俊,我很想帮你,但现在我已经不是监狱所长了!”薛进颇为无力的说道。
连俊听他这么说,心下一沉,猛的抬起头来:薛进语气有些沮丧,恐怕是降职了?
“是吗?”他很失望,但没问薛进的具体情况,怕对方难堪。
“嗯,十分抱歉,恐怕帮不到你,不过我会尽量帮你照顾好连羽。”
“谢谢。”连俊打起精神,笑了笑。
谈话就这么结束了,连俊觉得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所以两人又顺着来路,走了回去,到达监舍,厨子的饭菜已经做好。
连俊和舍监陪着两位客人吃了顿饭,而后两兄妹,依依不舍的道别,接着薛进带着连羽踏上了回家的路。
那天晚上,连俊失眠了,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陈林半夜醒来,见他睁眼盯着棚顶,不知道想什么,便钻进了他的被窝,连俊烦的就是他,二人连滚带爬的折腾,惊醒了同炕的另外两人,但他们都不敢吱声。
最后连俊还是输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陈林一手搂在连俊的腰际,一手抓住他的阳具。
“就鸡巴贱,你都跑呀?”说着陈林,用力扯了扯连俊的阴茎,疼的他闷哼一声。
“滚犊子,回你自己被窝去,你真恶心。”连俊要气死了,大半夜也不让人消停,明早肯定大家会议论,陈林不在乎,他可脸皮薄。
“操,我哪里恶心了,都睡了小半年了,还嫌弃我?”陈林在他耳边嘿嘿怪笑。
“我这辈子都嫌弃你。”话一说完,连俊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说什么?你还要跟我过一辈子?”陈林简直胡搅蛮缠,能错过取笑他的机会吗?
连俊的脸白里透红,如果不是夜晚,肯定看的清清楚楚。他几乎恼羞成怒:“滚你妈的蛋,你去死吧,谁跟你一辈子。”
连俊以前很少说脏话,拜陈林所赐,现在几乎出口成脏。
“嘿嘿,打是亲骂是爱,我就喜欢听你骂人,又狠又骚,骚得我心痒痒!”陈林十足痞子,将连俊吃的死死的。
“操!”连俊气的直翻白眼。
过了一会儿,陈林想起了今天的事:“听说你妹妹来看你了?还有那个薛进,薛所长?”
连俊不吱声,默认了。
“话说,那个薛进也算咱两的大媒人。”
“滚,薛进要知道你这样渣,肯定不会让我和你一起来农场。”连俊冲口反驳着。
“你这么认为?”陈林心里暗骂连俊,错把坏人当亲娘。
“嗯,薛进现在帮我照顾妹妹,他是个好人,今天来的时候,还带了许多东西给我。”连俊对薛进心存感激,所以一味的说他好话。
“哦~~”陈林在外面,混了很久,人心险恶,他深有体会,所以对连俊的话很是怀疑,语调中带了玩味。
当初,陈林可听到,连俊这嫩货,可是上头送下来的。“你妹妹很漂亮吧?”
连俊语带骄傲的回道:“那当然,妹妹快22了,现在变白了,很水灵。”
陈林发出有些森冷的笑,听上去就不怀好意:“是吗?小心,薛进那小子,吃了你的小妹妹。”
连俊想也没想,直接一手肘撞了过去,在陈林的痛呼中,压低声音反驳道:“你是坏蛋,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样呀。”
“操,你鸡巴,真狠,妈的,你不禁狠,还十分愚蠢。”陈林摸了摸胸口,有些疼。
“别看有些人,表面上人模狗样的,其实背地里,连我们都不如,你呀,你还是叫你妹妹小心点好。”陈林哼哼丫丫的说道。
连俊心头一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爬上心头──还没等他多加思考,陈林翻身压到了他的身上,耳边是他暧昧的吐吸声:“你伤了我,别想我老实放过你。”
“啊……”在裤衩被扒下那一刻,连俊屈辱的叫了出来──这一夜,有些人注定无法成眠。
81 吵架
农场之行,来的轻松愉快,并未出什么差池──薛进很高兴,心道兄妹两原来都如此单纯,他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心安理得的享受小.女.孩的美好的肉体。
这一天,白思思有些头疼,所以不到15点,便从店里回到家。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随手将挎包扔在沙发上,然后找出止痛药,给自己倒了杯水,麻利的把药吃完。
白思思劳累过度,便会头疼──俗话说,头疼不算病,头疼起来要人命,只有真得了这个,才能知道其中的苦楚。
白思思坐在沙发休息了一会,感觉好多了。
她站起身,想回房去歇歇,一进卧室,便看到了平时装脏衣服的储物箱──里面堆了两件薛进的西裤和毛绒衫。
昨天还没有,想来是男人今天早晨换下的。
白思思扶着墙,皱着眉头看了看:薛进最近还是老样子,外面肯定有女人,但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子,忍都忍了,为什么不能更宽容些?
白思思撅了撅嘴,心道有几个男人不偷腥,只要不太过分,自己也不会跟他闹,更何况,真要计较起来,自己未必能讨得便宜。
想到这事,白思思就十分懊恼自己的粗心,怎么就让薛进发现了自己的出轨证据呢?要不然事态也会对自己十分有力。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似乎反复无常,但人都是自私的。
白思思弯腰,将脏衣服拿了起来,直接来到洗手间──洗衣机就放在角落里,白思思掏了掏男人绒衫上衣兜儿,什么都没有,又将手伸进了西裤的口袋,随即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摸着形状和质地应该是钥匙。
女人拿出一看,果不其然,两个钥匙用细细的皮筋系在一起。
白思思立刻发现了不对,皮筋是红色的,是小.女.孩常用的束发用品,再看钥匙……她赶忙从挎包中翻出自己的那一串,对照之后发现,根本不是家里的。
火气直窜头顶,白思思狠狠将钥匙摔了出去,径直在高级的红木地板上,凿出小坑。
都说女人敏感,但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准:白思思认为这是薛进小老婆家的钥匙,实际上也是如此。
女人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薛进在外面胡搞,她可以装作没看见,但别让她抓住把柄,而眼前这串来历不明的钥匙,着实碍眼又可疑。
白思思刚刚缓解的头疼,现在又有发作的迹象,她强压下火气,将钥匙拣了起来,转身进了卧室夜幕降临,薛进将车开进小区。
熄灭引擎,他坐在车里,抬头便能望见三楼的那个窗口──灯亮着,尽管有窗帘遮挡,看不到屋里面的情形,但他知道小.女.孩在。
薛进心里暖暖的,跨出车门时,嘴角微微上扬。
他今天心情不错,刚开完庆功会,南部新城的土建项目终于拿下了,一群员工先去吃饭,然后去唱K,闹到现在才过来。
薛进是以丁步朋友身份参与进去的,毕竟很多人还不知道,他才是新建公司的幕后大老板。
他事先没给连羽打电话,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会不会惊喜?
薛进站在楼门前,伸手到裤兜里去拿防盗门的钥匙,可将两只裤兜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他微微蹙眉,心想钥匙到哪去了?
会不会,自己不小心掉出去了,或者是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没带出来。
薛进仔细回想着,但丝毫理不出头绪,只好作罢,他伸手按了防盗门上的呼叫器。
连羽自己躺在被窝里,正在看电视,猛的听到电话铃声,她愣了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趿着拖鞋,走到门前。
“喂?”连羽伸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内线。
“是我,小羽,开门。”薛进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连羽丝毫不意外,这么晚了,除了薛进还有谁,深更半夜的造访,薛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哢的一声后,门开了,薛进走进了楼道,很快爬到了三层。
薛进轻轻敲了敲门,小.女.孩很快迎了出来。
“叔叔,你没带钥匙呀?”连羽将拖鞋准备好,放在他脚边,又将他的皮鞋放在鞋架上。
“嗯,不知道放哪了。”薛进平时都自己用钥匙开门。
两人先后进了卧室,薛进看着仍在播发的电视剧,微微挑眉:“这演的是什么?”
“偶像剧,跟你说了也不知道。”薛进每次到这儿,一般都锁定新闻频道,对八点档的休闲节目,从不敢兴趣。
薛进微微一笑,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鸡心领的紫色套头衫。
“你很了解我嘛!”薛进坐到床上──白地儿红花儿的被套,看上去十分喜感,而床上的小人儿,也分外可爱。
他喷着酒气靠近,惹的连羽厌恶的别过脸去,她用眼角的余光倪着电视,小声嘟囔着:“你又喝酒了!”
“嗯,喝了,但是不多。”薛进见她对酒味敏感,不甘心的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而后一头倒在了枕头上。
薛进看着洁白的棚顶,目光开始混沌起来。
“宝贝儿,我想睡一会儿,你陪我睡一会儿吧!”薛进半眯着眼,含糊的要求道。
连羽撇了撇嘴,见他闭目合精的样子,没动弹,过了半晌,就在女孩儿以为他睡着时,猛的听到一嗓子,吓了她一跳。
“快过来,不要让我生气!”
小.女.孩浑身僵硬,瞪大了眼睛,气得眼里冒火,但末了,她还是不情愿的凑了过去。
薛进闭着眼睛,将人拉入怀中,便听到小东西,不满的抱怨道:“我要看电视,你这样我怎么看?”
“事多,把电视音量关小点。”薛进边嘟囔,边将小.女.孩从自己身上翻了过去──从床的里侧,弄到了外侧。
连羽刚想调整姿势,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欣赏连续剧,却没想到男人冷不丁的,将她的小脸扳了过来。
薛进捏着她的小下巴,亲吻她,用粗糙的胡茬去磨蹭她粉嫩的脸蛋,末了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绞动,连羽讨厌死,薛进嘴里的酒味了,但力量上的悬殊,她只能蹙着眉尖,被动的忍受。
当薛进放开她后,小.女.孩眼角都泌出了湿意,可见真是难受了,受折磨了。
薛进象没事人似的,将她放开,摊开四肢,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没一会,便打开了呼噜,连羽现在对男人的呼噜,已经很有免疫力,至少晚上他不会留下,打扰自己。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一个小时后,眼看墙上的挂钟爬过了23点,连羽不禁打了个呵欠──该洗澡睡觉了。
连羽以前很少这么晚上床,但自从跟薛进一起后,她的作息时间彻底被打乱了,因为男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过来,他就会过来。
连羽下床的动作,故意弄的很大,但男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睡得很香。
小.女.孩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伸手打开喷头,仔细的调好水温,连羽将身上的睡衣脱去……十分钟后,连羽换好了睡衣,走进了卧室。
她坐在床边,看着薛进──浓密的眉毛,细长的眼睛,还有那泛着青色的胡须!
这就是男人,连羽心想:跟哥哥和程哥哥,似乎有些不同,至少不同在哪里,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她又拿过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抬眼瞄了下挂钟,心道真的该休息了。
“叔叔,叔叔!”连羽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俯下身子,在男人耳边轻声召唤着。
薛进受到骚扰,不悦的皱了皱眉,翻过身去,打算继续美梦,但他并没有如愿,连羽的小手,调皮的捏住了他的鼻子。
“呃,哼!”薛进艰难的倒了口气,随即猛的睁开了眼睛。
连羽吓了一跳,赶忙把手缩了回去,心虚的将视线移到电视上。
“你干什么了?刚才?”薛进可不吃她这一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的瞪着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没,没呀。”连羽扭头,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薛进沉下眉毛,很不爽的样子,但并没有继续追究,而后又闭上眼睛,准备再会周公。
“叔叔,叔叔!”连羽一看他这样,赶忙用手摇了摇他的胳膊。
“干什么?”薛进眼睛撬开一条缝,很不耐的问道。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连羽战战兢兢的提醒道。
薛进不悦的瞪圆了眼睛,将堆在一旁的薄被,拉过来盖在身上,气哼哼道:“我今天不走了,我要睡这儿。”
连羽见他生气,也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小声嘟囔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连羽下床,将电视和电灯关掉,重新爬上床。
还没躺稳,突然薛进的手机响,但男人丝毫没有起来接听的意思,连羽想了想,忍不住推了推他。
薛进仍没动。
“叔叔,你的电话!”连羽同薛进过夜的机会很少,她还是习惯霸占着大床,舒服自在。
“帮我拿过来!”薛进嘟囔着。
连羽掀开被子,蹦下床,从薛进的衣服中,翻出手机,而后递给薛进。
“喂!”薛进心里明白,这个电话肯定是老婆打过来的。
“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白思思的声音,平静而没有波动,听不出情绪。
“在外面喝酒呢,马上就走了。”薛进原本无精打采的声音,瞬间变得沉稳有力,好似真的不在床上打盹。
“嗯,那快回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薛进猛的睁开眼睛,思维转的飞快,他直觉发生了什么,不禁问道:“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等你回来就知道了。”白思思说完,再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便挂断了线路。
薛进握着电话,发了会呆,然后对连羽吩咐道:“去把灯开开。”
待室内的光线亮起来后,薛进翻身下了床,匆忙的穿好了西服外套,在门口亲了亲女孩的脸蛋:“我要走了,你好好睡觉。”
“晚安!”连羽点了点头,跟他道别。
薛进上车,左手握住方向盘,将奥迪开出了小区,便融入了主流车道──夜深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只有路边的霓虹,分外亮眼。
遇到红灯时,薛进踩住刹车,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根香烟,他需要思考!
二十分钟后,薛进推门走进了自家的卧室,白思思穿着睡衣,手指间也夹了根香烟,在一室昏暗中,那明灭的红火炭,看上去十分诡异。
“怎么不开灯。”说话间,薛进已经按了墙壁上的开关。
柔和的橘黄色灯光,瞬间充盈在房间里,白思思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也沾染了些生气。
“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晚?跟谁去吃饭了?”白思思心里十分肯定,薛进去会小蜜了,因为她跟自己通话时,那边十分安静──安静得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儿的存在。
“丁步他们。”薛进不甚热络的回道,转身脱了衣服,挂在了衣柜里。
“是吗?吃完饭呢?”
薛进目光一凛,明白白思思是有备而来,他轻轻坐在床边:“你这是怎么了?又问些有的没的?”
白思思不答,十分忧郁的朝空中喷出一股烟雾。
“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待薛进想要起身时,她才开腔。
薛进早有准备,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什么东西?”
白思思冷哼一声,从自己身旁的床头柜上,摸出发现的钥匙,扔到薛进眼前:“这是我从你的衣服兜里,翻出来的。”
薛进腾的站起身来,指控道:“你乱翻我的东西?你很不尊重我。”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薛进是典型的没理辨三分。
“我没那个工夫,乱翻你的东西,我只是恰巧想帮你洗衣服,才找到的。”白思思气的手直打颤:“你偷吃,就偷吃,麻烦你把屁股擦干净,省着我见了心里填堵。”
薛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但马上死不承认:“我没偷吃,你别乱想,这钥匙是单位的。”
白思思直觉他在狡辩,扯着嗓子叫骂道:“你糊弄三岁小孩呢?这钥匙上都是红头绳,肯定是你那小婊子的。”
薛进登时被抓了个把柄,但他拒不承认:“红头绳,是女同事给我的,你能不能别这样冤枉我?”
白思思真真儿,了解薛进是什么人了:死鸭子嘴硬,你能奈我何?的确她确实没办法,但她越想越气,同床共枕的老公,总跟你撒谎,哪个女人受不得了。
“离婚,我们明天就离婚!”白思思恨死了薛进,伸手拿过一旁的枕头,想也不想的砸了过去。
薛进眼疾手快的接住,他不吃白思思这套:“离婚也行,儿子归我。”
白思思差点气吐血,大声喊道:“凭什么给你,儿子是我生的,你有本事让那小狐狸精,也给你生一个。”
薛进一时哑然,正在这时,他耳尖的听到了门的动静,连忙缓过劲来:“你真是莫名其妙,我懒的跟你说。”
还是如此收场,接着,男人抱着枕头去了客厅。
恰巧看到儿子站在洗手间那,不知道再想什么。
“还没睡觉?”薛进坐在沙发上,温声问道。
“嗯,被你们吵醒了。”男孩说着打了个呵欠,语气闷闷的。
薛进心中有愧,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和你妈没事儿,你去睡吧。”
“爸爸,你今天晚上别睡沙发了,跟我一起吧。”薛进吃惊而欣慰的看着儿子,有片刻,他几乎有种错觉,儿子长大了。
但随即,他便听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你要真跟我妈离婚了,我谁也不会跟的,我要自己离开这座城市。”
薛进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82 正妻VS小三儿
闹了这一场,又过了些天,日子还算平静,薛进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眼看着进了一月,树上的叶子不再鲜亮,在大风的作用下,几乎一夜之间,大街小巷散满了金黄色。
南方的庄稼可以收两茬,这个时候正是农民收获的季节,而薛进的生意也变得越发红火──大项目小工程纷沓而至,常常忙的丁步口中叫苦不迭,但他心理却乐开了花。
前些天,薛进帐户里又进了一笔钱,看着将近三千万的存款,男人心情大好,掂量着是不是该给女孩买些什么。
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去看看房子,如果有适合的买一套下来,总住在丁步那里也不太好。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薛进开车去了高档社区。
A市的城市布局是对称的──最南最北方向大都富人居住,东西则房价一般,最中心的地带则是商业中心。
薛进和白思思的家在城市的南面,也是个高档楼盘,原本男人想在北边买房子,但那样的话,大老婆和小情人之间走动起来不方便,所以薛进决定还是看看南面新开发的一个高档楼盘。
将车停在售楼处门外,薛进带着自己的手包下了车。
售楼小姐从玻璃幕墙内,看着这个俊雅的男人,从奥迪车里下来,赶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他进来的那一刻,适时的迎了上去。
“先生,您好,这边请。”小姐笑容满面的将他让到了一旁的沙发椅上。
薛进刚一落座,热腾腾的咖啡摆在了茶几上,端杯子过来的小妹,轻轻说了声‘慢用’,便走开了。
“先生,贵姓?”小姐跟着在他对面坐下。
薛进环顾了四周,在不远处的楼盘模型上停留几眼。
“免贵姓薛。”
“薛先生是想给自己买房子吗?希望要个什么样的?”小姐边问边从一旁拿出文件夹。
“……”薛进犹豫了片刻,抬眼看她:“给我小侄女买。”
实际上,男人来之前并没有想好,是不是该给连羽买套房子,毕竟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薛进真的很喜欢小.女.孩,希望给她安定的生活,而房子?他认为是最基本的。
只不过,眼下买,是早了点,这薛进很清楚。
但谁让他钱多?早买晚买都一样,先放在自己手中,时机到了,再把房产证交给连羽,在这之前,薛进不打算告诉她,房子是她的。
话再从另一面讲,如果薛进现在事业发展的一般,他想买可能也舍不得钱。
所以现在薛进很淡定,自己也算个成功人士了,怎么做都有道理。
小姐微怔,他们楼盘的房子都很贵,最小的户型80平,底价七千,乱七八糟的算下来,起码要60万,这送给侄女是不是过于慷慨了。
要知道来这里买房的,大都有钱人,自己住或者给儿女老人买,薛进这样的还是头一遭。
“是吗?你侄女多大?”售楼小姐纯属好奇。
“大概22了。”薛进回答时,脸色有些不自然,好像不太高兴。
小姐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薛先生,这是我们所有的房型,您看一下,有没有特别中意的?”
这儿的楼盘,名叫豪园,分一,二两期,一期工程已经竣工,二期在建,售楼处现在主要在卖二期的楼房,因为一期的基本售完。
小姐刚介绍了几句,薛进便打断了她:“我想买现房,你们还有吗?”
“啊……有,一期的都是现房,但是剩下的不多,户型大都不太理想,我怕您不满意。”小姐解释着。
薛进微微挑眉:“我急着住,有没有还算不错的?”
小姐点了点头:“应该有,我拿来草图给您看看。”说着,小姐站起了身。
薛进端起了身前的咖啡,啜饮了几口,小姐便走了回来,将文件夹放在茶几上,翻找了一会儿。
“您看,这间怎么样?”小姐将草图,抽了出来,递到男人面前。
薛进一看上面标注的面积,摇了摇头──二百多平的房子?将来连羽住着,肯定太空了,再有价钱也贵的离谱。
“这是二十楼顶层,采光很好,又够宽敞,将来您侄女结婚的话,可以跟爱人一起住进来,再有个小孩子,也不会觉得拥挤。”小姐极力的推销着。
薛进嘴角勾起淡笑,小羽结婚吗?那好像还早着呢!
小姐发现他似乎兴趣不大,赶忙换了一张图:“这个怎么样?大阳台,赠送高档装修,采光也不差……”
那是套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在四楼,不挡光,布局也不错。
薛进点了点头,继而发出疑问:“这房子,为什么没人要?”
小姐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没人要,您看这楼层就知道了。”小姐继续道:“这是关系户定下来的房子,但最后收房时,房主发现房屋面积缩水的很严重,少了将近五平,所以没要,就剩下来,规在尾房里。”
“是吗?那他少给你们钱就好了。”薛进跟着笑。
“我也这么想,可客人死活就是不要了,我们也没办法。”什么样的客人都能遇到,售楼小姐挨骂的事儿常有。
薛进接受了她的解释,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现在买的话,什么时候能拿到钥匙?”
售楼小姐听他这么说,笑的合不拢嘴:“马上,只要您交完款,马上就能入住──我们房子的精装修都已经完毕。”
“好,那我们去看看现房。”
薛进跟小姐并肩走了出去,其间听到女孩在问:“薛先生,你是全款?还是按揭?”
“全款。”
“那您是做什么的?”小姐不着痕迹的跟他走的近了小─刚开始女孩就对他很有好感,毕竟薛进长的不错,车也气派,经过刚才的一翻谈话,女孩更是心仪不已。
一个对晚辈那么好的人,想来对情人也能不错?慷慨多金的男人谁不喜欢?
但很明显,她想多了,薛进回答的中规中矩,后来几乎有些不耐烦了,女孩也觉出不对,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薛进回去后跟连羽要了她的户口薄,说是给她办理暂住证,小.女.孩稀里糊涂的给了他。
手续办的很顺利,拿了房产证,薛进将它锁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而后情绪很高的将车开到了连羽那儿。
小.女.孩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在客厅摆放碗筷,突然听到门铃响──薛进刚才打了电话,说马上就到,所以她想也没想,直接将防盗门打开。
但下一刻,还没看清两人的模样,对方便直接窜了进来,门砰的一声在两个面色不善的女人身后关上。
连羽吓了一跳,她呆呆的问道:“你们是谁?”
白思思冷冷一笑,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带了三分轻蔑,三分怒火,还有四分怨恨,她上下打量着她── 一身细品嫩肉,模样也精致,怪不得自己老公喜欢。
但看到她腰际扎的围裙,客厅里摆满饭菜,便爆发了──这小狐狸精,真把自己当薛进的老婆了,过起日子来像模像样。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大老婆见了小三,哪有手下留情的,二话不说,上来先给了连羽一记耳光。
“啊……”连羽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只觉出疼痛难忍,还没缓过来,白思思咬牙切齿的都给了她一巴掌。
两下之后,连羽总算反映过来了,她知道自己平时没惹谁,唯一的把柄就是薛进,女人上来就揍自己,她也回过味来,这很可能是薛进的老婆。
连羽双手捂住红通通的脸颊,惊恐的往旁边躲闪──现在家里就她自己,她又做贼心虚,对白思思很是惧怕。
跟白思思一起来的是她的好姐妹陶,她被眼前的阵势弄的有些混乱,当初白思思说要她跟自己去找小三儿,女人完全支持。
白思思有什么话,大都爱跟她讲,薛进的外遇,身为女人的她自然站在好朋友这边,所以势要跟白思思一起去讨回公道,可眼前……一大一小,两人拉拉扯扯,已经厮打到了客厅的沙发处,白思思正抓住小.女.孩的头发,死命的用手去揪。
“打死你,你这个小婊子,让你勾引男人……”
“呜呜,唔唔……啊呃……啊……唔唔……”
姐妹陶,看着白思思下黑手,将小.女.孩按在沙发上,伸手就是一爪下去,带着血色的红道道立刻出现在细嫩的小脸上:“我给你破相,看你以后怎么找男人,婊子……我挠死你。”
女人立时打了个机灵,她觉得白思思真的是过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小.女.孩,而且她真的是第三者吗?
她赶忙上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拦腰将白思思抱住,使劲往后拖,但好朋友就像疯了似的,口中叫骂着,猛的挣了两下,箭一样的又冲了上去。
姐妹陶,想也没想,跟着也过去,希望能阻止白思思有些疯狂的举动。
薛进自己有钥匙,他打开房门,就觉出屋内的气氛不对──白思思的打骂声很刺耳,而连羽的凄厉的哭喊,更是让他心下一沉。
大步跨出玄关,当真真儿,看到混乱的场面时,他惊愣了──火气上涌间,主观意识出了偏差,将拉架的姐妹陶也当成了行凶者。
两个女人打一个小.女.孩,而且那个小.女.孩还是连羽?
薛进面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在怒火的趋使下健步如飞,上去将两个女人三两下,甩开,而后向着怒气冲冲,朝自己用劲的白思思抬起就是一腿。
“啊……”女人只觉得腰际一疼,便瘫软在地,痛苦的五脏六腑的挪了位。
薛进处理完一个,回过身来,看见姐妹陶,转身要跑,想也没想,飞起又一脚,惨叫过后,对方也倒了下去。
两个女人脸色灰白,哼哼唧唧的捂着伤处,疼的心口直跳,豆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
薛进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转身来到沙发处,在小.女.孩身边坐下──连羽头发披散着,目光中满是惊恐,纤细的骨架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小团。
薛进现在近看,才发现,连羽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顿时心中一痛,将怨恨激发到了极点。
他回过头来,又给了白思思一脚看,这下让白思思哭爹喊娘,彻底的崩溃了:“呜呜……薛进,你是不是人呀,还打我,你养小婊子有礼了,呜呜……”
“你不守妇道不说,现在又给我作死?你不想活了?”薛进站在客厅中央,双手叉腰,气的很想,再踹白思思一脚。
但看着她面容都纠结成了菊花,想来自己方才那两脚也不轻,她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白思思伏在地上,想直起腰都难,末了她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板上。
“活?活什么活?你都快把我逼死了!不就是个女人吗?你玩玩也就罢了,可现在呢,你看看你,整天不顾家,又是怎么对我的,连碰都不碰我,我他妈就是守活寡呀……”白思思带着哭腔,激烈的控诉着,说着,还下意识的去捶了下地板,但这个动作,顺带着连累了伤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薛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能守活寡?别说笑话了。”
白思思一提这茬就气短,但这也不能成为薛进放纵的理由,她斜眼看着沙发上的连羽,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小.女.孩也跟着撇了她一眼,但只一眼,便又畏缩的收回了目光。
连羽方才被打傻了,现在才有点回复理智,她只觉得害怕,羞耻,还有难以言明的委屈。
“你他妈就为了这么个烂货,打我,你他妈怎么想的,你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说着白思思又是声泪具下,开始怀柔政策。
白思思现在对薛进心存忌惮,知道他已经变了,尽管有些心灰意冷,但并不是真想撕破脸皮。
薛进冷着脸不说话。
这下白思思更来劲了:“你打我,我这下可要死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你就打死我吧,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个时候,姐妹陶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也疼,但薛进那一脚,并没有踹白思思那么重。
她踉跄着走到好朋友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薛进,你讲不讲理?我是来拉架的,你为什么踹我?”
她气得七窍生烟。
薛进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眼连羽,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
薛进回头仍是紧绷着脸,没有道歉的意思。
“你真太不是东西了,祸害未成年人,又打老婆,这世界上,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少有啊!”姐妹陶,气得有些结巴。
“够了,你们可以滚了。”薛进面色一整,下了逐客令。
两个女人对看了一眼,吃了薛进的心都有,但情事逼人,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姐妹陶,只觉得白思思太过委屈:“思思,我们走吧,跟这个混蛋离婚,咱还怕找不到男人吗?”
白思思嚎啕大哭,几乎是呼天抢地,完全是撒泼模样:“我,我唔唔……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找了,找了这么个男人……呜呜……我肠子都悔青了……”
这场闹剧,白思思没讨到什么好处,而且进了医院,还连累了她的好姐妹一同受难,唯一让她安慰的是,将小婊子教训得很惨,但不管怎么样,她并不想离婚,这次的事情,只是给薛进和小婊子一次警告,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薛进对白思思的做法很是恼火,但毕竟是自己不对,连羽又没出什么大事儿,所以也就没再纠缠;小.女.孩心里受了些打击,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她惊慌失措,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在自怜自哀之余,她越发觉出这样的日子,可耻而危险,太过难熬。
在事发后的第二天,薛进带着受伤后的连羽搬到了新家──豪园。
83 年底
一月底,北方已经进入深冬,而A市这个秀美的江南水乡,却依然阳光和煦,但气温却也低了很多,人们纷纷穿上了绒衫,绒裤,抵御气候的变化。
省厅大院里,早晨一派忙碌的景象。
“快点,快点……这桌子,放这……”一个40多岁的男人,站在宽阔的广场中间,蹙起眉尖,神情严肃的指挥着,手底下七,八个工作人员。
一排排木椅,前面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有茶杯以及鲜花,圆滚的话筒随着微微的轻风,偶尔发出嘶哑的噪音。
“横幅……横幅,在谁哪?”眼看着布局已经完备,男人抬头一看,才发现最重要的东西,没有置备好。
在这打杂的工作人员,都是新来的年轻人,在机关,头几年,必须要从基层做起,这样才有前途,当然也有例外。
几个大学刚毕业的新人,在校园里,哪里受过这般差遣,都忙了将近一个小时,水还没喝上一口,尽管如此,手底下仍不敢怠慢。
“在,在我这呢……”一个斯文清秀的男人,听到上司要横幅,赶忙把那东西,从衣兜里掏了出来,快步来到对方面前,递了上去。
“……”男人定眼一看,本来不好的脸色,愈发的铁青。
“你怎么搞的?弄的皱皱巴巴,这还能用了吗?”他朝着年轻的男人,虎吼了几声。
“科长,我,我这不是着急吗?”小青年有些委屈和无奈,暗忖怎么挨骂事被自己摊上了。
“行了,别废话,还矗在那干嘛,赶快挂上。”男人虽然生气,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然来不及了。
先对付上再说吧。
男人站在一旁,看着小青年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又教训了几句,末了,他气愤说道:“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机关的有些领导,做事奉行的是,对上溜须拍马,对下横眉冷对。
这位就这样的主,每次新来的一批人,离开他这个部门,都会暗暗痛骂他。
男人后退了几大步,展望了横幅上的标语:建设厅,20XX年年度总结表彰大会,赫然在目。
看着字面上些微的褶皱,每次新来一批人,男人觉得还不算太多明显,差强人意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主楼里已经有人走了出来,男人知道开会的时间到了,他回头朝几个手下,使了颜色,悄然退到了一旁。
薛进这样重量级的领导,是最后入场的,当他迈进露天布置好的会场时,就感觉下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噪杂议论。
在一群歪瓜裂枣的西装男中,年轻而俊雅的薛进,俨然是鹤立鸡群的白马王子。
薛进是最年轻的厅长,刚进部门没多久,所以出于本身谦逊,他选择走在了最后面,而他的座位,却并不靠边。
正厅长坐在了长排桌子的中央,而薛进紧挨着他就坐,可见其身份的高阶。
等领导们都入位以后,方才退在一旁的男人,又有了上台的机会,他手拿着话筒,开始简单的组织了秩序,而后按照会议章程,开始开会。
以往这个时候,各个部门的头头,都要上台讲话,而薛进作为专管一块儿的掌权人,也要做小结。
待正厅长和他小舅子,废话完毕,薛进正襟危坐,也开始侃侃而谈,今年自己的收获和不足。
由于薛进那次会议上的出色表现,梁厅长把中小学加固的事儿,全权交给他负责,他主要强调了自己工作的进展和成就。
中国在08年遭受了汶川大地震,让大家触目惊心。
中央领导专门拨款用于加固校舍──地震中,受害最大的是学生,校舍简陋大都是豆腐渣工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汶川地震是过去了,但是其他省市先后也出现了地震,这让大家又将注意力集中在这锝面。
所以薛进一开口,就吸引了下面端坐的百余人的注意力。
薛进今天穿了紫色的毛衣,外边深灰色的西装,宽展的肩膀,英俊的面孔,以及磁性而沉稳的声音,使得下面的人群,有些小骚动。
机关的人,平时都很清闲,女人最爱八卦,男人也喜欢凑热闹,但他们对新来没几个月的小领导,却并不太了解。
正厅长,坐在上面,对下边的情形一览无余。
他皱了下眉头,但并未表现出不悦,可心里明白,现在年轻人的天下,薛进的外形以及官场修为,都十分到位,不久的将来,自己恐怕要让位于他。
薛进讲完话,下面掌声一片,这让他有几分得意,都十分到位,但并未彰显于外,可心里明白,自己算是真真儿,崭露了头角,在‘大众’面前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散场时,领导们首先离开,走在最前面的梁厅长,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薛进走进,才笑眯眯的开了口。
“小薛,我看大家对你的反响不错,以后要好好努力,对了,前两天我去省长那汇报工作,他还特意夸赞你,有能力有魄力,是个能做大事人才。”梁厅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一副上级关爱下级的模样。
“梁厅长,这都您的功劳,要不是您信得过我,肯把加固的事儿交给我办,我也没今天的风光。以后,还要请您多多提拔才是。”薛进同他并肩走在一起,满脸堆笑。
“嗯,好说,好说,我眼看着就要退下去了,以后我这个位置,一准是你的,如果将来,我有什么事,需要老弟你帮忙……”梁厅长虽然很想让小舅子上位,但毕竟他这个后台,还不足够硬,所以心里明镜儿似的,正厅长的位子,早晚是薛进的。
“唉……您太高看我了,正厅长这个位子,我想都不敢想……”薛进故作无奈,但心里却有点激动:“以后只要我能办到事儿,不用您当面开口,叫人传个话就是了。”薛进赶忙应承。
“哈哈哈,好样的,不愧是我欣赏的人。”梁厅长露出一丝诡秘的笑,轻手轻脚,心里明白,薛进口是心非。
两个人进了楼里,后面的大队伍,四散开来,人们纷纷回归自己的岗位。
中午十分,薛进和自己的助理去食堂吃饭,青年报告了一件事,过春节,效益好的单位,都会给员工些奖励,政府部门待遇向来不错,自然不能少了礼品。
薛进听了听,都是些水果,大米和酒品,漫不经心的吩咐助理,直接将东西,放在自己车子里的后备箱里。
话刚说完,薛进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米几袋?水果几箱?”他突然问道。
小青年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薛厅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薛进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下午将近16点时,厅里简单又开了次小会,这次的会议却不似上午那么无聊。
忙了一年了,大家都盼这个时候──外出考察。
说是考察,其实就是吃喝玩乐,公款消费,腐败一把,平时都是在本省腐败,这次怎么着也要去外省挥霍。
大领导们,七八个人,围坐在会议桌上,开始讨论。
人们意见不统一,首先在国内和国外问题上出现分歧,其次就是省份上,也各有所好。
嘁嘁喳喳的争论了半天,末了终于敲定了地点:丹麦。
丹麦是个小国,丹麦的气候介于北欧和中欧之间,属温带海洋性气候。由于受大西洋吹来的西南风影响,丹麦气候冬暖夏凉,很适合人类居住。
丹麦没有特别出色的自然资源,但它这个国家很发达,尤其是它的前卫,更令许多人向往。
丹麦有红灯区,同志渔场,最最令人称道的是,这里性文化十分开放,是为数不多,承认同性婚姻的国家。
所以这群人,去丹麦考察什么不言而喻:金发美女,外国靓妞。
大家最后对去丹麦,达成了共识,心照不宣的笑闹着,谈论着如何规划行程,薛进是第一次出国公干,当然十分兴奋,但对丹麦,还是不太满意,怎么着,自己也想选个赫赫有名的大国,才是,但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末了,薛进对梁厅长的某些话,还很感兴趣:能带家眷。
但这个家眷?就很有噱头了,是内室,还是外戚呢?大家心里明白,哪个都不是身家清白的人,风流韵事肯定不少,所以谁也不说谁,能带小的出去,就带小的,带不了,就带小,就自个出去潇洒,没人愿意带大老婆看管自己。
更何况,如果你带了,那么其他同志养小老婆的事都会暴露,所以这是个约定俗成的事儿。
薛进从会议室出来,便直奔停车场,边走边琢磨考察这事儿,毕竟是第一年公干,一切都要谨慎。
他将后备箱打开,清点了下里面的礼品,大米上等的桶装五常香米,水果也是应季的南方水果,还有些海货。
薛进关上车盖,转身坐进了驾驶室,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分配这些东西──理论上,家里和连羽那边,一边一份,不能厚此薄彼。
汽车在路上,稳健前行,在红灯处,薛进踩了刹车,他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白思思店里的号码。
不一会,那边有了回音:“喂!”
“思思,晚上我有应酬,可能晚点回去。”薛进眼看着红灯变绿灯,换了档位,车慢悠悠的靠边行驶着。
“哦~~,你哪天晚上没应酬。”白思思冲口而出的话,满是怨气。
“……”薛进微微皱眉,没有理睬,继续道:“单位分了些东西,过几天还要出国考察,我事先跟你说一声。”
“是吗?”白思思声音里难掩惊讶,很坑诏了别的心思:“那能带我一起去吗?”
“不行,我这次是公干,不能带家属。”薛进斩钉截铁的拒绝她。
“哦~”白思思不满的哼了一声,心里不高兴,但也无计可施,可为了让自己心理平衡,她说道:“你既然要走,那么我也去旅游。”
薛进心下一凛:“你去哪里?你店里的活儿怎么办?”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店里的事儿我会安排好的,不用你操心。”白思思话语蛮横。
薛进其实并不在乎她的去处,但有一样,不跟他去同一个地方就行。
“那孩子呢?”儿子这几天就要放假了,两个人都走,谁照顾?
“放爸妈家吧,反正他们乐意看着。”白思思理直气壮的说。
薛进觉得她对孩子很没爱心,忍不住埋怨道:“没这个当妈的就不能,抽空多陪陪他吗?”
“陪什么陪,他都那么大了,还用得着我总跟着吗?”白思思爱儿子,在心里,平常并未表现的多明显。
薛进说不过她,也不想废话,心里道:如果将来离婚,儿子肯定要留在自己身边,否则,白思思很难照顾好孩子。
“好,好,你有理,前面有交警,我不跟你多说了。”薛进挂了电话,交警看了他的车牌一眼,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毕竟薛进开的公车,交警犯不着找他的麻烦。
冬天,天黑的早,薛进开车到豪园时,远方的天幕已经变成了灰色。
薛进总是进出豪园,所以保安对他的车很熟悉,并没有检查,便直接放行,当他将车停到连羽所住的楼下时,一抬头,便看到那扇窗户里,明亮灯光。
薛进嘴角轻轻上扬,感觉身心都轻松下来,他跨出车门,从后备箱里搬出大米和水果,两手提了起来。
东西不多,但有些重量,坐电梯上楼后,很快来到家门口。
按了门前的对讲机,片刻后,里面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谁呀?”
“开门。”薛进简单的答了一句,平时他用钥匙自己开门,但今天他两双手都被占着。
哢嗒一声,防盗门开了。
连羽穿着米色的家居服,头发简单的梳成马尾,斜斜的挂在脑袋的左侧,一对黄绿色心形水晶球,作为装饰卡在皮筋处,看上去可爱而俏皮。
她看着男人手上的东西,有些好奇问:“你买的吗?”
“不是,单位发的,放哪?”薛进边往厨房走,边问。
厨房不小,全套的橱柜,厨具,都崭新的,连羽看了一眼,赶忙打开一间橱柜,厨具,里面空间开阔,没什么东西。
“这儿吧。”连羽把着柜门,看着薛进将米放了进去,剩下小箱水果也一并塞了进去。
薛进站起身,拍了拍手。
“饭好了,你先去洗洗手。”连羽将柜门关好,很自然的说道。
薛进微微一笑,小.女.孩雪白的皮肤,在厨房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让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你,你干什么?”连羽被他亲的,脸蛋一红,一步一步,连忙心虚的扭头看了看窗外。
“今天我高兴!”薛进还是笑,丢下这句话,转身出去。
连羽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开始将饭菜端到小餐厅──那是在客厅用厚实的硬玻璃,隔出的一角,简单放了张桌子,几把椅子。
薛进从洗手间出来时,刘海处湿漉漉的,但人清爽很多,隐约能闻到香皂的气味。
不知道何时,他将西装脱了下去,鸡心领的紫色毛衣,穿在他身上,显得优雅而贵气,十分舒服。
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桌子摆着食物,对面的连羽站着给他盛汤。
薛进正眼看着小.女.孩的一举一动,末了,在汤碗放在自己跟前时,轻声道了谢,而后接过连羽递上的勺子。
“小羽,这汤你熬了过久?”薛进喝了一口,抬头问她。
连羽捏着钢制的勺柄,放在嘴边抿了一大口,听到他的问话,十分不解的回道:“两个小时,怎么了,不好喝?”
她早已经尝过,觉得味道还可以。
“……”薛进没立刻回她,实际上这汤味道一般,恐怕是火候不够,但他并不想,女孩浪费太多的时间,在饮食上,她该好好学习。
“还行。”薛进敷衍了一句。
连羽见他只喝了几口,便把碗推到一旁,开始夹菜,心里有些不高兴,毕竟是自己苦心熬东西,真有那么差吗?
薛进觉出她脸色不对,微微一笑,赶忙夸赞了几句:“这菜炒的越来越有水平了,都快赶上饭店的大厨了,我喜欢吃。”
连羽送了口饭进嘴里,将头埋的很低,忍不住笑意爬上嘴角。
接下来,薛进又问了些连羽学校的事儿,寒假要补课,毕竟初三的小丫头,要面临中考。
薛进点了点头,但并没同意,连羽去报学校的班,而是准备到A市的实验中学,找找关系,让她到那儿的寒假补习班去上课。
连羽面露难色,心想自己能跟上吗?
薛进也知道这对连羽来说,可能有难度,但那的教学质量好,对她还很有帮助,其实薛进已然对女孩的将来,做了些规划。
连羽底子差,又在那么烂的学校读书,考上实验中学的几率0,所以薛进已经暗自找了些关系,实在不行,花钱也要让她读名校。
但现在这些后续安排,并不到说时候。
两人吃完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薛进将旅游的事儿,跟她说了说。
“什么?去国外吗?”连羽的眼眸亮了起来,掩不住的惊喜。
“嗯,想去吗?”薛进将摊在沙发靠背上的双手拿了下来,紧紧的圈住了女孩的细腰。
“我,我英语不好。”连羽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有我呢,我英语好,到时候给你做翻译。”薛进笑得很温和。
“……”连羽歪头想了想,似乎有心事。
“怎么?还怕我把你卖了?”薛进忍不住逗她。
连羽狠狠剜了她一眼,轻轻扭动身体,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别动?说啊,去还是不去?”薛进的大手十分有力,只要他不想,小.女.孩别想逃出他的掌控。
“我想去,可哥哥呢?”连羽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薛进不解的看着她。
“哥哥说,也许很快就会出狱,到时候他找不到我……”连羽见男人脸色十分难看,也没敢说下去。
连羽一直没和薛进谈这个问题,眼下却不得不说。
她要离开,她想离开,她能陪他的,也就这么一点时间了,哥哥出狱后,他真的没理由再霸占自己……她不明不白的跟了他这么久,想想都窝火憋气,尤其白思思找上门来的那次,着实吓坏了她,直到现在,她晚上睡觉都担惊受怕。
薛进冷冷一笑,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羽,我答应你,只要你哥哥放出来,我就让你回到他身边,你觉得怎么样?”
小.女.孩并不傻,薛进的模样并不象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眼下她宁可给自己留些希冀。
“你,你说话算数吗?”她小声的嘟囔着。
“算数……”薛进撇了撇嘴,带着讽刺的意味,那情形看着,似乎在对小.女.孩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84 两难
欧洲之行,在薛进的坚持和诱劝下,小.女.孩犹豫再三后,终于答应下来。
这一天,吃过午饭,陈林手插着裤兜,沿着羊肠小道,向一里外的岗哨楼走去──早晨,舍监通知他,过去取东西。
陈林自从到了这里,生活十分自在,身上更月月换新装,隔三差五也总能吃上荤菜,一起的囚犯,都知道他有些背景,对他既羡慕又愤恨。
羡慕的是他的好生活,愤恨的是他偶尔欺压他们的暴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俊也受了牵连,只要陈林不在他身边,往往会遭受一些人的白眼,对此连俊很无奈,却也只能忍着,因为他丝毫没有同陈林对抗的能力,但不幸中的万幸,他可能很快就要自由了。
岗哨楼处,有个专门接待外来人员的办公室,平时如果有人探视,大都在这里会见,当然也有例外,上次薛进来时,便直接参观了监舍。
站岗的士兵,遥遥望见陈林高大的身影,待他走近时,赶忙迎了上去。
“陈林,又来劣讷西呀?”小伙子值勤不是很认真,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也没什么人来,平时甚无聊。
陈林总是进出这里,一来二去,两人倒也熟悉起来。
“嗯。”陈林见他时,笑了笑,一副很开心模样。
两人一同进屋,在办公处,陈林签字后,将包裹领了出来,而后他们出来,便在不远处的干草地上坐下。
小伙子看着陈林,迫不及待的拆了包裹,在一大堆东西中,眼巴巴的盯着两条中华烟。
陈林斜眼睨着他,随手拆出两盒递给他。
小伙子脸皮一红,嗫嚅着推托,这要平时的芙蓉王或者小熊猫,他也就收了,可这次是中华呀,他只在朋友的喜宴上抽过一回。
“别客气,给你,你就拿着。”陈林颇不耐烦的,将烟往他手里塞,那模样似乎他不要,他就真要动气了。
小伙子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了,陈哥。”
陈林并不是大度,慷慨,他这样的小角色,他本无意搭理,不过这小伙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单纯真诚。
“手机带了没?给我使使。”陈林刚给了人家好处,这不就要讨回点利息。
小伙子一听这话,赶忙从腰间掏出了摩托罗拉,要知道两盒中华,能合上他一个月的电话费,如今陈林要用手机,他自双手奉上,尽管这多少有些不合纪律,没人揭发,自然无事,就算有人告密,问题也不大。
在劳改农场,犯人是不允许用手机的,陈林得意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十步之遥,开始拨号。
大概五分钟后,他将手机还给了小伙子。
“陈哥,您快出去了吧?”小伙子嘴上叼着根烟──显然是刚从得来的两盒中拿的,伸手又抽出一根,递给了陈林。
陈林接了过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中华烟的烟草味很浓,让他精神一震:“你听谁说,消息还满灵通的。”
小伙子还是笑,将打火机凑了上去,待陈林点完烟后,继续道:“你的事,大家都很关心,我就随便问问,吃过午饭,这么多人中,你是最幸运的,出去后还能赶上过春节。”
陈林漫不经心的吐出了烟圈:“连俊,年前也会被放出去,这次我们两个都能跟亲人团聚。”
小伙子愣了一下。
陈林以为他在跟自己装傻:“怎么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连俊是谁。”
他们的事,在这个小圈子里,弄的人尽皆知,陈林的毫不避讳,让大家都明白,连俊是他的性伙伴,有人漠视,有人咒骂和同情,但大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小伙子反应过来后,嘿嘿一笑,但脸上表情似乎充满了迷惑。
“你怎么了?有事?”陈林不明所以。
“呃,陈哥,我怎么没听说,那个连俊也要释放呢?前两天我们打麻将,XX说,年前只有你自己能出去。”小伙子据实以告。
这次换陈林傻眼了。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低头想了片刻后,抬眼问他:“不对吧,连俊的刑期很短,这次劳教后,他的表现也不差,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出去?”
陈林的话,后面听起来语气不善,弄的小伙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摇了摇头:“陈哥,也许我听错了呢,我下次给你问问。”
“别下次了,你现在就给XX打电话。”陈林也发现了自己失态,但并不想控制脾气──如果一切都真的,那么他会很郁闷。
虽然陈林霸道粗野,为人有些阴险,但这段日子以来,对连俊有些莫名的好感,尽管有时,两人也会吵闹,尤其是性事上,通常要武力镇压,才能使对方屈服,但这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情趣。
连俊的出现,让他的牢狱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这样猫抓老鼠的游戏,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厌烦,更希望出狱后,一切能继续。
眼下,这个时节,农场的草都干枯萎黄,不需要大家每天放牧,但是人们并不清闲,仍有干不完的活。
陈林在两排钢结构的板房面前,转悠了两圈,一根烟燃尽后,才走了进去。
机器在轰隆隆作响,‘工人’带着口罩,正在机器下严谨作业──羊毛,线轴简单组合,在生产流水线下,变成了羊绒制品。
鞋垫,羊绒手套,护膝等等简单小巧的物件,就是从这里生产的,然后销往特定的地区地点。
“吆,陈林,今天怎么有空到这来?”主管的工作人员,看着他大摇大摆晃进来,愣了一下。
陈林在这里作威作福,虽也不敢说什么──夏天不放牧,冬天不进车间。
“我来找我媳妇……”陈林嘴角带了一抹邪笑,开始东张西望。
主管也跟着赔笑,脸上满是暧昧的神情,他转身回头一指:“喏,在那呢,人没丢,你看的怪紧的。”
陈林痞子似的挑了挑眉,斜眼看他:“怎么?你羡慕呀。”
主管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尴尬的咳嗽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就是不学好,总没正经的。”
玩笑过后,陈林越过主管,来到连俊身旁。
青年穿了水洗布制成劳动服,藏青色,看上去有些土气,但认真工作的模样仍十分可爱──连俊负责产品检验工作。
在机器的噪音下,他并没有听到陈林的脚步声,直到人近的贴到他的身体,才猛的吓了一跳。
连俊扭过头去,见是他,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陈林虽然没什么要命的洁癖,但车间这么脏累的地方,他不愿意来,本来也劝说连俊放弃这种工作,但对方丝毫不领情。
只冷冷甩了一句:“你少管我。”
陈林很不高兴,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好意,但也并没有对他动手。
可并不代表他忍下这口气,他的报复很快便在夜晚实施了──吃过晚饭,便拉着连俊进被窝,本来对方累了一天,早点睡觉也好,可那家伙根本没打算让他休息,而是精力旺盛的一直折磨他。
第二天,连俊屁股也疼,腰也疼,但忍着,紧咬牙关去上工,如此这般过了三天,撑到第四天,连俊就进了医院。
陈林见他受了教训,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待连俊出院后,在欲望上,也就收敛了很多;连俊倔强,尤其喜欢同陈林做对,但受伤害的往往是他自己。
“老婆,我想你,就来了。”陈林整天把老婆挂在嘴边,现在连俊耳朵都起了厚厚的老茧。
刚开始他还暴跳如雷,现在已经习惯了。
连俊不搭理他,仍在那忙着监管产品,对方见他如此,不禁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事跟你说,你跟主管请个假!”
连俊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呀,现在正在干活,不能请假。”
陈林不高兴了,急忙拉了他的手,往出走,连俊看他这固执的样子,很是无奈,急的直嚷嚷:“陈林,有事儿等晚上回去说不行吗?”
“不行,你不请假,我去帮你请。”说着两个人拉扯着,来到主管面前。
陈林说话好使,简单一句,我找他有事,也不看主管意愿,就将连俊拽走了。
连俊此刻也不挣扎了,脸上青白交加,有些生气,待两人走到一处小树林,陈林方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来,面对着连俊,悠悠的开了口:“我很快就要出狱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
连俊低头生闷气,方才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太丢人了,尽管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连俊仍不自在。
在他心中,觉得过于暧昧的举动,能免则免,自己毕竟是男人,也是有自尊的。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连俊气呼呼的抬起头。
陈林并不意外,连俊会说这样的话,现在两人的关系,完全是情势所迫,如果连俊在正常的生活中,一定想法设法的躲避他。
“你是我的,我会负责的。”陈林气的浑身一僵,昏头昏脑的说出这话。
两人都愣住了,连俊象受了极大的侮辱,气急败坏的冲他嚷嚷:“我是男人,不要你负什么责,只希望你离我远点。”
陈林呼吸一滞,费力的喘上那口气,而后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刚才自己的话,也吓着了他本人,负责吗?他不羁惯了,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在他还没想明白时,就被连俊的话惹火了。
“不要吗?是谁抱着我哀求着,要我干他来着?你现在这样子,还能抱女人吗?”陈林有些口不择言。
连俊羞臊难堪,马上将这一切都归罪于对方,想想陈林那些折磨自己的手段,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是你逼我的,你无耻。”连俊气红了眼。
陈林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但,他冷冷一笑道:“我无耻,我本来就无耻,我本来就是流氓。”
连俊牙根痒痒,为之气结,瞪着他好半天才回敬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者。”
陈林被他骂笑了,回复自己的痞子样,吊儿郎当的说道:“嘿嘿,我没读过书,你能给我解释下,这句话的意思吗?”
连俊别过头去,撇了撇嘴:“还用解释吗?看看你自己就明白了。”
陈林摸了摸鼻子,而后舔了舔嘴角,暗自叫苦:我不来和他吵架的,怎么就这么扛上了?他本来就倔强,这样下去……他稳住自己心绪,心平气和的吐出一口浊气。
“连俊,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点,但我也是为你着急。”他开始道歉,动之以情。
连俊不理他。
“本来,我们一起到这来的,我本想能一起出去,但刚才我知道,你可能还要继续在这稔刑,所以情绪有些激动……”
连俊猛的扭过头来,心跳的怦怦响。
“你,你说什么?”
“你别着急,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但事实却如此,我已经跟XX核实过了。”陈林情绪也很低落。
“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诧异过后,连俊满是不解和气恼,他歇斯底里吼了出来。
陈林的刑期比他重,在农场不干活,而他呢,自问表现的还可以,为什么陈林能出去,他不能呢?
他还等着同妹妹一起过春节呢?但现在已经都泡汤了,这叫他怎么能接受?
“连俊,你别激动,听我说。”陈林见他神经紧绷,连忙安慰。
“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不是你不努力,做的够好,就能达到目的的。”陈林在脑子里,思忖组织语言:“这个世界,公平只能靠自己争取,我现在跟你说这件事,并不没有转机。”
“什么转机?”连俊从惶乱中,找回一些理智。
“我让我哥帮我,把你弄出去,你觉得如何?”陈林来时,就想好了对策,但他知道对方倔强,所以很没把握。
连俊愣了下,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回想方才两人的对话,连俊明白自己如果接受他的恩惠,必须要付出代价。
一时间,他的心又乱了,脸色十分憔悴,轻轻叹了口气道:“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85 洋荤 [慎]
丹麦,虽然不是什么精悍的大国,但既然决定了,薛进还是生出几许向往之情,而连羽别说出国,就连出省都不曾有过,所以在临行前的几天也很兴奋。
两人一见面,小丫头就缠着薛进,给她讲述丹麦的特点,可薛进对那个国家,也并不十分了解,但所幸,他还知道丹麦童话。
丹麦童话,小时候几乎每个孩子都耳闻能详:美丽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连羽对这个故事自然不陌生,那是很多孩子童年回忆,所以她便十分天真的问薛进,那个传奇的童话,是真的吗?
丹麦不真有白雪公主和小矮人?
薛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故弄玄虚的回道:你去了就会知道。
这样的回答无疑越发的挑起了小.女.孩的兴致,增加了几分对丹麦的神迷和渴求。
在小.女.孩的紧张和期盼中,薛进带着连羽办了护照,由于行程安排的有些仓促,在一个阳光明丽的早晨,他们匆匆踏入了起航的飞机。
机舱内人很多,薛进的同事,看到他进来,陆续同他打招呼,但视线无一例外的焦灼在跟随在他身旁小.女.孩的身上。
连羽有些不安,所以一到指定座位,便坐了进去──躲开了大多数人的视线,压力似乎少了很多。
待薛进安放好行李,飞机便开始起飞。
连羽坐在靠窗的位置,当飞机在跑道上高速滑行时,她的心跳不由得开始加快──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很紧张。
薛进则扭过头去,跟同事谈笑风生,刚开始大家的话题,还十分正常,但说着说着,就有些不着边际。
薛进虽然敢带连羽出来,但并不代表他毫无顾忌,所以话题一旦扯到风月上面,他便本能的回避。
正在此时,飞机已经升上高空,平稳飞翔中,空姐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薛进扭过头去,本来想问小.女.孩喝些什么,可立刻心惊的发现了小.女.孩异样──连羽仰靠在座椅上,蹙着眉尖,双眼紧闭,而一双小手,则死死的抓着安全带。
他连忙伸手,将她的小手捞过来,轻声在她耳边安抚道:“小羽,不要怕,睁开眼睛,我们现在很安全。”
正在这时飞机遇到气流,机体产生轻微的颠簸,连羽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胃液一阵翻滚,简直难受的无以复加。
薛进见她方才还没事,此时的状况好像是晕机。
“不要闭眼,闭眼会更难受,睁开眼睛,你看大家都没事,你别太紧张。”薛进边说边用手抚摸她的手背,可小.女.孩却毫无预警的干呕起来。
薛进有些急了,举起手来,示意空姐赶快过来。
餐车是从飞机的中部,开始分发饮料和食物,而薛进的座位有些靠前,空姐还有几步之遥才到他这边。
但客人有需要,还是十分麻利的走了过来。
在一番简单的交谈后,空姐十分娴熟的处理了这次事件──她回头端来一杯水,手中拿了一个用锡箔纸包裹的药片。
薛进道了谢,把面容皱成一团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
连羽迷迷糊糊中,将头枕在他的胸前,薛进宽厚的怀抱,让她安心很多,在吃过药的几分钟内,她的状态有所恢复,但心中仍然叫苦不迭,暗暗决定,以后少坐飞机。
“怎么样了?还有哪不舒服吗?”由于是经济舱,所以坐位并不是很好,抱着连羽有些别扭。
薛进下意识调整坐姿。
“……”连羽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空姐推着餐车走到跟前,方才为他服务的那位漂亮小姐,很热情的问他和小.女.孩,想要喝点什么。
“你们前面头等舱还有位置吗?”
空姐愣了下,连忙回道:“有,您想换到前面吗?”
薛进点了点头:“麻烦你,帮我办下手续。”
“先生,您们直接到前面去,就可以了,那里有人会帮您办好一切。”空姐点头微笑。
薛进道了谢,跟身旁的同僚简单的说明情况,在一大片暧昧的眼神中,带着连羽坐进了头等舱。
头等舱的空间不小,视野十分开阔,连羽一到这里,人马上活泼了不少,渐渐的她开始探着小脑袋,去看飞机下面的景物。
“叔叔,我们现在到哪了?怎么下面都是水?”
“……”薛进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怕她害怕,于编了个谎话:“我们在长江边上,很快就能看到陆地。”
话音未落,他的邻居们,便朝这边投来怪异的眼神。
薛进心中懊恼,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荒诞,但面上仍若无其事的样子。
“噢……”小.女.孩表示自己明白,可过了半个小时后,她似乎觉出了不对,怎么这长江这么大?
下了飞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机场,便上了专车。
这是辆奔驰大巴,能坐二十几个人,这次薛进他们来了14个人,全都成双成对,而各人马子的年龄和样貌良莠不齐。
方才在飞机上,大家只是匆匆一面,这下换了汽车,欣赏美女也就方便多了。
男人们侃侃而谈,但眼神却闪烁不定,带了些许亮光,时不时的偷窥下同事带出来美女。
薛进依然让连羽坐在里面,他的话语并不太多,但每当他发言,总能引来一些女人,名正言顺的‘聚焦’。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汽车终于停在哥本哈根的Wittrup Motel宾馆。
这是家五星级的宾馆,标准间若干,套房若干,而公费考察的他们,自然不会给国家省钱,选择了舒适的套房。
大家将行李放回房里,便聚在宾馆的餐厅,享受异国风味的自助餐。
丹麦的饮食,以海鲜为主,但也有自己的特色,开放式的加料三明治,盐渍鲱鱼,丹麦的乳酪和啤酒,都十分不错。
薛进他们坐了大半天飞机,在旅途中的没镅餐点,十分难吃,这下看到这许多美食,自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五脏庙。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其间有位胖同事,一个劲的大坑阡颐,引来其他男人一致不满。
有人朝他不停的挤眉弄眼,他也马上反应过来,开始控制自己旺盛的食欲。
在晚饭过后,男人们都很有默契,体贴的让自己带出来的女人在房间休息,而后他们便开始结伴出发,兴致勃勃的去享受丹麦放荡的夜生活。
HOVEDBANEGARD大街,包括临近的街区都哥本哈根着名的红灯区,挂着性感女郎照片的夜总会比比皆是。
华灯初上,有许多女郎伫立街头,穿着十分暴露,面不改色地兜售生意。
薛进跟着大家进了一间很有名的夜总会,在昏黄的灯光下,隐约可见白嫩可人的肉体,当然还有些黑色人种,但黄色皮肤的美人则十分罕见。
在侍者的引领下,他们进了一间地下室。
别看是地下室,这间包房很不错,几个大的组合沙发,宽大的木质茶几,墙上还挂了些道具──鞭子,口球,脚镣……薛进不禁挑了挑眉,边走边将视线,移向别处,很不巧,正好又看到了另一面墙上的NP春宫图。
薛进索然无味的笑了笑,继而低头坐进了沙发。
行程是安排好的,至于谁安排的,薛进的目光,定格在梁厅长身上,此刻他正说着什么。
“大家,既然出来玩,就放开些,这我就不多说了。”刚想收住话头,猛的瞥见了薛进,不觉中微微一笑:“小薛,你是新同志,可不要跟大家见外,别说老哥不照顾你,等下让你先挑。”
话音未落,其他同事也跟着起哄。
薛进不是没经历过风月场合的人,所以面上一派淡定,跟着虚应了几句,但心里却着实提不起兴趣。
别的先不说,首先是个人安全问题──他不碰小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们不干净,而作为开放的性都,薛进对这儿的女人更心存忌惮。
不一会,响起了敲门声,侍者进来后,身边跟了几个金发靓妞,还几个黑美人,这时大家都看向薛进。
薛进微微仰头,粗略的扫视了一眼,伸手随便点了一个。
那妞十分不错,金发碧眼,高挺的鼻子,还有紧身礼服下呼之欲出的大胸脯,最惹人心悸的是,她叉到腰际的礼服一侧,露出白嫩修长的美腿;跨骨上隐约可见,一条黑色的细带,明眼人一看, 便知道女人穿的令男人喷血的丁字裤。
随后其他的几人,也分别要了自己中意的小姐。
酒水上来后,大家边喝边聊,但手却不老实起来,在橘黄色的灯光中,隐隐绰绰能看到他们的放肆之举。
这时,有人发现面前的电视,还没开,于是走过去打开了液晶,当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后,大家都静了下来。
这是群交的录像,几对男女在别墅的宴会中,疯狂的交媾,伴随期间的还有淫靡的叫床声以及肉体的劈啪声,看着长长的大屌,日进白嫩的屁股中,男人们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男人,并不是每个都好色,只是太多人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有个同事,开始在小姐的引诱下,借着酒劲将她的衣服给扒了,白花花的奶子瞬间暴露在空气中,那妞也没矫情,还故意挺了挺胸脯,这一举动无疑引爆了大家的热情。
同事猴急的用嘴叼住了女人的奶头,用力的吮吸着外国妞的绵软乳房。
此时女人们开始放荡起来──他们认为东方人骨子里,还十分保守,需要点额外的刺激,于是有两个跳上桌子,开始扭动妖娆的身躯,慢条斯理的跳起了脱衣舞。
女人一边脱,一边揉搓自己的乳房,同时将手伸到胯下,拨开自己的丁字裤,露出那条白嫩无毛的密缝,并将细白的手指插了进去。
外国女人并不是没长阴毛,但很多人喜欢把它们剃掉,这样粗野的显现自己的生殖器,更能引发男人们的热情。
于是伴随着录像发出的:“啊,GOD……FUCK ME……FUCK BITCH……”
跳舞的女人,开始坐在桌子上,大张开双腿,用中指和食指拨开自己的然镬,露出里面蚌肉似的媚穴。
男人们双眼血红,而他们身旁的外国小姐,则见怪不怪的淫笑着。
薛进也是男人,他看到如此性感的部位,多少也会有点反映,但那是生理的,跟心理无关,于是在不觉中,他皱了皱眉头。
而相对于薛进的好定力,有个同事,哈哈大笑了两声,便噌的一下跳上了桌子,他手中还拎着酒瓶,淫笑道:“真够劲,来点酒助兴。”
说着,便一口酒喷到了小姐身上,激的对方一声尖叫。
紧跟着他飞身过去,扑到外国妞身上乱舔,那妞也不吃素的,小姐们都是重金请来的,平时极其训练有素,她伸手一把扯开了男人的裤裆,三两下,便将他的那条阴茎拽了出来。
此时,现场气氛HIGH到了顶点。
跟着在桌子上跳舞的另一个小姐,俯下身去叼住了男人的鸡巴,收拢口舌舔吻起来,只几秒时间,那东西便硬的能种地了。
活春宫,很刺激,更刺激的是和外国人搞。
所以下面的男人都开始按耐不住的将手伸进了女人的下身,可这一摸,却心中一惊:外国女人的生殖器,可真宽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多了的关系,还是天生如此?
有两个同事,不约而同的对看了一眼后,都相继瞄向了双方的裤裆,随即很有默契的转移了视线──继续欣赏现场A片。
此刻,桌子上的男人和女人,都已经欲火焚身,达到了顶点,外国女人赶忙从装有保健用品的小篮子里,胡乱的抓出套子,给男人戴的时候,却出现了笑话……套子太大,而男人的那话儿太小!
小姐见过太多的市面,处变不惊的继续回头又找了个小号的,而这一插曲无疑让其他人,很唏嘘。
末了,好戏终于上演了,一个女人象狗一样跪在桌子上,那个急出满头汗的同事,终于毫不费力的插了进去。
男人刚进的时候,心中一惊,那感觉,那感觉,十分晦涩:自己的鸡巴就象进了汪洋大海一样。
但丢人不能丢在面上,他仍十分努力的抽插,那动作十分凶猛,但只有当事人知道,这次性交,真的没甚感觉。
尽管如此,其他人看的津津有味,还有声音在问:“爽不爽?”
男人尽量装出陶醉的表情道:“你,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就这样一语激起千层浪,其他人也不想再忍了,都开始扒了裤子,享受外国的荤腥,而薛进也没能逃出这样淫乱的氛围。
他身边的女人,已经化身为妖精,解开他的皮带,把他的鸡巴拽了出来,那根东西硬挺挺,直厥厥的冲了出来。
女人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身边这个斯文的中国男人,居然长了根粗长的阴茎,着实高兴了一把,赶忙俯下身去,给他做口交。
薛进微眯着眼,神色如常,他摆动着胯骨,将鸡巴狠狠捣进女人口中,弄的她十分难受,可更让她失望的是,几下之后薛进居然射精了。
紧接着男人便将她推开,用英语说道:“SORRY,I have to answer nature’s call。”
薛进转身出了包房去了洗手间,简单的做了些清理后,便出来抽了根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他觉得那边玩得差不多时,才又返回了房中。
回去的路上,尽管男人们都在谈笑风生,偶尔也开些荤段子的玩笑,但没玩过外国妞的人,心里颇有感触,这洋荤不谁都能消受的,还是中国女人好。
86 规则
第二天,大家在丹麦有名的景点游玩,当看到丹麦的象征──小美人鱼雕像时,连羽不禁有些失望。
雕像经过岁月的冲刷,已经显出破败的迹象,看上去居然带了几分荒凉。
不过总的来说,其他风景还算不错,最主要的是,能看到各色人种,小.女.孩一时间居然有些应接不暇。
中午十分,大家开始返回市区,下午开始游览哥本哈根城。
悠然随意地穿梭在哥本哈根的大街小巷,这里的城市面貌一般,悠久的宫廷式建筑随处可见并保存完好,现代化商业街的玻璃幕墙内,世界各地的精品时装琳琅满目。人们脸上少有紧张忙碌的神色,对待游客的询问也热情友好。丹麦在世界生活快乐指数上排名第一。
不过毕竟是以旅游闻名的城市,这里的物价不可小觑。
大家从巴士上下来,顺便找了家中西合并的餐馆──既有中餐又有西餐。
餐厅装修的很一般,但偏于西化,从方正的木质桌椅上,多多少少能看到些中国元素,不过,这里的服务员却是华人。
服务生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他带着客人们进了包房,然后拿了菜牌出来。
大家礼貌的推让着,最后还是正厅长,先点菜,他随意的叫了两个热菜,而后将菜牌又传了过去。
每个人几乎都传到,末了菜牌到了薛进手里。
“你想吃什么?”薛进将菜牌摊开,慢慢的翻动着。
连羽这一行很少开口说话,而且同薛进寸步不离,就差上厕所也跟了去。偶有人上来同她搭话,不论男女,小.女.孩都十分紧张,问一句答一句,甚是矜持。
见她只看,并没有发表意见,薛进便替她拿了主意,柔声问道:“木瓜牛奶炖雪蛤怎么样?”
连羽点了点头。
薛进扭头跟服务生交代着,随后将菜牌递了回去。
连羽低垂着眼帘,手中攥着杯子,慢慢的啜饮着鲜果汁,耳畔边都是男人们轻松调笑声,其间薛进也会插上几嘴。
犹豫了片刻,小.女.孩突然扯了扯薛进的大手。
男人扭过身来,将头凑近,小声的问她:“小羽有事?”
“八美元,是多少钱?”
薛进愣了下,,他没想到小.女.孩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但仍很快给与解答:“大概50,60块人民币。”
连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薛进仍十分不解。
“叔叔,刚才我看到菜牌上的汉堡要卖八美元,真的好贵。”连羽很夸张的撇了撇嘴。
“哦,是呀。”薛进微微扬起嘴角:“你没看到还有十六美元的牛肉炒饭吗?”
这下更令连羽瞠目结舌了。
她蹙起眉尖,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心想店家也太黑了,一天得挣多少钱?同时心理十分不平衡,记得从前哥哥开饭店时……“想什么呢?小东西?”薛进的出身也不太好,连羽的小心思他真真儿看在眼里。
连羽连忙摇头,把头脑里那段回忆打散。
“别担心,这钱都能报销,就算报销不了,出来一趟,花个十几万,我也不会心疼。”薛进现在身价上千万,这点小钱根本没放在眼里。
连羽不看他。
“你知道上午,我们去商店买那个小包,花了多少钱吗?”
连羽听他这么问,也十分好奇──那个包十分漂亮,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但她没钱,也不想跟薛进开口,不过男人早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主动掏出信用卡,将包买了送给她。
而这一举动,引来了其他女人的羡慕和嫉妒。
官员们带出来的女人,自然不是太过粗俗之人,心知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吵再闹也惘然,所以心理尽管有些吃味,但面上仍十分平和。
薛进比了个手势。
“八百?”连羽猜测。
薛进摇了摇头,接下来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了:“八千?”
薛进只看着她笑,抿了抿嘴角。
“八,八万?”
薛进这次笑意更深了:“嗯,这次对了,小羽你现在的审美品味越来越高了。”
“你没骗我吧?”连羽咧了咧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她不肯定的再问了一次。
“不就是一个包嘛,我有必要骗你吗?”薛进知道这个数字吓到了她,所以说出的话来,格外的心平气和,带了些安抚的味道。
连羽眨了眨眼睛,消化着刚刚得知的‘惊喜’。
“叔叔,我们把包退了吧?”她带着焦急而恳求的语气──现在她花钱越发的大手大脚,但并不意味着,可以承受这么高昂的消费。
尽管钱不是她出,但她还是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不就是一个包吗?金子做的吗?
“退不了,人家不给退。”薛进脾气很好的笑了笑。
“可,可……太贵了,我不想要了。”连羽心理十分懊恼,为什么自己眼光这么好,看中了如此贵重的东西。
“你不要?那我扔掉好了。”薛进面不改色的逗弄她。
连羽一口气上不来堵在了胸口,她回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购物袋,心中方才还充盈着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
此时菜已经上来了,薛进见她低头不语,十分郁闷的样子,主动给她夹了菜。
“小羽,叔叔挣钱就是用来花的,给谁花,不是花呢?更何况能让你高兴,我求之不得,来,吃饭吧,下午我们还要去逛街。”
连羽尽管情绪不高,但也没有表现的特明显,毕竟清楚这是什么场合。
她接过薛进递过来的筷子,夹起碗里的热菜,扭头看着薛进:“叔叔,你到底有多少钱?”
薛进愣了下,这个问袒锱在别人身上有些突兀,但连羽问出口,他却并没有不高兴。
“几千万吧!”薛进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
连羽刚放到嘴边的菜,瞬间掉落下去──她半张着樱桃小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薛进,心理想道,原来叔叔这么有钱!
“不用太惊讶,以后还会更多,所以跟着我,我养你和孩子,一辈子都不是问题。”薛进神情温柔,目光中满真挚的情义。
连羽的脸刷一下泛红了,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抵触。
薛进知道女人天生有着某些弱点,只要你持之以恒的付出,终有一天会成功,就象他追求白思思一样,那么清高难搞的女人,最后还不中了名为爱情的病毒,更何况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
薛进深深的明白,他们这样的婚外情,要想稳固长久,三个要素缺一不可:爱情,欲望还有利益关系。
爱情可以慢慢培养,欲望所指的性生活,两人之间十分和谐,再来就是利益关系,这是个现实问题,很多男人因为没钱,不能给女人安稳的生活保障,所以最后只能落得悲剧收场。
在这一点上,薛进拥有绝对的优势,他现在慢慢的改变女孩花钱的习惯,末了,连羽一旦对富裕的物质生活上了瘾,那么最后肯定会离不开他。
尽管薛进的想法有些卑鄙自私,但也确是十分可行──有简入奢易,有奢入简难。
午饭过后,轻手轻脚,及至太阳偏西,众人都已经累的东倒西歪,坐上巴士回了酒店,刚好可以吃晚饭。
大伙一商量,都觉得身体疲乏,不想走动,所以决定还是在酒店吃自助。
约好八点到下面集聚,七点半,门外响起了铃声。
薛进住的是套房──两个房间一个客厅,薛进同连羽住在大卧室,小卧室空着。
此刻两人正歪在床上看电视,冷不丁的门铃声,吓了小.女.孩一跳,紧跟着便开始,往床下跑。
薛进促狭一笑,拽过一旁的长裤,光裸着上身出了房间。
开门后,对方愣了片刻,估计是没想到薛进这样的形象,忍不住快速的打量下男人的好身材。
“在睡觉吗?”对方嘿嘿一笑,眼中闪过浑浊的淫光。
薛进跟着笑,靠在门上,客气的说道:“请进。”
对方大摇大摆的坐到了客厅里,薛进关门后,也跟着在他对面坐下,此时薛进还不太明了对方来意。
这个人虽然也是建设厅的,在大会小会上遇到也会打下招呼,但他们并不太熟,薛进只知道他姓柳。
“柳厅长有事?”薛进给他倒了杯柠檬水。
“没事,所以过来看看,你这锟间好像比我住的那间大。”男人随意的说着。
薛进微微蹙眉,但并不明显:他说的话,并不准确,房间都是一起订的,没道理自己的套房,要比别人高级。
“还行。”薛进倒完水后,笑着坐下。
“唉,这次出来就当放假了,小薛玩的怎么样?有小美女作陪一定很快乐吧?”柳厅长说这话时,有些眉飞色舞。
“嗯是不错,比闷在办公室里强多了。”薛进心下一动,随意得应付着。
“是呀,大海美食,还有我们这些男人身边的美女。”说到这时,男人拿起了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继续道:“你说男人活到我们这种上也算不错了,就那么回事嘛,我这人平时也没太多爱好,唯独对女人放不下。”
柳厅长边说,一边观察着薛进的反应,但对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出喜怒,于是他大着胆子,继续往下侃。
“我这次带的那个妞怎么样?刚毕业没多久,到了机关给我当秘书也才一个月,就被我弄到手了。”他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
薛进心中冷笑,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呵,柳厅长好本事,那个女孩不错,呵呵长的蛮漂亮。”薛进顺着他的话,夸赞着。
“是吗?你有意思吗?我可以借你玩玩?”柳厅长以为他上钩了。
薛进莞尔一笑,心想你终于还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玩玩嘛?只是玩玩,恐怕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薛进知道官员大都腐败,这个队伍中什么无耻之人都有,但眼前这个明目张胆来向他献美女的仁兄,绝对是个中翘楚。
跟他很熟的梁厅长都没这么大胆,他算什么东西,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就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才不好意思,而这个跳梁小丑,因为跟自己瓜葛不大,才会如此放肆?
不过无论是谁,这样的请求他都不会答应。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恐怕无福消受,还是您自己享用吧,哈哈。”薛进轻松一笑。
对方显然不是毫无心理准备,但直接被拒绝,多少让他有些不爽,但都是在江湖里醉生梦死,所以这点小事儿,他还是很有担待。
既然对方拒绝了他好意,那么他是不是该知难而退呢?
思量片刻,柳厅长决定博上一博,继续试探道:“你带来的小丫头也不错,她干什么去了,怎么不见人?”
薛进轻轻一挑眉,脸色严肃了几分。
“她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薛进不咸不淡的回他。
如果现在对方还要纠缠,那么就太不识时务了,本来柳厅长抱着来场时尚的‘换妻游戏’,可眼前看来,这个打算很难实现。
一时间有些灰头土脸,,无心再在人家这坐下去,只得悻悻道:“这样呀,那就好好休息吧,打扰了,我先走了。”
薛进也没挽留,站起身送他出了门。
转身来到小卧室,推门便看到小.女.孩正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了没。
薛进走到她跟前,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眼角处留下一片阴影,方才的不快,瞬间消失,他用手摸了摸小.女.孩温热的眼皮,柔声说道:“小羽,别睡,该起床吃饭了。”
连羽刚迷糊了一小会,被人叫醒时,目光中一片迷茫,迷茫模样十分可爱,看得薛进,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
连羽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紧接着问:“人走了?”
“走了,你知道他来干什么吗?”
连羽瞪了他一眼,心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没去偷听。
薛进伏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小.女.孩白皙的脸皮,立刻能烫的烤虾子,她转身,推了男人一下。
羞臊难堪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呢,净胡说。”
“我真的没胡说,你长的这么招人喜爱,着实是种罪过……,还是我有先见之明,把你提前抓到手,要不然……”薛进边说边用色咪咪眼神,看连羽。
小.女.孩被他猥琐的表情,恶心的打了个冷战,接着爆发似的吼叫起来:“薛进,你好无耻,你给我滚开……”
87 性能力 [微慎]
五星的酒店,自助餐的花样很多,几乎是每天都有新菜色,但丹麦这个城市,最实惠最普遍的还是海鲜,所以这顿饭,基本又是海鲜唱主角。
游玩了一天,大家的肚子都在唱空城计。
刚找好位置,女人和男人们便开始走到餐区,挑选自己中意的食物,然后拿着大盘,小盘不断往回收。
末了,长长的餐桌上,终于摆满了美食,大家才安静的坐下开始用晚饭。
也不知谁开的头,男人们玩起了猜拳喝酒的游戏,当然其中也有女性──所谓巾帼不让须眉,酒中的女豪杰还有的。
连羽坐在薛进旁边吃东西,本来没什么,可过了没一会,薛进的时运很不好,接连喝了好几杯啤酒。
连羽有点不高兴──薛进喝醉酒,最喜欢的便做爱,而且持久性很长。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薛进又被迫喝了好几次,连羽这下有些坐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扯了扯薛进袖口。
“嗯?”薛进脸颊微红,目光有些迷离。
“别喝了,再喝就多了。”连羽小声嘀咕着。
薛进笑了笑,没说什么,扭过头去继续跟身旁的同事猜拳。
连羽心中有气,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不再看他,低头专注在食物上,直到最后晚饭结束时,薛进已经喝的满面通红,嘴角始终挂了几丝若有似无的傻笑。
他从椅子上站起时,身体有些摇晃,多亏身边的人扶了他一把,才避免出丑。
“怎么样?小薛?我送你回去吧?”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的拳术高超,才让对方输的如此狼狈。
薛进的意识有些迟钝,但并不到烂醉如泥的程度,他还保有几分理智。
“好,麻烦1了。”薛进打了个饱嗝,心里知道自己身体发虚,不能走回去。
连羽跟在他们的后面,默不作声的生着闷气,暗忖今天绝对不能让他碰自己,否则的话肯定起不来床。
由于同事比薛进矮,男人又有些分量,所以一路上他很辛苦,待终于将薛进放倒在床上时,额头上已经出了些细汗。
连羽赶忙让他坐下,到洗手间给他拧了条湿毛巾,对方简单的擦了把脸,而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薛,今天喝了不少,你让他早点睡。”
连羽心中苦闷,但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礼数周到的将人送了出去。
回头刚一进卧室,便看到薛进半靠在床头,在扯自己的衬衫的领口,连羽尽管生气,但看他那皱眉难受的样子,仍十分不忍。
“说不让你喝,你还喝,现在遭罪了吧?”连羽一边给解他的纽扣,一边抱怨着。
薛进半睁着眼,看着她傻笑。
“喝得跟白痴一样。”连羽解完扣子,又去拉扯他的皮带。
“你,你说谁白痴呀?”薛进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便看到小.女.孩气呼呼的可爱小模样。
连羽下意识的心虚了一下。
“我,我没说你。”话音刚落,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呵呵!”薛进大大的牵动嘴角,笑容里带了几分孩童般的天真:“我,我听出来了,你,你就是在骂我。”
连羽知道他此时有些‘弱智’,胆子大了起来。
“骂你又怎样?一点都不听话。”小.女.孩这话说的颇有些大人的口吻,那语气似乎在教训自己的晚辈。
薛进虽然身体机能失常,脑子却并未全然报废,所以好赖话还听的出来。
也许是心急想要反驳连羽,胸膛居然泛起了异样──好闷,胃里一阵翻腾,有很多东西争先恐后往喉咙处涌。
薛进感觉不妙,也不知哪里来的那股子劲,猛的爬了起来,跳下床,脚下似乎踩了棉花,一路飘到了洗手间。
“哇,他下跪坐在马桶旁,开始翻江倒海的呕吐起来。
连羽也跟了过去,在一旁皱着眉头默默的看着,临了见他终于平复下来,才用杯子接了水,送在他嘴边。
薛进接了过来,仰头漱了漱口,当他将水吐到马桶里时,终于感觉好受点。
“怎么样了,我扶你回床上躺着吧。”连羽按了马桶的冲水按钮,就污物冲走后,扯了扯薛进的胳膊。
男人没说话,但却在她协助下站了起来。
虽然只有十几步,但连羽走的并不轻松──薛进搂着她的肩膀,步伐蹒跚,时不时他身体的重量,就要倾压过来。
到了床边时,连羽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而薛进则一个前扑,将自己甩在了大床上。
连羽闷头喘匀了气儿,才走过去,费力的将薛进的衬衫和西裤脱掉,完成这项工程后,她累得已经手脚发虚。
连羽心想,薛进反正已经吐过了,而且看他这样子,根本没力气蹂躏自己,所以她决定回小卧室休息。
隐约中似乎听到敲门声,连羽翻了个身,潜意识当作没听到,抱着薄被继续睡,可过了十几秒钟后,耳边又是砰砰的声音。
连羽的眼睛勉强撬开一条细缝,仔细再听时,居然没声音了,她嘟囔了一句‘讨厌’,而后抓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啊!天哪,才睡了十几分钟!
连羽放下手机,扒在床上又迷糊过去,就在此时,耳边传来巨大的声响,一瞬间就将小.女.孩拉回了现实。
连羽很是害怕,第一反应居然地震了?
结果再仔细听时,才发现是门突铫出的,她的瞌睡虫一下跑光了,赤脚来到门口,快速的打开房门。
眼前一花,一个物件飞了过来,还没看清实物,小.女.孩吓的本能尖叫出声:“啊……”
薛进手中的烟灰缸,在距离连羽额头1CM的地方停住了,此时对方已经吓得双眼紧闭,神情紧绷。
薛进连忙把凶器拿开,而后虚弱的靠在墙上。
“怎么才开门……”男人的口气冰冷而含糊,但显然他很生气。
连羽心跳的飞快,她眨巴着大眼睛,困难的吞咽口水,心里明白,刚才自己在‘梦’里听到的敲门声,是真实存在的。
“我睡着了。”她有些胆怯的说。
“我要喝水。”薛进刚躺下不一会,就感觉喉咙干渴,叫了半天‘水’,也没人理,待睁眼一看,才发现小东西不在。
于是他怒了──他都醉成这样了,她也不知道关心自己,太欠抽了。
他爬了起来,到客厅不见小.女.孩的人影,心道她肯定在小卧室,结果在门外敲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于是他的火气更旺了,找了件称手的家伙事──烟灰缸,开始砸门。
“好,你先回床躺着,我给你倒。”连羽本想扶着点薛进,可对方甩开自己的手,摇晃着走回了大卧室。
连羽愣在那,提心吊胆的看着,心里道:喝醉了,开始耍酒疯。
客厅里有冰箱,连羽打开看了下,里面的东西很全,喝的饮料就有十几种,她拿起来,仔细研究饮料的说明,希望能在功效里,看到能解酒的良品。
末了,她拿了一瓶冰镇的茶饮料。
薛进瘫在床上,闭着眼,接了过去,刚喝了一口,就将饮料喷了出去。
“妈的,这么凉,想害死我吗?我要喝水,水,你不知道吗?”薛进瞪大了赤红的双眼,朝小.女.孩嚷嚷。
他发火了,将刚才怒气都发泄出来。
连羽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心里知道自己也许有错,但至于这么凶自己嘛?她眼圈红红的,就差哭出来了。
酒精在血液里叫嚣,薛进见她那委屈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冷不丁的伸手将小.女.孩拽到了床上,紧跟着身体压了上去,他的嘴沿着小.女.孩的锁骨,一路吻了下去。
“啊,你干什么?走开……啊哦……”连羽并不想跟他做爱,尤其是自己生气的时,男人的举动,只会惹来她的反感。
薛进觉得小.女.孩的睡衣碍事,一把将白色的丝质布料,从她的胸口撕开一条很长的口子──里面白花花的两团嫩肉露了出来,而顶端的两颗粉红肉粒也怯怯的绽放。
“不,别碰我……”连羽浑身僵硬,在男人身下试图挣扎,但她的小身板,更本无法撼动成熟男人的身躯。
薛进伸出舌头,在乳头处舔了两下。
“呵,呵……”他喘息着,像头饥饿的狮子,下一口,将小.女.孩小巧的奶头吸入嘴里,吮吸撕咬着。
连羽心里不愿意,但身体却有快感,心理与生理的拉锯战,让她委屈憋闷的,哭喊出来:“啊,呜呜,不, 不要。”
薛进哪里管她的拒绝,连忙将强壮的身体挤入她的双腿间。
粗长的手指将她的内裤勾到股缝间,便开始扒下自己的内裤,露出自己的生殖器,让小.女.孩的私处顶去。
直到这时,薛进才察觉出异样──他那里是软的。
他愣住了,心里有片刻的惊慌:怎么回事?他的性能力呢?他的鸡巴怎么了?
酒精阻碍了他的思考能力,但连羽却是清醒的,她也怔愣着,对眼前的情况不知所谓,但有一点,却是事实:薛进的阴茎没硬!
她也不哭不闹了,只是躺在男人身下,仔细的盯着看他。
半晌,薛进那混沌的脑袋,才反应过来:此时他周身的欲念都退却了,也开始能理智的分析眼前的一切。
薛进方才仔细的感受了下,那股欲望存在,尤其是脑袋发出的交媾信息十分强烈,但下腹部的热气并不充足。
那根大鸡巴半软不硬,根本没有插入阴道的可能,似乎,似乎太多的酒精让他暂时的丧失了性能力。
薛进回想着,过去自己从没喝过这么酒,以前大都适量,头脑清醒,醉的时候也是装出来的,所以做爱时,那点酒精便是催情剂,而现在呢,酒就变成了毒药。
薛进翻下连羽的身体,瘫在一旁,左右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同时摸了摸自己的阴茎,嘴里发出嘶嘶苦笑。
今天他丢人了,居然没硬!
他偏头看着连羽,小.女.孩不明所以,此刻十分害怕:薛进是不是以后都不行?那么现在他的表现,是不是沮丧失常?
她既同情又恐惧的看着薛进,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你想什么呢?”薛进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被人怀疑性能力差,是极其侮辱人的。
连羽连忙摇头否认。
“好了,去给我倒水!”薛进不想跟她解释。
连羽没动,仍是看着他。
“快去,别让我再废话,今天干不成了,明天我补上。”薛进十分不快的吼了一嗓子。
连羽被唬了一跳,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客厅倒了杯柠檬水,递给他,薛进坐了起来,仰脖将水喝了个干净,而后又瘫回到床上。
他张开双臂,看着小.女.孩道:“过来,我们睡觉。”
连羽一头雾水的挪了过去,心里十分不安,存有猜忌,但无论如何,她现在都不敢招惹薛进。
第二天,天刚亮,薛进就醒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自己的鸡巴,感觉到熟悉的硬度,不禁满意的扬了扬嘴角。
紧跟着,他将手伸进小.女.孩的内裤里,反复的在那条细密的然镬间滑动,渐渐的手指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很快,那感觉越来越明显,明显得让他觉出了异样。
待他掀开被子,看向小.女.孩私处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
88 晦气
白皙的双股间,隐约可能几道红色的液迹。
薛进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俯着身子,用手分开两片浑圆的臀瓣,低下头去探个究竟──小.女.孩私秘的花唇侵染在一汪血色中,诡矣邙美丽,其间的腥甜令薛进浑身一震。
他那刚刚还充塞着欲念的脑袋,有片刻的空白。
昨天两人并未性交,即使交媾也不可能伤重至此,薛进在擂鼓的砰砰心跳中,望着小.女.孩的腿间发了会呆。
很快,他那酒醉混沌的脑袋,终于开了窍──这,是月经吧。
连羽自从跟了薛进后,两人甚是亲密,什么事几乎都掌控在薛进的股掌间──平时购物,商品的行列中,并没有出现女性的必需品。
一切都顺理成章,没什么奇怪,薛进只管享受小.女.孩的肉体,对她的成长,并未多加劳心,眼下这般情形,却着实吓了薛进一跳。
但也仅仅是吓了一跳,出于感官的刺激加上初次的讶异心情──连羽长大了。
薛进很清晰的认明这一事实,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他下意识的将小.女.孩两腿分更开,直到隐隐看到小.女.孩密闭穴口。
那处儿,似乎受了牵动汩汩血水冒了出来。
薛进见此,连忙松手,他看了看连羽身下的床单,已经有几处殷红的血斑印在上面──白色高级布料,染着几朵红花,似乎有些邋遢。
正在此时,小.女.孩翻了个身──侧躺变成了平卧的姿势。
薛进看着红色的污血被她压在了身下,不禁皱了皱眉。
“小羽,醒醒,快醒醒。”薛进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语气十分不快。
小.女.孩正睡的迷糊,被人打扰,不满的挥了挥手,咂了咂小嘴准备继续会周公,可身边的人,就像苍蝇似的惹人厌──那种真实的推搡感觉,越来越强烈。
末了,连羽终于不耐地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才几点啊,我要睡觉。”连羽半眯着眼,只有少量的光线进入视网膜,所以她有些自欺欺人的撒着火气。
薛进家里是个男孩,但并不表示他对女性的生理常识无知,实际在卫生课上,男生往往比女孩更为活跃专注,尤其对异性的生理特点,大都兴趣盎然。
再者他是结过婚男人,一个月中男人总有那么几天,享受不了做丈夫权利。
“睡什么睡,你都把被子弄脏了,还睡。”薛进心里有股无名火。
月经是件麻烦事,这意味着,她们该避孕了,自己跟白思思是带着套子做防护,可跟连羽,,薛进并不想有任何的阻隔。
连羽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下,然后不情愿的撑着床想坐起来,看个究竟,可冷不丁的一动,只觉出腰间一阵酸痛。
她蹙起眉尖,用手捂住了腹部。
“肚子不舒服?”薛进托住她的后背,扶着她坐正。
整个过程中,连羽似乎十分辛苦,一张小脸皱成团,连呼吸都有些凌乱。
本来只是腰酸,现在被薛进一问,肚子也闷疼起来,她仔细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态,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哪里不快。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难受,浑身没力气。”连羽越说越觉出自己的虚弱,几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可当她真真儿,看到被单上的血迹时,还是唬了一下。
“这,这怎么回事,谁的血?”她望着自己双腿间的白色布料发愣。
“你的血,你来月经了。”薛进看着她煞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月经?”连羽一脸的茫然,接着很快发现那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更是骇地直冒冷汗。
小.女.孩很早就没了父母,奶奶走后,哥哥又进了监狱,即使到了学校──那间民办的不起眼的学校,连个教生理卫生老师,也没有。
所以现在连羽看到自己白皙的大腿根处全是血,登时吓傻了眼。
“我,我会不会死呀?呜呜?”连羽带着哭腔,焦灼的看着薛进。
“不会,不会,小羽,别哭。”眼见着小.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薛进也暗暗着急──他该跟她解释清楚,眼下的状况,可从何谈起呢?
在连羽成双成队的眼花中,男人暗忖着整理思绪。
“小羽,别哭,听我说,月经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确切的说是每个正常的成熟女性都会有的生理特点……”
小.女.孩眼巴巴的望着他。
“如果你不来月经你就不正常了,就不能生孩子。”薛进继续道。
连羽虽然眼中仍有迷茫,但似乎不那么伤心害怕了。
薛进知道,接下来他该和她讲,精子,卵子以及月经跟生育的一系列关联,但眼见着小.女.孩清纯而懵懂的模样,陡然生出了一种负罪感。
他以前是在跟幼女做爱,即使是现在,连羽也离成熟,还有几年。
有些事儿,不能深究,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了,薛进烦躁的用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不自然躲闪着小.女.孩期冀的目光。
“说呀!”连羽细声细气的追问着,似乎真真儿十分气虚体弱。
“不说了,回去给你买本生理书,看看你就明白了。”薛进低垂下目光,在她的腿间一掠而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得买些生理用品。”
“你说的是卫生巾吗?”连羽瞪大了眼睛,问他。
“你知道?”薛进很奇怪,小丫头不懂月经,却知道卫生巾。
“我同桌书包里有那东西,我以前问她做什么用的,她都不告诉我,现在我知道一点了。”连羽如实回道。
“那就好,现在起床,我们去超市。”薛进说着,蹦下了地,趿着拖鞋在床上看着她。
“我不去。”连羽嘟着小嘴,病歪歪慢慢躺了下去。
薛进脸上带了怒色:“不去?为什么不去,我们是给你买东西。”
“我不舒服,我肚子疼,我走不动,我不去。”连羽苍白的小脸,染上了一抹薄红──虽然她对月经的理解,还不十分清楚,但她直觉那件羞人的事儿。
同桌每次都将卫生巾藏得十分仔细,恐怕别人发现,眼下要自己去买,那不是让很多人知道,自己……自己怎么了?连羽也说不太清,但那感觉十分不好,龌龊而羞涩,就跟叔叔发生关系一样,让她十分抗拒。
“你多动动,肚子就不疼了,你总躺着反而对身体不好。”薛进放缓语气,试图劝说她。
“不……”连羽将头埋进绵软的枕头里,模模糊糊的嘟囔着:“你骗人。”
薛进脸色阴沉下来,伸手将小.女.孩身上的薄被掀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连羽一跳,更为可怖的是男人的怒火。
“你如果不去,你就等着血都流满床单吧,到时候饭店的服务员进来,看你怎么解释。”薛进冷冷道。
连羽只觉得,心中气恼而委屈,瘪了瘪嘴,眼泪就掉了下来。
叔叔真坏,每次都喜欢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儿,她恨死他了,连羽一边想着,一边满肚子怨恨的爬下了床。
薛进看着小.女.孩单薄的背影,闪进了卫生间,不觉深深叹口气。
他一个大男人,让他去买卫生巾?他这三十几年都没干过这样的事儿,想想都浑身不自在。
男人踌躇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连羽一边哭一边刷牙,见他进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便视而不见了。
薛进走到她身后,大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红肿的漂亮水炯,满是怜惜。
“小羽,有的事儿,你必须自己去做。”他语气温和,一副细水长流的音调,听上去很能安抚人心。
“卫生巾,叔叔很想去给买,但买了一次,下次呢?”
连羽不看他,但泪水已经止住了,歪着小脑袋看着镜灯的灯管。
“再说那么多种类,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买回来,不合用怎么办?”薛进见她小脸缓和了不少,嘴角也带了讨好的笑容。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薛进将她圈了满怀,紧紧的拥着她。
连羽本来就是小孩心性,前一刻还恨薛进恨的要死,下一瞬,男人说了几句好话,尽管觉得似乎也并不太合理,但怨气不知不觉就消了。
待到人被男人抱住,温暖的胸膛结实而安逸,就连腹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你就会欺负我,为什么你总欺负我?你时时刻刻都压迫我。”连羽想到每次,一有事儿,最后都是顺了薛进的意,心中不满又冒了出来。
连羽小大人似的语气,连带着严正的小脸,看在薛进的眼中,直觉好笑。
“我是你男人,我不压迫你,压迫谁?我要去找别的女人,你让吗?”薛进语带轻佻。
小.女.孩面色一红。
“你真不要脸,你去吧,谁稀罕你。”话一出口,但见薛进乐的更欢了,而且嘴角的笑容坏坏的。
“小羽,你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喜欢我。”薛进洋洋得意。
“啊……”连羽惊喘一声,羞愤欲死,急着想着挣脱男人的怀抱,口中大声嚷嚷道:“你做梦呢吧,该醒醒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浴室里笑闹着,薛进那张嘴,可是占尽了便宜,而且他的嗓门也大,即使连羽厉声反驳,也被他高声盖过。
末了,连羽弄的气喘吁吁,一副极不甘心的模样,恨不能拿胶带封住薛进的嘴。
“不公平,不公平,又是你欺负我。”待两人从浴池梳洗完毕,连羽很郁闷的下了结语。
薛进甩了甩湿漉漉的短发,扬起嘴角“公平?小羽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公平。”
公平是什么?中国13亿的人口,又有多少人能享受到公平?
物价飞涨,房价居高不下,很多人为了生存已经麻木忘记了生活本身的意义,他们形同蝼蚁,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直到晚年,才能停歇,但年华已逝,自己那些惬意梦想,永远不会实现。
公平掌握在强者手中,只有他们偶尔的施舍,才能让那些弱者获得一时的怜悯。
薛进让连羽在内裤里垫了厚厚的纸巾,以免经血流的太多,而尴尬出丑。
小.女.孩走起路来,十分不自在,几乎是在夹紧双腿一点点挪蹭,看得薛进很是难受。
“迈大步?你腿有毛病?”薛进忍不住糗她。
面对薛进的毒舌,连羽有些生气,但眼下两人刚出电梯,大堂里都是人,也不好跟他多做计较。
薛进到前台问明了最近超市的位置,便拽着小.女.孩的手,一路走了过去。
男人的步伐很大,连羽几乎是小跑着跟在他身边,偶尔行动间,能感觉到湿热的液体从私处流出,这让她十分苦恼。
月经好麻烦,以后每个月都要有这么几天,可怎么熬?
连羽叫苦不迭,她此刻幼稚的想着,即使不能生孩子,也不想这种麻烦一直跟着自己。
进了超市的门,看着英文指示牌,两人一同来到了卫生用品区。
薛进见四处有人,便转过身去,看另一侧洗发水,同时瞄着小.女.孩,呆呆的站在他身边不动,着实有些不耐。
“那里都是,你去挑吧。”他侧过脸来,对小.女.孩道。
连羽左右看了看,都是一些成熟的女性在买这些东西,而自己这么大的,根本没有,一时间有些难堪胆怯。
“听到没?”薛进拿着一瓶洗发水漫不经心的看着。
连羽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蹑手蹑脚的走了几步,停在架子前,她偷眼见四周的人,都没太注意自己,便拿了一包卫生巾,急切的想看清说明。
可下一刻,她有些傻眼了,都是英文,而且都是她不怎么认识的英文。
连羽下意识就想把这货扔掉,可左右顾盼间,见别人没留意自己,又改变了主意,她拿着卫生巾转过身去紧走了两步。
薛进原本见她乖乖过去,心里放松许多,也有些兴致看看洗发水。
正当他拿着一瓶护发素,研看功效时,只觉得袖口一沉,他回过头来一看:连羽正拿了包卫生巾,一脸苦恼瞧着他。
“帮,帮我看看说明。”连羽小声的说道。
薛进心理十分生气,不就买个卫生巾吗?你随便选一种就可以,非要让自己沾上这晦气的东西?
正待他要发火时,身边传来一道男声。
“哦,这不是薛所长吗?”
89 谁
薛进顺着声音的来源扭头一看,那是个陌生的小伙子,身材健壮,一席风衣打扮,很有几分江湖气息。
男子模样一般,但浑身散发着嚣张的戾气,眉宇间沾染几分冷色。
尽管此刻他是在对着自己浅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怎么看都虚假,让薛进很不舒服,但同时他心中更是惊疑。
他飞快的思考着,但笑意不达眼底,自己何时见过这个人呢?
“您是?”薛进故作谦逊,在这个异国谨慎为妙。
在薛进开口之际,连羽已经飞快的躲到他的身后──她有些尴尬的将拿着卫生巾的小手藏在了背后。
陈林不动声色的扫了小.女.孩一眼,调转视线看向薛进。
“怎么?薛所长不认识我了?”陈林语气夸张,似乎真的跟他很熟一般。
薛进更加迷惑了,“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了。”他微微一笑,做出抱歉的样子。
“哦~~,也,您是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就算了。”陈林戏谑的勾起嘴角,带了几分不怀好意。
接着目光继续瞟向连羽。
薛进对他的无理有些生气,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能不能提醒一下,或许我真的忘记了一位朋友也说不定?”他对陈林很好奇,想破了脑袋,仍对他毫无印象,再加上对方不善的语气,着实令他有些惶惑。
“呵哼!”陈林摇头,张开大嘴,喷出的笑声,带了几分鼻音。
薛进心里很不舒服,对方似乎有些轻蔑他,而且一直盯着连羽看,这是让他最难忍的一点。
此时他才注意到,对方叫他薛所长,看来是以前在监狱任职时曾有过牵连。
薛进猛的一惊,莫不是自己得罪过的人?可转念一想,自己的那个位置,只会收钱办事,没什么大的渊源。
即使要找,恐怕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揪到自己头上。
“既然你不肯说,我也就不问了,有缘再会吧。”薛进觉得没有跟他继续交谈的必要,对方显然很难缠。
就在他将要转身离开时,陈林再次开口了。
“你不认识我不奇怪,我对您可是印象深刻。”陈林尽量收敛自己的狂啸的气焰,缓和着脸色。
收回在连羽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陈林如是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若有所思目光,薛进每年几乎都要做几次监狱报告,那时候,全体犯人在操场集合,然后默默的听着他的训诫。
人那么多,薛进哪里会注意下面人的样子,只是履行职责,交差了事而已。
可陈林对薛进自然会有印象,他呆的一亩三分地儿,是谁管辖,他起码应该知晓,再有他老哥送礼,也大都进了所长的口袋,一旦他有事儿相求,也自然是薛进发话。
“是吗?”薛进兴趣缺缺,只想赶快离开,所以有些漫不经心。
原本还讲些礼数,但对方显然不拿他当回事,那自己再跟他客气,就显得有些低贱了,所以静观其变,神情也傲慢起来。
陈林对他一热一冷态度,不以为意。
“我叫陈二,曾有幸在XX监狱呆过一段时间。”陈林微笑着伸出手来,尽管话语中带了自嘲,但态度温和。
薛进没想到他转变如此之快,俨然一派温柔姿态,倒感觉十分意外,于是再次打量着对方,似乎想将此人看透一般。
毕竟是在黑暗中游走人,陈林周身的气场和普通人还是有明显差别。
薛进直觉对方很不好惹,对他无甚好感,但仍伸手语其交握。
“您这次来,是公干吗?要呆多久?”陈林收回手时,面上仍带了微笑,但不知道什么缘故,那弧度还带了几丝诡异。
“公干,大概一个星期。”薛进不甚热络的回道。
“哦,我才刚到这儿,也没什么朋友,我有意请您共进午餐,不知道薛所长肯不肯赏光呢?”陈林和声道,神情诚挚。
陈林刚出狱没几天,他便跑到国外来散心,欧洲众多国家,他想好好游玩一翻,可没想到第一站,就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他无意中,碰到了薛进带着个小.女.孩在逛商店,而且是在逛卫生用品区。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那小.女.孩的长相,却跟连俊有几分相似,说不好具体哪里像,但确相像。
他记得连俊有个妹妹,一时间某种猜测浮上心头。
薛进不当所长也有些时日了,但他并不想纠正对方的称呼。
对于这个陈二,薛进知道他的名字肯定有假,他这个人,也十分虚伪,但他并不想同对方深交,所以一切都无所谓。
他伸出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面上带着微笑,接着皱眉低声道:“十分抱歉,我中午有个会,恐怕……”
薛进这是明显的拒绝,对方一听,也跟着挑了挑眉头,随即将手插进了裤兜里,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好似薛进不接受邀请,让他深觉遗憾。
只是十几秒后,陈林抬起头来。
“这样吧,我们吃点简单的东西,麦当劳怎么样?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店。”陈林笑模笑样,竭力表现自己的盛情。
薛进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吃那种快餐。”
“哦……”陈林低头,微微眯了眯眼,心里十分生气,再次抬头时,眼里却满是笑意:“没关系,我也不爱吃那东西,那就炸酱面吧,我知道最近有家中餐馆,那儿的东西很不错。”
薛进对男人的不识时务,是颇为恼怒,但并没发火,本想再次拒绝,可对方却伸出手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薛所长,您这是怎么了,不就吃顿饭吗?多大点事儿,您可不能辜负了我这片好意,今天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陈林嬉皮笑脸的说着,但手上却用了力气。
薛进脸色铁青,对方几乎是挟持着他往前走,但看看场合,又掂量着对方的分量,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完全掌控局势,所以末了,他不得不妥协。
他笑得有些牵强,侧脸低声对陈林道:“好,好,我去,你能不能放开我,这样拉扯着,不太好看。”
陈林如梦初醒般,作恍然大悟状。
“啊,对不起,呵呵,都是我太心急了,没弄疼您吧。”他赶忙松手,还顺势拍了拍薛进的肩膀。
薛进磨牙霍霍的朝着他笑:“没有,您太客气了。”
接着他转身,拿出了信用卡递给跟在一旁的小.女.孩:“小羽,去收银台结账,密码你知道的。”
陈林听到薛进对小.女.孩的称呼,眼神微动,道道亮光闪过。
连羽接过了卡,苦着小脸点了点头。
她不喜欢那个陌生的叔叔,他总是偷瞄她,这让她十分害怕。
连羽到了收银台,拿着一包卫生巾,几乎抬不起头来,刷卡和签字都很快,接着她便小跑着跟薛进在超市的前台汇合。
“你不要去洗手间吗?我带你过去。”薛进对小.女.孩道,接着回过头来看着陈林:“对不起,先等我们一会好吗?”
陈林点了点头,两人转身向一旁走去。
陈林盯着他们的背影出神,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香烟,叼在嘴里后,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随即从鼻孔里喷出笔直的烟雾。
他享受般的眯起了眼睛,口中喃喃道:“小羽!小羽!连羽……”
陈林还记得连俊跟他提过妹妹,她的名字叫连羽,而薛进身边这个小.女.孩,不仅跟连俊长的像,连名字都带羽字。
他中指和食指夹着烟卷,眼见着两人走了回来,赶忙深吸了一口后,将只燃了半截的香烟,随性弹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顿饭一定大有收获。
中餐馆不太大,但确实离超市比较近。
陈林今天本来是约了一个MB──就职业男妓加伴游,带着自己四处走走,找个合适的地方儿‘野战’。
但时间有点早,他先在宾馆附近溜达,看着超市很大,便晃荡着进来。
按理说,一般做MB的随身都会给客人套子,但陈林还真没告诉对方自己的尺寸,不知道那小子带的物件合不合自己的身,所以他准备自己买一盒。
意外遇到薛进后,他也忘记给对方打电话取消约会,所以刚一落座雅间,陈林电话就响了。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当对方听到他不能按时赴约时,气得大骂fuck。陈林找的MB是个混血,中文一般,但英文甚是精通,情急之下,嘴口蹦出来的也英文的污言秽语。
陈林文化不高,但A片和G片中,最常见的这个单词fuck,他还是深解其意。
陈林鼻子都要气歪了,但面上仍保持着风度,没等对方骂完,便狠狠的挂断了电话,而后他拿过一旁的茶杯,大口的灌下半杯,才堪堪压住了怒火。
一旁的服务生,拿着菜牌,本来想递给薛进,但男人毕竟是客人,怎么着也得让让主人才是。
服务生见陈林放下茶杯,连忙将菜牌交给他。
陈林上下快速的扫了一遍,见到了炸酱面才停住了目光,他用手指了指,而后对服务生道:“三碗炸酱面。”
服务生愣了一下,很是诧异的看着他──这么大的包房,虽然不是饭口,但你只要三碗炸酱面,是不是太过寒酸了。
“听到没?”陈林斜眼,皱着眉头看他,样子有些凶狠。
服务生当即浑身一颤,嘴角上也带了几丝不自然的笑纹:“知道了,您们是要大碗的,还是小碗的?”
陈林微哂,探过头来问薛进和连羽:“你们吃大腕,小碗?”
薛进没想到,对方连问问他们的意愿都没问,直接就敲定了炸酱面,还真是说请什么,就什么!
这西餐馆里,饺子和馄饨都有吧?
他很想换样儿,但是对方这么问,他也就没作什么反驳──不就是顿饭吗?现在10点多,就当早餐得了。
“我吃大碗的,小羽就来小碗。”薛进擅自为两人做了主。
其实薛进对炸酱面没什么好感,但如果自己也要小碗的,这么个大老爷们,肯定会被对方耻笑──麻雀的食量。
陈林转向服务生:“我也要大碗的。”
服务生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您们还要点别的吗?饮料,小菜?”
陈林摇了摇头,眼见服务生要走,连忙又叫住了他:“给我们……再来三碗面汤吧。”
服务生愣了片刻,对他理直气壮的态度甚是无语──如果客人都象他们三位这样,他们餐馆早就关门歇业了。
而薛进呢?他有掀桌的冲动,看着对方也不象穷苦之人,当真请客如此抠门的,还是头一遭遇到,薛进冲着他这作派,只觉得面上无光,恨不能立刻摔门而去。
陈林却丝毫没有自觉,他招人厌恶,仍十分热络的跟薛进攀谈着,无非说些闲话,天南海北的胡扯,但毕竟档次不同,他的那些个话,入不得薛进的耳,只是点头应承,态度十分淡漠。
在炸酱面上来之时,陈林突然将目光转向连羽。
他竭力作出和气样子,轻声问道:“所长,这是女儿吗?样子很乖巧。”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薛进先一愣,而后摇了摇头:“不是,是侄女。”
“你这个叔叔还真好,公干还带着小侄女……”说完后,在薛进给连羽递筷子的手上停留了几秒。
“她父母不在身边,我带着出来走走。”薛进不咸不淡回答。
“是吗?她好像不爱说话,小妹妹你叫什么?”
连羽知道对方请客,不管吃的如何,人家问话,回答是起码的礼貌。
“我叫连羽。”小.女.孩拿着筷子,挑了几根面条,端在眼前,有些羞怯的答道。
“哦……”陈林感叹了一声:“好名字,好名字。”
陈林吃了一大口面条,而后抬头望向薛进:“薛所长,有这么好的侄女,难得呀,真是艳福不浅呀。”
薛进只觉得面条难吃,听他这么说,更不滋味。
他抬头甚怪异的看着对方──这什么话?
“哦,哦对不起,我没读过什么书,话说的不太对,请不要介意呀……”陈林嘴角带笑,没什么诚意的解释着。
这时,薛进已经脸色不善了,只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怎么就遇到这么个人──性情乖张,言行低俗,简直就个下三流。
所以他风卷残云似的将碗里的面吃掉,还没等放下筷子,听对方道:“薛所长再来一碗吧?”
薛进拿起餐巾纸摇了摇头。
他吃的肠子都打结了,还吃?
“陈老弟,谢谢您今天的盛宴,改天我有时间的话,我必定回请,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下次再聚。”说着就站起了身。
陈林笑着点了点头,跟着站起了身,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客客气气将人送走。
接着他又回到座位,看着自己只吃了一半的炸酱面,嗤嗤发笑,片刻,他冷不丁的吼了一嗓子:“服务员,把你们的菜单拿来。”
90 躲什么
薛进站在窗前,嘴里叼着烟卷,放眼望去,夜幕中白茫茫一片,在沙沙的雨声中,透出一股寂寥。
下雨了,晚上的活动要取消──说是来考察,实际是游玩,丹麦的景色固然美好,但长时间的奔走赏看,也会疲倦。
所以今天很难得,他有时间好好陪陪连羽。
眼看着烟蒂就要燃尽,薛进将其按熄在烟灰缸中,转身走回到客厅,近挨着连羽一同坐在沙发上。
小.女.孩神情有点萎靡,怀里塞了个抱枕,正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就算男人靠近,也只是恹恹的看了一眼。
薛进用手摸了摸,她额前过长的刘海──此时电视里播放着英文节目,他知道连羽看不太懂,这也是她兴趣缺缺原因之一。
再有小.女.孩身体不适,不爱活动,只想闷在房间里,也是她情绪不高的原因,总之这第一次的初潮,令连羽极其的不适应。
“肚子还难受吗?”薛进柔声问道。
连羽摇了摇头。
“量还多吗?”薛进拉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紧紧握住,那绵软的触感很惬意。
连羽似乎有些吃痛,抬起小脸,皱了皱眉,细声细气的说道:“疼!”
薛进见她很是委屈,软糯的声音好似几岁的顽童在跟自己撒娇,不觉心下一动,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细白的手指。
“量还多吗?”他继续问道。
连羽本来心情不好,不想说话,见他一派温柔模样,才无精打采道:“不多了。”
“几天了?有三,四天了?”
连羽点了点头──她已经用去了两包卫生巾,因为总感觉很脏,所以换的很勤,几乎是两个小时一换。
在卫生间看到卫生棉上一大滩血水时,难过的想吐。
“还有多久,才能好呀?”连羽咧着小嘴,一副愁苦模样──她浑身没劲,不能出去玩。
白天时,薛进跟着大家出去逛,剩下她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晚上男人也有活动,即使没安排什么,也会被叫去打牌,直到很晚才回来,她真的要闷死了。
“快了。”薛进也着急──这几天没碰小.女.孩,他浑身不自在,尤其晚上睡觉时,更是辗转反侧,总觉得身体里有把火,都快将他烧焦了。
“你今天晚上,还有事?”连羽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刚好19点。
“本来要去KTV唱歌,雨下的这么大,就取消了,晚上我也不去打牌,在这儿陪你好不好?”
连羽虚弱的点了点头──她在这个时候,倍感无助,薛进的陪伴,让她很高兴。
薛进看着她,觉得小.女.孩很可怜,圈住她的腰,想要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好好搂搂,可刚一动作,便惹来小东西的惊呼。
“别动,别动!”小.女.孩娇嗔的声音透着不快:“我都快散架了,你还碰我?”
连羽蹙着眉头,一副他欺负自己的模样,让薛进哭笑不迭。
“你呀,真是被我养的越来越娇气了。”薛进依言放开了她,连羽却不以为然──她这是病了,所以才如此不堪。
薛进一边看电视,一边摸着小.女.孩的脸蛋,但手指划过她尖尖的下巴,似乎有些硌手──瘦了?!
薛进用指尖挑起连羽漂亮的面孔,仔细逡巡着,看了半天,也没发觉异常,才放心的收回了手。
现在连羽‘身心具疲’,也懒的计较他在看什么。
“你晚上吃东西了吧?”薛进晚饭是到楼下吃的海鲜,小.女.孩不愿意动,便让她自己随便在房间里叫点吃的。
“嗯?啊!”连羽含糊回答。
“没吃吧?”薛进话语中带了几分责备。
连羽侧头抿嘴微微一笑,也没答是,或者不是,随即委屈道:“我都要死了,没胃口。”
小.女.孩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先前是腹部不舒服,现在连乳房也酸涨,在沙沙雨声中,对什么事物都兴趣不大,总想躺着,倒着。
“别说胡话,什么死呀,死的。”薛进厉声训斥她。
连羽嘟嘟小嘴没说什么。
“你想吃什么?现在要点吧,太晚进食,会睡不好觉。”薛进说着,伸手拿过了客厅茶几上放至的食谱。
“意大利面?披萨?”薛进看了看主食里没粥。
“我不吃那些东西,可难吃了。”连羽作出厌恶的表情──她是中国人,对这些外国的东西吃不惯。
如果是没生‘病’话,还能勉强凑合。
薛进拿着菜谱又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将其放回到茶几上。
“那你想吃什么?”他低头问小.女.孩,但对方没回答,似乎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口味。
“粥怎么样?”薛进试探性的建议着。
等了几秒后,小.女.孩才道:“粥?什么粥?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粥?”
上次中餐馆的炸酱面很难吃,根本就是挂面上浇了点酱汁,略带胡椒粉味道,跟国内的差远了,所以连羽对中餐馆的粥也没甚期待。
薛进只道小.女.孩的嘴叼了,但毕竟是非常时期,也情有可原,所以薛进宠着她:“我给你做吧?!”
连羽很吃惊的回头看:“你做?”
“现在还不晚,我去超市买些食材,回来给你熬粥。”薛进说着便站起了身,去衣柜里拿外套。
连羽呆呆的看着他。
“你用什么做呀?”总统套房里,根本没厨房,更别说厨具。
薛进整了整衬衫的衣领,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男人出了门便上了的士,让司机带自己去大一点的综合超市,到了那儿,薛进买好了食材,然后佐料和用具,最后选了一个功能强大的电饭煲──既能焖饭又能煲汤和熬粥。
当满载而归时,连羽惊讶的看着他,而后便是满心欢喜,她很有兴致的坐在一旁,看着薛进弄这弄那。
薛进先是洗了手,换掉了外衣,穿了件短袖衬衫,下半身则是短裤,一副轻便打扮,接着就开始洗菜,切菜,在这其间,小.女.孩有些呆不住了──她知道叔叔这么大费周章忙活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便想动手淘米。
薛进见了赶忙制止:“小羽,你生理期,不能碰冷水,对身体不好。”
小.女.孩心下一暖,收了手,又回到了椅子上,她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注视着薛进的一举一动。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握住刀柄,每一下手起刀落,都十分有力,那哢哢哢的切菜声,听到耳中韵律感十足,而男人不断晃动的强健手臂,古铜色的健康肌理,无一寸不透出阳刚之美。
笑意不知不觉中,爬上了小.女.孩的嘴角,她抬起头来,只见男人俊雅的脸庞,满是温和专注的神色。
也许是感觉到她炙热的视线,男人扭头正视她的眼睛发笑:“小羽,你在看什么?”
漆黑的炯光深处,有什么在涌动,似乎满足和快乐,一瞬间,这样的情绪传递给了小.女.孩──她的心跳的飞快,有种心绪在内心疯涨。
原来男人的关心和照顾,带给自己的并不全痛苦的束缚和肉体交换的屈辱,她第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一种名曰幸福的东西。
皮蛋肉粥,就着超市买来的胡萝卜丝和豆芽腌制的泡菜,连羽吃了一碗半,但却仍觉不足,再想来点,电饭煲里空空如也。
薛进笑着看她那副馋猫样,缓言相劝:“明天再给你做吧,今天别吃太多,否则晚上不消化,失眠可不好了。”
连羽舔了舔嘴角,只觉得齿颊留香──自从和薛进住在一起,男人就开始培养她的厨艺,待她学了几成后,薛进便不太进厨房了,更别说给她做饭,现如今在国外吃了几天洋餐,再尝了薛进的厨艺,男真真儿觉得是美味佳肴。
薛进拿了纸巾递给她。
连羽轻轻的擦拭着嘴角,抬起小脸问他:“明天你有时间给我做饭吗?”
薛进想了想,点点头:“如果你只是想吃粥的话,应该没问题。”
连羽咂了咂小嘴,很满意的一点头──她即使有其他念想,也不敢说了,眼下叔叔肯给她熬粥,已经很满足了。
薛进单手扶着沙发靠背,将脸凑了过去,在小.女.孩被纸巾擦得皱了皮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小羽真乖,这样的姑娘谁不稀罕。”
刚认识时,男人还会夸赞她几句,后来好似很久没听到了,现在薛进来了这么一句,令小.女.孩沾沾自喜。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她有些难为情的娇声下了命令:“叔叔,你该捡桌子了。”
薛进宠溺的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脸蛋,感觉那肉又软又滑,愉悦之际,满口答应下来──他慢条斯理的站起了身,分几次,将桌子上的大碗小碟移到了客厅的角落。
待他做完这一切,又回来沙发处,同连羽挤在一起。
“叔叔,我想洗澡!”
“不行,你还没好,不能沾水。”薛进摇了摇头。
“我要洗,我身上可难受了,如果你今天不让洗的话,我会睡不着觉。”连羽皱着小脸,软声哀求男人。
她已经养成天天洗澡的习惯,这几天没沾水,浑身不自在。
薛进没立刻答应,连羽赶忙伸手扯了扯他的前襟,一前一后的拉扯着布料,口中娇嗔道:“叔叔,好叔叔,你就让我洗吧,我都脏死了……”
薛进的短衬衫被她扯皱了,为了避免其遭遇更多暴力,男人思量了几秒,还是应允了小.女.孩的请求。
连羽见他答应,嗖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满面春风的冲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浴室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的女孩头发潮湿,绯红的小脸蛋,就象大苹果一样娇艳可爱,漂亮的灰蓝色炯子里溢满了清水,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一条柔软的淡黄色浴巾,披在她的身上,将胸前裸露出的一截滑嫩锁骨,衬托的白皙剔透。
薛进只觉得一股热气,在腹部盘旋不去,随着小.女.孩的靠近,能清晰的闻到花草的芬芳──那是沐浴液的味道。
薛进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胯间的巨物迅速的挺立起来──这似乎是催情剂,令男人本就薄弱的意志,彻底崩溃。
在小.女.孩刚刚坐稳沙发时,薛进扑了过去。
连羽正在专心擦拭头发,他突来的举动,着实让她受了惊,还来不及说什么,薛进的嘴便凑了过来。
连羽反应很快,惊叫着扭过头去。
薛进的唇在接触到湿发后,犹豫了几秒,还是亲了上去──他狠狠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很享受这股香气。
下一刻,他稍稍后撤,将连羽的小脸扳正过来。
薛进含笑注视着她有些惊慌眼睛:“你躲什么躲,我也不能吃了你。”
91 不放手
薛进是没吃掉小.女.孩,但将能亲的地方,亲了个够,末了才恋恋不舍的放手,而连羽念及方才男人待自己的好处,对这般狂风骤雨般的啃咬,只是默默地由着他的性子发泄。
十几分钟后,当他们分开时,薛进的鼻尖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连羽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看上去十分可怖,但在男人的眼中,却别有一番风韵。
这是他制造的,小羽在他的怀里就该是这样。
薛进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虽然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但也差不多该铺床了。
“小羽,去换睡衣吧,我们回房里看电视。”薛进见不得小.女.孩披散浴巾,半裸的模样,为了避免自己再次失控,还是让小东西穿的‘正常’点为妙。
那件淡黄色的浴巾,松松垮垮围在她胸前,男人总有扯掉它的冲动。
连羽近距离的正视男人的眼睛,里面有一小簇火苗,欢快的跳跃着,随时有蔓延成大火的趋势。
她心中一骇,下半身也跟着起了反应,一股热流缓缓自私处流出。
连羽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只觉得羞怯异常,随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卧室走去。
薛进本以为小.女.孩去弄被窝,看她这般快步疾驰,甚是开心,一时兴起,居然吹起了口哨,伴着清脆的声调,男人从沙发站起,将身上的短衣短裤扒掉,随手扔在了沙发上,而后也紧跟着走进卧室。
连羽换好卫生棉,刚想提上裤头,浴室的门却突然打开,着实吓了她一跳,急忙慌手慌脚的拉扯裤头。
薛进眼尖的很,目光一下就抓在她白花花的肉丘上。
那儿仍鼓鼓的一团,白嫩嫩的象个大馒头,只不过以前几乎寸草不生的地界儿,好似一夜之间冒出了一茬‘青草’。
说是一茬,有些夸张,但跟以前寥寥几根阴毛比起来,却是有了长进。
薛进少说也有月余没仔细查看小.女.孩的私处了──由于白天忙着上班,只能晚上过去,做爱时,小.女.孩非常害羞,常常要关掉顶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小壁灯。
周末休息,薛进出门的机会不是没有,但刚刚被白思思捉了奸,薛进不能太过分,所以每逢周末,必然会多呆在家里,以安抚妻子,陪伴儿子。
所以想了想去,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情事,大都发生在晚上。
薛进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小.女.孩刚刚穿好的内裤,用力将其拉扯到腿弯处,而后盯着连羽的阴户发起呆。
小.女.孩面皮一热,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冲──本来是个正常的情景,突然遭遇猥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下一刻更为难堪的事情发生了:男人蹲下身,拨弄着她的阴毛,还随意的捻起几根,好像在研究什么。
连羽恼羞成怒,伸手试图拍掉男人可恶的大手,而连羽念及方才男人待自己好处,却不想半路被男人另一只手臂一格,落了个空。
“你干什么?”小.女.孩气哼哼的质问。
薛进抬起头,甚是认真回道:“你的毛多了,也长粗了。”
连羽只觉得轰隆一声,耳边嗡嗡作响,连眼皮也羞成了粉红,此刻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咬牙切齿的死盯着薛进:“这不关你的事,走开。”
连羽也不提内裤了,夹着腿就往旁边逃,薛进哪里肯放过她,伸手握住了她的细腰,含笑对她说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哪里我没看过?”
小.女.孩的眼睛红了,这次不是羞的,是真真儿被薛进气的。
薛进看她一副要哭的架势,赶忙做出了妥协,但眼睛仍不忘去瞄了几眼小.女.孩的下体──那目光中有探究,更多的是欲望。
男人悻悻然的松了手,站起来,看着小.女.孩将白花花的嫩肉藏在了布料里,心中十分不甘,只觉得意犹未尽──其实他很想咬一口,用舌头帮小.女.孩梳理毛发。
薛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实在有些猥琐,如果发生在两个成年人的身上,那是情调,但之于他和连羽?
薛进想象着那场面──高大成熟的自己,蹲在那儿,陶醉的舔着小.女.孩的阴户,一根根阴毛,蹲在那儿,在自己齿缝中纠葛!
他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在感觉猥琐的同时,他下半身的鸡巴又直挺挺的伸出老长。
薛进低头看着被巨物支起的帐篷,有些无语了。
他思将过去自己同连羽的性事粗略的回顾了一下,发现自己确有些猥琐,而对这样的行为,似乎乐此不疲,甚至有些兴奋。
薛进心惊的想着:我是变态吗?
他做爱向来中规中矩,不用太多花样和激情,凭借自己娴熟的手法,就能将对方弄的欲仙欲死,可对待连羽呢?
强.奸,威逼利诱,使用的都是下三流的手段。
连羽看着他沉闷的俊脸似乎有些不高兴,眼神中还有点别样的东西:迷惑,惊疑,懊恼,欲望……小.女.孩偷偷审视了片刻,怀疑叔叔中邪了,她呢,还是离他远点为妙,所以趁着薛进发呆的空档,连羽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临了,还不忘小心的掩上门板。
薛进是个心智成熟的男人,即使困惑也只是一时,最后他给自己下了评语,关心则乱,他就是太在乎小东西了,才会有了些空乏困扰。
其实猥琐不猥琐又有什么关系,这是他们两人的事儿,别人也不知道?只要自己得趣就成。
变换一种说法,要是别的女人,想让他猥琐,他还没那个兴致呢!再过几年,小羽长成丰乳肥臀的大美女,这个猥琐的用词,就见鬼去吧。
可薛进没考虑到,如果那个时候,他也变了呢?一个顶着啤酒肚的龌龊中年,这样的美女和‘野兽’的组合,也堪称猥琐。
有些时间和空间我们永远没有办法跨越,但那些真的重要吗?也许是,或许不是,神秘的答应抿嘴一笑,偷偷溜走了。
薛进有些自娱自乐臆想着,心情很好的回过神来,此时他才发现小.女.孩不在。
薛进挑了挑眉,吹了一声口哨,脱掉内裤,直接去给浴缸注水……男人做梦了。
他回到初中时候,那个四层的教学楼里,一年四班的课堂上,大家吵吵闹闹,具体说些什么,薛进没有听清。
他只看到自己前桌的女同学:那个叫亦然的小美女──乌黑的大眼睛,小巧的鹅蛋脸,还有那红嘟嘟的小嘴,她正在跟自己同桌,一个讨厌的男孩在说话。
薛进感觉自己变小了,完全融入了那个情景,他吃醋了。
亦然家庭条件好,长的也招人喜爱,学习又名列前茅,更主要的是,学习又名列前茅,这个女孩子性格开朗,对谁都很好,她的朋友很多,班上有很多男生暗恋她,当然也包括薛进。
初恋是美好,在懵懂中成长的少年,总是异想天开,把很多东西想象的太过简单,所以不知不觉中,那场不愉快的经历,又在梦中重演了。
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并排贴着两张印着花边的信纸。
薛进一下陷入了恐慌,他清楚记得,那信纸有多漂亮,多贵──纸鹤,跃然在白亮的灰色横隔间,角落有一行小字:相思无形中。
这样的信纸买了四张,怕用坏了,再买麻烦,每张是一块钱。
亦然站在黑板报的旁边,手指着那两张纸,面对着一干同学在嚷嚷着什么,薛进只觉得羞恨交加,惶惧中想要冲上前去,把做展示的两张纸撕掉。
可为什么他动不了呢,他很急,越急,脚下便象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薛进的心跳飞快,在胸腔中,几乎要飞离而出。
可尽管如此,一切都没有变,周围同学鄙视而冷漠的目光,夹带着恶意的嘲笑,如洪水般铺天盖地的袭向他。
薛进吗?看不出来,他早恋啊?
他可真不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学习也一般,能配得上班花了?
你没听说吗?他爸是煤球工,很年轻的啊,听我妈说,他爸也有这毛病,脑袋挺聪明,但学习不努力,喜欢瞎搞,呵呵!
夹在一片议论声中,还有亦然傲然而厌恶的呼喝:给我写情书的就是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学习不好,也没钱,我才看不上你呢。
“啊……”薛进发出一声肝胆剧烈的吼声,猛的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一片黑暗,脑中有片刻空白。
“哦,吓死我了,叔叔,你怎么了?”连羽是被他的叫声惊醒,现在心肝还砰砰乱跳。
薛进没说话,但额头上冒出冷汗,心情也十分糟糕,梦中的一切那么真实,真实的如此可怕──他已经好多年,没做过这样的梦了。
“没什么,你睡吧,我起来抽根烟。”片刻后,薛进才稍稍稳住心神,他坐了起来,在黑黔黔的空间里,摸向了床头柜的位置。
男人深吸了一口烟卷,在暗中喷出嫋嫋青烟,尽管看不真切,但确实感觉到那股子韵味──烟有很多辅助功效。
看起来有些矛盾,但确是如此:寂寞的人爱抽烟,用意麻醉自己的神经;认真思考的人,爱抽烟,用来活跃思维;慌乱的人爱抽烟,用来镇定情绪等等。
烟尽管对身体有害,但很多时候,它确实对某些人必不可少。
薛进幽幽的吸着香烟,有条不紊的整理自己的思绪,那个梦,让他想起了自己刻骨铭心的初恋,并不是它缠绵悱恻,而是另类的阴暗。
薛进记得自己问过亦然,为什么要公开他的情书?以前女孩应该也收到过类似的东西,为什么单单挑他下手。
亦然的回答很直接:她新交了个男朋友,情书被他发现了,那小子很生气,想要跟她分手,为了挽回这段感情,那小子很生气,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在女孩公开情书后,没人再敢给她写这东西,男友也看到了她的真心,风雨过后,两人和好如初,如果要怪的话,只能说薛进倒霉。
薛进听她这么说,很伤心,但他仍十分天真的认为,女孩也许被逼无奈,他鼓足勇气问她:亦然,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
女孩这次脸色变了,很不屑的看着他:你别傻了,我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薛进很心痛。
你哪里好?学习不怎么样,家里又没钱,你有个捡煤球的爸爸,可是众所周知的,我要是和你好了,那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天理不容。
这一刻,薛进的心碎了,没经历过感情挫折的他,第一次的‘真’儿,就这么四分五裂;那样的痛苦,使得他有些恨亦然,但女孩说的有错吗?
薛进的价值观受到了冲击,他将怨恨迁怒到了父母身上。
没钱没本事,为什么还要孩子?现在他被同学嘲笑,被女生拒绝,感觉前途一片黯淡。
亦然看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丝毫没有同情,反而认为他好欺负:要不是他的情书,自己会闹感情危机吗?
所以她继续叫嚣道:你就是个赖蛤蟆,以后离我远点。
那一次的打击,令薛进郁闷了好几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上学,待他终于想通时,他已经成熟了很多。
情书事件,让他明白了社会底层小人物的艰辛:事业和爱情都要受到很多限制,甚至会被女人厌弃,他们本身没有太多的选择。
真爱只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游戏。
所以从那个时候,薛进开始努力学习,力争上游,在一些不幸中抓住了属于自己的机会:父母死后,他找了个有钱的女朋友。
薛进不爱她,他有满腔的热情,但不会倾注于她;薛进在等,等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谈一场风花雪夜的恋爱。
有些人注定要被利用,有些人注定要被牺牲,人都是自私的,自私是人的天性。
但他等到了吗?
薛进抽完一根烟,回过身来,看着连羽所在的位置,虽然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但男人清楚,小.女.孩就在那里。
薛进有些怕,他怕一夜噩梦后,自己醒来,发现所有都失去了:金钱,地方,而连羽念及方才男人待自己好处,‘和睦的家庭’,还有这个小.女.孩。
如果到那时,周围也许会充满冷言和嘲笑,薛进受不了。
薛进甩开烦乱的思绪,伸手将小.女.孩抱个满怀,他直接将鼻尖凑到了小.女.孩的颈侧,又拱又蹭的深吸了一口气。
男人有些迷恋小.女.孩身上的肉体芳香:真好,小羽,我永远也不想放手。
92 风暴前夕
那天陈林在薛进和连羽走后,自己点了一桌子菜。
小服务生愣头愣脑的记着菜名,有些错愕的同时,才隐隐回过味来:这位并不是个吝啬的主,看来是不待见刚刚的两位客人。
陈林守着四菜一汤,囫囵吞枣吃了个七七八八,末了才心满意足的拿起了纸巾,抹了抹油汪汪的嘴角。
他在监狱里,虽说时不时能吃到荤腥,但毕竟不是说有就有,所以现在即使离开了那个倒霉的地方,陈林还会时不时的馋肉。
陈林在进监狱以前,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想吃什么就有下边人给他张罗,现在可好,就跟几百年没吃过肉似的,真真儿一条饿狼。
他如今是顿顿都要有肉菜:中午和晚上尤为丰盛,早餐也弄些小咸鱼溜溜牙缝。
想当初哥哥开车将他从农场接出来,便拉着人直奔满汉楼为他接风洗尘,去去晦气──一个大包房,好几张桌子坐了几十号人,原本陈林还有说有笑,可菜上得差不多时,众人就不见二当家开口了,一双筷子风卷残云,看着众人目瞪口呆。
陈林的哥哥简直哭笑不得,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疼惜弟弟──他在监狱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聚餐结束后,两人回了家──郊区的一幢三层小洋楼。
陈林打开房门,屋内的一切都很熟悉:宽敞的客厅,奢华的家饰。
哥哥含笑注视着弟弟:“欢迎回家。”
陈林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踩着光可鉴人的地板,一路走上楼,顺着本能走向了自己的卧室,当推开房门时,迎面出现的景象温馨而熟悉。
房间里最显眼的是挂在左面墙壁上的军刀──Mad Dog ATAK,当推开房门时,翻译成中文是“疯狗” :高级战术突击刀。
它是一个美国人送给陈林的,据说此刀是海豹突击队的专用,数量有限,千金难求。
陈林本就崇尚武力,所以对这件东西甚是喜爱,将它放在房中,时不时就要赏看一翻,此刻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渴求。
走了过去,所以对这件东西甚喜爱,小心将刀从墙上取下,顺手拨开刀鞘,立时一道寒光闪过,晃人眼有些不适。
陈林微微眯起黑炯,将刀放平,用食指在波浪型的刀口上轻轻一沾,没有疼的感觉,但指腹出现一道浅浅的伤口。
只是薄薄的割伤了表皮,并未见血。
陈林微微一笑,从一旁的塑料胶盒里取出一小块干净的鹿皮,敷在刀面上反复擦拭:它还是那么锋利。
良久,陈林终于赏玩够了,才将刀放回原处。
回过身来,眼前便是他睡了好多年的铁艺床──不急不缓的走上前,陈林弯下身子摸了摸质地优良的被料──他能想象得到自己躺上去的触感。
陈林的大手反反复复的摸索着:这不是梦,他终于回来了。
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陈林悉悉索索的将衣服脱了个精光,掀开被子爬了进去:陈林喜欢裸睡,皮肤和高级被料摩擦的感觉很舒服。
陈林感受着的身边一切:惬意得几乎要睡将过去。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这才是人呆的地方儿,监狱那简直是地狱。
然后他又想到了连俊,那个倔强的家伙,为什么愿意在那里受苦,也不想跟自己出来呢?
陈林隐隐知道答案,心里有些苦涩,但马上又释怀了:也罢,他总有出来的一天,到时候看他要如何躲得了!
陈林坐了几年牢,哥哥知道他一定闷坏了,所以一时也不想他插手‘公司’的事儿,只派了个助手,跟随他四处游逛散心。
陈林的哥哥对自家的弟弟甚了解,知道他男女通吃,所以助手的人选,煞是用心,既要聪明激灵,又不能长的太好,否则……怕有什么后顾之忧。
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想当然,弟弟如果真的吃了,不一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毕竟在帮里的影响不好。
更何况,陈林在狱里‘憋’了那么久,要是饥不择食怎么办?
思前想后,考量了半天,末了眼前一亮:就是他了。
一个30出头,又矮又矬的丑男,虽然模样不怎样,但做事还算麻利,人也忠诚,让他跟着弟弟,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当哥哥将人领到陈林面前时,就见他脸色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可接下来的几天,陈林对这个助手的看法,有些改观:人虽然长的有些对不起观众,可办事细心,不用自己多废话。
就这样两人和平的相处下来,先是在国内晃了几天,陈林觉得无趣,又跑到国外来找乐子──丹麦,号称最开放的国家,简直是男人的伊甸园,久负盛名之下,寻找刺激的陈林,焉有不来之理?
但没想到,这次丹麦之行,会有另类的收获。
离开餐厅,陈林回到了酒店。
刚一进门,助理就吓了一跳,急忙走过来,接过他刚脱下的风衣,一脸小心的问道:“老板,您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他接受工作之初,陈林的哥哥就将陈林的性情和喜爱以及‘难言之隐’跟他讲清楚,他着实有些骇然──自己虽然人长的太一般,但也会有贞操危机,被男人干那对直男来讲,绝对个莫大的屈辱。
但作为帮里的成员,他也不敢违背一帮之主的‘命令’。
刚开始他还有些提心吊胆,可后来看着陈林身边一个个俊男美女,哪个都比自己长的强百套,很快将心放了下来。
“嗯。”陈林长手长脚,走起路来,很威风,他只简单的虚应了一声,便在沙发上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助手将风衣挂好,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样?您对那个服务生不满意吗?”助手有些惶恐,人是他介绍给陈林的。
服务生?多么文雅的说辞,其实就是男妓,但在国外,在‘老板’面前,要注意语言用词。
比如说榴莲,本来很臭,但大都人说它香。
“给我泡壶茶。”陈林根本没搭理他。现如今他哪里有心思去想那个晦气的男妓,性格暴躁的他,捱了人骂,肯定要回击,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值得考虑。
助手也搞不清状况,只得尽心血尽力伺候这位大爷,在泡茶的档儿,他心里犯着嘀咕:这是事儿没成,要不要换个人?
那个男妓是通过拉皮条介绍过来的,价格不低,据说是个学生只做兼职,牌子也亮,他才敢给老板引荐。
片刻后,茶泡好了,助手刚想回房看看书──英文小说,别看他混黑帮,但文化却不低,要不然也不敢跟着陈林四处走。
“去找些关系,给我查个人。”陈林觉得该有所行动:既然他怀疑薛进跟连羽关系不简单,那么就要有证据,有了证据,才能说服连俊,乖乖跟他走。
这似乎有些卑鄙,但卑鄙也是种手段。
在黑道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如果妇人之仁之心常存,也活不到今天,所以陈林对卑鄙这个词汇,基本无感。
“查谁?”助手支棱着耳朵,面色有些严正。
陈林撇了撇嘴角,笑了起来:“你别这么严肃,没什么大不了得,只是个小官儿──薛进,我原来监狱的所长。”
助手微微一怔,心想莫不是这个人得罪了陈林?尽管心里好奇,但也不敢多问。
“好,我马上去办。”说着助手便要起身。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陈林喊住了他,继续道:“他现在人就在丹麦,你先查查他的落脚地,然后找人跟着他,我要他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行踪汇报。”
助手点了点头,领会了陈林的意思,而后便开始打电话:丹麦并不比国内,更别说A市了,他们在这边没有自己的势力,所以只能花钱去找侦探社。
丹麦这个国家不大,要找个人不太难。
只半天工夫,薛进在这边的一切动向就被人收监入视,可当事人完全没防备,所以隐私完全曝光。
三天后,陈林觉得手上收集的资料差不多了,A市那边调查也有了进展,这才收拾行装,匆匆忙忙的起程回家。
陈林的哥哥很是诧异,弟弟说要游遍欧洲所有比较大点的国家,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他私下找了助手问话,对方明白谁是老大,也就将实情和盘托出。
陈林的哥哥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薛进这个人办事很牢靠,他送出去的钱没白花,陈林不该和他有仇呀?那么?是另一种可能吗?
一个是国家司法部门的干部,一个是蹲过监狱的黑社会分子,这是怎样的组合呀?陈林的哥哥立时,脸色惨白一片。
他不反对陈林的性取向,但也要靠点谱啊,陈林的哥哥这时不禁有些懊悔,他是不是对陈林太过放纵了?什么人都去招惹?
就在他忧心忡忡,考虑要不要敲打敲打弟弟那‘不灵光’的脑袋之际,不久后又有了新情况……陈林风尘仆仆的下了飞机,在家只呆了一天,便驱车赶到了劳改农场。
他才走了没多久,所以农场的人和他还算相熟,没费多大力气,就见到了连俊。
陈林脸上带了思念,眼睛凝视着连俊白皙的脸庞:“你白了,但也瘦了。”
连俊坐在他对面,心情有些复杂:陈林走后,大家看他没了靠山,就开始有意为难他,有的时候,当面叫他屁精,还说些下流的笑话,连俊觉得屈辱,但知道自己势单力孤,一旦争执起来,绝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也就强忍下来。
今天说是有人来探监,连俊想也没想就跑过来──他以为是妹妹,可眼前的人却是陈林,在微微错愕后,便平静下来。
要知道是他,连俊想自己是不愿相见的。
“总在车间能不白吗?”连俊虚虚的扯了嘴角,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语气平常的问道:“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陈林被他问的心口一热,点了点头:“我很好,吃好穿好玩好。”
陈林也停了一下,眼睛专注的凝视着连俊:“就是有点想你。”
连俊微微一怔,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他只是尴尬的再次低垂下头。
陈林知道他对自己仍心存芥蒂,尽管有些难受,但面上却云淡风轻: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以前他曾经要求过他跟着自己生活,但被无情的拒绝了,到现在陈林还有记恨,但记的成分多,恨的成分少。
“我今天来,不仅仅是看看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陈林说着从自己的带来的公事包里,拿了叠装订好的资料出来──这是他昨天花了些心思,整理好的。
连俊抬头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你看看吧。”陈林将资料递到他眼前。
连俊不急不缓的接了过去,打开白色的空白封皮,第一张便是满满的机打油墨字,其中还有扫描的照片图像。
连俊越看越心惊,翻到最后一页时,手指都颤抖起来。
陈林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见他眉头越皱越急,最后已经拱起了两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啪”的一下,纸张和桌面相击,碰撞出一声刺耳的闷轰,接着连俊脸色灰白的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陈林,好似陈林对发生的事负有责任一般。
陈林知道他想说什么,舔了舔嘴唇,慢条斯理道:“这都是真的。”
而后将自己出去后遇到薛进的事娓娓道来,至于资料上国内的部分,也是他派人调查的,百分之百的真实。
连俊挺直的摇摆,委顿了下来,勾驮的背,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支撑在桌面上的双肘,痛苦的抱着脑袋──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不愿意接受事实,强迫自己的后果便是头疼。
末了他终于放弃了,他接受了现实,可涌上心头的是自责和愤恨。
连俊将所有能想起的和薛进有关的事,发现处处透着诡异──他们无亲无故,对方凭什么对自己和妹妹那么好?
说是好,其实都是阴谋吧,资料上不是说,自己会招惹上陈林,下放到农场,以及不能正常出狱,都是出自他的杰作吗?
他真的好傻呀,误把仇人当恩人,现在害了妹妹!
连俊越想越伤心,悲痛欲绝,最后居然无意识的啼哭出声,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场合面子了,是觉得眼泪如泉水般,汹涌澎湃。
陈林在一旁看着,也不劝慰,只是时不时的递上面巾纸。
半个小时候,连俊的眼睛肿成个核桃,泪水好似流干了,只剩下阵阵哽咽声,但他的情绪仍十分不好,表情灰败而呆滞。
“你要出去吗?”
连俊耳边嗡嗡作响,他听不真切,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陈林。
“如果你想出来,我带你走,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妹妹!”陈林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连俊的大脑已经木纳,但仍残存些理智,他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虚弱而悲伤的回道:“带我离开,我今天要走。”
陈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今天不行,我也需要打点,你等我三天,三天后我来接你。”
“三天?”连俊听他这么说,神情有些激动:“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出去。”
陈林用大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急,薛进跑不了,我会帮你。”
93 就要操你上 [慎]
清晨,一缕缕阳光透过窗帘和墙壁间的缝隙,照射进宽敞而奢华的卧房──室内已经完全脱离了黑暗,景物一览无遗。
床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相拥好梦。
突然刺耳的闹铃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蹙起了眉心,男人先是翻了个身,无意识的伸展着四肢,小.女.孩不知道有意还是无心,顺势从他怀中滚了出去。
两人占据了床的两边,又躺了一会。
半晌,薛进才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其实方才闹钟响的时候,他就醒了,但不愿意动,所以在床上赖着。
他打了个哈欠,偏过头去──小东西背对着,也看不清模样。
薛进往前凑了凑,将手搭在连羽的肩上,伸着脑袋探出头去──小.女.孩的睫毛又长又密,皮肤紧致而光滑,在晨光中,透着一股干净的味道。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舌尖在女孩白嫩的脸蛋游弋而动,留下两道微亮的水色。
薛进收回舌头,舔了舔嘴唇:触感不错,但味道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甜美,稍微有点咸,还有点涩。
怎么会咸呢?昨天没惹小东西哭呀?
略略思索了一下,薛进便想起,他昨天买了浴盐──连羽这两天,天天洗澡,薛进怕对她身体不好,所以才买了那东西:盐水多少有点消毒的功效。
薛进紧贴着连羽躺在她身边,将长腿跨在她的腰际,下半身的大家伙恰巧蹭到了她的股缝间。
男人觉得浑身一颤,晨勃的性器原是半软半硬的状态,由于多天的禁欲,它已经受不得半点刺激,所以现在立刻昂扬而起。
薛进喷出两口粗重的热气,将大手摸进了小.女.孩的内裤里。
他的指头爬过稀疏的阴毛,探入一条细缝,渐渐往下,便接近了桃源蜜口,小心的将指尖扣了进去,刚想继续深入时──连羽猛翻了个身,他的手被压在了小.女.孩身下,动弹不得。
薛进呵呵一笑,没有丝毫偷袭的尴尬:“小羽,你醒了?”
小.女.孩语气带着不快,甕声甕气道:“没醒,也被你吵醒了。”
薛进嘴角继续上翘,扯过她的胳膊,拿捏着力道,印上几道牙印,还想继续时,连羽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你别闹我,我还想睡。”连羽被他咬的又‘疼’又痒,心里生出小火。
薛进松了嘴,但并没有老实下来,他的手还被困在那儿呢,他试着继续先前的动作,但小东西并不配合,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那双色手上。
这下,薛进有些吃不消,只能悻悻然的将手先收了回来。
“你好了吧?”薛进看这两天,连羽心情不错,就象还了阳的植物,脸上有些灿烂,便琢磨着,也该慰籍下自己的欲望。
连羽心下一惊,不耐烦的将脸埋在枕头下,不理他──人人几乎都有起床气,或大或小而已,这天刚亮,他就想着那事儿,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男人是不是都很色,几天不弄那事能死啊!从昨天开始,薛进看她的眼神就开始不对劲,如果放张纸,在他眼前,恐怕立刻会自燃。
对于这个安全隐患,连羽真是没辙──他好几天没碰自己,连羽好像又变得别扭起来,起了抗拒之意。
原本她就觉得,自己和叔叔做的那件儿不太对。
“这都七天了,你要还是不舒服,我们就得去医院看看。”薛进拿出一急猛药。
连羽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睡意全无,她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的睨着薛进,冷声道:“我没病,你今天没事做吗?”
这几天男人的细心照料,让连羽心存感激,可没坚持多久,他资本家的本质就暴露出来──原来如此:他那么好心的调养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尽快满足欲望!
薛进对于她变脸也不恼,反而灿然一笑,“其他的都小事儿,伺候你是大事儿。”
对方笑模笑样的,正神情温柔的盯着自己,连羽想发火,也没脾气了。
“后天就要回去了,丹麦这个国家,也许很难再来,你要是身体方便,我们去购物,多买些纪念品留念,也算没白来。”
连羽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自己误会叔叔了。
她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嘴角,方才掀起眼帘,故作若无其事道:“那就去吧。”
连羽起床后,先去了趟卫生间,梳洗打扮过后,薛进已经将早餐摆上桌。
“小羽,你先吃,我等会过来。”说着,男人将盛好稀粥的青花小碗,放在她的面前,而后转身进了浴室。
小.女.孩以为他去方便,也没太在意,端起碗来,有滋有味的吃起饭来──她现在感觉很不错,胃口也好了。
月经已经过了,全身轻松,说不出的畅快。
薛进关上浴室的门,反身将其锁好,然后走到马桶旁,低头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垃圾袋:由于酒店的客房,每天有专人打扫,所以这一处也十分‘干净’。
三片卫生棉姿势各异的放在里头,薛进低头仔细看了看:两片上微微带了些血迹,而另一片则十分干爽,没有任何污物。
检看过后,他挺直了腰摆,走到洗手台前打开了水龙头,在哗哗的水流中,简单的冲洗了双手,而后抽出了面巾纸,擦拭着水渍,同时男人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已。
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修长,面容俊雅,怎么看怎么是个人才,可在孤芳自赏的同时,薛进也禁不住脸膛发热。
他真是欲求不满啊,居然干出这样的事儿──躲在厕所里,去偷窥小.女.孩的卫生巾。
越想越觉得猥琐,在难堪和欲望的双重折磨下,脸皮更加炙热,末了,薛进再次打开水龙头,将脑袋猛的扎在面盆里──这是在丹麦的最后一天,大家的行程,都已经完成,商量好了,要自由活动。
哥本哈根可称得上是北欧的购物天堂,艺术品、化妆品和服装都独具特色。丹麦商品的特点简单、整齐、优质、实用。几乎所有丹麦商品都被打上了这个标签。皇家的瓷器Royal Copenhangen,品牌银饰Georg Jensen、还有丹麦深海特色的深海美容用品,以及剪纸等艺术品都值得购买。
薛进也在丹麦游逛了好些天,所以对丹麦的某些繁华区域并不陌生。
他带了连羽来到了哥本哈根的步行街──这是丹麦购物的首选,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适合各个层次的商品应有尽有:这里有两个最有名的商场ILLUM和Fields。
在“ILLUM”商场,有着许多世界顶级品牌,是奢侈一族的购物胜地;而最大的购物中心“Fields”,则属于大众消费水准的百货商场。
薛进现在也属于有钱人,虽称不上大富豪,但消费个几十万,丝毫不会眨眼,所以她带连羽买东西,先去了奢侈品商场。
女人都爱美,这是她们的天性,尤其是刚刚长成的小.女.孩,对什么都充满了新奇,所以不知不觉中,薛进的手中的购物袋就多了起来。
从化妆品到衣物,再到饰品,只要是小.女.孩看中的,薛进都会很爽快的刷卡。
当连羽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旁提着大包小袋的男人时,真真儿吓了一大跳,她支支吾吾的问着,自己究竟花了多少钱!
薛进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没多少。
连羽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但也明白,并非叔叔所讲的那么‘云淡风轻’,盯着那些买来东西,连羽十分懊恼。
自己作事儿,怎么没轻没重,一进到这儿,眼睛和脑袋都开始‘花痴’起来。
这下可好……花了人家那么多钱,怎么好意思?连羽小声哀叹着,眼睛直盯着地板,转身往回走。
“你怎么了,怎么不逛了?”薛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我累了,咱们回去吧。”连羽轻声说道。
薛进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再逛逛吧。”
“不要,我不想逛了。”连羽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薛进抬眼正视着她的面容,略微看了看:“小羽,这些东西真没多少钱!叔叔既然带你出来了,就不怕你花钱,更何况我有钱。”
连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想我知道你有钱,可那不是没自己的吗?平时薛进就会定期给她零花钱,又喜欢带她购物,可那些小恩惠,跟丹麦血拼是不一样的。
她方才想起来,这里的物价美元为基准,那就是人民币的七,八倍──她努力回想着,标签上的数字──顿觉头疼。
“叔叔,我们回去吧,我真想的休息。”连羽软声哀求。
薛进见她如此固执,也只得妥协,他指了指楼层的休息厅:“那好吧,你先到那边歇歇,我去买点东西。”
要回去了,也得给老婆和儿子买礼品。
刚刚薛进就留意着──有没有适合的东西;把小.女.孩送过去,将手中的购物袋放在她身边,嘱咐了几句后,薛进转身走开了。
在外面吃过午饭,两个人拎了许多购物袋,满载而归。
一进门,连羽将手里的东西抡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委顿着:下次逛商场,她在也不走这么久了──刚开始没怎样,吃饭时候又走了几步路,脚掌就疼起来,看来已经到了它的极限。
“怎么?累了?”薛进将购物袋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件件整理好,而后找了皮箱仔细的装点进去。
连羽看着他忙活,也不出声,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
“累了,就把衣服脱了,去洗个澡,然后上床休息。”薛进扣好皮箱的暗锁,抬起头来关切的劝说着。
他不说,连羽还不觉得困,现在马上联想到早晨被打扰的清眠,立时打起了呵欠。
“快去吧!”薛进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催促着。
连羽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点了点头,从沙发站起,慢吞吞的走向卧室──不是她不想快点儿,而是身体疲乏。
盯着小东西的背影,薛进有些心疼──她走起路来,好似地板上有钉子,格外‘小心’。
薛进心道,都是在城市呆久了,缺乏锻炼的缘故,要不要给她办张建身卡呢?转念又一想,健身似乎不适合她这个年龄段,游泳倒是个很好的选择。
薛进没有仔细去思考,因为本也是件简单的事儿──他暗暗决定了。
连羽洗得很快,只用了五分钟,就从淋浴的喷头下,走了出来。
此时恰巧薛进推开了门,几步之遥便是马桶──男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双腿叉开,伸手拉下睡裤,一条又粗又长的紫黑色阴茎弹了出来。
连羽拿着浴巾的手僵住了,她好似中了魔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薛进的大鸡巴看。
薛进一手按着睡裤,另外一只手扶着鸡巴正想撒尿,突然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不禁扭过头去。
小.女.孩直直的对着自己的大家伙发呆,令薛进心情大好。
“小羽,叔叔的大吧,吓傻了?”他忍不住调侃道。
连羽如梦初醒般得红了整张俏脸,连忙转过头去,口中防卫似的反击:“我才没有呢,你血口喷人。”
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连羽的耳根子也红了起来。
薛进心下一动,下半身窜过一股电流,原本的尿意,此刻变成了热切的欲望──那根大鸡巴直挺挺的硬了。
薛进手捏着自己的玩意,那话儿的硬度和热度都很惊人。
男人并没想现在解决自己的欲望,打算晚上享用大餐,可如今禁欲的男人就禁不住撩拨的,连小小的刺激,都能勾起‘狂涛骇浪’。
薛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寻找排泄水流的生理状态,但他失败了:大鸡巴硬得厉害,根本尿不出来。
用手撸了撸自己的孽根,有些哭笑不得。
连羽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反常的情况,此刻她已经转过身去,在一旁的洗手台前,仔细的擦拭着秀发。
薛进盯着小.女.孩裸露在外的一截白皙后背,艰难的吞咽着口水,两只脚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在即将近身时,伸出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人翻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
猝不及防的偷袭,令小.女.孩受了惊吓,连手中的毛巾都飞了出去,但更让她害怕得却男人满含欲望的目光。
薛进的目光炙热而贪婪的:看着她好似一块上好的美餐,简直垂涎三尺。
连羽几乎带了哭腔:“你要干什么?”
他不是让她休息吗?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活活想将自己吞了。
问完后,才发现这句话很白痴,男人不为所动的盯着她,嘴角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露出他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连羽感觉一阵森冷,她下意识的说道:“我很累,现在别碰我。”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没好,你不能碰我。”
薛进已经好久没这么失态了,一时间小.女.孩有些不适应,所以她本能的拒绝了男人的求欢,再加上身体疲乏,根本也不想他折腾自己。
可男人呢,薛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一把扯掉小.女.孩的浴巾,半蹲下身子,大手急切的揉捏着小.女.孩浑圆的臀部,同时将自己的巨物,在那条自己想念好几天的密缝中,反复的摩擦。
“我知道你的月经走了,我想要了,小羽,别拒绝我。”薛进小幅度的挺动自己的臀部,色情的做起抽插动作,让她感觉到自己真切的渴求。
浴室的温度,陡然上升了好几度,连羽双手防卫性的撑在胸前,有些呼吸不稳,听到男人如是说,反而平静下来,她微微蹙起眉尖,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
“叔叔,我真累了,晚上,晚上好吗?”连羽本就畏惧他的大肉棒──凶猛而粗壮,每次都把自己搞的又疼又爽。
她软声哀求着,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言,恐怕很难承受男人澎湃的欲望。
薛进已经碰到她的蜜肉,现在让他停止,不如杀掉他。
所以他选择忽略她感受,身体微微后撤,将人抱坐在洗手台上,这个动作,令连羽心口一跳,立刻明白他的意图。
“叔叔,叔叔,别,别在这儿,我们去卧室,好不好啊?!”屁股一凉,双腿也被男人分开,随即薛进强健的身躯,挤了进来。
他的动作堪称粗暴,这一切令小.女.孩无从阻止,只能尽量往后退,将腿蜷缩回洗手台的同时,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94 就要操你下 [慎]
“我等不急了,乖,小羽。”薛进语气温柔,但动作恰好相反──拉伸开小.女.孩弯曲双腿,用力将她拖拽向自己。
连羽只觉得屁股被坚硬的大理石磨蹭的生疼,随后呈现的姿势让她难受的无法呼吸:由于男人抬高她的双腿,迫使她的屁股尖儿着力在洗手台上,而半个脑袋倚在镜面作为支撑,她现在说躺不躺,说卧不卧,总之个极其别扭的姿势。
“啊……哦……”连羽惊慌的撑住洗手台,防止自己狼狈的滑躺下去。
薛进也发现了小.女.孩的不适,但这个角度过于完美,让他放弃了对她的怜惜:白皙的大腿根下,两瓣臀肉的交合处,是一道笔直的肉褶皱。
男人将她的双腿分的更开,白皙的屁股肉不情愿的分开,露出里面羞涩的小肛门:以往薛进对这块儿,并没留意,如今看了,顿觉有趣。
他低垂着脑袋仔细地欣赏着:小.女.孩的肛门小巧而干净,菊花的褶皱颜色很浅,淡淡的带了点粉红。
薛进心痒,朝着那可爱的一处,伸出了食指。
连羽刚刚稳住呼吸,还来不及喘匀那口气,只感觉出肛门异样,猝不及防的这一下,登时吓了她一跳。
小屁眼很是瘙痒,条件反射的大开大合起来,里面嫩红色的肠壁清晰可见。
薛进笑了,看准时机,用短短的指甲搜刮了几下小.女.孩的直肠内壁。
连羽惊叫一声,羞愤的无以复加,大腿根隐隐抽动着,就连她的小肛门也防卫性的收缩起来。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连羽激动的脸蛋都红了起来,大声嚷嚷。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坐起来,可下半身被薛进制住根本无法如愿,小.女.孩又气又急,眼圈不知不觉红了一片。
薛进见她摇头摆尾的样子,也怔住了,心道这可是把小羽惹毛了。
薛进看过A片,G片,无论是什么,其间都有些肛交的情景,但他从未动过心,只感觉屁眼太脏,不适合玩弄,如今这般对待小.女.孩,也十分偶然,但确实没想过要将鸡巴插入那朵菊花。
所以眼下,确实有些过了,小.女.孩承受不住,他也只得好言相哄。
薛进抓住她的小手,凑上唇去,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暖声暖语道:“小羽,别动,别动,我不碰了。”
连羽心理很是委屈,那处自己都没看过的地方,被男人看遍了,还摸了那么几下,登时生出龌龊的肮脏感觉。
“你怎么那么无耻啊,哪都碰,我讨厌你。”连羽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薛进,哪都碰,恨不能用目光从他身上戳个洞出来。
男人嬉皮笑脸:“我喜欢你,你身上哪里都好。”
连羽心中火气正旺,厌恶极了他这副嘴脸,想也没想伸手煽出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后,两人都愣住了。
薛进本是有意讨好,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小东西居然胆大包天的赏了自己一耳光,虽然力道不大,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却深深的受到了伤害。
室内的温度遽然降至冰点,薛进楞瞪着眼睛,里面装了千万吨火药,隐隐有火苗在周围窜动,很可能下一秒引线就被点燃,将小.女.孩炸的尸骨无存。
薛进眼睛下移到小.女.孩纤细的秀手,阴恻恻的盯着看。
小.女.孩连忙收回酸痛的手,好似怕他下一刻,将其砍掉,同时她后知后觉的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做出一副后悔可怜的模样。
薛进抬起头来,歪着脑袋,用眼角睨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里的气压越来越低,低到小.女.孩陡然打了个寒噤时,她才不得不开口。
小东西眨了一下眼,随即眼稍红了,她颤巍巍道:“叔叔,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欺负我。”
道歉的同时,还不忘记给自己找理由,典型的小孩儿心态。
薛进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的冷哼着:“你哪错了?”
“我,我不该打你。”边说连羽的眼泪劈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薛进没吱声,他觉得连羽的自我批判不够深刻,等了一会儿,见小东西也没了下文,接着追问道:“为什么不该打我?”
这个问题出乎小.女.孩的意料之外,她止住了泪水,睁大了眼睛望过去,张了张嘴,末了只结结巴巴的发出了疑问:“呃?”
连羽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面上虽然做出柔顺的姿态,但这个问题引导出了她的逆反心理:还有脸这么问,你就是该被揍的人。
薛进平时政治工作做多了,碰到问题就想上纲上线,端端领导的架儿,而眼下他显然是找错了对象:小.女.孩这么小,思想觉悟有限,哪里领会得了他的意图。
男人明白自己在浪费时间,对这个问题不再纠缠。
“以后还敢不敢了?”
连羽听他这么问,明白自己这道关算过了,急急的点头如蒜,顺带一个讨好的笑脸:“不敢了,我刚才就是气急了。”
薛进面色阴沉,指点着小.女.孩的鼻尖恐吓道:“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虽然我不太爱打女人……”
连羽胆怯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下次了。
她转了转眼珠,轻声说道:“这次是意外,我再也不敢了。”
薛进板着脸收回手,一把将小.女.孩的双腿分得更开,也没仔细研看,混头昏脑的将自己的大家伙往里捅。
连羽那块儿干涩,只觉得穴口疼,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嘶的强忍着。
薛进挺了两下,也没戳进去,这才稍稍后退,左手的食指和么指扒开两片浅肉色的阴唇,右手的食指在穴口轻压了几下,然后缓缓的插入到小.女.孩的蜜洞里。
刚一进入,就被一团团紧致嫩肉包裹住,薛进心中一荡,开始急切的抽动起来。
连羽挺起小胸脯,两团浑圆的小巧乳房上起了些小疙瘩,就连豆大的乳珠也硬挺着,充血得艳如樱桃。
也许是身下大理石冰凉的触感,使得她周身发冷。
“放松!”小穴越来越紧,薛进抬头正视着小.女.孩白皙的面庞:半眯着美目,贝齿紧紧咬住唇瓣。
连羽放开牙齿,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她轻吐一口气,呵气如兰的别过头去。
薛进知道她还是紧张,便曲起大么指,在她的阴蒂处轻轻按压,同时食指缓慢的进出于她的花穴。
男人这般调情手段很温柔,任何女人都受不了,没一会小.女.孩的阴蒂就勃起了。
小.女.孩的阴核还没长大,包裹在一层嫩皮里,薛进小心的将皮拨开,露出里面充血圆润的小肉丘,他低头伸出宽大的舌头,用舌苔在阴核上时而粗暴时而温柔的揉弄。
“嗯,啊……哦啊……”连羽大腿无意识的抽搐着,屁股一前一后的挺动着,不知道是想逃开,还是想凑近。
自己的小肉丘被男人凶猛的舌头追逐着,左右滚动,上下逃窜,但每次都会被男人逮到,狠狠的压扁,再横扫而过,带出一股股电流。
薛进听着手指插穴的水声越来越响亮,知道小.女.孩被自己弄舒服了,便抽出手指,在一片白色灯光下,整个手指满是清亮的黏液。
薛进拨正小.女.孩的脑袋,将手指竖在她眼前。
“你的小B湿了,流了好多淫水。”薛进说着,将沾满爱液的手指涂抹在女孩圆滚滚的小奶头上。
连羽浑身发热,乳头一凉,只觉十分羞耻,她气息紊乱的摇了摇头。
薛进将爱液均匀摊开,而后用两个指头或轻或重的挤压着奶核,刺激着小.女.孩正在发育乳房。
“叔叔喜欢大奶子,多让叔叔摸摸,小羽的奶子就大了。”薛进嘴里喷着热气,下半身的大鸡巴充血呈紫黑色,高高的翘起。
连羽如今这般模样,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她闭着眼睛,想要隔绝这一切,但男人手上的动作,却越发鲜明起来。
“呃啊……哦啊……嗯啊啊……”她胸口发胀,脑袋越发的不清醒,只能软绵绵的发出诱人的呻吟。
薛进见她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欠身看了自己的大家伙一眼,甚是得意和骄傲:哪个男人长了自己这一套家伙,能不自豪呢?
手从小.女.孩的腿弯处穿了过去按在洗手台的边沿,将小.女.孩下半身的重量担在臂膀上的同时,连羽的私处纤毫毕现。
那粉嫩的密地,大敞肆开的曝光在男人的视野中。
薛进叉开双腿,俯下头去,找准了位置,试探着将自己驴一样的物件顶进小.女.孩的嫩穴里,刚开始还有些阻碍,但摩擦了几次,龟头部分的水意渐浓,才勉强着缓缓插入。
连羽蹙着眉心,随着他的开辟和深入,感觉私处火辣辣一片,继而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薛进闷头看着自己的大鸡巴,将小.女.孩的两片小阴唇挤得不成样子,皱皱成可怜的两小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更觉自己强大,腰杆用力,胯间那条凶猛的粗长肉棒,擦过小.女.孩的宫口,一路干进了她孕育生命的子宫里。
“嗯哼……”小.女.孩显出痛苦而烦闷的脆弱模样,发出一声长长颤音,浑身一抖,手臂也失去了力气,完全的佝偻在洗手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连羽难受,只觉得脖子疼,屁股疼,腰疼,还有那被侵入的私处还是疼。
薛进并没有注意这一切,他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胯骨那一片:鸡巴被紧实的软肉包裹着,又暖又烫,甚是舒服。
“真他妈紧!”薛进笑着叹息着,心里补充了一句:小B就是好。
停留了片刻,薛进开始款款抽送:他拨出大鸡巴,带出了血红的穴肉,又是一挺身,将硬梆梆的大肉棒挺进了蜜穴里,接着耸动屁股,似乎想将肉柱送的更深,可明明已经到底了?!
这让薛进有些不甘心,他再次拨出──这回只留半个龟头卡在穴口,然后急急一个猛突,只听到咕叽一声,大鸡巴整个没入小.女.孩的双腿间,只有两个又圆又硬的卵蛋在男人的股缝间荡漾。
“啊……疼啊……”连羽发出猫似的尖叫,开始缓缓挣扎:这个姿势太过扭曲,男人的力道又凶猛,她一点都不舒服。
薛进觉得刚刚那一下,龟头狠狠地撞到子宫壁,又酸又痒,十分得趣,怎么可能放过她,于是搂住小.女.孩的上半身,制止她的蠢动,薛进的那根大鸡巴又狠命的操插进冒出淫水的小肉穴。
连羽方才被男人侍弄的不错,泌出些爱液,可突来的粗暴,打断了刚刚的感官刺激,令她心存忌惮,所以穴里也干涩起来。
可薛进哪里管她这些,他只觉得肉捱着肉,摩擦产生出一道道电流,连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自己的马眼更是忍不住流出黏液,半张了小嘴,贪婪的享受着穴里炙热的温度。
薛进臀肉颤动,摆动壮腰深捅进去乱捣一气。
在身心愉悦的同时,他隐隐听到了哭声:连羽原本就难受,经过这一遭,被他干的神昏力竭,俨然就是个破布娃娃。
“小羽?!”薛进强自停下自己操弄的步伐,俯下身去关切的看着她。
连羽的哭声断断续续,望向他的目光十分迷离:但那绝对不是情欲乱眼的欢愉。
薛进知道她这是受了委屈,赶忙将人托抱起来,自己的巨大仍深埋在她的体内,一路走回到卧室。
他轻手轻脚将小.女.孩放倒在床上,而后又开始律动起来。
刚开始他只是耐着性子,浅浅的插入拨出,待过了一会儿,小.女.孩止住了哭声,跟着他的节奏小声呻吟,才敢试探着插深一点。
就这么循序渐进,薛进把水磨豆腐的工夫做了十足,末了,开始大出大入的狠劲操干起来。
“慢点……轻点……啊哦……哦呃……”连羽娇声细语的呻吟着。
在一片肉体相击的声音中,还有粘稠滞重的水润声:“噗叽……噗叽……”
薛进的鬓角渗出些薄汗,浑身肌肉紧绷:他高高的拱起屁股,大鸡巴又黑又长水淋淋一大条,拖起20多厘米,迅速淹没在小.女.孩润湿一片的小穴口。
“呃哦……啊……啊……哦哦啊……”连羽被操的魂飞魄散,象要断气似的,连续啊了两声,才缓过神来。
薛进停在湿热紧致的肉穴里,晃动着屁股,左右扩张,似乎想将大鸡巴翻个个。
连羽闷哼一声,媚声媚气的呻吟着:“不,不要……啊哦啊……”
“小宝贝,叔叔……叔叔帮你把B操大,下次再弄就不这么费劲了,好不好?”薛进激动万分的再次用力,试图将小肉穴撑爆。
连羽露出苦楚而羞愤的表情,但马上又意识到什么,瘪了瘪小嘴,别过脸去:原来自己的身体那么不争气,居然脱离自己的思想,搞起了独立。
在被薛进折磨得有些疼的同时,子宫深处流出一股丰沛的淫水,随着薛进的搅动,在穴里发出响亮的操弄声。
薛进的龟头被爱液泡的舒爽难耐,再也呆不住了,他抽出鸡巴,再次插入,如此反复几个来回,小.女.孩的叫声越发迷乱起来──哼哼唧唧的不成调子。
男人知道她快到了,便加紧速度,屁股大起大落的同时结实的腹部狠狠的撞击着她的会阴。
连羽紧咬着下唇,抽紧柳眉,下半身又酸又麻感觉很复杂,尤其是花穴被男人的大鸡巴塞得满满,身体内部更有什么,抑制不住往外冲,小.女.孩羞耻的排斥着,但根本没有用,不一会欢愉便占据了上风,大脑渐渐麻痹,最后只剩下汹涌的快感。
来了,来了,出来了!一个巨浪拍来,小.女.孩浑身一抖,呼吸和呻吟剧烈起来。
薛进只觉得一股热流袭来,龟头又酥又麻,快感积累到极限,他很想控制,但那致命的美妙极乐,让人无法拒绝。
“不,不要,我操……”他发出愤怒而爆发似的吼叫:薛进原本想抽出来射,由于太舒服,鸡巴只露了一半在外面,重点部位还埋在小.女.孩体内。
一分钟后,就在突然间,他支撑起上半身,将自己的肉柱从女孩体内撤了出来,连带着星星点点的白浊。
薛进皱着眉头,盯着小.女.孩的私处看:精液都在里面呢,可别怀孕啊!
除了初尝禁果那阵儿外,薛进很少采用体外射精,大都带安全套,没想到多年以后的今天,自己居然失败了。
他没有多沮丧,只是心里有些担心,小.女.孩有生育能力了,自己播的种子生根发芽可怎么办?
薛进有些心慌,伸手拍了拍连羽的大腿:“起来,去洗手间,把精液空出去。”
连羽还没休息够,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精液弄不干净,你会怀孕,有了孩子做掉的话,对身体很不好,听话,赶快去。”薛进耐心解释着。
连羽对怀孕没什么概念,但听男人这么说,只得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往浴室走。
关上门,小.女.孩蹲在坐便上,不一会工夫儿,有了尿意,顺带而下,还有男人射在她身体里的东西──世界上并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避孕方法,往往遗露掉一颗小小的精子,顺带而下,就会造成‘意外’或者惊喜。
95 雾水
薛进下了飞机,先送连羽回家,然后才打的往回赶。
他刚进门,儿子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满脸笑意的说道:“爸爸,你终于回来了,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薛进见了小家伙也很高兴──半个多月没看到,他似乎又长高了。
“什么都有。”说着顺势将其中的两个不太重的旅行袋递给儿子──薛进一共提了大小六个包。
“啊!是吗?我要的玩具买了吗?”小家伙伸手接了过来,同父亲一起往厅内走去。
“买了,儿子想要的东西,我怎么能忘记呢。”薛进坐了很久的飞机,现在很累,但到家后,情绪仍然很高。
其实玩具,国内的很多,但外面的原装货就是不一样。
薛进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白思思──从他进门后,女人一直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似乎没见到他一样。
薛进回过头来,便看到儿子在迫不及待的从包里往突锃找东西。
“别乱翻了,这个才你的。”薛进从一个敞开的背包里,挑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还没等他说完,手上一轻,东西已经落入了小家伙的手中。
“呃,很重嘛。”儿子裂开嘴角,伸手打开上面的蝴蝶结。
当盒盖掀开后,小家伙的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线──里面全是玩具:变形金刚,火车头,飞机,大炮,还有高楼大厦,甚至于……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他没看错吧── 一个金发,飞机,穿着公主裙的芭比娃娃也在其间。
“爸啊!”小家伙发出不满的惊呼。
“喜欢吗?”薛进也注意到了那件小玩意儿,忍不住想逗逗儿子。
玩具买的很匆忙:连羽在商场等他,到了玩具专柜,薛进随便的选了一家,粗略的扫了几眼货品,便让售货员将像样的玩具,每种都拿一个,然后打包。
小家伙用手指捏着芭比的细小胳膊,皱了皱眉,做出很厌恶的表情。
“我是男生,不玩女孩子的东西。”说着就要将娃娃扔掉,薛进连忙制止,同时心下一动──娃娃只是个意外,如果儿子真不喜欢,那就送给连羽。
见薛进把娃娃单独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白思思冷冷的翻了个白眼。
“你留着它干什么?送给哪个女人!”她本想说送给哪个小婊子,但碍于儿子在场,有所收敛。
薛进被说中了心事,但并未惊慌恼怒,象没事儿人似没有搭话。
小家伙捧着那个大盒子,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妈妈,又瞅了瞅父亲,脸上布上了清愁──这个家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自从上次无意间听到父母吵架,提到离婚,他便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爸,妈我先回房间了。”小家伙满心忧虑,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只剩下闷闷的童音飘荡在客厅里。
薛进和白思思也察觉出了异样,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惊的对视着。
儿子关上房门的刹那,薛进轻不可闻的呼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蹙着眉头,看向白思思,压低声音怒斥道:“你以后说话注意点。”
白思思很激动的坐直了身摆,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大声反驳,但马上注意到,儿子的房门似乎并没有关严──敞开的细小缝隙后,有个蛰伏的身影。
“嗯,我知道了。”她尽量放轻语气,回答丈夫。
薛进也察觉出不对,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连忙起身,从茶几上拿了一叠报纸,转身进了书房。
凌晨十分,薛进洗完澡,打开卧室门,薛进洗完澡,发现白思思卧在床上正在看杂志。
“怎么还没睡?”薛进拉开浴袍,从衣柜里翻出睡衣换上,转身来到床边坐下。
白思思放下手中的杂志,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向身边的男人──35岁年龄,但身材丝毫没有走样,就连那张面孔也年轻的很。
她冷哼了一声,心想:怪不得有小.女.孩愿意跟他,还真是泡妞的本钱十足,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是她的。
薛进刚给自己点上烟,对白思思的态度很不以为然,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空中笔直的喷出雾气。
“你去海南玩的怎么样?”薛进淡淡的开口了。
白思思在薛进走后,跟着情人去了趟海南,在海边玩得很痛快,如今听到丈夫问自己,难免有些心虚。
“还行。”她敷衍着回道。
“我给你买了礼物,放在书房的桌子上。”薛进本想进门,连同儿子的礼物,一起送出去,但白思思,没给他那个机会。
男人都好面子,家里的这张冷脸,让他十分不快。
白思思别过头很惊讶的看着他:薛进以前也出过差,但很少给她买什么,怎么出了趟国外,反而更体贴了。
“是吗?谢谢。”她抿了抿嘴唇,觉得口有些干,心口热热的。
不管什么时候,薛进还是自己的丈夫,他始终惦念着自己,就像她在外面找情人一样,薛进就是薛进,别人没法比。
但与此同时,白思思又想到了那个娃娃。
她见薛进面色平和,便忍不住开口道:“那个芭比娃娃,你要怎么处理?”
薛进转过头来,飞快的瞪了她一眼,显然白思思的话,让他十分不爽,连手指间燃着的半截香烟,也按熄在烟灰缸里。
“睡觉吧,我累了。”薛进拉扯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两个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盖了两双被子,薛进如此举动,令白思思很不舒服:分别了大半个月,男人并没有生理需求,这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很不可思议,只有另一种可能:男人在这期间有性生活。
白思思原本的好情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回过身去,狠狠的拍灭了台灯的开关,顿时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连俊知道薛进和连羽的行程,他在陈家呆得心烦意燥,恨不能在他们下飞机的那一刻,将妹妹解救出来,但陈林制止了他。
飞机场人多,如果有什么意外,只能让别人看笑话,十分麻烦,一切都该从长计议,不要急在一时,以免出岔子。
在连羽回到家的第二天,迎来了她朝思暮想的亲人。
刚吃过早饭,门铃响了,连羽走到玄关处,通过猫眼往外望去,顿时惊呆了:门外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居然是哥哥。
连羽头脑有片刻空白,但身体却似有自己的主张,迅速打开防盗门。
连俊看着穿着家居服的妹妹,青嫩中带了几分妩媚。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一切似乎都变了:原本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薛进,他,亦或者连羽自己?
“哥哥!”连羽激动的满脸通红,她大力的扑进了连俊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了哥哥的腰,嘤嘤的哭了起来。
一切都象是做梦,也许太过美好,让连羽有些难以相信,她边哭边扬起小脸,看向连俊的面孔。
没错,是哥哥,那眉,那眼,还有嘴边的笑意,都那么熟悉。
也许是太过兴奋,小.女.孩没有发觉哥哥的笑意中,参杂了些许苦涩。
连俊眼圈红红的,眼中也布满了血丝:他昨天几乎一夜没睡,马上要见到妹妹了,怎么能不激动。
他紧紧的将小.女.孩圈住,眼角也跟着泛起粉红,终于在连羽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泪流满面。
两个至亲的人,哭成一团:有高兴,有委屈,但更多的是辛酸。
邻居听到嫌诏,开门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马上缩了回去:因为外面的几个男人,看着十分另类。
那穿着和打扮带了几分痞气,尤其是瞪他的那个‘秃子’,样子尤为凶狠。
陈林的头发很短,短的几乎只剩一层青茬,所以邻居认为他是秃子也不为过,他收回自己杀人不见血的目光,转过身来,轻轻的拍了拍连俊的肩膀。
“别哭了,有话进去说。”他柔声安慰着自己的情人。
连俊也缓过神来,拖抱着连羽,几个人走进了客厅。
这房间很新,装修不错,连屋内的设施都十分高档,连俊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四周:这明显是个金屋,而自己可怜的妹妹就那只被圈禁的小雀。
想到这里,连俊更加悲伤:自己又算什么呢?吃住在陈家,还要忍受陈林的骚扰,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兄妹这样的命运。
连俊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掉了下来,那满满的悲切化成一阵阵呜咽,听得人分外伤感。
连羽被哥哥的样子吓了一跳,两人虽然生活清苦,但他们一直很坚强,她从未想过,哥哥也会哭,而且哭的如此让人心疼。
“哥,你别哭了,你出来就好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连羽用手背给连俊擦拭着泪水。
连俊心头一颤,抓住妹妹微凉的小手,勉强止住泪水:妹妹的受苦不比他少,现在却反而来安慰自己,他是个多么不称职的哥哥。
“小羽,是哥哥对不起你。”连俊脸上带了泪痕,满眼愧疚与疼惜。
连羽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不,哥,你看……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只,只要你出来,就好了,我们还能在一起。”
连羽断断续续的哽咽着,心头也是五味陈杂,最让她不安的是:她怕哥哥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
连俊努力牵了牵嘴角,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长发:“你受苦了,小羽,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
连羽听他这么说,更是委屈万分:薛进对她做过的种种,浮现在眼前。
尽管男人现在对她不错,但并不能抹杀过去对她的伤害,如今哥哥回来了,血缘的羁绊,让她更为信任和依赖,所以自然愿意亲近哥哥。
“哥,我,我想死了你,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吧?!”连羽本不想再哭,但心口热热的,脑袋有些浑江,泪水扑簌着汹涌而出。
连俊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头,将在眼眶里打转的热泪,硬憋了回去。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妹妹的眼睛,保证道:“不会了,哥哥不会再让你难过,你所受的苦,哥哥会为你讨回公道。”
连俊气血上涌,对加害他同妹妹的罪魁祸首薛进,简直恨之入骨。
这样的哥哥是陌生的──目光狠厉,甚至于连头发根都要竖立起来,连羽不禁打了个机灵,头脑也清醒过来。
眼泪还在掉,但面部表情有些呆滞。
“你,你说什么?哥哥?”连羽心跳的飞快,呐呐开口问道。
连俊神色不变,咬牙切齿的说道:“薛进,薛进那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他的。”
连羽只觉得耳边轰轰作响,大脑一片麻木,心紧紧纠结在一起抽搐着:哥哥知道了,哥哥知道她被叔叔欺负了?!
这段阴暗的经历,连羽觉得十分羞耻,更不想暴露于亲人面前,显然她的幻想破灭了,瞬间她的自尊受到严重打击。
其实仔细想想,即使哥哥不知道,她现在的生活状态,起码这个样子,她都没法解释清楚。
连羽觉得无地自容,恨不能马上消失。
她看了看周围的陌生人,更是局促不安,然而就在此时,她却注意到了陈林:方才全副的心思都在哥哥身上,并没留意这些人。
似乎有些眼熟,一把抓住了胳膊,越看越心惊……陈林见她盯着自己瞧,淡淡的扯出一抹微笑,轻轻说道:“怎么?不认识了?我们几天前在丹麦刚刚吃过饭!”
连羽瞪大了眼睛,无措的看了看哥哥,又瞅了瞅陈林。
“小羽,他是我朋友。”到这个时候,连俊简单的介绍着。
小.女.孩一头雾水:哥哥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丹麦,并且请她和薛进吃饭?
96 公事公办
陈林接连俊出来后,并没有将其安排在主宅──那是他和哥哥的大本营,除了心腹之人,根本不为外人所知。
陈氏兄弟名下的财产很多,房子更是遍地皆有。他们二人本是相同血脉,从不分心:大哥擅于交际,掌揽全局,而他呢,则负责财团生意中较灰色部分。
在A市中心区域,有一个花园别墅小区,说是别墅,其实大都连体而建,但看上去仍十分漂亮。
陈林的车通过门禁,顺着水泥板路径直驶来,在小区的西南角停了下来。
司机先下车,给陈林开了门,与此同时,连俊兄妹也跟着走出车厢──车是改装的加长型林肯,后面空间很大。
连羽看了一眼,面前的连体别墅,转过身去准备取自己的行李。
“小羽,你别动,有人会处理。”陈林面带微笑,故作热情的说道,但由于他生性凶暴,又留着‘秃子’头,怎么看,也亲切不起来。
小.女.孩仰起小脸,迷茫的看着哥哥。
她很想哥哥能给自己解释下,眼前的状况──他们兄妹到了A市,便受流氓欺负,而这个陈林却不象好人,哥哥怎么跟他混在一起?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羽对这些社会的渣滓,一点好感都没有,她很怕他们再次受到伤害。
连俊明白妹妹的心思,可眼下不是说明的时候,更何况他也不想澄清什么。
“小羽,我们进去吧。”陈林的手下,已经将小.女.孩的行李提了出来,朝着房门走去,连俊轻轻握住妹妹的小手,柔声道。
分开又再次重逢,连俊对妹妹更加疼惜,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浓亲情。
连羽点了点头──她此时唯有哥哥作为依靠,不管怎么样,哥哥是不会伤害自己的,所以她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联体别墅从外观上看是由两幢或两幢以上的别墅并联而成的建筑形式,称之为联体别墅非常恰当。从建筑本身而言,联体别墅虽然没有独立别墅那样奢华的空间和环境,但其本身功能已经和独立别墅相差无几。
陈林的这幢别墅,是两户人家共联,只在中间有堵很高的砖墙,隔绝出完全独立的空间出来。
连羽本以为自己的住所很不错,但眼前的情景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宽敞明亮的大厅,亮的晃眼的红木家具,还有厚厚的橘黄色地毯,以及做工考究的真皮沙发……墙的一侧里镶嵌着侍女浮雕。
一切的一切,让人感觉到舒适而高雅。
正在连羽四处打量时,陈林已经让人将连羽的行李又拎了出去。
两兄妹十分不解,连俊上前一步,正想质问陈林,此意何为?对方却率先开口了,原来隔壁的房子,也是陈林的,也就是说整幢联体别墅,都在他们兄弟名下。
陈林命手下把连羽的行李拿到隔壁去,这说明什么?他并不想连羽的到来,打破他和连俊的相处方式。
屋子里有个‘外人’,不方便的地方很多。
连俊有些生气──他和妹妹分别了这么久,眼下恨不能,让她寸步不离自己左右,可陈林却整了这么一出!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妹妹在场,即使要闹,也不能选在现在这个时候。
陈林看出连俊情绪不对,他轻轻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但那笑容,没有多少温度,看上去有些假。
“还闹脾气了?!”陈林一把拉住连俊的手,本想揉上一揉。
连俊尽管在监狱里干了很多粗活,但那双手却十分绵软,几乎摸不到骨头:老人有古话,这样的人有福。
而连羽的手也是如此。
连俊浑身一僵,连忙将手抽了回来,一张白皙的俊脸,气的绯红。
他朝陈林暗暗使了个眼色:妹妹还在呢,希望他收敛些。
陈林霸道惯了,几乎容不得人给他一点脸色看,所以连俊一旦跟自己闹别扭,他就有种教训他的冲动。
男人挑了挑眉,侧过身去,指了指大厅里面的一扇门。
“这两幢房子是通着的,如果你想看小羽,随时可以。”说着,回过头来朝连俊,亮了亮自己洁白的牙齿,目光有些混沌,看上去带了几分不入流的不羁。
连俊脸色稍有缓和,但对他的流氓相视而不见。
他帮自己的忙,连俊十分感激,但这个混蛋,一直在从自己身上讨要利息,他全身上下,几乎被他玩遍了。
想着陈林粗大的坚挺,在自己股缝里滑动的滋味,连俊不禁打了个寒噤。
“你冷吗?”陈林只看到连俊打抖,脸色一瞬间苍白下来。
连俊本没觉得怎样,被他这么一问,顿觉遍体生寒,条件反射的还打了个喷嚏,眼看着眼角泛起粉色。
“你感冒了?”陈林觉得连俊这病很突然,好像鬼上身了。
“我去叫医生吧!”说着还想将手背贴近对方的额头,试探下温度。
连俊心里有气,想也不想的打掉了陈林伸过来的大手,发出很清脆的嫌诏,冷声说道:“我不需要看医生,只要你离我远点就行了。”
说完看也不看铁青着脸的陈林,转身拉起呆愣在一旁的妹妹,往二楼走去。
进了房间,连俊将房门锁上。
转身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出来,连羽接过饮料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并没有喝:她喜欢鲜榨的果汁,再有现在并不渴。
放眼四周,房间很大,装修的很豪华,而且采光特别好,一看便知是主卧。
正在女孩到处看的档口,连俊突然瞄到了床头柜上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那儿放着润滑剂和避孕套。
避孕套是连俊偷偷出去买的,但因为陈林不喜欢用,所以没拆封。
今天早上陈林想扔掉,但连俊又把它从垃圾桶里拣了回来,他心里还存在一点妄念,想着法子,也要让那家伙用掉这包。
那种肉挨肉的结合,让他心存屈辱和卑微,也许隔着层塑料薄膜,会好一些,至少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他只是跟个套子在做爱──自己仍然可以慢慢变干净。
连羽只看到哥哥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抽屉,没看清桌子上放的是什么,紧接着啪的一声,抽屉再次关上了。
连俊不知道妹妹,有没有注意到这边,即使看到了,小.女.孩家儿又懂得多少。
想着,他飞速跳动的心脏,才稍稍平稳,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连俊转身走到沙发处,坐在了妹妹身边。
他细细的盯着小.女.孩的眉眼看,不得不承认,妹妹变漂亮了。
小.女.孩总要长大的,长大了,也就漂亮了,连俊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失落,妹妹大了,就要嫁人,他这个哥哥不能照顾她一辈子,更何况,他并不是个好哥哥,否则小羽,也不会被坏人欺负。
连羽被哥哥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局促的动了动手脚,不知道如何是好。
连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了目光,轻轻笑了笑,连羽看着他笑,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两兄妹对看着彼此,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连俊现在并不想问连羽和薛进之间事儿,因为那必定十分不愉快;而连羽也没问出心中的疑问,反正现在是在陈林家住下来,来日方长。
最后,还是连俊先打破了沉默,他问了些妹妹学习上的事儿。
连羽认真的回答着,间或会想到薛进,自己能有今天的成绩,叔叔帮了不少忙。
连俊有些欣慰,妹妹很聪明,学习成绩不错,要是家里能出个大学生,泉下有知的奶奶,一定很高兴;同时连俊也有些辛酸:他手上的资料比较全,连羽的情况写的很清楚,其中薛进出了多少力,他心知肚明。
看来良好的家庭和学习环境,对小孩儿的影响很大。
如果妹妹和自己,还象原来那样,三餐都要精打细算,恐怕她的学习成绩,不会进步这么快。
这一刻,连俊再次暗暗自责起来。
聊完了学习,连俊又提到了程朝阳──两个人是好兄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连羽沉默着,他已经好久没见到程哥哥了,如果不是连俊提起,她几乎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见女孩摇头,连俊心中有几分不平。
当初他嘱咐过程朝阳,要他多关照妹妹,可现在呢?妹妹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哪里去了?
世事无常,连俊尽管知道兄弟的情谊有限,没有人能完全信得过,也没人有义务非要帮助她们兄妹两,自己不能过多苛责他人,但仍觉出气苦。
这个话题过后,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连俊心里有事儿:他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如何报复薛进身上。
而连羽呢,是真的对哥哥进监狱,心存芥蒂,怕自己说错话,惹出哥哥的伤心事。
末了,连羽将注意力放在了陈林身上,她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问道:“哥,陈哥哥是干什么的,他家好大好漂亮。”
连俊一听她提这茬,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做生意的,呵呵,小羽,别怕,你在这安心住下,不会有事。”
陈林那张脸,简直写上了恶霸两个字,任谁对他都有忌惮。
连羽迟疑着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击声,同时微愠的声音传来:“连俊开门,大白天锁什么门?啊……”
连俊并不想人打扰他们兄妹谈话,所以才将门栓死,现在家常也叨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将房门打开。
推开门板的那一刻,连俊微怔──陈林居然自己端着水果盘站在外面。
据他说知,陈林可是个大少爷脾气。进了趟监狱后,似乎更难伺候了,动不动就要骂骂厨子和下人,能让别人做的,他绝对不自己动手。
“让我进去吧!”见连俊堵在门口,陈林提醒他。
连俊微微闪身,陈林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将面前的水果盘往连羽跟前一放,满脸笑意的看着小.女.孩。
“下人刚买的水果,我让人洗干净,切了一些,你快吃吧。”说着,他拿了一块西瓜,递到小.女.孩的眼前。
连羽询问的目光望向哥哥。
连俊点了点头:“别客气了,吃吧。”
连羽道了声谢,伸手接过了西瓜,小小的咬了一口,满嘴的清爽,香甜。
陈林伸手拿了火龙果递给连俊:他对青年的喜好,有所了解,火龙果合他的口味,而他自己呢,更喜欢哈密瓜。
三个人默默的吃了些瓜果。
陈林抽出面巾纸擦了擦嘴角,一甩手将纸巾扔进了垃圾袋里,而后笑眯眯的看着小.女.孩:“小羽,喜欢吃什么菜?”
“什么都行。”连羽没什么胃口。
“别客气,家里的厨子什么都会做。”陈林继续热情道。
连羽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随便吧,陈哥哥,我真的不挑食。”
陈林一听她叫自己哥哥,顿时心花怒发,抿嘴一笑:“好,那我看着办了。”说着抬头看了眼连俊。
接着又低下头来:“小羽,你也累了吧,我让周嫂带你去房间休息。”
说着,站了起来走向房门,连羽和连俊对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门口站着一个40多岁的女人。
陈林双手插兜,悠悠吩咐道:“你带小羽回房休息。”
那女人态度十分恭谨的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小姑娘,示意她跟着自己来。
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连俊有些不舍。
“别看了,等会又能见到了。”陈林不冷不热的讽刺了一句,接着转身进了卧室。
连俊尽管觉得他说的话不中听,但也没在意,转身关上房门,走到了沙发处坐下──陈林就在他的旁边。
男人悠闲的给自己点了根烟,喷出一团烟雾。
“陈哥,你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连俊在男人一再的‘要求’下,勉强改口叫他哥,如果他不叫的话,那么另一个称谓,更令他难以接受──老公。
“你有什么主意吗?”陈林想先听听他的想法。
连俊舔了舔嘴角,面带严正,隐隐带了几分愤恨:“我是这么想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薛进他太可恨了,我想你能不能派人做掉他。”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惊,连俊觉得这话简直不象自己能说出口的。
但出口后,才发现这句话分量太重,那可是一条人命,他后悔了,面上带了几丝不安。
陈林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连俊──他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虽然有些夸张,但人命对他来说不值钱。
做掉哪个,一般都是他说了算,但连俊开口的话,令他很诧异,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狠辣──不就是妹妹被人糟蹋,他自己被人算计了吗?
陈林毕竟是外人,连俊的心情,他很难体会,那份恨意和怒气,足以让他失去理智,但幸好连俊,并不是真的残暴之人,而陈林也不是冲动之辈。
“你真想做掉他吗?你要知道他的岳父,可是军区司令。”陈林说到了点子上。
他们虽然做的是黑道,但毕竟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他们属于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而司令有多大?在古代那就是个将军。
如果他们真的杀了薛进,那后面的麻烦可就大了。
连俊吞咽着口水,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他舔了舔嘴角,烦躁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陈林眯了眯眼睛,将头仰靠在沙发上,斜斜的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怎么办?公事公办,不是还有法律呢吗?”
97 本性
机关单位下班一般比较早,领导更拥有足够的自由。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公务,迟到早退都不算事儿,你是头儿,谁又敢挑你的错。
薛进在办公室里玩着电脑游戏,间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马上16点,自己从单位开车到连羽的住处还有段距离,现在出发的话,正好赶上连羽下课。
薛进关了电脑开关,站起身来简单整理好桌面的文件,然后从一旁的衣帽架上取了外套,随意的搭在手臂间。
转身从办公室的抽屉里,将粉红色的礼盒取出──里面是芭比娃娃。
薛进一手拿着礼盒,一手拎起桌子上的公事包,最后简略的扫了眼办公室,没觉出哪里有疏露,才径直走出房间。
他来到秘书室,简单跟他的助理交代了几句。
厅长这个职位,虽然不是顶天,但也算位高权重,平时找薛进办事的人不少,但他并不每个人都接待,这就需要助理帮他把关。
薛进刚到机关没多久,做事谨慎小心,生怕出了什么纰漏,影响自己的前程,所以每次薛进迟到或是早退,都要跟助理说下,万一有什么紧急事件,随时联系自己。
从秘书室出来,薛进便直接下楼,恰巧在一楼遇到了梁厅长。
两人寒暄着往外走──机关里的人,大都圆滑得很,看你后台硬,本事也不错,自然跟你比较亲近。
“小薛啊,春节长假,你打算怎么过?”梁厅长同薛进并肩而行,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还没想好,也许就在A市不出去了,放假最麻烦了,到哪都是人。”薛进随意的回道。
梁厅长听他这么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走来,已经到了停车场,这时梁厅长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扯了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快到60岁的他,看上去和蔼可切。
“小薛,我侄子刚刚归国,送了我几张马尔代夫的观光套票,我们家今年准备去乡下过春节,所以我想你能收下。”梁厅长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几张票。
薛进微怔,马上反应过来。
“厅长,您这是……?”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几张观光票虽然不值多少钱──多说超不过五万,但那也是份人情。
梁厅长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他拉过薛进的手,将票塞给他,看着对方为难的样子,直接解释道:“我侄子是学建筑的,在美国YY大学读了几年,回来后想找个公职干干。”
说到这里,梁厅长注意到薛进的脸色缓和下来。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这个票我不能要。”薛进知道,梁厅长想在他主管的部门安插人手──这在机关也算常见。
尽管薛进并没听说过YY大学,估计也是个三流学校,但这根本没什么关系。机关的工作,越高的职位,越是清闲,就不知道梁厅长看上了哪个‘缺儿’。
梁厅长见薛进将票又推了回来,假意拉下脸来,他口中嚷嚷道:“小薛,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这点东西都不肯收?”
薛进明知道这礼他非收不可,但仍做作样子。
“厅长,您看您平时对我帮助很大,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薛进笑着推辞,但手上并未用力,那几张票仍在他的掌心。
“这是我侄子送的,不是我送的,以后他在你手下做事,你还要多费心,收下吧。”梁厅长将话说透了。
薛进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将票揣进口袋。
“您太客气了,您侄子的事,就您一句话的事儿,您看您……真见外。”薛进做了厅长以来,还是第一次给人办这样的事儿,而且找自己的居然是他的顶头上司。
薛进微微有些得意。
梁厅长也个是场面儿,见薛进答应下来,满面喜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薛进,自从你进了建设厅,我就看出你是个人才,以后是你们年青人的天下。”
话到了这里,梁厅长略微停顿了下。
“我马上要退了,我这个位子,早晚都是你的,到时候我有什么事儿求到你门下,可别忘记了我这个老哥哥呀。”梁厅长在官场混了许多年,知道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
薛进面带诚挚,竭力做出谦恭的姿态。
“梁厅长,您别这么说,我刚到厅里没多久,上级对我的考察期刚过,您就给我扣了这么顶高帽子,实在是……”说着薛进窘迫的摇了摇头。
“但不管怎么样,梁厅长对我薛进的情谊,我是不会忘的。”语调一转,薛进又将话圆了回来。
其实薛进听梁厅长这么说,内心十分高兴。
能进了这个衙门,谁不想坐头把交椅?以前薛进那个所长当的几乎麻木,而到了这里,他简直如鱼得水。
他心里明白,梁厅长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高升是早晚的事儿。
有很多人,把金钱和仕途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人一旦到了某个位置,并不是你想安逸,就能清静得了。
在这个世界上,诱惑的东西太多,又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
梁厅长为了表达感谢,想要请薛进吃饭,但被他委婉拒绝了──薛进手里拿着芭比娃娃,心里惦念着自己的小.女.孩。
一路狂奔,奥迪车很快停在了豪园小区内。
薛进拿出钥匙,打开了外面防盗门,慢慢的往楼上走。
他拿不准连羽喜欢不喜欢娃娃,但确是没见她玩过,也许她喜欢更大些的毛绒玩具也说不定。
薛进边走边想,等下一定要问问女孩,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钥匙插入锁扣,很熟练的转动半圈后,门开了,薛进边在玄关处穿鞋,边往客厅内望──好像有些不对。
连羽没回来?客厅还算整洁,但……茶几上的果盘空的。
少了鲜嫩的水果,客厅也变得有些沉闷:尽管只是红绿,青紫的瓜果,但看着无疑令人心情不错。
薛进每次来,都喜欢随便挑上一个,慢慢品尝,尽管他对水果不是很有爱,但连羽亲手洗的,却让他吃得很舒心。
眼下看着空空的水果盘,心里有些失落,但他马上调整过来:不就是些水果吗?嘱咐连羽下次不要忘记放,就好了。
薛进趿着拖鞋,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先将礼盒放在茶几上,而后从口袋里掏出观光票,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下。
马尔代夫的海滩很美,丁步去过,回来时,把那里描述成天堂。
薛进从票面没看出什么,只留意到这是五天四夜的观光票,票面价值一张是5000,住的是五星级酒店。
薛进扯了扯嘴角,一张5000人民币,四张正好两万。
薛进嘲讽的一笑,将票随手仍在了茶几上,顺势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梁厅长那个老狐狸,总想以小驳大──拿小钱办大事,这群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接着男人马上想到自己,觉得十分得意:他们在官场上贪的钱,还没自己公司的一笔生意多,而且要冒着随时被双规的危险,不值得。
薛进看了会新闻,间或注意着时间,马上到17点半了。
薛进内心有些烦躁,平时这个时候,小.女.孩都要做好晚饭了,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现在正放寒假,薛进给连羽请了辅导老师,连羽上课的时间下午13点到16点半──从老师那边坐公车回来,也用不了一个小时呀?
薛进越想心越焦,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薛进皱起眉头,将手机啪的一下摔在茶几上──手机顺着光滑的玻璃桌面,滑出一段距离,险些掉在地板上。
关机?怎么关机了?难道是没电了?!
薛进从茶几下面的隔板上,拿出一盒香烟:他是个爱抽烟的人,这边随时备着好几条高档货。
薛进胡乱的撕开包装,从里面捏出一根烟出来,随手给自己点上。
只吸了几口,薛进目光又落在了茶几上的手机,他倾着身子,将手机拿了回来,迅速的翻找出辅导老师的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老师一听是他打来的电话,说话的语气热络起来。
“小羽几点走的?”薛进直截了当询问着。
“啊,小羽今天没来呀。”老师略略惊讶,接着马上又说道:“你们不是去国外旅游了吗?我以为你们没回来呢。”
薛进心口一跳:关机,没去上课,晚饭时间又不回家?!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压的薛进喘不过气来。
老师还想问什么,但薛进没给她机会,马上结束了通话。
薛进心烦意乱的在客厅里抽着烟,徘徊的脚步和紧锁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安:连羽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报警?可现在还没到24小时。
薛进又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20点,这个时候过了饭点,他却丝毫觉感不到饥饿,只有满心的焦虑。
薛进在客厅里走了几个回来,无意中又走进了卧室,但触目所及的一切,让他顿时惊呆了。
衣柜的门大敞着,里面除了他的几件睡衣什么都没有;床头柜的抽屉也半开着,依稀能见到里面很凌乱。
薛进的第一反应小偷,但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小区的保安措施很好,而且即使小偷进来搜索钱财,也不可能只翻找了抽屉和衣柜。
薛进快步奔了过去,先看了看衣柜,又去检查抽屉:里面只剩下他的内裤,连羽的贴身衣物不见了。
薛进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有什么在耳边轰轰作响,一张俊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勉强从混沌的思绪中,整理着头绪。
连羽走了?她怎么毫无预兆的走了呢?这太突然了,突然的完全没有道理。
薛进一屁股坐在床上,半天回不过神来,良久,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用手捧着自己的脸,用力搓了搓,才终于清醒过来。
薛进意识到连羽可能不是逃跑,因为他的哥哥还没从农场放出来,她要倚仗他,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她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薛进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这是唯一跟连羽有恩怨纠葛的人,真的是白思思吗?
薛进双眼赤红,几乎立刻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人太过分了,偷人不说,现在还来动自己的小情人,简直是给脸不要脸;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不够狠。
薛进微微眯起双眼,嗖的从床上窜了起来,转身走进了客厅,他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和公事包,飞快的奔向门口。
夜色正浓,南方的冬季,尽管不象北方那么干冷,但仍让人感觉到缕缕寒意,尤其是正值深冬,外面草木皆枯,萧萧索索的令人心悸。
薛进的奥迪在车流中疯狂穿梭,险象环生,惹来一连串咒骂,但终究没出什么事故,安安稳稳的开回了家。
坚硬的皮质鞋底,吭然有力的敲击着地面,沉重而紧迫,末了在门前停住,哗哗的金属摩擦声过后……“爸,回来了。”儿子正在地板上玩父亲刚刚给买的玩具──椭圆形的轨道上,奔跑着一列长长的火车。
薛进对儿子的话充耳未闻,径直奔向白思思。
“爸!”儿子发出一声惊呼,看着被踩碎了一段的铁轨,满脸指责与气愤。
与此同时,正坐在沙发上磕瓜子的白思思,也觉察出了不对──丈夫神色愤懑,铁青的脸上满是杀气。
她心下一惊,还搞不清楚状况,对方已经到了近前。
在薛进抬手刹那,白思思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出面颊一陈刺痛,整个人顺势倒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呃……”她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惨叫。
鼻子麻木成一片,热热的,似乎有什么缓缓从鼻腔里滑落,接着很快滴落在嘴唇上,带着丝丝腥甜。
在白思思头脑浑江之际,耳畔边传来,儿子急切的惊叫,以及丈夫,暴烈的怒吼:“你把连羽藏到哪去了?!”
连羽?连羽是谁?白思思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白思思,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呀,惹急了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薛进不顾在一旁吓得哭叫的儿子,咬牙切齿说道。
眩晕的感觉过后,她才想起,哪个是连羽,不就是薛进在外面养的小婊子吗?
女人心下一阵悲哀,他又因为那个臭婊子打我?而且是不分青红皂白?!
尽管半边脸都胀痛着,白思思仍奋力的撑起身子,眼中带了幽怨,死死的盯着薛进:“薛进,你说什么?那个婊子干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打我?”
薛进本就认定是她弄走了连羽,听她骂自己的小情人为婊子,更是怒火中烧,不顾儿子的阻拦,上去又是劈头盖脸的一巴掌。
白思思坐在沙发处,无处躲闪,结结实实的又挨了这一下,顿时,痛得哭喊出来,同时心如死灰,恨不能杀了薛进。
这一刻,白思思深深的怀疑,薛进是否爱过自己?
以前他追自己时候,好话说了不少,更是将爱挂在嘴边,可现在呢?打起自己来,下手丝毫不留情。
正在这时,薛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白思思的脸红肿的变了形,有些吓人。
“白思思,连羽是我的人,她要是少一根毫毛,我让你陪葬。”说着大力将女人的脑袋掼向一旁。
儿子哭的小脸通红,他终于挤进了两人中间,两只小手敞开着,全力的将白思思护在身后。
“爸爸,你别打妈妈,别打妈妈……”他并不理解大人间的恩怨,但此时,他觉得父亲很可怕,就象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薛进双手插着腰,看着儿子转过身子,抱住了母亲,而后两人哭作了一团。
刚刚薛进是一股怒气支撑着,进门就大肆发作,眼下劲头过了,人也理智下来:打和骂都是手段,但问题必须解决。
他伸手从兜里摸出香烟,点了一根。
在吞云吐雾间,他慢慢的等着二人安静下来,末了,终于只剩下隐隐的抽噎声,而这时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薛进的耐性也刚刚耗尽,他将不知道第几根烟熄灭后,冷冷的问道:“白思思,你究竟把连羽怎么样了?”
女人现在看也不想看他,但也并不想枉遭不白之怨。
“薛进,你的事儿,我已经不想再管了,连羽怎么样了跟我没关系。”白思思抱着儿子,有气无力的回道。
薛进直觉她在说谎,压下的脾气又要窜上来。
白思思看他凑近,受惊似的往沙发的角落里挤了挤,儿子更是含着眼泪,苦苦的哀求父亲。
薛进深吸一口气,没再靠前。
“除了你,还有谁会伤害连羽,你当我是傻子吗?”他厉声质问着。
白思思见他认定了自己是‘凶手’,更是觉得冤屈,不禁也急了起来:“薛进,我说我没干,就是没干,你打死我也没用。”
薛进觉得她在跟自己撒泼耍赖,伸手就是一巴掌,但被儿子拦了下来。
薛进气的浑身哆嗦,用手指着白思思,怒喝道:“你还真是嘴硬啊……”
“薛进,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发誓,如果我跟连羽的事儿有一点关系,那么就让我们全家一起死掉……”这样的誓言很无奈,也很恶毒。
白思思的话,让薛进一震,他直直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好似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末了,他冷硬的心,稍稍松动。
“真的不是你?”薛进又问了一次。
“不是,不是,不是……”白思思疯狂似的吼叫──话语满是委屈和愤怒。
薛进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选择相信白思思的话,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似乎更棘手了,连羽到底去了哪里?
女人见丈夫放过了自己,并没有丝毫高兴,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男人,弱弱的问道:“薛进,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薛进此时正心烦,觉得她这个问题很无谓。
“爱吗?也许爱过吧!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不爱你的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薛进当了那么多年‘妻管严’,今天算是格外扬眉吐气。
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怕什么呢?
金钱和地位现在他都有,即使失去地位,他还有金钱,总之,没什么后顾之忧,更何况,他还有个宝贝儿子。
看着白思思伤心欲死的表情,薛进觉得她是咎由自取──自己头上绿云压顶,她还指望去爱一只破鞋?
有些话不该问,有些事不该想,有些人,你根本不该守候,人的本性隐藏的了一时,但终究不可能一世。
98 清愁
看着委顿成一团的母子俩,薛进在家里呆不住,还是要回连羽的小家里去──他要等她回来,或许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薛进尽管有些自欺自人,但眼下也没什么法子。
是绑架吗?如果是绑架的话,那么绑匪会来电话的,要不要现在报警呢?
现在报警没到24小时,自己得找找关系,才能将事情落实下来,但身在官场的薛进,尽可能的不去动用人情──你欠了别人的,将来就得还。
车开的很快,但薛进觉得前路漫长。
末了,在午夜十分,奥迪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薛进打开车门,抬头看了看那扇熟悉的窗子──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丁点温暖。
薛进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往里走,突然一声咕噜声从胃里响起,接二连三的又是几次,这时男人才感觉出饥饿。
他一手按住微微发胀的胸口,加快了行走的脚步──连羽还没有消息,这个时候他不能生病。
推开分外沉重的防盗门,薛进打量着这个小家。
跟方才离开时一样,只是少了许多人气──烟灰缸里满是烟蒂,水果盘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薛进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需要短暂的休憩,他有些累了。
五分钟后,薛进掀开眼帘,就着窗外射进来的灯光,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周围:昏暗的光线中,勉强能看出家具和电器的轮廓。
此刻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实而诡异,分外‘可怕’──这里只剩下冰冷的死物。
薛进站起身,拍亮了客厅里的顶灯,顿时,明亮的光线倾斜而下,驱走了不少冷清,但却赶不走,薛进内心的寂寥与不安。
他将身上的西装脱掉,挽起袖口朝厨房走去。
打开白炽灯开关,整套的厨具闪闪放亮,象新的一样;墙壁上挂着带有棕熊图案的小围裙尤其抢眼。
薛进站在那儿,发了会呆,才拿起小围裙看了看。
围裙很新,也很可爱,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应该刚被清洗过,薛进仍不住放在鼻端嗅了嗅,他似乎想找出连羽的味道。
但他失望了,只有洗衣粉的味道。
薛进将围裙又放回原处,再次打量这个洁净的厨房──这都是连羽的功劳。
女孩爱干净,家里到处都打扫的很整洁,从这点来看,她比白思思强多了,那女人几乎不做什么家务,更别说炒菜做饭。
薛进再次念想着连羽的好处,越想越惆怅……
末了,薛进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身来到一旁的冰箱处,他打开柜门,一股凉气袭来。
冰箱里的东西所剩不多──他们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来得及去购买食材。
薛进拿出一绺手!面,一个西红柿,两个鸡蛋和少许肉松,然后关上冰箱门,来到案板处,伸手取了放在墙壁上的刀搁置在一旁。
他洗了西红柿,切了十字花,而后打开煤气,在锅里放了油,简单的放了些佐料,添了些水,将西红柿和肉松加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薛进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等着水滚开。
路灯很亮,有两个不知道什么原因,灯光一闪一闪的跳动着;前方有汽车驶来,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鸣笛。
薛进就那样站在那里,直到厨房的水蒸气越聚越多,等他反应过来时,热锅里的水儿,只剩下不足一碗。
薛进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来到冰箱处,拿出一袋面包。
薛进并不喜欢吃这东西,总觉得吃不饱,还是米饭和纯正的面食来的踏实,可现在他没有心情再动手去做饭,所以只能凑合。
发酵后的面粉,并不难吃,但薛进也只吃了半个,勉强压下饥饿感。
将剩下的面包扔进垃圾桶里,薛进也没心思去收拾有些狼藉的厨房,直接走进了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窗帘没拉,室内也没开灯,一切都很朦胧。
薛进四仰八叉的倒在大床上,眼神呆滞的盯着房顶不知名的某一角,他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他在等待……哪怕是一个电话也好,只有能有连羽的消息。
不知不觉中,薛进的眼睛慢慢阖上,混乱的思维开始停摆。
迷迷糊糊中,薛进做了一个梦,他梦到那个初识的大门口,那个充满罪恶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有后来……后来幸福的同居生活。
末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小.女.孩不见了,他开着车四处寻找,但她还是不见了。
薛进满头满脸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隐没在被子里,终于在一阵低沉的嘶吼中,男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薛进浑身僵硬着,思绪还陷在噩梦中,十几秒后,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薛进一骨碌爬了起来,甩了甩有些发胀的脑袋,而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到九点了,今天不是假日,按理说他该上班。
可现在薛进心情遭透了,他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将失去连羽。
这种情绪深深的困扰着他,令他心痛的几乎发狂──年轻的时候,人总是错过一些东西,而他用自己婚姻,换来了‘荣华富贵’。
现在,即将步入中年的他,终于有了些羁绊和感动,却再次面临着未知的考验,薛进犹如困兽般,没有丝毫头绪,他几乎要痛恨的骂娘。
可男人还算理智,知道那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薛进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穿着衣服睡了一夜,脖子也稍稍有些不适,左右动了动颈子,沉重的感觉随之而来。
应该是落枕,幸好并不太严重。
薛进进了浴室,草草的洗涮完,然后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他今天不能去上班,有事随时联系他。
放下电话后,薛进决定去报警,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司法和公安不分家:一个管法律,一个主管刑侦。
薛进在公安部门没有特别熟识的人,所以他决定请司法局的老李帮忙,虽然两个人只吃过一顿饭,只算点头之交,但自己岳父和他关系匪浅,所以只要他开口,这个面子老李不会不给。
薛进给他打了电话,那边听明了他的意思,连连答应下来。
其实这个小事儿,失踪人口不到24小时不备案,但对特权阶层,没什么事儿办不了,就算是杀人案,也要给特权阶层让位。
薛进跟老李交流过后,对方让他直接去XX路的公安局找蒙所长,剩下的事儿,对方会帮他处理。
薛进将车直接开了过去,很快找到了蒙所长。
对方热情的接待了他,亲自询问了笔录,但对于这样毫无头绪的案子,他也不敢打包票,什么时候会有结果,但一定尽力。
薛进听了,心口悬着的大石,并没有放下,但一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办完这一切,薛进开车回了家:一夜未归,妻子而儿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再有他需要换衣服。
对于昨天的做法,薛进心里有愧,但并不想道歉。
推开房门,屋内静悄悄的:这个时候,妻子应该在美容院,而儿子呢,则在辅导班。
利用法律,可以送薛进进监狱,这个主意很不错。
连俊和陈林在监狱里呆过,都知道那是个鬼地方,犯人在那里根本不算人,尤其是杀了人的重刑犯更是受尽欺凌。
头三年,这些重刑犯,几乎一个星期就要被‘鞭打一次’。
说是鞭打,却不是真使用鞭子,而是从树上新折下的柳条:犯人被固定在铁架上,手和脚上都带了镣铐;然后几乎全身赤裸的接受刑罚,但重点鞭打部位在后背和前胸。
打得皮开肉绽,然后用盐水给你消毒,你只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但这样的做法是很有道理的,美其名曰,给你伤口消毒。
连俊曾看到,一个重刑犯被打狠了咬掉半截舌头的悲惨经历。
所以现在陈林说要告薛进强.奸幼女,如果被判刑的话,起码要在监狱里呆上几年,他十分赞同。
什么最可贵,自由!这句话并不是随口乱说的。
没有失去过自由的人,并不能体会监狱牢笼的可怕,那种每天重复的生活,象畜生一样,被监管的日子,不堪回首。
可连羽对于哥哥的想法,却不知所措。
她原来想着,脱离了薛进的掌控,以后便不再见他,不再想起关于他的所有,那些好的坏的,都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逝。
她还年轻,将来充满未知和希望,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诚然一个30多岁的男人,并不是一个22岁小.女.孩,心目中白马王子的理想类型;尽管和薛进相处时,她慢慢习惯了。
可这也是习惯而已,都是被他逼迫的,连羽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她几乎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哥哥的一席话,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看着妹妹紧蹙着眉头,满脸的不高兴,薛进在她身旁坐下,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小羽?”
连羽抬起小脸,心情很复杂。
她向来听哥哥的话,可这一次……她真的不想……,犹豫了片刻,连羽慢吞吞的回道:“哥,我们不告他行吗?”
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他占了,这个事实无法挽回,尽管有些痛恨薛进,但听到哥哥要告薛进,让他去坐牢,连羽又想到了薛进的好。
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是叔叔给的,而且她还攒了些钱。
连俊冷下脸来,看着妹妹没有什么,但明显已经在发怒的边缘,末了连俊开口了:“为什么?他那样对你,不该受到惩罚吗?你不恨他吗?”
连羽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并未出口。
“说啊……”连俊怒喝一声,吓了连羽一跳。
“他,他后来其实对我还好!”连羽战战兢兢的回道:“我攒了些钱!”
说到这,女孩突然抬起低垂着的小脸,有些激动的看着连俊:“哥,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走的远远的。”
连羽有些怕陈林,总觉得他象坏人。
连俊十分苦恼的看着妹妹,他想发火,但也知道连羽心中所想,他又何尝不是呢!可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又能到哪里去?!
只要他出门,陈林的人就跟着,就像条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
连俊觉得很屈辱,他是他的宠物吗?这么看着?!
但其实他也明白,自己究竟算什么!欠下的债总要还,薛进不能例外,要不是他,自己和妹妹不能落得如此地步。
可薛进如何陷害自己的,连俊并不想跟妹妹解释什么,连羽也并不知情。
“小羽,我们穷,但我们有骨气和尊严,如果这次我们放过薛进,下次欺负我们的人会更多。”连俊心里憋着一口气。
薛进是个有身份的人,但那又如何,他一定要教训他──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穷人穷的只剩下尊严,这是他们唯一看重的东西,如果谁敢侵犯,那么多数人都会‘誓死捍卫’。
连羽被他说的有些无语。
她自己也有很强的自尊心,现在有些倾向于哥哥,但她真的不想再见到薛进。
见妹妹似乎有所松动,连俊接着劝慰道:“小羽,你太善良了,不要想太多,薛进这种人是罪有应得。”
说着满脸疼惜的摸了摸小.女.孩微微发凉的脸颊。
连羽轻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叹息。
她本以为哥哥出狱后,自己就能安心的跟他一起过活,可眼下看来,一切似乎更复杂了。
她只想哥哥平安健康,哪怕两个人苦些,但相依为命的日子,也算踏实。
可现在呢?一切都未知的,将来的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连羽满脸的清愁,她无精打采的看了看哥哥,勉强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她不想再次和哥哥分离。
99 讯问
诉讼说来容易,但程序却不简单。
有的案子,由于太过‘复杂’,被拖了好几年,最后过了讼诉时间,遂不了了之。
连羽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她和哥哥由几个保镖陪着,来到了一家律师事业无所,前台的小姐见了他们,也没问什么,直接请他们到会议室等候。
其间,还有人热切的送来茶水和果品。
今天早上,连俊说要带她见律师,连羽有些吃惊,她有些弄不明白他们到这里的目的。
连俊见她似乎有些不安,侧过头来,柔声安慰着:“小羽,呆会人家问你什么,你照实回答就可以。”
连羽小声应了,但她心里仍然紧张。
五分钟过后,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很正式,西服领带,领带上别精致的扣夹。
进门后,男人在两人的对面坐下,将手中的记事薄摊在桌子上。
“你们好,我姓霍,你们可以叫我霍律师,我是承接陈林先生的委托来受理,这个案件的,希望大家相处愉快。”说着他向连俊伸出了右手,同时朝小.女.孩扯了扯嘴角。
连俊轻握了他的指尖,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但在两手相交时,连俊心里有些不自在,尽管对方是个男人,但和陈林有了那层关系,对于同性的身体接触,他本能排斥。
寒暄过后,男人打开记事薄,手握着钢笔准备开始──“姓名,年龄,职业。”男人面色严谨,十分公式化的问道。
连羽转过脸去,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哥哥,在接收到对方鼓励的眼神后,才开始轻声细语的回答问题。
“连羽,22岁,在读初中。”
男人低着头在纸上唰唰的些了几笔,然后再次抬头:“家庭住址和家庭状况。”
连羽愣了一下,再次回过头来看向哥哥──家庭住址?他们哪里还有家?
连俊看清了妹妹目光中求救似的落寞,连忙代她回道:“我们暂时住在新奥花园。”
至于几栋几号连俊并不清楚。
律师扬起眉头,认真的打量了兄妹二人:新奥花园吗?陈林可是住在哪儿,而这个案子,也是对方点名让自己亲自处理的。
男人再次盯了连俊几眼:长相清俊,秀色可餐。
霍律师抿了抿嘴角,促狭一笑:“我问你们户口所在地。”
连俊顿时有些尴尬,不为别的,只因自己寒酸的身份:在城市里生活的人,骨子里总有些清高。
如同北京和上海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有些排外──他们认为其他地方的人,十分土气,这和人们的生活消费水平有关。
谁不想往高处走呢,俗话说得好,天子脚下好乘凉,某些地域确实不一样。
当然这也不排除,一些人,自感卑微,人懂得越多,发现自己越无知,而一个乡下人,见识的越广,越觉出自己的寒酸。
陈林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连俊跟在他身边,几乎每天都在见识新鲜事物,难免会有些心理不平衡──同样是人,差距怎么那么大?
“XX县XX乡XX大队XX屯。”连俊一口气将话讲完,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诚然,每个人都想过上好生活,而连俊也想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城里人。
霍律师不动声色的记录着,但心理已然有些想法:他和陈林十分熟悉,因为陈氏财团是他们最重要的客户。
陈家兄弟的黑底儿,虽然他不十分了解,但总会接触。
陈氏财团每年都有些官司,需要他亲自解决,其中有正常的劳务纠纷,也有打架斗殴的民事案件。
至于为什么打架斗殴,他就不能问了,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在慢慢的合作中,他了解到陈林男女通吃,如今这个连俊,他嘱咐自己亲自接待,看来──两人关系匪浅。
记录完家庭住址,霍律师抬起头来,看着小.女.孩:“家庭状况?”
“我只有一个哥哥……”
霍律师从事现在的职业十年有余,经历的大小案件无数,他早已经练就得冷面无情,只对利益有感觉。
毕竟这世界上需要同情的人太多,眼下这对兄妹的遭遇,也许很凄惨,但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强.奸案?到处都是,他一年能接个几十起。
“你要诉讼的被告人的基本情况?”霍律师头也不抬的继续询问着。
连羽微微蹙眉,努力的回想着关于薛进的一切,但想了片刻,才发现她所知甚少:叔叔的年龄,住址,以及现在的单位,她都不大清楚。
女孩见律师等着自己答话,踌躇着回道:“我只知道,他叫薛进,原来在A市是第一监狱做所长,现在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霍律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钢笔唰唰几下,再次落在纸面上。
“你是要告他强.奸是吗?”
连羽听到‘强.奸’两个字,心口一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显然她极不愿意听到这两个字。
她低垂着小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霍律师最怕看到这样的情形,他有些不耐烦的在案由那儿,写上强.奸两个字。
当事人太小,有些事儿本来就说不大清楚,现在女孩似乎有些心理阴影,那么下面的问话,必定艰难。
“那说说案发经过吧?”霍律师放下笔,从兜里摸出香烟,递给连俊一根,对方摇头拒绝了。
他连问都没问两人,是否介意他抽烟,便点着了烟卷。
连羽局促起来,红润的嘴唇有些发紫,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这个问题刺激到了她,她不想去回忆那场痛苦的经历。
说到强.奸:她被两个人强.奸过,第一个强.奸自己的人,她并不清楚,可要说恨,连羽更恨那个毁了她清白的人。
但这样的苦楚她能说出来吗?不能,如果可以,她想把这个秘密隐藏一生。
霍律师眯起了眼睛再次将自己的问题重申了一次,但小.女.孩充耳未来闻,只是表情僵硬的坐在那儿。
又过了几分钟,男人下意识的看了看腕表:他很忙,10点左右还有个案子要谈。
连俊此时也有些急了,他私下拍了拍女孩的小手,鼓励着她继续,但连羽看都不看他一眼,整个人麻木的很。
此时霍律师突然站了起来,对连俊说道:“你们先谈谈,我去趟洗手间。”
霍律师觉得此时,家人的开导,对小.女.孩来说最有用,他选择暂时避开,同时心里咒骂着陈林:这么个小案子,值得他浪费时间嘛!
会议室的门关上后,连俊一把拉过女孩的双手,迫使她正面对着自己。
“小羽,你怎么了?律师的话,你为什么不回答?”连俊的声音带着怒意,微微大着嗓门,质问着。
连羽撇了撇嘴,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抬头的刹那,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好难受,心里就像有什么堵着似,郁闷的要命。
连俊看着妹妹哭了,也是一愣,心里微微自责着,他手忙脚乱的抽出放在桌子上的面巾纸,给女孩擦拭着泪水。
“小羽,你,你别哭。”连俊心里也不好受,他柔声安慰着女孩。
“哥,我们回去吧,我不想说。”连羽觉得很羞耻。
连俊听她又要退缩,柔软的心,再次变得冷硬起来,他紧绷着脸,目光阴沉下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怕什么?如果人人都象你这样,世界上的坏人会更多,薛进不进监狱,还会有更多人受害。”连俊说的义正言辞。
但连羽并不想听,她拼命的摇着头。
“哥,呜呜……你,你想所有……所有人,都不知道……知道我……我的事吗?”连羽觉得诉说那件事,就像剥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那儿。
她的自尊受不了。
“小羽,别,别担心好吗?只有律师知道,上了法庭,我们也不允许别人旁听,到时候只有法官知道,法官是不会看不起你的,他很公正。”连俊竭力劝说着。
连羽还是摇头,她泪流满脸的嚷嚷道:“你,你骗人,骗人。”
连俊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放弃,但想想又十分不甘心,只差一步,只要妹妹肯说,他们就能把薛进送进监狱。
连俊觉得事实确凿,薛进跑不了,再来还有陈林帮他,所以连俊不想放弃。
“小羽,听话,听话好吗?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哥哥,你一定要鼓起勇气,说出真相,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坏人。”连俊愤恨的说道。
连羽的眼泪仍旧没有停,情绪仍十分激动。
“好妹妹,哥哥知道你受了委屈,只要这件事儿过了,我答应你,一定带你离开这里,好吗?”连俊觉得自己很残忍,但却鬼使神差的坚持着。
他清楚这件事对妹妹的打击很大,年幼的她承受不住,但他不想放弃。
自己已经被陈林欺负了去,无论如何也要为妹妹讨回公道,否则自己的‘牺牲’,不是没有多大意义了吗?
连俊脑子只剩下一根弦──要让薛进吃牢饭。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那时候对自己那么照顾,原来是早有预谋,为的只是霸占自己的妹妹,如此阴险的小人,如果自己不给他些教训,连俊觉得他对不起全天下的。
哥俩在会议室内,呆了很久,连俊说了很多话,多得他口干舌燥,末了,小.女.孩终于止住了泪水。
连羽发泄过后,反而没那么伤心了,她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哥,我试试吧。”
连羽觉得自己面前有个‘坎’,她很难跃过去,但哥哥在逼她,她自己也在逼自己,但无乱如何,事情在继续。
她甚至怀疑,弄不好自己会死掉,至于为什么死──因为心底深处那不愿面对的阴暗。
连俊出门再找霍律师时,他已经不见了,问了一个人,才知道霍律师正在接待另外一位当事人。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11点,他又等了半个小时,霍律师才走出那间办公室。
见了他,男人丝毫不吃惊,询问了小.女.孩的情况,听他说,妹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可以接受询问时,男人微微一笑。
“你们先去吃饭,下午1点再来找我。”霍律师也要午休。
象他们这样人,金钱和休息同样重要:毕竟金是挣不完的,休息的时间有限。
连俊有些不好意思,邀请对方一起共进午餐,霍律师摇了摇头,推说中午有应酬,委婉的谢绝了。
连俊见他真的不想接受自己的好意,便也不勉强,道了谢,便回到了会议室。
小.女.孩呆呆的坐在那儿,看着房间内不知名的某一角,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声,好似受到了惊吓,猛的回头瞪大了眼睛。
青年心头一颤,满眼的愧疚与怜惜。
他走到女孩跟前,摸了摸她的长发:“小羽,律师让我们下午再过来,先去吃饭好吗,你想吃什么?”
连羽摇了摇头,食物变得没什么意义。
连俊轻声叹了口气,拉着女孩的小手走了出去。
他们在律师所的旁边,找了家装潢不错的餐厅。
几个人进门后,服务生还以为该安排在一桌,没想到他们却分成了两拨。
连俊兄妹选了靠窗的位置,而他们的旁边则是保镖们坐的位子。
服务生觉得他们这些人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两桌人分别点完单,也不做交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陈林打来了电话,询问事情的进展,连俊如实答了,陈林没说什么,只叮嘱连俊别将女孩逼得太急了。
连俊点了点头,说是自有分寸。
放下电话后,连俊闷头继续吃饭,其间两人一直沉默着。
下午一点,连俊和妹妹再次返回了律师事务所,霍律师已经等在了先前那个会议室。
这次询问进行的也并不顺利,连羽诉说的案发经过,时断时续,总在关键时刻,含糊其辞。
霍律师时常得停笔,等待连俊给小.女.孩做思想工作。
终于在3个小时后,几百字的询问笔录才勉强完成──霍律师此刻的脸色,已经泛着青绿。
名牌大律师,总有些脾气。
连俊觉得很不好意思,上前不住的道谢,同时问了问,案件有几分把握。
霍律师生气归生气,但对于陈林交代自己的事情不敢怠慢。
“等我们进一步搜集好证据,才能做判断,不过就目前的情形估量,胜诉的把握很大。”
连俊面带喜色:“几成把握?”
“八成。”霍律师十分自信的说道。
名牌大律师,并不是空穴来风,他的胜诉率很高,高到其他人望尘莫及。
这个强.奸案,并不复杂,只要稍稍用心,就可以很快结案,毕竟事实是最有力的证据──
100 强.奸罪
天刚蒙蒙亮,薛进便早早起床。
连羽一直没有消息,这让他十分担心,晚上失眠的厉害,往往夜间只睡四,五个小时,而且偶尔还会被噩梦惊醒。
洗涮完毕,男人开始自己做早餐。
自从那天两个人吵架后,家里只剩下他自己,白思思带着孩子去娘家住了。
薛进昨天给女人打电话,委婉的道了歉,并希望对方能回家来,但白思思正在气头上,并未搭理他。
薛进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连羽的下落──她是生,是死,但白思思正在气头上,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
想到这儿,薛进忍不住怒骂中国的警察办事效率低下,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他自己做了鲜榨豆浆和煎蛋,配上冰箱里剩下的小馒头,站在厨房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家里没多少人气,他也懒得放桌子。
草草的吃完早餐,男人将餐具洗刷干净,看看时间,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薛进坐在茶几旁,拿起了今天早晨投递员送来的报纸,心不在焉的读了起来──先看了时事新闻,又阅读了百姓生活。
二十分后,薛进放下了报纸,整理好自己的公事包准备上班。
眼看着要春节了,厅里的事儿,也忙的差不多了,即使有什么要办的,都是小CASE,交给手底下的人处理就好。
薛进在玄关处换下拖鞋,顺手拿过放在一旁的车钥匙,正在此时,门外骤然想起了敲门声。
男人微怔,脸上有些不悦:大清早的能是谁呢?
薛进家的水电费都是按年存缴的,所以那些闲人,一般不会上门来打扰──薛进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
薛进不禁微微吃惊:门外站了三个男人,一身公检法的制服。
薛进低下头来仔细的想了想,终究是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找上门来──如果说自己犯了公事儿,那么内部人会有些知会。
可现在他没有听闻任何风声,若是秘密调查他……薛进摇了摇头,他自认没犯什么大错,司法部门不会如此谨慎。
这是不是一个误会,对方找错了人?亦或是白思思出了什么问题?
薛进怀着满腹的疑问,将门打开。
对面的几个人一见到他,上下打量了一翻,为首的一个男人直接问道:“你是薛进吗?”
薛进心中一惊,是来找他的,尽管有些不安,但仍点了点头:“我就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在不知道事情缘由时,薛进很客气。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腋下夹着的公事包里抽出一张白纸,遂展开在薛进的面前:那上面赫然印着拘留证几个黑色大字。
薛进心口一跳,对拘留证的内容一扫而过,只注意了拘役审查的对象──确实是他。
“请薛先生,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吧。”说着那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手铐,就要往薛进的手腕处招呼。
薛进对那东西太熟悉了,他掌管监狱时,里面的犯人经常戴这玩意儿,没想到,今天他也有如此待遇。
“等等!”薛进喝了一声,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要看看你们的证件。”
为首的男人满脸麻木,也不废话,又从上衣的夹层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本本,那上面警徽十分醒目。
他利落的将自己的警官证打开,让薛进看清楚里面的内容。
“还有什么问题吗?”见薛进瞧得差不多了,男人将证件收了回去。
薛进咽了咽口水,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尽管自认没什么大罪,但人家警察找上门来,不会没理由。
“有,我可以给老婆,孩子,打电话交代一声吗?”
警官点了点头:“给你五分钟时间。”
“谢谢。”薛进说着,将门再次关上,这个举动似乎有些不合情理,警官察觉出自己的疏忽。
本想再次叫门,但一想楼层不低,对方也逃不出去,更何况下面警车里还有自己人留守,也就稍稍放心。
薛进关上门后,转身进了卧室。
他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司法局的老李,那边响了很久才有回音。
“李局,我是薛进,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薛进客气的开口。
“薛进呀,没事儿,我正在开车。”老李比薛进大很多,所以对他的称呼比较随意,此刻他正在去上班的路上。
“李局,我家来了几个公检人员,他们要带我走。”薛进一手捏着电话来到窗前,面上带着微笑,男人有预谋张开了双臂,往下看了看──下面有辆警车。
“啊……”老宋很吃惊的样子。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他们是哪个部门的?哪个派出所的?”老李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连忙将车停到了路边,认真的讲电话。
“我刚才也没注意。”薛进方才紧张,将最重要的信息遗落了。
“没关系,我等会打电话去查查。”老李没等他主动开口,就热情的想要帮忙──毕竟他同薛进的岳父关系很好。
“那,谢谢了。”薛进道了谢,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你听到什么消息没?”
这才是薛进最关心的。
“没有呀。”老李手扶着车窗,大声的讲着话:早晨上班的人很多,车辆自然不少,噪音很大。
“你没问清楚吗?这个对方应该告诉你的。”老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薛进是头一次被拘传,所以根本不熟悉司法那一套,只记得问他们要证件。
薛进此刻也是满头雾水,有些乱了方寸,不禁开始自责起来,在自责的同时,他也稍稍冷静下来。
“我没问,要不要现在去问清楚?”薛进硬着头皮说道。
老李沉吟了半晌,摇了摇头:“这事儿你不要管了,我去办,中午我去接你,到时候见面在详谈。”
老李虽然不知道薛进究竟犯了什么事儿,但只要不太严重,那么他都有办法,将人担保出来。
打完了电话,薛进犹豫着要不要通知白思思,可转念一想,如果只是小事儿,虚惊一场的话,还是不要惊动她和岳父才好。
他还是先走着看,要是实在不行,岳父也不会看着他受难,而袖手旁观。
正当他打定主意时,外面再次响起了敲门声,薛进连忙将手机收起,赶了过去──紧接着,一双明晃晃的手铐,正在等着他。
警车的配置一般,但胜在宽敞,但纵是如此,谁也不想坐上这车。
薛进在后排落座后,左右分别来了两个警察──他们将薛进夹在中间,俨然他是个犯人,怕他逃走。
车子启动后,呜啊的警笛声分外刺耳,一路上引来关注无数。
薛进忐忑的坐在车里,觉得一切都象做梦:连羽不知去向,而他又不明不白的要被带走审讯。
想到这儿,薛进又忆起放才同老李的谈话。
他转过头来,看向身侧的警官:“同志,我犯了什么罪?”
那男人用眼角扫了他一眼,目光带了鄙夷:“你不知道吗?拘留证上写的很清楚──强.奸幼女罪。”
薛进异常惊诧: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被捕。
强.奸幼女?他只干过一个幼女,那就是连羽?想到这,薛进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连羽不是被坏人劫走,而是……小.女.孩自己绝对不会去告她,她不懂这些,那么是谁在帮她对付自己呢?
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恐怕连羽不会那么信任的跟他走。
薛进目光随即深沉起来:小.女.孩在A市根本没有什么亲戚和朋友,跟她有关系的一个是哥哥连俊,另一个则是陈朝阳。
连俊现在在服刑,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那么是陈朝阳吗?
想着小.女.孩胆大的,不顾自己的威胁去投靠别人,薛进既生气又觉得不可思议,连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主张了?
难道平时的她温顺乖巧都是装的?她在等待一个时机,彻底打倒自己,是他疏忽了吗?
薛进怒火中烧,为了连羽的背叛,但一时也拿不准,到底哪里出了错,原本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问题的确来了,他此刻就在警车上……警车在XX路的派出所停了下来。
强.奸幼女,并不是很光彩的罪行,而且有些令人发指,所以车上警灿谠薛进并没太客气;警车刚刚停好,就被人推搡着下了车。
薛进被带到了问询室,在桌子的一端坐好,接着房门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两人穿着便装。
对方坐下后,那个女的摊开本子,准备做记录,而那个男人开口问话,先是问了薛进的个人情况,而后直奔主题。
薛进知道这个罪名自己不能认,一旦认了,自己就要进监狱,所以警察的询问,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薛进一问三不知,只推说要等律师来了再说。
男警官有些恼怒,拍着桌子大声吆喝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等我们作实了这个案子,没你好果子吃。”
薛进懒懒的抬起眼皮,不看他。
“快回答问题,谁准你东张西望?!”说着警察就想动手。
警察在审讯犯人时,往往会动手,对于那些死扛的犯人,有时候不光要找心理突破口,适当的肢体教训也必要。
薛进看他凶神恶煞走了过来,脸色一沉,坐在椅子上阴郁的盯着他看,那黑黑的炯光中,带了几分不屑和傲气。
“我也在政府工作,没见过哪个吃皇粮象你这么凶,你打算屈打成招吗?”薛进冷冷的质问着。
对方愣了一下,对政府两个字尤为敏感。
刚刚卷起的袖子,此刻看上去有些滑稽:衬衫的质地不很好,褶皱很多,袖口处有些污渍,不知道他几天没换衣服了。
男警官有些尴尬,他本来准备动手,把薛进梳得光亮的头型打散,但眼下,却生了忌惮。
现在社会乱得很,谁知道这条船靠在哪个码头上。
男人讪讪的看了薛进一眼,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一时间室内陷入了寂静。
薛进知道象他这样的拘役是暂时的,只能二十四小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心神,等待老李接自己。
正想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两个人,其中之一便是老李。
接到薛进的电话后,老李找了自己公安口的朋友,经过一翻查找,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薛进被人告了强.奸幼女罪,现在拘役在XX派出所。
老李又给公安局长去了电话,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当然并没说的过于清楚,对方也是外场人,自然不会多问,只一口答应下来。
至于公安局长,怎么跟XX派出所的人交代的,老李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他到了这里,对方很热切的接待了。
“薛厅长,是吧,我XX,这里的所长,您没事吧?”所长进来,先问候了薛进。
薛进的目光睨了男警官一下,并没说什么。
所长见此,立刻明白过来,他赶忙走到男警官面前,厉声喝问道:“笔录做完了吗?”
对方暗暗心惊,厅长吗?看来自己惹了大人物,连忙对所长点头哈腰:“呃,呃,我们正在做。”
的确没做完,因为薛进什么都不肯说。
“废物,给我看看。”所长拿了询问笔录瞧了瞧。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笔录却是做的不够周全,但这又如何,改天再继续吧,先让人家吃饭。
所长对薛进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老李。
“李局,薛厅长,您看,是不是下午或者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再做笔录?”所长也有他的职责,这样已经很通融了。
老李点了点头,没有异议,而薛进也站起了身。
自始至终,老李没说话,但他那站儿自有他的范儿,待几人往出走时,所长忍不住想要讨好老李,极力邀请他们吃饭,但李局也不是一般人,小喽罗的好意,他并不领情。
出了派出所,薛进上了老李的车,屁股刚刚坐实在椅子上,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李局,这事儿,您暂时先不要惊动我岳父。”
对方了然的点了点头──这种罗烂,白奇知道了肯定要暴跳如雷。
101 痴心妄想
“小薛,我好久没吃四川菜了,今天水煮鱼怎么样?”老李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薛进。
薛进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景致,听到他的话,回过头来微微一笑:“什么都行,您看着办吧。”
老李看出他情绪不高,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怎么?没心情吃饭。”
薛进还是笑,这次显然带出了苦涩──明知道他现在烦闷,还拿话挖苦自己。
老李咧开嘴角,从后视镜里又瞥了他一眼:“小薛啊,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呆会我跟你详谈。”
接着两个人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老李将车停在一处官菜馆。
两人下车后,直接走了进去──外面装修一般,里面却别有洞天:宽敞的大厅,豪华的装潢,以及身着唐服的美丽侍女。
为什么这里的女服务员穿唐装呢?唐装很暴露,看看那高耸入云的雪白胸脯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弄的,总之那两只白兔,丰满浑圆,好似下一刻就要从胸衣里跳脱出来。
老李目光从接待员的脸上转移到她的前胸,而后又才正视她的话。
“没有定位,现在有包房吗?”老李做官做久了,身上自然带了官气──大方自信而又傲慢。
“先生您稍等,我去帮您看看。”说着面带微笑的送了一记桃花眼,转身扭着娉婷细腰款款而去。
老李不禁啧啧舌──暗想,这女孩很风骚,有戏。
相对于老李的自在洒脱,薛进却没有半分欣赏美女的雅兴──强.奸幼女,听上去耸人听闻。
连他自己都被这罪名吓了一跳。
如果不幸折进去?想想监狱的生活──薛进浑身微寒:这世上,无论什么名流巨贾,都对那里忌惮三分。
而薛进呢,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没一会,接待员再次返回,眉开眼笑的看着老李:“先生,有空房,请跟我来。”
这样的女子,在这里见惯了太多人,大都很有身份,这也练就了她独到的眼光:什么人好结交她很清楚。
相对于俊雅的薛进而言,老李这样有些年纪的老男人更容易对付。
女子在繁华处呆久了,自然变得市侩起来──她们年轻,有很好的本钱,此时不利用,难道要等到人老珠黄吗?所以利益才是目的,爱情相对言反倒庸俗。
到了包房,老李从皮夹里拿了小费,随带着给了女孩一张名片。
对于这样的艳遇,男人很少拒绝,他们每天都很忙,忙什么呢:忙着吃喝玩乐,泡妞也是老李的工作范畴之内。
女孩接了名片,仔细的揣好,道谢的同时别有深意的看了老李一眼。
老李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女孩离去,直到她转过墙角,见不着身影,才慢悠悠的将门关上──别说,穿着唐装的美女,就是耐看,连背影都很美。
两人落座后,服务生拿着菜牌走了进来。
老李是这儿的常客,点了两样自己喜欢的菜,然后请薛进来选几样自己爱吃的东西。
薛进摇头想要推辞,但对方盛情难却,薛进只得从命──随意的点了两道菜,点完后才发觉,自己点的东西都是连羽喜欢吃的。
这又再次加深了他的不快。
小东西忘恩负义,自己时时惦念着她──薛进觉得自己中毒了。
他喜欢连羽是真的,责怪他也不假,但这种思念却也真真切切,他有多久没见她了?好似很久了,久得他有些心痛。
薛进心口一跳,心痛?他记不起何时有过这样的感觉。
薛进有些惶乱,他不想去碰触内心柔软的一块儿,他不住的跟自己强调,连羽只是个玩意儿。
就像娶白思思一样,只是成全自己事业的手段,而小东西则是满足自己内心欲望的玩物。
可这么想着,薛进顿生猥琐的感觉──那是一种连自己都看不起的龌龊。
就在薛进暗暗纠结之时,耳畔边传来了老李的问话:“小薛啊,想什么呢?还在想这个案子的事儿?”
薛进回过神来,淡然的点了点头。
“李局,我现在有麻烦了,您可要帮我啊。”薛进面上带了几分恭维。
老李没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点头。
而后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两根,将其中一根递给薛进,接着掏出打火机,两人分别将烟卷点燃。
一时间,包房里烟雾升腾,老李转身将窗子推开──包房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但这样‘密闭’的空间不通风,呆久了,烟气会越聚越多。
老李再次落座后,才开始同薛进商量正事儿。
“其实这个案子没什么大不了。”老李说话间,不忘吞云吐雾,一派悠然。
薛进专心致志的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也知道,法律上讲求的证据。”说到这,老李促狭一笑,话锋一转:“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做过什么,我就不问了。”
薛进现在心中焦急──强.奸罪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跟我卖关子。
“您继续说!”薛进尴尬一笑,给老李蓄满茶水。
“俗话说得好,抓奸抓双,强.奸嘛,不光要听当事人的说辞,最重要的人证,物证都很关键。”说到这里,老李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开始娓娓道来。
这世上,每天都有罪案出现,强.奸案并不少数──毕竟人性有最丑恶龌龊的一面。
那么多的强.奸案,侦破的几率并不高,有一个症结点很难攻克,那就是证据:最有力的证据便精液。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两方都各执一词,那么案子多会庭外和解或者不了了之。
那为什么有些强.奸案在没有直接证据时,很容易告破了呢?这就看公安部门的力度了。
国家每年花费很多食粮,供养警察,他们自然拥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有些案子不破不了──比如那些特别重大案件,上面给的压力大,破案的几率很高。
而强.奸案呢?罪犯本就心虚,加上心里素质不高,在警察的一连串手段下来──其中包括虚诈,威胁和恐吓,当然还有肉体折磨,很多人扛不住,直接交代。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没有十分有力的证据,警察也能结案。
薛进听了他的一连串解释,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下来,他面上带了些喜色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只要不认罪,就可以了。”
老李点了点头:“咱们内部有人,局子里的人不会为难你。”
谈话到这时,外面的服务生敲门走了进来,他们所点的菜已经做好了──不愧是大饭店,那金灿灿的鱼虾,看上去很有食欲。
本来两人要的是啤酒,如今薛进心情一好,直接点了瓶五粮液。
酒上来后,薛进热情的帮老李倒满,遂举起酒杯,先敬了几口:五粮液不比寻常酒,喝多了上头。
“李局,看来我是找对了人,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我薛进的地方您不必客气,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定效犬马之劳。”薛进满脸的真诚,说着又干了几口白酒。
老李在场面上应酬多了,他的胃不太好,勉强又跟着喝了几口,然后开始摇头摆手。
“小薛啊,我跟你岳父什么关系啊,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你还我跟客气什么?”老李笑眯眯的看着薛进。
“咱今天先留着点量,等你这事儿完全过去了,咱再好好喝一顿怎么样?”
薛进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急于敬酒,大手广阔一伸,做了‘请’的动作:“那好,您先吃菜,吃菜。”说着热情的给他夹了一只龙虾。
老李满脸堆笑,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而薛进呢,刚刚毫无食欲的胃,也瞬间膨胀不少。
一顿饭,两人吃了一个半小时,期间也商量了一些案子的其他细节:找什么人,送什么东西。
当然他们没有忘记录口供这茬。
老李的意见是,请官家的大律师,来办这个案子,薛进的口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要斟酌,对方能掌握好分寸。
薛进自己老李内行,所以一切都听他的。
末了,老李还叮嘱了薛进一席话:打官司不是上上之选,如果薛进有办法的话,可以试着同原告人,庭外和解。
薛进听他这么说,觉得十分有道理,暗暗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薛进并不想把事情扩大,如果真上了法庭,多少会有些影响;如果能庭外和解,那么这事儿,就有隐瞒掉的希望,更重要的是──他还惦念着连羽,他并不想失去她。
此时,薛进还存有‘破镜重圆’的心思。
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薛进虽然身家自诩‘纯白’,但在这‘纯白’中,又交织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网,这其间又有多少涉灰的人,就不得而知。
薛进通过的门路,辗转的查到了连羽的住处,而与此同时,薛进也知道了,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连俊,他很惊讶,连俊居然出来了。
连俊兄妹两如今都住在陈林的别墅里,这让薛进又诧异起来。
他当初算计连俊,让他被陈林欺辱,没想到如今二人却好的住在了一起,而陈林也帮着连俊出头对付自己。
薛进心情有些复杂:自己的‘好心’办了坏事。
可明明自己暗中安插了人手,让他注意连俊的动态,为什么他从劳改农场出来,自己却一丁点的消息也没得到呢?
想到这,薛进气愤的拨通了那个人电话。
对方接到他的来电很吃惊,听出他质问的事儿,更是大呼冤枉:在连俊出狱时,他一直给薛进打电话,但对方的手机偏偏无法接通。
薛进猛然间想了起来,那时候他应该在国外。
厅里组织出国考察,实际上,纯属玩乐,既然玩乐,谁还管公事,所以为了避免被闲杂人等打扰,一并将手机关了。
薛进暗暗有些懊恼,但连俊已经出来了,他没办法将他再送进去,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薛进挂了电话后,心理明白,这事儿比较难办── 一切的关键在连俊,如果连俊不同意撤诉的话,自己也只能跟他‘硬碰硬’了。
而连俊会让步吗?
这个很难说,毕竟连羽是他的妹妹,而自己对他的‘特别关照’,不清楚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薛进不能直接上门找连俊兄妹两。
他通过人找到了陈林的哥哥,说了不少好话,然后让对方替自己将意图转达给陈林──那么,连俊自然也会知道。
陈林的哥哥很吃惊,弟弟暗地里所做的事儿。
他对连俊并不是一无所知──那是弟弟的情人,但是没想到弟弟居然帮助他到如此地步。
陈林的哥哥有些生气,找了弟弟过来谈话,陈林也是强脾气,但对哥哥十分尊敬。
听闻对方想要自己别插手连俊兄妹的事儿,陈林做出很无辜的样子:他只是帮连俊请了律师,其他的,他什么都没做。
陈林哥哥暗斥他,律师都不该用‘自家’的。
陈林摸了摸鼻子没吭气。
哥哥又是一顿淳淳教导:薛进也不是普通人,这事儿让他到此为止。
陈林点头答应下来──但律师不能换。
陈林哥哥见他如此固执,尽管生气,但也没有再打动肝火,只让陈林劝说连俊放弃诉讼,至于赔偿吗?一切好商量。
陈林拍了拍沙发站起了身,跟哥哥告辞。
陈林回到住处,委婉的将薛进的意思,转达给连俊,如果连俊愿意放弃,那么条件很优厚。
连俊越听越不是滋味,他敏感的体味出了陈林的意思──他希望他能撤诉。
其实这是陈林心中所想,他答应连俊的事儿,他‘尽力而为’,至于结果怎么样,他并不太关心,只是如果这事儿能不了了之,他也十分乐意。
毕竟薛进身份在那摆着,而且人家在监狱里确实很照顾他,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得到连俊这个‘宠物’。
想到这里,不禁联想到了连俊的妙处,目光也变得炙热起来。
连俊正在气头上,哪里愿意承受他的欲望,气的脸色大变,在咒骂薛进的同时,也告诉陈林,今天别碰他──他和薛进都是痴心妄想。
陈林见情人真是动怒了,也不急于一时,悻悻然的放弃了,转而去找其他情人舒解欲火。
薛进呢,薛进更别想他会撤诉。
连俊并不知道那边所做的准备,满心等待开庭的日子,可他能如愿吗?
102 开庭
陈林失踪了,他一连几天都在外面游荡,连俊也没给他打电话──不在好,他也落得清静。
马上要到春节,这案子不想拖在年后处理,所以霍律师通过关系,想把这个案子早早完结。
在走关系时,霍律师通过内部人员,拿到了薛进的询问笔录,看过之后,原本必胜的信心有所动摇。
薛进虽然承认认识连羽,但声称并未同她发生不正当关系──他只是看小.女.孩可怜,给她安置了临时的住处。至于小.女.孩的说辞,都是无中生有。
霍律师拿着笔录,面色凝重起来,他连忙拿起电话,给派出所的朋友拨了过去──霍律师有些生气,这完全和事实不符,警察是怎么审案的,审到这个程度就完了?
男人对连羽的话深信不疑,毕竟连俊兄妹俩的悲伤都不假,尤其是22岁的小.女.孩,更不会刻意撒谎。
对方听了霍律师的质问,表示很无奈──这个案子他问过了,薛进不是普通人,上面有很硬的后台,所以他们对人家很客气。
薛进到派出所正式录口供那天,他们所长亲自记录,并且好茶好烟的伺候着──这么优厚的招待犯罪嫌疑人,他还是头一次看到。
所以这个案子只能如此。
对方一再的表示抱歉,毕竟他收受人家的贿赂,但这件事儿,他也只能据实以告,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霍律师不想听他唠叨,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
他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这毕竟是陈林交代他亲自督办的案子,现在出了些问题,他有必要跟他沟通。
于是从通讯录里翻出了陈林的手机号码──他牛的一串数字,除了8就9。
铃音响了很久,那边终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喂,哪位?”
陈林此时正躺在宾馆的大床上,身旁一位美女不着寸缕的依偎在身旁──女孩年龄不大,经过一夜的厮混,脸上的妆化了大半,露出蜡黄的笑脸看上去有些病态,这是长期泡夜店的后遗症。
“陈兄,您好,我是霍律师。”男人笑模笑样的打着招呼。
“哦,是你呀,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陈林口气有些不悦──他昨天跟朋友去泡吧,玩到很晚,当然艳遇匪浅。
想到艳遇,陈林回过头来,准备亲一口身边的女人──她昨天很热情,伺候得自己很舒服。
可一扭头对上对方的小花脸,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操,美女变成丑小鸭了。
怪不得人说,跟化浓妆的女人上床,就像是赌石,赔钱的几率很大:上床之前,男人觉得自己占便宜,上床之后,第二天早上,就变成她占便宜了。
陈林心生厌恶,用手推了推睡得迷迷糊糊,主动靠过来的主人。操,这种货色满大街都是,在酒吧时,还跟我装纯情。
这一刻,陈林想到了连俊: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最主要的是皮肤够好,摸上去就象上等的丝绸。
霍律师并不知道陈林这边的情况,听他说早,不禁讪笑了两声:“陈兄,还早呢,这马上就要吃中饭了。”
陈林舔了舔嘴角,觉得有些口干:原来这个时候了,是该起床了。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拽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没镅睡衣,胡乱的披上,来到窗前,唰的一声将挡光的黑布拉开。
“你找我有事吗?”陈林又问了一次。
冬日的暖阳,瞬间倾泻在室内──陈林高大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显得更加修长结实。
“是有点事,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霍律师很客气的邀请他。过完年后,他们公司又要开始忙碌,其中最重要的一单,就是和陈氏财团续约。
所以霍律师想跟陈林走近些,以后的生意也就方便点,毕竟陈林也是陈氏的大股东。
陈林手拿着电话,走向客厅,准备去拿烟──昨天晚上抽了一盒,现在床头柜上的已经空了。
“吃饭就不必了,我下午还有事儿,有什么现在说吧。”陈林刚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猫叫’。
“亲爱的──”女孩被眼光刺痛了眼睛,只好不情愿的醒来。
陈林微微侧目:昨天她在床上,这么叫自己的时候,他还十分享受,现在听起来很是刺耳。
陈林忍不住挖了挖耳朵,随即转过身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女孩刚刚清醒,有些迷糊,刚刚才发现陈林在打电话,连忙拉高被子,知趣的闭了嘴──不过,女孩对陈林的床上工夫很满意。
在酒吧时,女孩见陈林长的有些凶相,一时间不愿意搭理,但经过了一夜,女孩对他已经完全改观。
女孩并不是小姐,家境富裕喜欢玩儿,一夜情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要看上眼,玩玩无所谓爽快,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现在贞操算什么?早就没有贞洁烈妇了,她决定以后要跟陈林长联系。
陈林并没有将女孩放在心上,他转身来到客厅,从桌子上拿起烟卷,侧头听着手机那边的话音。
时不时的‘嗯’,‘啊’作答。
霍律师把连羽的案子,所遇到的困难跟陈林说了一遍,见对方没表态,不禁有些着急,忍不住追问道:“陈兄,你看?”
霍律师按年龄来说,应该比陈林大,但为了表示尊重,他一直敬他为兄,应该比陈林大,对此陈林毫无意见:他走到哪,都受人追捧,更有甚者,会叫他陈爷。
陈爷,陈爷,听上去有些老,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代表他身份地位高。
陈林想了想哥哥的那次谈话,又想了想连俊,几乎不用权衡,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
他嘴里叼着烟嘴,漫不经心的吞云吐雾,淡然的回道:“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事你看着办。”
霍律师微微有些不解:你看着办?
“这,那我就按着程序办了,可能事情的结果不能让您满意。”霍律师继续试探着。
其实这件事儿,并不是全无希望,霍律师手上的证据虽然不足,但可以继续追加,只要花费足够的财力,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陈林点了点头:“无所谓,你尽力就行。”
说完这话,陈林将手机的通信切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昨天耗费太多精力,现在有些饿了。
不过在吃饭之前,他要先将床上的女人弄走。
陈林转身又回到卧室,从沙发处拿了自己的外衣,翻出钱包:从一沓纸币中,捻出十几张,顺手放在了女孩的面前。
“宝贝,快起床吧,马上中午了。”陈林笑咪咪的说着。
同时心中一阵做呕:女孩好像揉眼睛了吧?那眼睛周伟黑黑的,晕得不成样子,说象熊猫是好听的,更象鬼儿。
是的,像鬼──面容憔悴,两眼无神,好像老了很多。
女孩看了看钱,霎那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带了愠色:他把自己当什么?小姐吗?
看出了女孩的不悦,陈林也不想大‘清早’的,给自己找不痛快,体贴的将钱又拿了起来,折叠得四四方方。
拉过女孩的小手,将钱放在她的手心里:“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有事儿,中午呢,你自己随便吃点,然后打车回去好好休息,中午呢,等我CALL你。”
说着,陈林从床头柜上的便签上,撕下一张递给女孩儿。
“美女,把你的电话写下来吧!”陈林说着递上铅笔。
这家宾馆很豪华,这个房间档次也不低,但这纸和笔,只能说方便,跟高档根本不搭边──连只圆珠笔,宾馆都舍不得买。
女孩的脸色缓和下来,娇嗔的夺过铅笔:人家都开口哄她了,再矫情就有些做作了。
她迅速的写下自己的号码和名字,然后将笔递给了陈林:“你的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林微微一怔,但马上反映过来:他没想到女孩会问他。
不是没有美女纠缠,只是那都入狱之前的事儿了,不过陈林终归是情场浪子,应付小.女.孩和小男生,十分在行。
陈林很爽快的接过铅笔,又撕下一张便签,飞快的写着什么──当然陈林写的名字是假的,电话号码更不会是真的。
女孩高高兴兴的拿过便签,看了一眼,然后走下床去,将其和纸钞收存在自己的钱包里。
“我去洗澡了。”说着女孩就往浴室走。
陈林脸色一变,随即说道:“我朋友马上要上来了,你先下去,让他见着你不太好。”
女孩嘟起小嘴,有些不快,但陈林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死皮赖脸的硬呆在这,只得有些不情愿的穿了衣服,匆匆走了。
陈林在她临出门时,有些不快,还故作不舍的拍了拍她的翘臀,惹来女孩一声尖叫。
──他偶尔也会扮演多情的男人,当然有时则有些暴力,但不管是他的那一面,陈林只凭自己高兴,率性而为。
连俊兄妹两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等着开庭的日子。
相对于连羽的落落寡欢,连俊有些期待:他在等待一个结果,这是对坏人的审判;想着薛进进监狱,他就难掩亢奋。
转眼间,终于开庭了,双方对峙而坐──薛进的眼睛从进门后,总会有意无意的瞟向连羽,就算是辩驳时,也是如此。
他的目光中没有怨恨,只有浓浓的思念。
连羽一直低垂着头,不想看周围的人,她真想变成一个聋子,那么外界发生的这一切,她都可以装作不知情。
但事与愿违,法官也要问询自己,当再次回答敏感问题时,女孩下意识的看向了薛进。
两人的目光碰个正着,心下都一惊,不知怎的,连羽想哭:于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而下。
薛进猛的站了起来──他想要走过去。
但下一刻,看到连俊给小.女.孩递上纸巾,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律师让他尽量平静,做出疏远的姿态,但关键时刻,他仍做不到──他这是怎么了?
薛进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不到一年的相处,已经让她们有了感情──这种感情,现在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有些尴尬,但薛进能感觉得到。
“法官,对不起,我想去洗手间。”薛进突兀的举动,让人们纷纷侧目,他生硬的挤出这句话。
法官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开庭时间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前,你怎么不把‘个人问题’解决好。
但终是妄开一面,应允了他的请求──休庭五分钟。
这个小插曲过后,继续案件的审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质证的继续,连俊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薛进完全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而且几乎到了义正言辞的地步:他一直在强调,他是好心帮助连羽,他是被冤枉的,他才是受害者。
连羽也听不下去了,本来不肯正视男人,现在双眼几乎喷出火来,而薛进呢,他则平静很多。
就那么坐在被告席上,偶尔望进连羽的目光,会微微有些不同──薛进方才已经出了丑,他告诫自己,要冷静。
末了,漫长的审理过程,终于走完了。
法官宣布休庭一个小时,而后开始宣判。
出了审判庭,漫长审理过程,大家决定出去走走──法院这个特殊的地方,本身就十分压抑。
薛进跟在连俊兄妹后面,一同出了大门,而后紧走了几步,上前挡住了兄妹的去路──连俊身侧的保镖,面色严正,带着警惕。
连俊愤恨的盯着薛进,冷冷的说道:“薛厅长,有事吗?”
连俊通过陈林,知道薛进高升了,身份高贵了许多,这句薛厅长,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薛进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连羽:“我想跟你们和解。”
连俊冷哼了一声,“和解?你想的美,我要你进监狱。”
薛进面无表情,他沉默了片刻,而后对连俊说道:“我并不想伤害你妹妹,一切都是误会。”
这误会,薛进自己都不相信,别说连俊。
可薛进想要争取:他并不想自己同连俊兄妹的关系太多僵硬。
连俊的右手狠狠的攥在一起:他很想打人,可想想现在的场合,实在不适合闹出事端。
“误会?法官会有个明断,你会为这个误会付出代价。”连俊斩钉截铁的说道,恨不能见薛进断成两截。
薛进看他愤怒的样子,又瞧了瞧低头一声不吭的连羽──他知道自己不能如愿。
“那好吧,我等着。”薛进不亢不卑的回道。
──薛进知道案子的结果,但他想要和解,目的是给连羽的补偿,金钱方面的补偿,用意也在收买兄妹的人心,但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有再次跟女孩接触的机会。
103 别墅野合上 [慎]
──本庭宣判,由于证据不足,被告人薛进无罪释放。
耳畔边法官的结语清晰有力,在场的人大都十分麻木,只有连俊兄妹惊异的愣在那里──两人坐在那儿,不动不动,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宣判完毕,人们开始退堂。
霍律师面无表情的收拾着面前文件,而陈林坐在旁听席上悠然站起,经过薛进身边时,朝他点了点头。
薛进也示意着回了礼──他现在不适宜留在这里,哪赶快离开。
正在这时,连俊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身边的霍律师的胳膊,神色有些激动的质问道:“你不说有百分之八十的胜算吗?”
霍律师扬了扬眉头,毫不客气的想将他的手拨开,但连俊十分用力,他尝试了一下便放弃了,但脸色十分难看,“我没说百分之百,打官司就是这样,有输有赢。”
连俊的眼睛在喷火,他心里堵得慌,想发泄又找不到通道──他心里明白,律师说的话有些道理。
陈林走了过来,见二人纠缠在一起,便伸手擒住连俊的手腕,随意掰了掰,对方只觉得手心一麻,力道也就放松下来。
连俊正在气头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陈林──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他本以为自己的付出,换来的条件当中,包括这次讼诉的胜利,而陈林口口声声说着会帮自己,可帮到后来的结果呢?
显然,这都是青年的一厢情愿,而他对陈林的这种怨气,似乎带着偏颇,毕竟法院不是陈林家开的。
连俊受了委屈,他觉得陈林霸占自己,自己的一切要求也就天经地义,但陈林是什么人,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好人。
陈林很无辜的看着自己的情人,安抚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算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便想要揽住对方的肩膀,亲密的给与他支撑。
连俊晃动着膀子,想也没想,拒绝了他的好意。
“算了,怎么能算了?”连俊面色青白,声音有些声嘶力竭的喊道:“那个畜生,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一句算了,就行吗?”
薛进刚刚走到门口,隐约听到了连俊的吼声,不禁皱了皱眉。
陈林没发火,而是很无奈的抱住双臂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你听到了,法官已经宣判了。”
连俊气哼哼的回道:“我要上诉,直到打赢为止。”
陈林冷冷一笑,眼神中带了轻蔑──他上下打量着对方的下身板,上诉吗?你没有新的证据,结果还不一样。
连俊被他的目光刺的心下一痛:“你什么意思?”
陈林再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摊开双手,漫不经心的回道:“我没什么意思,只要你想,我支持你。”
连俊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生气,对方说的支持,他看不出什么诚意来,尽管他一直在做──陈林帮他请了律师。
想到这里,连俊把头一扭,拧着脖子说道:“我要换律师。”
陈林无所谓的笑了笑:“随便,随你高兴。”
连俊转念一想,很快打定了主意,他回过头来,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次,我要换全城最好律师,我一定要送薛进进监狱。”
陈林抿了抿嘴角,面上带了些纵容和宠溺,一把揽过连俊的肩膀,轻轻说道:“好,你说了算,但现在嘛,我们吃饭好吗?”
连俊这次并没反抗,虽然他没什么胃口,但妹妹呢?
想着连俊回过头来,他这时才发现连羽趴在冰凉桌子上,将头深深埋在臂弯中,肩膀有规律的抖动着。
连俊心口一跳,说不出的怜悯与内疚。
他连忙脱离陈林的束缚,来到女孩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小羽?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话,女孩终于哭出声来。
她对薛进满腹怨恨──他居然在法庭上,对自己做过的事,那么从容的否认;她对哥哥有些埋怨──为什么要打这场官司呢,如今自己丢了人不说,还落得被嘲笑的下场。
连羽心口憋闷,只想哭,越哭越伤心。
连俊又叫了几声,小.女.孩仍然不答,连俊有些急了,用力拉开小.女.孩的手臂,迫使她的小脸抬起。
──那是一张满是泪水的面庞,目光呆滞而空洞,毫无生气。
连俊有些心惊的看着妹妹,心中充满疼惜,同时又痛恨起世间的不公,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小羽,哥知道你受了委屈,别哭了,我们先去吃饭。”连俊眼眶发红,但仍然故作坚强。说着,他搀扶着小.女.孩坐直了身体,拿出面巾纸仔细帮她擦拭泪水。
陈林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里没什么太多想法,只觉得连俊十分幼稚,随即他拿出烟盒,想要抽一根,但马上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个禁烟牌。
陈林烟瘾不算大,但想抽了,必定要来上一根,遂看了一眼兄妹两,说道:“我先去外面等你们。”说完后,男人转身离开了。
陈林抽完了两根烟,兄妹两才从里面走出来,随即他注意到,连俊的眼球带着凌乱的血丝,眼泡微微肿起,似乎哭过了。
他略略觉出晦气: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陈林虽然喜欢男人,但并不喜欢太娘的男人,而一个喜欢哭的人,无论是男女,都会让人十分不悦。
几个人默默的上了车,一路开到了饭店。
陈林要了个包厢,他们进去后很快点好了菜,然后便开始用餐。
房间的气氛有些压抑,陈林大快阡颐的吃着饭菜,而兄妹两一副苦瓜脸,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尤其是连羽,不停的用筷子戳弄着米粒,好似它跟自己有愁。
陈林抬头扫了他们几眼,暗自咒骂着──操,这他妈的谁死了;老子吃顿饭都不痛快。
陈林吃得差不多了,也没问二人如何,便径直结账走人。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花园别墅的门前,陈林让司机将车停在外面,自己有事,不进去了。
陈林见他要走,有些急了,他还有事跟他谈。
陈林四平八稳的坐在后排座儿上,静静的等着──这段时间,连俊不太高兴,他一直没碰他,今天又是这么个倒霉日子,对方更不肯让他上身。
陈林觉得自己喜欢连俊没错,但他也要顾及自己的感受,他是男人,他也有需要,再者他养他,也不是毫无条件,让他开心,那是对方的本分。
现在可好,显然他才是看人脸色的那个。
所以陈林有些冷淡的扫了一眼,漠然的说道:“你说吧。”
陈林不是不能对他对粗,只是现在他真没那个兴致:他现在强迫连俊,他那张脸上的苦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缓过来。
他可不愿意经常面对一张臭脸。
陈林现在不比监狱里,在那儿的时候,陈林对连俊紧咬不放,毕竟里面顺眼的男人少;可如今外面的男女众多,不缺花花韵事。
连俊也察觉出他的不对,犹豫着该不该开口──他对陈林存有忌惮,自己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
陈林微微一笑:“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了,我能办的,一定帮你办。”
连俊吞咽着口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我想……想请你,帮我找最好的律师。”
这是连俊一直思考的问题,本想回到住处同陈林好好沟通,可没想到陈林不进家门了?!他这一走,是不是又要好几天?连俊想尽快把事情落实好。
陈林点了点头:“明天我的助理会过来,一切事情他会办好。”
陈林说得那个人,便是跟着他去丹麦的普通男人。虽然长得一般,但能力很强。
“谢谢你。”连俊见他情绪似乎真的不太好,也客气很多,其实这也是他示弱的一种表现。
陈林很随意的拍了拍他放在膝头的手,没想到连俊快速的将手挪开。
陈林的动作称不上过分亲密,但在连羽面前,他的神经绷的很紧,生怕连羽看出什么来。
男人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本想礼遇而不失冷淡的安抚对方,可却讨了个没趣。
惹恼陈林的连俊,有些无所适从,他战战兢兢的从车上,飞快的逃了出来,待他们兄妹俩刚刚站稳,那辆黑色的加长林肯,飞快的驶离,只留下一片微尘。
第二天,助理带了个个子不高的男人过来,他们在客厅交谈一翻后,连俊去隔壁叫了连羽。
小.女.孩很不情愿的样子──其实,连羽是真真儿,有些厌恶,但她知道哥哥铁了心,想要整倒薛进,自己的拒绝无用的。
做笔录的过程,已经不象起初那么艰难,但仍然难受。
期间,律师请助理帮忙,把霍律师第一次打官司的卷宗拿了过来,他只简单扫了几眼,便皱起了眉头。
连俊似乎也有些紧张,在一旁问他怎么样?
对方放下案卷,撇了撇嘴:“坦白说,这个案子我没把握。”
律师认识霍律师,对方在律师界也算名人,他打输的官司,现在他来接手,在来之前就觉得有难度,但碍于人家给的酬金十分丰厚,所以才来。
连俊也跟着皱起眉头:“那怎么办?律师先生,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吧?”
望着一脸期盼的连俊,律师沉默了半晌,将这个案子简单剖析一番,而后说道:“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个案件客观条件不足,我们胜诉很难。”
连俊脸色顿时颓废得几近苍白──他现在没事可做,每天想着打官司,律师的话,对他无疑又是次打击。
他痛苦握紧拳头,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难道真的不行吗?”
律师站了起来,很专业的给与建议:“如果没有新的有力证据,这案子还是不要再次上诉,否则结果是一样的。”
律师临行前,一针见血的阐明了事实。
助理送律师走了后,跟着也告辞,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兄妹两人。
夜幕黑了下来,别墅的客厅很空旷,尽管有两个人在,但悄无声息的空间内,仍惊的人的沉寂。
两人都好像到了另外一个时空,令人窒息的时空。
良久后,厨娘过来通知,晚饭做好了。
连俊郁郁寡欢的抬起头来,随口问了一句:“少爷,回来吃饭吗?”
厨娘摇了摇头,很是奇怪,这话为什么连俊要问自己──她知道的有限,如果少爷真回来,想要吃东西,无论何时,她都要做。
话出口后,连俊也觉出失态:也许是他不想面对压抑的饭桌吧,有陈林在,还能热闹些;也可能有些想他了。
连俊现在很脆弱,他需要人安慰和帮助,可那个人去了哪里呢?
“好了,我们马上过去。”说着连俊站了起来,他甩甩头,想把所有的不愉快都赶走。
两人来到餐厅,桌子上摆满了可口的食物,这在以前,两人想也不敢想──全是荤素搭配,大鱼大肉是主调。
落座后,厨娘又问他们要不要喝点什么?
连羽要了鲜榨的西瓜汁:连俊抬头看了看妹妹,对她这个习惯有些无语。
一顿饭吃下来,只用了短短七,八分钟。
饭后连羽趴在客厅的窗台前,望着外面的天空:一串串炮仗,直冲云霄,爆发出五彩斑斓的瑰丽烟火。
好有两,三天就到春节,很多人家都卖了鞭炮,他们提前发了烟花,来表示庆祝。
虽然城里的年味,没有乡下足,但毕竟是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春节,连羽此刻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嘴角带了淡淡的笑。
──小孩子都喜欢过年,过完年,小.女.孩就23岁了。
乡下的习俗就过了年才算大了一岁,不按具体的生日算,这跟国外的算法很不相同;而城里人究竟如何计算年龄,大概受了中西文化的影响,不近相同。
连俊本来在想心事,也被外面突兀的响声吸引了,他慢慢走到小.女.孩的身旁,看着天空发了一会呆。
他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奶奶还在,他们还算幸福的小孩儿。
现在呢?一瞬间连俊成熟了很多,他看了一眼微笑着的妹妹:经历了许多,她仍然笑的那么纯真。
“小羽,你喜欢的话,哥哥买给你呀?”连俊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询问着。
连羽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放弃了。
她想问哥哥哪里来的钱?连羽的钱连俊不要,让她自己留着,那么这钱只能是陈林给的,这让她有些难过。
他们吃穿都是人家的,还拿人家钱,这真的很不好。
如果换成是朝阳哥哥呢?程朝阳跟连俊认识了好多年,开饭店那会儿,对方总要带些东西去看他们,连俊坚决不想要,可如今?
连羽是真的想不明白,他们兄妹两个凭什么花人家的钱,以后这种人情债怎么还?
连俊看她没说什么,转身上楼拿了一叠人民币出来,塞进小.女.孩的衣兜里,耐心的叮嘱着:“哥哥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到外面买,能行吗?”
其实买不买炮仗无所谓,只是连羽想要出去走走:一直呆在这栋空旷大房子里,十分不自在。
连羽接过了钱,无声无息的点了点头。
连俊给保镖甲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看管小.女.孩。
就这样,连羽出门了,而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起来,如墨般浓浓的铺洒在广阔的天空──放眼望去,没有尽头,让人陡生几许绝望。
薛进不是第一次到这个小区来。
他将车停在对面的停车场,目光飘向陈林别墅的方向:明知道看不到什么,仍不死心的望着那边。
陈林的小区管理很严,外来车辆不能随便进入,他怕自己一旦来到那幢别墅的门前,会忍不住去按门铃,到时候肯定会有不愉快发生。
他想见见连羽,跟她说说话,至于要说什么,他也没什么概念。
他本以为今天又是无功而返,但他不经意间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小.女.孩身旁跟了个人,仔细看时却不是连俊。
薛进心中一动,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连羽和保镖,是打车走的,薛进一路尾随他们来到一家商场,薛进抬头看了看,居然是他们常去的那家。
他将车飞快的开进了地下停车场:春节临近,这里的生意很是火爆,找个停车位费了番工夫。
下车后,薛进小跑着进了商场,一头扎进人群中。
这里的人很多,手推的购物车,十分占空间,走动起来很不方便,但薛进还是很快发现连羽,更让他欣喜的是,保镖居然不在她身边。
是呀,一个小.女.孩在购物,身边一个孔武有力的黑社会跟在一旁,也不好看。
薛进谨慎的搜寻着那个男子的身影,发现在收银台附近;当连羽走进男子视线死角时,薛进大着步子,来到连羽面前。
──突如其来的相见,让小.女.孩很错愕;同时她近距离接触下发现,这些日子不见,薛进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肌肤没有一点光泽,眼框深陷,没有一丝光彩。
但连羽仍脸色难看着,急忙推动购物车,想要离去;薛进哪里肯放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时连羽下意识的看向收银台的方向,她想要求救,可货架挡住了她的视线。
“小羽,你别走,我想跟你谈谈。”薛进面上不动声色,但握住小.女.孩的胳膊的大手,十分用力,生怕她跑掉。
“你干嘛,你抓疼我了。”连羽扭曲了小脸儿,轻声的斥责着,同时眼睛紧盯着薛进的大手。
薛进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放松了力道。
“我们去那边坐坐吧。”说着薛进半强迫着,将小.女.孩带离了人群。
这个商场很大,功能区众多,其中有游乐场、电影院,还有餐厅和水吧,而薛进带连羽来的地方,就是水吧。
连羽不想跟他走,但周围都是人,面矮的她只能保持沉默。
两人落座后,薛进点了鲜榨饮料两杯,而后目光火热的盯着小.女.孩看:黝黑的炯子,满是浓浓的情意。
薛进有些弄不清他对小.女.孩的情愫,只道有些心动,也许是不肯深究吧。
连羽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扭过头去,不肯看他,薛进扯了一抹淡笑,幽幽的开口道:“小羽,你不在,叔叔很想你。”
小.女.孩就像没听到,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薛进受了冷落,但并不气馁,继续道:“你开学转学的事儿,都办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那里读书。”
薛进给连羽联系了不错的中学,本想小.女.孩开学后,马上就过去,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连羽抿了抿嘴,仍然没吭气。
薛进有些沉不住气了,想要得到的人就在身边,而她们的心距离又那么远。
“小羽,对不起。”薛进知道有些事儿,是两个人的结,但除了抱歉,他又能怎么样呢?
连羽猛的抬起头来,愤然的看向他。
“你说完了吗?说完的话,我可以走了?”连羽不想听他的狡辩,现在这些都没意义了。
任薛进如何精明,现在什么语言都很苍白,事实胜于一切。
连羽见他不语,很无奈而不舍的看着自己,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虽然小,但经历了这么多,也成熟了不少。半年多的相处,不说全然的夫妻模式,但至少也算同居。这多多少少,都会给她留下印记,而且是难以磨灭的。
“你明天有时间的话,到别墅来一趟,我把过去的一些东西还给你。”连羽不想留着那些过去的回忆。
小.女.孩都很幼稚,想得问题十分简单,往往有时候过于注重形式,这算是了结吗?起码之于连羽这样。
薛进觉得喉头一紧,干涩的说不出话来。他阴沉着脸,尽量压低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翌日,薛进没开车,穿得十分休闲。
经过门禁跟连羽核实,薛进很顺利的来到了陈林家的别墅。
由于别墅是联体的,左右两边各一幢,而兄妹两分居两侧,所以薛进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连俊的注意。
连羽并不是陈林看守的重要对象,所以连羽这边只有一个小弟留守。
那年轻人不大,并没有见过薛进,当打开门见到他时,也很随意的将人放了进来。
薛进道了谢,看着宽敞的别墅,不禁微微心动,他挣了那么多钱,以后也要买一幢享受享受,但眼前时机并未成熟,作为政府官员,低调是好事。
小.女.孩儿正在二楼的楼梯口等着,见他上来,便带人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连羽还小,经历的事儿有限,低调好事。小.女.孩儿正在二楼楼梯口等着,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地盘,薛进再怎么坏,也不能在这里欺负她。所以她没有丝毫的防范意识。
薛进是后进的门,他趁着小.女.孩去拿东西的档口,将房门锁死,然后若无其事的,直接坐到了床上。
连羽捧了个小盒子转过身来,看到对方碰了自己的床,不禁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走了过去,将小盒子递给他。
薛进将盒子打开,里面全是他以前买给连羽的东西。
他这略略的扫了一眼,表情十分难看的将盒子放到一旁:“既然都带走了,为什么要还给我呢?我不想要。”
连羽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些东西,是别人帮忙收拾的,所以才会在这里。”停顿一下,继续道:“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只能扔掉。”
薛进面色平静,但眼神全是愤怒。
“既然送了你,你愿意怎么处置随你。”他的声音很冷,看着连羽的目光越发的阴沉。
小好女孩心下一惊,觉出了他的不善。
尽管暗暗安慰自己,对方不能拿自己怎么办,可仍是忍不住很快下了逐客令:“那好吧,话我都说完,现在你可以走了。”
薛进垂下眼帘,很快又抬起了视线,但明显目光柔和了许多,但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暧昧。
“小羽,我也有东西送给你!”薛进说着将手伸进衣兜里。
连羽连连摇头:你怎么回事,自己都还东西给他了,他怎么还送。
下一刻,连羽只看到对方拿出了一个喷雾状的小瓶,在她毫无防备之下,轻轻的按了两下,一股怪味迎面扑来。
连羽觉得一阵眩晕,一头栽了下来。
薛进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的身体,眼中一亮,莹莹绿光闪现。
他打横将小.女.孩抱起放在床上,然后眼睛一瞬也没离开过她的身体,薛进先是脱了外衣,而后是里面的毛衫,绒裤,最后只剩下贴身内裤。
连羽被那东西喷了以后,只觉得头疼欲裂,很快有了些意识,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
片刻后,女孩感觉到了床垫一沉,她极力想要清醒过来,但眼皮很重根本睁不开,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流靠近脸侧。
熟悉的醇厚男人味袭来,他先亲了亲女孩的嘴唇──很轻很柔。
连羽在紧张不安,愤怒之余居然觉得有些舒服,接着他坚实的胸膛压了下来,连羽能感觉到他咚咚的心跳。
男人呼吸加深了,在女孩的唇瓣上逡巡了几圈后,试图用舌头撬开女孩的双唇。
连羽有些急了,她拼命想要阻止他,但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在心惊之余,连羽感觉出了异样。
她的胳膊能稍稍抬起。
薛进意识到了这一点,猖狂起来,一口含住了女孩的唇瓣,舌头也变得更为强悍,几下之后,两条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女孩的那条有些僵硬,男人的灵巧许多,就像一条滑腻的粗蛇。
薛进微眯着眼睛,一脸享受,他不停的吞咽着两人溢出的口水,同时有力的舌苔,大面积的去感受女孩舌头的软肉。
连羽痛苦微微晃着小脑袋,薛进的亲吻方式,让她有些窒息。
她经过了一番努力,终于将自己的小手搭在男人的臂弯上,但想要推开他几乎不可能──她的身体开始发热,浑身没什么力气。
这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连羽沉重的眼皮,也终于撬开了一丝缝隙──男人的面孔有些模糊。
她感觉对方正在解她的家居服。
陈林的别墅条件很好,尽管是冬天,但这里中央空调集中供热,室内的温度一般保持在25度左右。
薛进动作有些急迫,但越是着急,解开女孩衣扣的手却笨拙起来,末了男人有些不耐烦了,用力一扯,小.女.孩的衣襟完全敞开。
里面两座小山微微隆起,浑圆的乳房丰满了不少。
这是薛进一进门就想做的事儿,他觉得小.女.孩似乎又长成了许多,他是多么渴望想要探究,但他必须忍着。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他终于如愿了:现在小.女.孩就像祭品一样,等待他的采撷。
薛进自从丹麦回来,就没碰过女人。
连羽消失后,白思思也回了娘家,即使她现在回来了,薛进也不想碰她──前天,薛进去岳父家将人接了回来,过春节了,再有矛盾也要团圆,所以老人尽管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一门心思的想要女儿回去。
大过年的在娘家猫着,成何体统。
所以现在薛进就像憋了好久没进食的野兽,看着女孩白花花的肉体,满目贪婪。
104 别墅野合中 [慎]
“你要干什么?”连羽脸色苍白,蠕动着双唇低声斥责。
她如蚊蚋般的细语,听在薛进的耳中,只觉得好笑,男人邪恶的扯起嘴角,嘿嘿一笑:“干什么?当然是想念你,过来跟你温存。”
说着,薛进抬起女孩的上半身,帮她除去上衣。
连羽浑身酸软,又惊又怒中,白玉般的上身,半裸在薛进面前──女孩的家居服里穿了件贴身的小背心,两条手臂完全光着。
薛进的目光集中在女孩小巧的胸部,浪荡地笑着──就连眼睛里都充满了欲望:连羽似乎真的可以在他的瞳炯中看见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你别碰我,我要喊了。”男人的手搂上了女孩纤细的腰肢,用指腹磨蹭着那里细嫩的肌肤,引得连羽浑身颤栗。
她的话细小无力,似乎没有威胁力。
薛进讥诮的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继续往上摸去,直到碰到对方胸衣的底边,才停留在哪儿──薛进不紧不慢的用手,沿着底边在肌肤上划着圈,随时有可能深入侵犯。
连羽很后悔,刚才的粗心大意,但这一切发生的太过意外。
薛进胆子太大了,大的吓人,刚刚赢了官司,就来住处欺负她,似乎很嚣张,嚣张的令人咬牙切齿。
尽管觉得徒劳,但连羽仍发出一声低呼求救。
她在希冀奇迹发生,外面的叔叔也许发觉不对劲,上来查看也说不定,但只叫了几声,便住了嘴。
女孩用尽全力,但她的声音仍然很小,听上去连自己都感到可怜。
连羽觉得有些自取其辱,只能不情愿的闭了嘴──她死死咬住贝齿,默默着忍受男人情色的触摸。
薛进见她别过头去,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心中颇不是滋味。
尽管如此,对方的一张小脸仍十分赏心悦目:一头黑发,经过刻意的打理,整齐不紊,全都梳在脑后,束成时下流行的包包头──薛进的女同事,很多人都是这个发型,看得多了,只觉得呆板,但连羽年纪轻,配了张鹅蛋的粉脸,着实清新可人。
薛进的目光雕琢着女孩的五官,感叹精致的同时,也有些不满于她用侧脸对着自己。
“转过脸来!”薛进低声命令着。
连羽充耳不闻,只当自己现在毫无知觉,是个傀儡娃娃,但她的这点小伎俩,薛进完全不在意。
“真不听话。”说着,男人用大手将小.女.孩的脑袋扳正,迫使她正脸对着自己。
连羽左右摆了摆头,怨恨的瞪着他。
弯弯的眉毛,虽然没有经过修剪,但仍十分妩媚;下面的双目,充斥着异国的灰蓝,看上去似乎带了些魔力。
连羽的眼睛,平时看上去并不明显,但也许是因为过于气愤,那双眼睛很不一样:水汪汪,透着灵性。
薛进暗暗吞咽着口水──连羽连发怒的样子也这样特别。
美人就是美人:现在是小美女,长大了,自然要变成万人迷,越想越心动,薛进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在女孩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很轻,几乎是浅尝辄止,但却带了几分虔诚──薛进在祈祷,祈祷连羽永远属于她,而且只属于他自己。
这个吻,不带情色,只有满心的希冀。
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小.女.孩呆了呆,她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但又有些飘忽,看不真切。
连羽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对薛进不了解,但男人所做的事儿,却令她不愉快──法庭上,对方衣冠楚楚,斯文有礼的为自己的罪行,狡辩的画面历历在目。
连羽觉得薛进已经无耻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他怎么还有脸来这里,继续他的流氓行径呢?
“别碰我。”连羽感觉胸口一凉,立刻尖叫。
就在她愣神工夫,薛进已经将手探入她的胸衣。
女孩的乳房,年轻而富有弹性,虽然小巧,但胸型浑圆饱满,象两只充气的圆球,滑腻得人,舍不得放手。
──似乎又大了些。薛进用手揉搓着,跟自己印象中的有些不同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男人急忙将小.女.孩的胸衣推高,一对白嫩的雪乳,立刻蹦跳出来,激起小小的乳波。
薛进眼神一亮,喉结上下滑动。
“你不要这样……”连羽脸色微红,急得要哭出来。
她费劲的扬起小手,想要盖住自己的私密,但男人一把将她的手擒住,压制在她的头顶,目光火辣辣的盯着眼前的美景。
“呃……”连羽发出短的惊喘。她痛恨薛进的下流,同时也痛恨自己的无力。
“小羽,叫声老公来求我吧,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不欺负你了。”薛进厚颜无耻的调笑着。
连羽几乎气绝,目光中带了几把冰刀。
“你不同意吗?那么我……”说着薛进高举起自己的魔爪,眼看着就要落在乳房上。
“不……不……不要……”连羽怕得两只嫩乳,轻轻颤抖着,敏感的乳头,僵硬的犹如小石子。
薛进的手,在距离对方胸口一厘米处停了下来。
他上下弹动着手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抓住小.女.孩的奶子──但,实际上薛进对小.女.孩的乳房势在必得。
连羽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她觉得薛进的要求很为难,但情势逼人:男人的手又靠近了些许,眼看着就要……“老公……求你……”连羽一脸愁苦。
薛进阴沉着脸,有些不高兴,冷声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老公……你别……”连羽几乎想将男人大卸八块,但脸上仍强作欢颜: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但过于牵强,看上去十分碍眼。
“哼,少来,你现在求我,你当初在法庭上怎么说来着?!”薛进得了便宜,马上又翻脸了。
诚然薛进不是全然豁达,有他计较的一面。被自己宠爱,喜欢的女人,差点送入牢房的经历,任何男人都会难受。
“你,你……”连羽气的说不上话来──他简直太无耻了。
薛进邪佞一笑,双手圈过她的后背,轻巧的将对方的胸衣解开,然后放在鼻端轻闻一下,故作陶醉道:“你的人,我要定了。”
这个动作也许有些猥琐,但薛进做来,却透着十足的不羁。
他是那么的强霸而又势在必得,好似即将临幸妃子的皇帝,这场性事必然中满是随意,可实际上,薛进又在做一件冒险的事儿。
亦如他当初夺取小.女.孩的贞操一样,没有太多的犹豫。
两对白玉的嫩乳,就在男人的眼前,薛进也没再多废话,直接伸手将它们罩住,轻轻的揉捏着。
“呃……”连羽心中一阵屈辱,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她所能掌控得了。
薛进揉搓了几把,舔了舔嘴角,低下头将脸埋在乳沟中:用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蹭蹭这边,蹭蹭那边,在胸房上留下清淡的印痕。
连羽觉得乳房又痒又麻。
“变态……”她有些慌乱的叫骂着。
“你不喜欢这样吗?”薛进故作迷惑地问,接着坏笑着,将小.女.孩从床上扶了起来──连羽被摆成坐姿。
连羽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如何。
整个坐起的过程中,小.女.孩一对白如羊脂的浑圆乳房在她的胸前随着身体的轻微摇摆而左右晃动,上面两玫淡粉色的乳晕在一片雪白中更显突出。
刚一坐好,薛进的嘴凑了过来,一口含住了小.女.孩的乳头。
“不要……呜呜……”连羽啜泣般的叫喊着──薛进的嘴唇温热,口腔里濡湿着,奶头一被吸进去,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
薛进吸了两口,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方便,他低头有些辛苦。
“你还是想躺着吗?我也觉得躺着吃奶更舒服。”说着薛进抓着她的两只手腕,左右拉开,按在床上。
被这么压制着,连羽的上半身动弹不得,但也许时间的关系,药效减弱,她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些许。
她想挣扎,虽然手动不了,那还有脚呢。
蹬踢了几下,薛进并不把她的三角猫工夫放在眼中,还弄得自己十分狼狈,连羽悲哀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你还真不消停。”薛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连羽心情有些不稳,说出的话几乎没有经过大脑。
薛进愣了一下,接着开始大笑。
“你这话要是有用的话,我死在你手下,不知道多少回了。”男人满不在乎的讥笑她。
连羽被他羞辱得体无完肤,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薛进见她哭了,便闭了嘴,但并没有好心的放过她──他来干什么,他十分清楚。
男人本是个调情高手──他的两只手,在女孩身上左右轻抚,便闭了嘴,从脖子到大腿,每一寸肌肤都细致的摸索。
他从没有如此细心的对待过女人,这一切都让连羽有些心慌意乱。
一会工夫儿,小.女.孩的呼吸开始乱了节奏,酥胸上下起伏不休,两只嫩白的乳房,一挺一挺,又红又硬的奶头鼓得高高。
连羽只觉得浑身发烫,连私密的处水儿也流了许多。
薛进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他想插入,想穿刺,但他现在需要忍耐:征服一个女人的身体,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现在他使了解数,就想让女孩离不开他。
这种极致的快感,是别的男人无法给与她的,等到她年纪在大些,对这样的性爱,更会心生向往。
到时候,她便会更难离不开他。
“求求你,不要……”连羽娇喘嘘嘘的道。
薛进口中含着一颗奶头,一只手在小.女.孩的乳房上捏握,另一只手抄到她下身,单手将其内裤扒下。
大手探入女孩微微闭合的腿缝中,在阴蒂的尖端轻揉,一摸之下,才发觉她的蜜穴早已泛滥成灾,淫水多到不单流得大腿内侧全部濡湿,臀下也积了一滩黏液,将床单浆得贴合在屁股上。
“呵呵,这么敏感,我这些日子没碰你,你很想吧。”薛进说着,只见女孩眼皮微抖,连闭目上的睫毛都轻颤着。
“害羞什么!”薛进继续调笑着。
连羽咬着嘴角,致密的呼吸声,听起来十分诱人。
薛进沿着女孩的小腹一路吻了下来,终于到了那片柔柔的芳草之地。
连羽意识到了什么,拼命的想合拢双腿,但那一切都是徒劳,男人的魔爪将她的双腿轻轻一分,那片幼嫩密处便暴露出来。
女孩的阴户依然饱满,只是白肉上长出了更多的阴毛──虽然短小,但看上去十分可爱。
薛进用手拨弄了几下,女孩的毛发:相当黑泽,柔软。
“别碰那儿……呃啊……”连羽被他摸的十分不自在,轻启唇瓣却暴露更多的热情。
“好,那我碰别地儿!”薛进说着缓缓地吻上了小.女.孩的私处,于此同时,激得连羽浑身颤栗。
男人的舌尖在小阴唇里里外外轻拖慢扫,力舔重撩,时而叼着嫩肉吮吮啜啜,发出一连串‘渍渍’声,时而含着阴唇往外拉扯,再放口让它弹回原处,发出‘啪啪’的击响。
反反复复地弄了片刻,女孩的屁股便不自觉在床单上四周乱挪,嘴里哼哼唧唧的没个调子。
她似乎想逃离,又似乎想亲近,总之浑身不对劲。
薛进见她猛摇头似乎被快感折磨着:但下半身背叛了她的理智,早已浸淫在自己带给她的欢愉中,便乘胜追击,两手将她的小阴唇掰开,集中火力在那从阴毛中冒出头来的阴蒂上,又舔又吮,搞得它越勃越高,硬得像一颗河诠。
爱液越流越多,薛进几乎吃不过来──他觉得时候到了。
男人直起上身,跪在女孩的两腿间,脱去了身上最后一丝布料:那硕大的东西剑拔弩张跳出来的瞬间,小.女.孩被吓了一跳,她本能的想要合拢双腿。
“别怕!”薛进说着,先用手指在她柔嫩的外阴唇上揉搓了几下。
接着顺势将她的粉腿往上一抬搁置在肩膀处,挺着一根又粗又长又直的大鸡巴,靠近小.女.孩的穴口。
热烘烘的龟头轻轻在然镬间游走,火热的温度和坚硬的触感,激得连羽直发抖。
她害怕地呓语道:“叔叔……嗯啊……别……”
即使是这种时刻,连羽内心深处,也并不想向男人和自己的欲望低头。
薛进没说什么,直接将身子俯的更低,鸡巴前端的龟头,浅浅的陷入到然镬里,有半个鸡巴头没入穴口。
男人的阴茎太长太粗──如果猛进而入,一定令小.女.孩不舒服。
薛进慢慢挺动着劲腰,似乎进去了一点点;他又立即拔了出来,并没有着急地推入,而是反复地做着这个动作,每次进来的时候稍微加深那么一点距离──所以尽管薛进的东西十分硕大,但小.女.孩并没有明显的排斥和疼痛。
相反,她心跳的好快,快的难以控制。
薛进额头上的热汗滴落下来,鼻翼翕动,随时有可能爆发──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突然薛进扶住小.女.孩的腰肢,猛的往前一刺,很长的肉棒刺溜一下捅进对方的体内。
连羽全身肌肉都僵硬着,啊的大叫了一声。
不疼是假的,但是更多的是惊吓:她本以为男人会慢慢来的,可没想到紧要关头,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
伴随女孩的呼喊,男人也发出低沉闷吼“哦……”
薛进眉头紧锁,仰着头闭着眼──小.女.孩的肉穴,又热又紧。
轻舒一口气,他的上身又重新趴回连羽身上,有力的臀部,开始不受控制的上下耸动起来。
只顶得小.女.孩上唇咬着下唇哼哼了两声。
但也只有这么两声──连羽似乎在刻意隐忍着,不再发出呻吟。
薛进见对方竟然这么倔强,还算沉着,先用轻抽慢送之法,一下一下的推送着,就这样抽了百十来下,连羽情动的更加明显。
淫水顺着两人的结合出泌出,打湿了他们的阴毛,就连肛门周围,也濡湿一片。
“呃啊……哦啊……哦啊……”小.女.孩无意识的哼唧着,似春药般,令男人难以自持。
薛进终于放开手脚,开始狂抽猛送起来,次次到底,回回尽根,而且每次进和出的距离都拉得很大──只留半个龟头在里面,而后又是长尺度的戳刺。
连羽的星目半眯着,双眼几乎没什么焦距。
但嘴里仍胡乱的淫叫着:“我……哼……不行……不行了……嗯啊……叔啊……别弄……别弄我了……”
薛进听了她的话,内心的欲火越发猛烈,他加大了力量,随之身体的起伏摇摆也跟着加剧。
“弄不弄?弄不弄?给不给我弄?”每问一句,硬梆梆的大鸡巴猛力挺了进来。
连羽被他操的呼吸困难,嗷嗷直叫:“哦啊啊……啊啊……哦啊……弄……哦嗷……弄啊……”
薛进的兽性被她引逗出来,此刻只道冲击突击。
“是不是只给我弄,我把不操烂得了。”说着薛进的大鸡巴刺溜一下,又钻进了小.女.孩湿热的花穴。
“呃啊……哦啊啊……叔呃……叔……啊……坏了坏了……哦啊啊……”连羽下半身又热又痛又痒。
穴肉软的几乎化出水来,死命的缠着薛进的大鸡巴。
突然连羽再也坚持不住了,在薛进再次用硬撅撅的大鸡巴刺穿宫口时,发出一声失措的媚叫。
上身猛的向上挺起,小腹也跟着痉挛。
薛进能感觉到小.女.孩的激动,他用龟头紧紧顶住她的花心,静待那一注热流泄出,随之潮水退去,连羽的也平静了下来。
这时男人肉棒仍然硬得像根铁似,深深插在她那温暖穴中。
坦白说,那波春水浇得薛进十分舒坦,但并不想跟着出精,他还想玩得更长。
薛进没等小.女.孩完全平复,便又开始了猛烈的攻击,他狠抽猛插,这一阵狂弄之下,刚刚被蹂躏过的花穴怎么受得了?
105 别墅野合下 [慎]
薛进泄了一次后,很快又插了进来。
连羽半睁星目,躺在他的身下,觉得有些难受──男人像猛兽似的猛插着自己下体,有如猛虎离山,蛟龙出海,一次重过一次,一下深似一下,次次直顶花心尽头。
“呃啊……哦啊……”口水缓缓从小.女.孩的嘴角溢出,水亮一片。
薛进双眼冒火,低下头去,舔着她的唾液,顺势而上,吻住小.女.孩的红唇,细细的啃噬着──仿佛那是一道吃不厌的美食。
“宝贝,叔叔想死你了。”薛进仰起头来,臀部的肌肉紧缩。
大鸡巴操进穴底的深处,更象突破一道门似的,这道门,是紧缩的,热嫩的,有磁性的,龟头每插及它,就要被吸住。
连羽羞赧的轻摇着头颅。
她只觉得宫口一阵酥麻,有股电流在肉穴里逡巡,那种被撞击,被充满的感觉,十分猥琐而美妙。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却又难以抵挡住它的诱惑。
所以她潜意识里,似乎在等待那肉乎乎的大阴茎,硬梆梆的顶进自己体内;然而身体的极度负荷,似乎也在希冀着,这种折磨的结束。
连羽是矛盾的,自责而又羞耻,她虽然还小,不太懂得男女之间的情事,但无疑现在她的身体要比她的心智早熟得多。
每个女人都是一座待开发的宝库,就看发掘的人手段如何,很明显薛进绝对调教女人的高手。
但无论小.女.孩愿意与否,她的身体很诚实。
薛进那张俊雅的面孔,此刻有些扭曲,他皱着眉头,神色有些乖戾,额头间一片油光,仔细看去,原来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亮着。
突然他张嘴咬住女孩的一颗奶头,下身用力的顶住小.女.孩的花心穴底,停留了片刻,猛的冲着她蜜穴用劲再次抽插起来,每一下都把龟头拖出洞口,再猛地直插而尽,让马眼触碰着她子宫壁为止。
“嗯啊……”猝不及防的攻击,令连羽为之意乱。
“别,别……呃啊……”她哼哼着像似痛苦的呻吟,实则男人的勇猛让她心生惧意──她有种身体被刺穿的错觉。
薛进嘴角带了一抹冷笑。
女人大都口是心非,他自然明白,所以小.女.孩的话,反而引起了他的兽性。
“不要吗?等会恐怕你要哭喊着,让我狠狠干你。”说着,薛进抬高她一只小腿,搁在肩膀上,大腿则压着她另一只小腿。
这样的姿势,让小.女.孩有些难以接受──造型很淫荡,几乎把生殖器献祭一样,呈现给了男人。
“啊……不,不要这样……”她抗议着踢蹬着小腿。
薛进大手抓住她的脚踝,不去理会她如同小猫般虚弱的反抗,尝试着找了一个得力的角度,挺直了腰身──此时连羽两条腿被他摆成了斜斜的一字形,人也只能侧卧,整个下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看着男人微微抖动的粗长性器,恨不能立刻死去。
薛进凑到小.女.孩的胯间,觉得位置还是不太对,便单手用力,生硬的拉着小.女.孩的腿,拖进了几许。
“啊……”连羽已经过了药性,所以声音高阶起来。
薛进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冷声斥责道:“你喊什么?你想把楼下的男人引上来,观看我们做爱吗?”
连羽被他这么恐吓,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
最初在男人没有得手的时候,她曾经希望有人能来救她,可现在,她并没有将自己的丑事,暴露于众的勇气。
薛进见她不做声了,也没再说什么,专注于自己的事儿。
圆滚滚的大龟头,紧挨着小.女.孩粉嫩的肉唇,缓缓的摩擦着,间或在穴口微微用力,顶一下。
如此几次下来,连羽不知羞耻的小穴,被勾逗出水汪汪的爱液来。
薛进动作还算沉稳,但脸色已经微红,尤其眉骨间那座小山峰,越积越高──这里似乎和他内心的欲望成正比。
肉头就着淫水,滑动的更加顺利,没一会,便能听到噗叽的润滑声。
薛进深吸了几口气,腰下一沉,大龟头钻进了小.女.孩的粉色然镬里,惹得连羽一声惊叫──并不是很疼,但那么大的东西,蹿了进来,还是产生了违合感。
薛进晃动着壮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似乎在享受着交合的快感。
尽管是只有一个龟头进去了,但仍十分舒服,他就这么插入少许,不急不缓的进出着,期间还能听到日穴的水声。
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十分撩人。
连羽脸色粉红,她侧身看着男人黑乎乎的下半身──薛进的毛发很浓密,家伙又大,胯间十分有看头。
尽管男人私处有些‘恐怖’,但确是很雄伟。
但连羽也只敢看看男人的毛发,至于他的大阴茎,连羽下意识的想忽略,可那东西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她想忽略也十分困难。
如此水磨豆腐,慢工夫,用了一会,薛进才整根插进去。
这个时候,薛进也不想在墨迹,他的壮腰不停前后挺动,红得发紫的肉棒包满青筋,在小.女.孩淫水淋漓的肉穴里飞快穿刺。
“呃啊……哦啊……嗯啊……”连羽心跳加快,下半身有些不受控制。
她只觉得阴道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男人阴茎的带动下,不停的往外涌──顺着股间,一直到臀部和大腿内侧。
薛进边抽插,边欣赏眼前的美景,只见小.女.孩阴道口嫩皮顺着肉棒的推拉而被拖出带入,里外乱翻;她大腿交界处被自己无数次撞击而呈现腥红一片,连小阴唇也涨肿起来;龟头在洞口时现时隐,磨得她的小屄白沫直吐。
“呃啊……哦啊啊……”连羽蹙起秀眉,放在男人肩膀上的腿,不时的抽搐着。
她全身瘫痪、气若游丝,所有气力都用来发出叫床声“啊啊……嗯啊啊……”
薛进见她面色红唇,眉目含春,整张小脸说不出的动人,不禁心口一热,身下的动作更加勇猛。
他已经憋了好久,今天终于找到发泄出口,怎么能不激动。
如此美人儿,如此嫩穴,薛进浑身充满了力量,满足的直想永远操弄下去:这人是我的,穴也是我的……“叔……叔……啊……啊……”连羽象断了气的病人,大喘了几口气,一阵哆嗦过去,只觉得小腹一紧,小屁股下意识的挺向了男人大阴茎……薛进大汗淋漓的倒在一边,小.女.孩已经半昏迷在身旁。
薛进将她搂进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头发因为激情,而变得十分黏腻,手感并不好,但男人却觉得很惬意。
室内很安静,只有昏黄的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
对于薛进来说,这是一个温馨的傍晚,如果时光能永远驻足在这一刻就好了,但对于小.女.孩来讲,却十分混乱。
她本以为不会和薛进再有什么了,可现在她们却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
连羽有些懊恼,有些悔恨──身体得到了快乐,但心却十分空虚:这是不对的,不该的,不允许的。
如果哥哥知道了怎么办?
自己怎么那么傻,引狼入室呢!越想越心烦,烦得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空气中充满了欢爱过后的淫靡气息,渲染得气氛有些诡异:一大一小都闭着眼睛,各怀心思。
过了一会儿,薛进首先睁开眼睛。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连羽听到了动静,连忙将头埋在了枕头里,借此来掩饰自己泪水和不快。
“我们去洗洗。”说着薛进伸手抱住了小.女.孩。
连羽急忙挣扎着,她不想跟他一起洗澡。
“别闹,不洗会得病。”薛进不由分说的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一路横抱着,走进了浴室。
陈林家的别墅装修得不错,连浴室都十分讲究。
薛进将小.女.孩放在浴缸旁,拧开阀门,放出汩汩清水,用手试探着水温,调到一个适合的温度。
连羽觉得泡澡很麻烦,她慢吞吞的往淋浴那儿走──下半身,简直不象自己的。
“你干什么?”薛进一把抓住她。
“洗澡,我随便冲冲就行。”连羽不想正眼看他。
“还是泡泡吧,这样能交铴。”薛进说着,冲她坏坏的挤了挤眼睛,当然小.女.孩当作没看见。
连羽没有异议──因为她现在连说话都费劲,懒得和他争辩。
水放到一半时,薛进抱着小.女.孩跨了进去。他掬起一捧水,浇在小.女.孩的胸前,乳房的顶端──那颗粉嫩的樱桃,受了刺激,立刻变得红艳。
连羽心下一惊,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虽然没有反抗,但并不代表小.女.孩不害羞,实际上她只是太累了,累得头脑都有些迟钝,现在男人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她的警觉。
因为以往和男人洗澡的经验,并不愉快,洗着洗着自己就要‘倒霉’。
“我自己洗。”连羽用手护住乳房,侧过头来,现在男人动作,对薛进说。
“还是我来吧,你自己洗不干净。”薛进说着,也不听她废话,直接将人拉了过来,夹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连羽的屁股碰到薛进软软的下体,浑身不自在。
薛进腿间的那一套家伙,尽管是疲软状态,但仍十分可观,但皱在一起的那坨肉,看上去十分狰狞。
又丑又多余,这是连羽自己的想法。
薛进做了几次,很是满足,现在欲望过后,心中十分清明──眼看着要到晚饭时间了,自己动作要快点,否则要是有人上来,就不太好了。
他大手有些粗造,下手也很重,尤其对待小.女.孩胸前的两朵嫩蕊,更是毫不留情,弄的小.女.孩嗷嗷直叫,叫得他心火沸腾。
他很想再来一次,但确实没多余时间了。
“你别叫唤,早叫唤,我再操你一次,你信不信?”薛进脸色难看的威胁着,同时下半身的大鸡巴,也硬撅撅的挺了起来。
连羽吓得噤声,闭着嘴巴忍受着。
乳头被男人几乎咬破了,现在他一擦,自己就疼,还不准自己叫,连羽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薛进不是人。
洗澡的过程很艰难,身体清洗完了,薛进又让小.女.孩劈开双腿。
连羽看了看薛进半硬着的大阴茎,寒的满脸苍白──他不是又要弄自己吧?
薛进似乎看透了小.女.孩的想法,一把将人扯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呃将她的双腿掰开,伸出手指,探进了穴里。
连羽扭着小屁股,嘴里嘟囔着不要。
薛进脸色十分难看,手上的动作很粗鲁,他手指很长很粗,小.女.孩的阴道也很浅,来回几次后,便有精液被掏了出来。
──薛进怕精液留下,是罪证,再有不能让她怀孕。
连羽此时明白了他的企图,也不动了,但小穴很疼──刚才被使用过度,现在只要受到外屋刺激,又会产生蛰痛感。
忙活了一阵,终于干净了。
薛进让连羽自己擦浴液,他自己也开始清洗身体。
两人从浴室里出来后,薛进看了看腕表,已经快到五点了,他动作麻利的穿好衣服,转过身来看着小.女.孩。
此刻连羽着装整齐。
薛进神情复杂,目光仔细雕琢着对方的容貌。
“小羽,叔叔不会放弃你的,我会再找你。”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时间紧迫,只得作罢。
连羽看着他也不作声,在男人俯身给她一吻后,才咬了咬嘴角,一副不太甘愿的表情。
其实小.女.孩很想说,你以后都别来了,我不想见到你,但终是没有开口。
薛进神清气爽的走出了那扇门,留下连羽呆呆的盯着前方发呆,过了一会儿,她看了看一旁的盒子──那里是她要还给薛进的东西,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对方不要,那些东西,看来十分可笑,就像她的行径一样。
连羽走过去,把盒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然后一件一件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106 雅间暴H上 [慎]
薛进和丁步开的公司,年底要结算。
虽然公司规模不小,但毕竟新开不到一年,所以有些章程还没步入正轨,但年终盈利报告却做的十分漂亮。
原因无他──这大半年的绩效不错。
年末手中的未结账款要的七七八八,也算很好的收尾──毕竟这年头,欠债的是大爷,要钱的都是三孙子。
人家甲方手中明明有钱,但各种名目推脱下来,你也没什么法子,幸好,进步公司的往来客户大都是政府部门,这帐目黄不了。
再加上有薛进这层关系,他们公司算是收获颇丰的一家。
年关即至,丁步邀请薛进出来喝酒聊天,但几次下来,对方都很忙──丁步有些诧异,按理说薛进的公务,并没有繁忙到吃顿饭都没时间的地步啊!
末了,丁步关切的问了问。
薛进闭口不答,只道过几天,见面再谈。
这一天,丁步吃完了早饭,黑着眼圈在家里悠闲的喝着茶水──昨天打了半宿的麻将,睡眠有些不足,突然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居然是薛进打来的。
他放下水杯,赶忙接通。
“喂,你小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丁步不冷不热的打了招呼。
薛进昨天去了连羽那儿,把惦记的人狠狠蹂躏了一顿,今天心情不错,所以精神抖擞,准备处理正事儿。
薛进呵呵一笑,朝空中笔直的喷出一线青烟。
“今天晚上出来聚聚吧。”薛进并不理会丁步的讥诮,直接提出了邀请。
“嗯,好啊,你说去哪?”进步公司的账目,前几天刚刚拿给薛进过目,现在也是讨论公司未来走向的时候。
虽然不是上市的大公司,但下一年的预算还是要作。
“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吧。”沉吟了片刻,薛进继续道:“我看XX路上新开了家茶馆,应该不错。”
丁步没有异议。
“具体几点?一起吃晚饭吗?”丁步时间很自由,一切听从薛进的安排。
“今天答应儿子和思思去领士扒馆,晚饭就算了,等我这边结束,就给你打电话,最多不超过19点。”薛进一边抽烟一边盘算着。
刚把白思思接回来,纵然没什么真爱,但夫妻的情分还在,毕竟她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再怎么说,这种骨血毫无虚假。
就算为了孩子着想,婚姻也应该维持下去,所以薛进决定一家人出去聚餐,也算联络下感情。
想到这薛进不禁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自己以往堪称模范丈夫,现在原形毕露,也要藏藏狐狸尾巴──至少在儿子面前,自己要努力做个好父亲。
至于白思思嘛,一个女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更何况还是个口称爱着自己,被他抓了把柄的淫荡女人。
“好,到时候联系。”丁步爽快答应着。
两人商量完见面的事宜,也没多余的话,挂了手机,各忙各的。
领士扒馆一听名字,就是西餐馆。
这家餐馆在南湖附近,门面装修十分豪华,人均消费在五百元以上,这在A市来说,算是顶级消费场所。
白思思曾经路过这里,但并没有进来用过餐。
今天薛进带了儿子和她一同光顾,内里的豪华与舒适的确让她心情舒畅──钢琴独奏,宽敞的圆桌,还有三,四个服务员伺候在身侧。
每人点了一份套餐,悠闲的品尝着,足足吃了两个钟头。
其间一家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十分融洽,薛进要了些饭后甜品──这东西他不喜欢,但妻子和儿子有兴趣。
饭后,三人坐进了汽车里,准备回家。
“今天过的怎么样?饭菜还合胃口吧?”薛进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看向后视镜。
这话听上去有些客套,但却十分绅士。
白思思轻轻的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儿子却十分有情致,爬过来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嚷嚷着下次还要来。
“好,好,只要你们喜欢,下次爸爸还带你们来。”薛进笑着握住方向盘,按着泊车小弟的指示,将车缓慢驶离停车场。
白思思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对这家餐厅十分满意,刚刚她大略的看了下,来这里就餐的人,非富即贵,这膨胀了她的虚荣心。
──她在外面那么辛苦的工作,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委屈:薛进挣钱也没拿回来多少,都给了外面那个小狐狸精。
提了这茬,又让她回想起很多不愉快,顿时脸色难看了下来──薛进出轨,并且打骂她,真不是个东西。
“来?拿什么来呀?你那点工资够用吗?除了我们娘俩,不是还要养别人呢吗?”白思思翻着白眼,冷冷的说道。
薛进脸色阴沉似水,透过后视镜狠狠的盯了白思思一眼。
儿子先是一脸迷茫的看向父母,很快发现了气氛不对,登时小脸也暗了下来。
他虽然小,但妈妈的话,他并非完全不懂,爸爸外面有女人了,这是他以前偶然听到两人吵架的内容。
察觉到儿子的异样,薛进面子绷不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开玩笑也该有个底线吧。”边说薛进边给白思思使眼色。
女人也明白自己失态了,大人的事儿根本不该在小孩子面前提起,毕竟儿子太小,心理承受能力差,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尽管心有不甘,但白思思仍讪讪的应了:“算我胡说。”
听上去没什么诚意,但多少也是个表态,又瞄了眼儿子──小家伙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思思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赶忙打起精神,笑逐颜开的一把拉过儿子,半搂在怀里。
“宝贝?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妈妈只不过跟爸爸开了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白思思笑眯眯的睨着他。
小家伙抿了抿唇,抬起头来。
“妈,你和爸爸能不能不吵架啊,我讨厌你们吵架。”说着,小东西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
人在年少时,十分多愁善感,一点小事儿,都会叫真。
刚刚形成的人生观,世界观,还不完善,对这对那,总是心存探究与疑虑,而他们的感情往往脆弱,尤其是遇到突如其来的变故时。
两个大人,见他这副腔调,不禁心神一震,说不出的疼惜与愧疚。
没人不爱自己的子女,那份爱天性,与生俱来,博大与宽容并存──此时,薛进与白思思都为刚才的举动而深深的自责。
同时两人也在暗暗检讨自己过往的行径──这也是薛进第一次,对自己的外遇产生了些许疑虑,但也仅仅疑虑而已。
薛进将车停在自家楼下。
“思思,你带儿子先回去,我还有事。”薛进扭过头来,很慈爱的看了看小家伙。
白思思咬了咬嘴角,想说什么,但终是没开口。
“爸爸,你几点回来啊?”儿子下车后,站在车旁看着薛进,似乎有些恋恋不舍──那双刚流过泪的眼睛,亮晶晶。
薛进看着自己宝贝,心下一动。
他扯了扯嘴角,从车窗里将手伸了出来,捏住了儿子的小手:“等爸爸忙完就回来,好吗?”
见小东西点头,薛进扯起了嘴角,满脸动容。
白思思看着父子俩,心里颇不是滋味──两个都是她的最爱,家里要是永远都这么和睦就好了。
可自己犯过错,终究不能抹杀。
过去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现在她改过,薛进会不会爱她呢?
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白思思原来奢求的心,再次动摇了,她没有把握薛进会重新善待她,毕竟一张白纸,如果染黑,就没法再次漂白……白思思有些自欺欺人的认为,薛进是因为自己的背叛,才变得如此陌生而暴戾,或许,他以前也曾爱过自己……没有人喜欢认输,尤其自命清高的女人。
薛进看着娘俩走进楼道,才发动汽车,再次上路。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遥遥能看到茶楼的霓虹灯了,片刻之间,薛进将车停在了目的地门前。
薛进下了车,四下看了看,很容易发现了丁步那辆宝马。
男人掏出手机往里走:既然丁步先到了,那么他肯定要了包房。
放下了电话后,薛进被服务员引领着,来到了紫竹园:这家茶馆的包房名称,大都起的十分清雅。
梅兰,竹韵,芳亭,四海。
紫竹园在最里面,打开门,就是一丛竹子,半人来高,种植在花盆里,想来是移栽而来,碧绿的颜色,十分惹眼。
丁步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电视,见薛进到来,也没动弹。
“坐啊,老同学,喝点什么?”丁步面前桌子上,放了一套茶具,里面水汽缭绕,茶香扑鼻。
“这什么?”薛进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大红袍,你要来铁观音吗?”丁步说着,端起小小一盅茶杯,喝了下去。
薛进摇摇头,伸手从衣兜里,把烟盒和打火机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就它吧,也喝不了多少。”
丁步扯了扯肥厚嘴角,讥诮一笑:“你可别跟我客气。”
薛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也没言语,自顾自的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豪饮而尽。
“操,我发现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是不是钱挣多了?”以前丁步花钱也没数,但很少这么浪费──他们只是普通的聚会,至于喝这样好的茶吗?
“呃……哪里,哪里……托您的福。”丁步晒然抿了抿嘴,脸上的横肉颤了颤。
人逢喜事精神爽,挣钱干嘛?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不过最近他应酬多,也没时间健身,身上长了不少肥肉。
想到这儿,他不禁瞄了瞄薛进。
这小子最近好像也没健身,怎么身材就没走样?底版好吗?丁步暗叹一声,人和人差距怎么那么大?
明明年龄都差不多,薛进看起来年轻精神;他却腐败的几乎成了糟老头子。
薛进不知道丁步都在那想什么,他只管说正事。
提到公事,丁步也严谨起来,跟着薛进的思路,条理明晰的探讨起来:一个公司要想有长足发展,必须有明确的企业目标。
围绕这个目标,深化企业氛围,增强企业文化底蕴。
公司上一年赢利了五千万,明年薛进将企业的赢利目标提高到一个亿──丁步一听,心口微震。
他挑了挑眉,没言语。
薛进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有困难。
“没信心?”薛进随和的问道。
丁步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没说话──但眉头皱了皱,结了不大不小一疙瘩。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有豪情和魄力,但并不可信口开河,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丁步确实没信心。
薛进笑着,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你怕什么?明年有明年的机遇。”他眯着眼睛,看着正对面的窗户──外面灯光通明,璀璨异常。
偶尔能看到城市上空绽放烟花。
“机遇?什么机遇?”丁步听他这么说,很是好奇。
薛进平静的扭过头来,踌躇满志的说道:“建设厅的班子,马上要调整,如果运作得好,我可能会立刻上位。”
丁步精神为之一震,急忙道:“真的吗?”
薛进没有立刻回他的话,而是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而后不急不缓的点了点头。
两人谈完公事,丁步开始超脱起来。
他跟薛进扯了不少闲话,末了问到了薛进的近况──他这么忙,是不是家里,或是单位出了什么事?
薛进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担惊受怕,如今心总算落回到肚子里。
“我差点栽了,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薛进面色严正的对丁步说道。
丁步诧异非常的看着他──以薛进现如今的地位,什么事能让他栽呢?而且跟一个小丫头有关?
丁步也不笨,马上想到了上次巧遇薛进,他身边带着的小.女.孩。
“是不是?是不是上次商场……”那次丁步跟妻子逛街,好像碰到过薛进带了个小丫头,而且两人关系状似可疑:起码以他对薛进的了解,十分可疑。
薛进点了点头。
“兄弟,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丁步来了兴致。
丁步作为兄弟,朋友,十分值得信任,更何况男人这些花花韵事,对他们自己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薛进憋了好久,大有种不吐不快之感。
但薛进将自己跟连羽认识和相处的经过,说的很简略,只着重谈了案子的艰难──说是艰难,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末了,有惊无险,他完胜。
丁步听的云里雾里,先前还为薛进担心,后来听到了结果,也就松了口气,但马上好色,好事的本性就暴露出来。
他缠着薛进给他讲,跟小.女.孩‘深处’的经过,薛进哪肯,以一句事关隐私,搪塞过去,丁步十分不满,但也不好逼迫他,只得作罢,但丁步并未死心,吵着说,有时间过去看看小丫头。
薛进一听,有些不乐意了。
“那是我的人,你看什么看?”薛进沉着脸,教训他。
丁步一边喝茶一边拿眼角夹他,暗想:你小子也太霸道了吧,我看看都不行?
陈林有陈林的圈子,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没善茬──吃喝嫖赌,让这帮人占全了。
这些日子,陈林没回花园别墅,整天跟一群马仔混在一起,马仔都是他的手下,当然其中也有亲疏。
马三算是个精明人儿,年纪很轻,长得十分清秀,嘴巴也很甜,陈哥长,陈哥短在男人身边转个不停。
马三什么人呢?中学辍学,混了社会,偶然机会拜在陈林门下。
在陈林还在监狱那会儿,马三已经在陈氏旗下的赌场,夜总会混了,如今陈林出来了,他看准时机,一门心思靠了过来。
马三人长的怜人,说话慢条斯理,所以陈林也不讨厌他。
今天陈林闲着无聊,问了马三儿可有好去处,马三转了转眼珠,立刻有了主意,所以陈林带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车停在了月华酒吧门外,陈林从车窗往外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招牌在风中七零八落,摇摇欲坠。
一排霓虹灯,只亮了几盏。
陈林脸色有些难看,转过头来看着呆愣着的马三儿:“你他妈说的好地儿,就这?”
马三小脸雀白,尽量陪着笑脸:“陈哥,这,这我前天来还好好的呢,今天这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这是个新开的酒吧,里面什么内容?大都干的不好勾当。
陈林冷哼了一声,想想,还是下了车,既来之则安之──他倒要看看里面,到底什么名堂。
刚一进门,就发现里面很热闹。
一群人十来个,正在里面叫骂着,其间还传来打砸东西的声音,陈林挑了挑眉,来了兴致──他最近手脚闲的发慌,正好,今天练练。
马三儿走在陈林旁边,朝着吧台那边指了指:“陈哥,那个应该是老板。”
陈林定睛望去,那男人30多岁,体态中等,但面如菜色,想来,被打砸的这群人吓着了。
陈林‘哦’了一声,带着一群人呼啦一下涌了过去。
老板一看来人不认识,但细看之下,又觉得各个面带煞气,莫不是也来滋事?顿时额头冷汗劈里啪啦往下滚。
而此时占据酒吧的那拨人,也发现了他们的到来,停止了手下的动作,跟着围拢过来。
为首的20多岁,个子不高,但看上去十分健壮,一脸凶相,但怎么看,他跟陈林没法比,陈林气场甩出他几条街。
“妈的,你什么人?老板请来的帮手?”男子叫嚣着,看向陈林。
“操……”马三先不干了,他是陈林的狗,自然护着主人:“你他妈乱叫唤什么?知道我们是谁吗?”
对方微怔,仔细打量下陈林。
他们是不认识陈林的,这帮人是新聚集起来的流氓地痞,对陈林这个刚从监狱出来的大哥,不甚熟悉。
所以──他们注定要吃亏。
“你们是谁我不知道,但我们青帮在办事,你们还是闪开的好。”男子手中操着刀,朝他们这边晃了晃。
黑道上,要想最快成名,也不是没捷径,那就是干倒一个厉害的老大,别人自然会服你──江湖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只尊重强者。
而男子显然是打错了算盘,有些大鱼,他们这些小虾米,只有被吃掉的份。
“青帮?”陈林皱了皱眉。
马三俯过身来,离陈林耳朵比较近,低声说道:“老大,我也没听过,没什么名气,应该是一群小流氓。”
陈林只觉得耳朵有些痒,小孩儿气息很干净。
陈林伸出左手,用么指拍了拍自己的薄唇,心中一阵荡漾:这些日子,他和连俊闹别扭,已经很久没玩带把的了。
马三儿,跟陈林走的近,大家平时看他就不顺眼,所以也没人提醒过小孩儿,陈林是双插头,男女都用。
此时小孩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操,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呢?”青帮的头不干了。
陈林眯了眯眼,心想什么狗都敢在老子面前叫?随即,回身抽出手下身上带半长匕首,飞快的冲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惨叫过后,对方满身是血的被砍翻在地。
还没等对方人马反应过来,身后的兄弟们也飞身纵了过去,两方人吗立时打在了一处,而马三呢?
他就是个马屁精,靠的是一张巧嘴,这阵势,一般能躲多远多远,但老大在身边,也不好表现的太差劲。
所以他心惊胆颤的也凑了过去。
整个酒吧一阵鬼哭狼嚎,老板敢开酒吧,也不算太孬的人,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后面大哥带的兄弟,各个都不要命,把人往残了砍。
马三儿都是虚把式,象娘们似的转搞偷袭,但他这样的行为最可恨,有一个人被他在身后扎了一刀,登时急了眼,不管不顾的冲着他奔了过来。
马三儿一看,立刻傻了眼,转身就跑,耳边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近,直觉不好,突然,感受一双手将自己胳膊抓住──马三儿心跳到嗓子眼了,心想这是要挨刀了,可意突铫生了,待他转过头来时,只见陈林正在用白色纸巾擦着带血的刀,而他的脚边,躺着一个满地打滚的人……“怎么样?小子,吓傻了?!”陈林擦完刀,用手轻轻拍打着细嫩的面皮。
马三儿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陈林,几乎要哭出来──他怕疼,他怕死。
“就你这小样,还混黑社会……”陈林嘿嘿一笑,指腹在他的脸蛋上轻轻磨蹭着。
酒吧灯光很暗,虽看不到陈林的表情,但他摸自己的脸,却让他头皮发麻:谁正常男人,喜欢被同性,这么摸?
但碍于对方的身份,马三儿技巧性的躲了过去。
“陈,陈哥,谢谢啊。”这句话,小孩儿说的十分真诚,同时陈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崇高了许多。
哪个地方都有黑社会,黑社会拉拢人,有自己的方法。
小马三儿,只看到了同行的辉煌,吃香喝辣,泡妞还有人买单,孰不知灰暗的一面,却十分可怖。
“小模样不错,适合让人养着。”陈林自顾自的说道。
马三儿听到了,觉得很尴尬:自己是男孩,怎么能去傍富婆。
陈林他们一伙人打完人,并没有一走了之,陈林从衣兜里掏出支票,给老板开了一张,另外一张,给了那伙流氓。
陈林并不是慈善家,但偶尔也会施舍与人,这全看高兴与否。
出了酒吧,陈林还没玩够,掏出手机给自己的朋友们打去了电话:这些人可不是他的手下,但大都爱耍。
灯光闪耀,包房内厌弃弥漫,一群男女在劲爆音乐声中,尽情的挥洒着自己汗水与激情。
陈林进门后,看着哥几个搂着男孩,女孩嗨得不行,似乎也被感染了,他扯开身上风衣,走进舞池,贴着一个男孩的后背,有节奏的舞动着身体。
陈林身上的戾气太重,不用调情,都带了几分流气,但他身材很好,浑身充满了男子气概,这也许多男女喜爱他的原因。
男孩刚开始没太在意,但随着陈林动作幅度的加大──他居然有了反应,下半身硬硬支起了帐篷。
男孩正对面,还有个人──叫张鹏,也是捞偏门。
“操,陈林,你什么意思,看上了?我不介意你玩玩儿。”张鹏笑的很猥琐,同时在男孩的下半身抓了一把。
陈林没说话,只是胯间贴着男孩的腰部扭动个不停。
就这样一曲终了,众人都回到了座位上,几个人都对陈林有些忌惮,所以见他来了,都过来敬酒。
陈林让大家不要客气,尽情的玩儿。
张鹏将男孩一把推到陈林的怀里,笑得有些坏:“我新找的小蜜,跟你家哪位比怎么样?”
陈林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嗯?比不上吗?”张鹏凑过去的同时,陈林一把将怀里的男孩又推给了他。
“骚劲肯定比的上。”陈林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看向男孩的目光很下流,惹得对方一挤白眼。
“啊?”张鹏做吃惊状,随即大笑了起来:“你家那位是贞洁烈女?”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过来凑热闹,十分好奇陈林家里那位──话说,陈林以前的伴儿,们几乎都见过。
可这次,陈林却十分神秘,并没有张罗着要带人出来玩儿。
陈林没说什么,抽出一根烟,旁边的男孩机灵给他点燃,惹来陈林暧昧的眼光,对方则有些清高的撇了撇嘴。
“贞洁烈女谈不上,但很费神。”陈林云淡风轻的说。
“呵呵,还有你陈少爷搞不定的人?我们倒想见识下!”张鹏好信的很。
其他人也就着这茬,希望能一睹陈夫人的风采,陈林被他们缠的不行,笑着摆了摆手:“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不喜欢吗?你别说他和我们不一路人!”张鹏开始添油加醋。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的人,就要顺你的意,这么不听话的家伙,还是早踢了算了。”张鹏悻悻然。
陈林拿眼角别了他一下。
张鹏无辜的耸耸肩,陈林摸了摸下巴:“好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他说话的同时,室内的轻音乐也关闭了,陈林拿出手机,拨通了连俊的电话,对方接的很慢。
“干什么呢?怎么才接电话。”陈林语气有些不悦。
“我刚刚在洗澡。”连俊这几天,心情不好:连羽的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很想找陈林再想想办法,可总也见不到他的人,如今对方打了电话过来,他小心应付着。
“嗯,马上到XX酒吧来,跟我的朋友打打招呼。”陈林直截了当。
连俊沉默了片刻。
“都这么晚了,我还是不去了。”他一听酒吧,就知道他在鬼混,他并不想参与。
“操,说什么呢,马上过来,否则话……”陈林语气阴沉,威胁力十足。
连俊很生气,想也没想的将电话摔了出去:手机并没有摔在地板上,而是被扔在了床上,完好无损。
“怎么样?”张鹏瞪着眼睛,看向陈林。
“他会来的,否则我会收拾他。”陈林弹了弹烟灰,信心满满。
二十分钟后,包房的门开了,连俊穿着整洁,风衣加牛仔裤,打扮的很清爽。
“来了,宝贝,过来。”陈林伸出手,准备将人抱满怀。
其他人都在暗暗打量着连俊,模样不错,清俊可人,看上去带了几分书卷气,众人都以为他是文化人。
连俊半低着头,饶过陈林,坐在了他身边:他那句宝贝,让他头皮发麻。
陈林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也没发火,此时张鹏,递过来一杯酒,笑嘻嘻的说道:“嫂子,你来晚了,罚酒一杯。”
连俊有些沉不住气了?嫂子?叫他吗?
陈林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脸色有些难看了,因为张鹏的酒杯连俊并没有接,让他十分没面子。
“我不会喝酒。”连俊抬起头来,瞄了眼张鹏,口气生硬得很。
张鹏摸了摸鼻子,觉得十分没趣。
陈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面皮薄,你叫他嫂子,他会不好意思,这酒,我来喝。”
说着陈林夺过张鹏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拉着连俊站了起来,微微笑了笑:“众位,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所有账目都记在我名下,今天我埋单,大家玩的愉快点。”
说着也不等众人回应,扯着连俊飞奔出去。
连俊只觉得手被他抓得很疼,就象鹰爪一样,想要挣脱,却又无法,只能不满的斥责道:“你,你放开,你干什么……”
陈林猛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盯着他:“干什么?我干你,几天不被我操,你是不是不知道姓什么了?”
连俊气的面色苍白,被他羞辱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陈林说完后,又拉着他进了电梯,直到楼下,陈林叫大堂经理过来,他要一间雅间,能办事的雅间。
连俊这下更不干了,他什么意思?要在这里吗?
连俊挥动着手臂想要甩脱陈林的束缚,但只换得对方轻蔑一笑,也不管大厅里有多少人,拦腰将人一抱,直接奔向了二楼。
连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气血忍不住上涌,随即面上红的能煮熟虾子。
107 雅间暴H中 [慎]
这里的人,大都认识陈林,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主。
到了顶楼后,服务生看着两个大男人纠缠着──一个极力想挣脱,另外一个面色紧绷,但样子很自在。
“你放开我……让我下来。”连俊双眼通红,恨不能杀了陈林。
虽然他们是情人关系,但这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对于在众人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连俊只觉得很耻辱。
他是男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经令他焦头烂额,现在却又填了一桩。
“你再动?再动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陈林大手结实有力,承受连俊的重量绰绰有余,但绕是如此,连俊的挣扎也令他稍感吃力。
连俊喘着粗气,鼓着腮帮安静下来。
他吃不透陈林的性情,有时候对自己很好,有的时候完全象个蛮牛一样,尤其是在床上,对他更是肆无忌惮。
服务生在前面领路,耳朵支棱着,听没了音儿,心理悻悻然。
很快来到了走廊的末端,服务生拿出房卡轻轻一刷,推开房门后,闪开身子,方便两位客人进入。
待人踏入客厅后,服务生将房卡插在墙壁的取电孔里。
“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生边说,边瞄向连俊──陈林在这里开房是常事,有时候带女孩一起,有的时候则是男孩。
他们私底下也议论过陈林的癖好,但谈论最多的是对方情人的长相:他们吃不到嘴里的东西,意淫一下总还可以吧。
连俊只觉得他的目光刺眼,几乎恼羞成怒,陈林刚将他放下,便冲着门口大声呵斥:“看什么看?给我滚。”
服务生吓的浑身一抖,连忙低头将房门带上。
陈林将外套脱了去,见连俊象小狮子般在那炸毛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到酒柜前,取了一个杯子。
他本意是想喝点东西,平复下情绪──方才连俊的表现,让他颜面尽失,十分恼火。
连俊见他离开了自己,心下一动,慌慌张张的朝门口跑去──他要离开这里,他不想在这里被他干,那样的话第二天自己的狼狈模样,一定很不堪。
陈林听到脚步声,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嘴里骂了句三字经。
他甩开大步,在连俊摸到门把手时,将人拉了回来,一路拖至里间的卧室,狠狠将对方甩在了大床上。
连俊被他摔的头脑片刻空白,但很快反应过来,双手撑起上身,坐了起来。
卧室没开灯,昏暗一片,周围的景物很模糊,但那个人的存在感仍很强烈──挺拔的身高,宽阔的肩膀,以及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
连俊浑身僵硬,尽管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他知道陈林生气了。
他吞咽着口水,手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床单:质地十分光滑,面料应该不错,但连俊哪里管得了这些,他只是有些紧张,紧张的死死揪住身边的布料不放。
“你不是能跑吗?跑啊……”陈林转身打开了墙壁上的灯,面色铁青着矗在房间的中央:他双手插着腰,样子有些凶狠。
连俊心跳得很快,尽管怕他,但面上仍努力保持平静。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好吗?我不想在这过夜。”连俊咬了咬嘴角,很艰难的祈求着。
听他的口气放软,陈林也没再发作,只是冷冷的睨着他。
“我在哪里睡,没人能管得着,你以为你是谁?”陈林毫不客气的斥责他。
连俊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气晕,他脸色十分难看,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瞪着陈林:我不是要管你,但你不能强迫我。
连俊很想朝他吼,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势,还是没张口,但尽管如此,并不代表陈林会放过他。
男人迈开大步,紧紧逼近。
连俊坐在床边,看他过来,想也没想的站起身,一直往后退,直到无路可走,被对方逼到了墙角。
“你,你干什么?”连俊虚张声势喝问着。
陈林在离他有半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很轻蔑的看着他。
“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同一个房间里,你说会干什么?”说着他的目光开始扫向连俊的下半身。
连俊只觉得一阵寒气从小腹升起,卵蛋微微颤抖。
陈林长的虽然不算歪瓜裂枣,但绝对和周正搭不上边,只要稍微动了邪念,那模样十足的流氓。
连俊被他的话噎的半晌无语,只能忍受对方目光下流的在自己身体上游弋。
逡巡了片刻,陈林满意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连俊跟在监狱时,有所不同了,那小模样水灵了不少,尤其是穿上时装后,更填了几分风姿。
如果不知道他的老底,很可能会被误以为是家境不错的‘公子哥’。
陈林轻哼了一声,听上去有些不屑,但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甚至还带了几丝满足,他伸出手,抬高对方的下巴。
陈林比连俊高出一个头,连俊仰视的角度有些大,似乎不舒服。
“你说你,人家让你喝个酒,你都不肯,摆什么臭架子?惹我不痛快,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陈林话语森冷,手指在下巴上磨蹭着。
连俊被他的话激怒了,还有他的动作,也让他很难过。
他是个男人,陈林动作十分轻佻,明显侮辱了他的自尊──连俊运了几次气,想说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
陈林挑了挑眉,定定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就说。”
连俊别过头去,踌躇着开了口:“我不是摆臭架子,我是不怎么会喝。”
其实连俊想说些更严厉的话──他也不是牛郎,没义务陪酒,但话在舌头上打了几转,终究是没了音儿,就像陈林说的,惹恼他,对他丝毫没好处。
陈林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他带他去的场合虽然不多,但也有宴会应酬,他曾看过他品尝红酒,怎么就不太能喝了呢?
其实连俊只是对红酒很好奇,所以才浅浅的尝试了一次,味道还不错,所以他对它并不排斥,平时他对烟酒敬谢不敏。
“是吗?这么说你是娘们了?”陈林恶意挑衅。
“你……”连俊很想破口大骂,但骨子里他是怕陈林的,所以只能狠狠的剜着陈林那张可恶的嘴脸。
陈林阴恻恻的一笑,伸出右手不轻不重的甩了他一耳光。
连俊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他被打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
青年捂住被打的左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目光里有不忿,有憎恨,更多的是质疑和悲哀。
“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是吧?”陈林嘿嘿一笑。
“我告诉你,你刚才的目光就很有问题,我是谁?我是你男人,你那样眼神看着,是什么意思?”陈林说着,伸出手来狠狠捏住了连俊的对巴。
这次和上次很不相同,陈林用了手劲,连俊只感觉到一阵疼痛,面庞不得不抬起。
“怎么看我呢?信不信我把你这双漂亮的眼睛挖出来。”陈林口气恶劣,但并没想真的对连俊怎么样。
可听到对方耳中,只觉得一阵恶寒。
连俊闻着对方纯雄性的气息,说不出的作呕:自己究竟惹了什么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不管陈林的真实意愿如何,他的话对连俊来说,产生很不良的效果。
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青年敛下自己的火气,几乎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陈林虽说不甚满意,但也没有为难他。
随手松开连俊的下巴,陈林淡淡的交待着:“去洗澡,然后到床上等我。”
说完后,也不管对方如何反应,转身走向房门,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连俊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躯,随即身子顺着墙壁,瑟瑟滑落。
他半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将手狠狠插入自己的发间,表情十分痛苦:妹妹的事儿没着落,而自己又摆脱不了这个恶人。
此时连俊有些后悔,后悔不该答应陈林的条件。
陈林左手拿了瓶红酒,右手提了两只高脚杯,将他们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悠闲的倒出醇香的酒水。
这个酒吧最出名的便这里的红酒,切不说年代如何,起码味道不错。
这家酒吧的主人自己拥有一家酒庄,每年都要酿制一些红酒和白酒,有些送人有些就拿到自己的店里销售。
陈林倒完酒,拿起杯子,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些东西不是价格贵就一定好,如果能享受物美价廉的好货品,也令人愉悦,比如说连俊,虽然做了他的情人,但平时很检点。
吃穿用也不挑剔,钱花的也少,关键是人干净,这点让他很放心。
以前陈林曾经包养过MB,什么叫MB,说穿了就MONEY BOY,俗话叫牛郎,模样不错,活也好,但用不了多久,他就心生厌恶。
这些久经风月的人,大都一张市侩嘴脸,即使装乖巧,也装的令人厌烦。
陈林将酒只喝了少许,便站起了身,他动作麻利的脱掉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而后走进浴室。
连俊正在洗头,偶然间瞥见他进来。
赤裸的上身,没有一丝赘肉,臂膀结实,而小腹处黑毛林立,隐约能看到八块肌,那圆润的形状,摸起来却十分坚硬。
浴室内的白纸灯光,自身而下,流泻在男人的身上,形成一股动态美感。
连俊只看了陈林的上半身,刻意忽略他的下半身,那儿虽然也壮美非常,但身为男性的他,却无心欣赏。
陈林拉开半掩着的浴帘,跨进淋浴间。
酒吧并未专业的宾馆,所以淋浴间有些窄小,连俊陡然感觉到空间的逼仄,他不自在的往里挪了挪,手臂几乎碰到了墙壁。
喷头是固定在墙上的,所以花洒的位置不变,水流的方向也一致。
“你给我洗洗。”陈林的声音不大,但在哗哗的水声中,连俊听得很真切,他随即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给他洗?那一件很糟糕的事,可他没有选择。
连俊换了个位置,让陈林站在花洒下,同时拿过一旁的沐浴液,小心的给他往身上涂,弄了半天,也只在上半身活动。
陈林有些不耐了:“下面呢,下面洗的干净点。”
连俊手上的动作一僵,心中暗暗叫苦,但仍没有反抗,手掌不情愿的往下游移,末了终于穿过浓密的阴毛,来到男人的私处。
陈林男子气很重,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这表现在下体处很明显:那里不仅鸡巴粗长,卵蛋也肥大。
每天清晨是陈林体味最重的时刻,只要他不盖被子,下体的腥臊之气,便会若有似无的黏在鼻端。
连俊每每和他同寝,都十分苦恼。
还有他的胡茬,每天都要刮,否则第二天黑黑一层,几乎盖住了半天脸,反观连俊,即使几天不处理下巴,也没人看得出来。
再来就是他的包皮──准确的说是包皮垢。
连俊手心处掬了点清水,胡乱的搓洗着陈林的那一根,马虎的态度,立刻惹来了对方的不满。
“龟头,龟头那洗干净点。”陈林推了他一把。
连俊咬了咬牙没吱声,用手翻开陈林的包皮,在龟头处的沟槽那儿,果然看到一层灰白的污物。
连俊很想吐,他觉得陈林太脏了。
他在农场时,那的洗浴条件不好,并且人多嘴杂,陈林很收敛的自己清洗身体,连俊对他的身体并未深入了解,如今处的更久,睡在一处,洗在一处,他哪里都见识过了,才发现一个问题──以前两人在农场性交时,这东西岂不是都弄到自己的身体里?
想想连俊就恶心,愈发厌恶跟他性交,但这是陈林的错吗?
其实陈林并没有什么病,只是性欲太强,身体的雄性激素分泌过多,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窘境。
总的来说陈林这个人十分爱干净,每天都洗澡,而且要洗两次,早晚各一次。
连俊帮他洗完,自己冲了冲,也就一起出去了,很意外的看到床头柜上的红酒,但并没有什么表示。
陈林跳上床后,盘腿坐在那里,伸手将连俊也拉了上去。
他端过两个杯子,递给连俊一只:“你不是不会喝酒吗?今天把它干了,慢慢会习惯,并且喜欢它。”
陈林并没有选择让连俊喝白酒,而是他怕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这个夜晚恐怕要被白白辜负。
连俊没有什么雅兴品酒,他犹豫着接了过去。
陈林跟他轻轻碰了一下杯沿,自己先灌了一口,在他的注视下,连俊也小口的轻啜起来,就这样,两人什么也没说──半晌一杯酒下肚,连俊脑袋有些混沌,在陈林又要倒酒时,他摇了摇头。
“我,我不能喝了,否则会醉的。”连俊的话并没有阻止陈林将杯子填满,对方不容置疑的将酒推给他。
连俊感觉自己喝下去的东西,好似到了嗓子眼,只得连连推拒,哪里想到一个不甚,酒杯倾斜,撒了半杯。
陈林有些不高兴了,将杯子大力墩向桌面。
“不喝就算了,我们干点别的。”说着就将连俊一下推倒在床上。
连俊知道他今天气不顺,哪里还敢忤逆他,只任凭身上的浴袍被剥除──他白花花的肉体,曝露在空气中。
陈林喘着粗气垂下头,开口衔住了青年一侧乳头。
连俊这里原本不是很敏感,但总被他弄也有些许感觉,而且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咬住,再狠狠被吮吸。
“唔──”被这样吃着,并不疼,只是吸吮的力道令人难受。
那是种几乎要将灵魂都一并吸走的异样的感觉,连俊有种错觉,自己是个女人,要被男人吃奶。
他挺起腰,不由自主想要逃避。
“不……”他抓住身下的床单,很无力的呻吟着。
陈林并未理会他的意愿,直接去抓青年胯下的软肉。
连俊浑身一僵,他不喜欢陈林碰自己这处,他慌忙地抓住男人那只邪恶大手,可仍阻止不了,对方的手指划过铃口。
连俊是个处男,以前很少自慰,失身给陈林后,更觉罪孽深重,越发不愿意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久而久之,身体就很敏感。
他毕竟是个青年小伙,有些东西越是压抑,反而越嚣张。
只是少许的刺激,连俊只觉得一股电流滑过棒身,全身顿感无力,他反握住陈林的手也放松下来。
欲望是人的天性,压抑不得,连俊尽管心有不甘,但仍全身瘫软地伏在男人身下,任他狎戏。
陈林直起腰,一手握住对方阴茎──这根不是很粗,也不细,是个标准的尺寸,但由于久没性事,颜色很漂亮,几乎呈粉红。
他不停地上下秽亵捋动,一手夹住青年的一只乳珠,下流地不住拨弄拉扯,看着连俊咬唇皱眉的姿态,自得的扯了扯嘴角。
阴茎已经完全勃起,连俊喘着粗气,尴尬地别过头去,一手紧紧抓住头顶上方一个坐垫,不情愿的享受着这种耻辱和快感。
“你很兴奋吧,也摸摸我。”陈林边给他手淫,边拉着他的手,敷上自己的下体。
“混蛋……”连俊看着他略微得意的表情,喃喃怒骂,只可惜眼角,眉梢处微微泛红,透着说不清的风情。
这让陈林误以为他在撒娇。
“呵呵……”陈林轻笑一声,下半身的肉棒跳动了两下,惊得连俊瞬间睁大了眼睛──他那处好像又粗壮了许多。
陈林讥诮一笑,将身体挤入他的双腿间,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握住他的阴囊,开始有节奏的揉搓起来。
“不……呃啊……”连俊的囊袋很敏感,被男人这么一弄,只觉得快感如潮。
他的阴茎勃起的更加笔直,小腹微微抽搐着,就连自己手中的鸡巴也越发火热了。
陈林听着连俊细碎而压抑的呻吟,伸出一指,狠狠弹了一下他的肉棒,对方闷哼一声,茎体轻晃摇摆,尖端一滴滴热液缓缓泌出,配上青年窘得通红,偏偏又在拼命压抑一张俊脸,放荡淫糜到了极点。
真叫人欲念恒生,想要压住他狠狠折磨蹂躏,肆意玩弄──非要把他搞到痛哭尖叫的疯狂地步,才算是过瘾。
陈林阴沉地笑,再一次握紧对方的棒身,同时撸动的节奏加快。
“呜啊……”连俊再一次挺起身体哀叫。
陈林的动作渐渐加剧,最后,蓦然一下子握住对方的阴茎拢紧,大么指狠狠擦过鸡巴前端凹槽,同时另一手在马眼口处轻轻扣弄。
连俊骤然绷紧身体,挺起,弯曲,仰起头发出一声媚叫:“啊……”
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在喷射出白色精液之际,连俊激动到眩晕,几乎窒息到失去意识。
于此同时,也许太过刺激,青年的眼角,一颗细小泪瓣慢慢凝聚。
108 雅间暴H下 [慎]
连俊达到高潮后,身体很疲倦。
陈林看着青年瘫软如泥,满脸绯红的模样,十分可人,便好心的从床头柜的纸盒里抽了张面巾纸。
他并不是细心之人,只是潦草的清理了连俊肚腹间的精液。
做完这一切后,陈林进入浴室,处理干净自己手上沾染的白浊,随即拿了装有沐浴液的小瓶。
方才他看了下,床头柜上只有避孕套。
以往这都是酒店必备的东西,今天大概用完了,服务员打扫的匆忙,忘记放新的,陈林不想麻烦的打电话,跟前台要,所以只能用它凑合。
返回卧室,连俊已经平复下来──他半眯着眼睛,盯着天棚发呆。
陈林再次爬上床,在青年脑袋附近蹲着──他下半身的那根巨炮,颤巍巍的直挺着。
连俊下意识的偏过头来,待看到那粗壮的体形时,心口一跳,厌恶的侧过脸──他想起了它给自己带来的屈辱与疼痛。
陈林不悦的扳过他的头,低声命令道:“含住它。”
连俊嘴角微微抽搐,将视线移向别处:“你不要太过分。”
陈林一听这话扯了扯嘴角,讥诮的说道:“过分?你以前也不是没给我口交过,今天抽什么风?嫌弃我了?”
说着陈林双手扯过连俊的头发,就想将自己的肉棒塞进对方的嘴里。
连俊拼命的扭着头,但只经过了短暂的博弈,陈林便占了上风,他那粗壮的大家伙终于如愿以偿。
青年皱着眉头,脸面被迫埋在对方的胯间,立时腥臊的男人味灌满口鼻。
连俊觉得有些窒息,伸手顶住陈林强壮的大腿作为支撑,试图反抗──他受不了,陈林的阴囊雄性气味很大。
青年的口舌没有动,这样陈林并未感觉多舒畅,再加上对方挣扎,令他有些扫兴,手上一甩,用力将对方的脑袋掼出去。
连俊顺势趴伏在被褥上。
“你不愿意?”陈林点了点头,眼里散布着阴霾。
“可以,我不勉强你,我现在去找你妹妹……”话说了一半,陈林作势要起身。
连俊浑身一僵,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惊恐的看着陈林,急急地问道:“你什么意思?找小羽做什么?”
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这个禽兽难道要去糟蹋妹妹?
想到这个可能,连俊又惊又怒,恨不能将陈林千刀万剐,他大声的喊道:“要敢碰我妹妹一根毫毛,我跟你拼了。”
陈林也就这么一说,但看着连俊方寸大乱,他很得趣。
“你是男人,也知道这种事不能等的,你不愿意,我自然要去找别人。”陈林一派闲适,嘴里说着要走,但却很随意的歪在了床上。
因为陈林知道,连俊会屈服的。
果不其然,连俊咬了咬牙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狠狠的说道:“不要……我给你做。”
陈林露出得意的笑,挺了挺腰,大鸡巴左右摇晃着,好似在向他示威──而这个动作,表明陈林在等待,他可以开始了。
几乎是闭着眼睛,俯下身去靠向,陈林的那个地方──立时口鼻间窜入强烈的男人体味,连俊反射性的又想躲开,却被一双大手按住头,那个滚烫的东西紧贴在脸侧。
“别磨蹭,再磨蹭,天就亮了。”陈林语气不善。
男人已经相当不耐烦,只要他招招手,会有多少男女抢着为他服务,他此时的耐性,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连俊没有办法,只得握着他粗长的坚挺,艰难地张开嘴,由于对方的东西太大,他含入口中,颇为费力。
“先舔前面,用舌头,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怎么都忘了?”陈林不耐地指导,心想真是个废物。
连俊对这项工作并不热衷,每次都带着厌恶,所以做的马马虎虎。
他忍着恶心与屈辱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对方那硕大饱满的紫红色龟头──由于膨胀充血,那处几乎成黑色。
舔了几次,陈林有些不满了。
“别只舔,放进你的小嘴里暖暖,敢碰到牙齿,你明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陈林边说边按着青年的头,往里面挺了挺。
连俊心里咒骂着陈林──既然嫌我做不好,为什么不找别人。
但马上联想到,陈林说要去找连羽,登时态度认真了起来:妹妹是他的宝贝,自己受苦可以忍耐,要是谁对她不利,连俊绝对不轻饶。
他屏住呼吸,调动舌头,很勉强的为陈林服务──对方的阴茎太粗太长,几乎将连俊嘴撑破,但尽管如此,也只含入半个棒身。
陈林很想继续往里推送,但龟头已经顶在喉咙处,惹得连俊一阵喘息,那张清俊的面孔也憋通红。
“操,放松,深喉懂不?”陈林有些叽歪。
连俊试了几次,惹得连俊一阵喘息,终是没有进展──他只觉得呼吸困难,刚想吐出来喘口气,陈林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他挺动臀部,滚烫的东西直插入对方的喉咙,连俊立即发出了作呕的声音,可男人没有半分怜悯,又用力往里顶了顶,直到再也不能深入。
连俊难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双手不经意间,抓住了陈林的阴毛,不慎用力之下,只听到一声暴吼。
青年马上反应过来,他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陈林。
对方铁青着脸,面上杀气腾腾,眼看着就要采取行动:胯下拨毛,很疼,当然也有损男人的尊严。
陈林深吸了几口气,看着连俊后怕的眼神,强压下自己的怒火。
“真是笨蛋,给我好好做!”他低低的从喉间挤出这句话,翻过身来将连俊推倒,同时跨骑在他的颈间,迅猛的运动着腰部肌肉,粗壮而超长的硬物在青年脆弱的喉咙进出,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对方觉得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
“嗯……嗯……”因为嘴被堵住,连俊只能语不成声的呻吟着,唯独可以呼吸的鼻子,也几乎忘记了它的机能。
他那双漂亮的清澈的眼睛,此时水汽缭绕,更增添几丝脆弱和魅惑。
陈林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只觉得胸腹间火热一片,欲念促使他更加卖力得挺动腰部。
连俊感觉口中的硬物越涨越大,在自己的口中激烈的脉动着,同为男人的他当然明白这代表什么。
“呃……嗯……呃……”连俊抗议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胡乱舞动的手触到男人的胯骨,拼命的推拒着。
这样的抵抗,对陈林来讲十分微弱,他抽出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颚,让他的嘴张得更大,方便他更加迅猛进出。
男人的意图很明显,他是想──将自己的精液射入连俊的口中。
青年作为正常的男子,对这样的行径很排斥,他讨厌精液的味道,又腥又涩,而陈林的精液味道更特别。
陈林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停不住,也不想停,同时也是为了教训连俊。
他不顾青年眼底的哀求,在他口腔里的硬物几个更为激烈的抽插,满载着欲望的热液在瞬间迸发出来,腥臭粘腻的男人精华顺着连俊的喉咙滑入他的体内……连俊只觉得胃液一阵翻滚,在陈林抽出肉棒的刹那,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奔进了浴室。
陈林看着他那比兔子还坑诏作,不觉莞尔一笑:连俊,你说你贱不贱,老子给你阳光大道你不走,非要往羊肠小道窜。
连俊伏在洗手台上,不停的干呕着:东西吃了进去,哪容易吐出来?
他边呕边打开水龙头,将脑袋伸进洗手盆里,任冰冷的清水,自上而下,狂泻在自己的口中。
连俊不停的漱口,但不管多少次,那股精液的味道还在。
这时,陈林慢悠悠的晃了过来,他手里捏了根烟,斜靠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连俊,近乎于自虐的行为。
“你慢慢会习惯的。”陈林好似在自言自语。
连俊猛的从洗手盆里抬起头来,此刻他脸色苍白,但眼圈却微微泛红。
“你,你……”他嘴唇微微颤抖,好似要发表什么愤慨之言,但嗫嚅了半晌,最后说出的话,语气反而很弱。
“陈林,你,你放了我吧。”连俊有些绝望。
妹妹的案子已经陷入僵局,而他呢,是陪着夫人又折兵。
跟陈林在一起,肉体上并非全然的痛苦,正好相反,被他弄狠了,自己也会有感觉,而这样的感觉,连俊很怕。
他怕自己被同化──同性恋有天生的,也有后天养成的,但无论是哪一种,你对男人有了兴趣,那么要戒掉很难。
那种痛并快乐着的禁忌快感,会腐蚀人的心灵。
陈林伸手摸了摸连俊湿淋淋的头发,淡淡的吐出一口烟雾,轻轻的说道:“你怕了?怕了,就臣服于我,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连俊痛苦的闭上眼睛,内心在嘶吼:不,我不是变态。
“陈林,你这样有意思吗?玩完了,再丢掉?”连俊睁开双眼,里面很迷茫。
这段经历在连俊的心里,已经成为不可磨灭印痕,拖的越久,这个烙印就会越深,而他内心越发感到罪孽。
陈林皱了皱眉,好似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他的问话。
他考虑过要将连俊丢掉吗?好像没有,他转过头来,看着青年清俊的面孔,似乎消瘦了许多,但无疑更动人了。
诚然,连俊是他喜欢类型,但以往只顾着玩乐,从未考虑过将来。
“连俊,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陈林还年轻,并不喜欢束缚,更何况是一个男人的束缚。
所以他不能给与连俊承诺,但连俊要的是承诺吗?显然是他多情了。
连俊尽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仍不甘心,凭什么自己正常的一个男人,要为他雌伏身下──这一切都很错位。
他只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但好似他进了监狱,妹妹和他的生活就不同了。
薛进的算计,陈林的胁迫,已经妹妹的苦难,一切的一切将他折磨不象个男人,犹如困兽一样内心焦躁。
陈林见他沉默着,似乎压抑而痛苦。
不禁打破了有些凝滞气氛,他指尖一弹,烟蒂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正好落在浴室内的垃圾桶。
“宝贝,我们回床上去。”他伸手揽过连俊的腰,往外走。
青年如同行尸走肉般,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直到对方将他推倒在床铺间。
陈林拿过一旁装有沐浴液小瓶,打开盖子后,倒了一些在手心,而后来到连俊的股间,架高他的双腿──连俊的手臂放在眼前,挡住了一室的光亮。
他有些麻木的任陈林弄着自己的后穴,粗壮的手指伸了进来,先是一根,后是两根,只浅浅的搅动了几下。
连俊有些难受:他还是不习惯。
陈林给自己的情人做了简单的润滑,然后拿过一个抱枕垫起他的腰部,对方的私密处一览无遗,身后的密道入口因为暴露人前一张一合的收缩着。
做完这一切,陈林滚烫的龟头,在后穴处缓缓研磨了片刻,而后毫无预警的一个挺身,硬生生挤入了青年的体内。
连俊的眼泪险些飙了出来,他张口反射性的惊叫了一声,同时双手紧握着床单,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真的好痛,这就是男人间的结合。
细嫩的菊瓣,困难的吞没着陈林巨大的阴茎──连俊后穴的褶皱,几乎是一瞬间被打开,崩裂出无数细小的伤口。
“疼,疼,别动……呃……”连俊知道自己受伤了。
陈林也不好受,尽管有了润滑,但连俊的窄道仍然干燥而炙热,迫使他只进了四分之三,就停了下来。
“看来……,呼……还是我们家的润滑剂好用……”陈林喘着粗气,被他夹得又痛又爽,但并没有妄动。
“你,你……出去吧。”连俊的头颅左右摇摆着,体内的异物,让他害怕。
陈林半眯着眼睛,显然对他的说法十分不赞同。
稍作停留后,陈林猛的用力,一鼓作气将自己的大家伙,不容置疑的完全埋进了连俊的体内。
这期间还伴随着青年的哀号。
陈林低头看了眼两人的结合处,细小的血珠已经冒了出来,慢慢凝聚成一汪小溪,蜿蜒着隐入股沟。
陈林挑了挑眉,对于血,他并不排斥,有的时候恰好是催情剂。
他摆动着胯骨,抽出半截,而后又将肉棒硬撅撅的顶了进去,一路而过,温暖而细腻的肠壁,让他浑身舒坦。
一股股电流伴随着有力的律动,迅速传递给大脑。
“呃……啊……不……哦……不……”随着陈林的操弄,抽出半截,连俊的话语开始断断续续,毫无音调。
那似痛非哭的哀求,很容易引起男人暴虐的欲望。
陈林双手扣着连俊的腰,如同驾驭一批野马一样,挥动着自己的长鞭,不停的戳刺着,每一下都勇猛非凡。
青年被他操得,浑身发颤,不得不大口大口呼吸;为了缓和灼热的疼痛,只得弓起身子迎合,并将双腿岔的更开。
这样反而更助长了陈林的气焰,大鸡巴完全拔出,再狠冲进去,把后穴开垦得绵软顺滑,不一会,居然泛起了白沫。
“宝贝,你流水了……”陈林看得双眼赤红。
男人的后穴并非天然性器,所以一般人很少分泌出润滑液,但只有个别男人例外,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
连俊被痛苦折磨着,哪里去理会他的话语。
但随着陈林的抽插──粉红色的内壁嫩肉随着阴茎的不断进出被翻开拉入,一阵阵熟悉的快感如约而至。
被异物充满,戳刺的痛楚仍在,但那股莫名的快意,却从后穴蔓延开来。
连俊也分不清到底是难受,还是欢畅,总之,内壁泛起酥痒之感,就连身前的鸡巴,也跟着起了反应。
青年的身体随着陈林凶狠的抽插慢慢瘫软如泥,忧郁的双眸涣散失神。一丝丝征服的快感让男人更加剧烈的重复着穿透动作。
“呃……啊……哦哦啊……”粗鲁的翻过青年的身体,让他双腿分开跪趴在床上,同时侮辱性的压低他的头,此时连俊已经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能摆出这个下贱的姿势。
“啊……”当陈林的大家伙再次插进来的时候,连俊的双腿几乎瘫软,惊呼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性感音调。
──终于操进来了,他羞辱的想着。
陈林掐住他的细腰,大力的撞击着他的臀部,发出劈啪的声响,而在这美妙的音乐中,连俊直挺挺的鸡巴,也随着男人操弄的节奏,胡乱的晃动着……
109 呕吐
连羽睡到自然醒。
她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兀自发了会呆,然后伸手拿过一旁的睡衣穿好──南方的冬天,虽然温度比北方高得多,但外面不见得多暖和。
连羽的睡衣是拉绒的,上下两件。
她扣上纽扣,爬下床,下意识的摸了摸毛绒绒的布料。
虽然陈林的别墅,有中央空调集中供热,但由于是冬天,小.女.孩仍十分眷恋衣服上传递过来的暖意。
连羽打了个小呵欠,精神饱满了许多。
她趿拉着拖鞋,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将水温调好,遂拿过洗手台上放置的洗面奶──已经很轻了,挤出的乳液少许。
洗面奶是从原来的家带过来的,眼看着要用完了。
连羽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商场买一支,一边接了些水掬在手心,小心的将乳液揉出泡沫。
就着温水,小.女.孩认真的清洁自己的面部,然后是耳后,再来是脖子──洗完脸,连羽又刷了牙,而后对着镜子,将自己已经半长的头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
做完这一切,小.女.孩站在那儿,认真的打量着自己:大眼睛,双眼皮,脸型也十分小巧,的确很漂亮。
她到了爱美的年龄,自然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外在。
看了片刻,连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拿过放在茶几上的书包,从里面取了英语单词手册:早晨学习,效率最高,尤其是记东西,十分牢靠。
巴掌大的小册子,由于书的一角被折叠,很容易翻到昨天看过的位置。
连羽用心记着上面的单词,同时小声的嘟囔着读音。
不知不觉中,不知过了多久,连羽终于把自己想要温习的东西看完,她放下手中的书,不禁抻了个懒腰。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小.女.孩迟疑了下,很快来到门边,她轻轻将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女人。
“连小姐,早饭好了。”这个女人是家里的厨师之一,对方面上没什么表情,语调很随意。
“谢谢,我马上下去。”连羽平时起的比较早,怕的就是麻烦人家。
她和哥哥都是寄人篱下,这些佣人表面上比较恭敬,暗地里,说不上怎么议论他们,所以人言可畏,还是谨慎点好。
关门房门后,小.女.孩换了身家居服,转身下楼。
陈林家的餐厅,有些西化,但总体来说布置的很温馨,干净的桌布,精美的餐具,还有别致的美食。
连羽在椅子上刚坐下,佣人们便将早餐端了上来。
连羽望了眼自己对面的位置,连俊平时坐在那儿,而今天那里却空的,时间不早了,哥哥没来用早饭?
接着她又将目光主人的位子──陈林如果在家的话,他坐在主位,但这几天,对方都不见人影,这也让小.女.孩自在些,她终是对陈林没好感。
期间一个手握着牛奶壶的佣人走了过来。
连羽犹豫了片刻,有些羞赧的开了口:“请问,我哥他没下来?”
平时小.女.孩很安静,跟这些下人几乎没什么交集,所以贸然开口,着实有些尴尬。
对方看着她摇了摇头,接着道:“你问问姜嫂,就是刚才上去叫你那位。”
这个人还算不错,好心的告诉了她那个佣人的称谓,连羽知道平时自己很失礼,对这些人也没个称呼,但她本身也是个腼腆的小孩儿。
连羽有些沮丧,但姜嫂走过来的时候,她仍鼓足勇气开了口。
姜嫂还是方才那副嘴脸:她刚才先去敲了连俊的门,但对方没应,然后她才去叫了连羽下楼吃饭。
小.女.孩心下一动,不禁有些担心。
“陈大哥回来了吗?”连羽很想上楼去看个究竟,但她有所忌讳。
哥哥和陈林住在一起,她是知道的,并且有些不解:别墅客房很多,为什么两个人要同居?在想不明白时,小.女.孩只认为也许两人感情太好。
“少爷昨天没回来。”姜嫂据实以告。
连羽听她这么说,急匆匆走出了餐厅,直奔二楼而去。
站在连俊的房门外,小.女.孩试探着轻轻敲了敲门,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便更加用力了,同时口里还念叨着:“哥,是我,小羽,你在吗?”
对方还是没应。
小.女.孩越发焦急了,哥哥不在吗?是不是出事了?
最近厄运接连而至,连羽难免会往不好的方面想,于是她控制不住,重重地撞了撞房门,试图发出更大的嫌诏。
突然之间,房门开了,吓了小.女.孩一跳。
她站在那呆了片刻,下一瞬,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哥……”
吱呀一声后,眼前的视线开阔了许多,房间很宽敞,也很干净,但没有什么人气儿,连羽迈步往里走。
首先看到的是茶几和一些家具,再来就是那张醒目的大床。
床很大,足足能睡下四,五个成人,但那么大的一张床,在这个卧室内,并未显得拥挤,毕竟它的居住面积不小。
床上两个真丝的枕头,并排放着,四散在床头的还有几个抱枕。
小.女.孩来过一次这里,那回并没有认真注意这些细节,但今天看来,那张床上的摆设,跟自己同薛进的何其相似。
连羽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别扭,至于别扭在哪里?她也说不上。
记得在乡下时,程哥哥也经常来找哥哥玩儿,有时候耍得太晚,就会住在她家──她家有两间堂屋,都能住人。
她和奶奶住左边那间,哥哥长大些,就自己住在右边那间。
乡下人大都睡土炕,冬暖夏凉,这让连羽十分怀念,那炕很大,能睡五,六个成人,程哥哥来时,就跟哥哥一起住在炕上,但两人捂了两个被窝。
连羽恍然大悟,但好像更加迷惑了,按理说,程哥哥跟哥哥关系也不错呀,怎么两人就保持一定距离呢?
小.女.孩撇了撇嘴,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哥哥去了哪里?
连羽在屋内转悠了一圈,转身走了出来:哥哥不在,但他有手机,可自己并不知道号码,佣人会知道吗?
小.女.孩舔了舔嘴角,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陈林呢?连羽点了点头,对方肯定是知道的,但他又不在,难不成要先问问主人的电话?
连羽摇了摇头,方才自己的问话,好似将勇气都用光了。
最后,连羽决定先出去吃饭,再等等看──这个地方没了哥哥,她心里不踏实,所以再次坐在饭桌前,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女.孩看了看桌上的早饭,十分丰盛,有鱼有肉。
连羽有些想不通,早餐营养简单就好,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难不成真有钱烧?
孰不知,陈林自从进了监狱,吃了几年清淡至极的牢饭,对荤腥眷恋得紧,怎么吃都不够似的,所以早饭也就讲究了些。
连羽端起了稀粥,拿了块馒头,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由于心里有事儿,所以小.女.孩吃的有些不经心。
她伸出筷子,拿了一块坛肉──这是吉林的名菜,用的是肥瘦相间猪肉,添加特别的材料腌制而成,油而不腻,味道香醇。
放入口中咀嚼了两下,当舌苔接触到肥肥的猪肉时,味觉反应灵感起来,连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干呕了几声后,将坛肉吐了出来。
“噢……嗷……”连羽面河邡赤,恶心得浑身僵硬。
姜嫂正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站着,看到小.女.孩吐了,脸上先是一惊,过后不禁有些厌恶,但仍十分麻利的倒了杯清水过来。
“这是怎么了?快喝点水,漱漱口。”她递过杯子,见对方接了,便拿了了抹布,将小.女.孩呕吐的污物,清理干净。
边做边想,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儿?吃东西,也能吃到吐?
连羽蹙起秀眉,灌了几口清水下去,勉强压下不适的感觉,待稍稍休息了片刻,才继续拿起了筷子。
可当她注意面前的菜色时,登时脸色一变,肠胃又开始痉挛。
她连忙放下筷子,飞快的跑进了餐厅的卫生间,掀起马桶盖子后,哇哇地又吐了起来,这次情况比方才更糟。
小.女.孩几乎连胃液都吐了出来,直吐的面色发青,再也呕不出东西,才停了下来。
连羽知道地上脏,她不该坐下,但她确实很脱力,再说这里也没别人,所以她的身体缓缓委顿下来。
──她靠着马桶,休息了半晌,才缓过头昏的劲。
连羽费力的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浑身发软的勉强撑起了身子: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她难受,五脏六腑难受,胳膊腿也不听使唤。
手扶着墙壁,小.女.孩缓缓走出卫生间,而等在门外的姜嫂,被她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明明方才还好好的,半顿饭的工夫,人就憔悴下来。
“没事吧?你要不要请医生?”姜嫂伸手半搀着她,本以为她会坐回餐桌旁。
连羽虚弱的扯了扯嘴角,连说话都让她有些不适:“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难受,我大概是病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连羽长在乡下,并不娇惯,身体素质很好,从未生过大病,可今天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并不想继续用餐,她需要一张床,她想躺着会舒服些。
姜嫂连忙扶着她回了自己房间,而后张罗着给陈家的医生打电话,连羽此时脑袋沾了枕头,似乎有了些精神。
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姜嫂,小声的说道:“哥……我哥。”
姜嫂回过身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待明白她的意思后,也有些为难:连俊是个大人,他去了哪里,她还真不知道。
“陈大哥,也许知道。”连羽此刻生病,有些脆弱,心里也就不再矫情。
姜嫂皱了皱眉,平时她们很少打电话给少爷,毕竟陈林的脾气不太好,再有也没什么大事,可现在?想了想,小.女.孩毕竟住在这里,还通知下少爷比较好。
于是姜嫂转身出去了。
陈林和连俊昨天几乎彻夜未眠。
两人手脚纠缠在一起,很是亲密的贴在床上睡觉,突然陈林的手机响了起来。
刚开始两人并不太在意,以为打了一两次,也就挂了,毕竟现在的头等大事是睡觉,什么也不能阻止这个念头。
可电话停了半个小时,铃声再次响起,这次两人不约而同的咒骂着。
陈林爆喝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半眯着朦胧的睡眼,在一干衣服间,胡乱的翻找着,猛然间,手机从风衣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陈林将手机从地上抓了起来,有摔出去的冲动,但终究按了接听键。
“谁啊?什么事?”手机上的号码有些陌生。
陈林吩咐的事儿,一般有手下在办,比如吃什么,只要助理一个电话,他就能坐享其成,所以他并没有特意去存和记花园别墅电话。
姜嫂见小.女.孩,一再的追问她有没有给陈林打电话,才硬着头发,再拨过来的,本想如果这次再不通,就算了。
可她运气的不好,陈林的怒吼震得她耳朵发痒。
“少,少爷,我是姜嫂。”女人尽量保持平静。
陈林挤了挤惺忪的睡眼,觉得女人声音很熟悉,转念一想,才记起这是他的佣人。
“什么事?不知道我在睡觉吗?”尽管是女人,陈林也有抓过来,揍一顿的想法。
姜嫂吓的大气也不敢喘,她急急的吞咽着口水,努力放松紧绷的神经,心里将连羽腹诽了好几遍。
“少爷,少爷,连小姐生病了,她想找哥哥。”
现在都10点半了,少爷还在睡觉?但尽管有些非议,可并不敢说出口。
“死不了吧?别来烦我。”说着陈林啪的按断了手机,为了避免再次被人打搅,一并将手机关掉。
随手将电话仍在地板上,陈林快速爬上了床。
实际上,陈林觉得连羽的死活,跟他一分钱关系都没有,所以他无动于衷。
“谁啊?”连俊不满的嘟囔一声。
“一个傻B,别问了睡觉。”说着,陈林将对方牢牢的抱在怀里,又开始会周公,而连俊呢,本身昨晚被他折腾的半残,也没力气继续追问。
那连羽呢?
陈林的家庭医生有几个,每个人医治的病人大不相同:有一般人物和重要人物之分,医术高超者,自然受优待,但也十分辛苦。
毕竟他伺候的是红人儿,事儿多。
而看普通人物的医生,有时候相对自在些。
当姜嫂给其中一位打电话时,对方正忙着陪女朋友逛街,听了姜嫂的病情叙述后,很想立刻赶去──呕吐?会不会食物中毒,但女朋友不干了。
就要过年了,说好了要买名贵衣服的,怎么能放他走,于是──医生再次给姜嫂去了电话,问了问病人早上吃了什么,姜嫂一一作答,并强调食物很干净没有过期的,而且小.女.孩休息了一会儿,现在似乎好些了。
医生一听,很是高兴,让姜嫂,给她吃些肠胃药,自己晚点过去。
既然不太象食物中毒,那么很可能急性肠胃病,问题不大。
姜嫂按着他的嘱咐,给小.女.孩拿了药品,倒了杯白开水,伺候她服下,过了个把钟头后,小.女.孩的面色越来越好──可她仍不想动弹,只觉得身上没劲。
姜嫂并没把实际情况告诉她,只说陈林的手机接不通,小.女.孩嘴上没说什么,但心理很沮丧,很焦急。
110 听闻
陈林和连俊从酒吧出来,太阳西沉。
青年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陈林想要搀扶他,但对方不领情的拍掉他伸过来的手,陈林嘿嘿干笑了两声,也没生气。
方才从楼上下来,他去前台结账,连俊便径直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了下来──青年太累了,连站立着都难受。
期间还有服务生往两人这边瞧。
连俊脸色不善,熬夜很费心血,更何况又是彻夜狂欢,再看陈林却精神饱满,满脸的餍足与自在,连俊有些生气,暗想下次不能纵欲过度,他不想早衰。
陈林付了钱,给助理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司机开着车停在了酒吧门前,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待车门关好,陈林报了去处。
连俊半仰在后座上,陈林嘿嘿干笑了两声,昏昏欲睡,其实除了睡觉,能让他感觉好受些,其他都没用。
陈林点了根烟,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笑。
“你是猪吗?我们都睡了将近10个小时,你还困?”陈林忍不住打趣他。
连俊眼皮都没掀,完全漠视他,心里暗暗不爽道:我这样是谁害的,跟他妈的八百年没见过女人,哦,不对,应该是男人似的,死命的折腾他。
刚开始连俊还很享受,后来有些吃不消了,哭叫着求饶,但对方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青年不禁连连咒骂,他越这样陈林越是卖力操他,末了,连俊终于昏迷过去,而陈林那变态,还在他身上奸尸。
想想这一切,连俊就气恼万分。
陈林见他不搭理自己,也没去招惹对方,靠在车座上,悠闲自在的抽着烟,猛然间想起,自己手机还没开,便从风衣里将其翻出来。
陈林的手机是苹果的,时尚大气。
但就因为它的名字,男人觉得有些娘,很想丢给连俊用,但对方好似知晓他的心思,死活不收,末了,陈林给连俊买了个MOTO直板机。
刚一开机,手机便响个不停──滴滴哒哒的,好几个短信进来。
陈林开通了如意呼,即使关机也能知道在这期间谁来了电话,简单的看了下,几乎都大哥的号码。
陈林不敢怠慢,利落的回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响了几下后,传来大哥略微不悦的声音:“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怎么现在才回?”
陈林心情不错,嘻嘻笑了两声。
“哥,我忙着呢,昨天忙了一宿。”陈林有些没正行的回道。
连俊听他这么说,不自在的翻了下身,将脸撇开。
对方那边停顿了片刻,话筒里传来呼呼的喘气声,显然老大是真生气了。
“一宿?只一宿吗?我听人说,你最近快活的很,金窝里养了一个,外面还有七八个流动的……真是很闲啊……”
陈林微怔,大哥以前很少过问自己的私事,今天是怎么了,还有哪个不想活的崽子,居然告他的‘状’。
“哥,您说的,哪里话啊!”陈林谨慎起来。
“你几天没回老宅了?这马上要过年了,你也不回来张罗一下,我他妈年底忙的要死,你倒好,四处风流。”老大,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这段话。
陈林彻底搞不清状况了,老宅,不有管家在管理吗?怎么用得着他。
暗忖了片刻,老宅,陈林决定顺着对方意,静观其变:“哥,哥,您说的对,我明天就回去。”
“他妈的,你在哪呢?”老大咒骂着。
“我,我在花园别墅这边。”陈林慌乱着,也没好撒谎。
“你又陪那个连俊是吧?”老大眯着眼,沉声质问着。
“呃,是呀,哦……其实也不是。”陈林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如何作答为好──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惧他哥。
“那个连俊有什么好,你再搞,也搞不出个蛋来。”老大一语中的,几乎是有些凶愤。
陈林这下无语了,他哥说的对,他玩男人,是玩不出孩子,但这是他的性趣之一,他很想跟老大说,其实男人的滋味不错,但他不敢。
“今天必须回来。”老大吼完这话,就很果断的挂了电话。
陈林盯着结束的号码,发了会呆──这电话很莫名其妙啊,他完全理不出头绪:老大发飙了,为什么?为了他混乱的男女关系?
好像不对,他一向如此,大哥要管他,早就处理了,为什么等到现在?
那还有什么缘由呢?陈林冷静的回想着两人的对话,猛然间恍然大悟:和男人搞不出个蛋?难道,大哥是想自己稳定下来,找个女人结婚生子?
陈林想想自己的年龄,离三十岁很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立之年,长兄如父,老大可能受了什么刺激,着急了。
可大哥也是单身呀,怎么就没先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
陈林收起手机,为自己的猜测有些烦躁,但也没多上心, 毕竟一切都还没确凿,他并不想杞人忧天。
结婚生子?他眯起了眼睛,头一次严肃的考虑这个问题:他虽然爱玩男人,但传宗接代毕竟是大事儿,他还真没想过,要跟个男人过一辈子……想到这,陈林不经意的瞄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连俊。
连俊回到别墅时,连羽的病已经全好了。
姜嫂看她没有大碍了,权当肠胃药起的作用,打了个电话告诉医生,不用过来了,病人已经痊愈。
连羽听到哥哥回来的消息,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晚上连羽并没有吃饭,总觉得没胃口,而陈林他们回来前,也没在外面吃东西,所以佣人们,手脚麻利的炒了几个精致餐。
连羽迈进餐厅,一眼便看到了陈林,对方正在大坑阡颐的吃着饭菜,而他旁边的连俊,吃起东西要斯文很多。
青年抬头看到妹妹,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晚上没吃东西?”连俊熬夜,脸色不太好,看上去轻减了些。
连羽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眼里带了别样的情绪:有责备,有委屈,更多的是一种依赖。
“我不饿,不想吃。”连羽小声的跟他撒娇。
连俊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禁有些内疚,他自己消失了一整天,妹妹肯定在担心自己,随即微微自责着。
“冬天夜长,你现在不饿,晚点肚子就空了。”连俊关切的看着妹妹:“我叫姜嫂做了些稀饭,给你当宵夜,一定要记得吃。”
连羽听他说到粥,并没反感,乖巧的点了点头。
连俊见她很听话,便继续端起饭碗,夹了桌子上的菜,而连羽看着对方筷子头上油腻腻的糖醋鱼,顿觉胃里一阵翻滚。
她苍白着脸,勉强压下呕吐的感觉。
现在人家在吃饭,如果自己吐了,那可就太不好了,连羽想着,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呆会,等哥哥用完餐,再找他说话。
吃完饭,陈林便动身回了老宅。
连俊身体虽然不适,但因为记挂着妹妹,所以过去另一边看她。
小.女.孩正趴在床上看课本,听到敲门声,直觉认为哥哥,飞快的跑了过去,待门开后,果真连俊站在那儿。
“在干嘛?没看电视?”连俊边往里走,边问道。
“没有什么好节目,就没看,在学习。”说着,连羽一屁股坐在床上,把看了一般课本,捧到连俊面前。
青年欣慰的笑了笑:“你真乖。”
连俊没读过多少书,连初中都没念完,但看到课本,仍十分怀念。
连羽已经初三,在背文言文,这东西,谁见了都犯难,更别说连俊了,他只扫了几眼,就匆匆将书本放下。
“哥,你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我找了你好久。”连羽,说着眼圈开始泛红。她很怕,很怕哥哥再次将自己‘丢下’。
连俊有些尴尬,心里满是愧疚,但一切都没有法子:他欠陈林的人情,献身是自己答应过的;更何况,现在两人吃住在这里,也是对方供养。
青年知道这种关系,有悖伦理,但他确实逼不得已,一步步走来,似乎每步都有陷进,而他不得不走下去。
说白了,他除了这身皮囊还剩下什么?自己是个男人,陪陈林上床,只当被狗咬了就,可纵是如此,咬多了,也会出毛病。
想到昨天激情的夜晚,连俊不禁打了个寒颤。
青年压下内心的苦楚,扯出一抹笑容:“早上跟他出去办事了,没来得及通知你,是哥哥的不对。”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连俊决定给小.女.孩买个手机。
连羽是有手机的,原本薛进给她买的,但连俊收了去,至于它现在的下落,肯定没什么好下场,说不定已经报废了。
而实际上,连俊的确,将机子和卡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小.女.孩听到哥哥想法,觉得很是应该,这样他们联络起来就更方便了:她讨厌去那边的主卧,一旦见了陈林,心中就有些不自在。
“哥,我今天早上不舒服,吐了。”连羽现在恢复了,但那时的折磨,仍令她心有余悸,所以忍不住跟连俊诉苦。
“咦?!”青年微微一怔,接着很仔细的打量着小.女.孩的脸蛋。
气色还不错,应该没事了。
“怎么搞的?吃错东西了?”连俊想到这个可能。
“我也不知道,吃了那个坛肉,就觉得很腻,然后吐得我难受死了,都走不动道了。”连羽并没有夸大事实。
“那么严重?看医生了吗?”连俊面上有些焦急,毕竟宝贝妹妹痛苦,他怎能好受。
“嗯,给医生打了电话,他让我吃点胃药,吃过了就好很多。”连羽点了点头,继续道:“我难受的时候,特别想你,让姜嫂给陈大哥打电话,问你去了哪儿,可他手机一直不通。”
听她这么说,连俊马上联想起早晨,陈林接电话时,说的那句:死不了吗?别来烦。
陈林的手机是通的,姜嫂打电话过去,他肯定能接收到,那么……早晨那通电话……陈林是故意不告诉自己,妹妹生病的事?
连俊愤愤的想着,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了。
小.女.孩被他铁青的面色,吓了一跳,忍不住嗫嚅道:“哥,哥,你怎么了?”
连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调整自己的情绪,他抿了抿嘴角,扯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没事,小羽,哥,没事。”
而后很认真的看着妹妹。
“哥哥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只要你生病了,一个电话过来,哥哥就会守在身旁。”
连俊这一刻,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小.女.孩买个手机。
妹妹经过那样的屈辱,心理肯定很脆弱,他不想她再受到一点伤害,他会尽权利,保护好她。
尽管连俊一直这么希冀,可很多事,终究事与愿违。
连羽很高兴听到这样的承诺,这一刻她觉得哥哥的形象再次高大了许多。
第二天,节前的二十八,尽管城里的商场到处都是人,但连俊还是带着妹妹去了电子城,买了一只漂亮小巧的手机。
对于陈林欺骗自己的事儿,连俊并没有立刻打电话质问对方。
春节就要到了,有什么不快,都应该暂时放一放,否则的话,晦气会影响来年的运势──这是中国人的习俗。
花园别墅的佣人,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两个人请了假回家过年,留下的另外两人,十分勤快──打扫房间,收拾卫生,然后就开始张贴对联。
连俊兄妹也放下了矜持,跟着一起操办着。
二十九这天,连俊独自去买炮仗──稍早时候,连羽买了一些,但她不是行家,所以买的东西,并不称心。
小.女.孩穿了大红的新衣,帮着佣人洗了会菜,便回房歇息去了。
在卧室呆了没一会儿,小东西觉得无趣,又下楼来,想看看还有没有自己能干的──她其实很想将厨艺展示一下,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帮着佣人洗了会菜,觉得不该。
姜嫂跟另一个佣人,正在厨房里做晚饭──边煲汤,边说着闲话。
连羽进来时,两人唠正热乎,并没发觉她的到来。
“真没想到连俊居然知道,对联都贴什么位置……”佣人A手里拿着汤勺,站在炉灶旁。
新年,讲究些的城里人,都爱弄这些对子。
对子上都是些吉利话,不同的对子,贴的地方也不同:大门,厨房,仓房,甚至于床头……“嗯,看他斯斯文文的,懂得还不说。”姜嫂也很吃惊。
“我原来以为他很能装,这几天看来,小伙儿人还不错。”平时连俊的确跟她们很少交谈,不过这几天的相处,让她们对他的印象所有改观。
“可不,比少爷以前养的情人,强多了。”姜嫂应和着。
连羽呆呆站在那儿,不禁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情人?他们在把哥哥和陈林的情人做比较?
“嗯,那个小X,说话拽的很,而且爱乱发脾气,听说搞艺术的,整天弹钢琴,烦死了;还有小S,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男人啊,居然化眼线,还是连俊看着自然些。”A一阵大呼小叫。
逗得姜嫂呵呵直笑。
“这个小伙儿再好,也是个假男人,不知道我们少爷,什么时候玩腻了,甩掉。”姜嫂有些恶毒的说着。
大户人家的下人都很三八,而他们的爆料,着实令连羽吃惊不小。
假男人?玩腻了甩掉?情人?她们在说哥哥吗?连羽的小脑袋,被一连串的信息,刺激得有些纷乱。
经过短暂的思考后,连羽面色苍白的睁大了眼睛,她茫然的看着前方,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些事虽然不理解,但并不是没听闻。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令她觉得呼吸困难。
111 胡子
“唉,你说连俊为什么把连羽一块带过来?我们少爷现在可是养着他们两个!”A继续好奇着。
“我也不清楚,可能他们无依无靠吧。”姜嫂对兄妹俩的底细并不了解。
这时候高压锅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A赶忙将电源切断,同时嘴里嘟囔着:“我看那个小.女.孩长也不错,不知道少爷有没有动心啊。”
姜嫂翻了个白眼,对A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嗤之以鼻。
“我哪里知道,你去问少爷好了。”姜嫂边说,边操刀切着葱段──做的老鸡人参汤,等会要用葱花入味。
“不过谁跟我们少爷,谁倒霉,就他那个性子……”说这话时,A向四周扫了几眼,并刻意压低声音。
姜嫂没说什么,觉得她着实太罗嗦,谁的不是都敢编排,如果让少爷听到的话,肯定要闹翻天。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都得受罪,所以她向A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可突然之间,她发现A神色异常的看着厨房门口,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扭头也看了过去──那儿站着一个身穿大红服的小.女.孩。
姜嫂心下一动,毕竟背后议论人的是非很不好。
A此时面色很难看,她尴尬的扯出一抹笑意,嗫嚅道:“连小姐……你怎么在这?”
姜嫂的反应比较快,她紧走几步,来到小.女.孩的跟前,对方的面色有些惨白,神情似乎有点恍惚。
“连小姐,你别生气,我们没什么恶意,只是随便乱说的,千万别往心里去,都是我们的错……”姜嫂心理焦急,她怕小.女.孩告状。
只要连俊知道了这事,那么陈林自然也会很快知晓。
见小.女.孩没反应,她扭过头去狠狠的瞪了A一眼,接到她的暗示,对方也快速行动起来,两三步走了过来。
“连小姐,对不起,您千万别把我们方才的话,告诉别人,否则……我们在这也呆不下去了。”A满脸懊悔。
她和姜嫂以为小.女.孩走了,不会很快回来,所以才扯了家常,谁知道,扯着扯着就变了味──唉,都怪她这张破嘴。
连羽呆愣了几分钟,面无血色的脸上,那双有些空洞的大眼,才缓缓眨了眨。
两片不甚丰盈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好似要说什么,姜嫂和佣人A都倾身仔细聆听着,可对方,并没发出声音。
“你想说什么吗?”姜嫂有些着急。
连羽抿了抿唇瓣,眼睛红红的,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和嗓眼。
她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大都很调皮,更有甚者喜欢啮着嗓子,翘起兰花指,扮成娘娘腔,主动去调戏男生,当然大多数被‘非礼’的男生很豁达,甚至装出享受的样子。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在玩闹,女生见了莞尔一笑,有时候男生则会起哄,把气氛弄的更淫荡些。
不过,如果被烦的狠了,男生也会无伤大雅的骂上一句:死玻璃,你个变态,我可不是同性恋。
诚然,被骂者也不会生气,一个游戏而已,谁会当真,过后仍是好哥们。
尽管连羽没有刻意去注意这些,但它却真实的发生在她的生活中,所以连羽对同性恋,并不是完全没感触。
在她的印象中,总觉得这类人,应该很娘,而不是,而不是象哥哥和陈林──所以即使看了两人同睡的床,她也没多想,可现在这层窗户纸突然之间,被人从中间捅破了,她发现了赤裸裸的事实。
连羽很不能接受,无论是谁,都很难接受吧?所以小.女.孩一时有些失语,但她仍想进一步确认事实。
“陈,陈大哥是同性恋?”她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挤出这句话。
小.女.孩毕竟小,很多事儿尽管没人昭示,但众人心里都明白,同性恋这个词,在这个别墅中算个禁忌。
陈林虽然狂放不羁,丝毫不检点自己的私生活,但佣人没胆敢放肆。
姜嫂和A微怔,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但两人的表情,已然揭示了答案。连羽嘴角抽动了几下,突然间转过身去。
再两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小.女.孩已经一头冲出了餐厅。
姜嫂和A对看了一眼,都觉出不对,如果小.女.孩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怎么办?当然这个傻事,包含了多种可能。
于是两人慌忙的追了出去。
连羽并没有回自己房间,她打开别墅的大门,顺着小区的瓷砖甬道,一路飞奔,迎面驶过几辆轿车,差点撞到她。
对方摇下车窗,咒骂着脏话,直到此时,小.女.孩才冷静下来。
她停下了脚步,在一旁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冬天很冷,她出来的匆忙,也没穿件暖衣,一阵寒风刮来,不禁瑟瑟发抖。
连羽双臂环肩,埋着头,默默流着眼泪。
陈林是同性恋,那么哥哥跟他一起的话,也算是同性恋吧,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自己根本无从知晓。
但同性恋究竟是什么?两个男人怎么能生活在一起呢?很变态吗?连羽不愿意这么想,但的确不正常。
周围没有这样的人,连羽理解起来更困难。
可小.女.孩纵是再无知,也明白同性恋绝对不是个褒义词。
上次连羽生病后,连俊为了以防万一,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姜嫂,才没几天,就接到了对方电话。
连俊也顾不上什么炮仗,急匆匆的往回赶。
可在半路上,连俊发现马路旁边,有个小.女.孩的身影很熟悉,不禁让司机将车速减慢,想要瞧仔细。
顿时心下一动,那应该是妹妹吧,大冷天她坐在马路牙上干什么?
连俊吩咐司机靠过去,小.女.孩丝毫没有察觉周围的异样,自顾自的在那想事情,直到听到车门声。
连羽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哥哥时,心情十分复杂。
她仔细的打量着对方,想从他身上寻找些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心态的关系,她觉得连俊确实不一样了。
变得更帅气,更时尚,也更生活化──拉风的长衣,高档的正装,还有打了发蜡的齐整发型。
再看看对方光洁的下巴,连羽心里很不滋味。
哥哥胡子长的慢,有时候太忙,他会好些天不处理,结果青青的胡茬就会冒出来,连羽很喜欢摸他的胡子。
家里就哥哥一个男生,所以连羽对哥哥的胡子,还是很好奇。
可现在呢?那光洁的下巴,寸草不生,看上去就象本来就这么贫瘠,不知怎的,连羽想到了薛进刺刺的胡茬。
连俊走到她面前,脸色有些难看。
“小羽,你怎么回事?大冷天,坐在这儿,不回家?”连俊强压下火气,声音听上去很平稳。
连羽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哥,你的胡子呢?”
连俊愣了一下,对她的答非所问,有些莫名其妙,他微微皱了下眉:“什么?”
“哥哥,你留胡子吧,我喜欢你的胡子。”连羽轻声说着。
连俊被她无厘头的表现,弄的有些无语,当然也忘记了发火。
但对于胡子的问题,连俊并没太在意,青年现在很注意自己的外表,每天将自己收拾的很干净,穿着很讲究。
连俊叹了口气,伸手解下自己的长衣,给小.女.孩披上。
“我们先上车吧,上车再说。”小.女.孩很听话的站起身,任由哥哥揽住自己,坐进了豪华轿车。
车内开着暖风,几乎一瞬间将她身上的寒意驱走,但小.女.孩心里很冷。
连俊抓着她的小手,反复揉搓着,试图让她更温暖些,嘴里忍不住念叨着:“你看看,你傻不傻,手冻得冰凉。”
连羽虚弱的扯了扯嘴角:外面确实冷。
“还笑?要是生了冻疮,我看你怎么办?”连俊轻声训斥她。
听到冻疮,连羽心有余悸的眨了眨眼睛:她记得小时候,这边下了一场雪,这对于南方的孩子,很新奇。
课本上经常能看到描写北方雪景的片段,当然雪中嬉戏的乐趣更是妙不可言。
所以孩子们都盼着自己的家乡也能来场雪,那一定很特别,很美丽,甚至有些人长大后,会选择北方的大学,就是为了了却儿时的心愿。
诚然,连羽是幸运的,因为她的愿望,实现的很早。
那年冬至,小雪姗姗来迟,但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伙伴们起了个大早,兴冲冲的出了家门──外面是银装素裹,一切洁白。
雪的美,纯洁无瑕,圣洁而高贵。
孩子们为了这片难得的雪景,欢呼雀跃起来:他们三五成群的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甚至忘记了冬天的可怕──徒手去抓雪,是件很危险的事儿。
于是有些人就倒霉了,连羽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天,小雪化的没了踪影,好似从未造访过这个小村庄。
可连羽却感觉自己的双手红肿痛痒,钻心的刺挠,看着她难受的小样儿,奶奶很是心疼孙女。
其实奶奶很想训她一顿,但又舍不得,只是赶忙从邻居家找来干辣椒,撕开后,用滚烫的开水浸泡了几分钟。
看着红鲜鲜的辣椒水,连羽本能的害怕了,她怯懦的问着奶奶,这水辣不辣?
奶奶微微一笑,不会很辣,你把手放进去,一会就感觉不到辣了,小.女.孩将信将疑,但末了还是屈服了。
红肿的小手探入水中刹那,一股火烧的灼痛感传来。
连羽下意识的将手抽了回去,很委屈的扁着小嘴看着奶奶:你骗人。
奶奶没有丝毫愧意,坚持让她把手再放进去:不这么做的话,病不会好,而且明年这个毛病还会犯。
听了奶奶的威胁,连羽不得不下了决心,不情愿的将手深入辣椒水中。
小.女.孩呲牙咧嘴的坚持五六分钟,也许是习惯了,又过了几分钟,居然没什么太感觉。
可第二天再泡辣椒水,熟悉的灼痛感再次传来,而后又慢慢消退。
反反复复如此治疗着,一个冬天下来,小.女.孩的手终于痊愈了,第二年冬天,奶奶为了她的老毛病不再犯,做了双厚厚的棉手套给她。
这双手套,又厚又重,也不漂亮,经常被朋友们笑话,但为了自己不受罪,连羽还是坚持戴了三年。
往事涌上心头,又值佳节,小.女.孩自然思念起亲人来。
连俊看她眼圈泛红,心里也不好受,童年和少年都快乐,只有长大了,烦恼才多了起来。
“跟我说说,你怎么突然跑出来?谁惹你了?”连俊继续给她捂手。
佣人打电话过来,只说妹妹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说原因,但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连羽十分乖巧,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一定不会这样。
连羽低下头,没言语。
要她怎么说?哥哥你是同性恋吧?她现在问不出口。
“是姜嫂她们欺负你?”别墅里,现在只有两个佣人在,保镖们相当于隐形人,很知道分寸,所以们很可疑。
连羽本能的摇摇头,既然不追问,那么就要撒谎。
“你别怕,出了什么事,哥哥给你做主。”连俊虽然平时还算和气,但如果连个下人也敢编排他们,那他还客气什么?
“不……没别有,不关她们的事。”连羽见哥哥动气,连忙解释:“只心情不好,我想奶奶了。”
这个理由不能令青年信服:心情不好,也不用大冷天,穿着单薄的衣服往外跑吧?
连俊见她不想说,也没勉强,只是暗自盘算着各种可能。
按理说,他们寄人篱下,难免会招来非议,但自己和妹妹都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如果说搬出去的话,陈林会同意吗?
想到陈林,连俊就头疼──那个该死的条件!
112 兄弟
临街的商铺,张灯结彩,大红的福字到处皆是。
人们三五成群,聚集在小区,街道处,燃放烟花炮竹,到处一片,佳节的喜庆气氛。
陈家的老宅,经过下人精心的装扮,焕然一新,整个院落干净而整洁,偶尔能看到缤纷的彩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整,佣人开始布菜。
陈林兄弟俩坐在长长的餐桌前,看着丰盛的年夜饭被端了上来,末了,下人拿了一瓶法国产的XO放在老大面前。
菜色很讲究,荤素搭配一共八个,寓意很明显──八即发。
这八个菜,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但都是兄弟两平时爱吃的,由于人口比较少,二人又不想铺张浪费,所以一切简单而又隆重。
就拿这瓶XO来讲,平时老大是舍不得拿出来品尝的。
老大拿过螺旋起子,将酒瓶打开,取过一旁的两只玻璃杯,一一斟满,最后,还特地将酒凑到鼻端嗅了嗅。
两人都不是嗜酒之人,但这瓶XO,产自波尔多,品质和那儿的红酒一样有名。
“好酒。”老大挑了挑眉,心情很愉悦。
由于两人平时都很忙,所以聚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大都是其中一个在,另一个却在别处办事,所以他们很珍惜相处的时光。
陈氏能有今天,靠的是二人无间的亲密协作。
他们是混黑起家的,创业之初,陈林的大哥,也是参与道上的事儿,有了一定的积累后,对方脑子灵活,又开始拓展其他业务,到现在,陈氏涉及房地产,汽车,旅游行业,另外一些见不得光的业务也在做,但收敛许多。
看着大哥眉开眼笑的模样,陈林也跟着扯起了嘴角。
老大将装满酒的杯子递给陈林,二人什么也没说,直接碰了下杯,喝了一大口。
陈林舔了舔嘴角,觉得酒劲有些冲──这XO比白酒的度数还高,算是烈酒的一种,乍一喝,还真有点不习惯。
放下酒杯,两人赶快夹了口菜送进嘴里。
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兄弟俩以前吃过不少苦,所以每到此时,老大颇有些忆苦思甜的意味,于是开始跟弟弟话家常。
先从小时候说起,然后又谈到江湖的轶事,再有就是两人的今天。
陈林洗耳恭听,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实际上很不耐烦,哥哥的这些话,他都听了八百遍了,可每年他都要讲。
陈林为了迎合哥哥的兴趣,偶尔也会插几句嘴,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饭也就吃的七七八八。
老大放下筷子,就这样,点了根烟,他直愣愣的盯着弟弟看。
陈林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有话要说,也就先不动嘴了,伸手朝哥哥要了根烟,也跟着吸起来。
“陈林啊,我们过去的日子是艰难,现在过的好了,以后有了孩子,更要让他们受最高等的教育。”老大慢悠悠的开口道。
陈林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那是,大哥什么时候生个儿子?”陈林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先发制人。
老大嘿嘿一笑,很随意的摇了摇头。
“我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呀,谁家闺女嫁给我,算是倒霉了。”老大苦笑着:生意越大越累,反而时间越不够用。
平时应付情妇的时间很少,要真娶了老婆,恐怕对方会受不了他的冷落,红杏出墙也说不定。
老大是个有野心的人,公司的业务扩展的很广。
他平时经常出差,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几乎算是个空中飞人,所以个人问题一直没考虑,而陈林呢?
陈氏的酒吧和夜总会都在A市,这些都是陈林在掌管。
陈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哥,咱们挣的钱够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你不用那么拼命,早点安定下来也好。”
老大皱了皱眉,几辈子都花不完,今天可不是和他谈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不急,还是先考虑你吧。”老大把话头拉了过来。
其实陈林的年纪也并非大龄青年,现在晚婚晚育的人很多,为什么此时老大将这个问题严肃话了呢?
这和陈林的亲密合作伙伴潘氏有关。
潘氏企业是个主营水泥,盖楼房必然要用到这东西,所以一来二去,两家公司的业务往来更频繁了。
潘氏企业个家族集团,这样的公司最大的弊端要属裙带关系复杂,很容易制约企业的高速发展──公司的高级管理一共13个,有9个是潘氏的内部成员。
尽管都是亲人,但分帮结派的事,还是难以避免。
公司的大股东潘老爷子,年近60,有一个国外留学归来的独生女,这女孩是个标准的富二代,吃喝玩还算精通,谈到生意经就头疼。
女孩才20出头,正是爱耍的年纪,孩子大了,老爷子也管不了,眼看着就要后继无人──企业被公司的其他人瓜分,他怎么能不急?
而陈林的大哥陈森,经过他一系列的考察,不可不谓是个枭雄,所以前些天,老爷子特意将人请了去,摆了一桌子酒席,将话旁敲侧击的抛了出去。
商人哪有不为利益动心的呢?所以陈森对这个公司有些想法,至于老爷子的女儿,却颇有微辞,心道,这性子,我哪有时间调教她。
陈森转念一想,将主意打到了陈林身上,他在老爷子面前将弟弟夸奖了一番,对方虽然很意外他的拒绝,但也没说什么,只道一切随缘。
随缘的话,陈林就有机会,陈森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如果两家结成亲家,那么潘氏的事,自然也就是陈家的事儿,一切好说。
老爷子很精明,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同意让女儿先跟陈林接触接触,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谈话。
陈林看他终于切入正题,也没言语,只等他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潘然,你还记得吗?”陈森很直接。
陈林皱了皱眉,略微思考了一下,马上想起这位是谁:“水泥厂,潘总的女儿?”
陈森见他有印象,认为大有可为,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怎么样?女孩不错吧,他父亲想给她找门亲家。”
陈林淡淡一笑,双手摊开:“大哥,你开什么玩笑,他要招婿的话,看中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陈森被他抢白的一愣,但马上恢复了神色。
“我跟你说正经呢,别拿我说事,你去见见怎么样?”陈森继续撺掇着。
陈林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口烟圈,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哥哥:大前年,他还没进监狱,潘然从法国回来,特地举办了家庭宴会,为的就让大家认识这位千金。
那时候,街道处,潘老头对他们兄弟二人就很热络,看来是早有准备呀,不过那时候,潘然看对眼的应该是哥哥吧?
他还清晰的记得,女孩第一支开场舞是跟大哥跳的,而整场宴会,他都是个配角,几乎就是个路人甲,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想着,陈林就记起那个风骚的豪门小寡妇来。
注意到弟弟的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陈森赶忙出声换回他的神志。
“喂,你想什么呢?我问你话,怎么不答?”陈森对弟弟颇为不满,这件事对陈氏企业可是很重要。
陈林随意的扯了扯嘴角:你的话题太无聊,要不然我也不会走神。
“你到底什么意思?潘然那女孩不错。”陈森继续道:“人家是法国留学生,而且性格也开朗,应该跟你和得来。”
陈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哥,我就是个粗人,她配我岂不是糟蹋了。”陈林很不情愿的辩白道,实际上他很想直接推掉。
潘然看上起去很淑女,但在法国呆过的女孩很难说。
那地方和意大利一样,性观念很开放,陈林虽然风流,但骨子里仍很封建,对妻子的要求,自然很保守。
“屁话……”陈森一着急,连许久不骂的脏话也蹦出来了。
有些事勉强不来,陈森知道,但眼看着肥肉从自己嘴边溜走,也不是他的性格,所以他决定就算拿刀逼陈林,他也得上阵。
陈林厚着脸皮在那笑,看着哥哥懊恼的样子很有趣。
“大过年的别惹我生气,你就说你去不去相亲?”陈森立着眉毛,很严肃的瞪着他。
陈林无奈的轻声叹了口气,歪着头怪异的看着哥哥。
“哥,你是我亲哥,你说让我干嘛我就干嘛,行吗?”话语中明显带了挑衅,但终归是松口了。
陈森本想发火,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事他赶鸭子上架,本就有些理亏,陈林从小就叛逆,现在的表现也算正常,他只盼着,潘小姐能‘一见钟情’,对弟弟上上心。
“初六,我们带些礼物,去潘家拜年,这事就这么定了。”陈森拍了板。
定了?陈林忍不住挖了挖耳洞,他觉得这话听起来不顺溜;别人要是用这语气跟自己说话,他早就操刀砍了过去,可对方陈森,所以他只有吃瘪的份儿。
“好,一切听你安排。”说着,陈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走。
陈森看的一愣,扯着嗓子不悦道:“你干什么去?饭不吃了?”
陈林头也不回的说道:“我饱了,出去消化消化食。”
陈森张了张,还想说什么,但弟弟的身影已然飘了出去:以往春节,两兄弟都守在电视旁看春晚,而今天夜里,只剩下陈森一个人。
陈林回房间取了外套,面无表情的下了楼,一霎那间,直奔地下停车场。
他没有通知家里的司机,直接开了辆路虎出去,车子性能极好,起车速度很快,一瞬间冲出了打开的铁门。
门卫看着风驰电掣的吉普,吓得浑身一抖。
陈林很生气,起码比自己想象的要生气,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发怒?
哥哥从小到大都是他的榜样,父母在世时,他们兄弟有书读,每次成绩下来,哥哥总是班级第一,而他呢,末尾后几名。
脾气有些火爆的父亲,自然有些受不了,同样是学习,为什么差距那么大?所以小时候陈林经常因为学习不好而挨打,对此他很委屈和愤怒,他有认真学,但就是不好,能怪谁?
母亲和哥哥,有认真学,本欲上前阻止,可父亲急眼了,连他们都揍。
极其不平的心理,造成了他扭曲的性格。
每当父亲打了自己,他都要出去惹些事端,这自然会引得父亲进一步的批评教育,可总打,总打,孩子自然皮了。
刚开始父亲打自己陈林还会哭,间或求饶,可末了,却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眼不眨,气不喘,才地方都不动,最后父亲打累了,可小孩儿仍没认错,他只得悻悻然的停手。
后来陈林喜欢上了打架,他个子高,下手狠,几乎难逢敌手,直到父母意外去世,陈林终于靠着自己的拳头挣到了第一桶金。
没了温暖的家,其他都是奢求,哥哥很快辍学了,在社会上求职,屡次碰壁后,终于和陈林‘同流合污’。
──在这个无依无靠的世界里,有钱才是硬道理。
多年的磨砺,使得兄弟俩的感情更好了。
可陈林在尊敬哥哥的同时,也希望能获得对方同等的重视,有些事,他做不来,就不要强迫他,这会引发他的暴虐心里。
可无论如何,哥哥终归是哥哥,陈林不会忤逆不道,只不过今天,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就不要强迫,陈森选错了时机跟他谈这事──如果是平时,陈林也许不会在意,大度的应了他。
而现在陈林有些失望,很生气,所以他将车开的极快,几乎是半个小时不到,就驶进了花园别墅。
他拉开车门,整了整衣领,大跨步走进了前厅。
宽敞的大厅,没有平时旷荡,四壁贴了些福字和对联,还有夜明灯闪闪烁烁,在正对门的横梁上,一个横批很醒目──抬头见喜。
113 年夜饭
以往年三十,人们都把年夜饭安排在午夜12点左右,吃完以后全家人一起看春晚守年夜,几乎整宿不睡。
随着现在生活节奏加快,年夜饭时间也略有改变。
陈林家为了早些迎接财神,所以年夜饭吃的比较早,而连俊兄妹俩很守旧,直到22点半,菜还没上桌。
陈林进了卧室,看见他们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应该也是晚会之类的迎新节目。
两人见他进来,都明显一愣。
陈林打过电话说是,三十晚上不回来,可现在人就在眼前,连俊很意外,但他马上反应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话一出口,连俊脸腾的就红了。
他都这么大人了,还会说出这么没谱的话,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在看陈林本来难看的脸色,更是雪上加霜。
他走到单人沙发处,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胡乱的甩在一旁。
“我怎么不能回来,这可是我家!”陈林歪着头,眼色不善的睇瞄着连俊。
青年没话说了,陈林所说的是事实,但这样的言语,对于寄人篱下的兄妹两多少有些伤人。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年三十,所以连俊忽略心中的不快,展开笑脸。
“你看你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着主动坐了过去──陈林的单人沙发旁,还摆放着另外一组沙发。
这套沙发,一共分了四部分,两个单人沙发分居两旁,而中间的是两组长沙发。
陈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知道,不欢迎我回来吗?”
连俊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意识到陈林可能心情不好,故意跟自己找茬,但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吵起来。
想着,连俊回过头来,看了眼妹妹──连羽正在看电视,但已经不笑了,他知道她肯定在意这边的情形。
“你饿了吗?要不我们开饭吧?”连俊岔开话题。
“我吃过了。”陈林语气很冲,但看着连俊略微松口气的模样,赶忙补充道:“不过我还可以再吃点。”
连俊本想借口出去吃罢饭,就回来睡觉,这样今年新春,也就平安的过去了,但没想到陈林不松口。
“那,我们下去吧。”说着连俊站起了身,叫上了妹妹。
两人走到门边时,连俊回过头来看着陈林,发现对方并没有跟上来,而是以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盯着他。
连俊心口一突,说不出的诡异。
“你想什么呢?快走啊!”连俊放软语气,招呼他。
这大爷可冷落不得,如果惹他生气,倒霉的还是自己,连俊心里有些难过,但面上却十分平和。
陈林沉默了几秒,耷拉下眼皮,淡淡道:“你们先出去,我等会到。”
门啪的一声后,室内很安静,只有电视里不时的发出恼人的声响,陈林站起身,走过去将液晶关掉,而后重新坐回了原处。
三十而立,他虽然还没到三十,但多年的风霜,已经让他过早成的熟,从身体到思想上都是硬铮铮的男子汉。
这么多年累不累?陈林想着,突然之间,感觉出无力的疲惫,他顺势将高大的身躯窝在了相对窄小的沙发里。
不是很舒服,但他不想动。
脑子里闪过从前的一幕幕,从少年开始直到现在──第一次打架,第一次将人砍死,第一次泡妞,第一次上男人……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子……很多很多第一次。
如今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生活过多了,也渴望一片宁静。
陈林过的日子半黑不白,他几乎算是个亡命徒,他不怕死,所以他从没认真的考虑过将来如何。
现在,他很仔细的琢磨着,他到底喜欢女人多点?还是男人多点,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从他性生活的比例就可以看出,他更喜欢欺辱男人。
但男人作为玩物还好,毕竟不能生儿育女,所以他得结婚,繁衍是人类的天性,所以大哥的话,他该考虑。
那连俊怎么办?陈林皱了皱眉头。
那小子没什么本事,如果一直跟着自己还好,但就怕他犯浑,到时候生活肯定不甚如意。
陈林再想自己对连俊好不好?为什么对方没有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的意思?
他自己觉得很好,有吃有住,花钱随便,这就是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要是换成别的男孩,肯定乐的要死,但陈林的心并不踏实。
别看他平时玩归玩,生气是生气,但他对连俊的执着,自己偶尔都会心惊。
陈林叹了口气,觉得头有些大,不知不觉间,某些东西连自己都说不清了,对连俊身份的定位,也越来越模糊。
越想越烦,参不透的事儿,先放一放吧,现在去吃饭。
想着,陈林一跃而起,到浴室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张有些凉薄的面孔,陈林扯了扯嘴角──这才是自己,忧郁什么的,根本不适合他。
家里只剩下两个佣人,年夜饭都是她们准备的,连俊本想让她们一起吃,但现在陈林回来了,下人们不敢上桌。
摧残的玻璃吊灯,已经不起眼的小壁灯,还有挂在某处的红色小灯笼,总之能发光的物体,此刻都亮着。
大过年的讲究满堂彩,越亮堂越好。
所以陈林走进餐厅,对于宛若白昼的厅堂,不禁挑了挑眉。
“少爷,可以开饭了吗?”在陈林落座主位后,佣人赶忙走上前去询问着。
陈林点了点头。
布菜开始,只听得脚步两三声,没一会,面桌的山珍海味就备齐了,陈林看了看,也没动筷。
“家里有什么好酒,拿上来!”陈林想了想说道。
“要红酒,还是白酒?或者是其他什么?”家里有个小酒库,一直以来都是个装饰,陈林很少想起来要杯酒,他大都喜欢喝些果醋和奶制品。
酒对于陈林来讲,在他少时,已经品尝的过多,所以没甚兴趣,反而对新出来的某些饮品有些好奇。
再有酒也不太健康,喝多了对身体不好,陈林对自己一身腱子肉,可是很爱惜,男人嘛,就要有男人的样子。
他自诩是男人中的男人,即上得了女人,也压得住男人,他有这一身的资本。
所以打架也是种锻炼,他也去健身房,但更多的时间,是找手下的小弟练练──他有自己的练功房。
陪练的小弟,每次苦不堪言,陈林的手劲很大,腿功也不错,很少有人扛得住,沙包什么的,他打累了,就要拿活人开练──曾经有个下属,被他一脚下去,踢断了几根肋骨,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
“白的吧,天冷。”陈林随口来了一句。
室内温暖如春,陈林的说的天冷,是指外面,但他真冻着了吗?没人会去问,佣人下去后,很快拿了一瓶五粮液。
现在物价飞涨,五粮液很贵,更何况是珍藏了好几年的。
“少爷,现在打开吗?”佣人手里已经拿了起子,但还要问一问主人。
佣人手脚很利落,打开后,给陈林倒了小半杯,又给连俊倒了些,对方没说什么,这个时候,青年聪明的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给连羽也来点!”陈林看了看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小姑娘说道。
连羽一直低垂着头,听他这么说,赶忙求救似得看向哥哥,连俊也觉得不妥,但还未开口,就被陈林打住了。
“只一点,倒个杯底。”陈林说着,一把拿起酒瓶,给小.女.孩倒的确实很少。
“大过年的,再不能喝,也得沾点。”陈林倒完酒后,朝小.女.孩笑了笑。
“谢谢。”连羽脸色很不好,但仍小声的道了谢。
她很难受──口鼻间全是饭菜的香味,可就是没食欲,而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似乎有什么在不断往上涌。
可今天是年夜饭啊,如果借口不吃的话,很不吉利。
所以连羽一直压抑着,她方才看了眼,桌面上摆的大都是荤菜,尤其那个鱼儿,怎么看怎么恶心呢?
所以小.女.孩耷拉下脑袋,眼不看心不烦,可自己胃难受,喝点酒是不是会更严重了?她有些担心。
陈林举起杯子,朝连俊示意着。
“连俊,我们认识是一种缘分,积累下这种友谊,也算意外,但不管怎么样,我会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希望你也如此。”说到这儿,陈林顿了顿。
“我希望你每年都能陪着我,迎接新年的第一天。”说着,陈林很专注的看着连俊,狭长的细眼中,有什么在涌动。
陈林平时痞痞的,很少正经的舒发自己的感情,大都是我喜欢你,喜欢操你,你这个小骚货,我怎么操不够呢,这些话很不如流,男人能喜欢听吗?
他这样的表现,让连俊有些不适应,举着杯子呆呆的看着对方喝了一口酒后,才后知后觉的跟着抿了一口。
而连羽听到陈林说感情?!心头火腾的窜了上来,她的五脏六腑被烧得吱吱作响,为了压下这股焦躁,她下意识的拿起筷子,想要吃点东西。
陈林本来也想跟小.女.孩说两句话,可扭头一看,对方只顾着吃:又是鱼又是肉的,恐怕真的饿了。
“呃……呕……”只一瞬间,连羽的脸色就变了。
鱼块一到胃里,里面传来一阵绞痛,来不及咽下的肉块,卡在了喉咙处,被小.女.孩生生吐了出来。
连俊一看,吓了一跳,赶快走过去,用手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了?吃急了吧?慢着点……”连俊关切的抽出面巾纸,塞到妹妹的手里,而连羽此刻按着肚子,满脸的痛苦。
“不,不是……”连羽恹恹的回道:“我,我难受……哥。”
连羽回过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对方,此时连俊吃惊的发现,小.女.孩的鬓角居然凝出了冷汗。
连俊登时有些傻眼──看来妹妹确实很不舒服。
“你哪里难受?”连俊上下打量她,关切的问道。
“胃?也不全是,就是小肚子不得劲……好像……”连羽说着,使劲推了他一下,急忙从椅子上跳下来。
连俊微怔,只见小.女.孩猫着腰,捂着嘴,往洗手间跑去──开了门,连关都没关,径直奔向马桶,哇哇的吐了出来。
连俊马上跟了过去。
小.女.孩方才吃的鱼块,还没来及消化,整个被吐了出来,紧接着,就是胃酸──末了,就只剩下白沫了。
最后干呕了几下,实在没东西了。
连俊彻底被吓到了,小.女.孩吐完后,就瘫在地上了。
“小羽,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哥啊?”妹妹眼泪瓣掉了下来,好像真的很难受,连俊很担心。
连羽喘了几口气,缓缓挑开眼皮。
“哥,我,我这几天,一直这样……吃什么……吐什么……尤其不能吃荤腥……”连羽说着,哭了出来。
连俊记起,餐桌上小.女.孩确实有些偏于清淡。
陈林不知何时过来,他倚靠在门边,看着兄妹俩,此时不声不响的开口道:“吐这么厉害,不会是有了吧?”
话一出口,兄妹俩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连俊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林反盯回去:“看什么看?吃什么,吐什么?都好几天了,你这个哥哥怎么才知道?”
连俊被他一说,脸色铁青了──他确实疏忽了。
“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去医院……”说着就想抱连羽,可小.女.孩使劲的摇了摇头。
“哥,哥……”她恳求着。
“我没事……过一会就好了……”连羽此时体力恢复了些许。
陈林不禁挑了挑眉。
“这样吧,我去给李医生打个电话,他住的不远,让他看看吧。”说完后,陈林转身走了──同时飘来他凉凉的声音:“大过年,吃顿饭也不让人安生……”
114 怀孕
陈林翻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过去──其实李医生的号码,陈林联系人里有存,但他懒得查找。
助理向来能干,不一会儿,就有了回音。
作为陈家重量级的家庭医生,李医生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因为无论何时,要有什么意突铫生,他不能及时赶到的话,将很麻烦。
拿了高薪,就要相应的付出更多。
那位医生,很是讶异,在这个特殊的夜晚,他还要出诊,自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法子,简单收拾些什么,就过来了。
进门时,带了一身寒意,佣人引领他到了二楼。
陈林靠在墙壁上,正在抽烟,看见了他,也没什么表情,反而对方很客气的先给拜了年──医生已经年近六十,但很知道分寸。
陈林当年受伤,大都是他来医治,手段很高明。
“陈少爷,过年好。”医生拎着个急救箱,微微欠身。
陈林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方才他在电话里,将小.女.孩的情况大体说了说,想来医生,已经有些眉目。
“进去吧。”说着陈林将烟头掐了,随手一弹。
医生在他回身进门之际,不禁皱了皱眉──作为医生,多少有些洁癖,对于陈林的举动很是不赞同。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只能迈步跟了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床前,小.女.孩的脸色好了很多,连俊守在一旁,很快给医生让了座位。
“大夫,你看看吧,我妹妹刚才吐的厉害。”连俊站在他旁边,焦急的看着他。
“别怕,让我先给她摸摸脉。”医生是个大中医,已经在北京一所着名医生任职过──中医嘛,讲究望闻问切。
男左女右,医生让小.女.孩将右手伸过来。
连羽对看大夫有些恐惧,想来没有人喜欢,但病长在自己身上,痛苦时候很难过,所以只有硬着头皮让他看。
大中医单手搭上小.女.孩的脉门,摸了30秒,其间他留着着小.女.孩的面色;摸完了这只手,大中医的眉头皱了起来。
“把另一只给我看看。”他很温和的对小.女.孩说道。
连羽很听话,收回了右手,又伸出了左手,大夫继续诊脉,同时很随意的问着话:“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连羽不喜欢人碰她,尤其男人,即使是个老头,她也感觉不自在。
“过年十五了。”连羽小声回道。
“哦……”老中医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这么吐,有多长时间了?”
“好几天了。”
“除了吐,还有没有其他反应?”老中医此时将小.女.孩的手放开,从一旁的急救箱里,拿出了听诊器。
“浑身没劲,吃不好饭,没什么胃口。”连羽如实回答,但还是漏说了一样,那就是每天早晨起床,自己的胸都有些发胀。
老中医听了,也没说什么,让小.女.孩倚在床头坐好。
连俊赶忙拿了个靠枕,垫在小.女.孩的背部,同时看着老中医问道:“我妹妹,没事吧?她到底什么病?”
老中医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连羽还穿着大红衣,听诊有些不方便,所以老中医让小.女.孩将衣襟撩起一些。
连羽有些惶然,觉得这样冒犯到她了,她心急的看着哥哥,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而连俊哪里不知道小.女.孩害羞。
“小羽别怕……”连俊年长些,知道这没什么,很正常的检查程序。
他坐在床边,动手将小.女.孩的衣襟撩起一些,刚好能看到内衣边──那细碎的红色小蕾丝,很漂亮。
连羽脸色涨的通红,屋里有三个男人,她窘的恨不能立刻消失。
老中医见多识广,也没太在意她表现,该干什么干什么,直接拿着听诊器,放在小.女.孩心脏位置上。
而陈林呢,捡了个大便宜,小.女.孩的身子白皙而丰盈,的确能勾起人的兽欲,他暗想,怪不得薛进那么上心,使了手段,将小.女.孩弄上床,如果对方不是连俊的妹妹,他恐怕也要尝尝味道。
冰凉的听诊器,刚一碰到皮肤,小.女.孩浑身一抖。
“放松……”老中医,发现她的心跳猛然加快了,知道她很紧张。
“小羽别怕,听话……要不然,大夫怎么看病?”连俊赶忙出声安慰。
连羽尽量不去注意周围的气场,让自己努力去想些别的事儿,末了,身上的肌肉,终于不那么僵硬了。
老中医听了一会儿,将听诊器收了回去。
“我在量量血压吧。”说着又从急救箱里,翻出了一些辅助工具。
连羽这次很配合,大夫将一个说不上什么材料的布,蜷在她的胳膊上,然后越勒越紧,旁边一个仪器上,有数字显示。
做完这些,老中医将东西又放回到了医药箱。
“怎么样?”连俊还是心急。
“血压不太正常,一般人90,她只有70,缺少户外运动,一般人90,身体比较虚,还有点贫血,问题不太大。”老中医,避重就轻。
“小姑娘,不用害怕,你很快就会好。”他回过头来,又安慰连羽。
“那,那给她吃点什么药?”连俊刚问完,马上想到了什么:“大夫,她为什么总吐啊?”
老中医沉默了片刻,好像很专心的在整理自己的急救箱,待他回过头来时,表情有些严肃:“她吐也正常。”
连俊有些傻眼了,吐还正常?
还没等他继续发问,老中医便再次开口道:“你先让她休息会儿,我们出去聊!”
说着看了眼陈林,而后转身往外走,而连俊呢,回过头来,朝小.女.孩笑了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后,老中医,陈林,还有连俊往楼下走去。
到了大厅后,老中医停住了脚步:他对陈家很熟悉,毕竟为他们家服务了6,7年,但在之前,他都是给陈家的人看病。
他清楚陈林只有一个哥哥,那么这个小.女.孩,肯定跟眼前满脸焦急的青年有关。
“你是她什么人?”老中医很严肃的看着连俊。
“我是她哥……”连俊听他这么问,突然之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刚刚稍微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这样啊……”老中医拖长了话音,似乎有什么要讲。
“李医生,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陈林在一旁来了这么一句。
“好,那陈少爷我直说了。”老中医看了眼陈林,然后将目光转向连俊,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妹妹……她,她怀孕了。”
话一出口,陈林和连俊都怔住了,只不过连俊的脸色很差,就像见了鬼似的,恶狠狠的盯着老中医。
“你开什么玩笑?”张了张嘴,怒目而视。
对于连俊来说,这是很坏的消息,这是耻辱,丢人的事儿──妹妹那么小,如果怀孕了,脸面无光。
“你别生气,冷静一下好吗?”老中医对他的反应,很同情。
“你收回刚才说过的话……”连俊直觉不愿意接受事实,动手将老人的衣领揪住。
老中医见他要发飙,赶忙求救似的看向了立在一旁陈林──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年轻人的折腾。
陈林适时的出手,将连俊拉回到自己身边。
“连俊,你干什么?她只是大夫。”陈林斥责他的无理。
连俊此时正在火头上,听陈林这么说,回头气愤的看着他:“大夫什么大夫,会不会看病啊,净说胡话。”
陈林面色冷峻,但手上的力气丝毫不放松,因为连俊在挣扎。
“你能不能冷静点,你妹妹怀孕了,她吐的那么厉害,是因为她有孩子了。”陈林赤裸裸的剖白这个事实。
“不,你骗人,不会的……”连俊摇头,抗拒得更厉害了。
看着他失控的样子,陈林朝医生使了个眼色:“你赶快给她妹妹,开点对症的药,先让她别吐了。”
陈林遇事要比连俊稳重,毕竟他经历过许多血腥场面,这点事儿,对他根本够不成什么意外。
老中医面露难色:“让他完全不吐也不好,只能吃点中药,缓解下,毕竟这是正常反应。”
陈林点了点头。
“那明天白天,给她把药熬好了,你让人过去我的医务所取吧。”现在这个时间,给病人配药熬药有难度。
再有孕吐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来得及。
“好,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陈林将连俊圈死在自己的怀里,青年挣扎了一会儿,见实在无法脱身,也许累了,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处,不动了。
“怀孕,如果不想要的话,最好早做打算,越早流掉,对女孩的身体越好,如果实在想生下来……”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连俊猛的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你胡说什么……啊……”青年的情绪又要失控。
“我知道了,你走吧,明天我们再给你去电话,到时候再说。”陈林想知道的都问了,医生的任务完成了。
如果他在呆下去,连俊又要发狂了。
老中医听了,拎着自己的急救箱,三步并作两步直奔门口。
待医生的身影不见后,陈林才将怀里的人放开,而连俊呢,摇晃了两下,最后勉强稳住了身型。
“你坐下休息会儿,然后再上去看看连羽。”陈林本来想扶他,但连俊不领他的情,如同孤傲的小树般儿,独自支撑着。
连俊确实难受,在新年的这个夜晚,如此打击着实让他受不了。
妹妹才多大,被人糟蹋不说,还怀了坏人的种──连俊知道,这个孩子肯定是薛进,尽管很不情愿承认,但事实不容人辩驳。
他迈着细小的步子,缓缓挪到大厅的沙发处,立时瘫坐在那里。
陈林知道他需要安静,便不去打扰,再有年夜饭的饺子他还没吃到呢──男人转身走向了餐厅。
连俊头脑很乱,嗡嗡的一团,就连心跳也不正常。
怦怦──他痛苦的揪住头发,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臂间,发出模糊的呜咽声──他需要发泄……但男儿有泪不轻弹,连俊并没有哭,只是在嘶吼!
一种不正常的嘶吼,累死于哭泣,在这个新春的夜晚,听起来格外凄厉。
连俊对薛进的恨意再次加深了,这个畜生上次告不了他,没想到他们的苦难并没有结束,现在连羽又怀孕了。
电光火石间,连俊的呜咽声停止了。
他猛的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怀孕吗?连羽怀孕了?那么自己不是有了告倒薛进的有力证据吗?
他扯出了一抹笑容,古怪而邪魅──薛进在法庭上怎么说来着?没碰过妹妹,他们兄妹俩对他的指控都是诬陷?
连俊狠狠的咬住嘴唇,目露凶光,将眼泪吞进肚子里。
他需要振作,妹妹和自己的苦难不能白受,狡诈多端的薛进,你的报应就要来到了,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脱。
想着,连俊忘记了妹妹和自己此时的痛苦,眼前只有薛进锒铛入狱的画面──他腾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形麻利的跑上了二楼──他现在心里有事儿,几乎一刻都等不了。
他在卧室里找到手机,翻出了律师的电话。
拨过去后,那边传来了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俊骂了一句脏话,大过年你他妈关什么机──如果他此刻知道对方的住址,恨不能立刻赶过去。
他需要肯认这个好消息。
连俊坐在床边,拿这手机又拨了几次,几乎有些神经质,直到末了,他终于放弃了──今天晚上,这个电话不会打通。
连俊有些激动,他来回的在屋子里夺着步……似乎忘记了卧躺在床上的妹妹。
良久,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去洗手间抹了把脸,而后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房间。
──他该怎么跟妹妹说呢?怀孕?这件事对连羽将又是个冲击。
115 有胜算?
连俊推门而入。
小.女.孩正仰面躺在床上,见进来,虚弱的笑了笑。
“哥,医生怎么说?”连羽方才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自己如果贫血的话,应该只有头晕才是,怎么吐的那么厉害。
再有她敏感的察觉到,医生说要出去聊,很可能有什么问题必须着背着她,单独跟哥哥谈。
她猛然间记起陈林刚刚说的话,不禁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担心,她不愿意沿着那个思路想下去──怀孕吗?怎么可能。
她自己还是个小.女.孩,不会那么倒霉吧,才来了月经没一个月,就怀孕了?
连羽烦躁的翻了个身,但很快又折腾回去,反复了几次,才平躺下来看着天花板发呆──她极力放空自己的思维,不想自己吓自己。
此时门开了,她尽量装作不在意的问了哥哥这么一句。
连俊的脚步很沉重,他缓缓地走到床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随即扯了扯嘴角,伸手拽过妹妹的小手。
他低垂下头,避开妹妹探寻的目光,悠悠的开口道:“医生说没什么,你在屋里呆久了,身体抵抗力不好,所以才有反应。”
连俊发现妹妹的手很小,又白又细,毫无一点力道的任他摆弄着──这双手能否抱的动一个婴儿呢?
连俊心头一震,暗骂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妹妹果真怀孕了,但孩子是不能生下来,否则妹妹将来要怎么办?能嫁给好男人吗?再有他们兄妹如何抚养他?
连俊内心很清楚,他们的窘境,自保尚且成问题,更别谈其他,他简直脑子坏掉了,才生出这愚蠢的念头。
青年下意识的自责摇头。
连羽则完全不知他的想法,只是对哥哥的样子感觉有些莫名,但她心里很愿意接受哥哥的说辞。
“哥,你干什么?我没事了,开心点好吗?”连羽看出对方有些难过。
连俊抬起头,略微厚实的手磨蹭着小.女.孩绵软的手心,他希望给她些温暖和力量,这样他们兄妹才能够好的走下去。
他怕,他怕连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现在又是年三十的晚上,所以连俊暂时隐瞒了实情,但这只是一时,不久后,妹妹会知道的。
“小羽,是哥哥疏忽,你这个年纪,应该多接触同学,整天闷在家里不生病才怪,你要是想出去玩的话,哥哥……”连俊话还没说完,就见妹妹沮丧的摇了摇头。
连羽走到哪都有人跟着,这样的话,出去很不方便,她见了同学该怎么解释呢,再有她怕碰到薛进。
“哥,没事的,我可以在家里玩……”连羽想着买个毽子什么的,多运动运动,那样身体就会强健起来。
“我可以踢毽子,还有……”连羽努力想着一个人能玩的游戏。
连俊多少明白妹妹的顾虑,听她这么说立即喜上眉梢:“我给你买个跑步机吧,我们一起运动……”
连羽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开心的展开笑脸。
“小羽,以后哥哥会多陪着你的,是哥哥对不起你。”连俊说着,情绪就低落下来,以后哥哥会多陪着,脸色再次苍白着。
“哥……你别说了,我们是兄妹,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在这样的话,我可要生气了。”连羽不高兴的嘟起小嘴。
现在她只有哥哥了,她不想他不开心。
“好,没什么,好不说了。”连俊收拾好自己心情,拍了拍妹妹手背。
“我下去给你拿盘饺子上来,你半夜要是饿了,就吃点。”连俊说着将小.女.孩的手,放回到被子里,从椅子上站起身。
“哥,我不想吃……”连羽一提吃的,就反胃,但见哥哥不赞同眼神,声音立刻弱了下去。
“听话,别饿坏肚子,多少吃点。”连俊说完,转身出去了。
连俊刚进厨房,和里面的迎面走来的佣人碰个正着。
“连少爷,您过来了,我怕菜凉,刚给您热锅里,我现在就去取出来。”说着,佣人转身就要走。
陈林吃完了饺子已经上楼去了,佣人等了连俊兄妹一会儿,便自行做了主张。
“不必了,别麻烦。”连俊喊住她:“饺子还有吗?”
“有,有,有……”佣人点头如蒜,接着热情道:“您要吃吗?我马上给您拿,您先坐下稍等一会儿吧。”
“别的都不用,我只要一盘饺子。”连俊说着,走向餐桌,拉了把椅子坐下。
佣人点了点头,手脚麻利的走开了,片刻后,酸菜猪肉馅的薄皮大饺子摆上了桌──这饺子前两天就包好了,几样馅:三鲜,牛肉萝卜,鸡蛋虾皮──还有猪肉酸菜。
陈林喜欢三鲜的,而连俊兄妹则爱吃猪肉酸菜。
吃饭有时候种习惯,有些人喜欢尝鲜,有些人则坚持着自己简单的喜好,连俊和妹妹,以往过年,由于经济条件差,所以一般都吃得很普通。
能吃上酸菜肉的饺子,已经很不错,所以这几乎是他俩的最爱,现在陈林这儿,什么东西都有得吃,但过年少了这顿饺子的话,总觉得不对味。
连俊道了谢,然后让佣人去休息。
他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饺子,却完全没食欲,过年了,应该吃饺子,这是风俗习惯,图的就是吉利。
连俊慢悠悠的拿起筷子,过年了,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由于饺子很大,他只咬了半个入口──南方的酸菜,并没有北方的酸,但经过处理后,仍然很鲜美,猪肉呢,是养殖场的野猪,所以肉质很细腻。
前两天,这饺子还津津有味,如今却不太对胃口。
连俊勉强吃了两个,便放下了筷子,端起盘子和酱油碗起身,走出了厨房。
再见到妹妹,小.女.孩正在看电视,面色好了很多,对他兴奋的嚷嚷着:“哥,春晚呢,春晚已经演了一会儿了。”
连俊笑着将手上东西放在茶几上,跟着凑上了床,两人的目光焦在了电视屏幕上──没一会儿,里面演了个小品。
虽然春晚办的一年不如一年,但毕竟也是大力筹备,节目都是精挑细选,所以也没有冷场──三不五时的,笑料百出。
两兄妹被逗的很开心,他们暂时忘记了生活的烦恼,和普通的居家孩子,没什么两样,但很快,这样的和谐就被打破了──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陈林吊儿郎当的跨步走了进来。
连俊一看他这架势,马上站了起来,跟妹妹道了晚安,乖乖的跟着陈林回了卧室,刚一进门,对方便冷冷的来了一句。
“大过年,你想让我独守空房啊?”陈林话里带刺。
方才哥哥来了电话,问他是否溜达够了,该回去休息了;陈林很直接的告诉他,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哥哥很不高兴问了他的去处,陈林如实作答,对方很生气,警告他,结婚前收敛点,不要让女方面上无光。
陈林有些无语──这事八字还没写那一撇,哥哥就这样教训自己?着实有些恼火。
放下电话后,他心情自然不好,左等右等,也不见连俊回来,于是洗完澡后,便去连羽那里找人。
──亲戚什么的最麻烦,哥哥是如此,连俊那个妹妹也是。
陈林忍不住抱怨,但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仇恨,只是自己内心不爽,暗暗发发牢骚。
连俊觉得他的话,不可理喻,转身想去浴室洗澡,可陈林一把拽住他的手,在青年被迫扑到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鼻息间全是陈林男性的气味,连俊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陈林先用牙齿啃咬他的嘴唇,舌头试探着往里伸,得不到回应后,便转而啃咬他的下巴──又热又湿的唾液,粘在皮肤上,使得连俊难受的哼了一声。
陈林眼里带着笑意,抓住这个机会,宽大的舌苔精准的钻进了微张的唇瓣间。
一时间,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连俊被动的任他追逐嬉戏,末了对方的侵略过于暴烈,几乎令他窒息。
连俊发出低低的抗议声-陈林勉强放开他。
“去洗澡,快点,别磨蹭,给你五分钟时间,再有把你的屁眼洗干净点,等会我要用。”陈林眼里满是欲火,连话语里都充满激情。
连俊恨不能咬死他,他反感什么,他就要说什么。
“瞪什么瞪,大过年的皮痒啊,要不要我帮你松松皮肉……”陈林欲火上身,就连俊那小身板,还想跟自己对抗?
所以他那流氓脾性又暴露出来──他不介意给他上一课。
暴力的征服,有时候也很有美感,而陈林绝对很懂得欣赏这门艺术,并时刻准备实施着,实际上,看着男人被自己操哭的感觉,很好。
──性能力很强,毋庸置疑的值得炫耀。
连俊咬了咬嘴唇,最后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情愿的转身──大过年的,他可不想自己找罪受:陈林就是头猪,暴力兼有色情狂的……蠢猪?
陈林有猖狂的本钱,所以他做一切都合情合理,没人敢说他蠢,说他蠢的人都会受到惩罚,实际上,陈林脑子很够用,跟蠢沾不上边。
而连俊呢,他有时候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做出的事情,往往一时冲动,太过激进……诚然,连俊还年轻,他需要更多的历练──男人之所以有魅力,是因为他有深厚的内涵,很成熟,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只有这样的人,说话办事,才能让人心悦诚服。
第二天,连俊一觉睡到中午。
他睁眼后,立时感觉腰酸背痛,难以启齿的某处,隐隐作痛──他狠狠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下一刻,睁眼后,愤怒的盯着,还睡得很死的陈林。
他还是不是人啊,这样对他,居然做了三次?而且时间越来越长,最后一次,用了几乎一个小时。
连俊诅咒赶快阳痿吧,再折腾下去,他的后面真的要烂了。
暗骂陈林一会儿后,连俊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儿,他撑起酸痛的腰身,缓缓的穿上了睡衣,而后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陈林的睡眠不错,但有起床气,要是他没睡醒被人吵到了,那后果很严重。
连俊尽量放轻手脚,走到茶几处,将手机拿上,慢慢的往外走,在关门时,尤其小心着,末了终于放松下来。
连俊顾不得一身的疲累,姿势别扭的往楼下走。
初一,外面阳光明媚,好似冬天终于结束了,接着便温暖的春季,中午的太阳,给了人们这样的假象。
连俊坐在大厅的沙发处,沐浴在一片宁静中。
他找出昨天律师的电话,怀着激动的心情拨了过去,那边通了,但接的很慢──终于在即将断线的那一刻,被接起。
“连俊啊,过年好啊。”律师很会做人,先跟他打了招呼。
青年也简单的回了礼,接着便开始直接进入主题:“以往的卷宗您都看过了,上次跟我说过,直接证据不足,现在我妹妹怀孕了,您觉得事情有转机吗?”
律师愣了一下。“怀孕?是真的吗?”他很谨慎的问道。
“嗯,这几天吐的厉害,找了中医把脉,说是有了。”
“呃,你应该先去医院开张证明,再次确认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的案子,胜算很大。”律师说的很保守。
实际上,如果被害人真的怀孕的话,强.奸者,很难逃脱。
这一切,都证明薛进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失去诚信的他,将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
“我马上去办,还需要其他什么?”连俊话语中,带了几分快意──自从上次案子失力后,他一直很颓废:心情上很颓废。
“你先不要着急,公司过几天才能上班,到时候我们再详谈。”忙了一年,难得休息,案子永远办不完,但假期有限。
连俊有些失望,但却也知道些分寸──大过年的,让人特地为自己的事影响休假,有些不现实。
他是谁,他只是人家的一个普通客户。
连俊答应了下来,说了些客套话,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便挂上了电话,一回头,看见佣人站在自己身旁。
“连少爷,午饭做好了。”
连俊点了点头,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总算有点食欲了。
116 促谈
每个年三十,薛进一家都要在岳父家迎接新春,今年也不例外。
由于薛进没什么亲人,白思思又是独生女儿,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天一擦黑,薛进载着一些年货和补品,带着娘俩来到军委大院。
老太太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急忙从屋里迎了出来。
“哎呀……怎么又拿东西,家里都要装不下了。”老太太看着薛进拎了大包小裹,虽然嘴里埋怨,心里热烘烘的。
别人送的礼再好,也不能跟自己的女婿比。
“姥姥,姥姥……这是脑白金……”儿子拣了轻巧的拿,献宝似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妈,您老儿看着办,喜欢什么,吃什么,反正我都给您买了。”薛进满脸堆笑,边说边往楼里走。
“知道了,就你最孝顺。”老太太笑得子诩合不拢,牵着小孙子往前走。
“妈,您说什么呢,我才是您亲生的……”白思思最后下的车,两手空空,肩上只背了个挎包。
她半真半假的打趣着。
“亲生的又怎么样?还是没我姑爷好。”老太太头很直白的回了她一句,但言语中带了几分笑意。
白思思撇了撇嘴角,没说什么。
进了大厅,白奇正在那下棋,见薛进来了,很高兴──毕竟自己跟自己对弈,并不十分得趣。
“来了,快点过来跟我将一局。”说着老爷子,将棋子收了起来,重新布局。
薛进应了一声,跟着岳母进了仓房,把礼品放好,很快赶了过来。
“爸,新年好。”薛进说着,坐在了老爷子对面,毫无意外的,看着对方从裤袋里掏出个红包。
薛进面上有些不自然,心想自己都多大了,还拿压岁钱,但仍接了过去,向老爷子道了谢。
红包有些份量,里面的人民币想来不少。
薛进将钱揣进了怀里,开始认真的跟老爷子下起象棋。
薛进棋艺很精,象棋,围棋,军旗下得都不错,而老爷子最擅长的是围棋,今天不知怎的,有兴致跟他玩象棋。
薛进心想,您的围棋跟不相上下,象棋就算了吧。
薛进让老爷子先走,对方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也不承让,两人你一兵我一卒慢慢展开了战事。
桌面上摆了两个盘子:一个里装了瓜子,坚果类的小吃;另一个里则洗干净的水果。
薛进一边下棋,一边毫不客气的拿了个苹果,咬着吃了起来,而白奇老爷子手里抓了一把瓜子,他更喜欢磨牙──尽管他的牙齿上,已经有了几个豁口。
白思思手里捧了块榴莲走了过来,尽管她不太懂象棋,但也跟着凑热闹。
她一靠近,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老父亲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少吃点这东西吗?”
“爸,您懂什么,女人都喜欢它。”白思思不服气的哼唧着。
白奇没言语,懒得理她,现在棋局对自己相当的不利。
白思思坐在薛进身边,神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没一会儿,对棋子就看厌了,她站起身,决定上楼看看儿子。
家里不是没玩具,但薛进家教很严,担心他玩物丧志,从国外买回来的新玩意儿,放在家里没几天,就被转移到姥姥家。
薛进怕他总想着玩儿,耽误了学习,对于儿子的抗议,他完全不予采纳。为此小东西,郁闷了好几天。
所以儿子刚一进门,就把脑白金丢给了姥姥,也没顾上跟姥爷打声招呼,直奔二楼。
白奇没坚持多久,便投降了,但他不服气,接着再来。
薛进跟他下了三局后,老爷子连连摇头叹气──他认输了,技不如人啊,就像人老了,终究有下台的那一天。
同时他也有些安慰,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对女婿给予了很大希望。
“薛进啊,你这几个月的工作,做得相当不错,年后有什么打算吗?”白奇有些累了,而薛进主动将棋盘收起。
他知道老爷子,有话跟他谈。
关了门,都是自家人,所以说什么都没有忌惮,薛进老实的讲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更进一步,晋升正厅。
白奇听了他的回答,面上没什么表情,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爸,您觉得我有希望吗?今年梁厅是否能顺利内退?”薛进是听到了些风声,他心里也急,所以跟岳父谨慎求证着。
白奇低头喝了口茶,目光十分犀利。
“薛进,你觉得如果我扶你上马,你能坐得住这个位置吗?”白奇也有顾及,升得太快并不是好事。
所谓高处不胜寒,老爷子还是担心他的历练不足──年轻人血气方刚,办起事来就爱操之过急,他怕弄巧成拙。
薛进愣了片刻,但对权势的野心,驱使满腹信心的点了点头。
白奇微微眯眼,仔细的打量着对方──想当年,这个小子刚刚毕业,思思带他回家时,自己根本没瞧得上他。
那时候的薛进,大概是没见过什么人物,显得很腼腆,而且瘦高得象根‘竹竿’。
其实当年,薛进根本没那么差劲,只是老爷子行伍出身,部队里的小伙子,身体都很棒,而薛进在他眼里,自然显得单薄。
怎么形容呢,很贴切的词眼──文弱书生,中看不中用,唯一可取之处,便有些气质:气质这东西,不是什么人都有得。
所以,只有一丁点优点的薛进,老爷子根本不想招他做女婿,可女儿喜欢呀,他劝说了几次,最后甚至,妄动言语威胁,仍没奏效,末了只得随了女儿的意。
再看现在,薛进整个人已然成长起来,既然他能把副厅长做的风生水起,为什么不能再给他次机会呢?
老爷子默默地盘算着,他自己还有五年退休,在这期间,不说能帮薛进高升到何种地步,但保他周全,完全没问题。
只是千万不要犯重大错误……
只有几分钟而已,薛进却象过了几世纪,当白奇再次放下茶杯时,薛进很紧张的盯着。
“建设厅的一把手不好当,大家都为你马首是瞻,你又年轻,不知道有多少人心生嫉妒,所以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老爷子叮嘱道。
薛进一听这话,知道这事有门,十有八九要内定。
“爸,您放心,我会好好干,不会让您失望。”薛进心里乐开了花,但并没有得意忘形,面上反而平静得很。
白奇点了点头。
“做官最怕触犯纪律,一不是以权谋私,二不能道德败坏。”说到后一点,白奇的目光略带深意。
“尤其是女人方面,要知道检点,如果被人抓了把柄,很麻烦。”白思思跑回了娘家两次,白奇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夫妻吵架那点事儿──他不问,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薛进官做大了,接触的人很杂,难免禁不住诱惑,陷入温柔乡,但这样的错误,他年轻时也犯过,并不什么大罪,关键要掌控住局面。
薛进心下一惊,暗想莫不是连羽的事,自己的岳父知道了?
他仔细的观察着对方,岳父的确在警告自己,但有没有具体内容,他还真拿不准,所以薛进,赶忙陪了笑脸。
“爸, 您的话我记住了。”
“记住不行,要往心里装,以后要真出什么乱子,我可唯你是问。”白奇下了猛药:我就一个宝贝女儿,并不想她伤心。
男女问题上,女人永远都想不开,这是老爷子自相情愿的个人看法。
薛进做贼心虚,心跳快得如脱缰的野马。
“你也别太紧张,男人逢场作戏很正常,但别太过分,就行,你自己掌握好分寸,这些事儿,不用我多说吧。”白奇见他面上有些不自然,赶忙将话茬拉了回去。
“爸,您教训的是。”薛进连忙调整状态。
此刻,薛进可以肯定老爷子不知道他的那段不光彩历史,否则的话,对方很难心平气和的同自己谈这些。
既然点到为止了,说明薛进逃过一劫。
“年后我会跟省长聚一聚,到时候等我消息吧。”这话说得不算隐讳,明白人一听便懂:“现在我们下盘围棋。”
薛进听他这么说,连忙从一旁拿过棋盘。
“方才,你连杀我三局,现在我要报仇,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哦!”老爷子对输赢,看得并不很重。
薛进是自家女婿,输在自己人手上,也不算什么。
“爸,刚刚是您没尽全力,我侥幸胜利而已……那都不算,现在我们重新来。”说着,黑白圆润的棋子,一颗颗摆上棋面……滋啦一声响,滚烫的油锅里,放进了一条石斑鱼。
老太太不慌不忙的用铲子将鱼翻了几个来回,而后加了些清水,调到中火后,又放了些佐料进去。
白思思进门就看到母亲在那忙活着。
厨房里香气四溢,案板上放了七七八八,好几种菜色,大都切好了堆在那里,想来等会备用。
厨房一共两个炉灶,都燃着火。
“妈,这鱼新鲜吗?”白思思拿了杯酸奶,捏着小勺往嘴里放。
“嗯,新鲜,今天刚送来的。”老太太扎着围裙,也顾不得洗手,只在上面简单的抹了几下。
“谁送来的?”白思思凑了过去,掀开其中一个锅──好家伙,是香喷喷的猪蹄。
“是你李叔叔。”老太太说的是李局长,就是帮薛忙帮的那位:司法局长。
“真香啊……”白思思恋恋不舍的盖上锅盖──猪蹄具有美容功效,30岁左右的女人,对自己的皮肤最为敏感。
白思思一直在补:食补加药补,另外还有美容保养。
一年下来,她这张脸要花十几万,怪不得30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有25,这都是钱的功劳。
“哪个李叔叔?”白思思漫不经心的问着,同时又动手去揭第二个盖子。
老太太正在切葱花,见她又要动手,赶忙给了她一巴掌──只打在她那只偷油的手背上,并不算疼。
“说了你也不知道,葱要用完了,快去冰箱里给我拿两根来。”老太太回头继续切葱花。
白思思撇了撇嘴,转身走向了冰箱。
片刻后,她拿了根葱过来,递给了老太太。
“洗了吗?”老太太瞪了她一眼:这闺女啥都不会干,真被自己惯坏了。
幸亏碰到了薛进,女婿是样样都行,要不然,不得天天挨打。
老太太做家务很内行,不知怎的,生出来的女儿,几乎是个厨房白痴,除了会煮泡面外,什么都不会做。
其实白思思,只是不愿意动手而已,在娘家有妈照顾,回了自己的窝,有薛进‘喂’她,久而久之,人也就懒了。
“你看看你,还会干啥?”老太太忙的热火朝天,一人同时做好几菜,能不辛苦吗?所以忍不住抱怨她。
别家的女儿,肯定伸手帮忙,自己的指望不上。
“我是啥都不会,你也不是不知道,家里的家务薛进都包了。”白思思有些气闷的回道。
“懒人有懒福……”听出女儿有些不乐意,老太太赶忙将话茬揭了过去。
白思思皱了皱眉,自己当真幸福吗?
她将葱放在水龙头下,也不不知道,一边想事情,一边注意着自己的手指甲:葱虽然没多少泥,但毕竟不干净,要脏东西,进了指甲里可不好。
“还没洗完呢?”老太太切完了配菜,回过头来,看她这边。
“啊……”白思思已经将葱洗得脱了几层皮。
女人脸色微微泛红──好好一根肥葱,变成了个细杆。
“你想什么呢?”老太太狐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有心事,上次问你,你就不说!”
“妈……”白思思眼神闪烁,脸色很难看:“您不是不问了吗?我能有什么事,我过得好好的……”
她越是这样强调,老太太越是不放心。
“我先出去了……”面对母亲探究的目光,白思思很不自在,将葱甩在一旁,仓惶而去,只留老人,孤伶伶在那担心着。
117 夜欲 [慎]
春晚接近尾声,已经半夜两三点。
儿子早就顶不住,去睡觉,而白思思也哈欠连天,老太太看她这样,就劝两口子赶快上楼去睡觉。
正和了白思思的意──女人最忌讳熬夜,容易衰老。
薛进倒还精神,但春晚的重头戏大都表演过,所以他也没什么眷恋的站起了身,两人同父母道了晚安,就一起上楼了。
白思思从出嫁后,母亲一直将她的闺房,收拾很好。
她喜欢的一些小摆设虽然已经收进了抽屉,但房间的整体风格仍没什么变化,就连小沙发的位置都不曾挪动。
“唉,还是家里自在……”白思思一进门,便扑倒在床上。
薛进听她这话有些不对味,但并没有说什么。
“思思,我先去洗澡,呆会儿,你也洗洗。”说着,男人七手八脚的开始脱衣服,片刻,便将自己扒成娘胎里出来的模样。
白思思仰躺在床上,目光盯着薛进的身体。
男人的身材很修长,双腿均匀而结实,灯光打在晃动的手臂上,微微反光──薛进虽没什么肌肉,但多余的赘肉也没有。
总之:薛进的身材很好,不是流行的肌肉男,但绝对不孱弱,有种自然的刚阳之美,再配上薛进的面孔,的确风度翩翩。
白思思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她以前不是不知道薛进的好,但人都是自私而任性的,所以她一味娇宠着自己──想干嘛干嘛。
现在这个以往‘在乎’自己的男人,对她不甚冷落,激起了她的强烈占有欲。
就算他已经不爱自己,婚姻名存实亡,也绝对不放说,更何况,一切还没有走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就在这档,薛进已经脱完了衣服,走进了浴室。
白思思翻身从床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的追了过去,当她握住门把手时,心中有些激动。
人的欲念,往往来的很快,对于熟女来讲,更容易。
这间房间,以及其内的设施,薛进不算陌生,因为偶尔他也会留宿这里:浴室设计的很简单。
但胜在方便:浴巾和睡袍都是他们以前用过的,浴品也整齐的摆放在案头。
薛进长手长脚,伸手拿过蓝色的浴巾,另一外一条粉红色的,是白思思专用,二人的东西甚少混用。
他将浴巾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便进了淋浴房,刚刚打开开关,在一片水雾中,薛进看见白思思闯了进来。
由于拧过了头,所以热水出来很多,有点烫,薛进浑身一抖。
白思思掀起浴帘,硬挤了进来,薛进不得不给她让个位置,刚一进来的女人,立刻发出一声惊呼:“怎么这么热?”
薛进正在调水温:“一会儿,就好。”
白思思本想粘着他,但此时只得先放弃,她站在一旁,看着薛进弄了几下,而后伸手试探着水温。
“没问题了。”薛进大方的站进了花洒下,任凭清水从头顶浇灌下来。
“老公,我跟你一起洗,时间不早了,洗完我们好睡觉。”说着,白思思也跟着来到水流下。
白思思虽然年过30,但脸蛋和身材都无可挑剔。
她并不老实,胸前的丰满紧紧的抵住薛进的胸膛,一双涂着蔻丹的白嫩手指,肆无忌惮的爬上了男人的臂膀。
顺着水流,一路向下,女人走的是曲线。
先从手臂开始,然后是男人的腰,再来便是薛进丰盛的森林,与此同时,白思思的吻也追逐而来。她蹲下身,一把抓住男人的宝贝,此时它半硬着。
薛进任她动作中,他脑子在想其他事儿:权势。
他知道女人的企图,这个荡妇开始发骚了,但刻意不去理会,道她没趣也就放开了,但马上又想到了岳父。
──男女关系要注意。
如果他一味的冷落白思思,保不准,哪天白思思受不了,就去老爷子那儿告自己一状,本是小事一幢,又何必闹大?
所以薛进僵硬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他挑开眼皮,看着女人丰满的乳房,上面的两颗果实,已经硬挺。
女人哪里都不错,就是下面……被做多了,就会很松吧?
薛进有些恶毒的想,同时讥诮的掀起嘴角,而白思思根本不知道薛进的想法,此刻她的浑身充满了激情。
用手撸动着眼看的大家伙,看着它慢慢变粗变硬,女人忍不住伸出舌头,在棒身上舔了舔,而后用舌尖,挑了挑龟头处的凹糟。
白思思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大肉棒,跳动了几下,上面青筋清洗可见。
她有些受不住了,一口将薛进的鸡巴含入嘴中,由于对方的家伙太大,白思思深喉的很费劲,将整张脸涨得透红。但她抬头,一脸满足地看着薛进。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扯了扯嘴角,微微晃动着身体,欲望中心在女人的口中,缓缓进出。
水流之下,她们做着正常夫妻该做的情事。
白思思吃了一会儿,终于满足了:男人的鸡巴又长了很多,看着就像一根火热的铁杵,让人既爱又怕。
“我给你乳交吧……”女人一脸的低贱表情。
伸手捧起自己的双乳,凑到男人的胯间,将薛进的那一根,纳入自己的怀中──白思思的乳房很丰满,两团软肉十分有弹性。
薛进跟她的性生活向来中规中矩,白思思的主动提议,看来并不是第一次,以前绝对跟别的男人有过类似的行乐。
“你的奶子,真大,真热……”薛进本想羞辱她几句,但想想还是算了,就当自己找了不花钱的妓女。
男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面子,而带了绿帽子,任何有点骨气的男人都受不了,所以薛进对白思思,厌弃得很。
但男人又是欲望动物,既然她这么饥渴,自己的宝贝又站得起来,那么自己作为丈夫,也得满足啊!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漂亮吧……”说着白思思,将薛进的那根包得更深了,直至根部,但由于薛进的鸡巴太长,龟头部分又露了出来。
这样的情形,从未有过,向来对自己胸部自傲的白思思,不禁有些傻眼。
以前,她玩儿乳交,情人都说刺激又满足,可如今,薛进的东西,真的不是人长的,那就是根驴吊。
但女人谁不喜欢呢,她们都想要粗长硬挺的大阴茎。
白思思晃动着自己的胸脯,用自己的乳房努力的摩擦着薛进的阴茎,但对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说不上爽,还是不爽,实际上这点小伎俩,薛进到不了高潮:多大的乳房,才能让他觉得满足?
不是没有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白思思做了一会,蹲得腿有些麻木,手臂也酸痛起来,而且乳房反复摩擦,也产生了疼痛感,所以她只得放弃。
她蹒跚着站了起来,突然头有点晕,大概有些低血压。
“老公,不行了,你太厉害了……”她虚弱的靠在薛进的胸前,撒着娇。
“我们快洗吧……”薛进回她的话,比较冷淡,自己动手撸动着阴茎,用水冲了冲,而后又翻开包皮,搓了搓里面的污垢。
白思思也有些伤了元气,没有异议的快速将身体冲洗干净。
薛进洗得较快,先出了浴室,白思思隐约听到关门声,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待从里面出来,才发现薛进真的不在。
没一会儿,男人抱着一床被子回来了。
白思思见此情形,立时火冒三丈:大过年的,还要跟我分被而睡?
“你什么意思?”白思思冷着脸,瞪着薛进。
男人将被子放在床上,很直接的回道:“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不习惯和人挤一个被窝。”
白思思眯起了眼睛:以往到了父母这,薛进是不会特意去关注自己的那点洁癖的,今天是怎么了?
“……”白思思喘着粗气,就要发难。
“思思,大过年,能别闹吗?”薛进已经铺好了床,顺势躺了进去。
“我闹?到底是谁闹啊?”白思思委屈的想要哭出来,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儿。
“我和你一起,我睡不踏实,现在都这么晚了,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明天我还要给亲戚拜年……”薛进皱起眉头,看着眼圈红红的女人。
白思思张了张嘴,本想跟他继续理论。
但想想对方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只是她如今少了过去的气势,对薛进气场,已然莫名的屈服,所以她最终没再说什么。
可她不甘心,总想折腾折腾,于是,她主动爬到了薛进的被窝。
男人吃惊的看她,微微有发怒的危险: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老公,我想你,想要你了。”方才在浴室内被点燃的欲火,此刻又占了上火,白思思可怜兮兮的请求着。
而薛进那处也没发泄,被他一摸也站了起来。
见他没反对,白思思厚着脸皮,将睡衣躺了下去,一对白玉奶子,在男人面前晃啊晃,薛进顺势一抓,握住她的左乳。
女人的乳房很柔软,柔的像一团棉花,摸起来很没劲,不像连羽的,小.女.孩的乳核正在发育,涨得就像充满气的皮球。
薛进松开手,那团软肉恢复了圆形,而白思思已经挤在了他的身边。
薛进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思绪飘得有些远──白思思见他没动静,不禁半爬起身来,看着他:薛进在神游太虚,目光中没有欲望,更没有她。
“你想什么呢?”白思思冷声质问着。
薛进猛然回过神来,没好气的说道:“我在酝酿情绪……”
白思思略微吃惊。
“我那么老吗?让你碰我,都要想一想?”白思思几乎是用吼得。
薛进随口胡诌的一句话,惹得白思思很不开心,薛进见此,莞尔一笑:“傻老婆,我和你开玩笑呢,你不老一点都不老。”
“我只是等你主动……”薛进脸不红,心不乱的说着谎话。
女人都很傻,她们有时候,刻意去忽略事实。
白思思脸色好转,随即扑到了薛进身上,她一脸娇嗔道:“你真的很坏,很坏……”
然后女人钻进被窝里,给薛进口交,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你对一个人厌倦了,那么首先是思想上的……很快薛进的阴茎坚硬如铁。
白思思跨坐在男人的腰间:一手扶着男人的阴茎,一边用手指分开自己的花穴,眼看着大阴茎,就要被自己吞掉……女人兴奋的喘着粗气,却在即将得手的那一刻,被人推了下去。
“啊……”白思思毫无防备,被推了个!墩。
“薛进,你干什么?”白思思不明所以的怒吼着。
“套,套呢?”薛进在最后关头,还能记起这样的事儿,简直让白思思抓狂……“都什么时候了,哪里有套?”白思思朝他吼。
“思思,别这样,我们改天吧,如果没套,很容易怀孕的。”薛进好言相劝。
“怀了,就生下来……”白思思负气的说,实际上她并不喜欢生孩子,一个临产时,都将她折腾的半死,还来?
“说什么胡话呢,现在是你我,事业的关键时期,哪有精力,照顾小孩子?”薛进有些变脸了。
白思思咬咬牙,情绪稳定下来。
生孩子,只是随便说说,她是一点心思也没有,所以听薛进这么说,也就放过了他,可她的欲望怎么办?
白思思大手大脚的扯过被,气呼呼的躺了下去。
“不做就不做,少了你我还不做……”她脑袋一热,说出的话变了味,末了自己才觉得不太对。
薛进很想发飙,但确实没什么力气了,现在起码有3点半了,再不休息,天都亮了──让这个新年,平安过去吧。
他微微叹了口气:家和万事兴,他这个家消停下来很难。
118 年初一
大年初一,出门的人不少。
大街上到处都是鞭炮的碎屑,夹带着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垃圾,环卫工人很辛苦,整个清晨都在忙碌着,直到太阳出来,仍不能停歇。
白思思母女留在了娘家,薛进则开车返回了自家住所──这几天他们都要在岳父家过节,但给各路‘财神’的礼得送。
他将车停在小区内,上楼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东西下来。
刚刚关上后备箱的门,手机就响了,是丁步打来的──对方要打点的人也不少,拿不准的人物,就请教薛进。
这是公司的事儿,薛进责无旁贷。
薛进上车,点了一根烟,跟丁步七七八八的说了一通,末了,终于结束了。
丁步这个人,执行力强,但缺乏果断力,而且眼光看的不够长远,这点他自己十分明白,所以遇到为难之事,大都薛进做主。
男人将手肘放在方向盘上,心里计较着,今天将要拜访的人物──除了老爷子那头的关系外,就是厅里的一些人,再来就是老李。
提到老李,薛进觉得他是自己的恩人,最该感谢的就是他。
可对方喜好什么呢?吃喝玩乐?这都是题外话,不怎么新鲜,转念之间,薛进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有次出席一个会议,老李和岳父都去了。
说是会议,其实就是大家走动沟通关系的一个场所:市长的儿子和侄子,司令的女婿,还有某某局长的女儿……说句实话,这是为晚辈们举办的聚会,为了就是在大人物面前混个脸熟,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也好张口办事,也不至于‘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由于李局是老来得子,孩子还小,所以他是独自出席。
寒暄过后,李局便到一旁的鱼缸前赏玩,期间还有人过去跟他搭话,但他的目光仍是黏在水中的鱼儿身上。
薛进收回思绪,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老李喜欢鱼,尤其名贵的。
沈思了片刻后,薛进便发动了汽车,他打了个右舵,车子平稳地驶向前方──根据路途远近,薛进开始了拜年之旅。
中午十分,薛进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
他抿了抿嘴角,然后深吐一口浊气──送礼可真累,又是说又是笑,还得不停的喝茶水,吃水果。
当然后面的可以推掉,但也够烦人。
薛进就想着,这晚辈可真不好当,不过熬个十来年,这个担子就交给儿子了,随即心思又转念到孩子身上。
国联集团前些日子举行了一次茶话会。
他拿到了请柬,对方是个实业集团,主要坐商场出租,本来混的还不错,在A市也算有一号。
但现在国联只是个空壳了,各路人马虎视眈眈。
为什么呢?国联的老总国云志白手起家,从包工头,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但儿子不争气,86年的小屁孩,自从到了公司,从来不上班,而他老子的身体又不好,整个集团都靠原来的两个左右手支撑着。
那个小孩吃喝玩乐,样样都行,还交了些社会上的狐朋狗友。
原本国总身体还算硬朗时,对他管教不严,如今想动手教训,也没那个力气了,一来二去,连孩子的影儿都抓不住。
大家一提到国联,都不禁要摇头叹息,可惜了国总打拼了半辈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不孝子?
薛进皱了皱眉:现在儿子还算有模有样,但保不准将来如何。
薛进很担心,他现在的基业已经打下了底儿,将来恐怕会越做越大,如果儿子能力不足,无法接过自己的担子,怎么办?
他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这件事儿:其实大都有钱人的做法是,多生几个孩子,矬子里拨将军,这个不行,那个总该可以吧?
龙生九子,其中必定有一个是真龙。
想是这么想,可如今要孩子?他心里透出了莫名的反感:他跟白思思没什么感情,再生一个岂不是更要纠缠不休?
他打心眼里,不想孩子跟白思思有什么瓜葛。
撇去妻子不谈,薛进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连羽,二人现在的关系,很尴尬,一时半会儿,恐怕没什么突破。
至于跟小.女.孩要孩子?薛进不敢想。
这是个大把柄,如果自己动了这个心思,要解决的麻烦会很多,先不提白思思如何,就连羽的哥哥,薛进都很难搞定。
上次庭审时,对方恨不能吃了自己,可见他对自己多大的积怨。
那该如何是好?薛进有些理不出头绪,此时车子遇到了红灯,薛进一不留神,差点追尾,他浑身一震,不敢再胡思乱想。
下午四点半左右,太阳已经偏西──冬天天黑的早。
薛进拜访完预定的几家,将车开向了,花鸟鱼虫市场,此时那儿已经快打烊了,刚一进门,才发现营业的商家并不多。
也对,大家很多都自行放假了。
他缓缓走进一家比较大的铺位,里面的鱼缸很多,各种各样的鱼儿都有,薛进对鱼不太了解,但他不能露怯。
店家正在那给鱼换水,见来了客人,不禁打量了一番。
对方的皮鞋很亮,一身刚过臀部的风衣,看不到内里,但料子很光滑;男人年纪应该不太大,长得十分俊雅。
最重要的事对方手中,拿了车钥匙,一看到上面的四个圈,商家心下一动:开奥迪来的,肯定是有钱人,看来生意有门。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先生,你要买鱼吧,我这鱼的种类最全,您看您相中了哪些?”店家跟在薛进的身侧,见他没搭话,只是盯着鱼缸看。
薛进转了一圈,末了才抬眼看他。
“还有没有更好的。”他目光沈着,样子什么老道。
“……”店家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您都没看中吗?这银龙,这金龙……还有吸盘鱼……?”
店家的手指比比划划。
“这些鱼我都不想要,有没有什么稀有的品种?富贵鱼?”店里的大多数鱼,薛进都见过,偶尔不认识的,他也没看上眼,他直觉,这些都上不了台面。
店家有些发懵,思考了片刻。
“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看着薛进微笑着点了点头,店家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薛进心中高兴,觉得老板如此匆忙的离去,很值得期待,他百无聊赖的继续欣赏着鱼缸里不停游动的鱼儿。
过了一会而,老板终于回来了。
他手中捧了个小型鱼缸,里面装了几条鲤鱼──薛进眼前一亮。
几条鲤鱼,身形硕大,浑身发红,艳得人无法直视,他们在小巧的鱼缸中,根本游弋不开,摆动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可笑。
不过,这些鲤鱼,仍十分活泼,好动是鱼儿的天性,除非……“先生,您看,这怎么样?这可是全市场最漂亮最有价值的鱼了,不少人想买都没地儿找去……”店家见客人的目光挺住,立刻喜上眉梢。
其实他说的没错,这鱼刚进的货,是从别人那里窜来的。
“……”薛进只是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店家见他不为所动,继续游说着:“怎么样,您给个话啊?如果这您都相不中,只能到别处去看看了。“薛进勾了勾嘴角。
“你想拼缝?”
店家一愣,但也坦然,嘿嘿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拼缝也是没办法的事。”但马上话锋一转:“不过,只要您看中了,我不会多加您多少钱的,还可以给老板讲讲价。”
薛进抿了抿薄唇,斜着眼睛看他,淡淡的开口道:“你打算要多少?”
店家舔了舔嘴角,回道:“2000一条。”
其实刚才老板开价才1800,他一条加价200,所谓商人,无奸不商,店家虽然口中说是不宰人,但大过年的,你来了,就得脱层皮。
薛进露出不屑的笑容,摇了摇头。
“贵了?”店家一看客人不接受,连忙打圆场:“那你说,你能给多少?”
薛进没开口,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店铺里的其他鱼缸。
店家看他这架势,有些急了,和气道:“您看,您想买,还不出价,你给个价我听听,如果合得来,就卖给您了。”
薛进回过头来:“你最低能多少?”
店家心里自然有小算盘:鱼的主人,说了最低不能少1500,那么……“1800吧。”店家的笑脸没了,这表示,他给的价格,已经有些吃劲了。
薛进调了调眉,仍没说什么,心里对这个价格不认可:他也是商人,商人的小伎俩,他清楚的很。
他不是差那两个钱,只是被人黑的感觉很不好,即使没被人宰多少,但他仍觉得不自在。
“这还嫌贵啊?那我真没办法做生意了。”店家没得到回应,十分沮丧──眼看着要关门了,想一天多收获些,可对方似乎很难缠?
“1500。”薛进终于张口了。
“啊……”店家张了张嘴,脸色有些难看:“1500?你去抢好了……”
薛进知道触及他的底线了,于是抱着手臂,不言语。
这个时候,商场里已经有业主陆续过门了,看着人家挎着小包往外走,店家自然也着急,他眼一瞪,狠下心来。
“1700吧!”
薛进摇了摇头,回了一嘴:“我最多能出1600,你看能不能合上,如果实在不行,也不能亏本不是?”
店家被他说中了心事,没好气的将鱼缸放在了一旁。
“好吧,1600就1600,拿钱。”
薛进拿出皮夹,将纸币一张张捻了出来,数了数,正好9600的百元大钞,店家见到了钱,刚想伸手去接──薛进却将手缩了回去。
店家微怔,脸色有些难看。
薛进笑眯眯的用手指,点了点,鱼缸里的鱼儿:“这一条,有点打蔫我不要。”
店家定睛一看,确实有一条,不如其他几只活泼,心中暗骂:你这人,眼睛还真厉害。
“好,好,不要就不要,那5条,一共8000。”店家,颇不耐烦的伸出了手。
薛进又数了1600放回了自己的钱包,才将剩下的递给他。
就这样,薛进捧着小鱼缸,放进了车里,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拧动钥匙,奥迪的引擎,发出有利的回应声。
此时,天已经擦黑,又一个夜晚即使来临。
薛进在车上接到了白思思的电话,问他几时回去吃饭,薛进让他们不必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
收回手机,一抬眼,道路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
华灯初上,彩色霓虹,一路飘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车子不时的遇到红灯,薛进总要停下来,去看看周围的楼房……那一扇扇窗户,透着温暖的光亮,里面是否上演着,恩爱的家长里短!
119 旖旎
老李虽然也是个高官,但住的地方,却十分普通。
政府盖的机关住房,一共四层,楼体已经破旧,就着明亮的路灯,透过残损的边缘,隐约能看见青色的砖砺。
薛进拔下车钥匙,汽车的引擎声随即消失。
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转身从后备箱里,拿出几盒礼品,又小心翼翼的将玻璃鱼缸捧在手心。
楼房虽然普通,但楼道里十分干净。
薛进走进时,声控灯应声而亮,脚下阶梯,并不陡峭,这对送了一天礼的男人来说,有些舒心。
──他还没走过这么多路,脚有些酸胀。
又爬了一层楼后,薛进停下来,看了看墙面上标注的数字。
没错是第三层,薛进转眼瞄了瞄左右两户人家,他记得很清楚,老李住在三!一,于是迈步来到了左边这家。
拿的东西太多,薛进放下了一些,空出手来,按了门铃。
少顷,门便开了,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翻,轻声问道:“你找谁?”
薛进猜想这便是李局长的爱人,便微微一笑:“我找李局,我叫薛进,承蒙他多方关照,所以今儿,特来拜会。”
薛进往年也要送礼,但今年却又大不相同。
他当监狱所长时,所要打点的人不少,但都是门内人士,不能越级太大,这样也要受人排挤。
说穿了,他还不够那个级别,跟上面会话。
如今调到了建设厅,当了副厅长,走到哪里都十分风光,所以来给这些高官送礼拜年也理所应当。
只是老李的夫人,头一次见他十分眼生,再有求老李办事的人也多,保不准浑水摸鱼,谁人想攀关系。
所以女人面上并不见热络之色,只不冷不热的丢了句:你等等。
薛进安静的等了半分钟,眼前的大门再次打开──这回是大敞肆开,里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李。
“薛进啊……我当是谁!赶快进来。”老李扯着嘴角,将客人让进门。
在薛进擦身而过的一瞬,老李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鱼缸,登时眼前一亮,顺手接了过来,面带喜色的问道。
“你这是哪里弄的东西,还十分不错。”
薛进见他喜欢,知道自己那几千快钱,花得值。
“朋友送的,我对鱼儿懂得不多,怕自己养死了,所以给你拿来,不知道你肯不肯收留它们?”
老李捧着鱼缸哈哈一笑:“你算给对了人,我收了。”
两人进了客厅,老李手臂一伸,让薛进随便坐,而后转身将鱼缸放在客厅一侧的矮几上,这时,李夫人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薛进啊,吃点水果。”李夫人将果盘放在茶几上。
“谢谢,大嫂。”果子在灯光下,闪着水色,想来是女人刚刚洗过。
“你头一次登门也不认识,以后常来啊……”女人也不坐下,站在茶几的前面,跟薛进说着话。
毕竟是高官的夫人,起码的礼数,十分周到。
薛进笑着点了点头。
“大嫂如果不怕打扰,我以后恐怕真要多来几次。”薛进面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谁人不想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事儿,我来干嘛?恐怕只会惹人嫌!
不过,如果拿了厚礼前来,就另当别论了。
“你看你说哪里的话,不要客气。”李夫人笑模笑样,十分有礼。
“我锅里还炖着菜,你先坐着,等会儿留下吃晚饭。”说着也不等薛进回话,女人转身离开了。
薛进张了张嘴,最后只得皱了皱眉。
老李还在那儿,倒腾薛进拿过来的锦鲤,他抽空,打量着主人的家:三室一厅,十分干净,但装潢却有些念头。
家电十分普通,不见得奢华,但薛进知道,老李银行里的钱,至少几百万。
高官都有钱,但不能外露,只要外露就容易遭人眼红,惹来灾祸,老李的车是公家配的,但很少开。
他们夫妇辆,出门都是豪车,但哪一辆都不在自己名下。
有人问起,只说朋友借开的,并不是自己的,想来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也十分难得,但大家心知肚明。
所谓的朋友,肯定是有求于他,这车跟他自己的没什么区别,想开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哪怕是一辈子不还,也没人会追究。
为官之道,要懂得变通,不能违反政策,又不能委屈了自己。
薛进在官场也有些年头,只是先前的水稍潜,现在嘛!水深的很,处处要小心为人,他自觉,还是欠缺些火候。
但他并不沮丧,自认过不了一年半载,这深水里的规则,也就摸得一清二楚。
茶几上有一壶茶,进门时,还冒着热气,现在有些凉了,想起女人,并没请自己喝茶,不禁莞尔。
薛进伸手从茶盘里,拿了个杯子过来。
轻手轻脚的倒了一杯茶,可临到嘴边,才发现茶杯底有个可疑的黑色小点,薛进挑了挑眉,将杯子放下。
而后从水果盘里捡了颗苹果,细嚼慢咽起来。
老李终于忙完了,他将那几条锦鲤,放进了鱼缸里,又在旁边欣赏了片刻,才转身回到沙发处坐下。
薛进拿进来的礼盒,还放在脚边。
他将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一旁,伸手提过礼盒:“李局,那锦鲤只是小意思,好东西都在这里。”说着别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老李跟着扯起了嘴角,也不言语,不动声色的将礼品盒接过,放在自己身边。
“薛进,你还同我客气什么,我跟你家老岳父……”老李说的都是场面话,情不由衷,再所难免。
没人喜欢白白被人差遣。
“唉……李局,李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岳父是我岳父,我是我,没有他那层关系,我们也是要走动的,不是吗?”薛进狡猾的将话头一转。
老李见他这么说了,也不好再接什么,只是笑着点头。
“老弟,你说的对,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哈哈……”多一个朋友,多条路,以目前的情势来看,薛进的前途无可限量。
所以老李也是顺水推舟,将这情义做的更深,而薛进做出求之不得的表情,两人相谈甚欢。
寒暄着又说了几句,薛进俯首看了看腕表。
礼送到了,心意也就到了,薛进又转头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所以连忙站起了身。
老李看他要走,赶紧一把握住他的手。
“薛进,你嫂子饭都做好了,晚饭就在家里吃吧。”
薛进摇摇头,做出无奈的样子:“今天出门前,老爷子就嘱咐我不能在外面吃饭,晚上还有家宴。”
老李听他这么说,也不好挽留。
“那……好吧,下次吧,下次一定过来尝尝你嫂子的手艺。”说话的档口,女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腰际还系着围裙。
“啊……薛进这就要走啊……我桌子都放上了……”女人微微皱眉,做出不赞同的表情。
“嫂子,谢谢你和大哥一番好意,今天有事儿,实在不行,下次吧,下次……”薛进笑着拒绝。
薛进往门外走,两口子就要送。
薛进连连婉拒,但末了,老李还是跟着下了楼,两人站在车前又说了会话,最后薛进发动汽车,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儿。
夜风习习,树桠轻轻摆动,好似风情万种的少妇,摇曳着自己的身姿,诉说着自己的寂寞和惆怅。
今年的春节,心境与往日不同。
35岁的年纪,原本躁动的心早已沈寂,而现在复又活泛起来,想改变,想突破,但好似找不到出口。
薛进一手握住方向盘,一边思索着老李方才的话语。
老李年轻时,十分爱耍,也犯了许多错误,方才不无遗憾的跟自己说道,如果那时更谨慎些,自己的仕途会更上一层楼。
如今老了,这个位子,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变故,倒是轻松自在了。
薛进知道老李旁敲侧击,拿自己的强.奸案说事儿,但也明白他是为自己好,所谓高处不胜寒,哪怕是一点点的错处,也会被政治对手无限量放大,更别提,是这样的案子。
可如今一切都过去了,薛进也没想太多,只是对连羽的那份心思,仍百转千回,但只有一样,十分坚定。
那就是不想放弃,明明吃到嘴里的嫩肉,哪那么容易忘记可口的滋味?
薛进坐在车内,外面的霓虹打在车窗上,车内的光线忽明忽暗,男人那张俊脸,线条变得模糊,时而冷硬,时而柔和……薛进将车开到了超市,买了面粉和一些食材。
而后一路驶进了豪园,拿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里面漆黑而冷清,薛进伸手拍了下墙壁上的开关。
室内忽而明亮起来,薛进关上防盗门,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事物,微微拧起了眉头: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轻轻叹了口气,薛进换了拖鞋,将买的东西拿去了厨房。
随即转身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他忙了一天,真的有些累,可尽管浑身疲乏,仍放不下心中所想。
只歇息了片刻,薛进将上衣脱去,转身又进了厨房。
卷起羊绒衫的袖口,薛进将面粉拆袋,倒了些出来,用酵母发酵后,和出个面团出来,放在一旁备用。
而后拿出买来的食材,在案板上切切碎碎,不一会便做出了几样馅料。
白炽灯下,薛进褐色的大手,满是面粉,他一边盖皮儿,一边拿着筷子,包饺子,灯光四散的光线,剪出男人忙碌的身影。
不知不觉,男人的额头有了细小的汗珠,可那个人毫无所觉,那张俊脸,依然严肃,严肃的好似饺子跟他有仇似的。
末了,一个个圆滚滚的饺子,终于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案板上。
薛进盯着他们看了看,饺子包得很精致,边是边棱是棱,小巧而可爱,一排二十个,一共五排,一百个。
薛进将手洗干净,拿出一个漂亮的礼盒。
而后小心着,在礼盒的底部垫了一层干净的纸巾,接着将饺子仔细的摆了上去,不知怎的……饺子陈列出的形状有些奇怪。
薛进摆完后,定睛一瞧,不禁微微惊讶:凸尖有致,恰似一个心形。
薛进撇了撇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么大年岁,居然还保有些浪漫细胞,记得以前追白思思时,好似也没少发挥……只是,结婚后,就很少动这些脑筋,如今?薛进有些别扭,又有些好笑,但想是要送小羽的,也就不作深思。
自己的女人,自己讨好她,也是应该。
薛进将礼盒盖好,在外面打了个优雅的蝴蝶结,说是优雅,只是他自己认为而已,实际上,他也就依葫芦画瓢。
要说多精致好看,也不见得,只是顺眼而已。
做完这一切,薛进将礼盒放进冰箱里,以免饺子坏掉,而后转身进了浴室,他需要放松──这一天,可真忙!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灌注而下,所到之处,暖意入心。
薛进半昂着头,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刻,他觉得无比惬意:礼送得差不多了,饺子也包完了。
双手交互,揉搓着肌肤,一路而下,不禁来到禁区,薛进缓缓翘起嘴角,脑中出现一幕幕旖旎的画面──
120 旧事重提
薛进在豪园睡了一会儿,其间被电话吵醒──是白思思打来的,问他何时回去?
薛进被她扰了梦乡,口气有些不耐,三言两语便挂了电话,但不管怎样,大过年的,他都没理由在外留宿,更何况现在还是两人的敏感期。
末了,他还是回去了。
但夜已经很深了,进白家时,只有保姆在等门,白家夫妇已经休息。
薛进不紧不慢的走上楼梯,穿过长廊,在妻子的房门前停住,伸手推门时,却发现门板纹丝不动。
薛进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思思,我回来了。”
里面没什么动静,薛进轻轻敲了敲门板:“思思,给我开门。”
他等了片刻,房间里仍没回音,薛进抿了抿嘴角,面容沈了下来:“思思,你睡了吗?”
尽管已经很不高兴,薛进仍耐着性子,好言好语。
──此时,白思思正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但全副心思,都在留意门外的响动。
薛进晚饭没回答吃不说,而且归家很晚。
女人的心思很细腻,有点风吹草动,便要追根究底,两人之间的不愉快,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所以白思思有理由,怀疑薛进背着他干坏事。
若是平时,白思思能忍也就忍了,可现在她们是在娘家。
女人的大小姐脾气又要发作起来:尽管薛进最近表现得不错,但她心理仍不踏实。
她很想问问薛进,他和连羽的事儿,到底怎么样了?可又怕惹恼了丈夫,白思思觉得自己很窝囊,很委屈……可又唯独回避自己出轨的事实。
“你再不开门,我去客房睡了!”这里是白家,薛进不敢用力砸门,如果招来了岳父,那可不好。
薛进又候了一会儿,索性放弃。
他冷着脸,刚刚转身,正好看见白老爷子,穿着睡衣,站在2米开外的地方儿。
薛进面上一惊,但马上反应过来,他那张脸象翻书一样,堆了些笑意,从容着迈步来到老人跟前。
“爸,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白奇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目光犀利如探照灯,薛进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他不知道,老爷子在这站了多久!
薛进面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关切道:“小心着凉,我送您回屋!”
白奇听了,斜斜的瞪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善:“我有那么老吗?要你送我回去?”
薛进心口一跳,做惊恐状:“爸,您看您……怎么会这么想?”
薛进知道白老爷子,这是生气了,所以只能一味的伏低做小:这个岳父,是自己的大靠山,无论如何得罪不起。
“哼!”白奇不屑的冷哼一声。
他耷拉下眼皮,复又抬起,开口质问道:“你大半夜的才回来?是吧?”
薛进略略低了头:“爸,您也知道,年节这会儿,我很忙。”
白奇瞧着他,继续道:“怎么惹思思生气了?不让你进去?”
薛进此时明白,老岳父是什么都知道的,也不好扯谎,微微点了点头,略带苦恼道:“是啊,思思大概是怪我应酬得晚了。”
白奇的嘴角耷拉下来,上下打量着他。
薛进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也不敢直视对方,只觉出岳父的目光,似乎象两把刀似的,灼灼让他不舒服。
“思思虽然任性,但还没到无理取闹的地步。”过了片刻,白奇幽幽道。
薛进赶忙附和。
“过日子难免有吵闹的时候,只是不要伤了夫妻的感情才好。”白奇停顿了片刻,声音冷了几分:“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思思的事吧?”
薛进猛的抬头,目光中有一丝惊慌,但他马上掩饰性的扯了扯嘴角。
“爸,我怎么会呢,我对思思和儿子……”
还没等他说完,老爷子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想多加过问,但我就这一个女儿,我待她如珠如宝。”
说着冷不丁的抬手指他:“你也不能亏待她,否则……我不会饶过你。”
薛进有些惶然──本就做了亏心事,如今被岳父指着鼻子教训,着实难堪。
如今,他只能尽量诚恳的表达自己的心意:“爸,您放心,思思和我之间没什么,一向很好,她只是偶尔闹闹小性子……”
说着露出无奈而宠溺的笑容。
白奇仍很冷淡,爱搭不理的轻声嗯了一声。
“薛进,女儿嫁给你,我原本不放心的,如今,你更不能让我失望。”白奇口气淡淡的,但马上话锋一转。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儿,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我说,哪怕你犯了杀人的事儿,有我在,你也能安全脱身……懂吗?”
女婿毕竟年轻,白奇还是放心不下──怕他做了糊涂事,自己担着,结果篓子越来越大,最后恐怕不好收拾,所以只得先言提醒。
薛进微怔,他没想到岳父,对自己如此厚待。
这大概就叫恩威并施──看来老爷子,确实拿自己当半个儿子一样对待,不,或许更亲近些……他这样放话,薛进既感激又高兴。
白奇见女婿有些激动,不禁撇了撇嘴:“我这样说,并不代表,你能任意妄为,自己机灵点,尽量不要给我惹事。”
老爷子从没特别蓄意的去栽培薛进,原本看他斯文有礼,恐怕难担大任,可在监狱所长的位置上呆了几年后,白奇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他承认薛进有胆识,也有魄力,只道,自己看走了眼,也期待将来薛进能带给自己更多的惊喜。
──自己的女婿优秀,他脸上也有光。
“爸,没有你就没有我薛进的今天,您所说的话,我会谨记在心,您放心好了……”薛进收敛好自己的心绪,掷地有声道!
老爷子微微一笑,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薛进并没有睡客房,老爷子去敲女儿的房门,白思思不好在家人面前,给薛进太多难堪,所以只能让他进去。
但女人憋了一肚子火儿,始终没给薛进好脸色看。
而男人呢?完全没把白思思的小脾气当回事,他一味的憧憬着权势所带来的无限利益和尊崇……世界上并没有清心寡欲的人,只看那诱惑够不够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为了金钱,权势,淫欲──而丢了性命呢?
大年初二清晨,太阳照常发出朦朦胧胧的光线,温柔的抚触着大地。
在一幢独栋别墅的卧房内,薛进对着浴室内的镜子,仔细的刮着胡子──他虽然面容俊雅,看上去很斯文,但无一处不男人。
这胡子,一天不刮,就要冒出青茬来,虽然是薄薄的一层,但薛进看着仍觉得别扭,再有今天要出去办事。
──给连羽送饺子过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修正一翻。
白思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倚靠在门边,紧紧的盯着男人看──也许睡了一夜觉,她的气消了,所以脸上并不见愠色,但也没显出喜兴来,只是平平淡淡。
薛进知道她在那儿,但并未搭理,只专注得忙活自己的事。
剃须刀所过之处,须根落下,露出光洁的皮肤,只显得男人的下巴异常清爽──薛进刮完了胡子,低头就着自来水,洗了洗脸,而后又冲了冲刀片。
“你今天还要出门!”白思思懒洋洋的开口。
薛进低垂下眼帘,显出两道眉毛,有些浓重,但高挺的鼻梁带了一股子男人的英气,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昨天不是跑了一天,礼没送完吗?”白思思仍是不冷不热的问道。
薛进抬头,瞥了一眼镜子里的女人。
“还有几家要去,另外约了丁步谈事。”薛进拿纸巾,将剃须刀擦拭干净,而后将其收好。
白思思略微皱了皱眉,口气不悦道:“你还真忙,一忙起来就没完没了。”
薛进脸色微变,对女人的话甚是反感:“我是正常应酬,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白思思撇了撇嘴:“谁知道你去干什么?哼!”
薛进知道女人的疑心病又犯了,但这话也不准确,自己确实被她抓了把柄──她还找上门去,将连羽羞辱一通。
但薛进很狡猾,只要他想,没理也会辩三分,更何况,自己现在同连羽并不在一处。
啪的一声,薛进将装着剃须刀的盒子,重重的拍在了洗手台上,气势汹汹的转过身来,瞪着白思思。
“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
白思思戳在那儿,上下打量着薛进,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扑捉到什么。
但显然,她一无所获──男人目光坚定,没有一丝鬼祟,坦荡得很,而且含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白思思故作不在意的别过头去。
“我可不去,大冷的天,还是屋里舒服……”说着扭着腰肢款款走开了。
原本女人以为很了解丈夫,但最近半年多发生的事儿,颠覆了她对薛进的全部认知──即使现在,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也没辙。
男人并不是管出来的,只要他想,哪怕是上厕所的工夫,都会背着你干坏事,更何况薛进还有大把的自由时间在外。
所以白思思有的时候,只能自欺欺人。
但连羽,这个小丫头,她想忘都忘不了,这是个威胁,这是个耻辱──虽说如今睁一眼,闭一眼,但那根刺,仍如鲠在喉。
她吐不出,也咽不下,可不管怎么样,她不会让出薛夫人的位置,便宜了别的女人。
薛进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见白思思正在看电视,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略略权衡了一番,开口道:“晚上我回来吃饭。”
白思思挑开眼皮,斜斜的瞄了他一眼。
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的开口道:“你不陪,那个小狐狸精吃饭?还是昨天陪了大半夜?”
话一出口,女人便后了悔──她这是干什么?心里想的,怎么就问了出来,昨天忍了半宿,算是白忍了。
再瞧丈夫的脸色,甚是难看。
薛进方才那话,本是讨好女人的,但没想到,惹来了这么一句,登时十分恼火。
“白思思,我和连羽的事儿,你别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他毫不客气的怒斥着女人──她太不识抬举。
白思思心中气苦,一张面庞涨的通红。
她谑得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着薛进,大骂道:“薛进,你以为你是谁,在白家还这么放肆?”
稍稍迟疑道:“你不要太过分,否则就让爸爸评评理。”
这话的气势,明显比上一句弱了些──显然,女人也并不想,让老爷子知晓两个人的矛盾,否则这麻烦,恐怕越来越大。
──她自己也有把柄,如果跟薛进撕破脸皮,恐怕谁也没好果子吃。
薛进轻蔑的扯了扯嘴角:“你还有完没完?你爱找谁找谁,我随时恭候──”
说着从衣服架上取了外套,转身将门甩出山响,而白思思早已气得浑身颤抖,恨不能将薛进吞吃入腹。
她站在那儿,盯着门良久──心中翻来覆去,都是薛进对不起自己的那些事儿,越想越悲伤,眼泪什么时候流了出来,都不自知。
正在此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老太太走了进来,她看到女儿,满脸的泪水,登时吓了一跳。
“思思,你这是怎么了?”她来叫女儿吃早饭,没想到确是这番光景。
回想到,方才女婿连粥也没喝上一口,就匆匆出门的情形,可知这是小两口,吵架闹了脾气。
“妈……”原本只是无声的啜泣,如今听到母亲关切的声音,再也憋不住心中的委屈,白思思一把拉住老太太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老太太心口一跳,说不出的疼惜。
“思思,你哭什么哭?别坏了身子,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说。”老太太也有些急了,拉着女儿一同坐在沙发处。
“呜呜……妈……你,……呜呜……你不懂得,我……哭一会……呃……就好了。”白思思虽然伤心,但并没有多加诉苦。
老太太知道女儿的脾气,倔强的很。只能兀自唉声叹气,末了,也跟着忧伤起来:“思思,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怎么也不让我省心呢……”
121 人心
陈林光着膀子,晃进洗手间。
他有时喜欢裸睡,有时则套上短裤,但很少穿睡衣──陈林觉得休息时,还穿那么多衣服,有些累赘。
站在马桶跟前,陈林岔开双腿,稳稳的站立,伸手拉低宽松的四角短裤,一副巨大的阳物显了出来。
阴茎里充斥着尿液,尽管是半勃起状态,仍十分可怖。
──哗哗──
水流声清亮而悠长,陈林半扬着脑袋,头脑中一片空白──清早,刚刚起床的人,往往都有些慵懒。
及至将‘水’放完,他才低下头去,用两指捏住肉柱,轻轻的抖了抖,立时三四滴尿液,纷纷落下。
陈林扬起嘴角,心里十分惬意──那完全是排泄完毕,内心的一种舒爽。
穿好短裤后,陈林走向洗手台,他家的浴室很大,马桶离洗手台,有七八步的距离,手刚刚碰到牙刷,便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陈林头也不抬,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开始刷牙。
连俊手扶着腰,姿势别扭的靠在门边,一张俊脸,登时涨得通红,他看了看马桶的位置,又生气的瞥向陈林。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灼灼的视线,对方从镜子里瞄了他一眼,送了个痞痞的微笑。
这看在连俊的眼中,无疑是挑衅,但那又怎么样,自己吃住都是人家,难道还洁癖的想要改变对方的习惯?
是的,习惯,想想连俊脑袋隐隐作痛。
“哥,你不能把马桶冲冲啊……你,……你……”连俊有些结巴,他都不好意思,说他那些事。
“怎么?”陈林挑了挑眉,手里捏着牙刷,口齿不清的问道。
“你那味,太大了!”连俊终于忍不住了。
陈林的尿液骚气冲天,好像与普通男人不同,更过分的是,他有时会忘记冲马桶,这可苦了同居的连俊。
如果他不主动收拾,那味就会弥散开来,到时候整个屋子,就别想呆了,可这一切,陈林却毫无所觉。
难道是自己嗅觉异常吗?他愤愤的想着。
陈林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将牙刷从嘴里拿了出来,就着水杯,漱了漱口,而后看也不看,随手拽过几张面巾纸。
他一边擦着唇上的泡沫,一边阴恻恻的看着连俊。
青年立时觉得头皮发麻,看着他不怀好意的靠近自己,连俊很想闪身,但知道自己跑也没用。
陈林会象抓小鸡一样,把自己缛进怀里,他何苦自取其辱呢?
陈林走到他面前,一手撑在墨色的瓷砖墙壁上,一手插在腰际,整个身体悠闲的歪在那里。
“你说我味大,什么味大?”陈林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连俊下意识的咬了咬嘴角,瞪了他一眼,就想从他身边溜走──他要去冲马桶,他受不了屋子里的空气。
陈林大手一扬,拽住了他的手臂。
他挑挑眉,目光慵懒中带了几分危险意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宝贝!”
连俊很反感,他叫自己宝贝,撇了撇嘴道:“你说什么味大,你的尿,简直可以做生化武器了。”
实际上,连俊想说的是,陈林整个人都是生化武器──巨毒。
“哦……”陈林眯起了眼睛,用手摸了摸下巴,而后故作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有那么难闻吗?”
连俊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激动,开口道:“简直,简直……”
但看到对方,颇有压力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连俊知道自己有些窝囊,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林伸出舌头,看似漫不经心的舔舐着自己的门牙,实在心里很不爽。
“你他妈是在嫌弃我吗?”男人话语冰冷。
象连俊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是直男,就是欠调教──凭陈林现在的实力,想要什么样的男女没有,非要在他身上找不痛快。
陈林知道自己男人味重,身体内分泌的荷尔蒙是普通男人的两倍,甚至更多,但既然做了他的情人,就要老实本分的伺候他。
这当中,讨好他是应该的,别说他的尿液味道重了些,就是臭的也得忍着,显然,陈林还做不到这一点,居然开始挑他的不是?
陈林越想,越是恼火,而青年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惶恐。
连俊不是没挨过陈林的打,刚刚入狱不久,自己就被他揍进了医院,就算在劳改农场,他也是对自己呼来喝去,而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日子过的,也不是无法忍受,自己偏又惹他?
连俊知道陈林霸道的个性,恐怕今天又是在劫难逃。
“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连俊胆怯,就连说话的音调又低了几个音阶,而且似有若无的微微颤抖。
连俊虽然倔强,但没人喜欢被修理。
“那不得讲究卫生不是?”青年头脑发热来了这么一句,得到的是一记堪比利剑的目光,连俊心里一急,不该说的话,又溜了出来。
“你也不是小学生……”话一出口,连俊的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林哼哼了两声,不怒反笑。
其实陈林尽管心里生气,但要动手教训连俊,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尤其见对方被自己恐吓的一再说错话,不禁有些好笑。
他想起,初见连俊时,那个视死如归,同自己搏命的愣小伙子,显然现在的青年,更加可爱。
陈林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面颊,看着连俊惊的浑身一抖,有些莞尔。
“你管好你这张小嘴,虽然它给我口交的滋味十分不错,但如果再吐出什么不和谐的音符,我不介意,把你从头到脚,调教一番。”
在青年诧异而略带恐惧的目光中,男人捏了捏他的下巴,下一刻又毫无留情的,狠狠甩开,而后走出浴室。
连俊吃痛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林。
他不了解对方,明明要发火了,却又放过自己,但他并没有傻的忽略刚刚男人的话,他知道陈林说的出办得到。
连俊低下头去,纠结的跟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过不去──他很有压力,跟陈林相处确实很有压力。
不禁是世俗的目光,还是陈林的秉性,还有不确定的未来,连俊脑中都是一片茫然,理不清也逃不脱。
在那站了一会,身后再次传来流氓的声音──快去收拾,他饿了。
连俊翻了个白眼,全身脱力般的走向了马桶,他按了抽水的按钮,眼中略带厌恶的看着微黄的尿液再次变得澄清。
──我上辈子欠他的,这就是我的祖宗。
青年心中充满愤懑的咒骂着,于此同时,将薛进的祖宗十八代,一并问候了一通:要不是那个坏蛋,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是连俊的心病,薛进就象一颗毒瘤,让他时时不安,并暗暗鞭策自己报复泄愤,好似薛进吃了苦头,自己身上的痛苦,就会减轻一般。
陈家的餐厅,亦如往常般喜庆,毕竟是大年初二,室内的装饰,同春节那天一般无二,只是看上去,没有夜晚素雅动人。
宽敞的餐桌上,一盘盘饺子端了上来。
过年吃饺子,是人们的习俗,可现在日子好了,人们都不太讲究这些──毕竟生活水平提高很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象过年。
陈家孩子,早年都吃过苦,现在这般富贵,身上毛病也不少,吃穿用度,自然精致有道,就拿这饺子来说:陷多肉厚,选材上乘。
可尽管如此,日日大鱼大肉,陈林受得了,连俊和连羽却有些害苦,再加上连羽身怀有孕,更是对荤腥反感。
陈林和连俊都入了位,连羽才走了进来,她向两人问了好,方才拉开椅子坐了进去,抬眼一扫,桌面上的东西,不禁胃口全失。
还是佣人细心,末了,给她端了碗清粥。
“小羽,早上吃药了吗?”连俊在家没事儿,自然要关心妹妹。
小.女.孩手捧着粥碗,慢条斯理的吃着,间或抬起头来,看着哥哥:“哥,你放心,我有好好吃药。”
连羽吃了汤药,孕吐的情况,明显好转,气色很不错。
此刻见妹妹一脸轻松,连俊不禁有些窝心,心道,如果连羽知道自己怀孕了,不知是何反应。
顿觉手中的饭碗有千金重,也许是内疚,连俊下意识的夹了一块三文鱼片,放在小.女.孩面前的瓷碟里。
三文鱼片,是经过特殊的材料腌制而成,面带金黄,不油不腻,看上去十分可口,这本是陈林特选的荤菜。
他那个馋肉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连羽对荤腥避而远之,此时见了鱼肉,不禁略略嘟起了小嘴,连俊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子,心下一动。
“你不爱吃鱼吗?”
连羽不愿拂了哥哥的好意,勉强着点了点头。
连俊若有所思的端起饭碗,漫不经心的夹起饺子,放入嘴里,也不知内里的馅料是什么做的。
陈林一口一个饺子,间或夹些小菜入口。
他本就年轻体壮,吃饭十分实在,不说狼吞虎咽,也和斯文沾不上边,此时见连俊动嘴慢腾腾的样子,便知他有心事。
目光在两兄妹间,转了半圈便知道怎么回事。
早饭完毕,连羽回房休息,陈林和连俊一同上楼,关上房门后,陈林兀自给自己拿了根烟出来,就着连俊递过来的火苗,吸了一口。
这点烟的活计,是陈林特意分配给他的。
连俊心里反感,但还是不情愿的应了,否则对方不知道要怎样发脾气,连俊知道男人什么心理,只道,在外面摆谱,回来也要跟自己耍横,也就是一个字,装,两个字,装B陈林手夹着烟卷,仰头向空中吐出一线青烟,而后一把将身边的青年,揽入怀中──连俊唬了一跳,浑身不自在的挣了一下。
陈林用力勒了勒手臂,对方老实了。
“连羽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自从小.女.孩怀孕,他还从没问起过。
连俊在这事儿上,也不当他是外人,略微思考了片刻,答道:“还能怎么办?等过了年,我带他去医院,开个怀孕证明。”
陈林眉毛一沈,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再上法庭……”说到这里,连俊微微推开陈林,面对着他,有些激动的说道:“这次我看薛进,还怎么逃脱。”
陈林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你不相信我能告倒他吗?”连俊有些急了。
陈林吸了口烟,淡淡一笑:“宝贝,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人心难测,你面对的不仅是法律,还有……”
陈林顿了顿,心道自己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还有什么?”连俊见他迟疑,口气不耐。
陈林是做不法生意起家的,现在也没完全脱离黑道,只能说公司游走在灰色地带,半白不黑,所以这里面龌龊的东西,他太了解了。
人心吗?陈林在心中冷笑──他所接触的白道人士,虽然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股子都已经变灰,有些甚至于全黑。
陈林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连俊的肩膀。
“宝贝,你还太年轻,社会阅历少,有些事,不是你有理,就能讨回公道。”陈林十分郑重的说了这番话。
连俊心下一沈,几乎本能的要反驳。
陈林将手指贴在他的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不是问我还有什么吗?我告诉你,法律的背后,还有法律的漏洞和人情,最复杂难测的就是这个人情,你懂吗?”
连俊颇有些不服气,心中一股正气支撑着他的信念。
他根本没完全深层次的去理解陈林的话,这不仅跟他的阅历有关心,而且跟他的善良也脱不了干系。
他一知半解,很是气愤的质疑道:“照你这么说,要是杀人犯,也有不受惩罚的可能了?”
陈林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的回答,彻底的激怒了连俊,他猛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陈林,语气凿凿地质问道:“那你这么有本事,犯了法,为什么还要蹲大监?”
连俊从陈林的生活状态,判断出对方很有实力,但并不具体了解,他都做些什么生意:出门有豪车,身侧随保镖。
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
尽管心中怀疑跟黑道有些牵扯,但并不作实,念头辗转之间,连俊又想起自己初见陈林,狱官说的话。
──他是个大毒枭,还杀过人!
可如果陈林真是那样的人,为什么只判了轻刑,连俊猛的瞪大了眼睛,被自己想法吓得腿脚酸软。
好似为印证他的疑虑,陈林轻蔑一笑:“我哪,不只杀过人,我还……干了很多令人畏惧的事……”
陈林猛的靠近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激得青年浑身一抖。
“所以,不要惹怒我……”
连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很难过,难过的几乎窒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为了陈林的大恶?还是为了自己心中所坚定的信念被动摇!
青年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胸口,质地优良的衬衫,被抓得褶皱起来。
陈林知道自己也许吓到了他,心中有一丝愧疚闪过,但又十分无奈,他抿了抿嘴角,轻声道:“这就是你的男人,可无论我过去做过什么,我都不想伤害你。”
122 闯入 [微慎]
出了军委大门,薛进开着车,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在一个路口掉了头。
大年初二,人们都在休假,并没有早晨上班的高峰──马路上的车辆并不拥挤,但薛进也不着急,将车速放慢了些。
在一个红灯处,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八点整。
他在心里盘算着时间,什么时候过去花园别墅合适?
有几天没见着小.女.孩,心里很想念,可她的住所,他并不能来去自由,甚至于还有些危险。
所以薛进必须等待时机。
车开了一会儿,就到了豪园公寓楼下,薛进上楼后,将冰箱内的礼盒取出,他拆开蝴蝶结,瞧了瞧里面的饺子。
经过一个夜晚的霜冻,饺子各个都很坚挺。
薛进笑了笑,觉得有些脸红,这无疑有些幼稚,但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见到自己的心上人,男人觉得脸皮再厚也没关系。
──连羽告自己的案子,已经了结,但两人的纠葛,还在继续。
这一切也许是薛进单方面的行为,也就是一厢情愿,可不管怎么说,薛进在努力,他心里清楚,两人的情况很糟糕,但也只是糟糕而已。
他期待能有转机。
而一切转机的关键人物在于连俊,目前为止,薛进还没想出能让连俊,放弃成见,认可自己的法子。
脑子在飞快的思考着,薛进的手却伸进了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包烟,红色的软中华──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不甚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捏着包装上的银色丝线,轻轻一拽,而后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卷。
烟卷咬在牙齿间,手又伸进口袋,摸索着打火机。
薛进今天穿的是灰色西服,很休闲的样式,对开襟,上面两个素雅的扣子做点缀:衣服是手工制作,所以边边角角十分紧致。
两侧的口袋为了美观,所以设计的并不宽大,男人的一双大手,在里面探了两个来回,有些懊恼的收了回来。
──口袋里,除了一包软中华和车钥匙,就什么都没有了。
薛进悻悻然的,叼着嘴里的烟卷,它几乎成了摆设,薛进就这么叼了一路,末了终于到了花园别墅。
他下了车,先去附近的烟酒商店,买了个火机。
啪的一声,第一下没打着火,薛进又按了第二下,结果还是没成功,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死心的又尝试了一次。
火苗晃晃悠悠的飘了出来,星星点点,随时都有被风吹灭的可能。
薛进急忙凑近,狠狠的吸了一口,随着尼古丁进入肺部,薛进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一块钱的火机,这么不中用,真是一分钱一分货,他很想将它扔掉,可想想又放弃了,自己何必跟它较劲,还有正事要办。
薛进的车停在正门,岗哨里的保安有三位,来来进进的人都受到严格的排查,自己没有邀请,混过去的可能不大。
在烟酒商店买火机时,薛进同老板打听了一下,花园别墅有两个门,既然正门有难度,就去侧门试试看。
想着,薛进发动汽车,掉头往别墅旁边的小道开。
小道跟大路没法比,有些窄,窄的只能容下两辆汽车,并排通过,但毕竟少有人走,他的驾驶技术也不差,所以没出什么麻烦。
道两旁,一面是花园别墅的院墙,一面是住宅小区,但小区却也年头久远,有些破旧,这样的遗迹不好拆换,毕竟面积很大,劳人劳力不说,想要重新开发,金钱必须充足,而且要跟政府打好关系。
薛进一路驶来,走了五,六分钟,终于换了风景──在院墙的一头,出现了岗楼。
薛进将车停在道边,在推开车门的同时,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他今天一共带了两盒烟,一包自己留着抽,这包如今可能派上用场。
岗楼里只有一个保安,走近时,对方只用眼皮撩了他一眼,而后继续看自己的武侠巨着──射雕英雄传。
书有砖头那么厚,但表面破损严重,肯定是租书店里租来的。
薛进站在岗楼前,敲了敲玻璃窗,对方这才放下书,正眼看他:“你有什么事?”
凡是花园别墅业主的坐骑,他们都发了通行证,而薛进的奥迪前方空空如也,所以保安的态度不冷不热。
对于薛进本人,保安更是陌生。
“您好,这是我的名片。”薛进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他。
对方看了看他上面的名头,不禁脸色一变,挤出一丝笑容,心道官不小啊,可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似乎看出了保安的疑问,薛进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们这儿,有位业主要卖别墅,前天我来看了一下,房子还算不错,今天过来呢,是想瞧瞧你们园区的整体绿化情况。”说着,薛进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包软中华。
保安是很枯燥的活儿,十个有九个会抽烟,对方拿眼睛一瞄,心下一动,居然是软中华,只听过,没尝过。
但尽管有些觊觎,可仍保有警惕。
他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而是提出了质疑:“您怎么不给业主打电话?”
薛进微微一笑:“打了,他在外地出差,我今天正好路过,所以想进去走走,能不能劳烦你通融一次?”
说着薛进,将软中华从玻璃窗上开出的一个小口,送了进去。
“这恐怕不好吧?是哪家要卖别墅?”保安嘴上这么问,但眼睛却盯着薛进的那盒软中华。
薛进心口微跳,但面不改色,十分从容的回道:“陈林,你知道吧?”
这个保安,只守过侧门,进出的人少,所以对业主们的情况不太了解,赶忙拽过一旁厚厚的资料本,翻阅了起来。
片刻工夫,保安找到了陈林家的资料。
“你知道他家的具体位置吗?”保安抬起头,问薛进。
薛进只来过一次,但记得分外清楚,流利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而后怕他继续追问,便故意看了眼腕表。
“小伙子,我赶时间,进去只看几眼便出来,如果你再不放心的话,我将身份证押给你怎么样?”
对方微怔,马上摇摇头,想来有些信任他了。
“不用,不用,您进去吧。”说着合上资料本,按了控制按钮,伸缩的电动门,一点点的挪出位置。
薛进道了声谢,转身之际微微松了口气。
他开着车,顺着花园别墅的柏油道,驶进了院落的一角。
陈林的别墅就在旁边不远处,大概有500米的距离。
薛进熄了火,坐在车里朝外望去──连羽所住的地方,入目可及,但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上次来时,只有一个保镖守着。
可尽管如此,自己这次并没有受到邀请,不知道能不能入门。
薛进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个权宜之计,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他下了车,从后座上拿了礼盒出来。
来到大门前,薛进踌躇着按了门铃。
片刻里面闪出个高大身影,看到他微微一怔,薛进报以微笑:他们认识,上次给自己开门的便是他。
“你好,我来给小羽送东西。”说着,薛进扬了扬手中所提的礼盒。
对方见他是熟人,不疑有他,将大门打开,本来想引他上去,可被薛进婉谢了。
薛进直到上了二楼,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就这么简单的进来了──在这扇门的后面,就是自己思念的女孩。
他站在那儿,下意识的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薛进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不待里面回应,心急的去转动门把手,令他沮丧的是门居然上了锁。
门板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稍等……”
不一会,门从里面被扭开,一张白嫩的小脸看到他后,满脸惊愕之色,薛进飞快的闪身闯了进去,随手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连羽回过神来之际,想也没想,就要将男人往外推。
薛进身高体健,哪里是她能摆布的人,男人就站在那儿,看着小.女.孩愤慨的举动,心中微微刺痛。
最后,连羽终于不甘心的放弃了。她转身向后走了几步,远远的瞪着他,眼睛有些潮湿。
“谁让你进来的?”连羽很生气的质问着:上次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可恶的事儿,如今还敢闯到家里来?
他真是天下最无耻的混蛋。
“没谁,我自己想进来。”薛进满心的欢喜,都被打碎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连羽见他脸色也不好,奇迹般的消了气。
“私事,我想你了,想跟你谈谈,另外,我拿了些吃的给你。”说着薛进扬了扬手中的礼盒。
他没有挪开挡住门的身体,怕连羽跑到门边,出去叫人。
连羽抿了抿嘴角,扫了一眼礼盒,口气不悦的说道:“我跟你还有什么私事,你的东西拿回去,我不要。”
一提吃的,连羽就没胃口。
“是饺子,我包5样馅料,海鲜,猪肉香菜……”薛进兀自说着,可话到一半,便被小.女.孩打算了。
“呃,唔唔……”连羽脑中自动浮现,这几样荤腥的东西,不禁一阵反胃。
薛进见她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捂在嘴边,干呕起来,着实吓了一跳,紧走几步,凑了过去。
“小羽,你怎么了?”他一脸焦急,大手轻轻落在女孩的后背。
连羽呕了几声后,脸色涨得通红,潮湿的眼睛里,聚集了几颗晶莹的泪花。
薛进连忙搀扶着,让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而后站起身,从饮水机那儿接了一杯清水。
“别着急,喝点水。”
连羽强压下呕吐的欲望,愤懑的看着薛进。“都是你,饺子就饺子呗,怎么还说的那么详细。”小.女.孩接过水杯,轻啜了几口。
薛进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关切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毛病?”
说着,一双眼睛,在小.女.孩的轮廓上,仔细的探瞧着,似乎想从她的面孔上找出蛛丝马迹,末了,只道小.女.孩似乎是瘦了。
连羽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微微偏过头去。“也没什么,在吃汤药。”
薛进心下一惊,没什么,怎么吃药?
“你去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薛进只觉得一把头,在心头灼烧着,说不出的疼惜。
连羽点了点头。
“说我身体虚弱,有些贫血……”连羽如实回答,如今两人却是心平气和的在交谈。
薛进虽然对医术不甚了解,但头一次听到,身体虚弱,也会呕到如此地步?不禁心里发起慌来。
“你在什么地方看的,我带你去大点的医院吧?”
连羽心中不乐意,撇了撇嘴:“这不用你管,我好很多了。”
小.女.孩口气冰冷,薛进着实有些无措,但又很生气,自己的一片真心,她却如此轻慢,似乎为了需要一些慰籍──薛进弯下腰,将小.女.孩压倒在沙发上,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薛进含住小.女.孩的舌头纠缠,扭动。
连羽嘴里发出模糊的哼唧声。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却又不能,只是被动的尝尽了男人特有的浓烈气味。
在对方几近窒息的情况下,薛进的吻离开了她的唇瓣,一路往下,在小.女.孩的洁白的颈子上,留着印痕。
很淡淡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薛进尽管内心十分激动,但仍保有理智,如果连羽身上吻痕清晰可见的话,连俊一定会发飙。
“不……你放开我……”连羽感觉身前的衣服,被男人撩起,她想阻止,根本已经来不及。
薛进抬起身来,一边将小.女.孩的胸衣推高,一边注意到她哀求的神色。
──这样很好,比方才冷冰冰的样子,好很多,果然小羽还是适合,躺在自己的身下,张开双腿服侍我。
薛进很龌龊的想着。
入目的皮肤,是一片扎眼的白,从胸口稍稍往下,便是两只微红的凸起,经过精致可爱的肚脐──下面便被裤子挡住。
薛进的目光逡巡在小.女.孩的腰际,目光火辣辣的几乎要将对方烧尽。
连羽摇着头,被压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两个人又变成这样?自己明明不愿意的。
“不……你走开,叔叔,放开我……”眼看着薛进低下头来,连羽几乎要哭出来,下一瞬,敏感的乳头,被男人叼住。
小.女.孩猛的睁大了眼睛,在男人反复咀嚼吮吸中,熟悉的麻痒,缓缓爬上心头,连羽的瞳孔瞬间放大!
那双略带灰蓝色的炯子,无力的微微闭合起来。
怀孕让她的身体十分敏感,她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在羞耻的同时,只在暗暗苦恼,可如今,在男人轻轻撩拨下,那股压抑的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不,不要……”她的叫声委屈而缠绵。
薛进一边吃着小.女.孩的奶头,一边将手伸进她的下半身,此时他裤裆处,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令两人浑身一震。
薛进毕竟做贼心虚,他惊恐的抬起头来,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板: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123 乱
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散在光滑洁净的红松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斑驳的小亮点,忽而刮过一阵大风,小点错乱起来,几乎不成样子。
薛进和连羽僵硬着身体卧在沙发上,自觉的闭住呼吸,倾耳听着门外的声音。
敲门声再次响起,哢哢哢──
“小羽,你在里面吧,快开门!”连俊焦急的声音传来。
屋内的两人对看了一眼,谁都没敢动。
──哢哢!
这次门板上传来两下敲击声,青年的话语中带了急迫:“小羽,我是哥哥,连俊,你到底在里面搞什么鬼?”
此刻,两人再也不能无动于衷,显然对方似乎听到了什么。
薛进动作敏捷的从小.女.孩身上爬起,一边望着门的方向,一边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物。
连羽潮红的小脸,变得苍白起来。
她浑身软而无力,不知是被薛进蹂躏的,还是被门外来者吓到,正准备起身,却一个趔趄又倒了下去。
薛进此时也心慌不已,但尚有理智,他看着小.女.孩笨手笨脚的模样,好心的拉了她一把,几乎硬生生的将连羽拽了起来。
连羽撇着小嘴,吓得都要哭出声来。手伸到后背去扣胸衣的挂钩,却怎么也不能如愿,这下她更着急了,求救似的看向了薛进。
男人对女人的一切都很熟悉,在女孩没有感觉的情况下,大手一带,那件粉色的小胸衣,便稳稳的束在胸前。
薛进低下头去,又将小.女.孩散乱的刘海,往耳际拨了拨,目光从上而下,恰好掉进小.女.孩深深的乳沟。
他心下一动,方才就觉得对方的奶子手感似乎更好,此刻想来,应该是越发丰满的缘故。
──哢哢,急促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小羽……你再不开门,哥哥去拿钥匙……”早晨吃过早饭后,陈林在家呆了一会儿,就出去办事。
他在卧室里呆得无聊,便过来找妹妹。先是轻轻敲了几下,本想推门而入,没想到门是反锁的,他很是吃惊──妹妹很少锁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连羽那么大了,有自己的隐私,刚想离开,却听到里面似乎有动静,连俊附耳贴在门板上──虽然听得很模糊,但偶尔传来的响动很可疑,似乎似乎,里面很热闹。连俊放心不下,就大声拍门,想进去探个究竟。
连羽倏地瞪大了眼睛,无措的看着薛进。
小.女.孩知道哥哥一直不想自己同薛进见面,如今人在她的卧室里,她要怎么解释,想想哥哥发怒的样子,连羽不禁一阵恶寒。
薛进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连忙凑到她耳边,小声低语道:“你别怕,我先去里面躲躲,你哥未必会发现我!”
连羽早就没了主意,只能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
“你放松点,要稳住,一切都会过去的。”薛进说着,轻轻将手放在小.女.孩僵硬的肩膀上,拍了拍,同时给予对方宽慰的眼神。
连羽纷乱的心,随着对方柔声细语,缓缓的放松下来。
薛进看她镇静了很多,才转身闪进卧室──进入后,将房门半掩着,一是为了方便探听外面的动静,再来是隐藏自己的所在。
连羽深吸一口气,而后慢慢吐出,步伐坚定的往前走,当握住门把手时,女孩抿了抿嘴角,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大力的扭开。
房门遽然打开,连俊吓了一跳。
连羽面带微笑,一副讨好的表情:“哥,你干嘛啊,我刚在卫生间里──没法出来。”
连俊冷冷的看着她──早饭时,头发梳得很整齐,怎么现在乱七八糟的,最可疑的便是小.女.孩过分夸张的笑容。
连羽同他亲近不假,但最近似乎有所疏远。
就算两人是亲兄妹,连羽也很少同自己撒娇──两人都不是那种感情外露的人,这和其他无关,只是性格使然。
见对方也没请自己进去,只是挡着门矗在那里,连俊动手轻轻将小.女.孩推到一边,大踏步来到客厅。
眼风一凛,便瞧见了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礼盒。
连俊不动声色的转过身来:“小羽,刚才我怎么听到,屋子里有声音?”
连羽早想到他会这么问,面不改色的撒着慌,但一颗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是吗?电视开着呢!”
“哦……”连俊发出婉转的声音,尾调微微上扬。
听到小.女.孩耳中,不禁双腿微抖,哥哥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那怎么现在不看了?”说着连俊扫了四下扫了几眼:“遥控器呢?”
连羽眼睛四处乱瞄,心急的想要尽快找出目标物的所在──其实平时,她都喜欢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下面,可今天这种情况下,被连俊猛然一问,不禁有些乱了方寸。
幸好,她的眼睛还算凌厉,不宵一刻,就将遥控器找到了。
“在那儿!”连羽小手一指,接下说道:“我们说话,开着电视不方便,所以我就先把它关掉了。”
匆匆的解释过后,连羽赶忙转移话题。
“哥,你找我有事啊?”
连俊面色不善的看向她:“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
连羽本就做贼心虚,又见哥哥有些反常,交握在一起的小手,绞得骨头微微发痛,连着一双眼睛飘忽不定。
“哥……你这说的什么啊!”小.女.孩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笑得很不自然。
趁着小.女.孩意志薄弱之时,连俊仍出了颗炸弹。
“我方才好像听到你屋子里有人?”连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脸的冷硬。
连羽心落跳了半拍,微瞪着美目,只感觉咚咚两下沈重的心跳,脑中缺血般,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卧室,而后连忙又转过头来。
在她做这一系统动作之时,薛进在门后,暗暗咒骂着,随即男人放轻了手脚,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的打开了衣柜门。
连俊也跟着她,往卧室看了一眼,连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可嘴仍硬得很。
“你肯定听错了,那是电视里的声音。”连羽视死如归的看着哥哥,脸色很难看──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发生什么都得认。
一向对他服帖的妹妹,突然摆了张臭脸给他?这很不寻常,恐怕这里面的猫腻不言而喻。
“你说看电视?那方才哪个频道,演得什么?”连俊咄咄逼人。
连羽苍白的小脸,已经有些菜色,她紧咬着嘴角,倔强不开口,其实她是真的答不出哥哥的问话。
“不说吗?”连俊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就证明你在骗我。”说着,上前几步来到沙发旁,用脚踢了踢礼盒:“这是什么?谁给你?”
连羽微张着小嘴,却始终没有回他。
“说啊……”连俊大声的质问着,吓得小.女.孩一个激灵,抬头惊恐的看着他:“怎么不说了,你再编!”
连羽被他逼问着,本想说同学送的,但哥哥已经抢白的认为她会编瞎话,连羽一时间也没了脾气。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慌了呢,小羽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孩子。”连俊语气中难掩责备和失望,而听到小.女.孩的耳中,更是心如刀割。
礼盒上没有什么单据,应该没走快递,那么肯定是被人送过来的,可花园别墅的保全一流,不是说进便能进的。
连俊大步走向门口,推开房门朝外喊了一声,不一会保镖就上来了。
“连少爷怎么了?”保镖看他脸色不好,不禁有些警惕:能做保镖的人,不光要身强力壮,而且得激灵。
干得都是玩命的活儿,一个不慎,便会有丧命的危险。
“刚才谁来过?”连俊冷着脸问道。
“一个男人来过,姓薛。”上次薛进来的时候,连羽有过交待,保镖虽然不知道薛进的全名,但却知道他的姓。
连俊惊异万分,姓薛?跟他们有关联的,还有哪个姓薛?
连俊气的七窍生烟,愤慨的叫嚷道:“你怎么当保镖,怎么什么人都让进?”
保镖被他唬得一愣,连忙解释:“上次连小姐,在家招待了他,所以这次,我就放他进来了。”
话音未落,连俊如猛虎吃人般回过头去看了眼连羽,对方则是受惊过度的模样,低垂着脑袋,浑身都在打颤。
“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没见他出去……”话还没说完,连俊扬起手来,朝他用力挥了挥:“你下去,在楼下守着,我随时叫你。”
连俊暗想,连羽那一眼果真问题很大。
保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仍照他的话去做。
门砰的一声,关上后,连俊首先来到沙发旁,用脚狠狠的将那个礼盒踩碎,四散的饺子馅分溅出来,弄的地板上到处都是。
连羽站在一旁,手捂着小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连俊把礼盒踹的面目全非,目带凶光,大踏步的往女孩的卧室奔去,连羽几乎被吓傻了,此刻才回过神来“哥……哥……啊……”他用力去拽青年的臂膀,但对方狠狠一甩,连羽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
待她站稳后,连俊已经冲进了卧室。
他站在房中,四处搜索了几眼,目光最后集中在大衣柜处──他心里冷笑着,这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哥啊……你别这样……”连羽进房后,急忙护在那儿。
她虽然不知道薛进藏在哪,但直觉就在身后,因为整个卧室,要藏个大男人也不容易,薛进总不能钻到床下去吧?
“闪开!”连俊双眼冒火:“你护着那个禽兽干什么?”
连羽连连摇头:如果说她真的护了谁?那也是哥哥,倘若两人动起手来,哥哥未必是薛进的对手,哥哥受伤她心疼,如果是薛进被揍了?
小.女.孩想到的是,连俊入狱的那次经历──打伤人,是要做牢的。
越想越后怕,连羽心痛不已的看着哥哥,满眼的恳求。
连俊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只道她太‘贱’,那个男人如此伤害他们兄妹,如今她还袒护对方?
“你给我闪开,我稍后收拾你!”连俊气得理智全无。
正在这时,薛进在衣柜里也呆得不好受,她不想让小.女.孩为她受苦,他所做的事儿,愿意自己承担。
所以决定出去,刚刚推开柜门,眼前的情景──连俊满脸怒火,手扯住小.女.孩的衣襟,想要将她拖走,但连羽蹲下身子,不想动,连俊火气不断上涌,想也没想,手下用力,一把将小.女.孩薅了过来,狠狠摔在一旁。
连羽只觉得身体一轻,顺着那股力道遽然而去,在那一霎那,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突来的疼痛。
“啊……”
臀部先着地,而后纤细的身子跟着歪在那儿。
屁股裂开般钝痛,随之而来的,还有腹部隐隐抽痛,小.女.孩手撑在地板上,试图站起身,可刚刚用力,腹部的绞痛令她痛不欲生。
连俊根本没注意身后的情形,见了薛进烧的双目猩红,伸手揪着他的衣领,准备将人拎出来,方便揍人。
小.女.孩呲牙咧嘴的模样,万分难熬,看在薛进眼中,焦急万分,他猛的用力,将连俊推开,跨步来到连羽身边。
“小羽,你怎么了?”他蹲下身去,恰好看到连羽身下的一滩血迹,登时傻了眼。
“啊,哎呀……”小.女.孩神志有些混乱,堪堪呻吟着。
连俊回过头来,便看到妹妹脸色青白一片,冷汗津津而下,就连身上的家居服,也透着潮气。
此时,青年的脸色也跟着变青。
连忙凑到跟前,可近处一瞧,更是吓得目瞪口呆──妹妹出血了!任哪个大男人,也知道事情不妙。
“小羽!”连俊悔恨交加,哆哆嗦嗦的呼唤着她。
薛进手脚僵硬着抱起小.女.孩,就往外跑,刚迈步时,几乎要跌倒,不禁暗暗稳了稳心神,这才有所好转。
“我,我来吧……”连俊看他的模样很不放心。
此刻他也不管谁是谁了,满心满眼全是自己的宝贝妹妹。
薛进呲着牙,好像要咬人,破口大骂道:“滚你妈的,还不快打120──”
连俊被他一骂,心里很不好受,眼睛瞪得几乎脱窗:“你他妈的骂谁,要不是你来惹得事,连羽会这样吗?”
我操!两人各自较着劲,但都懂得适可而止── 一人骂一句,刚刚好。
薛进健步如飞,咚咚的往楼下跑,而连俊扯开嗓门,让保镖,赶快备车去医院,整个别墅,一片紧张气氛。
124 守候
房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其飞奔的速度堪比逃命,吓得过路司机心惊不已,末了,就连巡警也尾随而来,但这辆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开车的保镖,驾驶技术十分了得,左闪又躲,警车连个边都没粘上,就被他甩得无影无踪。
外面的情况惊险,车内的气氛更是压抑。
连羽身上裹了条被子,脸色惨白一片,她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车座上,身边的两个男人,满脸焦虑的盯着她。
小.女.孩很疼,她紧皱着眉头,颤巍巍的挑开眼皮。
先是看了看哥哥,又将目光移向薛进,最后仍回过神来,开口对连俊说道:“哥,别,别打架。”
连俊一颗心就像被什么捏住,痛得无法呼吸,他看了眼薛进点了点头。
“小羽,你别说话,我不会跟他动手的。”连俊出声安慰道,同时握住女孩的大手,稍稍用了力。
连羽虚弱的笑了笑,复又看向薛进。
一双美目,带着莫名的情绪,泛着粼粼水光──这一刻,连羽想起了过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心里不安而坦荡。
现在她想不起薛进的坏处,满脑子都是薛进的好:叔叔帮他补习功课,给她零花钱,住好的房子──唯独回避的是男人的欺骗和床上那点事。
“叔……叔……你也不要……找哥哥的麻烦……他,他是好人。”连羽觉得自己有权利这么说,毕竟她和薛进的关系不一般。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话应该会有点用──因为她们那么亲密过。
薛进眉头拧得如小山,一张脸阴沈似水,眼中一片死寂:他怕了,也后悔了,他担心连羽──小.女.孩一副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
“嗯,你放心。”薛进扯了扯嘴角,笑得无比苦涩。
“还有……还有你也不要再做坏事……”眼泪从女孩眼角婆娑而下,迅速滑落到耳际,接着没入发中。
薛进第一次检讨自己的过错:他强占了连羽该是不该?
当一个人的生命危在旦夕时,一切的爱恨情仇,都显得那么渺小,薛进此刻,只希望连羽能够健康。
“小羽,是,是我对不起你,你要快些好起来,我会好好补偿你。”薛进眼角泛红,眼睛里闪着水光。
此时薛进愿意放弃自己所有一切,跟连羽结婚,给他一辈子的承诺。
小.女.孩虚弱的摇了摇头,呼吸开始沈重起来,一张美丽的小脸皱作一团,眼睛微微闭合起来,似乎是要睡过去。
“小羽……别睡,就要到了,忍忍啊,再忍忍。”薛进瞪大了眼睛,有些粗鲁的摇着小.女.孩细瘦的肩膀。
“小羽,小羽……”连俊也慌了神,大声的叫嚷着。
连羽隐约听到两人焦急的呼唤,她很想挑起眼皮,但小腹太疼了,疼得她几乎昏迷,她知道自己不能睡,但她无力跟黑暗抗衡──睡吧,睡就不疼了。
车内叫声不断,车外医院的大门,近在眼前。
这家医院位列三甲,平时病患很多。
陈林接到连俊的电话后,急忙找了关系:此时急诊室内的医生,整装候命,只等着病人到来。
连羽嘴里插着氧气,由几个护士一路飞奔,送入了手术室。
“先生,你们不能进去,请在这里耐心等待。”护士拦住,还要前行的两个男人,而后转身进了内室。
医院的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手术重地的卫生,更是马虎不得,所以这块的气味尤其刺鼻。
薛进不适应的打了个喷嚏,连俊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此时薛进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本不想接,但那扰人的声音响个不停,弄的连俊频频用目光戳刺他。
“喂──”薛进语气不太好。
丁步挑了挑眉,知道他是情绪不高。
“是我,在哪呢?”
薛进早晨跟白思思说他约了丁步不假,此刻对方打来电话,是想确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昨天两人谈得有些笼统。
“在医院。”
丁步微怔,急忙关切道:“怎么?谁生病了?”
薛进长出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他:“我现在说话不方便,你等我电话吧,有什么事呆会再说。”
丁步也是个知进退的人:“嗯,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一定,嗯。”薛进寒暄完,便挂了电话,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一颗烟来,动作熟练的叼在嘴边。
“这里不让抽烟。”连俊本不想跟他说话,此刻不得已出声制止。
薛进挑了挑眼皮,将烟收了回去。
手术室外有两排长椅,是为病人家属准备的──手术时间不定,如果过长的话,病人家属身体会吃不消。
尽管如此,两人对长椅都视而不见,不约而同的在走廊处徘徊。
不一会儿,连俊的手机悄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毫不避讳的接了起来。
“怎么样了?”陈林坐在车里,正往医院赶。
“刚进手术室,现在还没有消息。”连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在哪?”
“我在路上,等会过去,你不要着急,等我到了再说好吗?”连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陈林也不能坐视不理。
连俊是他的情人,他对连羽的关心,多出于爱屋及乌。
“好,我等你。”收线后,连俊的情绪并没好多少,仍是心乱如麻的不停看向手术室紧闭的房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两人的脚步也越来越纷乱。
连俊对薛进坚硬的皮鞋踏在瓷砖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敏感,末了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回头看向薛进。
“你还在这干什么?”好似此刻,他才觉出对方的多余。
薛进扭头撇了他一眼,双目阴沈着,也不言语,继续走自己的‘四方步’。连俊见他不吱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快被你吵死了。”连俊提高了音量。
“该安静的是!”薛进丝毫不示弱,目光不善的回瞪他,一时间空气中的火药味,十分浓烈。
也不知是谁先动得手,总之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薛进本是行伍出身,虽然多年没习武,但健身房没少去,连俊本就比他矮,体力又不占优势,所以一直处在下风。
但薛进手上还算有分寸,他记得连羽的话,不找连俊的麻烦,可不知怎么的,还是跟对方动了手。
而连俊呢,丝毫不手软,但尽管如此,他的身手连三脚猫都不如。
“你够了吧?”薛进将对方反身擒住,死死的抓住他的双手,迫使连俊动弹不得,但那一双眼睛,却仍是桀骜不训。
似乎薛进只要放手,对方随时会反扑。
连俊虽然表面没伤,但左肋骨被薛进敲了一下,此时还隐隐作痛,而薛进为什么下次狠手呢?
看他那张俊脸就知道了──5CM的一道抓痕,深是不深,但也见血。
连俊打不到薛进,便使了阴招,趁他不备,给他来了一爪,也算薛进反应快,否则这一抓下去,指不定落了疤。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薛进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吃这暗亏,所以不轻不重给他在肋骨上来了一下,以示惩罚。
──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两人微怔。
从里面走出个小护士,面色不善的瞪着他们,口中斥责道:“你们怎么回事?没看到肃静两个字吗?”
薛进率先松了手,连俊跟着低下头,脸色微恙。
“有没有素质啊?手术室里,都能听到你们劈里啪啦的在打架,要打回去打,别呆在这,影响我们抢救病人。”
甩下这些话,小护士头也不回返回内室。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面带愧色,但目光相撞之时,又不肯示弱的,将头撇了过去。
仇家始终是仇家,见了面就要分外眼红,更何况,刚刚又发生了不愉快。
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连俊一抬头,便看到陈林来了。
他连忙跑过去,一脸脆弱的表情:“哥……”
如果不是身边人太多,连俊也许会趴在陈林的肩膀上,哭诉也说不定──妹妹出事,他太过悲伤。
如今小羽生死未卜,他几乎去掉了半条命,他需要安慰,而此时,在他身边支撑的,只有陈林。
连俊很脆弱,先前陈林笑闹戏称自己是娘们,他还不服,现在看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不太好。
青年喜欢斤斤计较,原本开饭店时,地痞欺辱他,就十分难堪,后来薛进对兄妹俩的迫害,更令他心存芥蒂,如今尤为要命的是妹妹的安危。
说穿了,连俊不担事,这样的人适合安逸的生活,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成大事者,要心怀天下事,容人所不能容,想人所不及想,处处精道,方能驾驭东来之紫气,大富大贵。
陈林拍了拍连俊僵直的脊背,柔声安慰道:“别难过,事情没那么糟糕,小羽会好的,我请的都是专家权威,小羽会好的。”
陈林看到薛进时,有些吃惊,连俊在电话里并没提妹妹受伤的原因,但既然与青年水火不容的薛进在,那么他应该也在事发现场。
走近了几步,又见薛进脸上带伤,又是新伤,心中不禁莞尔。
他转过头来,看了看连俊,那小子仍很难过,没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陈林微微一笑,上前握住薛进的大手。
“你好!”
薛进知道两人之间的暧昧,本不清楚,陈林对自己是何态度,所以没敢贸然上去打招呼,可眼下,既然对方主动了,那么自己也要和气。
“陈林,我们好久不见。”薛进友好道。
“嗯,年前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一直没时间约你,看哪天有空,一起喝喝茶,怎么样?”陈林甚是热情。
“好说。”薛进微笑着点点头。
一旁的连俊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他本想陈林来了,帮自己出口气,可现在呢?气得他恨不能将这两个家伙一同踹到南海去。
连俊冷哼了一声,别扭的坐在久久闲置的椅子上。
陈林对他的气恼,不加理会,他心里清楚薛进的价值,那就是财神爷──建设厅内部,都在疯传,下任厅长非薛进莫属。
陈家的生意很大,大哥没少同薛进打交道,如果对方荣升,那么陈家借力处,将只多不少,所以在商言商,陈林虽然跟薛进没有什么正面接触,但也知道敬他几分,至于对方跟连俊的恩怨?
陈林记得大哥的话,不想再插手。
手术室外的气氛很紧张,并不是谈话的地方,自己又惹了连俊不快,所以陈林不想多呆,推说自己有事儿,便出去了。
临别时,对薛进仍十分礼遇,积极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薛进接收到他的示好,不冷不热的应承着,这样的情景,大家熟于应付,心照不宣地知道对方的猫腻。
待陈林走后,手术室的急救灯依然亮着。
不知过了多久,薛进终于走累了,他在连俊的对面刚一落座,对方便匆匆起身,转而接替他在走廊‘巡逻’。
薛进也懒得跟他计较,后脑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斜着眼睛看着不远处亮着的灯。
这都几个小时了?想着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心跳得似乎更快了:刚刚两个小时,其实每多一秒钟,对于他们都是煎熬。
忽而眼前灯束变幻了几下,周围暗了许多,薛进以为自己眼花了,但连俊冲向门口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一边从椅子上站起,一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上面的手术灯,果然熄灭了。
125 淫鬼的龌龊上 [慎]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急诊室率先走了出来。
口罩从耳际脱落后,一张疲倦的面孔上满是不赞同,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出声问道:“你们是病人家属?”
这个问题挺敏感,在连俊应声之际,薛进只是含蓄的点了点头。
“恭喜你们,大人和孩子都没事。”此时急诊室的门打开,护士从里面推出一张流动床铺,上面躺着脸色苍白的连羽。
薛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在哪儿,而连俊神情略微复杂,见了妹妹,想要马上赶过去。
此刻,医生再次开了腔。
“大人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孩子虽然保住了,但经过这次的事,恐怕很难再经受起意外,所以平时护理要小心。”
连俊感激的握住了医生的手:“医生,您辛苦了,我会注意的,谢谢。”
医生说完这些话,匆匆的走开了,几个小时的手术,让他倦累不堪,简单收拾一番后,便要回去休息。
──本来今天他不当班,但一个十万火急的电话过来,他不得不操刀。
连俊正准备去病房看妹妹,猛一转身,却发现薛进呆站在那儿──对方头发有些凌乱,面容略带愁苦。
见自己盯着他看,似乎欲言又止。
连俊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心理暗啐:你别跟上来!
“等等──”薛进叫住了他。
医生方才说孩子?小羽怀孕了?薛进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信息,可想想连羽受伤的经过,此时也发现了蹊跷。
只是被连俊随便一推,下半身怎么就流血?
可自己明明很小心,自从小.女.孩来了月经,每次行事都射在外面,怎么就珠胎暗结?但医生的话不会假。肯定是哪里出了错。
薛进脑袋嗡嗡作响,不知道是累得,还是被突来的意外,惊到了──别人的男人,喜欢的女孩怀孕,都会分外开心,但薛进却心中微涩。
“你想说什么?”连俊一脸平静,正眼看他。
妹妹脱离危险,他心口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放下,如果连羽有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而薛进更是罪加一等。
当然,现在他已经足够仇恨面前这个男人──要不是他潜了进来,连羽也不会出意外。
“孩子?小羽怀孕了?”男人呐呐的问出口。
“嗯,你听到的都是真的。”连俊据实以告。
“几个月了?”
连俊沈默了片刻:“一个月左右。”
薛进那个不太灵光的脑袋,终于开了窍:连羽月经刚来没多久,按日期推算,也是头发子弹。
──丹麦,卫生巾,还有插入小.女.孩体内的激情。
薛进懊恼的抹了一把脸,才发现手心,不知何时沁满了冷汗,蹭在脸上凉凉的,激得男人瞬间精神了不少。
“你打算怎么办?”薛进现在才问到点子上。
连俊冷哼了一声,他等得就是这句话──原本平和的脸孔不见,复又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容,看的薛进眉间抽痛。
“怎么办?”青年语气中满是嘲讽:“我这个人比较小气,别人欠我的,我一定会加倍讨要回来。”
薛进只道怕什么来什么。
他在救护车上,想着要放弃一切对连羽好,此时多么不切实际,连俊这条癞皮狗,一有机会,便死死咬住自己不放。
“孩子是我的!”薛进自言自语道。
他心情十分复杂,幻想过的东西成真,却无力去承接一切,反而引出一系列的麻烦:如果,处理不当,家庭和事业将会受到冲击。
明知自己畅想的路行不通,薛进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大丈夫行事,拿得起,放得起,现在首要是搞清对方的底线。
“当然是你的。”听到他的呢喃,连俊愤怒了。
“你想送我进监狱?”薛进毫不示弱的盯着他。
“你不该进监狱吗?”连俊气势如虹的反问他道。
“我进去了,你有什么好处?消了心头恨?我看倒不如……”薛进略微停顿:“给你们些补偿,脱离陈林,好好生活。”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连俊扬着脖子,对他的话很反感。
就算薛进说得有道理,连俊也不会采纳,因为他太不待见薛进,连同他的话,更是狗屁不如。
“陈林不是好人。”薛进在给自己找退路时,适时的点明事实。
“他就算再垃圾,也比你强。”连俊生硬的顶了回去。
薛进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火气:他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看来不久的将来,自己又要被告,丝毫没有转还的余地。
男人尽管表面镇定,但内心却很不安:这次的事儿,比上次出庭时,更为严重。
“好吧,你既然都决定了,我无话可说,能让我再看看小羽吗?”薛进提出自己最后的请求。他心理明白,这也许是个奢望。
连俊侧过身去,留给他冰冷的侧脸:“你也听到了,医生说,小羽需要休息。”
薛进悻悻然的点了点头,迈开大步径直的从青年的身边走了过去。
连俊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的背影,恨不能烧出个窟窿,心中说不出的激越:薛进你等着,倒霉的日子不远了。
薛进出了医院的门,已经过了晌午。
经历了那场意外后,连羽的怀孕,再添波澜,薛进只觉得体力透支的厉害,就连头也隐隐作痛。
他明白自己心理压力过大,需要休息。
于是在不远处的快捷酒店要了间标房,登记入住后,倒头便睡,说是睡,但几乎是半梦半醒之间,稀里糊涂的想了一大堆事儿。
四个小时后,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薛进头痛欲裂,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抬头一看,外面的天幕已经黑了下来,抓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看号码显示──丁步。
“喂!”男人被自己低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薛进,是我,怎么?不舒服吗?”丁步听出了他的不适。
“没什么,还行,晚上去哪?”薛进边说,边进了浴室──面积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拉低裤头。
“我还没吃饭,找个饭店,边吃边谈。”丁步回道。
“嗯……”薛进没什么胃口,但也没抚他的意:“那好吧,三角广场那边,新开了家茶餐厅,我们去尝尝鲜儿。”
丁步应了,薛进让他来接自己,并将所在的地址报了一遍。
“你去宾馆干嘛?泡妞?”丁步开他玩笑。
薛进微微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少废话,让你来,你就来,还有,顺便给我带身衣服来,里外全套。”
丁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那头怪笑。
放下电话后,薛进打开淋浴花洒,在喷薄的热水中,舒服的叹了口气。
衣服上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就连身体也未必干净,所以薛进决定从头到脚收拾一遍,二十分钟后,丁步走进房间。
他手里拎着个大兜子,往床上一甩后,一屁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你这屋什么味?”床不是很乱,也没欢爱过后的气味,倒是,倒是──嗯,苏打水的味道。
“医院的味儿,还能什么味。”
薛进穿好衣服后,两人一起下楼,丁步去开车,而薛进则匆匆结了房钱。
三角广场坐落在三叉路口处,所以车流很多,餐厅的生意自然也不错。
此刻正在饭口,大厅里宾客满堂,薛进和丁步要了个单间,他们要谈事,自然情景优雅的环境才好。
落座后,丁步看着菜单要了几个菜,而薛进只点了鸡肉香菇饭,外带一壶碧螺春。
餐厅生意好,所以上菜比较慢,两人也不着急,坐在那边聊边等,两人首先谈了公司业务上的事,大都是丁步汇报,薛进捡要点,提上几句。
末了,菜上齐了,两人的公事也办得差不多,就开始话家常。
丁步对薛进身上的消毒水味好奇,但他更在意的是薛进的侧脸──那儿一条OK绷,十分醒目。
“我说哥们,你这点小伤不至于上医院吧?”丁步找了个话茬。
薛进喝茶,没理他,这使得丁步更敢兴味。
“到底怎么搞的?”丁步继续试探:“不是被哪个娘们抓的吧?”
薛进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对方正将一块流油的肥美鱼肉,放进嘴里,咀嚼得十分带劲。
──小羽的事,他很烦,提都懒得提。
“你就那么爱吃水煮鱼?”薛进忍不住挖苦他:“有什么好的?”
“好着呢,我们家小云爱吃。”丁步笑嘻嘻的回道。
薛进眼前一亮:“小云?哪个小云?”
丁步自知说漏了嘴,但也没什么,自己泡妞的事,向来不瞒着薛进,他一脸自得道:“还记得那个经常来公司送餐的女孩吗?”
薛进转了转眼珠:“你说的是,川菜馆的那个小云,你原来看上的那个?”
其实男人已经十分肯定了。
“嗯,嗯,对就是她。”丁步眼角带了几分春色。
薛进上下打量着丁步,心中有些不解:那个小云不是喜欢程朝阳吗?他见过小姑娘给对方送盒饭的热乎劲,难道自己眼花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
“他跟程朝阳吹了。”丁步继续吃菜。
“哦……”薛进不怀好意的笑:“你,你这拣的二手货。”
丁步眉毛一立,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显然是急于澄清:“谁说二手货,我验过了绝对处女。”
其实丁步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一时情急。
薛进惊讶不已,心想这糙肉厚的大老粗,也能泡到娇美如花的小姑娘?
“切,只许你州官电灯,不许百姓放火?”丁步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抢白道。
那次薛进和连羽逛商场,被丁步看到过,对于这只百花丛中的老鸟来讲,搭个几眼,便能猜出几分,再加上对薛进本人的了解,两人之间八九不离十。
薛进不爱听他扯上自己,赶忙转移话题:“那你就说说吧,怎么把上手的──”
小云为什么会和丁步混在一起呢?这要从头说起。
小云和哥哥都是外乡人,跟亲戚朋友凑了些钱,到A市谋求发展,本来川菜馆的生意很不错,但哥哥为人仗义,好交朋友,一来二去,就跟常来这儿的一个小商人熟稔起来,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次聚会,小云的哥哥被人算计误抽了卷有毒品的香烟。
刚开始,那人给他,他便接,心想一只烟而已,但吸了三,四回便欲罢不能。
后来,便直接从那个小商人那儿拿货,但这烟太贵了,好的一包20根要2000块,品质一般的也要五百。
一来二去,哥哥便有所警觉。
尝试着,有瘾时不去购买,但不幸的事儿发生了:他只觉得浑身盗汗,心慌不已,对那种烟的渴望,已经到了要命的程度。
此时他不得不再次给商人打电话,对方急忙送来了他要的东西──哥哥吸上后,片刻便精神抖擞。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再有现在禁毒的广告,三不五时就能看到,哥哥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质问商人卖他的是不是毒品?
对方大方的承认了。
哥哥怒不可遏,心痛不已的叫嚷道:你为什么要给我毒品,你这不是害我吗?
对方颇不以为然:烟是你自己要抽,当初我可没拿枪逼着你,现在却要来怪我?你是不是太迟了?
哥哥忽然大悟,那场聚会,那根烟都是阴谋,但他已经别无退路,于是禁不住毒瘾的摧残,哥哥一再的拿钱去购买。
末了终于整个饭店,都被他吸光了。
而小云呢,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骨里,直至警车来到家门前,冰冷的手铐带在亲人的双腕上,他才知晓一二,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哥哥进了戒毒所后,小云便四处流浪打工,而她跟程朝阳的姻缘也断了:对方本就对她忽冷忽热,现如今自己身无长处,更不敢奢求他的爱情,所以小云知趣的放弃。
这一天,她无意中来到万达广场,眼前林立的商铺里人头涌动,时不时的就能看到,手拎衣袋的时髦女子,从身边走过。
她既羡慕又自卑:谁都想过好日子,她也曾衣食无忧过。
缓缓走到一家店铺的玻璃橱窗前:里面模特脖子上的一条丝巾,吸引了她的目光。
──真漂亮,她在心理感叹着。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走了进去,服务员很热切的迎了上来:“小姐,您想要什么款式的衣服,随便看看。”
小云点了点头,径直走到陈列丝巾的柜台前。
这家店铺虽说主营正装,但也代买丝巾,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品质和样式,十分不错,而现在乍暖还寒,正是女士们系丝巾的季节。
小云看重的丝巾,一共有三款:红色,粉色,还有米色。
红色的大方高贵,粉色青春活泼,米色素雅别致,那一款都十分好看,小云不禁暗暗想着:如果自己有钱,都买了才好。
“小姐,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新进的韩货,质量好着呢,昨天刚上柜台,就卖了10多条。”服务员急忙介绍。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东西肯定不错。
“是吗?多少钱?”小云有些心虚的问道:既然那么多人买,肯定便宜不了。
“现在马上过节了,最多能给您打八折,240块钱。”服务员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小云心下一惊,但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假意还要慢慢瞧瞧其他东西,将服务员支开,少顷,她想离开,耳边却忽而转来一声粗粗的男音。
“小云,是你吗?”
女孩吓了一跳,慌忙的扭头看过去:丁步西装革履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圆脸上堆满了几条笑纹。
“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你也来买东西?”
小云见了丁步,有些别扭,但仍诚实的点点头:“嗯,随便逛逛。”
虽然不待见对方,但也没什么仇恨,更何况丁步一脸笑意,带了几分热忱,原本对他的偏见,也少了许多。
“你看上了什么?我送你?”丁步大方的朝服务员招招手。
说实话,有一个月没见到小云了,还有些想念,今天碰上,总得现现殷勤,这毕竟是自己没吃到嘴的天鹅肉。另外,他仍惦记着要吃到嘴。
“不,不了,谢谢,我得走了。”小云慌乱的摇着头,抬腿就往门外奔去:他和丁步的交情,还没深到收礼的地步。
丁步抬腿就要追。
但服务员却已经近身──这家店铺里的人,对丁步夫妇很熟悉,因为丁太太总在这定制衣服。
而丁步呢,有时间随着露露脸。
今天丁步本来顺道来取太太定制的篇幅衫,没想到却偶遇了小云,他一时间将没事忘在脑后,只想跟佳人套近乎。
“先生,刚才的那位小姐,只问了丝巾的价格!”服务员很机灵,不放过提成的好机会──要知道,丝巾的成本低,利润丰厚,所以他们的提成不少。
“她看上的都包起来,直接记在我的账上。”丁步着急出去寻人,话也不多,服务员手脚利落,前后半分钟时间,礼盒已然到了男人的手中。
小云步行,丁步的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丁步知道小云对他并无好感,如果强行送礼恐怕不会收,事情弄得尴尬,往后再来寻人也不太好。
所以丁步,决定跟着她,先查清她住的地方。
女孩在一家三星级宾馆门前,停住了脚步,而后拾阶而上,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宾馆的大门。
丁步见她进去有一会儿,也没出来,才将车停在宾馆门前。
小云并不是轻浮之人,丫头表面上很好,去做龌龊的勾当的可能不是没有,但几率很低,还是先问问吧。
丁步下车后,将守在一旁的保安叫了过来。
对方不认识他,但由于岗位特殊,所以对待陌生人仍十分热情,如果他是要住店,那么给他良好的服务,是他分内职责。
就算对方不在宾馆消费,自己也得罪不起,毕竟开宝马的人,都有些来头。
“先生,您有事吗?”保安客气道。
“嗯,方才进去的女孩,是你们这的员工?”说着丁步拿了一张百元大钞出来,边问边往对方手里塞。
服务生愣了一下,并不敢收。
“这算你的小费,拿着。”丁步有些不耐。
服务生偷眼敲了他一眼,对方满脸横肉,怎么看都有点象黑社会,还是不好得罪。
“嗯,新来的,在客房部,好像叫小云。”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但对于丁步来说,已经足够。
“好,你去忙吧。”丁步得到自己想要的,复又返回车内,他调转身头,往回开──老婆的衣服,他不能忘,否则,又要被磨叽。
几天后,当小云接过邮差的包裹时,呆住了:上面并没有邮寄者的任何信息。
在接收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女孩带着好奇拆开了包裹,身边立时围过来,几个女孩──这里是宿舍,她们都是她的同事。
夺目的丝巾,瞬间印入眼帘。
“啊……真不错,是真丝唉!”一个女孩惊呼出声,上前拿过一条粉的,捧在手心,爱不释手。
女孩们都不大,比较喜欢纯情的粉色。
“是啊,是啊,好漂亮,小云,这是谁送的?男朋友吗?”另一个女孩,不无羡慕的打趣道。
小云的眼前浮现丁步那张胖脸,心里很不安:他还真送自己,这怎么能要。
手中的丝巾立刻如炭火般,想要丢出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女孩又不好即时发作,只能笑着摇摇头。
“不是。”
“不是吗?那就是追求者,要不谁会这么大方,一起送三个?”女孩们都有些吃味。
小云尴尬的说着,不知怎么回他们。
“这得多少钱啊,小云快,快系起来给我们看看……”女孩把她拉起来,往穿衣镜前推,小云很是为难:丝巾要还回去的,怎么好用了?
“不用吧,改天再系吧,我穿着制服呢!”客房服务眼,制服都是统一的暗黄色,配个粉色丝巾,确实不太好。
“没事,没事,就看看。”同事们,不由分说将丝巾套在她的颈子上,而镜子里反射出她牵强的笑脸。
小云觉得这事不会这么完结,所以她并没有主动去找丁步,而是静静的等待。
她每天按时上下班,认真的工作着,不过,最近出了件奇怪的事儿,她打扫房间时,总能‘拣’到小费。
说是拣也不准备,应该是客人有意打赏。
可连着好几天了,就算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如此的好运气,要知道她们每天的班次不径相同。
有时候是白班,有时候是晚班。
可为什么客人每次想要打扫时,都是她值班呢?
今天又是晚班,当接到前台的电话时,已然是半夜12点,她推着工作车,来到1308号房间,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
小云以为客人出去了,便拿万能卡,刷开了房门。
随即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客人在洗澡,小云略微迟疑,仍然走了进去,她将门洞开着,而后,来到床边。
雪白的枕头上,放了一张五十元的绿票子。
女孩没有迟疑的拿了起来──在上岗之初,领导就教过她们这里的规矩,客人如果打赏小费,会放在哪儿。
那张票子平平整整的放在枕头上,一看就是有意为之。
将钱收好后,小云便开始尽责的整理房间,收拾完房间后,她回头看了眼浴室,客人在用,她也不好进去清洁。
正当她往外走时,洗手间的门开了。
30多岁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腰际只围了浴巾,见是她,也没什么惊讶,只是友好的扯起了嘴角。
“小云,真巧啊!”
女孩面上微红,眼睛不敢乱看,但一张俏脸却十分不悦,心道:巧什么巧,原来是你啊,我当是谁,那么好心。
“丁总!”只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丁步送了她丝巾,她也不好跟人面上太难堪。
“嗯,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叫我丁哥就好,那么生疏干嘛?”丁步脸皮很厚。
小云微红的小脸,恢复了白皙,一双丹凤眼,不着痕迹的眨了眨,殷红的小嘴,微微嘟起,说不出的动人。
“丁总,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小云,卫生间还没收拾呢?”丁步想多留她片刻,所以急忙闪身,让她进到里面去。
女孩尽管不愿意看他,但职责所在,只得硬着头皮收拾,而丁步就站在门边,死死的守着这块天鹅肉。
“那丝巾你送的吧,我还没用,等会儿,我取了,你拿回去吧!”小云气得差点忘记这茬。
“……”丁步无言以对。
见他没回话,小云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立时懊恼非常。
丁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从她身后,盯着她浑圆的屁股瞧,意识到自己的丑态被发现后,还十分流气的朝自己笑。
小云气得恨不能,立刻摔了拖把,脱去浴室。
“你多大了?”丁步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没话找话。
“……”小云兀自加快了打扫的速度,不想同这个流氓纠缠,丁步讨了没趣也不恼,继续道:“我送你,你就收下好了,你还回来,我也退不了。”
“那你给老婆用好了。”小云抢白道。
丁步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咂咂舌道:“她年纪不小了,不适合那些颜色。”话锋一转:“小云,我是专门给你买的。”
“我不管,我们非亲非故,我不能随便收你的东西,总之你拿回去。”小云收回拖把,转身往门外走。
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自尊,不会轻易接受不相熟的人的馈赠。
见她匆匆往外走,丁步很想拦着,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真倔。”
女孩回去后,赶忙把丝巾取来,按了丁步的房门,但对方始终没开。
那一晚,在小云走后,丁步就下楼开车往家走:他家老婆也不是个善茬,他倒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吵闹。
而丁步,并没有放弃小云的意思,相反,他在暗暗的算计着,终于时机成熟了。
这一天,丁步晚上应酬完客户,直接来到了酒店。
他手里拎着鳄鱼皮包,在电梯开启时,从里面拿出房卡,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淫荡笑容,而后将其丢进垃圾桶。
以往住的都是标间,只有午间休息时过来小憩,今天却开了个大套。
丁步扫了眼,走廊的尽头,房间就在那儿,但他并没走过去,而是顺手摘下挂在墙壁上的电话。
嘟嘟的响声,在寂静的凌晨十分,听起来有些惊悚。
小云正披着被子,在床上打盹,猛的从床上惊醒,她不情愿的揉了揉眼睛,将电话抄起,放在耳边。
“喂,您好。”
“小云,呃啊……”说话间,丁步打了个酒咯:“是,是我……我没带……带房卡。”
“哪个房间?”尽管心里抵触,但客房服务员,有为客人服务的职责。
“1308”说着丁步,便挂了电话。
小云伸手拿了放在一旁的外衣,整齐的穿好,而后拿过一旁的万能卡,急匆匆的往那边赶──开了门,好回来休息。
当电梯打开后,便看到丁步歪着身子,坐在地毯上。
小云走近闻到满满的酒气,不禁用手在鼻端厌恶的扇了扇:“丁总,丁总……”
她推了推男人,对方缓缓的撩起眼皮,费劲的分辨眼前这个人。
“你,你……”丁步故作沈重的抬起手来,指向女孩,好似要说什么。
“怎么喝这么多?”小云用力搀扶他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1308房门前,而后让他倚在一旁,掏出电子卡,开了门。
丁步进去后,腿一软,就从女孩的手臂间滑了下去。
“唉,唉……”小云想叫住他,但根本没用,丁步那坨肉,狠狠的沈了下去。
小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丁步象拖死狗似的,往床便拖,但对方体积太大,她使出吃奶劲,只挪开了半部。
再看丁步几乎整个身子都躺倒在地。
小云暗中庆幸,幸好是进了屋,才这德行,要是在外面被人瞧见,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知道不能让他睡地上,肯定会生病,所以用力拍了拍丁步的脸颊:“丁总,丁总,醒醒,我扶你到床上歇着。”
丁步迷离的双眼眨了眨,冲着小云傻笑。
女孩以为他是人话都不懂了,没想到,他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下一刻小云只觉得肩膀一沈,丁步差点将她压趴下。
紧咬着牙关,终于将男人,弄上了床,犹豫着要不要将对方的衣服,脱掉几件,毕竟穿衣服睡觉不舒服。
末了,小云,将他的外裤和外衣脱了,放在一旁,至于毛衫和毛裤,都给他留着。
忙活完这一切,女孩已经累出了一身汗,转过身去,到窗前的茶几上,倒了一杯水,还没喝了嘴──丁步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冒着绿光,哪里还有半分醉态,他趁女孩不注意,一把从后面将其抱起,横着按倒在床上。
“啊……”女孩被突来的意外,吓得魂飞魄散,尖利的叫声冲口而出。
126 淫鬼的龌龊中 [慎]
小云被吓坏了。
“放开我……丁步……”她面无血色的大声叫嚷着。
丁步当然不会放手,他一手按住对方的胸口,动作灵活的调正自己的位置,姿势不堪优美的跨坐在女孩的腰际,并空出另一手,并余出手来将女孩挥动的双臂,压制在对方的头顶。
小云只觉得,胸口一窒,差点断了气。
丁步的手掌摸上了自己的乳房,并隔着衣料,用力的揉搓起来,小云原来苍白的小脸,立刻涨的紫红。
也不知是因为用力过猛,还是被丁步羞辱所致。
“你这头猪,给我滚下去!”小云口不择言,尽管双手不能动,上半身也被钳制,但两条腿仍奋力在床上踢动。
──她万万没想到丁步会跟自己来这手。
对方觊觎自己,她知道,但丁步好歹也算有头有脸,事业有成的人,所以小云觉得他不能失了身份,对自己乱来,但显然她嘀咕了男人的无耻程度。
“我的小宝贝,我可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怎么能滚呢,今天晚上,整个晚上,我都要陪着你。”丁步嘴里喷着热气,呼哧着喘个不停。
显然他太多激动。
“嘿嘿──这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说着低下头去,肥厚的嘴唇贴近女孩的小嘴。
“别,别……唔……唔……不要……”女孩慌乱的拒绝着,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圆脸,心中一阵反胃。
可话没说完,丁步的舌头霸道的伸进了小云的口腔。
丁步激动而兴奋,他喷着酒气,满是短胡茬的大嘴含住了小云小巧,丰润的樱唇,他的舌头在她的口中,肆意游走,一条水痕顺着女孩的嘴角淌了出来。
小云只觉得胃液翻滚,似乎有什么喷薄而出。
丁步感到她的胸口微震,顿觉异样,不情愿的离开女孩的樱唇,对方在大口吸气的同时,还会咳嗽,间或伴随着几声干呕。
丁步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的吻令你很难受?”他问的还算含蓄。
小云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美目里满是怨恨:“是的,你让我恶心,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否则的话,我会告你。”
小云原本对丁步,只是不待见,如今已经到了痛恨的地步。
有的女孩十分刚烈,宁舍不弯,小云还是纯情女生,整天幻想能找到心意的对象,如今被丁步这么糟蹋,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所以她决绝的说法,确是自己的真实所想。
丁步不怒反笑,冷冷的哼了一声:“告我吗?”
“你脱了裤子,然后露出你的小B,让医生检查里面有没有我射进去的精液?”丁步虽说也见过大场面,但骨子里十分粗俗。
小云瞪大了眼睛,为了那个鄙陋的字眼而心跳失速。
“我告诉你,我都会那么傻,给你留下任何把柄。”说着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对方张开口齿,将中指送了进去,抵住舌苔,反复的游走着。
女孩被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吓到了,心里说不出的惊慌:难道自己真的逃不掉了?只能白这个恶人白白糟蹋?
见女孩安静的任自己亵玩,丁步更是自得。
“手指的感觉怎么样?如果我把鸡巴送进去,你会更享受──那么大,那么粗,我的家伙不小,你会喜欢的。”丁步得意忘形,丑态毕现──那张方正的圆脸上,猥琐非常。
小云心下一惊,此时才回过神来,她虽是黄花闺女,但鸡巴这两个词并不陌生,但也不甚熟悉。
那形态丑陋的东西,只在野广告上窥见一二,如今看着丁步那张油光满面的嘴脸,又联想到那根龌龊的东西。
令她心尖一颤,只觉得口中的不是手指,而是其他什么别的物事。
“唔唔……唔唔……”女孩左右甩动着头颅,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丁步沈默不语,冷着脸将手指收回,随即敏捷的跳下床,从裤子上抽出皮带,而女孩在他离开的第一时间,也跟着飞奔出去。
套房的结构很简单,除了卧室便是客厅,可不幸的是女孩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丁步拽住头发,毫不吝惜的拖了回来。
“不,不……放开……疼啊……”头皮似乎要裂开搬。
女孩为了减轻痛楚,只得被动的跟着丁步走回卧室。
“你不老实可不好,我虽然不喜欢暴力,但如果你喜欢,我也不介意奉陪,毕竟这也伴侣之间的情趣。”丁步话音粗糙有力,如同他的大手般,只是轻轻一带,女孩便被甩倒在那张大床上。
还没等她重新爬起,丁步动作飞快的将女孩的双头绑住──男人的力道很大,牛皮坚硬而不失柔软,纤细的手腕处,立时出现两道伤痕。
“想跑吗?你今天哪也别想去。”丁步阴恻恻的冷笑。
之后他抬起身,动手扒女孩的衣服,待看到只着胸衣的两只白皙乳房时,丁步有点疯狂了,粗糙的大手一挥,将罩子扯去。
两只白兔般的奶子,脱跳而出,丁步伸手抓住它们,俯下身去,将脸埋在女孩的乳沟间,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嗫嚅道:“想不到,想不到,你这么好。”
小云表情有些悲伤,但更多的是木然,她心里受到贞洁和道德的困扰,只剩下恐惧和深深的委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自己?
但无论怎样懊悔,自己清白的奶子,已经被对方摸了。
小云和哥哥生活在乡镇,那儿虽然经济不发达,但民风淳朴,其间也没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所以两人都十分善良。
进了大城市,本想凭本事,踏踏实实的挣钱过活,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一个锒铛入狱,另一个也逃脱不了厄运。
一时间女孩心如死灰,只想把思绪抽离,但丁步接下来的动作,又将她拉回到现实。
男人低头含住她左边乳首,辗转吸吮,逗弄得那一小粒东西肿胀充血,硬硬地抵着舌尖,方用牙齿叼住,齿间细细研磨,轻轻扯动,有热辣的痛意,更有隐秘的欢愉,痒痛滋味合在一起,令小云不自禁的低喘着,另边乳头未经挑逗,却已兀自立了起来,又因总得不到抚弄,竟有一丝酸胀。
“不……”小云眉尖蹙起,身体的欢愉令她十分难堪。
她羞耻的知道,自己这是想男人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对于只有18岁的小云来讲,男女之事甜蜜而羞涩,带着点朦胧的美感和神秘。
在小云没遇到程朝阳时,心里的那个影子十分模糊,没有具体的念想,后来心仪之人,近在眼前,她的想法也就多了。
希望他抱她,碰她,有时晚上睡不着觉,就会搓弄自己的乳头。
这几乎是女孩生来的本能,就像男孩很多无师自通,会自慰一样,在青春发育的过程中,躁动的身体本能的觉醒着。它激发人动作的一些本能和情感。
摸奶头获得快感,既刺激又充满罪恶感,但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多次后,女孩也是释然了,这本就是她自己的小秘密,别人也不知道,所以根本不用难为情。
而那两颗敏感的肉粒,今天被丁步这样吸吮,怎能不兴奋?
“嗯唔……”沈重的呼吸声中,伴随着请不可闻的低吟,女孩在刻意压抑着自己被勾逗起的情欲。
半晌后,丁步总算抬起头来。
他目光赤露而露骨,身下的酮体情色而美好:长而白皙的颈子,优美的肩头,视线往下,则是微红而泛着水光的凸起──看到这儿,丁步忍不住伸手在红豆处,轻轻一掐,捏住那一点,转动了半圈。
“呃啊……啊……”小云终于忍不住,突来的快感,媚叫着表达自己的愉悦,但随即发觉自己的失态,侧过头去,狠狠咬住红唇。
丁步舔舔嘴唇,干笑了两声。
目光顺着肚脐往下开,半开的拉链处,露出女孩水蓝色的内裤,而里面微微膨起,隐约可见春光无限。
丁步,不急于扒掉对方的裤衩,好菜要慢慢吃。
他的唇从女孩乳房边缘,再移下去,一点一点吻至腰腹,舌头舔上腹脐,舌尖绕着那一小方凹陷打两个转,突地顶了进去,在里面来回舔了几周,便一下一下接连顶送,每一下都顶至深处。
“……”小云咬紧唇瓣,才没有发出声音。
丁步的舌头肥壮而湿润,被它舔过的地方又麻又痒,那滋味说难受,也不全是,说好受,又不尽然。
末了,丁步终于玩够了,小云暗暗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呼吸匀称,丁步一把将她的内裤拉了下来──由于女孩平躺的姿势,身下压了部分衣物,所以丁步只脱了一半下来。
“抬屁股……”丁步无耻的要求着。
女孩的阴毛已经露出泰半,再来就要将自己的溪谷暴露于前,小云的自尊受伤,象个死人般动也不动──她在较劲。
丁步也不恼,单手插入她的双腿间,从下面将她的臀部托起。
“你,你这个畜生……”当丁步将女孩的内裤,完全退下时,女孩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丁步没事人似的笑了笑。“畜生?人就是畜生,你骂的好,骂的对。”丁步厚颜无耻。
女孩的阴毛茂盛,在一丛丛的密林下,隐约可见隐藏其间的秘谷,丁步的手指准备的找到了对方的阴蒂,自上而下慢划过鼓鼓的肉包。
小云只觉得浑身一抖,那是从没有过的刺激,甚至比摸奶头,更来得舒爽。
丁步虽没薛进高,但也不矮,只是胖了些,他的手指长但也十分粗壮,指端戏弄着一缕耻毛,看似怡然自得,但早已心潮澎湃。
他抬眼看了下,小云羞愤的表情,淡笑不语。
下一瞬,男人不由分说的叉开女孩的双腿,高高架在自己的肩头,在小云出声斥责之际,伸手扯开那两片闭合的小阴唇。
“啊……不要……”女孩猛的抬起头来。
溪谷里的肉缝,粉嫩闪亮,薄薄的水色,散布一片,丁步一瞧,喜上眉梢,将指头含入口中,沾了些唾液。
就着做润滑探入穴内,浅浅抽送几下,微勾起手指,一寸寸摸索着柔嫩内壁。
“不……不要,痛,好痛……”小云毕竟是处女,那块儿自己都没碰过,猛然间接触到异物,分外心惊。
她扭动着小屁股想要脱离,但丁步怎么能让她挣脱?
闹来闹去,一条腿得到了自由,另外一条,则狼狈的挂在男人的肩处,而身体内的手指,则越捅越深。
“别乱动,我给你弄弄,否则呆会伤着了可不好。”丁步想给她完美的第一次,只有这样,小云才会食而知味。
“出去……呜呜……”小云不知何处是底线,心理十分害怕。
“好了,好了,别哭,我出来。”丁步手指尖碰到一层薄薄的膜片,登时退了出来──虽然知道小云可能是处女,但还是要确认下。
每个男人都有处女情节,丁步也不例外。
丁步开始脱衣服,露出宽敞的胸脯,隆起的肚子,粗壮的手脚,以及镶着一圈黑毛,世界上奸情都要用到的物件。
──丁步虽然胖,但也没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下半身那根直挺挺的阳具,还是分可观,可尽管如此,也甚是丑陋。
小云大骇,本已经心灰意冷,复又增添了几分恐惧。
她留着眼泪哀求着丁步:“丁总……别,别……我不能的……呜呜……”
丁步见她往一旁挪,知道她怕,但男人办事都得用这家伙,于是软言道:“放心,我会轻点!”
说是这么说,可关键时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丁步攥住她的脚踝,拉高对方一只腿在肩头,接着俯下身去,一手扶着自己的阳物缓缓插了进去,鼓胀顶端慢慢挤入那处紧致所在,勒得有些疼痛,便撤手拍了下女孩的屁股,吩咐道:“放松……”
“啊……”火热的肉刃狠狠的刺入自己体内,只是一小半,已经痛的她眉尖紧蹙。
丁步腰间用力,继续沈下身子。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令女孩漂亮的面孔瞬间变形,细小的汗珠瞬间密布在她的额头。
处女膜已经穿透,丁步没有继续前行:“你再这样,受罪的只有你自己,快放松。”
小云痛的呜呜直哭,但这般不上不下到底不是个事儿,便也依言勉力放松穴口,觉得那粗大的物事一分分推进,渐渐顶到深处,终于暂停下来。
“这就对了。”丁步深深吐了口气,徐徐进出,鸡巴在窄道内换着角度顶送,待觉得夹着自己的小穴突地松了松,方渐渐放快速度,九浅一深,往复操弄。
“呃,别动……唔,出去……嗯啊……”小云心中屈辱,只觉出痛来。
“乖,乖……”丁步腰间用力,肥壮的臀肉微微颤抖,下面那根物事,越发的殷勤:方才只觉得紧而微干,眼下却好了很多。
──他需要更加努力。
想着丁步用手捏住了对方的阴核,只觉出女孩的肉壁猛的一颤,一股热流随之而来,浇灌在茎身上,舒爽难耐。
他低吼了一声,越发用心去揉搓那一处肉粒。
“嗯啊……哦啊……”本来是疼,但丁步弄得她有了异样的感觉,为了抵消疼痛,小云无奈的试着接受,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欢愉。
女孩下意识的摇动腰肢,将大腿打的更开,主动夹住对方的肥壮的身子,感受到那根肉棒,硬梆梆的顶了进来。
127 淫鬼的龌龊下 [慎]
偌大个软床上,躺着两个人。
男的四仰八叉的卧在床的左边,浑身上下没一丝布料,甚至连被角都不曾沾身,一双有些混沌的双眼,微微闭合着。
丁步嘴里吐着浊气,脑中一片空白──他在回味刚才同女孩交欢的美妙滋味。
床的右边,纯白的被套下清晰可见一具隆起的肉体,女孩的身形有些娇小,略长的秀发肆意的披散在脸庞周围,隐藏其间的是一双灰蒙蒙的大眼。
小云的目光有些空洞,一颗心好似掏空了一般,无措而惶然。
女人的初次,珍重而宝贵,谁都想把完美无瑕的自己奉献给心仪的爱人,而她呢?女孩肩膀微微抖动着,本已经干涸的泪水,又再次溢满眼眶。
她不想哭,可内心的某种情绪,随着珠瓣汹涌而至──那是绝望和自责,同时参杂着愤恨,她恨自己的柔弱无力,更恨丁步的不择手段。
“呜呜……呜呜……”小云不由自主的啜泣出声。
丁步完事后,有些疲累,尽管如此,心里仍想翻身再战,可毕竟年岁在那儿,不比20几岁的大小伙子,体力有些不济。
忽而听到女孩的哭声,连忙转身,目光探过去──小云的大半个香肩,裸露在外,那微颤的浑圆肩头,白晰而可口。
丁步暗自吞着口水,缓缓的凑近。
“宝贝儿,怎么了?”说着,他的大手落了下去,在女孩滑嫩的手臂上不怀好意的抚弄。
小云身上一僵,用力的晃了晃手臂,试图将他的魔抓甩开:”别碰我,滚开。“丁步面色一沉,心里不是滋味,方才还缠着自己的腰,呻吟个不停,怎么转眼就变了天呢?
男人掀起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啊……呃……你干什么?出去……别,别乱摸……”被子下一阵手忙脚乱,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末了,终于安静了。
丁步手脚并用,像毒蛇般,将小云紧紧捆在怀里。
“你可真瘦,除了这有点肉外,几乎是把骨头。”丁步说着,包着两团椒乳的大手微微用力。
美女在怀,他还挑剔?“滚啊,你,谁让你碰我的!”刚刚老实没一会,小云又被他的话勾出火头来。
丁步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再是低调的男人,也有自己的自尊,更何况丁步本就不是好鸟,女孩三番五次的出言不逊,让他很生气。
——都被自己睡了,还这么硬气?
尽管如此,丁步眼中的冷酷,转眼间便被温柔所取代,他嬉皮笑脸道:“宝贝,你说什么气话呢,都是我的人了,还不让我碰?那我找别的女人,你让吗?”
小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声嚷嚷道:“你爱找谁找谁,与我无关。”
嘴上虽这么说,可小云心里气苦,难道自己就被他白白糟蹋了?在自尊受辱的同时,女孩还想得到些许补偿。
不是她有多爱钱,而是想要心理平衡,索性丁步也不是那么渣。
“又说气话了不是?有你我还要别人干什么,你就是我的小心肝。”说着男人将嘴凑了过去, 死皮赖脸地在女孩白晰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
小云咬牙强忍着,心里算计着,是不是该跟丁步说点什么。
“你就知道说好听的,男人都是一副德行,我认识你,算我倒霉。”话音未落,小云再次哽咽起来。
“哦哦哦,别哭,别哭……我又哪句话说错了?惹到你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丁步一个大男人,最怕女孩掉金豆子。
当然如果是无理取闹的‘猫尿’他懒得管,要是委屈撒娇的‘珍珠’,可就值钱了。
小云年纪毕竟小,有什么话都藏不住。
见对方不怎么开窍,索性直说了:“你把我欺负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吧?”
丁步虽然脑袋没薛进聪明,但在情场上也算老油条,他哪里不明白对方的小心思,在他的眼里,女人都有价码,只看他愿不愿意付出。
他心里不禁对女孩有些鄙夷,原本装的跟个圣女似的,眼下还不是肤浅得很?
“宝贝,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咱商量着办。”丁步把球又踢给了小云。
女孩想要钱,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虽然觉得都是自己应得的,但事情摆在明面上,还是有些不堪。
所以她撅着嘴不吱声,只期望着丁步能先提这茬。
男人等了片刻,见她不言语,随即黑黄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两圈,末了,眯着炯子笑了笑。
“我看你这的活儿,太累了,也别干了,我在别的公司,给你安排个职位怎么样?”丁步巧言令色。
见女孩专注的听着,继续道:“我有个朋友做航空售票,他那儿缺个售票员?”
小云读书不多,所以对有文化的大学生十分羡慕──朝九晚五,还有双休,最主要的是拿稳定的工资,坐办公室,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我能行吗?我都没文凭。”小云动心了,但又有些自卑。
实际上丁步很想将女孩弄到自己的公司,方便他为所欲为,这对他来说不难──设个虚职,分配些简单的杂活儿给女孩,她还能胜任。
可问题出在她前男友身上──程朝阳。
他目前算是公司的骨干,没犯什么错儿,也不好开除,如果弄了小云过去,有前缘的两人,指不定出什么事。
丁步再蠢,也不能冒着戴绿帽子的风险,把人安插过去。
“我说让你去,就肯定没问题,那活儿不累,也好学,不到一个星期,你一定会得心应手。”丁步信心十分的给她打气。
小云蹙着眉头,还是有些不安。
“宝贝,如果你是在担心文凭的事儿,我给你弄个假证吧!”丁步也明白女孩都爱虚荣,人家都是大专以上文凭,她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肯定尴尬。
“啊……”小云侧头看他。
见她很惊讶的样子,丁步笑了笑。
“文凭还能作假?如果要被人知道的话,那多不好啊?”尽管对他的话很上心,但女孩仍十分谨慎。
──做贼总是心虚。
“呵呵,傻丫头,你知道中国什么最出名吗?”丁步好笑的看着她:“仿假的技术,这是世界公认的。”
作为中国人,丁步提到这茬,绝对没有丝毫的自傲,甚至有些无奈。
中国人什么都敢仿造,就差弄颗原子弹放在市场上销售了,不过只要有销路,资金和人力许可,也会有高人尝试。
至于什么烟酒,日用品,服装这些小东西不算,网络上的高科技,也频频告急──微软新出的软件,没上市,已经被人破解,弄得对方损失惨重,对中国市场踌躇不前:商机巨大,但风险也颇高。
就算是不太有技术含量的蝇头小利,也会被脑袋穿刺者算计。
小云瞪着眼睛,饶有兴味的听他继续话题。
“我认识一个朋友,专门做这路生意,假发票,假公章,假文凭,还有其他各种证件,他都会仿造,而且逼真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小云咬了咬嘴角,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贝?我办事你放心,不就是一张文凭吗?就算你要张结婚证,我也能弄来!”丁步挑着眉梢,不正经的样子,很是欠扁。
小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心急的追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弄好?”
“很快,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着丁步回过身去,把手机翻找出来,从一堆联系人中,挑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简单的交谈过后,丁步把手机丢在一旁,伸手将女孩搂进怀里。
“宝贝,你也听到了,一切都搞定了,你把身份证号码给我,再有三张二寸彩色近照,后天……后天我把证交到你手上。”丁步办事爽利。
生活有了盼头,小云十分高兴,但面上不动声色。
有的人比较心宽,善于在一些事中,迴避不好的,追寻能令自己快乐的──这也算是人的一种本能:趋吉避凶。
说了这么多,丁步的体力恢复了不少,下半身的那根复又挺立起来。
小云感觉到股缝间,一根滚烫的热源所在,立时变了脸色,挣扎着想要离丁步远点,可刚到嘴的食儿,男人怎会轻易松口。
丁步虽顺势放开了她,但并没有好心。
他掀开被子,抓住女孩的脚踝,不让逃出自己的手心,而后涎着脸道:“宝贝,我们从后面来吧?”
小云一脸懵懂,丁步心中一乐,他床上大都是技术纯熟的浪女,冷不丁的遇到个雏儿,也是新奇。
“趴下!”丁步诱哄道。
小云直觉不好,但想想丁步许给自己的工作,虽然心中不甘,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半推半就的顺了他的意。
其实一份工作能有多大的恩情,小云心里清楚,但想要求更多,又开不了口,所以也只有另寻机会。
----总而言之,自己不能吃亏。
丁步见女孩趴的四平八稳,只觉得好笑,那双腿尤其闭合得紧密。
“不是平趴,而是象……”丁步刚想说,象狗似的,又觉得不好,只得亲自动手,纠正她的姿势。
小云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她的双手爬在床头,一对奶子耷拉下来,突* 得更加肥大,而高高翘起的屁股上,落下两记拍打--噼里啪啦,声声清脆。
女孩下意识的收紧翘臀,怎么感觉自己象马儿?还要被抽屁股?
此刻她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再跟丁步有所纠缠。如果她刚刚下床走人的话,肯定不会被这般对待。
小云的思想有些传统,被人强.奸是丢脸的事儿,她不会声张,即使要讨回公道,也不会去找警察,而是自己悄悄来。
女孩的双腿白嫩而修长,屁股肉感十足,而两股间的桃花源更是鲜嫩欲滴:两片小阴唇挤在一处,褶皱间都是魅人的粉色,看上去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丁步看得肉棒涨得发疼,叫嚣着要插进女孩青涩的身体里,男人决定遵从兽性的支配,他抽出大手,握住早已坚硬如铁的凶器,对准少女粉红色的穴口一插到底。
“啊……”小云低呼一声,不知是疼的还是爽的。
“怎么样?”丁步缓缓抽动了两下,鸡巴旋即整个抽出,再次又顶了进去。
“呃……啊……”女孩闷声听起来,颇是动人,似隐忍似愉悦,诱着鼓动的魅力。
“……啊……我也不知道……胀,胀得厉害,你轻……啊轻点……”小云感觉硬挺的阳物撑开了柔嫩的内壁,一直进到最深处,仿佛要贯穿她的身体。
复又撤了出来,留下点点空虚。末了她还是向自己的不知名的感觉屈服了。
当丁步的阳具插入时,她向后挺起小屁股,迎了上去,将对方的物事含的更深;当丁步后撤,内部的肉壁,再次紧致有力,将鸡巴不舍的收住。
如此几个来回,女孩的阴道渐渐分泌出更多淫液,丁步的阳物插送变得容易起来,他的动作也愈发剧烈,频率逐渐加快,几乎是尽根抽出,再整根插入。
“呃啊……呜呜……唔唔……”小云不大不小的丹凤眼,此时迷离得水光四溢,粉红的眼梢更是动人。
丁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甚至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肉棒,油光水滑强壮得十分漂亮,只觉出干劲更足,大手将女孩的腰肢握得更紧,口中啧啧有声道:“啊……你咋这么好……”
小云哪有心思去听他嘟囔什么,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下半身。
她觉得阴道里热热的,有什么东西从体内不知名的地方流了出来;大鸡巴擦过的肉壁,和着春水,又痒又麻,怎么就那么舒服?
这就是操穴吗?
──噗嗤,噗嗤──
同一地球,同一时间,已经披上文明外衣的人类,散布在各个黑暗的角落中,干着同一件淫乱的事儿。
那是性器与性器交接,摩擦出的靡靡之音,它亘古不变,令人类痴恋不已,月亮跨过树梢,它在悄悄的偷看谁?
两次情事,耗光了丁步的元气。
他平时虽然也贪欢,但十分有度,再加上老婆强悍,管得很严,所以断没有彻夜玩乐的经历,今日找了个托词,侥幸为之。
这倒不是说丁步体力不好,满足不了女人,而是深夜之际,本是人生理疲惫之时,所以做爱后,倦累也算正常。
小云虽然和丁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心里仍很别扭,所以洗澡时,将整个被子都拖进了浴室,而丁步则被凉光光。
毕竟是三星酒店,中央空调集中供热,所以房间的温度不低,丁步也没计较。
他靠在床头,拿了根烟出来,懒懒的夹在手指间,给自己点燃,而后笔直的喷出一线青烟,直冲‘云霄’。
──本以为跑了的天鹅又被自己抓住吃掉,这感觉很不一般。
丁步微笑着倾听浴室里传来的声响──哗哗──他闭着眼睛,幻想着女孩沐浴时的样子,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
毕竟是初次,新鲜感十足,所以丁步睁开眼睛,将烟掐掉,跟着也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丁步抱着女孩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两人都是熊猫眼,可见方才在里面也没少折腾,丁步虽然下面那根不在状态,可他的一张肥嘴却吃足了豆腐。
将女孩轻轻放在床上后,丁步掀起被子,也滚进了被窝。
小云嘟着小嘴,也不知跟谁置气:“你干嘛?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
丁步眼皮上下打架,只能轻言去哄:“乖,睡睡就喜欢了。”
小云推了他一下,正好顶在他的肚子上,那块儿微微轻颤,但女孩承认,手感不错,不禁又杵了一下。
拿腔作调道:“睡睡?上哪睡?我宿舍可是单身人床。”
丁步听她这么说,侧脸挑开眼皮,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嘴里道:“那怎么办?咱换个住处怎么样?”
丁步心理有这个打算,但女孩这样旁敲侧击他不喜欢。
他不缺女人,更不缺房子,别说养一个,就算养4,5个也养的起,如今还有一对师范学院的姐妹花,跟着他呢。
那两个女孩很疯,是他在网上认识的。
先认识了其中的一个女孩,另外一个和她是好朋友,一来二去见过几次后,两人便提出想搬出宿舍。
这什么意思?
丁步知道他人长得一般,就是款多,车靓,女孩们贪图什么,他清楚,可双飞,他还真没养着玩。
但丁步也是个爷们,对送上嘴的艳福,一并接受。
房子租了个两室一厅,虽然没明面上说明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但丁步和原来的情人办事时,另外一个女孩会早早的将热水烧好。待他们完事后,好清洗。
再来丁步和情人做爱,便不会关门了,好似邀请般,那个女孩很知趣的凑了过来,主要去亲,两人的交合处……后面吗?当然是丁步将那个女孩办了。
你别说,一次御两女的乐趣,确实不小,本以为会多玩儿一阵,可女孩们很贪心,一人一个月4000块钱还不够,时不时的还要他带着去购物,丁步有些烦,正在慢慢疏远她们。
小云点了点头。
丁步的房产很多,但为了不出纰漏,养野女人的都是暗租,小云这个女孩虽然本性不坏,但两人的结合毕竟没有爱情。
小云看他的眼神,很平淡,甚至最初还带了厌恶,如果是程朝阳站在她对面,女孩一定笑开花,这就是差距。
所以丁步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没让小云去住连羽空出来的房子。
“那就租吧,离这别太远,我朋友的公司,也在这附近。”丁步如是告诉她,又默默补充着:“找个一室一厅,格局好点的,价格不要太贵,1500左右就行,室内装潢不能太旧,最关键要有淋浴器。”
哥哥开饭店时,小云跟服务员一起住插间,条件很一般,现在听丁步这么一说,也就欣然接受,没再提什么要求。
“另外,我每个月会给你些零花钱。”丁步闭着眼睛说。
“啊……”小云嗫嚅道——自己这是被包养了,自己的补偿条件还算不错。她对生活品质要求不高,因为她的生活经历有所限制,等到她逐渐熟悉这个社会时,就会发觉,这些都不算什么。
“我不是有工资吗?”小云心里很高兴,但面上仍做做样子。
“你那点工资够什么?”丁步嗤笑道。
小云被他笑得很生气,但也没反驳。
“好了,这都几点了,马上要亮天了,明天我事多,早早休息吧。”说着将身边的床头灯关掉,室内立时一片黑暗。
第二天,丁步早早的退了房,以后也没来续住:毕竟正事儿办完了,他对这家宾馆的贡献一并完结。
小云请假出去找房子。
等看到中意的便给丁步打电话,对方只让她看着办就好,毕竟丁步在那的时间有限,小云常住,她舒服就行。
女孩心急,草草的定了一处。
其实房子很一般,但没见过多少市面的小云,觉得很不错:有电视,洗衣机,另外有冰箱和空调,虽然东西都不是新的,但胜在比较全。
至于房子的装修?至少是5,6年前的了。
丁步拿钱去签住房合约时,心理对房子很不满,他是住惯了大敞间的,所以对这60平的房子看不上眼,不过房租──房租不多,但这房子不值这个价,只能说小云办事不熟练。
尽管心里暗自腹诽,但丁步面上却一片喜气,房东走后,丁步抱着小云狠狠亲了一下,笑着道:“我的乖宝贝,真能干。”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半同居生活,后来渐渐变得熟悉,丁步也多少知道,小云哥哥的不幸遭遇,但他确实也爱莫能助──那事过去月余了。
至于将来?丁步还真没有什么长远规划: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短,不过小云的售票工作,还是干得很开心。
128 虚假
丁步和薛进在饭店边吃边聊。
由于薛进心里有事,所以他对丁步那些风花雪夜的故事,并不太感兴趣。听得也是一知半解。
末了,两人终于散场。
薛进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的左脸,心里一阵咒骂:连俊那家伙下手真不留情,伤处十分显眼。
这回家,白思思问起来,又是桩麻烦事。
想到这里,薛进暗自心烦,白思思的性格本就不善,如果真要追根究底,两人势必又要吵架:夫妻之间如果总吵架,那么一定会伤感情,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其中一人忍无可忍,提出离婚。
薛进此时也不怕离婚,这都是不关键,最棘手的是连羽怀孕,听连俊的意思,他是下了狠心,想将自己搬倒。
他现在是百感交集,既为连羽的身体和前途担忧,又要保住自身。
不知不觉间,前方闪出一处气派的大院落,薛进抿了抿嘴角,表情甚是严肃:自己又回到了白家。
站岗的士兵,每4小时轮换一次,昼夜守护。
原本的老兵认识薛进,知道这是白司令的女婿,所以不敢阻拦,新来的小兵恪尽职守,就要检查对方的通行证,不过一来二去,薛进也能混个脸熟。
此时,不管岗哨那儿,站的是谁,直道看了薛进的车,就会主十分有理,动放行,男人也十分有礼,鸣了车笛以示感谢。
进了大院,车子左转右拐,很快来到别墅前。
薛进拔下车钥匙,透过玻璃窗向里面张望:大厅内,光线有些暗,看不清具体情况。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已经22点。
这个时候,白家二老应该已经休息,那么大厅内的很可能是白思思:女人恐怕灯也没开,正在看电视。
薛进推开车门,拾阶而上,很快来到门前,他按了按门铃,片刻后里面有了动静,待门打开时,自己的妻子果然站在那儿。
“你还知道回来啊?”白思思冷着一张脸,丢下一句话,本想转身就走──答应晚饭回来吃,结果却不见人影,可马上注意到薛进的脸伤。
“你这是怎么弄的?”她在惊讶之余,微微带着心疼。
这个男人毕竟是她的老公,而且是她深爱之人,所以薛进受了伤,白思思心理十分在意,但马上又生出疑窦。
“不小心划的。”薛进轻描淡写,迈步往里走。
“划的?在哪儿划的?”白思思尾调上扬,道出自己的疑问。
“……对不起,思思晚上丁步非要拉我吃饭,所以我没能回来……”薛进首先示弱。
他已经很累,不想跟她吵架,如果说好话,能令她不再婆妈,那么他愿意,这样的事,以前他也不是没干过,所谓大丈夫:能伸能屈也。
“那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爸妈都问呢。”白思思脸色不愉道。
其实晚饭那会儿,她等到不到男人回来,一肚子火气,可心里就是憋着劲,我不问你在哪,等你回来一并收拾,所以尽管女人,看了几眼座机,仍没有去碰。
“谈事,谈的太用心了,呵呵。”薛进一把拦过白思思的肩膀,两人并肩跨上旋转楼梯。
“……”白思思虽然心里仍存芥蒂,但气也消了不少,她轻声道:“那下次,这样的事少干,无论如何,也要打个电话回来,省的我担心。”
薛进故作受宠若惊道:“啊,思思这么关心我?”
白思思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娇嗔的哼了一声,有觉出不对,她回过头来看向薛进:“我问你,你这伤怎么弄的?”
她又提这茬。
薛进微笑着,不动声色的解释道:“吃饭的茶餐厅生意很好,有个服务员走菜时,很不小心,差点摔跤,我恰好看到,过去扶她时,不小心被她的长指甲刮伤了。”
看白思思半信半疑的目光,薛进赶紧又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值一提,倒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呵呵。”
白思思拿不准薛进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直觉他不可信。
实际上,一旦感情上出现不信任,女人往往把一次当百次,薛进的话,只要是关于女人的,她只能信一半。
“是吗?小姑娘漂亮吗?”白思思有些吃味。
“哈哈,你问这个干吗?吃醋了?”薛进和女人已经来到门前,他扭开门把手,两人走了进去。
白思思冷哼一声:“我要是吃醋,吃得过来吗?那不得酸死我。”
薛进知道她又要犯病,将事情引申到连羽身上去,故作无奈道:“思思,你的心心怎么那么细?小得跟针鼻似得。”
白思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气道:“我也想心宽啊,不是没找到省心的男人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本来是件小事,白思思又想上纲上线。
薛进心里不耐烦,但面上十分平和,他清楚,现在不是跟对方翻脸的时候,自己还有一堆罗烂事要处理。
如果将来事情严重到,难以收拾的局面……他想到了白奇的话:即使你杀了人,我也能保你周全。
确实白奇有这个能量,而白家就是他的护身符,所以薛进不会蠢得跟白思思对着干,而且……恰好相反,他要哄着妻子。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能认清实事的人,才是真英雄。
薛进脱了外套,随便的扔在沙发扶手上,而后紧贴着白思思坐了下来,他执起对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思思……”他颇为动情地喊着。
“其实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怪我,你在怪我找了个小.女.孩对吗?”薛进的眼睛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白思思不知道他唱的哪出,觉得十分陌生,怎么没几天工夫,丈夫就变了?
薛进哀叹一声,略作踌躇状。
“要不是你干了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也不会找别的女人的。”薛进有些自言自语道,语气中有些酸涩。
“我知道我这些日子有些冷落你,可我一想你……你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我就心痛,所以我一直没怎么碰你,因为我一看到你的身体,心里就想着那些男人……我恨不能,恨不能……”
薛进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捂住。
白思思神色有些惊慌,她略带痛苦的说道:“老公,你别说了。”
薛进深深的看着她,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唇边拉了下来,复又低头亲在了她的手心。
白思思心头一跳,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心爱之人的温柔。
“老公,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已经认错了,你能原谅我吗?“白思思心里百转千回,这是她第一次诚心的忏悔。
她爱薛进,所以想为男人改变一下。
如果对方不在乎,没有要求自己的话,白思思也就随波逐流,毕竟薛进已经不再爱她,她何必犯贱为他守身?
而此时,一切都不同了,她好像在做梦。
薛进见她似乎动了情,紧接着开始为自己过去暴露的不光彩一面做狡辩:”思思,我原谅你,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薛进继续道:”那次你问我爱你吗?我回答的很伤人,看着你流泪的样子,我的心何尝好受。”
薛进入戏很快,将角色演得淋漓尽致──他虽然没看过琼瑶,但当年追白思思的那套,还不会太生疏。
烈女怕缠郎,再加上点‘真心’在里面,那就是个罗曼提克的故事。
白思思静静的听他说,一双眼睛里满是期盼:薛进的语气温柔而缠绵,听得她精神一震。
“如果你现在问我,说句实话,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变过!”薛进这话不假,从认识到现在,对白思思没什么感情,只是一味的利用。
利用她谋官,生孩子,再来就要挡去自己可能的灾祸。
薛进目光中含着雾气,溢满了深情,再加上他的话语,是个女人都会误会,他对自己死心塌地,珍爱不已。
而白思思被他虚幻的爱情所笼罩着,瞬间迷乱。
“老公,我也爱你……呜呜……”白思思心口压着的巨石,砰地一声落了地——自己不是可怜的女人,她有人爱。
薛进抚摸着埋首在自己胸前女人的头发,微微皱起了眉头,可口中仍是满嘴的甜言蜜语:“思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白思思一味地摇头哭泣。
“还,还有,连羽的事儿,我也不对。”薛进自顾自的检讨。
白思思猛地抬起头,她没忘记这茬,她想听薛进给她的解释,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病。
“他哥在我们看守所服刑,她总来探视,有次被我的车撞到了,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她只要来监狱,就会到我那坐坐,一来二去,我也不知怎么的,糊里糊涂就犯错了,而且那次,我是真的醉了。”薛进心不跳,脸不红,说起谎话来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哦……”白思思草草的一个字,算是作答。
她对他的解释,说不上满意,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自己也受到了伤害,但她没有原来那么恨薛进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小狐狸精闹的,怎么就那么贱,还跑去找自己的老公?
白思思心里对连羽更是恨之入骨,她愤然道:“那你现在跟她?还有联系吗?”
薛进知道她会这么问,不紧不慢地回道:“没有了,她哥哥被监狱放了出来,我呢,也就没有照顾她的义务了。”说到这里,薛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白思思嘟着小嘴,眉目含喜 的看着他:“那你以后还找她吗?”
薛进摇摇头:“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小.女.孩有什么好玩的?哪里有你好呢,思思,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装作不怎么理你,装的好苦。”
白思思破涕为笑:“讨厌,你说什么呢?”
娇嗔的骂了一声后,白思思眼角带春,很柔顺的又窝进了薛进的怀里,在那一霎那,薛进脸上一闪而过的绝不是柔情,而是令人心寒的厌恶。
“思思,时辰不早了,老公抱你去休息。”薛进颇为文艺,很浪漫的柔声道,就连他自己也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薛进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拿影帝的潜质。
“好……”白思思身体腾空的那一瞬,无比幸福。
女人在某些方面也许很强悍,但面对感情问题时,大都是弱者──她们看不清形势,进退两难。
最后要么,伤痕累累的离开,要么委曲求全的痛苦过活,有句话十分在理: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轻信男人的嘴。
男人一旦欺骗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会把谎言当作家常便饭。
129 谋
温暖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制窗帘照进同色系的病房,床上卧着的小.女.孩,轻轻翻了个身。
过了一会儿,她那双羽翼般浓密睫毛动了动。
连羽首先感觉到的是空气中刺鼻的气味,接着没什么空间概念的她,似乎也觉出了不对。
阳光怎么这么强,自己昨天忘记拉窗帘了吗?
在不解的同时,那颗小脑袋终于开始正常运作起来,接着如针刺般,猛然从混沌的初醒状态中脱离出来。
连羽睁开大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墙壁,而后是不熟悉的窗户和窗帘,再来一切的一切都开始陌生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
房间不大,但十分简单,只有电视和一张茶几,两把沙发椅,而最让她奇怪的是,那只立在自己床边的支架。
小.女.孩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不禁蹙起了眉心,她终于认清了:这里是医院……随即记忆的闸门再次打开,惊恐,争吵,打架……已经疼痛。
连羽不自觉的将手按在自己的腹部,那儿已经没有丝毫的不适的感觉,但那种微微下坠的绞痛,仍令她心悸不已。
所幸一切都过去了,但不知道哥哥还会不会怪她。
正在小.女.孩担忧之际,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连俊手拎着餐盒,匆匆走了进来。
看到清醒的妹妹,连俊开心的奔到床边。
“小羽,你终于醒了,你可把哥哥吓坏了……”连俊将餐盒放在茶几上,而后拉过一只沙发椅坐了下来。
连羽虚弱的笑了笑。
“我没事!”她那把沙哑的嗓音,听得连俊一阵心悸,而小.女.孩也似被自己不成音的语调惊到。
“嗓子难受?”连俊说着赶忙从暖壶里倒了杯热水。
连羽支撑着身体坐起身,青年怕她铬着后背,急忙将枕头放在她后面──贴近腰部位置。
“几点了?”连羽摇摇头──嗓子只是有些干。
“八点多一点。”昨天本来想守在医院──妹妹一直不醒,他很着急,可医生把他劝了回去。
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再来她打了麻醉,一时半会醒不来,可连俊就是不放心,末了雇了个看护,又留了保镖在门外,才施施然的离去。
──折腾了这么一通,他也累了。
清晨十分,连俊早早起床,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匆匆赶到医院,见妹妹还没醒,便去水房接了热水,然后又买了稀饭。
医生告诉他,女孩这几天,身体比较虚弱,饮食不要过于油腻,再加上怀孕,胃口就更不好,所以也不用太过进补,补多了,反而不好。
只要清粥,鸡蛋就可以,说到这儿,还特提醒道,这些东西医院的餐厅里都有──东西没多少,就不用回家自己准备,省的麻烦。
医生是看他一个大男人不太方便,所以才这么好心。
“……”连羽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哥哥,将餐盒里的东西,一 一取出:清粥,两只鸡蛋,还有一碟拼凑的咸菜。
大夫没说咸菜能不能吃,可只喝粥吃鸡蛋,确实寡淡,所以连俊为了照顾妹妹的胃,才要了这样东西。
“水还没凉,你喝点粥,暖暖胃。”连俊将方便筷子劈开,递给妹妹。
连羽昨天有挂糖水,所以现在并没觉出太过饥饿,早晨又向来胃口一般,但饭还是要吃的。
连羽端起碗时,连俊已经将鸡蛋拨好,放进粥碗里。
小.女.孩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东西虽说简单,但还算合她胃口,尤其是萝卜条的咸菜,特别清脆可口。
“哥,你吃过了?”连羽和他闲聊着。
“嗯,吃过了,你多吃点。”连俊手里捧着热水杯,不停的往水面吹凉气,这样水冷的快些。
两只鸡蛋,小.女.孩很快消灭了一个。
“你怎么只顾吃咸菜,那东西吃多了不好,快把另一个鸡蛋也吃了吧。”连俊出声提醒。
连羽很听话,咸菜吃的少了,末了她终于放下了碗筷。
连俊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碟,十分满意,见小.女.孩擦完嘴后,将水递到她嘴边,连羽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要去接。
“就这么喝吧,小心点,别烫着。”连俊心里有愧,所以对妹妹格外温柔,但他也没忘记薛进那茬,只是现在不是提它的时候。
连羽浅浅的瞪了他一眼──自己也不是小孩子。
就着哥哥的手,喝了几口水,连羽觉得干涩的喉咙轻松了些,她又试着说话:“哥,我想看电视。”
果然声音悦耳了不少。
连俊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你等等吧,等会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然后我们就换病房。”
昨天医院的高级套都有人,只有这个单人房空闲着,所以不得不住这,方才他去前台问了,高级套恰好有人退房,连俊直接交了订金。
“哦……”连羽小小嘘了一声。
“我要住多久?我不喜欢医院!”连羽其实还想说:我也不喜欢陈林那里,可她知道目前的状况很难改变。
生病加上生活的不如意,令小.女.孩看上去有些落寞。
“不会很久,我们要听医生的话,对吧?”连俊看她不太高兴,赶忙扯出笑脸同她交谈。
连羽无奈的点了点头。
而后两人等了半个小时,连羽的主治医生才过来巡房,当看到对方是个女人时,女孩暗暗松了口气。
大夫做了简单的询问,又拿听诊器给女孩听听心脏,而后便离开。
“她怎么什么都不说?”连羽本想问点什么,但最后也没抹开面子,小.女.孩在生人面前有些拘谨。
“呵呵,她不说,就代表你没什么大问题。”连俊敷衍着。
其实他已经暗地里跟医生交代过:妹妹还小,怀孕的事如果被她知道,打击将很大,所以先不要透露什么。
连羽不疑有他,接着连俊交了全款,带着妹妹直接住进了高级套。
薛进昨天终于尽了丈夫的责任,但那绝对是种折磨。
早晨,女人很温柔的帮他穿衣服,又亲自送他出门,着实令他‘受宠若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她刻意的讨好,薛进明面上很开心,实际上不屑一顾。
破了的镜子,怎么能重圆?如果重圆了?也是硬拼在一起的,经不起丝毫风吹雨打。
薛进开着车,径直来到一家茶馆。
这家茶馆,他上次来过,在这里有茶卡,茶卡怎么算呢?就是你买一大包茶叶,当然这里的茶叶都是上等货,如果一次喝不完,又不想拿回家,那么可以存放在茶馆里,对方给你开个卡,以示记录证明。
服务员对他并不陌生,但又叫不出他的姓名,但仍十分友好的笑着:“先生,几位?有预定吗?”
薛进点了点头:“两位有预定,我姓薛。”
“好的,请这边来,您预定的是白鹤居吗?”服务员边引路,边确认着。
“嗯……”薛进上次来,也是这间包房,所以指订了这间,服务员给他开了门,便接过他的茶卡,出去给她拿茶。
存茶十分讲究,如果放的地方不好,会影响茶叶的口感,所以很多人愿意把买的茶放在茶楼专门寄存。
不一会,服务员将茶拿了上来,坐在薛进对面的木墩上开始布茶。
女孩一双白嫩的双手,十分灵巧,不大功夫茶就泡好了,接着她站了起来:“薛先生,如果有事请按呼叫器,您慢用。”
薛进点了点头,女孩随即退出了房间。
包房很大,大概40平的样子,墙的一侧都是石器,另外一面挂了两副字画,还有一个木质的古典小柜放在角落。
薛进喝了几口茶,便起身来到墙的一边。
字画是山水图,画得十分清雅,有山,有水,有船,有鱼,还有毛毛细雨所形成的朦胧意境。
薛进不懂字画,但也看的赏心悦目。
正在此时,房门开了,薛进转身便看到服务员引着老李走了进来。
“先生,这位客人找您的吧?”服务员见他点头,跟着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老李看他站在那赏画,也去凑趣。
“薛进啊,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些?”老李只对鱼有研究,其他的都皮毛一二。
薛进摇摇头,大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也不太懂,呵呵,让你笑话了,我们这边坐。”说话间两人来到摆放沙发的地方。
薛进拿过装满茶的壶给老李倒了一杯。
“你找我有事?”老李问完这话,仰脖将茶水灌进肚里──茶杯很小,只够一口,如果非要匀出几口来品,也不是不行。
薛进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斯文风雅。
“是有事,难事啊……”薛进说着叹了口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其实薛进虽然担心,但也不至于像第一次出事时,那般惊慌,毕竟他身后还有尚方宝剑──自己的岳父白奇。
“说来听听。”老李听他的口气,就知道问题不小。
“还是上次强.奸案的事。”薛进看着对方明显一愣,随即老李问道:“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又出篓子了?”
薛进沉吟了半晌。
“小.女.孩怀孕了……”他话音未落,老李手中的茶杯一顿,颇为惊奇的看着他:目光中有诧异,不解,更多的是一种捉摸不定的情绪。
那种情绪带着些许调侃的佩服。
老李为自己不加掩饰所表现出的不淡定,尴尬一笑:“你,你这还真是难事,我没想到,嘿嘿。”
薛进摸了摸鬓角的发丝,也跟着笑:“我也没想到。”
“你确定了?”老李知道这是谈要事,所以正色起来。
“确定了,医生亲口说的,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薛进淡淡的回道。
老李对小.女.孩为什么进了医院不太感兴趣,他关心的是事情所带来的后果,他沉思着咽下一口茶。
“他家属的意思?是还想告你吗?”
薛进点了点头:“我给钱,人家根本不要,非要把我弄进去。”
老李皱起眉来:“你这跟他们有多大的冤仇?对方死咬着你不放?”
薛进苦笑着摇摇头:“说来话长,总之我不仅搞大了女孩的肚子,跟她唯一的哥哥还有些恩怨。”
老李抿了抿嘴角。
“他们立案了吗?”
“还没有……估计也快了,他她哥那狠劲,恨不能吃了我,早晚的事,所以今天找你出来想想办法。”薛进如是道。
老李长出一口气。“这事儿,真是不好办,但既然你是我兄弟,那大哥一定想方设法也得帮你渡过难关。”
薛进一看有门,眼睛一亮。
“老哥,我可全靠你了,但凭你这份恩情,我不会让你白白出力。”
老李但笑不语,知道薛进又想给自己使钱,但钱这东西就是好,没人不稀罕。
“其实方法很简单……”
强.奸案有它的特殊性,上次提到没有第一手作证无法判刑,那么如今受害者有了孩子,又当如何呢?
老李的意思是让薛进死扛不认,反正你孩子也没生出来,没办法证明种是自己的——女孩才23岁,生下孩子不太现实。
如果真要了,对她一辈子都是个不利的污点,再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心甘情愿的要个强.奸犯的孩子。
再者,孩子长大了,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世,又当如何自处?恐怕对他的伤害会更大。
所以趁着这个时机,再次跟对方谈钱的问题:如果把孩子做掉,那么对方将得到一大笔赔偿。
当然这些都得小心操作,不能拿到明面。
金钱,伦理以及社会压力多方面的因素,在权衡利弊之后,不信对方不就范。
薛进听完,顿觉豁然开朗:早就知道司法猫腻多,今天自己倒霉,遇到难事,果真是长了见识。
“老哥,我真没白交你这个大哥,你简直是我的福星啊……哈哈……”薛进爽朗一笑,脸上的阴霾丝毫不见。
老李抬眼笑着看他。
“老弟,你哥的能量大着呢,哈哈,小意思,小意思……喝茶,喝茶!”当官的都有自己的派。
老李也不例外,别人夸他几句,他自己就喘上了。
薛进目前的危机已经解除,很是高兴,在喝完茶后,又带着老李去了温泉度假村,在那吃喝玩一条龙下来,老李爽得魂都要飞了,当然薛进的钱也没少花,可他觉得值……钱可以再挣,而自己的年华,可不好浪费。
130 怒
薛进将老李送回家,已经是黄昏时分。
他拿出手机给白思思打了电话,告诉她有事还没办完,也许晚点回去,饭菜就不用给他留了。
以前薛进很少跟白思思交代自己去哪,最初是因为对方信任他,不认为薛进能办出格的事,后来呢,白思思想知道,薛进也会搪塞。
经过昨晚的表白后,薛进开始谨慎行事。
他编了个由头,说是跟开发办的主任一起谈个项目,是关于市容改造:全A市大概有1万多盏路灯,准备全部换掉,改成新型节能产品。
这是个大工程,整个投资少说2、3个亿,但油水可观。
白思思对他生意上的事不了解,所以听得也是马马虎虎,末了,很通情达理的嘱咐他,少喝酒,早点回来。
放下电话后,薛进进了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后又觉得俗气,复又换成百合。
其实薛进方才跟白思思提的项目,不是凭空白说,而是确有其事,只是目前项目刚刚启动,有些问题尚待商榷。
1,资金的出处?2、3亿除了银行贷款,还能怎么办?但贷款拿什么担保,没有强硬的门路,根本行不通。
2,项目是4、5个人共同参与,这其中涉及利益分配时,又当如何划分?
薛进上了车,一边往医院开去,脑子里反反复复思考着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他在商场上也混了几年,对商机相当敏感,对这事更是抱有万分的热情。
其实机会只垂青于有准备的人。
拿薛进来讲,他虽然工作了,但仍然喜欢读书,他读书的时间虽少,但效率颇高,对新兴产业尤其感兴趣。
当年中国加入WTO,大家都说机遇来了,但很多人仍不知道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薛进却早早的看出门道,WTO就是跟世界接轨,这其间传统产业受到的冲击很大,保守顽固,只能混个饱,只有勇于下‘海’的人才能赢得良机。
拿路灯的项目来说,重点是环保节能,这一般人都能想的到,但薛进思考的更长远──节能环保衍生出来的,还有碳排量。
何为碳排量?简单的一个概念,但它能换钱,你一年节省多少碳排量,世贸有个专门的组织,就会给你相应的金钱补偿,这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事实却是如此。
毕竟人类只有一个家园,那就是地球,每个人都有爱护它的义务。
薛进将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此时医生大都下了班,这里十分安静。
薛进手捧着鲜花,一路走到病房前,轻轻抬手在门板上敲了敲,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
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老头探出头来。
男人捧着鲜花,看样子是来探望的,可自己根本不认识他,老者惊讶的问道:“你是谁?有事吗?”
薛进也很诧异,他回头看了看门牌──没错啊,昨天自己跟护士打听过,可显然哪里出了问题。
“对不起,我大概走错了。”薛进笑脸陪了不是。
他跨步来到这一层的值班台,一个小护士正在无聊的看报纸,见他走近,便施施然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请问,连羽住哪间房?”
小护士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电脑上,劈里啪啦的打了几个字,而后回过头来答道 :“309,高套。”
薛进感激一笑,抬腿往电梯走去。
309房在三楼的最左端,薛进刚出电梯门,一转弯便看到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正守在那儿。
薛进皱了皱眉,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当他走近时,对方将他挡住:“你找谁?”
“我是来看连羽的。”薛进友好回道。
“对不起先生,连小姐不见客,还是请回吧!”保镖冷着脸,对他很不客气:连俊交代过,除了他和医院的人以外任何人不得接近此处,当然陈林除外,毕竟保镖都是人家养的狗。
薛进变了脸:他知道保镖都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是一般的钱财所能撼动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连看看也不行吗?”
保镖一双冷眼,丝毫不退让:“先生,请别为难我,我也是为人办事,出不得差错,希望你能理解。”
薛进碰到一鼻子灰,既然人家如此坚决,也不好强行闯入。
正当薛进打算离开时,房门开了,复又关上,连俊脸色不善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瞧着男人手中的花儿,紧跟着瞪了薛进一眼。
“你来干什么?”
质问夹带着厌烦的语气,令薛进十分不快:“我来看小羽。”
连俊冷哼了一声:“她不想见你,识相的就早点滚开,省得惹人憎恨。”
薛进心中气恼,他们虽然是对头,但是在外人面前给自己难堪,着实不明智,薛进不怒反笑。
“小羽都没这么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
连俊浑身一颤,眼神刻毒起来。“凭什么?凭我是他哥,他是我妹妹,而你,你只是个外人,我说不许就不许。”
薛进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哥哥?又能怎样?她还不是照样有了我的骨肉!你妹妹将来也不能跟你一辈子吧!”
连俊双眼又要冒出火来。“薛进,你少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连俊咬牙切齿。
“你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还是少说为妙──你妹妹,她心里有我,我们的事,你还是少管为好,省得以后她怪你。”薛进继续添油加醋。
“你……”连俊气结。
妹妹跟薛进在别墅私会,他是亲眼所见,这也是他愤怒的源头:如果连羽没那个意思,薛进怎么一而再的进入呢?
薛进见他吃瘪,继续乘胜追击。”是我的,就是我的,跑也跑不掉……将来小羽还会为我生孩子也说不定?“薛进说着还十分自得的勾了勾嘴角。
连俊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恨不能一口将薛进吞掉。”你,你做梦……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得逞……“连俊激动的用手点着薛进的鼻尖,暴吼。
薛进轻哼一声:”我们走着瞧。“”你滚,你马上滚……“连俊竭力控制自己的脾气——十指紧紧攥在手心处,就怕自己出手。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显出自己的无能。
薛进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好,我走,我走……“说着男人迈开大步走向电梯,在数字3闪亮之际,门开了,里面有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太太看了看他。
薛进跨了进去,朝老人家微微一笑。
“奶奶,我要送花的人,已经出院了,这花送给你吧,希望你早日康复。”说着将百合递了过去。
老太太很诧异的看着他,但陌生人的祝福,又怎能不收,毕竟对方也是一片好意。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啊,小伙子,谢谢你。”
薛进很绅士的勾着嘴角,在电梯叮的一声后,转身走了出去,而老太太兀自在那里嗅着花香,发了会呆。
外面的风,微微带着初春的寒意,薛进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方才自己的做法不知对是不对,如此挑衅于连俊,势必让他更愤怒,但自认还是有必要的——孩子,孩子……薛进微微叹了口气,心中酸涩不已:这个孩子,是终归保不住的。
薛进走后,连俊心情十分不好,他匆匆跟妹妹道别,而后返回花园别墅──他不能呆在医院里,弄不好会对连羽发火,可小.女.孩身体不好,如若出了意外,又如何是好?
进门后,他先问了佣人,陈林回来没有?对方说是没见人。
连俊气呼呼的爬上楼梯,打开房门时,里面黑黔黔一片:陈林果真不在。
青年砰的一声,将门摔出山响,径直走向浴室──他需要放松,洗澡能令他心情舒畅。
与此同时,三角广场一家西式餐厅内,陈林衣着整齐的坐在大厅一角,手捧着红酒悠闲的品尝着。
从他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外面滚滚而过的车流,时不时的也会有行人经过。
不经意间,一位女士走了过来,站在他对面淡淡的望着他:“你是陈林,陈先生吗?”
陈林转头看过去。
女孩年纪不大,但打扮得颇为成熟──皮裙很短,只及臀部,上半身穿了紧身衣,两团雪乳间的沟壑十分迷人。
见陈林只是一味审视,却不回答,对方不耐烦的理了理颈子上的毛皮围脖:“你看够了吧?”
陈林从容一笑“请坐,潘小姐。”
女孩真真儿是他相亲的对象,对方底板不错,但就是上了太厚的妆,那张小脸象个调色板似的,不成样子。
“WAITER……”陈林打了个响指,服务生走了过来:“陈小姐,你想喝什么,随便点。”陈林十分有礼道。
“和你一样。”潘然看了眼陈林手里的红酒,十分随意。
陈林挑了挑眉,示意服务生下单,而后对着潘然仍是一张笑脸:“潘小姐,不吃点东西吗?”
潘然摇摇头:“不想吃。”
陈林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回头点了套餐:既然女孩吃过了,他可不会亏待自己的肠胃。
两人静坐了片刻,红酒很快摆上桌。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潘然十分爽快。
陈林斜着眼睛睨着她:“潘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长话短说,我的基本情况你都了解吧?我是被老爷子硬赶来的,你要是看不上我,就直说好了。”
陈林好笑得看她:“哦……我也是。”
两人对看了一眼,潘然首先沉不住气:“你有什么打算?我要的是自由的生活,你能给我吗?”
陈林手指在下巴上轻轻婆娑着。“我们都是可怜人。”陈林避重就轻。
“……”潘然拧着眉头,不解的看他。
正当此时,服务员拖着牛排走了过来。
陈林看着放在眼前的美味,很自然的拿起刀叉,不甚优雅的将盘子里的牛排切成一小块……陈林平时对这些不太讲究,但也能做做样子,这要看他的心情。
“我很同情你,潘小姐。”说着,他将牛排放入嘴里,开始细嚼慢咽。
还别说,这吃法很让人难受:嚼来嚼都是那个味,还不如早早下肚,来得痛快,但陈林仍忍着。
──他得沈稳些,争取拿到最大的利益。
“你到底怎么想的?”潘然对陈林没什么印象,只听说他手下管着夜总会和舞厅,心道这人肯定粗俗,但实际上,陈林的举止,让她还算满意。
潘然暗暗想着,或许跟他结婚也不是很糟糕,所以就连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
“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潘小姐人不错。”说着陈林端起桌上的红酒,轻啜了一口。
“至于说……你要的自由吗?婚后生下孩子,你完全是自由的,我不会多加干涉,当然,你也不能管我。”陈林比较在意的是孩子,但前提很明确:种是自己的。
潘然了然的点头,轻松的呼出一口气。
“可以,那公司方面?”利益婚姻,利益当先,这是双方都在乎的。
“我们也有考虑。”陈林继续慢条斯理的切牛排:“我们陈氏注资40亿,成为潘氏最大股东,而后我哥出任董事会主席。”
陈林放下刀叉,十分专注的看着女孩。
“这样一来,你家老爷子,就不用担心潘氏被人吞并了。”
潘然沉思着,脸上带了些许疑虑:“那……那和被你们陈家吞并有什么区别吗?”
陈林爽朗一笑。“我们结婚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公司每年都有分红,实际上你们算是占了大便宜:毕竟不出力,只分钱,算是好事吧?至于公司姓什么?那很重要吗?”
潘然抿了抿嘴角,没有反驳。
“还有什么疑问?”陈林将牛排吃的七七八八,其他的菜才上桌。
潘然轻轻摇摇头。
“那好,明天我们去做婚检……”
潘然愣了一下,婚检吗?这玩意儿十分稀奇,但马上反应过来,这说明陈林对自己的不信任。
“我没艾滋和性病!”潘然觉得受到了侮辱。
“说不定我有呢?”陈林痞痞一笑,气得潘然脸色发绿。
131 再上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溜过。
连羽的身体好了很多,可精神仍然有些不济,眼看着开学的日子就要来临,小.女.孩心中一片惶然。
到了学校,薛叔叔会不会来找她?
连羽很担心──担心他的纠缠,担心哥哥会为此恼怒。
她不是没考虑过换校?可又觉得不现实,因为只要人在A市,终究逃不开。
小.女.孩靠在窗棂前,正在胡思乱想,门外忽而响起了敲门声。
连羽扭头去看,下意识道:“请进。”
门开了,连俊手里捧着新鲜的水果走了进来,他一脸笑意地将东西放在茶几上,而后走近她身边。
“哥……你又拿水果啊,让佣人送来就好了!”连羽有些不满。
在医院时,连俊对她十分体贴,中晚两餐,亲自掌勺,而昨天出院后,更是三番两次的照顾她的起居。
──关切地上来叫她吃饭,嘱咐她吃药,还要给她煮宵夜。
连羽有些受宠若惊,但也明白哥哥对上次的事内疚,可只是推了自己一下,伤已经好了,他何必这么挂怀?
“我上来看看你,顺便拿的。”连俊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今天早上他跟陈林提出,想要和妹妹搬出去住,为了这,他还特地下厨做了几样小点心,陈林吃得十分开心,但却对他的要求不予正面回复。
──我最近有点忙,这事过阵子再说吧!
过阵子是多久?连俊有些生气,但又不好跟他发火:大多数男人吃软不吃硬,这点脾性连俊还是了解的。
放下这事先不说,当务之急是再上庭。
连俊跟律师已经约好时间,让连羽过去做笔录,可小.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今天他要把事情摊开。
“小羽,我们去那边坐,我有事跟你说。”连俊拉着妹妹的小手,一同来到沙发处,分别落座。
青年看着妹妹,只觉得眉宇间似乎有股清愁。
她才多大?23岁而已,换做别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可妹妹呢?连俊想想就有些不忍心。
强.奸,怀孕?这对她的一生都是个污点,可话说回来,这一切都不是妹妹的错,都怪薛进那头畜生。
连俊想想就窝火,也有了开口的底气。
“哥?”连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哥哥,对方脸色变了几变,看事情棘手。
“嗯,小羽,你静静的听哥哥说,别激动……”连俊握住女孩的大手,不觉用了些力气,抓得对方眉心一紧。
“你怀孕了……”话音未落,只见小.女.孩倏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哥,你在胡说什么?”女孩虽小,但也明白怀孕是什么?接着马上想到这段时间自己的异常反应,脸色顿时灰败起来。
“是真的,你怀孕了。”连俊的语气很坚定。
连羽对于生孩子并没有太多概念,只道那是很遥远的事:首先长大,而后交男朋友,再来就是结婚和生子。
可现在一切都乱了套──失去处子之身已经十分可耻,现在又怀了叔叔的孩子?
“不……”她甩开哥哥的手,抱住自己的头,痛哭失声。
她仿佛看见无数双眼睛,射来鄙视的目光,还有无数双手,想要剥除自己的衣服,她很怕,很怕──自己赤露着大肚子暴露人前。
“怎么会这样?会这样……”她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捶打小腹。
连俊见她情绪不对,赶忙将她拦入怀里,死死的按住她一双小手,不让妹妹妄动:小羽这样不仅对身体有害,弄不好会伤到胎儿。
“小羽,冷静,冷静……”连俊喃喃的安慰着她。
女孩闭着眼睛,就那么窝在青年的胸前,默默的哭泣着,泪水从小河变成了小溪,末了只有星星点点的泪花。
连俊的手臂发麻,见对方平复了不少,赶忙将她扶了起来,迫使她正面对着自己。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她一面给妹妹擦眼泪,一面轻声安慰着。
“哥,我该怎么办?”连羽无措而茫然,忧伤的大眼求救似得看向自己唯一的亲人。
“等我们告倒薛进后,把孩子拿掉。”连俊终于说到正题。
“……”连羽惊异的看着哥哥:她以为强.奸案的事,已经过去了?
“上次薛进不承认和你发生关系,这次连孩子都有了,他还能抵赖?”连俊气愤的说道。
“哥……”连羽的叫声中有深深的不满和责备。
“你怎么可以……我怀孕的事,如果被大家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我?”连羽失声尖叫着。
她仿佛再次看到了不堪的画面:自己不仅裸着身体,脖子上还挂了贱人的牌子。
她受不了,她的自尊受不了,小.女.孩猛烈地摇头,表达自己的抗议。
“小羽,你听我说!”连俊见她反对,情急之下,扣住她的肩膀前后摇晃起来。
连羽本来就不舒服,被这样对待的后果就是:头脑眩晕,胃也难受的痉挛,她脸色突而一变,干呕了几声后,就要起身往厕所冲。
连俊见她不对,赶忙放手。
女孩一路小跑,匆忙的打开浴室的门,径直奔向马桶。
“啊……唔……呜呜……”连羽一边吐,一边哭:胃里难受,可心里更是闷得发疼。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愿意的事儿,总是有人来逼我?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眼泪就又有决堤之势。
连俊站在浴室的门口,看着妹妹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他慢慢走到妹妹身后,满眼疼惜地看着她,内心仇恨的烈焰迅速烧向薛进。
“妹啊……是哥哥对不起你,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吗?”他蹲下身来,伸手拦住她纤细的身体。
“哥,我从小到大最听你的话,可……可你……呜呜……”连羽说不下去了。
“你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保证,我保证……”连俊眼角泛红,声嘶力竭的吼着。
连羽紧紧咬住唇瓣,空洞的大眼有些飘忽,末了她终于死心的将双目紧紧闭合:罢了,罢了。
女孩一直对前世今生没什么概念,可现在她想,如果真有轮回报应的话,那么上辈子自己不仅欠了薛进的债,恐怕还有哥哥的恩!
过了正月初十,薛进开始正式上班。
这些日子,他都在等,等法院的传票,这一天终于到来:那张薄薄的纸张是由老李转交到他手中。
由于事情特殊,所以薛进并不想在家里接到这玩意:他怕被孩子或者白思思撞到,到时候事情就会败露。
败露的后果他难以想象。
开庭那天是周末,白思思的店很忙,所以根本没过问薛进的日常安排。
上午九点开庭,薛进准时到了法院,这次审判人员跟上次稍有不同,想来也是老李托了关系,又按插了人手。
半个多月不见,薛进第一眼就被连羽吓到了。
小.女.孩消瘦了不少,而且双眼无神,精神十分萎靡,而连俊呢,回光返照似得,印堂都亮了起来。
薛进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小子为了这事,将妹妹折磨的不成人形,他却活的人模人样?
薛进在心理咒骂的同时,也琢磨着呆会庭审时自己要说的话──其实就是走走程序,所有的问答,他都烂记于心。
庭审开始的最后一刻,薛进意外的在旁观席上看到了老李,对方微笑着跟他打了招呼,复又没事人似得,正襟危坐。
──其实老李一直很好奇。
他好奇薛进为了什么样的女孩折了腰,而对方的哥哥又是怎样的人,所以周末闲来无事,老李就来法院听审。
法院的办事效率很高,一个小时的正反辩论后,连俊那张脸白得像纸一样,神情越发的沉重。
而连羽呢,将头埋得很低,几乎看不清表情,只有对方律师问话时,才轻声细语的回上几句。
薛进的表现倒是可圈可点。
他神态从容,说话间自信大度,但在关键是非面前,很能坚持:他一直在强烈女孩的肚子不是自己搞大的。
原告律师也十分厉害──请问,薛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当事人作风上有问题吗?随便将孩子诬赖给你?
薛进面不改色,但心里仍很忐忑。
法官看他稍有迟疑,便十分正色的督促道:被告请回答问题。
薛进一狠心将答案锁死:她的作风问题我不好说,但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我还真不清楚。
连羽在旁边,听得几乎要吐血。
现在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在笑自己吧?连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都搞不清楚?反而自取其辱的来诉讼?
连羽猛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如利剑般,直直插向薛进。
小.女.孩心地善良,不是很记仇,但无论如何,是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薛进这次恰好踩在了雷区。
问完这话,原告律师就没问题了,薛进施施然的走回自己的位子,而一路追随的冰冷目光,他不是没感觉,但选择忽略。
──对不起,小羽,这孩子我不能认。
薛进知道他伤到了女孩,但却只能默默的道歉。
他是个有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这就是一副沉重的枷锁,他脱不出,甩不掉,但说到底,是这幅枷锁太过有吸引力。
但薛进不得不承认,连羽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庭审结束时,原告律师十分沮丧的摇摇头,虽然没有当庭宣判,但结果不是很乐观,而连俊自然也明白。
就当所有人都要离开时,连羽愤然的走到薛进面前。
她狠狠的瞪着他,伸出手来啪的一声,抽打在对方的下颚处:女孩只到他胸前,所以失了准头,她本意是甩他耳光。
薛进知道来者不善,却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而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好戏。
“我不是随便的人,孩子是你的!”连羽的声音尖细沙哑,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而这一巴掌和这一声控诉,好似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话音刚落,女孩的身体飘然瘫倒。
薛进本能的伸手将女孩扶住,下一刻,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薛进一个趔趄后退了半步。
“你别碰她,别碰她,都是你,都是你……薛进,你他妈给我等着……”连俊暴吼之后,拦腰将妹妹抱起,一阵风的走了出去。
薛进静静的愣在那儿,像雕像似地一动不动。
老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们走吧……”
132 钞票
这一天,薛进下了班,将车开到滨海大酒店。
泊好车,径直走向大厅,跟服务员简单交流后,拾阶而上,到了二楼──他左右看了看,辨明方位,一路找到18号包房。
薛进抬头敲了敲门,很快里面有人迎了出来。
“啊……薛厅,快请进。”男人30多岁,长得十分俊朗,一把嗓音浑厚有力,听在耳中倍感亲切。
薛进微笑着走了进去。
包房很大,液晶电视挂在墙壁上,四周古色古香的物件,看上去赏心悦目,在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张八仙桌。
男人大手一伸,将薛进礼让在桌子旁。
两人坐在半米高的榻榻米上,男人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来,递到薛进面前,对方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
“陈董,您太客气了。”薛进笑着凑近对方手中的打火机,深吸一口。
“哪里的话,呵呵,薛厅日理万机,能有时间和我吃顿饭,很荣幸啊!”男人讨好的奉承道,尽管如此,面上却不卑不亢。
薛进摇摇头:“陈董,我长话短说,今天我约你,是有求于你……”
案子胜诉后,薛进仍然睡不安稳,他对连俊临别的话,耿耿于怀,所以在满心忧患之际,决定主动出击。
本来说好是他请客,可陈林的哥哥怎么会让他破费,为了交下薛进这个人,以后留为已用,男人可是费了翻功夫。
薛进爱财吗?爱,毋庸置疑,但陈董送出的礼品,他避而不收;薛进好色吗?据外界传言,此人不是柳下惠也差不多──但新近他侧面了解到的一些事,推翻了这一言论;至于赌和游玩,薛进好似更没兴趣。
所以在最初想要拉拢他时,陈董可是费尽气力,却进展不大。
要知道,在薛进没上位之前,陈董用到他的时候有限,唯一的交集,便是在监狱里的弟弟要受他照顾,可那时,陈董并没花费太多心思,来巴结薛进,如今形势有变,对方很可能一朝高升到正厅,这可就了不得了。
所以陈董才想要挖空心思,想要跟他深交,如今薛进主要约自己,怎么会让他做东请客呢?所以时间和地点都是陈董定的。
“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我能办的,一定效犬马之劳。”陈董毫不含糊的允诺。
薛进手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猩红的火炭暗了下去,他含住烟嘴,狠吸了一口,而后喷出一线青烟。
此时陈董慢条斯理的将泡好的茶放到薛进面前,等着他开腔。
薛进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甘香的茶水顺着食道缓缓而下,感觉十分畅快,薛进不禁一口将杯中水干了进去。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请令弟帮个小忙。”薛进放下茶杯,缓缓道。
他不知道陈林的哥哥,对自己和连俊兄妹的事了解多少,可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他跟陈林毕竟不熟,有他哥哥牵线好些。
“你说!”陈董一边喝茶,一边沈稳道。
“我想去他的花园别墅,见一个人:连俊,你知道吧?”薛进直接点了名。
陈董不动声色的挑挑眉,随即开怀一笑,他双手交握于胸前:“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个?”
薛进点点头。
“薛厅,你太客气了,芝麻大的小事,你只需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你说你想什么时候去就得了。”陈董倒也爽快。
薛进不想跟他太过纠缠:“越快越好。”
陈董听他这么说,知道事情并不轻松,便拿出电话,当着薛进的面,给陈林打了过去,两兄弟嘁嘁喳喳说了一通。
男人收线后,面露轻松道:“行了,后天可以吗?”
薛进说没问题,而后简单跟他道了谢,对方见他兴致不高,也没多做斡旋,只是想请薛进吃顿饭。
自己刚刚麻烦过人家,薛进明白商人的计较,别忘了,他也是个隐性商人,于是点头答应下来──人情债,早晚要还。
于是两人喝了几杯茶后,直接去了有名的官菜坊。
薛进本以为对方会直接跟他谈生意,但陈董的话题,没有一丝一毫跟商业有关,反而谈了些轻松的话题,比如:财经,旅游,茶道。
薛进不得不对男人另眼相看:不急不躁,是个干大事的人。
于是言语间开始放松,畅所欲言:薛进决定交他这个朋友,至于将来?如果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薛进不介意多介绍些资源给对方。
要知道,钱永远也挣不完:人聚财聚,人散财散,主语和谓语一定要搞清楚,有人才有钱,没人钱从哪里来?
两人相谈甚欢,饭局过后,陈董想要请薛进去洗浴,男人看好他这个人,所以并没推辞,跟着来到浪花浴场。
又洗又泡又搓,一套服务过后,进了大包,不一会来了几个小姐,一字排开:个个眉清目秀,十分撩人。
陈董朝他挤挤眼睛:“哥们,你挑一个吧?”
浪花浴场很大,里面的小姐很多,而且质量不错,所以陈董才带他来这儿,但他没把握薛进会留人。
薛进跟白思思虽然和好,但内心并不踏实,所以对泡妞的事,丝毫没有愧疚,至于连羽,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本没寻欢的心思,但下意识的去看了几个女孩,突然有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小姐,让他眼前一亮:对方20来岁,大眼睛忽闪着十分漂亮,最关键的是她的轮廓有些像连羽。
薛进不觉多看了她几眼,不禁有些失望:乍看是像,但仔细一推敲,对方的五官没有连羽的耐看,而且气质……欢场女子,面上麻木而轻浮,带着一种虚飘的病态。
陈董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会心一笑,很爽利的替他做了决定,将那红衣小姐留下,另外随便点了一名服侍自己。
薛进本想推辞,但人已经走了过来,也只得作罢,他趴卧在按摩床上,闭上眼睛,尽量放松:最近他很累,难得有这样的松骨享受。
这的小姐受过培训,按摩松骨,特殊服务都做,当然只做按摩的话,挣钱少,如果出卖肉体,得到的小费很高,尽管如此浴场要抽去一小半提成,剩下的也不太多。
按着按着,小姐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在薛进的腰际留恋不去,一直到股缝的位置,更是对男人的小尾椎骨照顾有加。
薛进感觉出了她的别有用心,淡淡开口道:“我背不舒服,你按背就行了。”
小姐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心理暗骂假正经,这时旁边的陈董有些动静,他朝薛进诡秘一笑,带着小姐进了卧室。
陈董面容英俊,长期的上位者的姿态,让他很少流露出急色的猥琐,更何况他的身边并不缺女人,而这些一次性的妓女,更是不入他眼,只是发泄而已。
所以男人的笑,带了几分诡秘,并不带情绪在里面,反而有些不自然。
薛进了然的扯了扯嘴角,扭过头去,继续享受松骨的畅快,可没过多久,小姐微微发嗲的声音传来:“先生,能请您转过身来吗?我帮你按按前面。”
薛进不疑有他,依然翻了身,小姐的手先是在肩膀和前胸处活动了一会儿,而后顺势而下,来到他的私处。
一点点不动声色的将手探入他的腹股沟。
薛进腰间系了条大毛巾,刚刚遮住下体,而小姐这么一弄,很快他的前面就支起大鼓包,薛进没甚反应,而小姐大着胆子,将玉手攀上他的阴茎。
在上下摸了两个来回后,不禁微微吃惊:棒子又长又直又粗又硬,难得的极品。
谁说女人不好色,那是没碰到中意的,小姐手上用力,上下撸动着男人的肉棒,薛进深吸一口气,陡的睁开眼睛。
小姐双眼含春,说不出的妩媚,但妩媚中多半是浪荡和饥渴。
小姐的职业很特殊,有些人,身经百战,男人一碰就流水,而有的呢,也是身经百战,但或者是产生了生理逆反,所以下面无论怎么弄都是干的,这也许是麻木的一种表现吧。
很显然,无论这位小姐是其中的哪种,薛进都成功的挑起了她的欲火。
有那么一瞬间,薛进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他看着面似连羽的小姐,产生了错觉,好似自己心上的女孩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薛进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小姐的手,此时对方看到他迷离的神情,露骨一笑,就差没把自己的裙子掀开,扒下内裤。
薛进瞪大眼睛,耷拉下眼皮,复又挑开,堪堪看清眼前的一切,随即大手一摔,冷漠道:“你下去吧。”
小姐以为自己要得手,猝不及防收到冰冷的谴退。
小姐看了看他的擎天柱,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先生,你确定让我走?”
薛进对她的厚脸皮十分反感,回过头来,声色俱厉:“滚!”
简单的一句话,似乎伤害了小姐的自尊,她面色十分难看 ,但也不敢得罪客人,所以悻悻然的走了出去,临关门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冷哼。
薛进暗斥自己的愚蠢:小姐怎么能跟连羽比呢?他看错了,但错的太离谱,随即意识到这是自己太过在意女孩的结果。
打包装修的十分豪华,连灯都是水晶定制。
那摧残的琉璃灯盏,发出白色耀眼的光芒,照得整个房间通亮非常,薛进躺在按摩床上,兀自平静着自己的心神,可满脑子都是连羽的身影,她的笑,她的泪,以及偶尔的娇嗔……淡淡的笑意爬上薛进的嘴角,他将手伸进毛巾下,握住自己的坚挺,轻轻撸动着,但尽管如此,内心的渴望丝毫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更加浓烈。
薛进苦笑着放弃自亵的行为,努力将女孩的身影驱逐出脑海,将注意力转移到公事上:梁厅长下台后,他要如何站稳那个高点!
第三天,薛进中午时分,去银行取了些钱,下午开车带了花园别墅。
陈林早早等在家里恭候他的到来,见到薛进后,陈林跟他寒暄了几句,而后告诉他,连俊在楼上靠近左边的房间。
薛进上了二楼,陈林没有紧随,待她敲门进屋时,对方才迈步跟过来,陈林站在房门外,并没有去偷听,但面色凝重……连俊有些吃惊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居然是薛进,他来干什么?怎么进来的,随即马上明白,是陈林允许他出入。
连俊瞪着眼睛,看得出,他全然不欢迎对方的造访。
薛进心平气和的对他说:“你不请我坐坐吗?”
连俊仍不为所动的矗在那,听他这么说,讥诮一笑:“我想请你现在滚,你能滚嘛?”
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无论薛进来干什么,连俊直觉没有好事:薛进这个坏蛋,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薛进并没有理他,径直来到茶几前,将手中的密码箱打开。
啪啦一声过后,箱盖弹跳开来,露出里面花花绿绿一片,薛进闪身,让连俊能看清里面的内容。
连俊从没看过这么多钱,微微一怔,马上眯起双眼。
“这里是80万,你知道我的目的!”薛进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奔主题。
连俊走近跟前,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打钞票,在掌心拍了拍:有些分量,都是新钱,也都是真钞。
青年心里一阵苦笑:这么多钱,我一辈子都么见过。
他弯下腰去,又拿了一叠,同样在手里掂量着:钱的质感和别的东西不一样,你别说它没温度,其实不然——否则,为什么很多人摸到大把钞票时,内心是热的,甚至热血沸腾。
“你想让我们就此打住?”连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嗯,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找我的麻烦,这些是我给连羽和你的补偿。”薛进的话挑明。
“是吗?80万?我不找你麻烦,那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连俊径直的看着他,施施然道。
薛进以为连俊嫌钱少。
他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刷刷一笔后,将其递到连俊面前:“这是二十万。”
连俊嘲讽勾起嘴角,将支票从他手中抽走,轻蔑的看着他:“100万?你想小羽做掉你的孩子?”
事到如今,薛进也有了犹豫,他略微思考片刻,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孩子生下来,始终都是把柄。
“孩子必须做掉,否则以后连羽无法正常生活,将来遇到的问题会更多。”薛进斩钉截铁的回道。
连俊突然变了脸,将支票本咬牙切齿的撕掉,随即将碎片扬手扫向薛进,与此同时,将另一只手上的钱,扔到箱子里。
“薛进,你给我听好了,你的臭钱我和连羽不需要,我们怎么处置孩子跟你无关,现在你可以滚了……”连俊面带煞气,十分坚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是没钱,但在这一时刻,他恨钱,钱是万能的吗?买的来世间的一切,错,错,错!
有些人喜欢钻牛角尖,不懂得权衡得失,他认为对的,就要坚持下去,尽管有些愚蠢而盲目,甚至没有丝毫等价的好处。
薛进见他如此态度,不禁有些头疼。
他本想再说点什么,但连俊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在青年再次喊到让他‘滚’时,薛进提起皮箱转身走了出去。
陈林站在门外,见薛进又将箱子拎了出来,便什么都明白了,他凑上前去,看着薛进悠悠道:“连俊恐怕又意气用事了。”
薛进耷拉下脸皮,脸色绷得很紧:“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
毕竟将来,陈氏有求于他,所以薛进毫不客气道。
“我知道,我会尽量劝说他,你等我的消息……”陈林阴沈着脸,心理对连俊不满到极点。
133 不男不女
陈林在送走薛进后,转身上了二楼。
廊道里的灯,不甚明亮,但他的情绪却阴郁无比,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后,深吸一口。
辛辣的味道直达肺腑,强压下内心喷薄的怒火。
陈林站在卧室门前,盯着门板,默默的将整根香烟抽完,而后随手一弹,烟蒂落到不远处的窗台上。
──男人并不担心这点垃圾,给环境造成影响,因为陈家的佣人向来尽职。
陈林推开房门,室内的灯光很暗,有一种冰冷的气息凝聚在整个空间里,好似方才僵持的氛围并未结束。
在沙发的角落里委顿着一个身影,听到声响,对方并没什么动作。
陈林迈步来到连俊身边,还没在沙发上坐稳,对方却猛然站了起来,那张俊秀的面庞上,带着质疑和失望。
也许是起身的动作过于剧烈,青年的膝盖撞到了面前的茶几。
连俊本就铁青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轻咬嘴唇,等待麻痛过去,然后将一切的不快大声宣泄出来。
“你让他来干什么?来炫耀吗?”青年十分生气的瞪着陈林。
男人皱了皱眉,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面无表情的有些可怕。
连俊没什么阅历,犯错可以原谅,但一而再重蹈覆辙,就有些愚蠢了,陈林并不介意纠正他的不足。
可要怎么做呢?陈林很想通过这次的教训,让对方清醒,但显然连俊固执的可怜又可笑。
室内寂静的可怕,两个人的目光焦灼在一起,互不相让。
连俊对于陈林的沉默更为光火:如果不是对方放薛进进门,他怎么能惹了一肚子闷气。
而现在男人又没个解释,他到底什么意思。
“陈林你怎么想的,你明知道我恨薛进,我跟他没什么话好说,而你……”连俊脑海里窜过某个念头,不觉打了个寒颤。
“你是不是现在站到他那边?”连俊轻声的问道。
他问的极轻,看向陈林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警惕。
陈林那张紧绷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鲜活的表情,他笑了,笑得讽刺而又无奈,在这种注视下,连俊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而他也越发的不安。
连俊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他回想着两人一起,所经历的一切。
对于陈林他算什么?是个情人吧!只是情人,他给自己吃,给自己住,作为交换条件而言,他贪恋的是自己的肉体。
连俊始终无法明白男人之间的爱情,说是不明白,只是不敢深究的自欺欺人。
如果说男人之间真存在感情,而自己付出了,得不到对方的回应,那对于连俊来讲,绝对是奇耻大辱。
“你答应过我,要帮我对付薛进的。”连俊声音里满是愤懑的指控。
当初自己从劳改农场出来,陈林是怎么说的?!现在要反悔吗?可如果不是,如今的行为,又怎么解释?
陈林的笑声戛然而止,又恢复了冰山面孔,但那张刻薄的面庞的棱角,却更加突兀可怖。
连俊看到他站起,身高的优势,让青年倍感压力。
他依仗着内心的一股怒火,连俊并不想示弱,他仰着脸,目光不善的等待着陈林给自己答复。
“连俊,我帮你是有底线的。”陈林冷冷道。
“我能办到的事,我一定帮你,可要是办不到的,你也不要为难我。”陈林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青年绝望的看着他,带着疏离的不甘。
陈林不为所动,继续道:“你想想,我有没有帮你,律师我帮你找了不止一个,你的什么要求我没满足?”
他略微停顿,好像这样说话有些累,他微微动了动脖子,歪着脑袋看向连俊:“你扳不倒薛进,这能怨我吗?”
陈林见连俊,仍是不服气的样子,索性把话说开了。“你知道薛进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连俊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他对薛进的了解不多,陈林这么说,肯定有问题。
“他马上升正厅了,正厅知道多大的官吗?”陈林对连俊有些认识,知道他懂得不多,所以追加了一句。
连俊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陈林嘿嘿一笑:“正厅上面,就是省级干部了。”
连俊在无知,也知道全省谁最大,省级干部又意味着什么,顿时一阵耳鸣,身子一软,栽倒在沙发上。
这个社会,就连小学生都是官迷,可见官品的重要性。
一时间连俊只觉得浑身发麻,鸡皮疙瘩爬满了手臂,原来自己一直所坚持的,是多么艰难的所在。
自古民不与官争,斗不赢的,更何况,现在的世道,没什么路子,要想扳倒一个有权有势的官员,有多难?
怪不得妹妹的案子,一再的失利,恐怕那个法官早就被人收买了。
连俊气得浑身哆嗦,几乎要哭出声来,但在陈林面前,自己不想那么丢人,所以他强自压抑着自己。
──陈林一直在看自己的笑话不是吗?现在如果流泪,就会更难堪。
“你怎么不早说,你说要帮我,原来都是假的,你早就知道我会失败,不是吗?”连俊朝陈林骂骂咧咧。
对方挑了挑眉:“我不是没提醒过你。”
陈林说的理直气壮,连俊对于他来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有时候跟他讲道理,他未必会信,只有事实的教训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陈林弯下腰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诱哄道:“好了,这事就算了,以后不见他就是,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不好吗?”
连俊甩了甩他的胳膊,完全不领情。他冷着俊脸,嘴硬道:“谁说这事完了,我跟薛进没完。”
陈林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别给脸不要脸啊。”
听到男人如是说,连俊颇有几分人来疯似得,想找陈林撒气,但他也知道对方不好惹。
“怎么着,你想去告诉薛进?”
接着连俊大声吼道:“你去告诉他吧,我就是要他进监狱,我要让小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去做DNA,看他还能不能赖掉。”
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俊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并未做决定。
陈林想也没想,臂膀一张,连俊的心猛然一沉,接着一记重重的巴掌落在他的面颊上,而那清脆的响声,在耳边余音环绕。
青年的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向一边,短发飘凌,有序的贴落在被击偏的面颊上。
连俊脑袋嗡嗡作响,嘴里一阵猩甜,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陈林看着血从青年的嘴角蜿蜒而下,聚少成多,并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一时间心跳开始加快。
他见惯了暴力场面,鲜血只会让他兴奋,而眼前的一幕,却分外刺眼。
他下意识的凑上前去,将意识迷离的青年搂在怀里,对方的身体十分柔软,没有一丝反抗。
陈林掰过他的下颌,伤处完全露了出来。
连俊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陈林心慌的难受,急忙将嘴唇附了上去,一口喊住对方的薄唇。
亲了两下,沿着下巴,将流出的血液舔舐干净。
连俊好似现在才恢复意识,他睁开眼睛,里面的恨意,刺痛了陈林的心,男人心下一动。
现在是连俊最脆弱的时候,可自己干了什么,居然动手打他。
“对不起,宝贝,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好吗?你先别动,我现在去叫医生。”陈林刚想起身,连俊突然间爆发了。
连俊气血上涌,案子的失利,陈林的欺骗以及殴打,让他心如刀绞,他毫无章法的,用手脚去攻击陈林。
“你滚,你滚……我恨死你们了,恨死你们了。”连俊一边打骂,一边哭喊着。
陈林是练家子,但一时疏忽,也被连俊踹了一脚,但他并不生气,三两下将连俊的双手困住,压在沙发上。
“滚,滚啊!”连俊急了。
用嘴咬陈林束缚住自己的手,此时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动作都出奇的敏捷,陈林应付的有些吃力。
“唔嗯……”一声闷哼过后,陈林的手背处,多了一个血红的牙印。
陈林连忙跳开,不敢置信的盯着伤处,朝着衣衫凌乱的某人,大声叫骂道:“操你妈的连俊,你疯了……”
陈林劈了青年的心都有,他经历的争斗无数,哪次吃过这样的闷亏。
男人士可杀不可辱,这要是被自家弟兄看到,他这个老大的脸,往哪里放?怎么弄的?被情人咬的。想想这个可笑的答案,陈林就有杀人的冲动。
陈林喘着粗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血红的眼睛里有暴烈的情绪在凝聚,连俊咬完人后,倒是理智了些。
他也觉得事态不妙,唯恐下一刻,男人扑上来撕了自己。
在陈林行动之前,连俊用非人的速度冲向洗手间,只听到自己隆隆的心跳,身后并没有追赶的脚步声。
待门板关上后,连俊一颗心仍是高悬着。
谁都怕死啊,那是生物本能的禁忌,所以连俊还是十分聪明的,他以前不是没挨过陈林的打,想想都心有余悸。
再加上,他听过陈林以前对待叛徒和敌人的手段,更是忌惮十分,所以逃命要紧。
他捂着受伤的面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陈林将拳头攥紧,强忍着追上去的冲动,待连俊逃进洗手间,他抬起一脚将身旁的茶几,踢了个粉碎。
耳边是劈哩叭啦的碎片声,顷刻间一片狼藉。
看着破碎的尖锐玻璃片,这在陈林眼中都是凶器啊,他狠狠闭上眼睛,转了身,不去看连俊的方向,径直奔向门口。
门被摔的山响,连俊在洗手间里,被真的一哆嗦,但很快外面平复下来,一丝响动都没有。
连俊浑身一软,跪坐在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
他怕陈林,这种怕,不仅是对于强者的惧怕,还有一丝一缕道不明的意味,就像……就像……就像妻子害怕家暴丈夫的感觉,带了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连俊十分沮丧,他畏惧这样的心态:自己是男人,怎么能有小女人的心思,可一切的变化,他又无能为力。
连俊再次对自己说:我要离开他,否则真要不男不女了。
134 不妙
陈林从别墅里出来,带着几个保镖驱车来到自己的KTV。
进门后,迎宾小姐和服务生见了老大,无不恭敬有礼的问好,同时心里一阵唏嘘──老大的脸色很难看,看上去更凶了。
这些手底下的员工,都知道陈林是谁,自然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私底下大家没少议论陈林,但他们这些小虾米知之甚少,偶尔得了点消息,都会十分兴奋的一起分享。
毕竟陈林在道上也是个传奇人物,人们大都带了几分敬畏之情,所以即使谈论,也会有个分寸,不该说的也不会乱讲,严防祸从口出。
但无论如何,身为这间公司的员工,他们还是十分自豪。
要问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在这个城市,没人不对陈家的娱乐业津津乐道,陈林手底下有5间KTV,3间酒吧,还有一处高级会所。
由于陈家的势力,在这些地方工作的底层服务员,人身安全有保障,因为每个场子都有保镖看护,万一有什么事,出头的是保镖,而不是服务员去挡驾。
再来公司的待遇很不错,就拿KTV来讲,包房只有大包和中包,大包的最低消费5800,中包2800;里面各有三名公主和少爷服侍。
而这些人的小费要另算:每人服务费至少三百。
至于普通的服务生,虽然没他们收入高,但一天下来,少说也有百元收入进账,所以陈家的娱乐公司,没有些资本很难进入。
尽管如此,娱乐业毕竟也不算正经行业,也存在一些问题。
陈林推开办公室的门,径直来到房间一角的吧台,顺手取了一瓶XO,又从冰箱里拿了雪碧和椰奶出来。
很快一杯不知名的酒,被他调配出来。陈林喜欢自己调酒,当然他调出来的酒,大多人不敢恭维,但只要他喜欢就好。
端着高脚杯,陈林在办公桌前的沙发椅上落座,他微微用力,椅子旋转了一百分度,面朝向窗户。
陈林的办公室很大,一百多平,在靠窗的地方视野更为宽阔──大片的落地窗后便是放风观景的阳台。
陈林岔开双腿,半仰着头坐在椅子上,看向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他的目光有些迷离,显然正在思考。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杯中的酒越来越少,几乎见底时,方才拉回思绪,正准备再给自己续上一杯,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陈林将酒杯放在一旁,伸手捞过话机的同时,俯身看了看显示屏上的号码。
“喂,哥!”电话是陈董打来的。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陈林答道:“事情不太顺利,但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
陈林皱了皱眉,有些急切道:“还没那么严重,我会处理的。”
“……”
“我明白,我知道,哥,给我点时间好吗?”陈林有些不耐烦,他顺势坐在办公桌上,将腿支在椅子上。
“……”
“嗯,婚礼的事你做主吧。”对方转移了话题,陈林紧绷的面色稍微缓和。
“呵呵,我知道,是我结婚,但你是我的兄长,日子你定吧,其他的……”还没等他说完,对方打断了他的话。
“好,好……我安排。”陈林放下电话,也没了喝酒的心情,他稍微思索了片刻,就手拨了个号码出去。
不一会儿,助理敲门走了进来。
“陈总,您找我有事?”助理跟陈林,也有些时候,刚开始的疑虑和不信任,已经消除,现在更是对陈林的处事多了几分敬佩。
稳,准,狠,颇有几分他大哥的气度。
“我要结婚了,对方是潘氏的千金。”陈林悠悠的说道。
助理没什么表情,站在那儿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结婚是不是很麻烦?”陈林突然问道。
助理微怔,但马上轻轻扯起了嘴角:“陈总,结婚是好事,没有那么夸张。”
陈林低下头笑了笑:“是吗?”
当他再抬头时,助理察觉出他面色的诡异,陈林仍在笑:“那好,我把这好事让给你怎么样?”
助理面色一僵,有些笑不出来了:“陈总,您别开玩笑。”
陈林突然收住笑意,十分严肃的看着他:“我没开玩笑,你现在给我听好了。”
略微停顿后,陈林继续道:“把你手头的工作,移交给猛子,全天去陪我的未婚妻潘然──你结过婚,相信结婚要买的东西,你应该十分清楚。”
助理听他这么说,高悬的心,终于踏实了许多。
陈林再次强调道:“不管她要买什么,花多少钱,都随她,你三天给我报一次帐,明白吗?”
助理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陈总。”
陈林说完这些话,随即摆了摆手:“好了,你现在出去。”
助理转身离开后,陈林走到落地窗前,推开一侧的玻璃小门,准备去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哥哥知道薛进的目的没达到,很生气;婚礼的事又迫在眉睫。
陈林觉得这个月十分不走运,但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得进行;婚礼的事不能再拖,因为公司的企业计划在那摆着。
如果不抓紧时间,今年的企业目标便实现不了。
本来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买东西,布置新房和婚礼,应该他们商量着办,但陈林的婚姻很特殊,完全没有做新郎的幸福感。
而新娘呢,自然也明白利益婚姻的结合,是多么的无奈,所以对陈林也没过多的要求,如今陈林迫于哥哥的压力,给她凑了个人过去,相信她也不会太过计较什么。
男人站在阳台上,高举着双手,嘴角带了一丝苦笑:我他妈的要结婚了,哈哈。
正在男人有些发癫时,耳边传来一声怒骂,陈林放下双手,努力去辨别,似乎是马三那小子在说话。
陈林隐隐约约听到,他在骂个女孩,期间还夹杂着哭声──这是怎么回事?
KTV里有小姐,没有小姐怎么赚大钱?
但小姐也分等级,虽然陈林KTV的小姐姿色都不错,但也有优劣之分,而姿色上乘的小姐,很容易跳槽,这就需要一些手段来控制她们。
再有一些女孩,则是被坏朋友带进来的,刚开始并不喜欢接客,这也需要训诫。
由于是白天,KTV的客人并不太多,所以今天马三就带了一个朋友,在包房里收拾这个新来的女孩。
女孩年纪不大,是经人介绍来的,本来说是只坐台,不出台,但到了这,谁还会惯着你的臭脾气。
昨天女孩在包房里陪客人,唱歌喝酒,客人摸了她几下,就有些冷脸。
客人是谁?花钱自然找乐,叫了领班过来,一阵抱怨,领班只得陪不是,又给换了个更好看的公主,并免小费,对方才勉强罢休。
领班应付完客人,只瞪了女孩一眼,也没说什么。
女孩本以为这事完了,可没想到噩梦开始了,今天上班没多久,就被马三揪进了这个包房……马三是干什么的?拍马屁,欺负女人有一手,正经本事还真没有。
陈林啪啪在外敲门,马三很不爽的喊了一嗓子:“谁啊!”
陈林没吱声,仍在外面敲,马三想了想,很不情愿的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一条缝,抬起清澈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往门外瞧。
陈林站在那儿,歪着脑袋看着他。
马三浑身一个机灵,连忙将门洞开,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陈总,陈哥……”
他一下说了两个称呼,可见确实有些慌乱,陈林本来板着面孔,被他这么一弄,登时笑了出来。
陈林一边往里走,一边骂道:“你他妈干什么呢?这么慢来开门。”
马三雀白的小脸,有些泛红,不好意思的瞧了瞧包房里的女人,陈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女孩衣衫不整的坐在沙发处:她上身的吊带裙被褪到了腰际,胸罩被甩在一旁,下面的内裤露了出来。
在女孩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孩,跟马三差不多大,但模样确实不敢恭维。
陈林对这个男孩有点印象,知道是自己手下的马仔,但并不知道叫什么:陈林手下的人很多,他不可能各个都知道姓名。
“老板!”男孩还算聪明,主动点头打招呼。
陈林挨个看了看他们,最后视线落在了女孩身上,但他的话却是对马三说的。
“这是怎么回事?”陈林有点明知故问。
马三咽了口唾液,凑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次:其实这小子也没安什么好心,想要两人合上女孩,给她点教训。
给男人上几次后,女孩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以前也干过这事,其实这是他最喜欢干的事,白占女人便宜,又能爽到,又威风,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这女孩有点不开眼,不同意两人一起上她,所以……他一生气给了她两巴掌,现在眼角还有泪痕呢。
陈林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马三笑了笑。
“哦,你想教训她?脱衣服教训?嗯,我在一旁看着,你们继续。”陈林说着走到沙发的一角坐了下来。
马三和男孩对瞧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
“陈哥,这有什么好看的,呵呵……”马三平时很混,但在陈林面前,却乖巧谨慎。
而一旁的女孩听到他们的对话,更是止不住的泪水,成双成对往下掉,一双白嫩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部。
刚才她还喊着不要,现在见了陈林,也不敢说什么了。
陈林坐在沙发上,把脚抬起放在茶几一角,等了几秒,见马三求饶似得看着自己,随即转头对一旁的男孩道:“你先出去。”
男孩听他这么一说,连连鞠躬,如蒙大赦般逃了出去。
马三低着头不说话,心理直骂娘:操的,跑的比兔子都快。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心理总有不安的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门关上后,马三的心蹦的越发欢快了,而这还不打紧,陈林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用那把毋庸置疑的嗓音道:“开始吧!”
马三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勉强。
他一步步走向女孩:这本是一件快意的事,可他却和女孩一起发起抖来。
别看马三平时能跟自己的朋友,玩到一快,什么3P,迷奸,他都干过,但要他在陈林面前放肆,他还真是不太敢……而如今的状况,他总有种被赶鸭子上架,强迫的感觉!这感觉很不好,很不妙。
135 淫乱3P上 [慎]
马三走到女孩面前,慢吞吞的伸手,想要将她护着前胸的手拽下来,可对方似乎并不配合。
两人僵持之际,陈林的声音再次响起。
“马三儿,你在磨蹭什么,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吗?”陈林很不耐烦的训斥着。
马三心口一跳:这事关男人的尊严,更何况如果被老大看了笑话,以后他还要怎么跟着他混呢?
下定了决心,马三的动作不禁粗鲁起来。
女孩眼里满是恳求的看着他,无力的将自己的酥胸袒露在空气中。
“不……”在双手被束缚在身后时,女孩发出屈辱而不甘的嘶叫声,但无论如何,那对娇小的乳房,已经曝光在男人们的视野里。
马三目光微动,为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女孩们总有些不尽人意之处:面孔漂亮,身材一般;身材好的,又多数是恐龙。
马三儿本对她没抱太大希望,可现在不得不承认,女孩有吃青春饭的本事:长相不是顶号,但这对奶子着实惹人怜。
淡粉色的乳头和乳房混成一片,简直分不开来。
这样的色泽很可能是处女,马三对自己的猜测为之一震,下身的某处,也迅速火热起来,贴身的牛仔裤,登时变得有些窄迫。
陈林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但眼里看着男孩发情,觉得有趣。
“别看……唔唔……”女孩不安分的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起来。
“别动,再动,我削你……”马三说这话时,语调有些激动,随即伸手抓着了女孩的乳房,反复揉搓了两下。软软的,手感不错。
女孩惊惧的哼唧了两声,一团火即刻贴了上来;马三儿用嘴叼住女孩的乳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对方的乳头十分小巧,黄豆粒大小,含在嘴里怕化掉般。
马三用牙齿衔住,用力的将奶头吸了起来,整个乳房跟着变了形;女孩浑身一颤,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
随即满脸通红的紧咬着樱唇,唯恐发出声音。
马三长得好,女孩对他并不反感,如果非要献身的话,对象是他,女孩也乐意;可马三似乎并不那么想,非要3P,这也是方才他们争执的原因。
如今被马三吮吸乳头,尽管有人旁观,她还是难以自持。
“呃……唔嗯……啊……”马三收拢嘴唇,舌尖抵着乳首,轻揉按压,满意的听到女孩动情的呻吟。
但这还不够!男孩刚刚还有些窘迫,但很快进入了角色:情欲是令人着迷的东西。
马三贪婪的在女孩细腻的裸背上爱抚着,手滑过她纤细的腰际,托住对方俏臀:臀部不大,但肉不少。
隔着布料,马三儿或轻或重的揉捏着。
“呃啊……嗯嗯哦……”一股股电流,顺着男孩的舌尖传递过来,女孩只觉得胸前又酥又麻,十分受用。
在她潜意识里,知道自己逃不开,那么只能顺从。
略微分心,女孩用眼角别了下,在一旁的老板:不是很帅,甚至有些吓人,但那份优越气势,谁人能敌?
想想呆会,可能面临的状况,不禁越发的兴奋,但在兴奋之余,女孩又有些自责,自己原来厌恶抵触群交,怎么变得如此快?难道天生淫荡吗?
随即对自己产生一种厌弃,下意识的挣了挣。
马三见她又不老实,轻轻在她的翘臀上拍了拍,从她胸前抬起头来:“别动!”
在说话的同时,马三将女孩裹在臀上的裙子,往下褪了褪,女孩在半推半就之下,转眼间全身只剩下一件浅粉色内裤。
内裤材质不错,但有些透明,隐约可见阴户前的黑色。
马三儿年少,血气方刚,此情此景,不禁有些心急,他顺着女孩的大腿一路向上,来到女孩的腿根处。掀起白色蕾丝花边探手入内。
女孩的毛发不是很茂盛,马三经过草丛,直取阴核,么指和食指半分着,撸开阴蒂上的褶皱,捏住下面隐藏着的肉粒,左右揉搓着。
“呃啊……唔唔……”放在男孩肩上的双手,稍稍用力收紧,女孩半眯着眼,屁股微微晃动着,不知想迎合,还是逃开。
马三弄了十几下后,手又下移,罩住整个秘谷。
尽管没去探秘,但手背紧挨着内裤的一块,却有了湿意,马三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你都湿了!”他忍不住说道,随即抬眼看向女孩,对方脸色红通通的,连正眼也不敢看他。
马三将手抽出,隔着纤薄的布料,慢慢的去感觉着那少女禁地的形状。
又摸了两下,将手放在女孩的腰际,捏着薄薄的布料,想要将内裤拉下来,此刻女孩已经不再扭捏。
都到这个地方了,只有认命,但仍有些害羞,将头埋得很低。
内裤丢在一旁后,女孩一丝不挂的歪在沙发上,而马三看了眼陈林,对方示意他继续,正当他解开腰带……“这就要干啊?”男人悠悠开口道。
马三手上的动作一僵,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大。
“你这活也不行啊,如果当鸭子的话,肯定挣不到钱……”陈林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嘴里嘿嘿干笑。
这回,马三彻底糊涂了:有水了,不操干嘛?还有老大说鸭子又是怎么回事?拿他跟鸭子比吗?我可比鸭子高级多了!他不服气的想着。
马三嘴上不敢问,但心理却泛起嘀咕,站在那儿,脱裤子也不是,不脱呢也不是。
“给她做做口活,我看看你口活怎么样!”陈林诡异一笑,扔出自己的想法。
马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分辨出,老大的真正意图,但很不幸,对方看上去态度很认真。
──给小姐做口活?他觉得脏!
马三从心理抵触,但看陈林歪着脑袋,示意他开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半蹲着身子,将女孩的双腿拉开,对方象死了一样,丝毫没有反抗,此时马三很希望她能挣扎,继而免去这趟苦行。
目光锁在女孩私处:阴唇的颜色不是很深,里面的花谷隐约可见。
“我看不清,到我对面去。”陈林不近视,但这么侧着看,确实不够刺激,以至于现在他都性趣缺缺。
马三和女孩听了这话,就象接到命令般,换了个地儿。
陈林将脚放在茶几上,茶几的对面正在上眼好戏,他口有些渴,顺手拿过茶几上放着的玻璃水壶:里面是柠檬水。
陈林给自己倒了一杯。
女孩坐在沙发上,而马三为了不阻挡老大欣赏真人秀,只得选了左边的位置蹲下。
他先是将女孩的双腿拉开,以便陈林能看清楚女孩的私处,再用中指顺着凹陷处压下,在洪流中抵住了伫立在溪谷顶端的肉粒。
按了两下后,马三深吸了一口气,俯身用舌头卷起那颗珍珠,含入口中。
鼻端是女性腥臊的气息,为什么是腥臊的呢?这大概跟马三的心境有关,他不喜欢,他厌恶,所以……他所嗅到的气味自然不会好。
他皱着眉头舔了没几下,女孩便开始呻吟起来,花谷里的小溪,越发的丰沛,一路涎流下去,直到股缝深处。
马三觉得差不多了。
他抬头看向陈林,发现对方没什么表情,以为这次过关了。
“用不用我找几个技术好的小姐给你上上课,你舔哪呢,才舔几下,我想看全套服务,懂吗?”陈林在他刚要起身之际,别了他一眼。
马三登时腿软,他暗自骂娘,只觉得老大在找茬,但也没办法,只得连连点头,犹豫着蹲下身。
“你好像不太高兴啊!”陈林语气有些不妙。
马三心口一紧,连忙挤出笑脸:“老大,我没不高兴,我挺高兴。”
陈林扬扬眉梢:“喜欢口交吗?”
马上小心着观察陈林的表情,有些不悦,但看不出更多,他战战兢兢的答道:“喜欢。”
陈林别有深意的看着他笑,马三立时汗毛直竖:老大平时就乖张,要是折磨起人来,那可不得了。
可自己有犯错吗?马三想破头壳也没理出头绪,但他的命运显然很不济。
“真喜欢吗?”陈林追问了一句。
马三的越发的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现在他可不敢说不喜欢。
“那好,你来为我服务,我看看你有多喜欢。”说着,陈林便抽出腰带,往地上随便一扔,西装裤的裤门被拉开。
陈林稍稍将裤子退下,露出灰色内裤。
马三又惊又怕,眼睛几乎都直了:他没听错吧?为他服务?口交吗?
陈林见他傻站着的样子十分可爱,不禁邪气一笑,大手在自己的裆部抓了抓,那里立时撑起大伞。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陈林口气恶劣。
马三张了张嘴,唇瓣蠕动了两下,发不出声来,随即他强咽下一口唾液,轻声哀求道:“老大……”
这儿有女人,为什么要男人做那样的事?
马三回头看了眼歪在沙发上的小姐,对方显然也搞不清状况。
“你他妈耳朵聋了吗?”说着陈林,狠狠踢了踢面前的茶几,发出哢哢的刺耳声响,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一个,两个都和自己做对?陈林很生气: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马三心口猛跳了数下,尽量让自己平静,但内心却翻江倒海。
给男人口交,想想都恶心,可老大既然开口了,而且势在必得,他能反抗吗?黑道中人,自然明白违背老大意愿的下场。
轻则拳打脚踢赶出去,重则……那就不好说了。
马三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有千金重,每走一步,心口就紧一下。
当他来到陈林跟前时,反而镇定下来,他朝着陈林笑了笑:“老大!”
陈林阴沈着脸,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人拉到自己胯下:“好好弄,弄好了我有赏。”
一股浓烈的雄性体味,冲鼻而来,马三几乎下意识的想挣扎,但陈林按的死,他越挣扎,陈林将他的头压的越低。
当鼻子正对着男人睾丸时,马三的脑袋嗡一下,炸开了锅,随即动也不动了。
陈林见他老实了,就将人放了。
马三谑的抬起头来,别过脸去猛吸气。
陈林半眯着眼睛看他在那一个劲的喘气,也不说话,只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陈林这人年轻时,没少吃苦,最看不起孬种,但马三呢,恰好是这类人,没硬本事又想成事。平时男人不调理他,是看他嘴甜,会说话。
今天呢,给他上上课,妈的,光靠嘴的话,也要有点真东西。
“陈哥!”马三回过神来,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刚才他被压在胯下时,能感觉出男人那里的雄壮,最让他受不了的是,陈林的体味太重了。
如果自己真吃了他的东西……马三那清秀的小脸皱做了一团。
“陈哥,我不行,真不……”马三还没说完,陈林猛的站起身,西装裤随着他的动作,迅速滑落,露出强健的双腿。
马三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口,满脸惊悸的看着对方。
陈林本想踹他两脚,可看到马三的小模样,又舍不得下手:连俊刚开始跟自己,也是又惧又怕。
现在被自己调教的越来越性感,对,就是性感,有时候看到他弯腰,翘起来的小屁股,陈林也会情不自禁的发情。
陈林觉得连俊现在股子里带了一种魅惑,令他有些迷醉。
他又俯视着马三儿,脸色缓和了不少,不紧不慢的坐回到沙发,而男孩则暗舒了口气,方才他真以为陈林要动手。
陈林虽然坐下了,但目光却咄咄逼人,末了,马三终于低头。
男孩拉低男人的内裤,随即一条深色的阳具弹跳出来:龟头鹅蛋大小,肥硕饱满,涨的发紫;茎身很粗,看上去十分强壮,而这只单单是一小截。
马三脸色苍白,陈林的内裤只退了一点,但他没勇气,继续扒。
深吸一口气,男孩将嘴凑近的同时,狠狠的闭上眼睛;温热的口腔,令男人十分享受,他主动叉开腿,将私处敞得更开。
马三皱紧眉头,轻轻的含住陈林的阴茎,小幅度的吮吸着。
他只是用嘴套弄,不懂得唇舌工夫,毕竟马三没给男人口交过;陈林有些不满,大手压在他脑后,迫使他含的更深。
马三屏住呼吸,忍受着酷刑,可肉棒已经碰到喉头,顿感一阵恶心袭来。
“唔唔……嗯唔……”马三猛的张开眼睛,目光中满是痛苦和哀求,陈林稍稍松了手劲,但并没有放过他。
“用舌头舔……嗯,对,就这样……”陈林看着对方的小嘴,被自己塞得满满的,十分有成就感。
马三在一片刺鼻的气味中,辛苦的忍耐着。
其实心理却在骂娘,尽管知道黑道中,什么事都会发生,但今天这一遭,却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不顾一切的夺门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陈林终于推开马三的头,让他能够自由呼吸。
他并没有射精,实际上马三的技术确实不太好;看了看自己笔直的阳具,陈林将目光调向沙发上的女人。
但只看了一眼,陈林就放弃了。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近在咫尺的马三儿,嘴角的笑越发的诡异:“小子,你去搞她。”
马三还没从刚才的‘虚惊’中回过神,他只觉得嘴里不干净,很想吐出点什么,但又怕陈林怪罪,只得忍耐。
听到老大再次发话,不禁心中一惊。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刚才不是很有兴致吗?”陈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马三不禁悍然。
方才是很有兴致,但含过陈林那话儿后,他现在硬不起来,可他又不敢违背陈林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走向女孩。
马三背对着陈林,将裤门拉开,掏出自己半软不硬的家伙。
他先是用手撸了两下:男孩毕竟年轻,尽管方才受了打击,但身体素质很好,没一会儿,马三的家伙便硬了。但他的鸡巴跟陈林的大屌没法比。
女孩没见过多少世面,但还算聪明,对于方才发生的一切,虽然觉得龌龊而荒唐,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可毕竟年轻,不怕是不可能的。
马三扯开她双腿时,女孩没有一丝反抗,马三调整好位置,鸡巴在女孩的私处蹭了两下,便突进而入。
女孩的花谷有些干涩,毕竟最好的时候没有利用,又被一吓,水儿自然少。
马三进入的不堪顺利,但并没有遇到阻隔,这不禁让马三有些后怕:女人不是处女,自己又没带套,会不会有什么病啊。
原本马三想带套,但方才他的状态不太好,把这茬给忘了。
他抽送的很慢,两人开始都不好受,可过了没一会儿,女人的私处湿润起来,马三也逐渐进入状态。
陈林从后面,只看到男孩半个屁股,雪白的臀肉中间隐约可见深深的股沟。
而在马三抽出陷入时,那一截肉嫩的小鸡巴,从开始的粉红,慢慢变得濡湿,进而越发的艳红。
陈林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粗糙的大手攀上自己的阳具,下意识的撸动着。
马三背对着陈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一味的享受快感,女孩的呻吟,深深浅浅,每一下都激情十足。
马三插得很爽,额头间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
正当他挺着小屁股越干越快时,腰际的一双大手,令他浑身一僵,紧接着发生的一切,简直是场噩梦。
136 淫乱3P下 [慎]
陈林的大手攀在男孩的腰际,在腰身凹陷的地方留恋不去。
那种抚摸不轻不重,马三甚至有种舒服的错觉,但也只是一刹那,随着动作的继续,马三猛然生出不好的感觉。
陈林的大手沿着腰线一直往下,来到男孩的盆骨,进而将手探入他的前方──男人分开的五指,斜着掠过男孩不太茂盛的森林,附上对方阴茎的根部。
马三浑身一颤,插在女孩阴道的鸡巴,瞬间硬了几分。
“陈哥……”男孩小声的嗫嚅:被男人摸私处的感觉很不好,他不是兴奋,相反很害怕。
由于太过紧张,马三的小鸡巴被吓得先是过度充血,而后便开始疲软。
陈林在他身后发出一阵轻笑,愉悦而欢快,但听在男孩耳中,犹如魔音,他很想从女孩体内抽出分身,但陈林贴的很紧。
“别动!”陈林见他挣扎,连忙出声制止。
“继续,你做的相当好。”陈林说完,后退了几步。
背上的压力消失后,马三暗吁了口气,稍微调整了心态,男孩拖着半硬的鸡巴,又开始操干起来。
但这次,显然没有上次来得愉悦。
陈林盯着马三的股间,微微有些出神,随即勾起嘴角,向左走了几步,来到两人的身侧,这无疑惹来她们的关注。
女孩也察觉到气氛异常,但她聪明的选择了无视。
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上,即使自己被杀人抛尸,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知道,眼下只是做爱旁观而已……但仅仅如此吗?很快陈林的举动,再次让他们心生不安。
男人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正在做活塞运动的男孩:身量适中,皮肤白净而细腻,尤其那长长的睫毛,更是惹人怜爱。
陈林摸了摸下巴,心想男人睫毛长就是好看:马三儿如此,连俊也是这样。
他淡淡的笑了笑,嘴角带了一抹邪气,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而后抬起手来,拍了拍马三的小脸蛋。
男孩直觉想躲,但男人的手很快,马三儿只觉得脸颊一热,薄薄的面皮红彤彤一片。
手感不错,弹性十足,陈林不禁感叹起来,年轻的好处,随即又想到马三肯定还是处男,那么小屁眼一定很紧。
陈林的目光越发的淫荡,瞳孔开始放大。
马三儿虽然没有正眼看他,但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任谁也难以忽略,他心里知道哪里出了错,但并不能理清头绪,只是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密。
陈林舔了舔嘴唇,盯着男孩越发雀白的小脸,手却伸进了两人的交合处。
马三本想尽快结束这场真人表演,他努力控制节奏,寻找兴奋的高点,但无论怎么努力,就差那么一点点……而陈林的手摸上自己阴茎,却让这一点点没有了。
陈林似乎在确认什么,摸着两人的交合处,发现马三鸡巴软了后,他歪着脑袋,戏谑一笑:“小子,这么年轻就阳痿?”
马三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不是阳痿的问题。
他抬起有些稚嫩的面孔,哀求着看向陈林:“陈哥……您能不能让我出来……”
陈林用十指和么指夹着马三的阴茎,似乎在确认粗细和硬度,被他这么一弄,马三的小鸡巴越发的委顿。
陈林嘴角擒着笑,毫不费力的将那根肉条从女孩的体内拽了出来。
马三一张俏脸由白转青:他还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进而十分不理解陈林这么多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第一次被男人摸吗?”陈林放开他的阳具,笑着问道。
马三当即愣了一下: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
什么叫第一次被男人摸?自己是男人,难道还会经常被男人调戏?想到这,马三突然精神一震:他想明白哪里有问题了。
调戏?他不确定的再次看向陈林:那双眼睛闪动着几许风流。
马三顿觉呼吸困难,某些不好的回忆,再次重现:他曾有在亲戚家留宿的经历,有那么一回,大爷家的哥哥,在他睡着时,偷摸他的鸡鸡……他被摸醒后,并不敢声张,而哥哥却嚣张的拉着自己的小手为他手淫。
这是种欲望宣泄,尽管马三不愿意承认,但陈林方才强迫他口交,又摸自己的鸡巴,他在蠢,也知道自己被占了便宜。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只生硬的挤出了几个字:“我是男的。”
陈林继续耍流氓:“我知道,我没说你是女的。”
看来小白兔终于明白,自己在他眼中十分可口,陈林见他眼角都红了,睫毛抖动得像要散落般。
“不行!”马三的声音沙哑而干瘪,说这话同时,快速去拉自己的裤门。
陈林眼看着他要跑,怎么能开过他,一把将人拽过来,顺势一推,马三那轻飘飘的小身板,便倒在沙发上。
随即陈林斜着眼睛,面色不善的看了眼呆愣在一旁的女孩。
对上他的视线,女孩心口一跳,立刻明白过来,站起身,低垂着脑袋,抓过一旁的衣物,急忙冲出房间。
马三几乎绝望的看着那扇敞开的大门,在自己眼前关闭。
紧接着,陈林走过去,想要将大门锁上,马三只觉得头脑一热,跳将起来,飞跑着奔了过去。
──不行,绝对不行。
他心理只有这个想法,他潜意识里明白,一旦门被锁死,那么这里发生什么,都太正常不过,而这个正常,是他所不愿意接受的。
陈林看都没看他,只是背对着男孩,站在门前一米远的距离,感觉到对方的接近,陈林轻巧的伸出一腿。
“啊呃……”马三猝不及防的跌了出去。
陈林跨出一步,将门锁好,回过头来再看马三:男孩紧紧贴在大理石地面,一动不动,像死了似得。
陈林讽刺的勾起嘴角心想,小样儿,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他上前拽起马三的一条胳膊,将人拎了起来,马三这时候终于有了活气;陈林拽,他就挣,就这样两人撕扯着,来到沙发前。
当再次被扔在沙发上,马三儿发出悲愤的怒吼:“我不行,放了我。”
陈林拉开自己的腰带,看着他淫笑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相信我的技术,说不定,下次你会哭着求我。”
马三见他那副德行,将西裤脱了,内裤也扒了下来,尽管只是虚瞄了一眼,但男孩对男人的整个尺寸,仍是忌惮万分。
他彻底急了:他来这儿混口饭吃,不是来做这个。
他不想,他不能,这是多么恶心的事:在气愤之余,马三也为自己走到这一步而深深懊悔。
都说黑社会没好人,这他妈是真的。
但眼下想这些,都无济于事,最要紧的,自己得躲过这一关。
他强自镇定下来,慢慢挪到沙发的另一头,陈林眼睛盯着他,将自己的衬衫脱了,脚下的步子十分轻快。
他挪到那儿,他都跟着。
马三几乎要哭了:自己跟陈林相比,根本毫无优势。
他想起,陈林打架时的威风,逃走的信心动摇了:陈林用一只胳膊就能把自己的大腿卸掉……“陈哥,你放了我吧……”马三摇着头祈求着。
他的目光,瞄着门口,他想逮个空冲过去,但陈林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下一刻,男人迅速逼近,一把搂住男孩,将嘴凑了过去。
“啊……啊……放开……走开啊……”马三觉得自己脸上全是男人的口水,他吓得够呛,慌张的尖叫起来。
陈林将他搂的很紧,而后顺势将人压在沙发上。
热烘烘的嘴唇对准马三娇嫩的小嘴贴了上去;对方连忙别过头去,陈林反应很快,一口喊住男孩的耳珠。
“啊……”马三只觉得一股恶寒,窜遍全身。
耳珠很敏感,男人舔了又舔,一汩汩电流,从耳际直达脑神经;另一方面,马三心里厌恶同男人有肌肤之亲,所以这份感觉,并不愉悦。
男孩有种被强.奸的错觉,实际上这已经不是错觉,而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陈林一边亲他,一边动手扒他的衣裤,马三并不老实,陈林将他的手压在男孩的身后,动作敏捷的将他的上半身剥个精光。
男孩十分年轻,皮肤很白,胸膛很单薄,而小奶头却十分可爱。
陈林看着跟自己想象中一样的粉红色,满意一笑,蜷起头来,一口含住那一颗小肉粒。由于太小,他含不住,直接用牙齿去咬噬。
“啊……啊嗯 ……疼……”马三痛苦呻吟着。
陈林抬起头来,抓住机会,叼住他的小嘴,猛啃了过去:马三的嘴毛还没长齐,小嘴尝起来鲜嫩可口,有种清新的肉味。
陈林只觉得血液沸腾,将手伸进男孩的内裤里,握住了他的小鸡巴。
“不要……啊唔……”马三得了空,将嘴挣脱出来,但马上又被陈林堵上,下面的话,只剩下含糊的呻吟。
陈林的手很大,有些粗糙,刚被他握住时,娇嫩的阴茎被掌心的纹理撸的有些疼,但随着男人有技巧的操作,马三的快感涌了上来。
那根粉嫩的肉棒,鼓胀起来,在男人的手中茁壮成长。
陈林亲够来,放开他的小嘴,一边玩他的鸡巴,一边看着他说道:“喜欢吧?”
马三喘着粗气,眼睛里水汪汪一片,不知是泪水,还是情潮,他左右摇着头,委屈得很:“手,手啊……”
他两只手被困在自己身下,已经有些麻木。
“我是想放你,但你要不听话怎么办?”陈林好整以暇的跟他谈条件。
事到如今,马三儿也明白,自己无路可逃,只能被动的选择屈服,随即心口不一的答道:“陈哥……你……我不跑。”
他咬咬牙,给的答案很勉强。
陈林放开他的阴茎,很‘体贴的’将人拉坐起来,而马三的手红肿了起来,显然压的不轻;陈林只看了一眼,便去扒他的裤子。
待马三浑身一丝不挂后,陈林又将他按在沙发上。
拿过一旁的靠枕,男人将其垫在马三腰部位置:男孩虽然对同性之爱有所了解,但并不透彻。
当陈林用手指,对准他的后庭时……
“啊……不要……”马三,对初来的异物十分排斥,吓的大叫起来。
“刚说完听话,现在又这么吵!”陈林不满的拿了条内裤,也没具体看是他俩谁的,径直将男孩的嘴堵上。
马三儿想躲都来不及,冲口而入的那股腥臊味,他瞪大了眼睛,骇然的看着陈林,但无他想表达什么,嘴里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男人四处扫了几眼:没润滑剂。
随即他朝手心,唾了口水,涂抹在男孩的后面,用手指在褶皱上摸索了几下,然后突然“哧”的一声插了进去。
“啊……”只出不进的地方儿有东西窜动,马三不舒服的呻吟着,扭动臀部要摆脱后面的入侵。
同时麻木的双手,摸索着去后面去拉陈林的大手。
男人挑了挑眉,怒目而厉。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危险,足以毁灭眼前的一切,马三伸出去的手抖了两下,又不情愿的缩了回去。
“别他妈的乱动!”陈林口气不好,使劲拍了一下对方的臀部,吓得男孩停止了扭动,“这才乖!”
他拨出一根手指,在男孩松口气的同时,一并塞入了两指,并开始上下抽动,这下马三又开始不安起来。
“叫你别动,你偏动。”他生气的用另外一只揪住男孩有些疲软的分身,用力一拽;马三疼的皱起眉来。
这时男孩好不容易,用舌头将内裤从嘴里顶了出去。
“痛啊……我要废了……呜呜……”他觉得自己的命根子火辣辣的疼,想豁出一切跟陈林拼命,但他还算理智,只是想想而已!
陈林对他的嚎叫丝毫不同情,嘴里嘟囔道:“这是轻的。”
“嗯……啊……哦……”马三感到男人的手指在他的后穴内壁上骚刮着,便忍不住呻吟出声。
“拿出来,我受不了啦……呜呜……”他发疯的摇着头,只希望这一切是个梦。
“受不了?你这儿好像非常受用。”陈林说着,竟然把三根指头都插入到马三的后穴,并在其间移动着手指。
“啊……痛……放开,放开……”马三儿有种被撕裂的错觉。
“就这么一点刺激就受不了了,那等会我进去了,怎么办?”陈林将马三的腿拉的更开,同时抽出手指,将巨大的阴茎顶在后廷处……陈林的龟头又圆又粗,他先把龟头压在菊心,然后就往里插:但马三太过紧张,将据屌拒之在外。
“放了我吧,进不来的……呜呜……”马三眼里含着泪,陈林将他的双腿扣在他的脸侧,这个姿势很辛苦。
“说什么呢?你知道我玩过多少男孩吗?”陈林横了他一眼。
试了第三次,终于男人把粗大的龟头插进男孩的后面,然后一用力很劲凿了进去,引得马三大叫一声──男孩被撑得疼痛万分,知道后面一定流血了,火辣辣一片。
他张大了嘴,还想叫,但陈林不顾一切的用力给了他一下,将粗大的鸡巴一直送到了窄道的底端……噩梦开始了,几个小时后,马三被医师扶出房间。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娱乐场所这是非之地,很快有心人就弄清了事实的真相。
马三住了医院,做了简单手术后,一直窝在病房里,期间陈林去看了一次,男孩对他又惧又怕──他心理便有阴影。
原本打算病好后,就离开这个帮派,可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一次探望改变了他原本的初衷。
这一天,马三的屁股终于不疼了,他靠在床头捧着本武侠小说看的津津有味,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马三将书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坐了起来。
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两个人── 一胖一瘦,穿的有些花哨。
马三一看,心里登时一紧:在场子里混了这么久,难免遇到不对头的人,而这二人平时对他颇为不满。
两人都在KTV做事,马三仗着一张巧嘴,人缘很好,所以平时出去办事,难免偷奸耍滑,这两个小子看他不惯,时不时的找茬。
这不禁表现在言语上,有次还差点动起手来。
马三觉得他们俩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十有八九是来奚落自己。
胖子和瘦子一前一后来到床边,很自来熟的拉了把椅子坐了上去:二人的目光中,带着不善的讽刺。
马三心中恼火:“你们来干什么?”
两人如果是真心探望,肯定会带些慰问品,但两手空空,确实来者不善,所以马三也不跟他们客气。
“呦,怎么说话呢,生气了?”胖子的语调流里流气,和瘦子对看了一眼,嘿嘿着干笑了几声。
马三绷着一张脸,对二人的嘴脸十分厌恶:“有事吗?”
“没事,几天见不着,有些想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去!”瘦子接下话茬:“对了,你现在还吃流食吗?”
马三的脸,就像被人泼了硫酸一样,火辣辣的感觉。
他心理清楚,两人话里的意思,看来自己真正丝毫尊严都没有了,完全成了大家的笑话──这也是他必须离开的原因。
马三人不大,但脸小,出了这样的事,他只觉得毫无颜面,心中悲愤交加。
“这不关你们的事儿!”马三冷着面孔,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胖子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猥琐的打量着马三儿,鼻子里喷出几声轻哼:“平时看你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得了报应了吧!”
“屁股开花了,老大的功夫了得啊,哈哈……”瘦子应合着,两人笑成一团。
马三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涌,他像活鱼得的,猛然从床上跃了起来,照着就近的那张胖脸就是一拳……事情来的太突然,胖子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眼睛立时青了。
瘦子一看同伴吃了亏,变脸的速度也很快,上去就跟马三扭打在一起;胖子捂着眼睛,嘴里骂娘,反应速度也不慢,跟着冲了过去,二对一,很快马三便落了下风!
马三被打得躺倒在地,浑身疼得厉害,随着拳脚不断落下,他只觉得眼前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但他仍努力保持清醒,略微涣散的目光,满是倔强和恨意。
在他不省人事的半个小时后,护士发现了满身是伤的马三儿……这件事对男孩的冲击很好,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反叛因子:在他醒来后,陈林得到消息来探望,马三一改原本颓然,做委屈柔弱状,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
──老板的人又怎么样,照打不误。
陈林看着眼前惹人怜爱的小脸,只觉得比原本死气沈沈的小玩意儿,可爱多了,心中高兴,好言哄了几句。
他跟连俊相处的不愉快,自然对马三儿的顺从十分得趣。
马三压下心中的反感,主动投怀送抱,嘟着小嘴,让陈林帮自己出气,说是那两个东西,不仅打他,还侮辱老大。
陈林心情好,便应了马三,回去后,将那两个小子教训了一顿。
经过这事,马三更是对陈林上了心,他想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以前跟他做对,让他们都没好下场。
马三身上的都是外伤,一个星期后,男孩出院了。
他仗着陈林对自己的‘宠爱’,找了个由头,将欺负自己的两人挤出了公司,而后做事越发乖张起来,在KTV,大家都对他敬畏几分:什么叫狐假虎威,马三儿做的很到位。
从经理到领班,他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为了笼络陈林,马三在床上十分卖力,由刚开始的不适,厌恶,到现在的熟悉,稍稍迷恋陈林的身体,马三转变很快:因为他尝到了特权的好处。
如今马三可谓十足威风。
助理对他嚣张的样子,有些看不惯,私底下在陈林耳边吹了风,男人只是淡然一笑,只道,不用管他,看他能耍出花儿来。
其实马三只是小打小闹,在他眼里都是小把戏。
男孩原本就崇拜陈林,自从跟他有了肉体关系,马三深深被他的强者魅力所折服,所以渐渐生出了如慕之情。
陈林看在眼里,也乐得享受他的百般温柔,偶尔给他些物质实惠,男孩便十分满足,也越发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尽管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但马三儿心中有块疙瘩。
陈林晚上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大都回去别墅花园:那儿他没去过,想从陈林保镖身上打探一二,但他们的嘴巴十分严紧。
毕竟老板的私人问题,他们这些手下,还是守口如瓶的好。
马三儿十分机灵,问了几人后,便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便开始动起小心思:他找了个机会,请其中一个保镖吃饭,期间猛劲劝酒,对方几杯下肚,话自然多了起来……陈林从机场出来,径直回了公司。
他走了三天,虽然只三天,但对陪伴老婆度蜜月却颇为不耐:到处走,到处逛,到处花钱。
但这是他应尽的义务,毕竟刚刚新婚,蜜月是必要的;尽管如此,陈林末了还是找了不大不小的由头,将潘然独自丢在了夏威夷。
关了办公室的门,陈林按了内线,将自己的助理叫了过来。
公司的事儿不算大,陈林本打算谈完便回去,但听了助理的汇报,却也比想象中的复杂一些,陈林思忖片刻,决定先查查资料。
涉黑的人,手边都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而这些档案极其重要,平时多数放在隐秘的地方,以防被人拿到,作为把柄。
他的财务团队出了些纰漏,在年中审查时,有几笔帐做的十分可疑;而拿去审查的账目,自然是做过假的,既然假的都有错,那么真的……这些东西,是不能给外人看的,真的账目锁在花园别墅的保险箱里。
陈林伸手拿过一旁的话机,给连俊拨了个电话过去:几天不见,有些想念。他报出保险柜的密码,让对方拿了账目直接过来。
放下电话后,陈林脱了衣服,径直走向浴室。
马三有些吃惊:他居然在公司看到连俊。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对方穿了身丝质休闲服,宽松的打扮和那一头短发,看上去十分清爽。
他手里拿了公文包,进了大厅后,保镖便立在一旁,没有贴身跟随。
马三眯起眼睛,气得脸色发白:他来干什么?肯定是陈哥叫他来的,想到这儿,马三更是七窍生烟。
陈哥回来都没告诉自己,而连俊却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马三嫉妒,嫉妒连俊住别墅,嫉妒连俊每晚都能睡在老大身边,而他呢?混来混去,还是个三儿……不对,现在恐怕连三儿的地位都不保了。
陈林结婚的事,马三知道,但尽管心理不舒坦,但脸上却装出笑颜,心口不一的恭喜陈林大婚。
如今陈林有了原配,他和连俊都算是情人。
可自己明显待遇不如他,马三儿心理愤愤不平的想着:我不能和他一样,起码也该差不太多吧……他悄然的跟在连俊后面,在对方踏入电梯时,也跟了进去。
连俊本没注意马三,但不经意间,他迎上了对方的目光:十分不友善的打量,让连俊不禁皱了皱眉。
但他并没在意,电梯停下后,他率先走了出来。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喊叫:“连俊,你等等!”
连俊脚步顿住,惊讶的转过身去,看向迎面而来的马三。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连俊十分肯定,自己没见过他,但显然对方知道他。
“我和你一样,都是陈哥身边的人。”马三有些挑衅的意味。
连俊有些不解,这个男孩出现在这里,肯定是陈林的手下,那么他到底有什么事呢?他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我希望你离开陈哥,他已经不喜欢你了。”马三说这话没什么底气,但面上却信誓旦旦,十分神气。
连俊愣住了,他听到了什么?此刻青年才反应过来。
他很生气,虽然知道陈林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这么尴尬的事,连俊努力镇定下来。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他喜欢不喜欢我,跟你有什么关系。”连俊毫不示弱。
马三冷哼一声,笑的暧昧非常:“你知道吗?白天都是我陪着他,他很喜欢我,上哪都爱带着我,你啊……死赖在别墅里,有意思吗?”
连俊气得脸色发青:“你不要脸。”
他心里的酸气在上涌,他恨陈林,更恨眼前这个下三滥和他做的事。
连俊不想在听他所说的话,转身想走,但马三并没有放过他,在他转身的刹那,十分怨毒的说道:“我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一只鸭而已,陈哥玩玩而已,你又有什么脸……婊子一个,还想给自己立……牌坊!”
‘牌坊’二字,还没出口,连俊飞快的转过身来,甩了一巴掌过去。
这一耳光下去,很响,马三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嘴里尝到几许猩甜,他不确定的舔了舔嘴角,顿时血气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
男孩摆正自己被打偏的脸,看着呆愣的连俊,诡异一笑。
在青年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一阵风的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径直奔向了陈林的办公室。
这是怎么样的状况!
陈林洗完澡后,叫了助理来听了近期工作汇报,但还没听完,马三敲门进来了,随即连俊出现在他身后。
陈林见马三满嘴是血,颇为错愕。
男孩跑到他身边,一脸委屈和哀伤,伸手指向连俊道:“陈哥,他打我!”
陈林挑了挑眉,看了看马三,又瞅了瞅面无表情的青年,随即转过头来,问男孩:“到底怎么回事?”
马三眼里含着泪花,期期艾艾的回道:“我问他是谁?到这干嘛,只问了几句,他也没说出什么,就动手打我,问我是谁,叫我别多管闲事。”
马三说着说着,嘴角的血流淌到了下巴处。
陈林抽出桌上的面巾纸,递了过去,再看连俊,对方一副倔强的模样。
“你不说点什么吗?”他冷着脸回道。
“事情不像他说的那样……”连俊咬了咬嘴角,看到助理在身边,顾及在大家的面子,不肯说出实情。
陈林等了半分钟,见连俊仍不解释,顿时恼火。
“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他冷冷道。
“你不信我?”连俊气愤之余,有些绝望的看着陈林:明明是他招惹的是非,现在却又怪我?
“我叫你回去。”陈林的声音,还是那么冷。
连俊没有动,目光咄咄逼人。
陈林觉得自己老大的威严,受到了质疑,随即更是生气,他狠拍了桌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他妈让我说第三次。”
连俊强忍住内心的不平,将想吼出去的话憋了回去。
他感到内心一阵刺痛,但他只是怨恨的看着陈林,那灼热的目光,好似要将他烧掉一层皮,末了,青年只将手中的公文包摔在桌子上,飞快的转身离去……在门关上的刹那,马三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但还没等他得意多久,陈林冷冷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你也出去。”
马三愣了一下:他挨了巴掌,陈哥连起码的关心都没有吗?
陈林见他没动,斜着眼睛继续道:“别他妈给我找事,都他妈安分点,现在给我滚出去……”
马三被他骂的心有不甘,但他知道老大不好惹,只能捂着受伤的面颊,灰溜溜的离开。
陈林很生气,他气的是连俊:这是他的地盘,起码的面子要给他──问话居然不答,至于其他的事,回去一切好说,可他就是倔。
他这臭性子,应该拿藤条好好抽一抽!
陈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只是一时之气,他真能这么做吗?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终归,他是舍不得。
PS:还没改错,稍后改错。。。.
137 东窗事发
薛进最近很忙,但忙里偷闲的时候,他会想起连羽。
实值换届之际,如果女孩不拿掉孩子,自己将来恐怕会有麻烦,但他又能如何呢?难道逼她就范吗?
薛进的人际网复杂,想要花钱消灾很容易,但他下不去手,一来她对连羽有感情,不想伤到她,再来孩子毕竟是自己的。
薛进很不安,总觉得升官和连羽之间,似乎是相克的,弄不好就要出乱子,但目前为止,他还没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所以只能按兵不动。
至于陈林?那边还没消息,不知道结果如何。
薛进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案头上堆积的资料,说不出的心烦:今天他在路上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宝贝,很漂亮!
薛进喜欢孩子,他甚至有时会肆意幻想他和连羽孩子的性别,以及模样,像他多一些,还是像女孩多一点……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薛进看了下屏幕,微微皱起了眉头:是白思思的电话。
在按下绿键的同时,男人扫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随即敛目靠在椅背上:“喂!思思啊!”
女人听出他有几分疲惫:“老公,忙完了吗?”
“嗯,差不多了,你在哪?”薛进睁开双眼,从椅子上起身,简单整理桌面上的东西。
“我和姐妹逛完街,正好在你附近,等你过来吃饭好吗?”白思思语气很温柔,几乎像是撒娇。
薛进迟疑了片刻,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薛进拿过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些日子跟白思思相处的还算不错,但薛进总觉得自己像带了面具一样,看着那个违心的自己,在妻子面前做戏,他十分麻木。
上了车,薛进打了右舵,奥迪平稳的驶出省委大院。
薛进的驾驶技术很好,他单手握住方向盘,脑子里想着呆会吃什么,实际上,他现在吃什么都没胃口,但为了敷衍白思思,他不得不做出姿态。
这时候,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
薛进慢下车速,将车子停靠在大道的一边:下班的高峰即将到来,路上的交警不少,前面就有一个。
薛进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寒暄:“薛老弟,在干嘛?”
薛进微微一笑:“没事儿,刚下班。”
是李局来的电话,薛进心理有些不安,但面上仍是一派平静:他想起连俊的话,总觉得要出事。
“呃……我想问问你,那件案子怎么样了?”李局十分关心。
“哦,你指什么?目前还没什么进展。”薛进尽量放松自己:他问怎么样了?那就是司法那边没什么动静。
看来连俊真的不打算上诉了,但这未必是好事──连俊如果真的让连羽把孩子生下来,再提起诉讼,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你没什么打算吗?如果孩子真的落地,你的强.奸罪,恐怕再难开脱……”李局的话问到点子上。
薛进沈吟了片刻,苦笑了一下:“目前是真没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局心理明镜似得,看来薛进对女孩投入了感情,下不去黑手,但这也不是办法啊,他很想继续劝说……但又觉得自己不该多嘴,感情的事又有谁能理的清?
李局心理思量着:其实他给薛进打这个电话并不简单。
末了,他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那好,老弟,你先忙着,有时间我们再沟通。”
放下电话后,李局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档案袋,微微有些出神:这是什么?这是省纪检委的朋友,给自己送来的东西。
纪检和司法不分家,平时都有走动。
他的朋友知道他同薛进的岳父走的近,所以卖了个人情,提前将材料送了过来,至于什么材料?送到纪检委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李局只翻看了两页,就知道里面的干坤:没错,是检举薛进私生活不检点的材料。
看来是薛进的对手,开始行动了,抓了个不干不净的把柄,想要给薛进的升迁制造阻碍,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处理不好,可能会出篓子──哪个官员没有点花花事呢?但这只能背地里干,不能明面说!
李局坐在皮椅上,思索了几分钟后,拿起了桌面上的电话。
白奇作为司令,一年总有那么几次,要下去巡查。
他这次去了,离A市300公里外的军事基地,随同的还有自己的机要秘书,以及两个军长,说是巡查,其实也没什么内容。
上午看了列队,下午去附近的度假山庄钓鱼。
到了晚上,基地的负责人安排了丰盛的晚餐:8888元的套餐,包括鱼翅,大鲍,还有螃蟹,猴脑……等等一些奇货。
白奇不喜欢应酬,但这样的场合必须喝点,正当五粮液酒摆上桌时,他的手机响了,众人的说笑停了下来。
白奇抬手示意大家继续,转而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白奇来到走廊的一角,接通电话,那边是李局笑意满满的问候声,两人寒暄几句后,李局话锋一转,提到了薛进。
白奇虽然帮薛进引荐了不少人,但女婿私底下活动了谁,他并不太了解,听到李局,提到薛进,进而有了些想法。
看来薛进的公关手段还不错,引得李局赞许连连。
但白奇什么人啊,他知道李局的电话并没有那么简单,肯定有事,而且这事,十有八九同自己的女婿有关,所以他耐着性子,听李局又说了一些废话,末了……“大哥,我这有纪检委的送来的一些材料,是关于薛进的!”李局终于开腔了。
他同白奇走的很近,刚开始叫首长,后来,渐渐熟悉后,白奇让他把那个别扭的称呼改了,直接喊他大哥,这让李局受宠若惊了好久。
白奇皱了皱眉:“都说了什么?”
“哦……是关于他私生活方面的事……而且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局故作为难道。
“你说,大胆的说!”白奇的声音十分有力。
“……这些日子,我一直帮薛进打官司……他强.奸了一个14岁的小.女.孩……已经审判了两次……”话音未落,那边传来了咆哮声。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白奇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胸口很闷。
他没听错吧?强.奸一个小.女.孩吗?这是他那才智卓越的女婿干出来的事,他很难相信,简直是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大哥,您别激动!”李局嘴里这么安慰着,可又仍了个炸弹过去──他将小.女.孩怀孕,以及薛进的态度描述了一翻。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响,李局十分不安。
白奇双眼圆睁,这个信息无疑是惊天霹雳,他握住电话的手,紧了又紧,末了,火爆的脾气终于爆发。
秘书从包房出来时,只见司令手臂向后一弓,掌中的昂贵通信器就被他掷出了窗外,而伴随而来的,还有刺耳的玻璃破碎声。
动静很大,包房里的人,一窝蜂的涌了出来。
“首长……”看到眼前的情形,众人都呆住了,其中一人率先出声打破了僵局。
白奇面色铁青,尽管只是一个侧面,但也足够吓人,听了有人说话,白奇失控的情绪略微缓和,但脸色仍十分难看。、“小吴,我们回去,马上回去!”扔下这句话,老爷子到背着手,大踏步走向电梯。
白奇坐在吉普上,一路上归心似箭,他没给薛进打电话,而是先见了李局,看了他手中的检举材料。
那上面有板有眼的交代了薛进和女孩的暧昧,说暧昧还算客气,看在白奇的眼中,都是赤裸裸的奸情。
老爷子一边看,一边回想最近家里的状况。
女儿几次回家,薛进登门而来,两人貌似不太愉快,他知道薛进肯定有花花事,但没想到花花到这种地步,连孩子都有了。
看完材料,老爷子叭的一声甩在桌子上。
李局在一旁察言观色,动了动嘴皮子:“大哥,这事出来后,我一直劝薛进,让他快刀斩乱麻,但……他固执的很,我没办法。”
其实李局劝说有限,因为他知道他多说无益,所以在薛进面前,确实点到为止。
老爷子大手一伸,制止了对方的发言,冷着脸道:“这事我自有计较,你去把这个叫连羽的女孩的情况摸清楚……”
李局知道这是人的家事,所以很识趣的闭嘴点头。
回到家中后,老爷子饭也没吃,只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老太太看他不对,几次敲门,可里面的人并不应。
老太太很着急,但老爷子的脾气她很清楚──说一不二,他不出来,神仙也没法子。
直到两个小时后,白思思却匆匆返家,老太太不明所以,问她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电话,自己准备像样的饭菜。
白思思摇头说自己吃过了,而后问母亲,爸爸找自己何事?
老太太自然不知道,只说老爷子回来后,脸色不好,让说话注意点,别惹着他发火,白思思应了。
她忐忑不安的来到父亲的书房外,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父亲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见到她,什么也没说,径直转身走回到沙发处。
“把门锁上。”白奇的声音很冷。
白思思心口一跳,照办后,来到父亲的对面站好:她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得,低垂着脑袋,很是不安。
女人一直在回想自己可能惹下的祸事,但想来想去,无非是自己的风流行径!
母亲从小就管教自己要淑女,温柔善良,但自己表面很淑女,骨子里却十分放荡,她承认自己喜欢刺激,追求完美,但这有错吗?
时下的女人都不这样吗?可她知道,在父亲的眼中,老爷子十分封建,如果真是批判自己的不检点……也很够人受。
但白思思并不绝望,这跟由薛进揭露自己的真面目,好得多。
如果是薛进因为矛盾,主动跟父亲说了自己的丑事,那么他们家面子和里子都没了,如今呢……只是里子不体面而已。
想到这,白思思有些放松,也能正眼看自己的父亲。
“爸爸,您找我!”女人开口道。
老爷子端着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长长的叹了口气:“思思,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薛进的感情是不是出了问题?”
“……”白思思有些莫名,但马上反应过来。
“爸,前些日子是闹别扭了,但最近我们和好了。”白思思如实道。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白奇点了点头,问的有点语无伦次,但终归是围绕着薛进在讲,而不是白思思。
女人放下心来,因为不是针对她,但随即又提高了警惕,因为事关丈夫。
“他……他很好!”白思思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薛进变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男人,她仍爱他。
“他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白奇见她迟疑,继续道。
“……呃……应该没有……”白思思更是惶然:她做了对不起男人的事,而薛进呢?也出轨了。
但两人都不想父亲知道。
“是吗?我听到了一些事,可不是这么说的!”白奇见女儿脸色阴晴不定,就知道女儿大概知道些什么。
白思思咬了咬嘴角,仍不想说什么。
白奇狠狠的将茶杯砸在桌子上,发出山响,震得白思思一抖索:“思思,你到现在还想瞒我吗?你当不当我是你父亲。”
白思思被他这么一炸,立刻吐了口:“爸啊……事情,事情没那么复杂,都是小事!您别在意……”
白奇眯起眼睛,咄咄逼人。
白思思见父亲好似真的掌握了什么,到这个地步,也不得不说,于是将薛进包养连羽的事,和盘托出。
“他只是一时糊涂,现在已经跟那头断了。”白思思替薛进说好话。
“你肯定吗?”白思思瞪着眼睛问她。
白思思被他唬得一愣,但马上咬牙给予肯定回答。
白奇面色铁青的扭过脸去:“那女孩是不是叫连羽?”
白思思微怔,她明白父亲真的知道遂即点了点头,白奇又道:“我的傻孩子,你知道不知道,薛进跟她断不了,人家怀孕了。”
白思思豁然的瞪大双眼,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看到女儿受惊的模样,白奇十分怜惜,但话必须讲清楚:“你那个男人,就知道惹事,没有平事的本领,现在孩子还在人家肚子里呢!”
“爸啊……”白思思受了极大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奇很想上前安慰女儿,但又生她的气,连男人都管不住,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被蒙在骨里。
“薛进虽然才能不错,但是他的人品……”老爷子说这话时,没想到自己年轻时的风流,跟薛进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你还想跟他过吗?思思?”老爷子对女婿不满,但仍尊重女儿的意见。
“呜呜呜……”白思思哭的梨花带雨,但仍坚定的点头:“爸……他……他只是一时犯错,……现在……现在他都改了……”
白思思为薛进申辩。
白奇再次叹气,其实孙子都有了,他在不满,本意还是不想她们离婚,只是薛进做的太过分了。
“爸爸……啊……呜呜……我……我呜呜……该怎么办?”白思思想到连羽肚子里的孩子,就伤心。
白奇的下巴绷的很紧,眼神透出一股坚毅。
“这事你不要管,我来处理!”他抬起头来,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轻风拂过,树影耸动,说不出的诡异……PS:还没改错,稍后改错。。。呃呃!
138 杀人狂
第二天上午,天气阴霾。
白奇破天荒的没有上班,坐在宽大的沙发椅里,老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窗外的一角,心事重重的模样,让人看了有些不忍。
听到敲门声,老爷子眼神一顿。
他旋身过来,正面对着门的方向,淡淡道:“进来。”
门开了,机要秘书手中拿了未拆封的档案袋凑到桌前──他在司令身边这么多年,十分懂得察言观色,此刻见对方面带不愉,所以也没多话。
男人将档案袋放在白奇眼前,恭谨道:“首长,这是我刚从李局那取来的东西。”
白奇扫了眼桌面,遂抬起脸来,看向秘书:“小吴,今天我在家休息,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男人连连点头:“首长,放心。”
白奇手指放在档案袋上,犹豫了片刻,拿了起来,分量很轻,但对于他来讲,却十分沈重──这关系到一条人命。
手中捏着牛皮纸袋,白奇压低了声音,对男人下了‘逐客令’。
“好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白奇挥了挥手。
男人微微弓了身,很快退了出去,立时,房间里又静了下来。
白奇盯着档案袋,拉出线头,这还不算完,袋口用胶封死的,所以在拆线后,还要将封口撕掉。
白奇拉开书桌的抽屉,翻出了一把瑞士军刀。
一刀下去,沿着封口的位置出现一道齐整的断痕,白奇放下刀子,干净利落的将档案袋里的资料抽出。
老爷子年纪不小,但脑袋仍十分灵光。
他爱看新闻和报纸,也喜欢读书,所以白奇的阅览速度很快,短短三分钟过后,老爷子的脸色越发难看。
扫完最后一个字时,他的脸色差的就像外面阴晦的天气般,让人窒息而难受,憋闷的几乎想大吼几声。
白奇倚靠椅背,视线盯着天花板,嘴里喃喃道:“我这造的什么孽!”
──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女孩所处的环境有些复杂,他和哥哥出门都有保镖随侧,这些人都是黑道打手,而这些人的主人则是陈林。
陈林是谁?资料上介绍的比较清楚。
白奇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隐隐的是有一点发热:这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开始,并未进餐,而是在书房的沙发上窝了一夜。
恐怕是感冒了,老爷子感叹自己身体差,已经不再年轻。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将近中午,但他并不觉得饿:他自己清楚,在事情没有处理好之前,他的食欲应该会很差。
白奇站起身,从衣架上拿了外套,在穿衣镜前,老人看到了一张憔悴暗黄的脸,而斑白的两鬓,更令他心烦。
老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鬓角,遂又看了看额前深深的抬头纹……良久,老人扭头看向墙壁上的一副画:那是他年轻时着装的照片,青春挺拔,英气逼人,不知羡煞多少人。
是,他风流倜傥,少年得志,可如今,却也不得不为女儿操心!
白奇叹了口气,细心的整了整外套,仔细端详了片刻,还觉出了不足,于是转身从衣帽架上取过了一顶礼帽扣在头顶。
这次,老爷子觉得妥帖,才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刚一下楼,便看到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对方见他从二楼下来,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老头子,你这是要出门吗?”
白奇点点头,继续往门口走去。
“你还没吃午饭呢!你早饭就没吃,吃了午饭再走吧!”老太太关切的问道。
白奇看也不看她,只是摇头,老太太看着他开门,关门,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但她心理明镜儿似得:从昨天开始,老头子就不对劲,她有种预感,家里发生了大事。
老太太看着紧闭的门板,越想越心慌,末了,几乎要愁出病来。
她在这个家,没什么‘地位’,小的有事不告诉她,老的更是不出声,只让她一人,摸不着边际,胡乱操心,这还有好?
白奇没坐家里的专车,而是步行出了军委家属大院。
他在路边打了出租车,报出自己想去的地方后,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十分钟后,老爷子付钱下车。
这是一家茶馆,装潢得十分朴素。
老爷子迈步走了进去,要了个包厢,又点了一壶茶放在茶几上。
他拿出手机来,吊出一组号码……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白奇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声道:“进来。”
来者是个30岁左右的小伙子,面容刚俊,看起来十分干练,他走路的姿势挺拔中,带了股威武,让人不难猜出,在部队待过。
“老首长,您找我!”小伙子在白奇面前站定。
老爷子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大军,来,坐下。”
小伙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他叫刘建军,私底下老爷子喜欢叫自己建军。
“还愣在那干什么?快坐过来。”老爷子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小伙子咧嘴一笑,凑近沙发,在老爷子身边落座。
“好久没见了啊……最近怎么样?”老爷子的模样十分和蔼,跟平时的严谨判若两人。
“一切都挺好,承蒙老首长挂念。”刘建军笑起来,露出嘴角的两个小虎牙,看起来十分可爱。
白奇笑着点头。
刘建军是谁?他一手提拨起来的干部,白奇对他有知遇之恩:他现在是XX军团的团长,偶尔才会回A市。
“首长,您身体好吗?过年后,我一直挺挂念您,这不,一直抽不出时间去看您,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终于如愿以偿了。”小伙子刚开始的局促,在老爷子几句话后,变得放开了许多。
他家里条件一般,18岁出来当兵,第一年新兵检阅时,白奇看上了他,并把他调到自己身边当文书。
而后又送他去了军校,末了当了特种兵──狙击手。
这职业普通人听了,感觉十分神秘,其实确实神秘,但也十分危险,虽然刘建军当了团长,却也要时不时的出任务。
就前几天而言,他去了越南,成功狙击了一名政府要员,当然,一切都十分秘密,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说。
白奇为什么善待他呢?一来,小伙子踏实勤奋;二来,对方的模样,有点像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白奇是越看越欢喜,但这次同他见面,却并不愉快,因为……“建军,我这次找你来,是因为……我遇到些麻烦……”白奇略微停顿,对于求助于刘建军,老爷子有些愧疚,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
刘建军,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老首长,不说废话。
“首长,你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为您出全力。”小伙子十分严肃。
白奇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看了看门口,又打量了四周,而后将手指在茶杯里沾了沾,就着光洁的大理石桌面,写下了一行字。
我要你帮我去处理个人。
刘建军看了,微微皱眉,他是杀过人的人,但他过去杀人都有证──那是党和国家,派他出去执行任务。
谁?
白奇知道他会错了意。
不是杀人,只是要除去她肚子的孩子──白奇沾了水,继续在桌面上写到。
刘建军稍稍松了口气,但心理仍是犯堵:孩子也是人命啊,一般人让他去做这事,他根本不考虑,可老首长不一样!
刘建军也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问号。
白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打印纸,上面的资料很简单,只有连羽的照片和简单资料,但一切都足够。
白奇递了过去,刘建军看也没看,直接收好。
白奇手指又动:事成之后,我给你20万作为答谢,以后有事,只要能力所及,尽管来找我。
刘建军连连摇头。
“首长……”他开口想要分辨什么,但白奇伸出手来制止了他。
“听我的,否则就是看不起我老人家!”白奇都这么说了,刘建军知道他不能左右老爷子,只得作罢。
“什么时候行动?”
“越快越好!”白奇十分谨慎,仍是沾水写在桌面上。
一番交流过后,刘建军想和老爷子话家常,老爷子摆摆手,告诉他,等事成之后,咱爷俩好好喝几杯。
刘建军看出了这件事,对白奇的意义,目光中满是坚定。
在小伙子走后,白奇觉得很累,他斜躺在沙发上,脑子里装的仍是这件事:白奇是信任刘建军的,因为他只能用他。
连羽跟黑道有瓜葛,那么黑道的人最好不用,那找谁呢?只能是自己身边比较亲近可信的人……刘建军伸手了得,在部队时,多次立功,白奇认为这点事,对他来说,应该不太难,毕竟那些保镖,要跟专业的‘杀人狂’比起来,还是嫩的很。
PS:还没改错,稍后改错。。。呃呃!名字起的吓死你们了吧,哈哈!~☆、(5鲜币)勿买 插花一大清早,外面下起了霏霏细雨。
连羽安静的吃完早餐,拎起书包,看向桌子那一边同样沈默的连俊:“哥哥,我去上学了。”
青年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眼望着妹妹憔悴的小脸张了张嘴。
他在犹豫──连俊不同意妹妹去学校,他很担心女孩的精神和身体状况,但连羽很坚持。
看着青年不赞同的目光,连羽扯起嘴角,笑了笑。
“哥,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女孩的眼眶发青,她昨晚失眠了。
连羽辗转反则难以入眠,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堆事儿,但时不时的总会出现薛进的面孔,女孩潜意识里有些抗拒,试图强迫自己转移意识,但效果甚微,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夜,不知何时睡去,但好像刚刚入梦,天就亮了。
她渴望回到同学中间,享受快乐的年少时光,但自己毕竟不同了:她怀孕了,并且还是有妇之夫的孩子。
连俊抿了抿嘴角,很无奈的样子。
“小羽,自己多注意,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青年知道妹妹心神疲惫,换一下环境也许对她好些。
连羽点了点头,向哥哥挥挥手,嘴角挂了浅浅的酒窝:“我走了。”
楼下停着一辆吉普,保镖打着伞护送女孩坐进车里。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但天公不作美,却下起雨来,本来是毛毛小雨,可刚走了一会儿,车窗上的雨幕变的厚实起来。
外面的一切看起来不太真实,连羽望向白茫茫的街道,感到几许凄然。
“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过耳际,女孩的身体控制不住向前扑去,幸好她及时抓住前边的座椅,才不至于受伤。
但强烈的震荡,让她生理出现了不适。
“哦嗷……”干呕了两下后,连羽赶忙捂住嘴。
身边的保膘看着女孩眼角都憋红了,不禁担忧起来,连羽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怎么回事?”男人有些恼怒。
“我们好像撞到人了?!”司机一脸惊魂未定,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与此同时回头看了眼保膘,高大的男人很快镇定下来:“你们在车里等着,我下去看看。”
保膘拿过雨伞,拉开车门,走进雨幕里。
──大雨哗哗的下着,声声刺耳,一辆半新不旧的摩托翻在路边,戴着头盔的男人,跌坐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捂着的右腿处,不断的渗出鲜红的颜色。
保膘连忙将人搀扶起来:“感觉怎么样?”
男人只是摇头也不说话,整张脸隔着玻璃,看起来有些模糊,但隐约可见痛苦之色。
保膘知道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还是去医院要紧,他将人送进了车里,还没来的及坐进去,就在那一刹那,变故发生了!
原本虚弱的男人,迅速的将手伸进皮衣里,掏出一把冰冷的手枪,瞄准了坐在车里的连羽:只听到两声细微的枪响,血迅速的染红了整个车厢,空气中漂浮着血腥气,久久不散的还有女孩惊恐的尖叫。
139 梦魇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
最近连羽的心情很差,但想到马上就能回到学校,见到分别一个多月的同学,女孩还是有些急切。
学校的环境简单而和谐,多少能冲淡她内心的忧伤。
但自己并没有以前的单纯快乐,因为毕竟现在她不同了──在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
连羽有时候会不自觉的抚摸小腹,她对生养孩子十分陌生,情绪复杂。
这是薛进的孩子,她恨男人,同时也恨肚子里的小孩,但作为一个柔弱善良的女孩,连羽心理大都是害怕。
本能的害怕面对未知的一切。
女孩早早起来,梳洗完毕,将书包里的书本整理一通,就站在窗口发呆。
外面阴雨密布,黑压压的一片片云,就压在头顶,好似下一刻就要坠落,雨势颇大,哗哗的扰人清静。
透过雨帘看过去,周围的事物朦胧难辨,隐隐透着一股凄凉,这样的坏天气,让连羽有些失落。
女孩扶着窗棂,静静的立在那儿……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小小身形看上去有些可怜,好像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雨天,所以下雨是悲剧的开始,就像老天爷的眼泪。
不知站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
外面有了响动,连羽打开房门,看到姜嫂站在那里:“小姐,早饭准备好了,连少爷请您下去用餐。”
“麻烦姜嫂,我马上下去。”
女孩回头拿了书包,急匆匆的赶去餐厅。
这样的天气,餐厅的光线本来很暗,但陈家阔绰,灯开了好几盏,室内照的犹如晴天白日,所以小.女.孩将连俊的憔悴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心疼。
陈林婚后,回来过一次,但连俊心气不顺,并没给他好脸色,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而后,陈林几天未归家。
连俊心理明白,男人肯定去了别处风流快活,不禁心生怨恨,妹妹的事他解决不了,又四处拈花惹草,拿他当什么?
如今这个偌大的别墅,少了陈林,本不是主人的他们,是多么的可笑。
连俊有时候发狠,想着如果陈林就此不要自己,那么他就解脱了,但马上现实的问题又来了,妹妹和自己能去哪里呢?
想到妹妹如今的样子,连俊心如刀割。
连俊觉得自己好窝囊,这么大的男人,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人没人,陈林只给了自己吃穿,就将自己圈在这里?以后他怎么办呢?真要跟他一辈子,做寄生虫吗?
连俊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看不到未来,因为未来是灰色的,所以青年连着几夜失眠,他想把陈林找回来,但又不想首先认输──明明是他不对,为什么我要低三下四,长了他的气焰。
可如果陈林一直不回来呢?连俊很是无措,连羽的事,还需要陈林从旁协助,要是他撒手不管,那么自己如何是好?
“哥,你脸色很差,昨天没休息好吗?”连羽和青年打了招呼,忍不住关切道。
连俊先是一愣,接着扯起嘴角,微微一笑:“啊,是吗?没什么,睡的比较晚。”接着马上转移话题。
青年指着桌子上的菜:荤素搭配,但荤的不油腻,怕引起女孩的不适。
“小羽,这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今天是妹妹开学的日子,连俊特地吩咐了厨房,所以今天的早餐很丰盛。
说着,连俊夹了一筷子竹笋,送到女孩碗里。
“哥,我自己来就好。”连羽甜甜一笑:有哥哥在身边真好。
两人开始用餐,外面的雨声阵阵入耳,室内的空气有些清冷,连同屋子里的气氛都幽凉非常。
放下筷子后,连羽拎起书包:“哥,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去上学了。”
连俊看着妹妹羸弱的肩头,又看了看担在上面的硕大背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女孩跟前,一把夺了过去。
“小羽,哥哥送你到门口。”
“哥,不用了,你吃饭吧。”连俊的碗里还剩下几口饭,连羽不想他送。
“没事!”连俊不由分说的牵起妹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门厅,保膘拿着大雨伞,正等在那里。
连俊简单的跟保膘交流了几句,看着小.女.孩坐进车里。
“小羽,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给哥哥打电话好吗?”妹妹身体特殊,可不能出意外,连俊本不同意她去学校,但连羽十分坚持,几乎是哭着央求自己。
连羽面色一白,不自然的点点头。
A市说大不大,说小绝对不小,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交通工具也越来越发达,像汽车,不光要能开,而且要气派,所以更新换代的十分频繁,这也导致了车辆过剩。
道路每年都在修,但修来修去,还是那么宽那么长,平时不觉得怎样,但一到雨天,主要的街路,一定阻塞。
连羽就读的中学,离别墅有些距离,一路上并不顺畅,堵了两段路,眼看着就要经历第三段,司机果断改道──顺着路口,打右舵,前面不远是废弃的卷烟厂。
卷烟厂原本是有名的国有企业,但经济发展的太快,也滋生腐败,厂长暗地做了不少手脚,将卷烟厂的很多资产私吞,最后导致其破产,令许多工人失业,没了饭吃,这些人自然要闹事──检举上报,最后终于将罪魁祸首绳之于法。
这件事,在A市上了头条,摊子大而乱,省委开会研究后,将厂子的地皮卖给开发商,得到的钱财用来安抚工人。
开发商,正在规划预算,设计楼盘,还没破土动工,如今这一片,就成了荒芜之地,破专栏瓦一片淩乱。
连羽坐的是保姆车,这是连俊跟保膘交代的。
所谓的保姆车,里面有临时休息室,简单的洗漱间,考虑到连羽的特殊身体,连俊不得不做的周全。
不过好在,陈家什么都有,就缺塔克,如果政府敢买,陈林绝对有胆量买。
车子在路上走了没一会儿,雨势就大了起来,雨刷不停的左右摆动,连速度都慢了许多,可前面的能见度,仍很低。
连羽只觉得车身一震,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周围的空气。
幸好是车速慢,如果快的话,自己肯定得受伤,还没回过神,只听到前面的司机焦急道:“不好,我好像撞到人了。”
说着,男人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连羽透过窗子往前张望,看到保膘扭过头。
“小姐,您在车里坐着,我和司机下去看看。”说着保膘跟着跳下车去。
连羽的心砰砰乱跳,显然是受了惊吓,她有些担心车撞了什么人,严不严重,很想去看看,又怕见血。
所以只能探着头,努力往前看,但只有两个灰蒙蒙的影子,一闪而过,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大雨哗哗的下着,豆大的雨珠下,一辆半新不旧的摩托翻在路边,带着头盔的男人半趟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捂住的右腿处,不断有鲜红的颜色渗出。
司机连忙奔过去,将人扶起:“你怎么样?能行吗?”
男人只是摇头,也不说话,整张脸隔着护面罩,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隐约可见,似乎十分痛苦。
这时候保膘也冲了过来,见男人还能站立,心知问题不大,但责任在自己这边,应该马上送去医院检查。
他一手拿着雨伞递给司机,一边凑近些,将手机掏出。
保膘都经过训练,他们有自己的行事原则,他的目的是保护连羽,尽管遇到了突发事件,可仍不能降低他的警惕。
他想给自己的老板打个电话,及时汇报情况。
保膘一边拨号,一边用犀利的眼神,审视着受害者,职业的本能,让他对眼前这个高壮的小子,有些忌惮。
事情发展的很快,在保膘稍微警醒时,对方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胸口,而一旁的司机也傻了眼,因为同样的情形摆在眼前。
刘建军使的是双枪,黝黑的手枪,在阴冷的雨天,温度更低,几乎穿透身上的布料传递给人体,让人不寒而栗。
“举起手来。”男人的声音十分冷硬,听起来冷血。
保膘稍有迟疑,枪口向前又顶了顶,而司机呢,有些面无人色,讲手举得高高的。
“你是谁?想干嘛?”保膘的第一反应是摸清敌人的来路,是陈林的仇家,亦或是专门为连羽来的。
刘建军并没有理会男人的问话。
“你过去,和他站一起。”司机和保膘,在他的一左一右,这样很不方便他照看,所以他威胁着,将两人送做堆。
刘建军用枪将两人顶到了车门处。
“把门打开!”他目光如炬,朝司机使了个眼色。
司机是个退伍军人,但有几年没过艰苦的日子,所以警觉性和毅力都差些,所以刘建军把重点放在保膘身上。
他不让保膘动,去支使司机。
司机吓破了胆,不敢不从,哆嗦着打开车门……连羽坐在那儿,心跳几乎停止,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个手拿枪械的男人,挟持着保膘和司机,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目光冰冷中,透过一丝迟疑。
女孩没看错,刘建军确实有那么一刻走神:女孩比照片还小,十分瘦弱,用惊恐万分的目光盯着自己。
刘建军杀过很多人,但对他们,刘建军没有迟疑和忏悔,那是为了祖国利益和军队的荣誉,那是他身为军人的天职,可如今?
刘建军脑子里闪过老首长,苍老的面孔,心中又是一颤!
隐隐的罪恶感,让他拿枪对准女孩的手有些发抖,在连羽惊声尖叫的同时,一颗无情而冰冷的子弹,快速的射向了女孩的腹部……作家的话:
没 改错啊,我回来了,亲们!
140 废物
很疼,很疼。
连羽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凶手,下意识用手去捂伤处,黏稠的液体烫伤了她惊惧的心──那是血,她会死吗?
“为,为什么?”连羽声音悲切。
刘建军被女孩怨恨而无辜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本来准备再补一枪,可他下不去手,只得草草将枪收回。
他背对着吉普车开始撤退,与此同时,保膘第一时间冲到了连羽身边,将女孩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
保膘回头去找刘建军,对方已经不见踪影,现在的情形对他们很不利,尤其是自然环境,如果自己此刻去追凶手的话,很可能无功而返,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连小姐的命要紧,因为她流血越来越多。
“你愣在那干嘛,还不去开车。”
司机被吓得六神无主,麻木的站在那儿,像根木头,听到男人气急败坏的吼声,才幡然醒悟过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车门处,快速的拉开把手。
保膘一手抱住女孩,一手拨了移动电话,响了好久,对方没有接听,此时他才想到,老大很可能在睡觉。
他毫不犹豫的拨了别墅的号码。
事发突然,如果连羽真有危险,需要进行抢救,必须有家属签字才行,所以得通知女孩的哥哥。
连羽的眼睛始终是睁着的,尽管很疼很虚弱,但她仍努力的保持清醒。
她能感觉到力量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好像自己的生命一样,人在面对死神的时候,会想什么?
大都人会回忆自己一生的生平,印象最深的人和事。
连羽的眼前出现了一男,一女,那是她的父母,尽管时间已经很久远,好似上辈子的事,但儿时的某些片段,在此时却清晰起来。
那山,那水,那个小村庄以及勤劳的父母。
她仿佛看到一个小.女.孩,在慢慢长大,身边有奶奶,哥哥,还有,还有程哥哥,对,那是她的初恋。
尽管已经很久没想他,但在记忆的某个角落,程哥哥依然是最美好的存在。
连羽的眼睛湿润了,她好像还没尝到恋爱的甜蜜,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猛然间,那个她最想回避的男人浮现在脑海。
连羽想到薛进,心理愤恨难平,一定是他,都是他害的,小.女.孩下意识的开始深陷悲伤的情绪,她潜意识把所有的不幸归咎于薛进。
保膘注意到小.女.孩的脸色开始苍白,嘴唇也隐隐发青,这不是好的预兆,也不知她在想什么,连呼吸都急促起来?难道真的熬不过了?
“师傅,你开快点,如果小姐有什么事,你和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保膘知道人命关天,更何况是老大情人的妹妹。
刚刚电话打去别墅,连俊的声音都变了,保膘知道妹妹对他的重要性,在深表同情之余,只能为他们默默祈祷。
在听到男人的催促后,司机的表情越发严峻,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路况。
尽管女孩努力保持清醒,但终究熬不过体力的透支和伤痛的折磨。
连羽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思想开始混沌,连哥哥和薛进的身型都开始模糊不清,连羽下意识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去,所以嘴角掀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
──哥哥,我见不了,你最后一面了!
“小姐,你醒醒,千万不能睡,马上到医院了。”男人见女孩开始翻白眼,焦急万分,好在医院近在咫尺。
他们走的是侧门,所以人不多,遥遥能看到白色的身影。
一个急刹车,吉普终于停了下来,保膘脑门见汗──他从没觉得路长过,但此时恨不能长了翅膀。
看着一个好端端的花季少女,殒命在自己怀里,绝对是坏透顶的体验。
车门打开后,医护人员在雨伞的掩护下,将氧气罩扣在女孩嘴部,快速抬上急救床,而后小跑着推进了门诊部。
此时连羽已经人事不醒,毫无知觉。
保膘跟着来到急救室的外面,他将潮湿的外衣脱掉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坐在那儿,等待连俊的到来。
没一会儿,走廊里穿来沈重的脚步声。
哒哒哒……越来越近,保膘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果然见到熟悉的身影──连俊只穿了棉质衬衫,连外套都没搭,头发上的细小的水珠随着他的跑动,四溅开去。
保膘站了起来,近看才发现青年的脸色发青,不知是雨水淋的,身体不适,亦或是担心妹妹,焦虑所致。
“连少爷……”保膘打了招呼,刚想细说事情的原委,就被连俊打断了。
“你说我妹妹中枪了?到底怎么回事?她人呢?没事吧?要不要紧!”连俊几乎是语无伦次的朝保膘吼着。
“连少爷,您先镇静,医生正在抢救,我想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保膘本想安慰他,可连俊根本听不进去。
青年一手扯住他的衣领,目露凶光。
“我叫你们好好保护她的,你们都做了什么?其他人都没事,单我妹妹出了事,你们这群废物,如果连羽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连俊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到保膘身上。
保膘比他高壮很多,但在他接连的拉扯下,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知道青年这是迁怒于自己,守护不利,但当时的情形,他也没办法,对方有枪,而且看那架势,也绝对不是一般人。
凶手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枪击连羽。
“连少爷,您息怒,我已经尽力了……”保膘不是问心无愧,所以声音无力。
“尽力个屁……”连俊额头青筋毕现,眼角泛红,满心悲切,那如刀的目光,好似眼前的人,就是凶手般,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出门时还活蹦乱跳,只一个多小时,就进了急诊室,任谁也难以承受。
保膘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低头不语,本想任他发泄,正在此时急救室的门开了,连俊急忙甩开保膘,冲了过去。
“你是伤者的家属吗?”护士摘下口罩,看着眼前人。
“是,我是他哥哥,我妹妹怎么样了?”连俊满眼焦虑,神情紧张。
“她的情况很不好,所以需要你签字动手术……”护士的话还没说完,连俊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几乎站立不住。
“你没事吧?”护士下意识的扶了他一下。
连俊推开她的手。
签字?手术?这说明什么?
“她到底有多严重,会不会?会不会?”连俊双眼布满血丝,他不敢问下去。
护士见多了这样的场合,知道家属最关心什么,所以很尽责的将连羽的情况告诉他:“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所以很可能只保一个……”
还没等她说完。
“保大人!”连俊激动的喊道。
护士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他,并告知其应在什么位置上签字。
连俊看着纸上的字,只有几十个,但每一个他好像都不认识,此刻他眼中一片空白,几乎失去了视力,只觉得白纸刺的双目发疼。
护士有些不耐烦,再次点了点乙方处。
连俊握住圆珠笔的右手,微微颤抖,麻木的任笔尖在纸张上沙沙作响,他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那两个字异常难看。
“好了,你坐在那儿,等等吧,手术大概需要几个小时。”说完护士转身进了急救室,只留下连俊一人呆傻的矗在那儿。
保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凑了过去。
“连少爷,去那边坐会儿!”
连俊听了他的话,才从臆想失去连羽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他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身来到长椅处坐下。
青年抬头,半闭着眼睛,一副困顿的模样。
“连少爷,您着急也没用,要不要先给老大打个电话,我想这件事最好通知他。”保膘在一旁提醒道。
连俊无精打采的撩了眼皮。
此时他才静心的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保膘将原委大致的说了下,重点提及了作案人的目的性很强。
连俊盯着远处的一角,狠狠的咬着嘴唇。
妹妹和谁有纠纷?显而易见,薛进,但是没想到他能这么狠,明的不行,居然暗地里派人劫杀,真是天理难容。
小羽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如果你有事,哥哥怎么办?
此时连俊有些后悔,不该跟薛进来硬的,如果答应把孩子打掉,妹妹就不会出事,过去的恩怨在如何也没妹妹的命重要,可现在一切似乎都太迟了,薛进做的太狠了,自己根本没有退路。
不管小羽如何,连俊誓死都不会放过薛进。
连俊睁开眼睛,看向保膘冷冷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他出来的匆忙,电话没带,接过了对方的手机,连俊毫不犹豫的拨通了陈林的电话,刚开始没人接,随着时间的推移,连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末了那头终于有了回应,陈林以为对方是保膘,所以口气很不好,但听到连俊的异常声音,马上谨慎起来。
连俊告诉他,小羽出事了。
陈林二话没说,立刻带着一群人赶到医院,那凶神恶神的阵势,让路过的人,不禁自动退避三舍。
事情很严重,居然动了枪?看来警方那边也要有所交代。
陈林高高大大,到了急诊室的外面,什么也没说,甩手抽了保膘一记响亮的耳光,对方身型一晃,连忙低头,也不敢说什么。
“废物……保护个人都看不好,还能干什么!”
作家的话:
没改错啊!
141 急诊
连俊看到陈林,就像看到了救星。
他双目登时泛起了泪花,眼中含冤带愤,更多是委屈和痛苦,陈林大步走过去,大手一伸将人拦进怀里。
这要是放在平时,连俊肯定扭捏挣扎,因为虽然做了陈林的情人,但毕竟是男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有悖伦理,被人不齿,所以在外面,向来低调。
此刻他已经顾忌不了许多,内心的压力,让他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
陈林见情人如此乖巧可怜,一颗本就牵肠挂肚的心再次动容,他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臂膀:“好了,有我在没事。”
连俊半睁着黑眼睛,一张脸青中带白,嘴唇却是通红的有些肿。
陈林看他气色不好,知他心中所虑,俯身轻声继续道:“宝贝,这所医院是最好的,里面主刀的医师也是个专家,相信我,小羽会好的。”
他不说还好,下一刻连俊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哽咽非常,喘着粗气,小声问道:“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打电话也不接。”
陈林目光一顿,不禁有些心虚。
自从连俊博了自己的面子,陈林心理憋着一口气,所以对他不管不问,跟马三胡搞了几天,接了大哥的电话,又去安慰娇妻。
当然,所谓的安慰,只是陪那女人上床做爱。
陈林对此颇不耐烦,任何一个大男人,对强按牛头吃草的事,都会心存芥蒂,所以他在床上毫不温柔,可他粗野的作风,却该死的对了潘然的口味。
女人在西方多年,用的都是洋枪,本以为回国后,难逢对手,没想到陈林有那么一套大家伙,着实意外而惊喜,她本想好好亲亲对方私处,可陈林就像个土匪,只知道干她,而不许自己碰。
尽管如此,一个回合过后,潘然满足的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就不在腹诽陈林的蛮牛做派。
“公司里的事多,对不起,我疏忽了你。”陈林凝视着他,低声回道。
连俊心理明白,这也许是假的,但他爱听。
他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很认真的打量陈林:现在他很脆弱,妹妹的事对他打击很大,他需要人在身边支持他。
男人看出他的依赖,轻轻扯了扯嘴角,而后抬手在他后背上摸了一把,男人的手很大很热,暖意透过布料传递到连俊心底。
连俊抬头盯着他看,眼中很惨。
陈林不是自己的家人,但偶尔给他的感觉却胜似亲人,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呢?不能顶天立地,却要仰仗别人?而且这个别人还是个坏蛋。
好人是不会进监狱的,随即连俊马上想到了自己!不对,他也在那儿呆过,而且是被恶意陷害的。
他撇了撇嘴,心中一阵气苦。
这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公平二字,大多只是虚假的摆设,如果真有天理,为什么他们兄妹过的如此艰苦,而有些人做了坏事,却逍遥法外。
想到这,连俊的气血开始奔涌。
“陈林,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是谁干的吧,肯定是薛进。”青年一脸愤恨,咬牙切齿的说道。
男人低垂着眼睫,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事情没明朗前,他不想表态。
现在整个公司的大局都掌握在哥哥手中,大哥不让动的人,他也没办法,所以他有些左右为难,但也不想情人不开心。
“放心,我会查清楚的。”陈林低声安慰。
“这还用查吗?”连俊有些激动的反问,双手一挣,走出了陈林的怀抱,扭头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陈林淡淡的看着他,没有过去的意思。
有些事,他确实做不了主,但又不想骗他,因为陈林知道,这件事对连俊的重要性,如果他没有九成的把握,就大包大揽,很可能会失信。
把人糊弄到手是一回事,真要得到他的心,陈林知道,还需要分量更重的东西,比如说真挚。
陈林这辈子只对哥哥忠心不二,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令他头疼的人物。
感情到底是什么?活了这么久,陈林头一次认真思考,破天荒的,看着情人难过,他会担心,这一切都有些反常。
他要连俊,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但他并没有深究缘由。
只是觉得顺眼,喜欢,合自己的口味,最主要的是操起来舒服,这就够了,但麻烦的事,还在后面……是的,连羽就是个小麻烦,接二连三的出事。
陈林不禁莞尔,这兄妹两都是狐狸转世,桃花运极盛,而且都是烂桃花,吃不下,吐不出。
男人回头看了眼被自己教训的保膘,示意他上前,低声交代了几句后,对方很快离开:进了大医院就是麻烦,枪伤需要备案。
对于第一时间的目击者,保膘和司机,随同律师都要接受警察的询问。
陈林见连俊双眼紧紧盯着急诊室的门,三魂丢了两魄,跟着凑了过去,挨近了对方,坐下:“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去买!”
连俊看也没看他,只是摇头。
刘建军骑着摩托一路狂奔,很快上了外环。
雨势仍然很大,雨点打在安全帽上啪啪作响,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贴着肉皮,十分难受,但男人并没有停车的意思。
他顺着外环一路狂奔了好几圈,最后摩托发出了警报──车子的燃油不足。
刘建军这才下了外环,在路边的一个食杂店前熄了火,他走进店里买了一盒烟,跟老板简单的聊了几句。
对方好心的劝他多呆一会,等雨小了再走。
刘建军摇头,说了声谢谢,转身,推上自己的摩托,顺着食杂店后的小路,一直往前,在一间低矮的民房前停下。
这片是郊外,原本是个村庄,随着城市的发展,沾了高速和新建工厂的光,这里也热闹起来。
很多外来打工者,都在此处居住:住房条件很差,但好在月租。
刘建军拿出钥匙开了门:前两天,刚找的地儿,独门独户,又很便宜,很适合作案后落脚。
进屋后,一屁股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整个身子一晃,陷了进去。
室内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屋内的景物不甚清晰:一张木床,上面是一套军用铺盖,老旧的电视,一台风扇,外加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极其简陋。
不知坐了多久,外面一声惊雷,让沙发上恍惚的男人,猛然惊醒。
他深出了一口气,从衣兜里摸出香烟,给自己点上,吸了两口后,起身从床上的枕头处,拿出一部手机。
手机很旧,是诺基亚的老款,笨旧而简单。
男人快速按了一组号码,忙音只响一声,那边马上接了起来。
“老首长,事情已经办妥了。”刘建军的声音很轻。
“好,谢谢。”对方略微迟疑,好似在消化信息的内容:“我给你卡里打了20万,你现在马上收拾一下,去外面走走。”
虽然刘建军没有通知白奇行动的日期,但军人的本能告诉他,今天绝对是极佳时机。
所以白奇上班后,告诉自己的行政秘书,不要打扰:只专心的等待某人的电话。
刘建军果然不负所托,好消息很快传来,白奇事先给他所在单位的领导打了招呼,以借调的名义,将人要了过来,所以现在他的人身自由,完全由老爷子做主。
事成后,需要避避风头。
“我明白,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白奇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一路顺风。”
急诊室门外的气压很低,这里向来是死亡的禁区。
走廊的两边,墙壁已然灰白,看上去有些脏,让人心理不舒服,而那唯一的一排长椅,也是半旧不新的货色,好在颜色还算顺眼──橘红。
陈林有些厌恶的打量不算宽阔的空间,心理对公立医院的服务环境相当不满。
人都说医院不差钱,尤其是病患众多,口碑好的这间医院,可它的软环境简直糟透了,你听这隔壁──鬼哭狼嚎的,似乎是死了人?
陈林恶毒的想。
男人有些受不了,这里冷清而又压抑的气氛,回头看了眼连俊,对方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显然身心疲惫。
陈林知道此时,对方需要自己,可他真的不想呆在这儿。
“宝贝,这里太闷了,我出去抽根烟!”陈林凑近连俊跟前,轻声道。
青年全身脱力,只有眼睛还有些神采,他将目光从急救灯处移开,看了一眼陈林,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陈林扯了扯嘴角,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男人踏出走廊,外面就是门诊大厅,在挂号处和取药处,都有人在排队,期间宽敞的室内,熙熙攘攘,颇为喧哗。
陈林皱着眉头,径直走了出去。
出了门诊部的正门,男人左右瞧了瞧,看到左边有几排树木,其间还有一个小凉亭,算是一处景致,但凉亭里有人。
陈林信步走了过去,林子不大,但好在还算清静,那亭子里有两个人,都穿着病号服,看来是病患在纳凉。
男人沿着林子边缘慢慢踱步,顺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衔在口中,又掏出打火机。
就着明亮的红火儿,深吸了一口,感受烟雾顺着气管一直到肺腑。
陈林舒坦不少,他一边抽烟一边漫步,林子不大,来回走了几趟后,男人将整件事,琢磨了一遍,最后有了决定──试探一下又何妨?
两指一动,将只抽了一半的香烟,轻轻弹出,男人顺手从外衣里取出电话。
作家的话:
没改错啊!亲!
142 咒骂
这一天,薛进下班早。
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将公事包甩在一旁。
新年过后,眼看进入三月,南方已经有些春意,政府大院的绿化作的很好,一眼望去,总有些惊喜。
一排排垂柳随风摆动枯枝,仔细看时,隐约可见绿色嫩芽。
薛进单手整了整领口,将扣子解了一颗,而后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发型──有些淩乱有些长。
男人用手简单梳理了两下,便发动汽车准备赴约。
刚才丁步来了电话,希望晚上能跟他一起喝口茶,顺便聊聊公司的事──本来丁步还想约他出去钓鱼,但薛进没时间。
新年过的乱七八糟,薛进一点游玩的心情都没有。
连羽的事,只能暂时搁置,慢慢处理,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那就是厅干部选举:实际上路子已经铺的差不多,只差最后一关。
材料要送省里批示,如果没什么意外就能走马上任。
但没有下来公文之前,薛进仍不能放松,人都说当官有瘾,的确如此,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便身不由己。
薛进发动马达,车子平稳滑出停车位。
路上走了20分钟左右,前面出现一家茶庄,薛进泊车进去,四处扫了几眼,在角落里发现丁步的座驾。
薛进扯了扯嘴角,大步走进茶庄。
茶庄是新开的,里面装修不错,但薛进无意欣赏──茶馆的格局和装潢大同小异,就连茶的种类也相同,至于茶的品质,喝了才知道。
薛进给丁步打了电话,接着跟着服务员来着梅居。
服务员推开木质的双开门,里面的木榻上,赫然坐着的是半个月没见的丁步,对方见了他,连忙打了招呼。
“你小子,终于有时间了啊!”丁步笑盈盈的看着他。
薛进撇撇嘴,看着他一脸横肉,外加依然肥硕的身材,轻哼了一声:“我忙你也不是不知道,天天打电话,跟催命鬼似的。”
丁步笑着摆摆手。
“你以为我爱打啊,有那时间我躺一会儿,他娘的,做大公司可真累。”丁步忍不住抱怨道。
新年过后,公司要做的事很多,首先是制定企业计划,再来就是人事变动,由于业务的需要,还得招聘人手,尤其是销售。
丁步只要一到公司就闲不着,害他对上班都有些恐惧。
薛进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将口袋里的烟拿出来,随意的扔在茶几上,撩着眼皮调侃道:“你数钱,泡妞的时候,怎么不喊累?”
丁步微微皱眉:“别提泡妞,我蛋疼。”
服务员见两人都到了,总站在一边也不是事,于是插嘴道:“先生,人齐了吧,可以点东西了吗?”
说着将手里的单子,递了过去。
丁步伸手接了,打开瞄了几眼,瞄来瞄去,眼风拐到了服务员身上,丁步笑的有点暧昧:“丫头,帮我看看,哪种茶水灵,就跟你似的……”
薛进一听,暗自翻白眼,心想刚刚谁说泡妞蛋疼来着?
女孩噗嗤一声乐了,她还真没拿丁步当回事,只是觉得丁步,长的比较圆,看上去有点意思。
“这位老板,每种茶都不错,看您好哪口?”小丫头毫不示弱。
丁步舔着脸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
小丫头一撇嘴:“来我们这儿消费的都是老板……”他看丁步有些不满,好似非要她说点奉承的话,随即坏心眼的一笑。
“因为您带着的链子,很值钱,起码几万吧?”
丁步不以为然:“哦,小丫头,链子不能代表一切,你应该看看我的车。”说着朝女孩使劲的挤眼睛。
女孩有些不乐意了,心说你车关我什么事,于是脸上没了笑模样。
“先生,您点不点啊?”
丁步就喜欢呛口小辣椒,如果倒贴自己的,他还不稀罕,于是又起了兴致:“点,当然点……”
薛进有些看不下去了,待他还要出口调戏,连忙开口道:“小姑娘,你满十八了吗?”
女孩愣了一下:“还差两个月。”
男人抽过丁步手中的单子,随手一指:“就这个吧。”
当女孩接过递上的单子时,薛进又道:“你不该这么早出来工作,还没成年?容易被坏人欺负……”
丁步本来仰着脸,欣赏美色,听他这话,登时扭头磨牙。
女孩嘿嘿一笑,眼看要走,丁步连忙补了一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下班,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
这是赤裸裸的挑逗,女孩怎会不知,看都没看他,转身走了。
丁步自讨没趣,也不生气,回过头来继续跟薛进聊天,对方知道他也是随便闹闹,并不放进心里去,但很想调侃他。
“你家小云,满足不了你吗?这么快就要发展第三春了?”
丁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别提她,烦着呢!”
薛进挑挑眉,他本不是八卦的人,但跟连羽发展不愉快,让薛进很想从别人身上找点平衡,好比说丁步!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小云和连羽的年龄有些接近,男人想看看女孩们都是什么想法。
薛进 看着他,想听他继续说,丁步也不含糊,多年的兄弟了,女人那点事,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刚开始还不错,但谁知道,越宠越蹬鼻子上脸,不是要这,就是要那,刚给买了新手机,看别人的项链好,又吵着买,他妈的,拿我当什么?”丁步愤愤道。
“我记得她不大,是爱美的年龄,可以理解,你也不差钱。”薛进拿话点他,实际上薛进觉得,如果连羽兄妹懂得钱的好处,那事就简单了!
“话是这么说,但也没有硬要的道理。”丁步抻着脖子道,显然他认为自己有理。
“那你想怎么办?”
丁步双手一摊,放在膝盖处,微微凸起的小腹,看上去很有些弥勒佛的仪态:“她最近打电话,我都说忙,已经一个月没去了。”
男人停顿了一下:“准备甩手了,两个月不理她,她应该有自知之明。”
薛进点点头,但并不代表,他对丁步的赞同:男人不能重色轻德,否则很难成大事,就丁步这点小算计,也只够当个小头头。
薛进又想到了自己,他这前半生,除了祸害了连羽,还真没做什么亏心事,但他不后悔,他招惹的,这辈子都会负责到底。
只是眼下,连俊不给他这个机会。
两人喝完茶,已经九点多,丁步提议去宵夜,薛进看了看时间,暗忖不能回去太晚,这两天白思思的情绪不对。
婉言谢绝了对方的邀请,薛进开车往家走。
熟悉的小区,熟悉的院落,男人将车停到家门口,却没有上去的欲望,薛进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他抬头看着自家的窗户,儿子的房间黑乎乎,而客厅亮着灯。
薛进知道白思思在等他,妻子等丈夫,很平常,但他却觉得别扭,以前女人很少这么体贴,突然之间转性,还真受不了。
虽然白思思表面还算正常,但偶尔一个微笑背后,总像隐藏着什么?薛进有种预感,这种预感很不好。
薛进看着手中明灭的炭火,扯了扯嘴角。
他被连羽和单位的事儿,搞的有些精神紧张,但愿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也许他需要彻底休息一下。
薛进开始考虑厅级干部选举结束后,抽空去度假。
十分钟后,薛进打开车门下车,将烟蒂扔在地上,轻轻踩灭,而后整了整衣领,迈着步子往家走。
白思思坐在沙发上,听到门外有动静,下意识的扭头去看。
下一刻,门开了,薛进将车钥匙随手放在一旁的鞋柜上,弯腰将穿了一天的皮鞋脱掉,顺手从鞋柜下面的格子里取出自己的拖鞋。
“怎么才回来?”白思思的口气很不好。
薛进看都没看她,自顾自的走到饮水机旁,倒了半杯水。
“单位那边有应酬。”薛进淡淡道,他不是有意要骗女人,而是他跟丁步的事儿,需要保密。
公司是他的,但他不想外人知道,毕竟自己有官职。
“应酬,什么应酬和谁?”白思思咄咄逼人。
女人为了薛进养小三的事,心怀不满,这又有了孩子,并且闹到了法院,而她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男人简直太过分了。
想到父亲严峻的面孔,白思思更生气,惊动了老爷子,薛进你就等着吃瘪吧。
白思思觉得自己有礼,又有家人做后盾,借着薛进晚归的由头,想要教训薛进,但男人是什么人?脱了那身皮,就是只野狼。
薛进微微皱眉,不知道她发的疯。
“说了你也不知道。”薛进还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仰头将水喝完,准备去洗澡。
“站住,我是你老婆,连问问的权利都没有了吗?”白思思装了几天贤妻,终于露出了她的本性──娇生惯养,得理不饶人。
薛进脚步一顿,投在女人身上的眼风淩厉。
“大晚上的你想吵架吗?我每天跟谁在一起,都需要跟你报备吗?你是我老婆,不是我父母,我对你没有愚忠的义务。”薛进的声音冰冷。
男人这辈子谁都可以对不起,但对父母的爱永远不变,世界上除了父母外,没人能要求,他完全的忠心不二。
以前做‘好丈夫’,玩乐很低调,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想。
白思思气的浑身发抖,偏激的认为他出去胡搞,而且还搞的理直气壮,霍然从沙发上站起,伸手抄过一个抱枕,朝着薛进劈头砸来。
“薛进你混蛋,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白思思大声嚷嚷着。
“我已经很理智了,你别惹我。”薛进说风就是雨,心情好时,还能哄哄她,如今又闹了起来,他懒得搭理。
扔下这话,薛进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
白思思受不了他的冷淡,但又没有法子,大半夜的总不能吵得左邻右舍又知道吧?还有他们的儿子?
想到这,白思思下意识的看了看孩子的房门。
在强的女人,也有弱点,白思思只是纸老虎,如今薛进发威时,她几乎束手无策,人一旦改变,怎么如此彻底?
白思思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薛进居然连孩子都搞出来,而且对方还不打算拿掉,这生下来后,对谁都没好处,薛进啊,薛进啊,你泡妞也要把屁股擦干净!
女人从刚开始的不愿接受事实,到如今的勉强面对,有些懦弱更多是无奈。
白思思觉得自己很窝囊,觉得薛进拿自己当傻瓜,他不依靠自己的娘家的势力,能有今天的风光吗?现在却像狗似的对自己?
女人愤恨不平的盯着浴室的方向,脚下虎虎生风。
她来到浴室门口,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薛进,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连野种都有了,你就是畜生,我等着看你报应。”
其实白思思只是气头上的话,并不想丈夫如何,但有时咒骂的话,不能乱讲!否则……作家的话:
没改错
143 新问题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暖洋洋的打在薛进脸庞。
粗挺的眉毛整齐有序,好似刻意修剪过,单薄的眼皮下一双细长的炯目,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稿件。
四周十分安静,只有笔尖在纸张上滑动,留下的沙沙声。
薛进低垂着眼睫,脑子不停思考──他正在修正一份秘书刚递上的材料,是关于郊区改造的项目。
家事和公事挤在一起,都十分不顺,让薛进本就菱角分明的面庞,看上去有些轻减,但这无损他的英俊,倒是多了几分颓废的男人味。
薛进手指间衔着香烟,时不时的抽上一口,房间里没开空调,为了避免空气浑浊,男人将窗子打开,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随着微风慢慢消散在不知名的角落。
过了不知多久,薛进微微蹙着的眉,终于舒展。
他放下手中的金色派克笔,懒懒的舒展着四肢,而后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抬手看了看时间:马上到饭口。
薛进从老板椅上站起,伸手拿起大班台上的电话。
“小王,进来一下。”
工作调动后,身边的人也换了一批,这让薛进有些不放心,正值换届当头,所以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少顷,一个带着眼镜的胖男人走了进来。
“薛厅,您叫我。”男人大概四十多岁,微微有些秃顶,肥硕的一圆脸上嵌着绿豆大小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猥琐。
但好在男人的声音十分中听,淡淡的有些磁性,想来也是文职工作做久了,有些修养,这多少抵消了薛进视觉上的不适。
“嗯,这文件弄好了,我已经签了字,下午你通知一下,三点准时在四号会议室开会,研究下议题。”薛进挺着胸脯,慢条斯理的交待着。
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薛进到了厅里实事没少做,也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在下属面前,更是冷面无私。
“是,是,我马上去办。”秘书一脸恭谨,将文件接了过去。
“厅长您还有其他事吗?”秘书弯着腰,心理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薛进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眼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薛进从大班台里走出,取了衣架上的外套,寻思着该吃点什么。
最近胃口一直不好,昨天又跟白思思吵了一架,更是没甚心思:把自己爱吃的菜都想了一遍,末了做出了决定。
到了新单位,食堂几乎没去过几回,不如去尝尝那儿的水煮鱼。
薛进拿定主意后,反而发觉肚子有些空,于是勾起嘴角,暂时放轻松,打算安安静静的享受一顿饭食。
食堂离办公楼不远,薛进走在林荫道上,身边偶有路过的同事,不管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通通跟他打招呼,薛进十分客气的点点头,就算过了。
自己好歹也算个大领导,不能过于热情,或者太过冷淡。
眼看食堂近在咫尺,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薛进边走边将电话掏出,定睛一看,原来是陈林打来的。
薛进心下一动:他和陈家兄弟来往,最近比较密切。
如果是老大的电话,十有八九是应酬生意,至于老二吗?那肯定跟连羽兄妹有关,薛进忍不住往好的方面想,也许连俊改变了主意?同意不再追究自己的责任?
薛进连忙按了通话键,那边传来陈林,有些痞痞的男中音:“喂,薛厅,您好,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陈林这个人,江湖气很重,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有限,都是由他大哥出面。
所以他没有一般商人的市侩,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偶尔还带了些不可一世的气概,但这也无妨。
“没事,你说。”薛进眼角四处瞄了瞄,见过来吃饭的越来越多,不禁临时改变了行动路线,拐到岔路。
建设厅的大院不小,办公楼前有假山亭阁,方便工作人员,偶来休憩。
“最近您怎么样?”陈林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很好。”薛进手持电话,来到亭阁处,拣了块干净的方凳坐下。
“……”略微停顿,陈林的声音再次响起:“您最近很忙吧?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薛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阳光透过树荫,一点点撒在地砖上,斑斑驳驳的,十分好看,薛进微微眯起炯子,抿了抿嘴角。
“我能做什么大事?最近都是公事。”他四两拨千斤。
那边沈默了片刻,气氛有些凝重,薛进知道他确实有事,但他有耐心,所以也没急着开口讨问。
陈林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决定开门见山。
他本是阴郁气质浓厚,算计人的本领也有,但在江湖上呆久了,有很多时候,喜欢直来直去。
“那我就直说,连羽受了枪伤,现在躺在医院里。”
恰巧亭子里有一队蚂蚁,正在集体搬运一只肥虫,准备回家享用,薛进心不在焉的看着,也没觉得怎么有趣。
但听到陈林的话,薛进只觉得眼前一黑,眼前的景物有片刻模糊。
他的身体比嘴快,豁然从椅子上跳起,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小羽被枪击了?这怎么可能?
枪是管制凶器,不是普通的人能弄到,连羽跟谁有仇,居然被暗害?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薛进更关心女孩的现况。
“你说什么?连羽没事吧?”薛进想到没想,出了亭子,直奔停车场。
“正在医院抢救……你好像很激动,难道你不清楚吗?”陈林别有用心,敲山震虎,想着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什么意思?我该清楚吗?”薛进冲他吼道,但马上反应过来:“陈林,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不敢!”陈林不亢不卑,语气很生硬。
薛进管不了他的态度,继续追问道:“连羽现在什么医院?快告诉我。”
陈林在林子里踱着步子,半晌没有开口,薛进有些沈不住气,咒骂着威胁道:“该死的,如果你不告诉我,你们企业的事,我不会再管。”
陈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想告诉薛进,怕他的到来惹连俊不快,但显然薛进不是吃素的,居然拿这事来压他。
“好吧,我告诉你,在xx……”话只说一半,对方就挂了电话,陈林摸着下巴,咂了咂舌,心理有些不爽。
薛进的车停在停车场的里面,平时进出没觉得不方便,但此时,薛进恨不能撞飞现场的所有车辆。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有些颤动,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脚下油门死命的踩住,只要一有机会,便横冲出去,将车飙到八十迈,周围的车辆都看傻了眼,直觉他疯了。
在市内车流量大,开个四五十迈很正常。
他脑子里一团乱,只被一件事占据着:连羽不能出事啊,想着小.女.孩满身是血的躺在那儿,薛进心如刀割。
“小羽,你等我……”薛进嘴里念叨着,眼看就要绿灯,脚给了油门。
在别的车都没反映时,薛进的车首当其冲,有眼快的马上为他捏了一把汗:有人在另一边转弯,只看到两辆车,擦身而过,发出一阵尖利的破空声。
薛进在给油门时,就感觉不好,但事情已经发生。
两车都停了下来,那车是个帕萨特,由于薛进起步早了,所以对方占理,车上下来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
薛进惊魂尤在,但马上镇定下来。
对方敲敲车窗,薛进按下按钮,扭过脸去,看着对方:“对不起,我有急事,这是我的名片,稍后再谈好吗?”
说着薛进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政府印刷的名片,递了上去。
对方接过,一看是名头不小,原本的怒火消了一半,但仍十分不平:“稍后在谈?交警都没来,事故责任怎么划分?”
薛进知道对方的意思,怕没有证据,自己赖账。
“这是三千块钱,你先拿着,我确实有事,不好意思。”薛进十分爽快,将钱包里的现金都拿了出来。
对方见他如此,又看了看自己的车:只是划了一道口子,并不十分眼中。
“好,下次注意,我会给你电话的。”小伙子心有余悸,口气上放松了不少,他垫了垫手里的钞票,凉凉的朝薛进道。
薛进朝他点点头,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小伙子的风衣被气浪卷起,高高飞扬,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薛进那辆车绝尘而出,不禁怒火再起:操!老子的话白说了,这样开车,早晚出事。
陈林再次回到急救室,手里拎这个打包袋。
连俊见他在身边坐下,也没说什么,当对方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稀粥时,连俊脸色消弭,恹恹的摇摇头。
“你吃点吧?饿坏了怎么办?”陈林难得体贴。
“我不想吃。”连俊一丝两气的回道:他满心担忧着妹妹的安危,怎么能吃的下呢?
陈林刚想说什么,突然电话响起,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薛进,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马三,陈林的脸立马冷了几分,但仍接了起来。
“喂,什么事?”
“老公是我,你在哪呢?不和我一起吃饭吗?”马三这几天很黏人,他知道陈林是个爷们,很受男女青睐,所以盯人盯的有点紧。
但他也不是没有顾忌,倒是还有分寸。
陈林本来和连俊坐在一起,怕对方听到马三的声音,所以陈林从椅子上站起,背对着连俊,走出了急诊室。
“嗯,不了,你还有其他事吗?”陈林声音冷了几分。
马三听出他的不耐烦,尽管心理不舒服,但语气上仍十分欢快,撒娇道:“那好吧,你记得吃饭哦,想我给打电话。”
陈林简单的嗯了一声,算是作答,很快挂了电话。
他转回急诊室时,特意去看了连俊的脸色,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异常,不禁微微不快:他没听到什么?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陈林是个大男子主义,对自己的伴侣占有欲很强,同时也希望对方能以他为天。
连俊不是没有发觉什么,而是根本没有心力去计较,此时,他只在乎妹妹的死活,至于陈林?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连俊闭上眼睛,不着痕迹的避开对方的目光,内心疲惫不堪。
这样的男人能托付终身吗?别说自己是个男子,女子又如何?花心滥情,任谁也受不了,连俊并不是不在乎,而是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在怎么闹,也管不了陈林。
陈林不是人所掌控的,他从不认为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如何了得,否则?否则妹妹的事,陈林不会只做到如此。
连俊心酸的同时,又很悲哀,自己的前路到底在哪里?妹妹的呢?想着想着,眼角再次潮湿。
144 短暂共存
薛进将车停好,来到门诊大厅。
他在导诊台处问清了急诊室的位置,大阔步的往前奔,期间在人头涌动的人群中,不知冲撞了多少人。
但医院是个特殊的地方,谁都能理解他人的心情,所以对方也没太在意。
穿过长长的走廊,薛进瞪着急诊室的大门,心急如焚,终于双手猛的一推,里面的世界跃然于眼前。
连俊看到薛进,怔愣的张大了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随即马上扭头去看陈林,对方则回以淡然一笑。
对于陈林的默认,连俊气的眼角发红,在他看来这无疑是背叛。
薛进根本没有看急诊室外的其他人,他头脑一片空白,紧绷的面部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怖。
连俊眼见薛进来到眼前,连忙起身,拦住他的去路。
“薛进,你给我站住,你来这里做什么?”青年张开双臂,口气义愤填膺。
男人本想一气冲到手术室的门外,但遇到了障碍,情急之下,薛进二话不说,抡起手臂,将连俊推到一旁,由于用力过猛──连俊本就身心疲惫,毫无防备受了这一下,只觉得身体撞到墙面的地方火辣辣疼。
青年本就光火,这下更是七窍生烟,他站稳了身型,冲着薛进的背影奔了过去,伸出拳头,狠狠的锤在了对方的后胸。
薛进本就走的急,这一下差点拍差了气,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手术室的门前,用力的拍打着玻璃门。
“小羽,小羽!”男人的声音悲戚,听上去十分伤心。
连俊看到这一幕,怒火瞬间全面爆发:明明是他害了妹妹,如今来到这里,哭爹喊娘给谁看?
青年追上前去,一把薅住薛进的领口。
“薛进,你这个杀人犯,你他妈的还敢来啊,你给我滚出去。”说着连俊甩出一记耳光,本想打他个眼冒金星。
但由于力亏,这巴掌扇的没甚声响。
薛进本来处于暴走状态,一颗心装的全是连羽的安危,此时挨了这么一下,顿时冷静下来。
在对方用足了力气,想来第二下的时候,薛进眼疾手快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说什么?谁是杀人犯?”薛进口气冰冷,一双眼睛喷出火焰:他妈的,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谁的打,只有眼前这个小子,三番五次的对自己出手。
想到这里,薛进手上用力,将连俊的手腕捏的通红。
青年也不是省油的灯,明明很痛,但硬是不肯服软,伸出另外一只手,再次故技重施,但显然他又没得手。
双手被困,连俊气急败坏,一双冷目里面怒意汹涌,恨不能将对方化为灰烬。
“不是你还有谁?”连俊咬牙切齿,双手不停的挣动,希望能脱困,但薛进丝毫没有卸力,他只是徒劳。
“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不明白?”薛进优雅的面容上是一管挺直的鼻子,飞扬剑眉下的双目深邃依旧。
他是上位者,十足的官腔官调。
“你他妈还装蒜?连羽被人枪击,她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能跟谁有过节,还不是你?是你,是你……”连俊大声嚎叫,声声都是控诉。
薛进眉头紧蹙,声音中带了十足的严肃:“连俊,不是我,我不会害小羽。”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真能狡辩,薛进,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我们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你为什么要一直伤害小羽?”
说到极致的痛处,连俊反而气势弱了下来,被无奈,愤恨,不甘和妹妹的安危,抽去全身力气,出口的声音竟如蚊蚋。
薛进知道眼前,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但仍冷冷的强调:“我发誓,这不是我干的,但我会查清楚。”
虽然跟自己无关,但很可能跟自己身边的人有联系,薛进首先想到的是白思思:妻子刚刚跟自己吵了一架,很可能借机报复。
连俊微微眯起眼睛,向后退了一步,薛进松了手。
青年看着薛进,一直摇头,表示极度的不信任,他竭力抑止住颤抖,冷声道:“薛进,也许上辈子,我杀你爹妈了,如今要还你的债?但小羽是无辜的,我绝对不让他白白受了委屈,你一定要坐牢……”
薛进本就心神不宁,如今连俊旧事重提,他最不爱听的就是这茬,明明事情有很好的转机,为什么一定要两败俱伤呢?
他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知道说什么都是白搭,只得随意的点点头。
“什么都好,现在小羽的安危要紧,我们不要再吵了好吗?”薛进首先让步,放低了姿态。
陈林一直站在一旁,此时适时的走进两人中央。
“我已经报了警,稍后警察会过来将子弹取走,做进一步的鉴定,很快会有结果的,到时候也许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真相?真相只有一个,但会不会被一些虚假所掩盖,谁也说不清,陈林是混黑的,他对这些事很清楚,但为了安慰连俊,只拣好听的说。
陈林手底下的人命案不少,但十有八九都没见光,黑暗无处不在。
他向前走了两步,拦住连俊的肩头,低声道:“连俊,我相信薛厅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还是等待警察的调查结果吧。”
连俊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一片污浊,肮脏的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微微喘着粗气,晃了晃肩膀,很想将对方可恶的大手甩开。
陈林微微一笑,淡淡的勾起嘴角,身型纹丝不动。
薛进看着二人,觉得十分碍眼:他们是同性情人,但陈林不免肉麻了些,无赖又霸道,简直极品,他不免有些同情连俊!
也许是感受到男人‘鄙夷的目光’,连俊又想发火。
陈林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他最讨厌的就是连俊的不识抬举,本已经很宠他,偏就要在外人面前给他脸色。
连俊被他虎目一瞪,气焰全无,但仍不想认输,虚张声势道:“你让薛进滚,我不想在这看着他碍眼。”
陈林巍然不动,心理暗暗腹诽:他他妈要来,我能管得住吗?
其实不是他管不住,是根本不能管,如果能管,他早就动手了,还用做了个顺水人情,把人引来吗?
连俊鼓着两腮,跟陈林大眼瞪小眼,对方真想甩他一巴掌,让他滚到墙角哭去,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林看了眼手术室的门,昂着下巴,从牙缝里无声的挤出两个字:等着。
妈的,还他妈学不乖,不要在外面给老子使小性子,我他妈是谁?我是一帮之主,在下属面前,失了面子,以后怎么威风?
陈林心理存着怒气,甩手将连俊放开,转身带着一干保膘离开。
急诊室内堂,空间不大,但只剩下薛进和连俊两人,他们本就水火不容,但眼下也不得不暂时收敛性子。
青年很想跟对方拼命,但少了陈林做后盾,连俊底气不足,再有,在妹妹生死攸关的时候,自己不能在出意外。
连俊紧紧攥着拳头,掌心传来微微刺痛,他用眼角冷冷的瞄着薛进,阴风阵阵,说不出的怨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中的不安因子越聚越多。
就当两人耗尽最后一丝耐性之际,手术室的门终于有了动静: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从里面走出。
他先是摘下口罩,额头处渗出细小的汗珠,接着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薛进和连俊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跳起,一拥而上将医师围住,不约而同的开口道:“病人怎么样了?”
医师是开刀的主任,做完了手术,首先出来透气,其他人正在做消毒以及缝合的工作。
“人没事。”对于生老病死,医师见多了,所以相对很平静,他面容十分憔悴,说话声音有气无力。
要知道六,七个小时的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来取子弹不费什么功夫,但是对方是个孕妇,这就很麻烦,又要保大人又要保孩子?技术上很成问题,但好在,终于两全其美了。
薛进和连俊微微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医师终于有了人性化的表情,他淡淡的勾起嘴角,轻声道:“恭喜你们,孩子也保住了。”
晴天霹雳亦不过如此,两人呆在当场,从脚底至头顶一片惊愕。
孩子的死活,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是妹妹没事就好,他本打算效法薛进,既然对方能雇佣杀手,为什么他不能呢?
所以现在听到这个消息,连俊还有些回不过神,但马上精神振奋,他狠狠的盯着薛进,恨不能撕裂对方。
“哼,老天开眼,你的孽种还活着。”他冷哼着。
连俊丝毫没有对孩子的爱,他用了孽种这个词汇,可见对这个孩子也是怀着恨意,没错,这个孩子是不受欢迎的,但连俊想留下他,为了什么?当然是让薛进进牢房。
如果是简单的杀死对方,连俊还觉得便宜他呢?
薛进根本当他的话是在放屁,他不知是喜是忧,但仔细品味,还是喜多些:孩子还活着吗?
薛进知道枪伤在腹部,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但凡事都有例外,现在宝贝安然不恙,毕竟是骨肉连心,薛进丝丝安慰。
但回过头来看连俊,薛进觉得他就是头饿狼,非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不可,但无妨,车到山前自有路,大不了,他不要前程,尽管这么想,但薛进还是很不甘心,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放弃高官厚禄。
医师只觉得周围的气场不对,具体哪里出了错,他也不好深究,现在他浑身疲累需要休息,又简单交流了几句,医生走出了急诊室。
两人站在手术室的门外,各怀心思。
连俊见男人没有走的意思,心理的火憋不住,质问中夹带着不耐:“薛厅长,你还不走?你这一天真清闲。”
男人被他这么一问,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抬起手腕。
不好,他下午三点,确实有个会议,但?会议有小羽重要吗?当然没有,可也要交代一下。
想着,随即拿出了行动电话。
连俊听他在那处理公事,鼻子都要气歪了……可眼下也不是大打出手的时机,妹妹马上要出来了。
作家的话:
没 改错啊!
145 淫性不改上 [慎]
连羽进了特护病房。
由于打了麻药,一直昏睡不醒,医生做了简单的复查,而后叮嘱家属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
薛进和连俊很认真的听取。
末了,医生离开,两人周边的气温开始下降。
“我不希望,你再来骚扰小羽。”连俊一直看薛进不顺眼,如今妹妹脱离危险,总算松口气。
但马上矛头再次对准了薛进。
薛进充耳不闻,转身要走:既然小羽没事,那明天他再来,此时他心中也埋藏着一把火,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确认。
“站住,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对于薛进的无视,连俊直觉的提高嗓门,表明自己的严正立场。
薛进背对着,停住脚步,嘴角微微翘起。
“你说什么?能再说一次吗?”薛进旋身,满不在乎地盯着连俊的眼睛。
青年被他倨傲的态度,刺激的险些失控,但马上调整自己:不要对他动手,那是很没格调的事,再有,也解决不了问题。
“下次出庭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连俊的下巴高高抬起,一双眼睛瞪的溜圆,里面盛满怒火。
薛进抿嘴一笑,只觉得手指微微泛痒。
男人从不是发狠斗气之人,薛进给人的印象十分儒雅俊朗,但有些人陈府极深,明明是条狼,却披着羊皮。
薛进下意识的将手指放在嘴边,用唇角的虎牙轻轻咬了咬指肚──这要是女孩,肯定很娘,但出现在薛进身上丝毫不觉突兀。
薛进在部队学校时,也是个散打冠军,还因为失手伤了同伴,被记过,后来……后来便收敛心性,沈稳做人。
其实现在他很想出手,将连俊那张可恶的脸打扁。
仿佛经历了噩梦的炼狱:连羽失而复得,没出差错,但这事给他敲响了警钟,发自内心的灼热感情,激起他昂扬的斗志。
谁要再敢伤害连羽,他绝不会放过,首先要算账的便是白思思,而连俊呢?薛进心中充满了蔑视。
“你连小羽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薛进厉声质问。
青年身型一晃,好似被戳中了痛楚,但马上将罪过加在了男人身上,连俊大声咆哮道:“薛进,你别太得意,你做的好事,早晚会有报应。”
薛进掏了掏耳朵,微微叹气。
“我等着你报应。”男人目光坚毅,他毫不畏惧的迎视对方的怒目:“别只是威胁,你所做的,只有这些嘛?”
说着在青年怒火喷发的同时,薛进转身大阔步离开。
“薛进,薛进,你这个畜生,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连俊气的满红耳赤,但他也拿对方没有办法。
实在无处发泄,连俊转身将拳头砸向墙面,只听到砰砰两声──原本看上去,十分结实整洁的墙面,脱落下一层厚厚的尘皮。
连俊目瞪口呆了片刻,接着出声咒骂。
今天真倒霉,自己生了一肚子气,被那个小人奚落,如今又弄坏了医院的设施,但好在,妹妹平安无事,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连俊呼呼的喘着粗气,周身的力道放佛被抽光,他半倚在墙上,将自己的思绪放空,他需要休息。
薛进在车上给白思思打了电话。
对方接到时,有些惊喜,要知道他们刚吵了架,白思思正希冀对方能主动和好,可薛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反常。
两人简单交谈几句,薛进便驱车到了白思思的店。
进了门,薛进脸色十分难看,店员跟他打招呼,毫不理睬,直奔白思思所在的吧台。
白思思见他如此,心里也不舒服: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非要来店里给她难堪?
“我有事找你,我们上楼去谈。”
薛进嗓音没有一丝起伏,话音刚落,率先踏上楼梯。
白思思从吧台里起身,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顾客和店员都十分安静:方才还嬉笑着谈天论地,此刻被薛进搅的鸦雀无声。
女人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心理七上八下。
白思思上了二楼,便看到最后一间工作室的门半开着,她踩着七寸高跟鞋,摇曳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跟了进去。
“把门关上。”薛进很少来搂上,此时发现室内极其简单:两张床,几把椅子,再有就是一个大橱窗立在墙边。
但薛进并不关心这些。
女人依言落下门锁,而后在薛进的对面坐下。
床都是简单的美容床,也有相对大一些的床,但那床多半另有用处:比如说按摩休憩,以及和情人幽会。
薛进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后狠吸了两口。
白思思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不禁轻声咳嗽了几声,这马上唤起了薛进的注意,他将烟放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那目光如刀似的,带着探究和质疑,以及一丝狠戾。
“你这是干嘛?为什么这么看我?”女人有些受不了,丈夫莫名凶恶的目光。
“你还装?你干了什么好事,还用我说嘛?”男人恼怒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迫使她心头一震。
白思思嘴唇微微颤抖:她是被气的。
“你什么意思?”本是大小姐脾气,哪里受的委屈: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了他?
薛进一听,火气更旺,猛的从床上站起,还问他什么意思?人都躺在医院里,还要他点明吗?
“连羽?连羽是你害的吧?”薛进微微眯起眼。
白思思微怔,那个小婊子吗?随即更是不解。
“你来就是问我小婊子的事吗?她怎么了?”女人心有所感,听薛进的话茬,那小丫头出事了?
“你还装?”薛进蹙起眉头。
男人脸色阴沈,冷冷道:“连羽被人枪击,难道不是你干的?”
薛进思前想后,觉得所有疑点都集中在白思思身上:“你一直对她恨之入骨吧,如今她又怀了孩子,你怕我跟你离婚,是不是?”
薛进越说越愤怒,连连逼近,迫的女人下意识的想逃,但马上镇定下来:自己也没干什么,为什么要怕他?
“够了!”
白思思大吼一声,脸色微变。
“薛进,你诬陷人也有个限度,那个小婊子关我什么事?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就抓我啊?”
薛进嘴角抽搐,如果他下一刻动手打人,白思思豪不吃惊,但女人觉得自己占了理,所以心理上有些优势。
“哼,你生气了,发火了,为了一个小丫头,你连自己的妻子都要打吗?你打啊,打啊?”白思思越发嚣张。
薛进的眉心皱的更紧,好似两座小山。
如果女人够聪明的话,这时候绝不会再刺激他,可白思思也是个惯纵的主,哪受得了丈夫三番两次的出轨倒戈。
“那个小婊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让你操的舒服点吗?现在她出了事吗?死了更好,那样的小三,死了大快人心啊,不要脸的贱货……”白思思继续添油加醋,把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
薛进的表情扭曲,好似魔鬼,眼里杀机毕现,下一刻,甩手就是一巴掌。
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白思思的身子陡然后仰,脸颊偏在一旁,耳边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从嘴里流出。
她下意识的蠕动唇舌,只觉得的腥甜。
白思思脑海中一片空白,头脸木痛,她很想起身,但浑身冷冰,她倒在那里,隐隐约约听到声音。
“嘴硬,没有好下场,我会查到的……到时候……哼!”
后面的话男人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每一字都像是一把刀,深深扎在女人的心头,白思思顿觉无力,连起身的意愿都没有了她听到关门声,脑中越发的混沌……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稍微恢复了意识,耳边似乎有什么嗡嗡作响,片刻后,才记起,那是她的电话。
四处一片安静,她脖子往上都疼,勉强撑起身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健身房的一个小伙儿。
白思思没甚力气,将电话丢在一旁,歪倒在床上:这是她正在交往的对象,此时却没有丝毫寻欢作乐的兴致。
女人三十,需要保养,所以白思思平时很注重养生,不仅喜欢吃高档补品,而且总去美容健身。
她自己开有美容院,但对自己的产品,仍旧信心不足,所以一有闲暇时间,就去大城市取经:没有最好,更有更好。
白思思很舍得给自己投资,所以三十多了,仍漂亮有型。
新近商业街上开了一家健身沙龙,不仅健身设备先进,有泳池和桑拿专区,并且还有自助美食,更重要的是,健身教练十分出色:女的俏,男的帅。
白思思第一次去参观,就喜欢上了那里,咨询员不停的给她介绍,并鼓动她找一位专业的私人教练来塑形。
其实她的身材很好,但女人对自己大都十分苛刻,只想更美,所以当咨询员拿了教练的相册摊在她面前,白思思一眼就看中了思翰。
对,就是他了:板寸,身材健硕,最主要的是长的亮眼。
咨询员看了下她所指定的人,有些为难:这个教训很受欢迎,名下已有很多女会员,排号都要争抢。
白思思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当即表示自己不差钱,非要他不可。
咨询员眼珠转了转,开出了一个很高的价码,白思思二话没说,拿着钱包里的金卡,到前台结账。
丈夫对她不冷不热,性生活不协调,她需要新的刺激。
白思思自欺欺人,她暗示自己,本意是希望有更好的训练成果,毕竟这么帅气的教练督促自己,肯定要上进;并不是为了泡帅哥。
女人想到薛进,不禁有些心理阴影,毕竟她曾下定决心,好好经营家庭。
所以她在家庭里,得不到相应的温暖,进而再次猎艳,但非要虚伪的,将一切披上伪装,不到最后被抓奸在床,不会承认自己出轨。
掩耳盗铃,大都如此。
146 淫性不改中 [慎]
姐妹淘,将汽车停在楼下。
她拿出手机给白思思打了电话:“喂,思思,我已经到了,你快点下来吧。”
姐妹淘最近身材发福,又听白思思介绍的这家健身房不错,所以随后也办了张会员卡──这样两人,就能一起锻炼身体。
“啊,马上马上好。”白思思将手机夹在勃颈处,另一手,拿了爽肤水,对着镜子快速涂抹。
“你在干嘛?”姐妹淘听出她很忙。
“我在化妆。”白思思放下化妆水,伸手从柜子上拿了兰蔻的防晒液。
“啊,不是约好了中午十二点的吗?现在都过了十多分了,你还没搞好吗?”姐妹淘有些生气。
白思思最在意的就是那张脸,如果由着她的性子,可能要一个小时。
以前还好,青春靓丽,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发现好姐妹越发的墨迹,每次她们出门,都要她等或者干脆迟到。
“很快了,你着急干嘛,反正也没事。”
“哼,你进行到哪个步骤了?”姐妹淘将汽车熄了火,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仰卧在椅子上。
“正在抹防晒霜。”白思思将乳液涂完,轻轻用手拍打面颊,让其更好吸收。
“抹什么防晒霜啊!我们除了坐车,就是在室内。”衣食住行,姐妹淘比较喜欢衣服,至于她那张脸……女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微黑的皮肤是天然的,看上去十分健康。
姐妹淘也想面皮白皙,但很不幸,她就是黑皮人,脸黑不打紧,连身上的皮也十分粗糙。
在经过一系列努力,仍没什么特别效果后,她终于放弃了。
面容是爹妈给的,好赖都是福,黑怎么了?黑看着不显老,不是吗?即使有皱纹也很难看的清。
一边想着,女人还侧过脸去,仔细瞧了瞧眼角。
“你没看到今天的太阳很大吗?出去晒死你。”白思思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姐妹淘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才几月啊,还没到夏天,太阳怎么就大了?心知女伴跟自己开玩笑,也没放在心里。
“是吗?你皮肤白啊,如果真晒坏了,可就没人要了!”姐妹淘忍不住打趣她。
“哈哈,你脸黑不怕晒,我可不行!”白思思毫不示弱,顶了回去。
“好啊,你竟敢骂我脸黑,不许抹了……”姐妹淘假意恼火:“如果在抹,我上去抓你下来啊!”
白思思冷哼一声。
“你来啊,我怕你不成。”说着,也不等对方反应,急忙挂了电话。
姐妹淘听到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不禁莞尔,她将手机放回到包里,随手从口袋中摸出烟盒,悠然点上──她慢慢等。
在西餐厅,吃了简单的午饭,二人驱车来到健身房。
下午1点,正是肚皮舞操课的时间,在会员休息室换衣服,用了十分钟,两人都有些着急──迟到了。
操课室在二楼,他们经过大厅时,姐妹淘突然眼前一亮。
在器械区,有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在指导会员训练: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八左右,不是很壮实,黑色的背心,紧紧裹在上半身,隐约可见鼓起的肌肉,下半身穿的是短裤,修长的双腿十分有力。
从他偶尔的动作中,肌肉线条曲线分明,恰到好处的惹眼。
对方一直背对她,或者侧着身子,这让姐妹淘有些不满:看身型十有八九是个帅哥,怎么就觑不到庐山真面目呢?
白思思见好友,脖子都要转了一百八十度,不禁有些气恼。
“你看什么看?”女人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由于对方过于专注,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吓了一大跳。
姐妹淘不情愿的扭过头来,瞪了白思思一眼。
“哎,那是谁啊?好像挺帅!”姐妹淘仍不住好奇道:她今天是第二次过来,属于对环境很敏感阶段。
冷不丁的看到一个惹眼的帅哥,有些热血沸腾。
姐妹淘和白思思的家庭都不错,丈夫也算出众,但由于她长相一般,所以老公也经常偷腥,前两年有些想不开,两口子干了不少架,如今孩子上了小学,她反而有了新觉悟:你能找,我不能泡吗?
只有剩男,没有剩女,更何况她还年轻,再不济,花钱找小伙儿,总行了吧!
及时行乐才是硬道理,所以姐妹淘平时没少猎艳,但都很有分寸,高兴就好,真要认了真,那就傻了。
“一个健身教练,你问那么多干嘛,快走!”白思思口气不耐。
有些哭笑不得,姐妹淘看中的小伙儿不是别人,正是思翰:由于小伙儿人长的好,所以操课排的很紧,白思思的课,要等过几天才上。
此时两人还算陌生,都没正面接触,没想到,自己的花痴女伴倒惦记上了。
越想越来气,白思思扯着姐妹淘的胳膊,几乎是一路拖着面带难色的女伴去了二楼的操课室。
“哎呀,晚都晚了,你能不能慢点啊!”
姐妹淘娇嗔道,她的声音很大,故意提高了嗓门,几乎大厅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不出所料,小伙儿转过脸来。
楼梯和机械区是互为死角,在踏上阶梯的那一刻,姐妹淘终于得尝所愿,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那张年轻的面孔,确实赏心悦目。
女人勾起嘴角,露出狐狸一样算计的表情,而这一幕也落到了白思思的眼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手上用力,掐着女伴的指头用力,狠狠拧了一把。
“啊……”姐妹淘失声尖叫,但马上闭了嘴,她的叫声太惨了,听上去很没涵养。
对于好友的冷然出手,姐妹淘几乎气炸了肺,她口中含冤带屈,十分不快道:“白思思,你干嘛啊,要掐死我了。”
女人理都没理她,放手后,径直往前走,但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明显比较沈重。
操课室很大,能容纳下一百多人,一位美丽的女教练随着音乐,正在翩翩起舞,她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很快两人也加入其中,不知怎的,今天的课上的很不如意。
姐妹淘为了一身的赘肉,煞费苦心,节食了一个星期,效果明显,但是她终是管不住嘴,各种应酬的场合,总有宴请,看着满桌的好菜,最后终是破了功。
家里也有跑步机,但用了没几次,就失去了耐性。
听了白思思去办了健身卡,很是鄙视,对方身材已经很好,还要锻炼?要炼成妖精吗?这叫她们这些资质一般的女人,怎么活?
两人互为姐妹好友,几乎没什么不能公开的小秘密。
一起泡帅哥,偶尔去酒吧消遣,每次男人过来搭讪,通常都是冲着对方的芳颜,她只是个绿叶,虽然有些失落,但多年下来,也习惯了。
谁叫人长的好呢?再说男人满地是,还不至于没人要。
既然好友这么努力,她也不能落入人后,所以姐妹淘成为这家健身房的会员,遂下定决心改造自己。
可今天才第二次上课,她就失了兴趣,心理明白,都是帅哥闹的,等她们上完课,对方还在不在原处呢?
好不容易,熬到下操,姐妹淘,精神才好些,拉着白思思急匆匆的往外走。
白思思忍不住翻白眼,同为好友多年,怎么不知她在想什么,每次遇到看上眼的男人,几乎都是这般热血,但很抱歉,她不能让给她!
女人对自己的资本很清楚,不信她争不过好友。
下了楼梯,姐妹淘开始四处搜寻,先是看了器械区,没有盼望的身影,又瞧了瞧跑步区,健身教练是在,但不是心中人。
姐妹淘有些失落,白思思也是如此。
二人在休息室,将身上的舞服脱去,打开花洒,热水浇打在皮肤上,顿时心中一暖,舒舒服服的享受完淋浴,擦干身体,换上运动服,复又返回大厅。
刚巧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姐妹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角,定了定神,随即笑了。
白思思也注意到,思翰在跑步区,心微微一动。
她们选了挨近男人的一处,先后踏上了传送带,而一旁的健身教练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
首先看到的是微黑的姐妹淘,再来视线转到了白思思的脸上。
两人先后冲他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思翰扯起嘴角,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们,重点在白思思:尽管女人保养的很好,但30岁的女人那股子成熟劲,还是毫无遮掩的透了出来。
皮肤很错,身材也很好,应该是个家境富裕的少妇。
健身教练,有很多都兼职,借着登门教课的由头,干些男盗女娼的事,当然你必须付费,名副其实的鸭子。
尤其是思翰这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最得富太太们的宠。
他名下的好些个富太太,都向他暗送秋波,在上课的同时,借机占他便宜,但思翰也不是省油的灯,话里话外,透着股金钱至上的味儿,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来二去,混了好几个情人,收入也丰厚起来。
姐妹淘,看对方把注意力集中在好友身上,有些微愠,连忙先声夺人:“你好,你是这里的教练吧?”
思翰收回视线,报以微笑:“是的,我叫思翰。”
他报上姓名,向前走了一步,将手放在姐妹淘的跑步机上,按了加速:“你这个速度太慢了,想要减肥,得提速。”
只听到跑步机轰轰直响,明显要散架了。
姐妹淘有些吃不消,但仍是笑得很灿烂,一双腿紧着前后捯饬,恨不能飞起来。
“只要,你能坚持,效果立竿见影。”思翰留着板寸,整张脸的线条明朗,看起来阳光帅气。
尤其是笑的时候,两颊微露的酒窝十分可爱。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我们刚办卡不久,教练,你看,我这身材要减到100斤,需要多长时间?”
青年单手倚着跑步机,看了看姐妹淘。
“你现在多少斤?也不是很胖啊!”
女人最喜欢听人说自己苗条,体重正常,姐妹淘顿时心花怒放,眼角的细纹若隐若现,但面上带了少女的欣喜。
但马上想到自己的体重,顿时吞了吞口水。
“我现在115斤。”姐妹淘有些心虚道:明明是120斤,愣是少说了五斤。
思翰笑了笑,接着道:“大概需要3个月。”
姐妹淘垮下脸,有些无语:显然这个数字,让她不满意。
“减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太急功近利,会损伤身体,还是慢慢来,对了,您贵姓?”青年很是平易近人。
“我姓陶。”见他看着白思思,有些不情愿的介绍道:“这是我朋友,白思思。”
思翰朝白思思点点头:“白姐,您的身材很好,继续保持。”
白思思勾起唇角,刚想说什么,姐妹淘适时打断:“那个,教练,你给我制定一下,塑身计划呗?”
思翰顿了顿,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你是什么星座?”
“金牛座!”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姐妹淘,还是老实作答。
“哦,我听说金牛座特别执着,您看您健身就有股这种力量!肯定是金牛座无疑。”青年笑眯眯的夸奖着。
姐妹淘听他这么说,激动的又按了加速器,但马上感觉腿酸胀的厉害,但仍努力运动着:不能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出丑。
“我觉得我能行。”姐妹淘信誓旦旦。
白思思至始至终没说话,对好姐妹的表现,她已经无语了,但气闷没多久,青年就绕过姐妹淘,来到了自己跟前。
“白姐,你们通常什么时候过来?”
思翰方才站在那边,虽然跟姐妹淘在讲话,但目光始终似有若无的往白思思身上飘:他仔细看了看两人的运动服,都是品牌,而且带的手表也不错,欧米茄和浪琴,但如今真要选的话,当然是相貌重要。
他名下的会员已经不少,不能再随便收人了,所以方才他岔开了话题,没有继续关于姐妹淘健身计划的事。
“不一定,但周末没时间。”白思思目光平和,看不出多大的波动。
她是天之骄女,有股子傲气,绝对不像好友那么肤浅随意,她是淑女,习惯了被动,要有身份和涵养,这样的女人,男人才喜欢。
这只是个开始,思翰继续话题,从健身开始,到美容,服饰……期间姐妹淘一直积极加入两人中间,三人聊的还算不错,末了思翰,看白思思没有对他的学识倾倒,想要聘教练的打算,不禁心下一动。
他推说,店里有活动,两人如果同时办理私人卡的话,打九折,能省钱。
姐妹淘连连说好,但白思思却兴趣缺缺,思翰见她没松口,也不气馁,他名下的女人多的是,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也不多。
原本打算泡她,如今看来,颇有难度,此时姐妹淘,几乎按奈不住,想要同这名帅哥亲近,放下话说,多少钱,她都要参加特训。
“一节课1小时,六百!”思翰站在那儿,双手抱胸,看上去很有男人味。
遇到肥羊怎能不宰,明明最高的才五百,愣让他临时涨价,报了个六百,但这点小钱,对于姐妹淘来说,不算什么,马上欣然应下。
白思思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教练我马上去办,什么时候能上课?”姐妹淘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对方的肌肉:她好像摸摸看。
“等我通知吧。”
说着看了看表,接着推说还有事,临走前,眼中微微有情,飘向白思思的目光中,带了几丝电流。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天天去健身房,但都没看到青年。
姐妹淘的心情很差,但回想起那天青年的态度,不禁更是消沈:对方似乎对她没意思,反而跟白思思比较亲近。
这一天建身完毕,开车回家的路上,姐妹淘终于忍不住了。
“思思,那个小白脸,怎么都不见人啊!”她先去东扯西拉的说了些,健身房的话题,而又话题转到了男人身上。
“我怎么知道!”白思思故作心不在焉。
“我看他对你好像有意思,你喜欢他吗?”姐妹淘跟她向来无话不谈,所以问的毫无顾忌。
“什么意思啊?”白思思假作不知她话里话外的内容。
“就那个意思呗,你喜欢他?如果喜欢的话,不玩玩吗。”姐妹淘故作轻松的继续试探。
“人都见不着,怎么玩?”白思思避重就轻。
在有权有势的男人眼中,女人是玩物,他们私底下很粗俗的,一般称小马子为小逼,这个小逼怎么样?那个小逼如何,肆意快活。
而在猎艳的富女们也有共识,男人到这里也成了货物。
随着性观念越来越开放,人们的离婚率节节攀升,一部分是因为感情不合分手,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性生活不协调,女人要求平等的呼声越来越高,所以如果女人真的放荡起来,男人们是望尘莫及。
“也是啊,我的课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钱话了,人别说摸一下,连见一面都不能,你说姐妹淘有多郁闷。
白思思噗嗤下笑出声来。
“你还是少打他的主意,那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白思思坐在副驾驶上,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蹙眉指点道。
其实她心理也明白,但白思思自恃甚高,对这个男人手到擒来。
男人几天不见,十有八九是忙着跑外单,去会员家里教授指导,至于指导的怎么样?谁清楚呢?只是人不见了而已。
白思思虽然对这个男人十分欣赏,但玩心很重,毕竟她有家室,和薛进的关系,刚有点起色,低调为上,也许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呢,对于白思思这样的熟女,什么男人没经历过,只是图个新鲜罢了。
“人是帅哥,有卖弄的手腕,就像你是美女,有骄傲的资本一样。”说到这里,姐妹淘颇不以为然,继续道:“哎,我怎么就不是美女呢?”
白思思看着她愁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也不丑啊,就是黑了点,咱就将就点吧,回炉重造,也还需要几十年的功夫。”女人禁止不住开她玩笑。
“切……,你别臭美,你也有老的时候!”姐妹淘不服气的顶了回去。
两人都是说笑,所以也不见得生气,一路上,时不时的聊这聊那,倒也过的很快,没一会儿,白思思到家了。
跟姐妹淘道别后,白思思心中越发的难耐。
她拿出手机,给销售指导打去了电话,对方很快接听,白思思说明了自己意思:有姐妹要结婚,邀请她做傧相,为了那天能大放光彩,所以需要修身塑形,穿上漂亮的小礼服,希望销售指导能跟思翰传达一下,实在不行,加点辛苦费也行。
销售指导态度很好,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但思翰确实很忙,只能试试看。
放了电话,白思思也没上楼,在小区庭院里走来走去,片刻后,对方回了话,说是这个星期的周末有时间。
白思思微微皱起了眉头,周末是店里最忙的时候,但禁不住疯狂欲望的诱惑,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白思思略微迟疑,还是决定将人带到家中──周末薛进有应酬,上午得出去,孩子有钢琴课要上,所以基本没人,再有毕竟第一次正式上课,也不会进展那么快,发生什么风花雪夜的事儿。
女人有时候很天真,即使她不想,男人呢?哪个不是急色鬼?
思翰家境一般,但由于长的好,就动了歪心思,他初中开始谈恋爱,学业没什么成绩,最后干脆辍学,学起了健身舞蹈。
毕业后,先后做过三家健身店,刚开始不太会跟客人沟通,对方暗送秋波,他接受不能,对方送了礼物,他全收,就是不见献身,末了,同为同事的某人,给他画出了道道,这才幡然醒悟。
其实刚开始思翰也犹豫过,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也是个健身教练,教授瑜伽,两人是同期学员,颇为投缘,所以处在一起,但禁不住诱惑,最后便随波逐流。
越在女人堆里混,越是精明,店也换了一家又一家,越换越高级,钱越挣越多,但他也留着心眼,私藏了大部分,怕的就是吃穿用度,变化太大,被女朋友怀疑。
在众多寂寞难耐,准备投怀送抱的女人当中,白思思无疑是个中翘楚。
思翰忙的很,但并没有将她忘记,所以登门时,看到对方那张俏丽的面庞,不禁微微一震,但随即反应过来。
“白姐,您什么时候办的卡?”男人微笑着走了进去。
白思思的家虽然不是个新小区,但是里面装修的很有味道,摆设也十分高档,这思翰看的出来。
在换鞋的档,他注意观察了下鞋柜:男人的皮鞋,女人的高跟鞋,还有孩子的球鞋,摆放的很整齐。
“没几天。”白思思扔了双拖鞋在他面前。
“姐夫呢?大周末的,家里就你一个人吗?”思翰弯下腰去,装作随意问道。
白思思是个已婚女人,在两人以前谈话中,虽没提及,但是现如今,人到了家中,也没什么好隐瞒。
“他们都有事,上午不会回来。”白思思说的很无心,但听者却有了意!男人眼珠发亮,动了龌龊心思。
男人在沙发上落座,白思思给他倒了水。
“你先歇会,一路过来好找吗?”白思思今天穿了黑色的紧身衣,将身材曲线勾勒的纤毫毕,胸前一对丰乳,呼之欲出。
思翰觉得口渴,先是喝了口水。
“还行,白姐,你做什么生意的?”思翰开始打听对方的老底。
“我做美容的,开了没容院。”思翰今天穿的比较休闲,但人却清新年轻,她双手环胸,将乳沟挤得更深。
思翰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他不能问的过于深入,否则会适得其反:“那也不错,怪不得您这么漂亮。”
男人蜻蜓点水的过了这么一句,便收住了话头,转移了内容:“你家很大,我们在哪儿做操课呢?”
“就在客厅吧。”
思翰起身,来到白思思跟前,脸微微俯下,有一拳的距离,呼出一口气道:“白姐,你想学什么?”
那张脸孔十分年轻,皮肤紧绷,连毛孔都看不到。
没有修整的眉毛,天生被造物者雕琢般,浓厚分明,长长的两道,微微上行,拖入鬓旁,英气十足。
白思思感觉气息打在脸上,热热的,而男人眼中的情意,更令她心头发颤。
“我们学拉丁吧,你身材这么好,不学拉丁可惜了。”见对方怔住,思翰勾起唇角,露出招牌微笑。
他牵着白思思的手,顺势一带,对方马上投入怀中。
女人的胸部十分丰满,两团柔嫩堆在胸前,不禁令男人热血沸腾,想也没想,思翰俯身含住了白思思的唇。
陌生的气息,使得她脑中一片空白,但似乎有哪里不对。
“不要……”白思思从魔魇中挣脱:这是她的家,她始终心存顾忌,毕竟没在家里偷情过。
所以,在两唇相碰的同时,女人推了他一把。
“白姐,别拒绝我,好吗?”男人的眼中盛满动情的微光,伸手摸一下她的粉脸,紧紧地把她的身子搂住,伸出舌头舔着她那雪白的面颊。
顿时女人浑身一阵酸痒,像几千万只虫蚁在毛孔里爬来爬去,她此时已没有阻挡的能力了,眼晴紧紧地闭上──薛进对她很冷淡,面对可心男人的求欢,久经情事的女人,又能坚持多久?
青年得意一笑,知道女人屈服了。
他伸手进她的形体裤,在她的大腿根上,忽轻忽重的按摩起来,这一来,白思思吃不消了,阴户微微发烫。
“你,你好坏,别在这里。”她说着,抓住思翰的手,将它拖了出来,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底裤微微有些湿意。
“姐姐?!”被人打断,青年觉得有些不爽,还想继续进攻。
他觉得女人都喜欢被人征服,像白思思这样的熟女,越是强悍的男人,她应该越是喜欢──这是个典型的骚货。
“不,门没锁,等会我们去卧室。”白思思气喘吁吁,她也想要。
听她这么说,青年笑着走到防盗门前,轻巧的落了锁:这事他长干,刚开始还有些不安,但现在已然无所谓。
回过头来,思翰拉着白思思的手走进了卧室。
作家的话:
没改错
147 淫性不改下 [慎]
卧室很大,干净而整洁。
红木大床十分奢华,床头上雕琢有滕云流水,透过懒洋洋的阳光,正中央镶嵌着红色水晶,闪着令人心悦的光芒。
思翰眼前一亮,遂将女人推倒在床上,跟着扑了上去。
他并没有扑到女人身上,而是倒在了绵软的铺盖中:大红的被罩,细密绵滑,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男人忍不住将脸贴近,轻轻的蹭了蹭。
思翰闭着眼睛,睫毛不是很浓密,但却长的极长;由于侧脸受了压迫,居然有些稚气,好像没长开的长包子。
白思思觉得她十分可爱,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板寸。
“白姐,你家不错啊,尤其这床……我躺着都不想动了。”思翰闭目合睛,说话有些兔子不清。
白思思笑了笑。
猛地男人睁开眼睛,支起身来,压在女人身上,对方的笑纹加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你多大?”
“二十了。”思翰叹了口气:“没钱,没房,没车……也没人要。”
好似为了验证自己的话,男人微微嘟起嘴来,做可怜状,逗得白思思花枝乱颤,笑过之后忍不住感慨。
“年轻真好。”
青春转瞬即逝,应该及时行乐,自己都30多了,再风光能有几年呢?女人都怕老,白思思也不例外。
“好什么啊,还不知道将来如何呢?”思翰蹙起眉头,一副愁苦模样。
思翰并不单纯,他说这话是有缘由的,谁不想多捞好处呢?他就曾哭穷,骗了一个少妇不少金钱。
实际上每月都有2万多的收入,在这个城市来讲,品质很高。
“我原来也什么都没有,如今倒是什么都全了……”白思思说着,低垂着眼睫,目光中有什么缓缓流过。
物质上的宽裕,并不代表精神上的富足,实际上她烦死的事一堆,只是不能想,一想就掉进灰色的深渊中,不能自拔。
见她原本很开心,没想到说了几句后,居然表情恹恹,思翰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脆弱而敏感,最容易到手。
他俯下身去,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角。
“白姐,你真美,让我看看你的全部。”男人转移了话题,开始享用自己的大餐。
说着将手伸到她的腰际,抓住衣服的底边,一点点往上掀,白思思也很配合,片刻后,白嫩的胸脯露了出来。
思翰将紧身衣随手扔在地板上,又去解她的胸罩。
当女人的奶子完全暴露后,顺势抱住了她的细腰,张开了口,含住了她的大奶:奶子不小,十分丰满,乳晕呈褐色。
樱桃大小的乳头,被叼住的瞬间,白思思呼吸急促。
男人两排牙齿咬住奶核的部分,微微提起,乳晕登时鼓起,白花花的一片乳肉,跟着颤抖。
“啊……”白思思发出一声吟叫。
思翰受到鼓励,知道她已然进入状态,手下也没闲着,十分麻利的去剥对方的紧身运动裤。
白思思微微踢蹬着双腿,方便他褪下裤子,末了运动裤到了脚边,她脚跟用力,纠动了几下,裤子终于掉了。
女人的大腿十分滑腻,手感极佳,男人一边吃她乳头,将手伸向她的背后,去摸她那圆大而有弹力的两团臀肉。
揉搓的档儿,手指顺着臀缝,轻轻磨蹭着她肛门。
“不…… 啊嗯……别碰那儿……”白思思一边喘气,一边呻吟着抗议。
思翰抬起头来:“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思思肛交过,但她不想让男人知道,只得推说:“不……也不是……只是觉得很奇怪。”
男人会心一笑:“那我不摸那了,白姐。”
说着果然将手指下移,磨蹭过会阴,来到了花谷的底端,只是用指尖磨蹭着那一小点的嫩肉,却不急于突进。
“你湿了!”男人笑着说道。
白思思脸白,被小自己这么多的男人调侃,白中也透出含羞的粉色。
思翰再次低头,含住了另外一边乳头,同时用手指描绘着对方阴唇的形状:大阴唇宽厚,小阴唇肉感十足,也不小。
摸了片刻,白思思在吟叫同时,开始不耐的扭动。
思翰知道她不满足,于是将手指顺势塞进她的花穴,突的来了这么一下,白思思身体一弹,将胸微微挺起。
“啊……嗯啊……哦!”她感觉爽利。
眼前的胸儿紧紧的依了过来,腰儿颤颤,白思思轻呼一口气,缓解着自己的激动:“思翰,好弟弟,你好会捅啊!”
手指被肉穴缠住,湿漉漉一片,男人得了夸赞,开始有技巧的抽动。
“别,啊……你别穿……衣服啊……脱了,啊……”白思思面上发红,气息不稳,说着就去扒男人的衣服。
思翰也难耐非常,就着不太舒服的姿势,脱的只剩下内裤,但他的手始终没移开,仍是死死的顶弄着小穴。
“亲爱的,爽吗?”男人双眼放光,第一次接触白思思,他还是很有感觉。
女人也不答他,只是将手伸进他的内裤,抓住对方的阳具:那话儿已经如同树干般直立起来。
白思思上下撸动,用手丈量尺寸:粗度还可以,长度也行。
女人阅男人无数,对长度和粗度十分介意,如果东西太小,很难满足自己,睡过一次后,下次绝对不会谈床事阳具火热热的,那东西受到挑逗,竟有鼓腾腾的,并且周身血脉奋张起来。
“你的东西好烫啊!”白思思感受到他的激情。
思翰笑着道:“怎么喜欢吗?帮我口交吧,它需要你。”
男人不等她作答,遂即起身,将内裤脱下扔到一边,然后平躺在床上,白思思刚得趣,就要她去服侍他,不禁有些迟疑。
男人朝她使了个眼色:“好姐姐,弟弟求你了。”
说着挺动腰身,那阳具左右乱颤,白思思看的有趣,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来,张开了朱唇小口便把阳具吸着,可是那龟头微大,她只能含着多半边,把丁香妙舌在上面舔着。
思翰的肉棒给她的小舌头舔得那龟头又趐又痒,欲火更加翻腾,那阳具更加硬得像铁杆似的。
男人心下了然,猜想不错,是个骚货,口活很好。
白思思是翻坐在他身上,男人用手指拨她的阴唇,举起指头插入她的阴户,左左右右的挑动着,玩得她淫水直流。
舔弄了一会儿,白思思觉得口舌酸痒,于是放开肉棒。
“行了吧!”
说着,女人从他身上下来,扶住床头,将自己的一条腿微微抬起:她已经很久,没用比较刺激的体位了,今天想回味。
劈开的侉子下,有着黝黑的阴毛,在就是女人最吸引男人的地方。
男人翻身坐起后,跪在了床上,挺起阳具,找准了位置,噗嗤一声,将大半个肉棒刺了进去。
“啊……”白思思半眯着眼睛,收紧下处。
思翰笑嘻嘻的在她的奶上摸了几下,又伸手到下面的阴户去摸弄,只觉得她的阴户那两边,厚实得很,像一个破裂的肉桃一样,那两片阴唇紧紧的把阳具包住,十分得劲。
他一边抽插,一边抚摸着对方的阴蒂,那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果然弄了没几下,白思思的水流都更多。
几乎是淋漓着一路到了大腿根。
思翰越弄越精神,但女人的下面刚开始还紧,被插久了反而没了感觉。
“白姐,你被弄过屁眼没?”
白思思正得趣,被他问的一怔:她当然玩过,而且还是四人一起做爱,想起那次的经历……女人刚开始难受,但后来确实很爽。
“去,你听谁说,玩屁眼的?啊嗯……”白思思不想承认。
“白姐,你真是的,这都没体会过?女人的屁眼跟嘴,都是给男人玩的地方,都能让男人抽插的,屁眼跟阴户一样的,几天不弄,就会发浪发痒的。”
“啊!哼!我才不信呐,你骗我,屁眼那么小,阳具那么大,怎么会插得进去呢?啊……”白思思很不以为然。
她被操屁眼那次很爽,后来也没怎么玩,怎么屁眼没痒,只有花穴想要鸡巴弄。
这时男人已经用手把阴户里流出来的淫水慢慢的涂到了女人的小屁眼上,然后猛的拔出了阳具,把白思思的身体一翻,使得对方伏在床上。
“啊……”白思思心下一惊:“思翰,你干嘛啊!”
男人用手分开了那大白的屁股,在一条深深的屁股沟里,一个小小的屁眼儿正在收缩思翰咧嘴,发出淫笑,一边把阳具对准了屁眼,往里一顶,半个鸡巴插了进去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这一下却已经把女人痛得大叫起来:“哎唷!!痛啊!!痛死啊……啊哈哈!!”
白思思的叫声变了调。
她一边叫着,一边扭动着屁股,想甩掉男人的阳具。
但此时阳具已被夹得紧紧的放不掉,反而对方用力一插,那大阳具又窜进了半根,然后,男人伏下身去,在女人的耳边说道!“好姐姐,你忍耐一下,等会就不痛了,这跟阴户开苞是一样的。”
这时,白思思却也觉得这一阵刺痛在慢慢的减轻,但对方忽又抽插了起来,肉棒子顶着,又感到一阵剧痛,忙又叫着!“啊……弟弟,哎唷!!不行!!痛!!”
思翰顾忌她的感受,没敢太用力,但浅抽深插,待女人的屁股放松之后,一下比一下插得深,终于插的肆无忌惮,大开大合起来;卵蛋儿拍打在屁股上,肉与肉的碰击声,使得男人更加性起,只见她那大白屁股的肉儿震震的抖动。
“啊啊……嗯啊……哦……”白思思只觉得屁眼又烫又痒,浑身的毛孔舒张开来,要开心有多开心。
激情还在继续,而性是最好的麻醉剂。
思翰和白思思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她们浑身湿漉漉只在外面披了大浴巾。
思翰十分自来熟的,给白思思倒了杯水。
“白姐,我的课上的怎么样?还满意吗?”男人打趣道。
白思思用眼白剜了他一下,张口含了口水,吞下肚道:“我屁股好疼,你还说呢,都是你干的好事。”
“嗯啊……”青年拉着她的手撒娇。
“难道你不快乐吗?”他反问道,说着在他旁边的沙发处落座。
白思思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这一眼中了,多了几分赞许。
将手中的水杯交给男人,白思思起身,来到阳台处,也不知从何处,拿过来一个信封,里面厚厚的一叠。
思翰心下一动,尽管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很高兴。
“姐姐,等会还要去店里,就不送你了,这是你的打车费。”白思思说着,就将信封递给他。
思翰一脸惊慌。
“白姐,你这是干嘛?我喜欢你,我应该的,我高兴。”说着就往外推。
“听话,你也不容易,拿着吧,否则下次姐姐不喜欢你了。”白思思将信封硬塞到他手中。
男人本就想要,此时也就不再推脱。
“白姐,那我穿衣服去。”目的达到了,他也累,所以此时动作还算麻利,进了卧室,两三下齐整。
思翰过来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我把电话给你,如果想我,给我电话。”
说着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纸地一般,但号码和姓名都有,白思思接了过来,看了看,捏在掌心。
两人又缠绵了几句,男人做不舍状,匆匆离去。
这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白思思跟思翰走的越发亲密,男人岁数不大,活儿也不错,又会逗女人开心,白思思很喜欢。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姐妹淘就发现了两人的奸情,这可把她气坏了,白思思熟解她的脾性,知道风雨只一会儿,过后晴空万里。
如此这般,随着时日的加深,思翰的手段越发高明,寒嘘恩暖,体贴入微,俨然她的小男友。
尽管有时工作不便,但只要白思思打电话,他肯定随叫随到。
白思思也觉出,对方的‘情意’,也相应的给了回报,为了约会方便,她给思翰买了辆新车。
马自达6,尽管价格不高,但也算过得去。
思翰很是感动,几乎赌咒发誓的对白思思好,用他的话说,他用尽了一生的好运,才盼到了这个好姐姐,恨不能天长地久。
而白思思呢,只是笑而不语。
作家的话:
没改错
148 胜利
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尤其需要男人抚慰。
白思思在薛进那里受了委屈,也不敢跟家人提,她心理也怕:她把家里的丑事跟父亲讲过,没过多久,小姑娘就受了伤?
女人不敢多做猜想,尽管白思思恨薛进和连羽,但要杀人?她想都没想,如果真是父亲指使的,那么白思思有些难以置信。
白奇虽然不至于多溺爱她,但白思思一直以来,都认为父亲做事情很有原则,会为了自己大开杀戒吗?
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不仅仅关系到她的家庭幸福,还有党派斗争的严峻。
中国虽然是一党执政,但也很难维系完全统一,总有各种各样的纷争,为了利益,人们互相打压拼斗,一旦前面的大佬上了台,后面追随的人,鸡犬升天。
可大佬下台后呢?能不能从身边选出得力的接班人又是个问题,如果不慎被排挤,让对头的人占了先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对方得势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
在这过程中,不乏血案:当官儿的难免有些不干不净的事,如果对方极力想要对付你,很难逃出法网,所以人们一看事态不妙,便会想着法的,从自己的驻地迁出,更甚至远走高飞,移民海外。
白思思不管如何精明能干,毕竟是个小女人,受了打击,便在白思翰那里取暖疗伤,而男人也觉出异样。
小伙儿知道她很可能是家庭出现危机,不禁暗自欣喜,对方年龄虽然大了点,但长相不错,最主要的是有钱。
穷人家的孩子,三句话不离根本,钱是他首要考虑的问题。
白思翰使用浑身解数,讨好白思思,女人其实很简单,谁对她好,对她坏,她知道,也非常感性。
女人彻底放下心防,享受男人的宠爱,那颗有些绝望的心,慢慢恢复了生机,她时常一觉醒来,盯着身旁的男人发呆。
谁不喜欢年轻呢?那身姿线条完美得很,人又体贴,长的也不差,不禁暗自拿对方跟薛进做了比较。
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薛进更加沈稳有魅力,对方出身毕竟不太好,只是个健身教练而已!
但稍一转念,马上考虑到薛进的可恶之处,难道天下男人都死绝了,非要在那个无情的男人身边浪费时光?
再说了,薛进一开始也没这么成功,都是仰仗自己父亲的关系,慢慢磨砺出来的,而思翰年龄小,再过个10年左右,未必赶不上薛进。
白思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暗自下定决心,给思翰一个机会,也算给自己留条后路,她隐隐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也许,也许她和薛进的缘分快要到头了,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放弃。
自从那天,薛进跟白思思翻脸,他便搬到隔壁书房去住。
每天早出晚归,只是偶尔检查下儿子的功课,要是放在以前,小家伙肯定很高兴,可如今他不小了,知道这个家的很多秘密。
比如偷听到,父母吵架的内容,知道父亲并不如表面那么正直,对方似乎有个小情人;再有妈妈房间里传出的娇笑声,也十分可疑,那绝不是跟父亲说话的语气。
男孩很无奈,也很气愤,他觉得这个家缺少温暖,缺少和谐气氛,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那颗小小的脑袋里,根本想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时常有些困惑: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吵架?为什么不能和气的好好过日子?如果真的不行,那就不要在当初做下共度一生的承诺,而生了他:他不开心,不快乐,觉得生活一团糟!
在这样烦躁的情绪下,男孩的成绩受到了影响,但只下降了几名。
老师发现他上课时常走神,注意力不集中,放学后将其单独留下,在办公室进行思想教育。
男孩低头不语,只是偶尔应一声。
他平时十分活跃,喜欢抢答课间问题,也爱好运动,如今却十分沈默,老师知道他肯定有事,但现在的孩子,十分敏感,也不敢深问,末了拿出了杀手!:如果下次考试,成绩没有起色,就要通知家长。
男孩脸色有些难看,但好在下了保证,会努力学习。
老师也给自己的学生留有余地,又勉励了几句,这才算完。
男孩在放学回去的路上,算计着下次大考的时间:他们半个月进行一次测试,距离下次还有十天左右。
男孩背着书包上了校车──最近父母都忙,没时间接自己放学,他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耳边是同学们欢声笑语,以前他也会加入其中,而现在?他觉得自己跟他们不一样了,有了自己的烦恼。
不能跟人说,只能慢慢消化!
薛进在连羽住进病房的第二天,再次来到医院,但门口有保镖把守,根本不让他进,薛进很气恼,但也没有办法。
肯定是连俊的命令,不能光明正大的闯,只能偷偷来。
薛进心里自有计较,并不急于一时,他在单位还有一摊子事,在通告下来的头一天,他接到了白奇的电话。
下午两点多,男人刚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刚打开电话,原本准备来盘象棋,手机突然响起。
薛进看到岳父的号码,顿时精神一震。
现在关键时刻,老人家来电,肯定有指示,按了接听,轻轻将手机放到耳际:“爸爸,您好。”
那边安静了几秒,好似在消化着这句话。
白奇如今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薛进的声音,因为他下了杀令,没有完成任务,那个小姑娘的肚皮还是鼓得,这叫他怎能安心?
但那边已经报了案,对方身边有保镖,提高了警惕,再想下手很难,白奇知道,他完全失败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薛进扶正,幸好,没出大乱子,薛进这个厅长的位子,还能坐上一坐,至于坐多久?
白奇并不知道:薛进身上有污点,如果被有心人揪住把柄,那么很可能仕途不保,并且要吃上官司。
如果女孩将孩子生下来,即使对方不告他强.奸,那么实际上薛进也是重婚罪。
白奇一想到这些,脑袋隐隐泛疼,一声爸爸听的尤其刺耳,心想当初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真不是个好东西。
白奇轻叹一口气,收敛着自己不佳的心绪,而这一声叹息,听到薛进耳中,却有不一样的意义:难道是事情有变故?
他急忙道:“爸爸?您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没休息好吗?”
白奇装作没听到,只想赶快将正事讲完,于是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上面的文件已经批了,这届的厅长由你担任。”
话音未落,薛进便勾起唇角。
他很开心,很高兴,但一切都是意料之中,他在欣喜的同时,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斯文有礼的对岳父说道:“爸爸,您辛苦了,没有您的栽培,我不会有今天。”
白奇心头一暖,低声道:“你知道就好。”
“这条路并不好走,以后会有很多困难,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会有更光明的前途。”白奇听到女婿在那边嗯,啊的作答,继续话茬。
“但我希望你行事能收敛些,不要尽给我惹些麻烦,你知道,我在这个位置上,也总有退下去的一天。”
薛进听出对方语重心长,知道岳父对自己的期望。
“爸爸,您放心,我会严格要求自己,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不会让您丢脸。”
白奇冷哼一声,心想,如果你那些丑事,被人坐实了,那么我的脸,到时候真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好。
薛进对岳父十分崇敬,听到哼声,以为对方要继续教训自己,可等了片刻,白奇却只道:“有时间多关心下思思,她不容易。“薛进微微皱起眉头:白思思最近跟他一样,早出晚归,他是忙着工作上的事,谁晓得那个疯女人,背地里干了什么?
“好的,我会的,这周我们回去看看您和妈妈。”
薛进嘴上这么说,却想着要好好查一查白思思的行踪:有老爷子的恩情在这里,他是不会主动提出离婚,但对于绿帽子?
是男人都无法忍受,薛进也是一样,他想起白思思的那份口供。
如果这个女人真是屡教不改,天生淫贱的命,他也没办法,他也不是万年的王八,忍一时,可忍不了一世。
白奇点了点头,放下电话,薛进跟着也切断了通话信号,他一手拿着电话,一边侧着头,嘴角那丝笑意,再次浮现。
他在回味,回味人生中的又一场胜利。
连羽觉得自己漂浮在空中,好像在飞。
可自己明明没有翅膀啊,那是怎么飞起来的呢?不由得心口一紧,她低下头去,想要确认自己的想法……下面似乎有云,透过稀薄的白云,能看到地面;地面的景物很小,可她却看清了自己原本居住的小院。
她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那个时候:哥哥在牢里,她自己独自过活,就是在那个地方:小平房,漆黑的夜晚。
连羽心下一惊,她隐约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慢慢靠近那所房子,她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她想喊,她想叫,但那个男人还是潜了进去。
女孩心头抽痛,几乎是一瞬间从天空掉了下去,她张开小嘴惊恐万分,似乎立刻就要粉身碎骨,但是很快的……她平静了下来,因为下一瞬,她躺在了床上。
连羽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心中后怕不已:这双层床,自己睡了好几个月,被子很薄,抓在手中,几乎就像一层纸。
女孩不太确定她能避寒,突然,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连羽几乎从床上跳起,但那只是想象,她仍躺在那里,就像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
她听到门开了,那个罪恶的身影闪身进来,一步步接近自己,连羽浑身战栗,心跳的飞快,好似下一刻就要飙出胸口。
她知道,他是来强.奸自己的──这个坏蛋,畜生,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如果不是被人侮辱,她害怕自己独处,也不会让薛进乘虚而入。
可不管她如何的愤恨,那个男人还是来到她的面前。
连羽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薛进,他死死的压了过来,下一刻女孩只觉得下面很疼……不──连羽知道这一定是个梦,她一定要摆脱它,她不要看到这个男人的脸!不要去体会正在发生的暴行!
149 苏醒
“ 啊……”
护士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单手托着自己的头,迷迷糊糊中,被尖叫声惊醒──她在这儿守了大半夜,又是换药,又是打针,怎能不困?
睁开惺忪的睡眼,护士连忙从椅子上站起,紧走一步来到病床前。
女孩的额头上全是汗,脑袋不停左右摆动,弄得枕头里的橘皮沙沙作响。
这是高级病房,一切都很讲究,连枕头都是带有特殊功效的:橘皮能够提神醒脑,帮助病人改善睡眠。
护士连忙走进洗手间,将毛巾打湿,然后拧成半干。
回过身来,她用毛巾给女孩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接着旁到一旁的茶几处,拿了电话:病人有情况,需要及时报告上级。
“主任吗?405病房有情况,您能马上过来吗?”
护士一边讲话,一边留意着床上的动静:此时女孩翻了身,小手也伸出了被子外,紧紧攥了拳头。
电话那头很快有了回应,护士放下电话后,连忙返回床边。
“啊……不要……走开……走开……”女孩声音不大,但十分凄厉苦楚,她断断续续的呻吟着。
护士知道她可能做了噩梦,连忙用手轻轻拍了轻她的后背。
这一下,让连羽受了惊吓,她手脚四处滑动,将被子整个推到了一边,身上穿的白色病号服也被弄的皱皱巴巴。
护士神色慌张,用手去抓她的小手,同时注意着,让她不要翻身压到腹部的伤口。
“乖……没事了……没事了……”她轻声安慰着。
但女孩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觉得被什么东西束缚住,男人下半身的东西,不断刺进自己的下体,很疼很疼。
──不,她不要受这样的折磨。
于是女孩更用力的挣扎着,护士几乎抓不住她,正在这危急时刻,病房的门开了,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大褂,胸口挂有铭牌,在铭牌的下面,是一只口袋,那里别着一副眼镜:他边走边将其取出。
“主任,您可算来了,您看……”护士一边压制连羽,一边面带难色的看着对方。
男人带上眼镜,凑到近前,低下头来:女孩鬓角已经被汗水打湿,衣衫狼狈,整张小脸一片惨白。
女孩还是病人,如果贸然叫醒她,恐怕受了惊吓,如果是自然清醒?这就要看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如果到了极限,人自然也就醒了。
男人见护士左支右绌,连忙伸手拽住女孩的一只胳膊,让她身体平躺,而后静静在一旁观察着小.女.孩的反应。
很快,女孩的眉心蹙起了三座小山,呼吸越发急促,在一声惊天的怒叫中,猛的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头顶,眼睛不安的四处乱转,接着将视线转移到身旁的两人。
鼻子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四处的装饰不错,但那统一而扎眼的白色,显示着这里是医院。
连羽转头看了看护士和主治医师,枪击前的一切记忆开始回炉。
她记得雨好大,记得那场车祸,记得那个男人以及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越想浑身又冷,刚从一个梦魇中清醒,又回到了现实中的绝境。
她紧紧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她以为她会死,但她还活着。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主任放开女孩,拿过一旁的病治本,低声关切的询问着。
连羽想开口说话,但张了张嘴,话语在嗓子眼中,就是吐不出来。
她有些着急,求救似的看着主任,大夫了解的点了点头:“你先别急,你已经一天没喝水了,慢慢来。”
说着,让护士拿过一旁的营养液。
看护按了个按钮,轻微的机械声从床铺上传来,随即女孩的上半身缓缓升起:由于连羽伤到腹部,所以调动的幅度很小。
护士在营养液的瓶子中插了一支吸管,用手拿着递到女孩跟前。
连羽觉得腹部有点疼,但在床板不动时,好了很多,她知道自己哪里受了伤,所以也不敢乱动。
只是张开小口,含住吸管,一点点的喝着瓶中的饮品。
片刻后,女孩松开嘴,感觉干涩的嗓子好了很多,她转过头去看向主任,尝试着开口,这次她成功了。
“我……我……孩子……”她断断续续的表达着。
医生马上明白她要问什么,拿着笔在纸上飞快的写着什么,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道:“孩子没事,你也很好,但需要休养。”
连羽心头一震,原本没什么感觉的腹部,此时似乎有什么在里面动了动。
一时间,连羽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她本以为这个负担会去掉,可现在她的苦白受了,那孽种还在!
见她哭,主任连忙抽出了纸巾,递了过去。
连羽根本没接,只是眼泪霹雳巴拉的掉,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死掉算了,怀有有妇之夫的孩子,还要生下来吗?以后怎么见人?
“你别哭,你哭什么啊,这样对身体不好。”医生等了一会儿,将纸巾又放了回去。
对于病人有情绪,医生见多了,也很理解,这不是随便劝劝就能好的,待到她们自己想通就好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再次问道。
连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沈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里,她不知道将来的路还有多么艰难?
刺杀显然是针对她的,如果没人在身边,很可能已经死掉了。
这样的生活要如何继续下去,难道要被人看护一辈子吗?哥哥又有什么能力来保护她一生,依靠陈林吗?
想到自己以前听到的不堪传言,连羽越发的气苦,这日子为什么会这样?她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光明……她和哥哥就像是两叶孤舟,被人牵着走,完全身不由己,越想越伤心,连羽有些愤恨这个世道的不公,为什么坏人得不到惩罚,他们要承受苦难呢?
医生见她一直不说话,也没在询问,跟护士简单交代了几句后,转身离开了病房,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首先要通知病人家属。
主任回到办公室拿起了座机,对着病治本备注的号码,拨了过去。
连俊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脑袋刚粘到床铺,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平时他的手机,只有陈林会打,这个嘛?似乎心有所感,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按了接听毽。
听到那头说妹妹已经清醒,连俊一面接着电话,一面开始穿衣服,又顺手拿了一个手包。
这是陈林送给他的,以前根本不会用这东西,如今倒也趁手。
放下电话后,连俊让保镖准备车,急忙往医院赶,在半路上看到一家粤菜馆,临时起意下了车。
他走进去后,服务员以为他要吃饭。
连俊只要了菜单,看着上面的清淡菜色,琢磨着该给妹妹吃什么,末了选了两荤两素,又要两盅稀粥。
他付了款,让保镖留下,待吃食好了后,打包带到医院,接着转头回到车上继续赶路,很快便到达目的地。
连俊没有去病房,先到了主任的办公室。
他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而入,主任医师看到他,先是一愣,接着马上反应过来,随即让他坐下。
“我妹妹,她现在如何?”
主任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
连俊看也不看,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你妹妹今天做了噩梦,醒来时,情绪很不好!”说到这时,医生补充道:“尤其是知道孩子没事后,似乎更不开心。”
青年双眉紧锁,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去看看她,尽量不要刺激到她,少提孩子的事……”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引得对方回过神来。
连俊知道小羽生下孩子,让她非常为难,可他不得不这么做,恶人需要受到惩罚,哪怕,哪怕付出一定代价。
“我知道了。”青年恹恹道。
妹妹就是他的心头肉,在自责的同时,连俊也痛心疾首:他差点失去了最亲的人,这份揪心的痛苦谁懂?
只要她们熬过这一关,他一点要加倍爱护连羽。
“嗯!”医生点点头,接着将手中的本子往办公桌上一摊:“马上要中午了,医院有营养配餐,你叮嘱她多吃点。”
特护病房,伙食很不错,为了病人身体考虑,营养均衡。
“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不要让她吃的太多,否则对胃不好,慢慢来,多吃水果,多喝水……”
连俊在心理记下,接着想到自己所点的外卖,又再次询问医生,是不是有什么菜色不适合病人食用。
医生听他报了菜名,笑了笑。
“你说的东西都不错,但今天还是让她多喝点粥好。”他知道特护病人,家里都很有钱,眼前的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不言而喻。
但医生毕竟是专业人士,连俊也只得应了。
在临出门时,连俊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钞票:本来他想装在信封里,但由于过于匆忙,也没有准备那东西。
“这点意思不成敬意,以后多多照顾。”说着连俊将钱放在办公桌上,而主任嘴角的笑纹再次加深。
钱谁都喜欢,多了也不咬手,于是连连应下。
150 抑郁
保镖看到连俊从走廊的一头过来,连忙低下头来。
“连少爷好。”连俊随意点了点头。
他左手捧着一束百合,右手提了餐盒,轻轻推开房门:这间单人特护病房条件极好,洁净而宽敞,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直洒进来,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护士端着小碗,送到女孩跟前。
“小羽,乖,吃一口吧……”她半勺稀饭递到女孩嘴边,柔声诱哄着。
但连羽却将头一偏,看也不看眼前的吃食。
连俊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上前几步,护士似乎听到了动静,扭头看见是他,随即一愣:青年面容俊秀,身姿挺拔,十分惹眼。
护士之前就见过连俊,只觉得兄妹生得好,眼下再次相见,不觉心下一动。
高富帅谁不喜欢呢?现在最流行的就是这种型男,可惜现实中灰姑娘的故事太少了,但人都有梦想不是吗?
女人根本不了解事实的真相,只是本能的花痴。
“她不吃吗?”连俊来到床前,双眼直视小护士,低声问道。
对方面上一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自己未能照顾好病人而略为惭愧,低垂下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她不肯吃,我怎么叫,她都不理。”
女孩抬头时,有些委屈,极力表达着自己的心力。
连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多变的表情,将百合递了过来,伸手将护士手中的小碗接了过来。
“你去将花插好,剩下的我来。”
女孩面色一冷:她本想多呆一会儿,可如今对方似乎不需要。
护士接过百合,淡淡的香气溢满整间病房,她下意识的闻了闻:很香。接着她来到方几处,将花插进白色瓷瓶里。
听到门声响起,连俊知道护士已然离开。
他看了看小碗里的稀饭:莲子菜叶粥,米粒均匀,黏稠有度,想着这个医院的伙食着实不错。
手掌里存有温度,连俊将勺子里的稀粥吃下:不是很凉,看来不用换。
他就那么端着小碗,瞧着妹妹双眼盯着房间的某一角,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是知道自己到来,为什么不搭理呢?
“小羽,哥哥来了。”连俊轻声道。
女孩没有任何回应。
连俊叹口气,舔了舔嘴角,一脸沈重:“我知道你在生气,可在气,也不能气坏身子啊,来先吃饭好吗:”
连羽仍然沈默。
青年没有办法,绕着病床走了一圈,到她视线所及之处,可连羽目光焦点根本不在他身上。
此时连俊才发现,女孩的脸颊爬满泪水。
他猛的心口一痛,眼角微微泛起湿意,连忙转过身去,一面调整情绪,一面抽了几张面巾纸。
递到女孩跟前,对方没反应,连俊倾身擦拭着她的泪珠。
“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哥哥在的,哥哥会保护你。”连俊喃喃低语,似乎在说给女孩听,又似乎在告诫自己。
可只有连俊心理明白,他的诺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他以前就说过类似的话,可最后妹妹还是出事。
连羽的眼泪擦干了,又还在流。
连俊在心痛的同时,只能不停的抽出纸巾,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给妹妹擦拭泪水,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的眼泪终于干了。
“你别这样,哥哥很难受。”连俊发现妹妹红肿的双眼空洞无波,里面所住的根本不是一个还有生气的灵魂。
青年的心就像被扔到油锅里煎炸过,疼的他几乎窒息。
连羽根本不看他,她认识哥哥,但又在刻意的回避什么:她很想不去看,不去思考,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那个世界里只有她,没有痛苦,没有快乐,只有无尽的苍茫。
如果上天真的对她不公,想要给她苦难,那么她愿意承受,她就想知道,自己的人生还能糟糕到什么地步?
倘若真的有二次元的话,她希望到另一个世界去,而她又把这当成信仰,盲目的去追寻着。
“小羽?!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我?”连俊有些急了。
他在女孩面前挥了挥手,对方的眼睛眨也不眨,目光发散,似乎已经聚不成一个人的影子。
连俊放下小碗,抓住女孩的肩膀轻轻摇晃。
“小羽,你看看哥哥,哥哥在跟你说话啊……”连俊一脸惊慌,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可他的话就像石头沈进了大海。
连俊手指用力,几乎失去了理智,开始大力摇晃着妹妹。
“小羽,小羽,你这是怎么了,千万不要吓哥哥啊……小羽。”在青年的惊呼声中,女孩仍是木着一张面孔,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连俊几乎崩溃,他跌跌撞撞的往外奔去。
“大夫……大夫……快叫大夫……”他大喊着来到门边,把一旁的保镖吓了一跳,也引得了方才小护士的注意。
“怎么了,怎么了?”她手里捧着餐盒,正在吃午饭,听到动静,小跑了过来。
“赶快给你们的主任打电话,赶快!”连俊口气很不好。
护士见他神情惶恐,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捧着餐盒跑回了导诊台,抓起座机就拨了过去。
主治医师拿了钱,来的自然快。
他来到病床前,给连羽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而后叫来精神科的医生,她问了女孩几个问题,对方拒不回答。
连俊站在一旁干着急,最后医生叫他出去说话。
精神科的医生,是个50岁左右的老妇女,头发已经有些白,一脸严肃,两人来到门外后,对方站稳脚步,开门见山。
“你妹妹的情况,需要进一步观察。”她慢条斯理的开口。
连俊脸色铁青,口气不善:“观察什么?我就想知道我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微微皱起眉来,显然对连俊说话的语气,很有意见──她在精神科领域虽然不是很权威,但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很受人尊敬。
“她有些自闭,也许是暂时的,也许更严重,这要看她今后的表现……如果实在不行就要进行治疗。”老太太很客观的给出评价。
连俊心下一动,没说什么,但很清楚,妹妹这是刺激过度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而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在乡下时,村子里有这么一户人家,父亲死了妻子,独自拉扯儿子长大,生活十分艰难:为了吃饭,他们连死掉的畜生都要拿回家里食用。
等孩子长大后,迟迟没有姑娘想要嫁给儿子,因为他们很穷,后来直到儿子快到四十那年,村子里偶然来了个流浪的疯女人。
那女人衣不遮体,蓬头垢面,有二十五,六岁的光景。
儿子将女人带回家里,给她买了新衣服,又给她剔掉光头,样子还算不错,就这样,男人将女人留下过日子。
可这女人精神有问题,不知听谁说起,好是大学生失恋受了刺激,精神失常,她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偶尔还会打人。
村子里的小孩都怕她,大人们也告戒孩子离疯子远点。
此时连俊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女人,记得以前很讨厌她,有次他和妹妹放学回家,那女人居然拦住他们,一边嬉笑着一边问道:你们操过X没有,那很疼的。
两兄妹具是一愣,接着面红耳赤,绕着她跑开了,心里想着,这个疯子,真神经,就知道骂淫秽的话。
后来怎么样了?直到他们离开,那个疯子仍生活在村子里,但一直没有小孩,不知是她不能生养,亦或是男人怕疯病遗传,家里穷,而断了香火。
“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作为家属,你一定要尽量开导她,让她开心点,慢慢就会好起来。”
连俊的思绪被她的话拉了回来。
“我知道了,谢谢您医生。”
青年很怕,很怕妹妹也变成那个样子,他知道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自己是不是逼她逼得太紧了?
他的眼前不自觉的浮现疯子的模样,慢慢那张面孔换成连羽,青年浑身一震,只觉得不寒而栗。
“如果……”连俊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随即抬起头来,很小心的样子:“如果我妹妹情况变糟,会怎么样?”
大夫双手倒背,想了想。
“如果情况变糟,可能会抑郁成瘾,不爱说话,不喜欢交流,悲观厌世,甚至于有自杀倾向……”她决定实话实说。
医生眼看着连俊眼中愁丝越聚越多,连忙摆手笑了笑:“年轻人,你们还小,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好好开导你妹妹,实在不行,我会接手的,放心没事。”
她也有儿女,十分理解孩子们的心情,所以不希望连俊的压力过大,但小丫头的情况吗?目前看来不怎么好。
看来她有必要侧面打听,小姑娘的入院病情。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她绝对不会想到,连羽的情况如此复杂,又是中枪,又是怀孕,如果了解实情,她也不会将话说的这么轻松。
“谢谢,我知道怎么做。”连俊再次道谢。
他回过身来,返回病房,一声不响的拿起粥碗──里面的稀饭乱做一团,已经没有一点温度。
连俊叫了护士,让她再打一份营养午餐。
青年坐在女孩对面,轻声跟她交谈,先是从小时候说起,她们跟奶奶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快乐的童年,村子里的小伙伴……连俊很想把故事说的生动有趣,但他没那个口才,连笑起来都十分勉强。
过了没一会儿,护士端着吃食进来,连俊让她出去,拿过瓷碗,吹了吹温热的稀饭,而后递到女孩嘴边。
“小羽,吃一口吧!”他央求着。
没有回应。
“哥哥,求你了,就吃一口好吗?”他放软语气,变得哀求。
对方还是没反映。
连俊继续诱哄,可连羽就是不吃,末了,他没了法子,只得将手中的羹匙送入女孩紧闭的唇中,可即使这样,对方仍没动作;如果用力稍大,撬开那虚弱的嘴唇塞了进去,她就象失去咀嚼能力似的,慢慢吐出来。
连俊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猛的流了下来。
作家的话:
没改错
151 晚宴
南方的冬天过的很快。
几乎不下雪,最冷时不过零度,等到三月初,便是四处新绿,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穿着清凉的女人。
在这种气候下,薛进也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接到任命书后,他的手机就响个不停,大都是祝贺他荣升的客套话,薛进不厌其烦的接听着,末了发出了邀请。
由于升了厅长,岳父和他要办庆功宴,名目虽然如此,但实际上就是进一步拉拢人心,巩固地位的手段。
这一天薛进提前下班,回到家中很意外的看到了妻子。
说是意外,只是没想到她回来的这么早,换做平时这个女人不是在店里,就是四处鬼混。
薛进找了调查公司,跟踪了白思思几天,她办的那些个龌龊事情,他全知道,只是现在公务繁忙,不便于收拾她。
女人今天刻意打扮过,一身低胸红色小礼服,外加一件小开衫,下面穿着厚实一点的浅色丝袜,高贵而不失优雅。
白思思先前在自己的美容店做了皮肤护理和美发。
她原本头发就不短,如今烫了波浪卷,随意的拢在胸前,配上精致面孔,粉嫩的红唇,显得娇俏妩媚,但看在薛进眼中,却没有一丝魅力,反而觉得艳俗。
“老公,你回来了!”两人好几天没说话,女人也没给他好脸,今天却笑眯眯的看着他。
薛进淡淡瞟了她一眼,低声应了一下。
“老公,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白思思站在穿衣镜前,笑得很甜,显然她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
男人一边弯腰脱鞋,一边微微皱眉。
在薛进的眼中,看白思思就像看一只花瓶,不对,实际上她还没有花瓶来的赏心悦目,甚至有些厌恶。
尽管心中暗自腹诽,但当他抬起头来看向妻子时,嘴角却微微翘起,带了几分嘲讽。
“不错,很适合你。”说完后,趿着拖鞋走向卧室。
白思思微微有些失落,但也不恼,在穿衣镜前插着腰,摆了一个S形的POSS,对着那个时髦而漂亮的女人会心一笑。
恋爱中的女人最美:虽然丈夫不理自己,但她有蓝颜知已不是吗?
白思思想到自己的小男友,嘴角的笑纹再次加深:这套洋装,便是对方为自己选的,本来她觉得太过抢眼,不肯要,但思翰非要她试穿,结果出人意料的好。
白思思心口微热,在镜子前转了一圈,高兴的像个孩子。
欣赏完自己的倩影,女人抬手看了看腕表:丈夫的庆功宴定在晚上七点,母亲叮嘱她要尽量早过去。
虽说跟薛进关系紧张,但丈夫高升,她这个做爱人的,还是很有面子,所以白思思决定放下隔阂,做一天称职太太。
越想越觉得自己人太好,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女人撇撇嘴,回身拿过沙发处的坤包,踩着新买的高档皮靴,摇曳着打开防盗门。
薛进也是回来换衣服,准备参加宴会──但却在家里碰到了白思思。
他放弃了先沐浴的打算,到了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阿玛尼西服:铁灰色的布料,柔软而光滑,裁剪得没有一丝瑕疵。
这套衣服,他平时不穿,只有特殊场合才用到。
他前天将其送到干洗店里,保养清洗一番,昨天才拿回来。
衣柜是定制的,十分人性化,选好了西装,薛进又打开一角的抽屉,里面放着很多领带:灰色,白色,蓝色,还有花格子等。
薛进想了想,用心翻找了一遍,抽出了一条暗红色的。
男人再次打开另外一角的抽屉,这里放的全是丝袜,薛进这次没有犹豫,挑了灰色袜子,放在一旁备用。
做完这些,薛进听到关门声,他知道白思思走了,随即决定去冲凉。
十分钟后,男人身披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整个人清爽了很多,干净的脸面,半干的头发,以及那挺拔的身姿,十分硬朗。
薛进给自己倒了杯水,抬手看了看时间,并没着急,于是打开电视。
他刚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便听到手机铃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薛进只得起身,去了起居室。
电话是岳父打来的。
他是今天的主角,千万不要迟到,白思思已经到了酒店,白奇希望他也能尽快赶去,帮着母女两安排事宜。
薛进点头答应。
白奇又告诉他,今天要来的人士,除了政客,还有商界名流,这些人都有实力,多多交往,对他们有好处。
薛进在官场也不是一天两天,当然能深切领会岳父的意思,连连称是。
放下电话后,薛进将遥控器一扔,心想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吉祥刚刚开业没多久,是家四星酒店。
原本薛进想要选家五星的,但得知他荣升,陈林的哥哥打来电话,在道贺的同时,极力大包大揽,游说自己新投资的产业。
没错,吉祥是陈氏兄弟所掌控,虽说不要钱,但商人不做亏本买卖,一旦薛进的庆功宴在那里举办,他可谓名利双收。
既结交很多政客,又能给自己的酒店做宣传。
薛进知道他的算盘,但凭着两人复杂的联系,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男人开着自己的奥迪来到停车场时,就看到里面已经停了好多辆名车:奔驰,宝马有之,最多的还是奥迪,挂的都是政府牌照。
薛进将车挺好,还没走进酒店的大门,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迎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薛进微微一笑,朝两人点点头。
“薛厅长,欢迎您大驾光临啊!”陈林的大哥──陈董人没到,手就伸了过来。
薛进主动握住对方,轻轻晃了晃手臂便放开。
“薛厅好。”陈林跟着过来,再次与其交握。
“别站在说话,赶快里面请。”陈董笑容满面,本就精神的模样,越发英俊,带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意气风发。
薛进被礼让着,走在前面。
酒店大厅几千平,除了前台,便是休闲咖啡厅,抢眼的一座大屏风立在墙面的一侧:黄金制作的龙凤图。
薛进只觉得很闪,瞄了一眼,接着走入贵宾楼。
玩乐和生意不能混为一潭,尽管陈董很想进一步交谈,但眼下时机不对,所以对方说了一些祝贺的话,便借故离去,倒是将陈林留了下来。
“陈林,您认识的,有什么需要找他。”
薛进嗯了一下,草草作答。
宴会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但大厅内,该来的人,几乎到齐,陈林知道他忙,说了两句后,便去了餐桌那边。
陈林人一走,便有一群人围了过来。
薛进一边寒暄,一边看着岳父那边的动向:省长和书记,居然都来了。
人们都知道,一省的这个两个职位很重要,不为朋友,就是敌对,而本省的两人,似乎不太对盘。
岳父和林书记要好,省长又是谁邀请的呢?
随即薛进转念一想,天下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为了以防万一,每个人都想为自己留条后路。
无乱是谁请来的,都是尊大佛。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岳父回过头来,朝他招招手。
薛进跟周末的朋友道了抱歉,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那个圈子不大,岳父,省长,书记,外加一个面生的中年人。
几人见了薛进,不禁眼前一亮。
灰色上装,十分紧身,突出胸部的伟岸,下身的西裤笔直而顺长,将薛进黄金比例的身材,修饰的完美,在加上暗红色条纹领带,更显得人气色饱满,精神活跃。
“爸爸!”薛进先跟岳父打招呼,而后看向书记和省长:“林叔您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说着伸手握了握。
“啊哈哈……你小子有出息。”书记很开心
白奇见他跟老友见了礼,便拿眼神看了看省长:张省长是外省调过来的,跟本省的干部多少由隔阂。
“薛进啊,这是是张省长,也是你的长辈,以后要多多仰仗。”说着,朝女婿使了个眼色。
薛进何等精明,连忙微微弯腰,从口袋里拿出名片。
“张叔,久仰大名,这是我的名片,多谢您能赏光,请笑纳。”
对方扯了扯嘴角,微笑着点了点头。
“年轻人,有前途,好好干。”省长是白奇邀请来的,对方也很给面子,说了一些勉励的话。
当然背地里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他们都是老油条,面子功夫做的好。
白奇又指了指,一侧的中年人:样子很普通,但目光锐利,怎么看怎么带了一点淩厉。
“这是纪委书记,康鹏,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白奇说这话,十分认真,看起来对他有些忌惮。
薛进心下一动,暗说,他也来了?
尽管心中有些不安,但面上一片平和,薛进笑盈盈的,也递上一张名片,他隐约知道,岳父为什么如此安排了。
这是为他以后铺路啊,他知道自己身家不清白,多亏岳父的良苦用心。
四个人,凑在一起,东拉西扯,谈的都是风雅之事,却决口不提政治,毕竟如此场合,只有朋友,没有敌人和纷争。
这一边男人有男人们的话题,而那一边,女人们也不甘寂寞。
很多官太太和富太太,目光若有似无的看向薛进,只觉得对方谈吐不俗,长相俊雅,暗暗动了芳心,而白思思呢,则在女人羡慕和嫉妒的目光中,笑得花枝乱颤,其实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只是今天着实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那张红唇,至始至终没有合上过。
过了两个小时,宴会接近尾声,薛进四处搜寻着陈林的身影,终于看到他站在贵宾厅的角,在欣赏水池里的锦鲤。
薛进消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但陈林耳力极佳,他还没近身,便知道他来了。
两人并排站在一处,身高所差不大,但陈林要壮实些,薛进端着一杯红酒,递了过去,对方伸手接住。
“你回去跟陈董道个谢,我对今天的安排很满意。”
陈林笑着点点头。
一口红酒下肚,薛进舔了舔嘴唇,只觉得有些上火:酒没多少度,但关键是人心。
如此良辰美景,金科提名,却少了佳人作陪,又想到佳人还在医院,心理就更不是滋味了。
“小羽怎么样?”
陈林随即一愣,心说,我怎么知道?那小丫头,一直在医院由连俊守着,为此,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欢好。
陈林有些气恼,但并没表现出来。
“不太清楚。”他应道,随即话锋继续:“你想去看她吗?”
陈林知道自己的保镖在做什么,所以也清楚薛进的难处。
“是的,能帮我安排吗?”薛进去了医院,也见不到连羽,因为保镖听命于连俊,但更是陈林的狗。
“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去?”
薛进晃了晃酒杯,里面的红酒只剩下最后一点,他仰头一饮而尽,淡淡道:“尽快,你等我电话。”
PS:没改错。。。
152 病房
一周后,薛进的工作告一段落,他拿起电话,给陈林打了过去,对方早有准备,告诉男人稍等片刻。
陈林这几天也很忙──潘然怀孕了。
女人还算争气,没碰几次,居然有了半个月的身孕,陈家终于有后,着实松了口气,他将喜讯告诉哥哥,本想卖个乖巧,可换来一顿训斥。
既然孩子都有了,就更应该收心,不要乱搞男女关系,这个时候女人最脆弱,很需要男人关心照顾,否则生出来的小孩可能会不健康。
陈林兀自愤懑:他本想将女人丢在一处养胎,自己继续逍遥,眼前如意算盘敲打不响。
尽管如此,陈林风流的本性很难改过,他只是每天去潘然那里报个道,陪女人吃个饭,偶尔过个夜,就算交差。
至于性关系,根本没甚兴趣,理由也很简单:怕自己太过粗暴,弄坏妻子的肚皮。
潘然虽然心有不甘,但她是独生女,这个孩子很被关注和期待,只得静等宝贝出世,倘若中途出了差错,还真难向自家老爷子交待。
陈林公司和大宅两边跑,也有些劳累,幸好有马三作陪,还算得趣,但他总时不时的想到连俊。
上次两人闹了别扭,如今都没见面,陈林是个大男人,很难拉下脸面去哄他,哄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婆娘不能娇惯,否则要爬到自己头上。
在陈林眼中,连俊就是自己的所有物,就该依顺自己。
他拿起电话给保镖打了过去,问清了连俊一天的作息,越听越火大:对方居然一天有十多个小时在医院。
陈林不禁有些吃味:如果自己哪天受了伤,他会不会这样照顾自己。
放下电话,男人又拨给了薛进,告诉对方,最好在晚上九点左右过去,到时候他会安排。
连俊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医院后,保镖互相使了眼色,躲到不起眼的角落,没过多久,薛进便走了过来。
他手里抱着半人高的布熊:这是他临时起意买的,当看到橱窗里的这个小东西,只道可爱,也许连羽会喜欢。
病房的门半开着,薛进放脚步慢慢轻轻走了进去。
房间大概三十平左右,面积不小,瓷砖洁净,一眼能看到电视,里面似乎放着动画片。
薛进翘起嘴角,心道小羽虽然怀了孕,但毕竟是个孩子。
又走了几步,男人终于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她半靠在床上,面容苍白,目光阴郁,拿着遥控器的手十分瘦弱,而藏在蓝白条纹病服下的身体,更是空荡荡的,几乎风一吹,就能飞一起来。
薛进的心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
才多久没见,他的小.女.孩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东西,为什么瘦成‘皮包骨’。
这么想的同时,薛进也注意到病床旁的矮几上放了一碗稀饭,似乎已经凉了,没有什么温度。
稀饭表面平整,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而放在一旁干净的汤匙更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薛进又气又恼,同时更为心痛。
他紧走两步,挺拔的身躯挡在了电视机前,这时女孩才迟钝的发现他,随即愣了一下,接着原本苍白的面孔,隐隐泛出青色。
连羽这些天过的浑浑噩噩,不管哥哥和护士怎么说,就是不肯吃东西,看那架势,好像要将自己活活饿死,没有办法,连俊只得让大夫给她打营养针。
那东西虽然‘营养’,但怀孕的人,能量需求很大,所以女孩还是一天天瘦弱下去,心理医生和主治医师都没办法,愁得连俊几乎跳楼。
连羽不爱说话,也不爱看人,喜欢自己呆着,而自己呆着时,也时常发呆,比如现在,电视里演着什么,她根本不在意。
薛进慢慢的接近她,女孩的身体微微抖动。
男人终于来到她的面前,将手中的布熊递了过去,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但却蕴含着丝丝情义。
薛进张开口,轻声道:“小羽,对不起,我来看你了。”
见对方不接,身体抖得越发厉害,薛进将礼物塞进她的怀里,温柔的注意着女孩的眼睛。
“这是我给你买的,喜欢吗?”
连羽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薛进,她心中充满困惑和恐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即马上想到薛进的无耻,还有什么事他办不到?
女孩那颗几乎废置的大脑,再次充满了激昂的细胞,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枪伤。
劈手将布熊抓在手中,连羽冷冷的看着薛进。
“是你找人杀我的吗?”她那颗脑袋,太久没有思考,此时有些不太灵光,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薛进苦笑着摇摇头。
“怎么可能,不是我,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都是我不好,让你和孩子受了委屈。”
说着薛进坐在床边,而连羽本来抖动的身体,瞬间僵硬,面孔扭曲到极致的痛苦,她猛的伸出手去,拳头狠狠的凿向薛进。
男人有片刻闪神,但并没有动,只是那么坐着,任连羽拍打。
“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走啊……你这个坏人……坏人……啊啊……”连羽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室内只听的见女孩细碎却激动的叫喊声和啪啪的拍打声,满脸愧疚的薛进则只是平和的望着她。
由于女孩长时间的卧床,再加上营养不良,身体虚弱,没什么体力的她,只打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垂下手臂。
连羽动了怒,牵扯到刚刚长好的伤口,只觉得腹部刺痛。
她呼吸急促,手轻轻的按在伤口的四周,一脸痛苦状,薛进惊慌的想要拉起女孩的衣服查看。
“小羽,你怎么了?”
连羽眼疾手快的打掉他伸过来的大掌,厉声喊道:“你别碰我,我讨厌你。”
女孩的眼中满是愤恨,薛进只觉得自己的心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好,我不碰你,你原谅我好吗?小羽?”薛进看她情绪不稳,不敢做出过激行为。
连羽嘴唇颤抖,好想咬他一口。
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还想要,求得她的谅解,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接着马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保镖呢?护士呢?他们都去哪了!”她朝着薛进大吼。
薛进苦涩一笑,不知怎么回她。
“别管他们,你怎么瘦成这样,都没吃东西吗?”说着转身拿过一旁的稀饭,手上没热度,果真凉了。
接着他站起身,从暖瓶里倒了热水,用汤匙搅了搅。
连羽看着他的动作,皱起了好看的眉,火气更旺:“你干什么,你是聋子吗?我让你走啊。”
这个坏人,假惺惺的来这里做什么,只会碍她眼,惹她生气。
薛进充耳不闻她的恶语,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随即递到女孩面前。
“小羽,别生气了,把粥喝了,你才有力气打我不是吗?”他柔声道。
连羽想也没想,抬手将粥碗打翻在被子上,而薛进的白色外套也沾染到污渍,下一刻,男人和煦的面容,登时铁青。
薛进拣起粥碗,里面还有小半碗吃食。
他盯着连羽看,微微的眯起眼炯:“你真不吃吗?”
连羽心口一跳,有不好预感,但兀自逞强:“你这个聋子,坏人,滚出去。”
薛进抿抿嘴角,脸部表情十分僵硬,他低头喝了一口粥,在女孩还不及做出反映时,迅速俯下身去,抓住她的小嘴。
女孩想要惊叫,恰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下一瞬食物熟悉的感觉,充斥了口腔,由于很久没有进食,连羽连吞咽都觉得难受。
可薛进死不放松,硬是用舌头,将稀粥顶入她的嗓子眼。
喉头又干又痒,连羽只能被动接受这一次哺喂,将稀饭吞进了食道──见目的达到,薛进才松开她。
女孩有些呼吸不畅,立刻咳嗽起来。
而薛进则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连羽抬起头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登时惊惶不已。
“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薛进威胁道。
连羽死死盯着他,恨不能从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只要你吃完,我立刻走。”薛进继续诱哄。
尽管万般不愿,但女孩也不得不妥协──她不想让对方的舌头,在她嘴里游动,那感觉很恶心。
更不想看到他,所以只能按照他说的做。
“我自己来……”连语思考片刻,迟疑着应了下来。
薛进扯起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小丫头想跟自己斗,永远没有胜算。
连羽几乎是捏着鼻子,将剩下的小碗粥喝掉,见她吃完,薛进抽出面巾纸,递给她。
女孩默默接过,擦了擦嘴。
“你怎么还不走?”她没好气的呵斥男人。
薛进撇了撇嘴角,对她的话毫不在意:让女孩再次接受他,可能有些难度,但他会努力。
男人扭头去看,电视里上演的动画片:一群羊和一只狼的故事。
他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演的什么啊,好像很有趣,那只狼似乎很笨蛋,总是被羊捉弄。”
连羽下意识的回道:“那是灰太狼。”
接着见男人朝自己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怎么就搭理他了呢?
“你懂什么,快走了,你想说话不算数吗?”连羽眉目紧锁,朝他不满的吆喝道──不知是不是喝了粥的缘故,她的声音响亮许多。
薛进无奈的叹口气。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男人故意慢慢站起来。
连羽先是一愣──她以为打发他,还需要些时间,接着好像松了口气似的明显放松了身体。
薛进苦笑着摇摇头,心想,她果真烦自己。
153 斗殴
日子一天天过去,由于薛进的暗地干预,连羽的情况并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好多少──身体依然瘦弱,但好在腹部的伤势好转,能够下地走路。
对于男人的到来,女孩十分抗拒,但又怕告知哥哥后,引起更多麻烦,虽然她还小,但也知道,男人能够成功潜入,跟陈林脱不了关系。
那个表面帮助他们的大哥哥,从来都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薛进也很忙,但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到来,女孩刚开始,十分反感,又打又骂,但末了还得乖乖吃饭。
时间久了,连羽也没那份心力,跟他争斗:反正对方来了,待她吃完东西,坐一会儿便会离开,也没什么越轨行为。
连俊见妹妹气色不错,心情也好了很多,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这一天他买了水果来到医院,在走廊处碰到小护士,对方跟他打了招呼,却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连俊微微一笑,等待下文。
护士迟疑了片刻,左右瞧了瞧,才凑近几分,压低了声音:“前天我值班,看到有个陌生男人走进你妹妹房里,过了好久才出来。”
青年随即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保镖二十四小时看守,怎么随便来了陌生人?但马上灵犀一动,隐隐有了计较。
“那个人多高,长的什么样?”
护士大致表述了一番,连俊越听越心惊:个子很高,有些削瘦,模样看起来十分文雅?这不是薛进吗?
青年登时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
随即想到这个混蛋是怎么进去的?肯定跟陈林脱不了干系,随即淡淡的跟护士倒了谢,大步走向病房。
他一是气恼陈林,二则责怪妹妹,为什么不将实情告诉他。
推开房门,连俊先是将水果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女孩跟他打招呼,权作听不到,而后拿出洗好的苹果,坐在床边慢慢削起来。
连羽看到哥哥脸色不好,直觉跟自己有关,鸵鸟似的不敢问。
她眼睛盯着电视,心理想着因由,很快联想到薛进,可又不能断定事情真如自己所料想的那么糟糕。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连俊将苹果递了过来,女孩先是一愣,随即扯了扯嘴角。
“小羽,你那只布熊,是谁送的?”连俊炯光忽明忽暗,目光的焦点放在了墙角处摆着的布偶。
连羽刚咬了一口苹果,听他这么问,不觉心口一颤。
她眼珠在眼眶里走了一圈,慢条斯理道:“那是护士姐姐送我的。”
本来一只布熊,连俊根本没在意,原本以为是哪个护士给的,但方才小护士的话,让他一下子想了很多。
──布熊很大,制作的十分精细,似乎不便宜。
一个护士的工资能有多少,更何况他也不认为妹妹有什么特别讨人喜欢的地方,这也不是说连羽不好,但绝对不是万人迷。
“哦……”连俊的尾音上扬,现实存有疑虑。
连羽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她很怕自己的谎言被当面戳穿,但她惊慌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女孩不擅长撒谎。
连俊心头火烧的更旺,但考虑到妹妹的身体状况,他硬是压了下去。
“我明天给你办出院手续,我们回老宅。”青年不想妹妹再被骚扰。
可连羽马上摇头。
“哥,不要,我不要回去,那里都是认识的人,我这个样子,她们怎么看?”女孩几乎哭出声来,有时候人十分幼稚,自尊也显得可笑。
连羽在陈林的宅子里住了一段时日,和佣人十分熟悉,她怕出丑。
连俊面容僵硬,他很想跟妹妹吼:你在这里就好了吗?难道你喜欢那个禽兽来找你?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可他气鼓鼓的盯着妹妹,终究没有说什么。
连羽每天气色不错,伤还没好,薛进看来没碰妹妹,再有即使他们真的搬走,薛进想找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青年再次想到陈林的出卖,不禁怒不可遏。
“好了,你先吃,我出去一会儿。”说着连俊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连羽张了张嘴,话语在舌尖上打了个转,还是咽了回去。
连俊掏出手机拨了陈林的号码,响了一遍没人接听,他不死心的打了第一次,就在青年以为没有希望时,那边传来了一把男音。
“喂……哪位?”青年张开嘴巴刚想说话,却被对方震住了。
声音不是陈林,却有些耳熟,连俊马上想到一个人。
“马三吗?”他试探性的问。
那头迟疑了片刻,显然也有了计较,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接着道:“连俊啊,你找老大有事?”
陈林从他床上下来,不小心将手机落下,本来马三还不知道,听到铃音,找了半天,才在床底寻到。
还没等他跟陈林说,连俊就来了电话。
由于陈林手机上存的是宝贝,马三有些吃味,犹豫了半天才接听。
“是的,叫陈林听电话。”连俊语气很不好。
马三轻声切了一下,接着懒洋洋道:“老大刚走,他去媳妇那了。”
连俊秀眉微蹙,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媳妇?”他没听过陈林叫谁媳妇,偶尔也会喊他一声,次数很少。
“媳妇就是媳妇啊,他的大老婆潘然。”马三漫不经心的答着。
连俊没说什么,手心紧紧的攥住电话,脑袋有一瞬间空白:他听到了什么?潘然,大老婆?
“陈林结婚了?”
“当然了,都快两个月了。”马三快人快语,话出口后,马上意识到了些许。
连俊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根本不知道?亦或者老大并没有把婚事告诉他?这说明什么?
“哦,老大不在,你过会儿再来电话吧。”说着果断的切掉线路。
手机那头传来嘟嘟的声响,连俊浑身无力,有些茫然的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身子一点点委顿下来,最后几乎跌坐在地面。
他吃力的晃了晃手臂,努力的攀住墙壁,堪堪站住身型。
陈林居然结婚了?那他又算什么?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结果他都为他做了什么?
勾结薛进让他为所欲为,如今又让他成为有夫之妇的第三者。
连俊是个正统的男人,原本被陈林霸占,就已经让他倍感耻辱,而如今,更深的地狱等待着自己。
青年根本不想堕落,但他的出路在哪儿?
原本以为的风光,原来以为的倚靠和情感,可笑的都是镜花水月,原来人心终究是最难琢磨的。
连俊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们本来就是情人关系,自己只是他看中的一直鸭,玩玩而已,何必跟他认真?
青年在贬低自己的同时,内心并没有好过,相反痛楚难当,这痛不同于对妹妹的亲情,似乎更为诡异伤人。
连俊呼吸困难,脸色青白,活像一只恶鬼。
周围有人经过时,不禁多看了几眼,青年发觉自己失态,极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内心一再的怒吼:我是一只狗,我是陈林的一只狗,但我不可能永远当狗。
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将电话收入口袋中:还打什么呢?要问什么呢?自己在他眼中不禁是一条狗,还是一直瞎狗。
连俊没有立刻回到妹妹房里,而是去了洗手间,洗了脸,他需要清醒,他要坚强,当他再次返回时,连羽感觉往日的哥哥回来了。
但似乎有哪里不对,哥哥的眼角泛红,似乎哭过了。
薛进晚上下班后,照例去了私房菜馆。
前两天,他给连羽带了这里的几样小菜,女孩很喜欢,所以他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点几样菜带走。
他到了医院,将车停好后,提着餐盒上了四楼。
这里如往常一样,走廊里并没有多少人,护士看到他也没查问,至于保镖,远远的见了他,便躲到一角。
薛进先是敲了敲门,也不待女孩应允,便走了进去。
连俊坐在车里,亲眼看着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待他消失在视线里几分钟后,才慢慢从车里下来。
青年左右看了看,在树底下找到一根枯枝,用膝盖将其折断成半米长短,而后藏在风衣里,大步走向医院的门厅。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得到的信息匆忙,没有时间准备趁手兵器。
他连羽门前,保镖们都是一愣,不知该不该阻挡,待回过神时,人已经进了病房,他们互看了一眼,连忙给陈林打电话。
连俊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居然没有上锁,显然里面没干坏事。
原本连羽想锁门,不让薛进进来,但对方不知从哪里搞到了钥匙,女孩十分气愤,但同时又无可奈何。
“你,你……不,不要……”
听到妹妹的呼叫声,青年显然吃了一惊,为刚刚高估了薛进,而气得脸色发青──那男人正压着妹妹拥吻。
他想也没想,只觉得头脑一阵发热,快走两步举起棒子就砸了下去。
而连羽准备到哥哥的举动,吓得呜呜直叫,她对暴力之举,都很忌惮,更担心哥哥手下失了准头,再次入狱。
薛进觉出异样,放开女孩,迅速转身,本能的伸出手臂一挡。
木棒打在薛进身上,发出一省闷响,男人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而此时连俊才觉出了蹊跷:连羽和薛进,嘴角都沾了绿色。
他们在做什么?青年看了看一旁的餐盒,随即反应过来,薛进在喂女孩吃东西。
“他妈的,你在干嘛?”薛进捂住胳膊,忍不住爆粗口。
即使吃东西,要这样嘴对嘴吗?
连俊不为打了这个畜生而后悔,再次举起木棒,这一下薛进有了防备,棍子被他一把拉住,借力使力,硬生生将棍子夺了下来。
青年气疯了,没了棍子开始手脚并用,击打薛进。
连羽受了惊吓,神色紧张。
她知道,薛进潜入的事曝光了,哥哥肯定要怪她的吧?可如今她更担心眼下的局势,他们在打架,而很明显哥哥不是薛进的对手。
PS:今天第二更,没改错
154 相对
连俊实打实的用着力气,照着薛进的面颊抡圆了胳膊扫了过去,对方是行伍出身,虽然多年未动武,但本能反应迅猛。
薛进一低头,躲过了这下,一击不成,青年再次出手。
男人不慌不忙,又躲又闪,但很快退到了墙的一角,薛进眼见退无可退,这下也动了怒气,趁着连俊没注意,双手用力狠狠的推了对方一下。
──虽然不是拳头和腿脚,但这一推,让青年有些吃不消,随着力道倒退了两步,还没站稳脚跟,耳边传来一声呼叫。
“够了,你们住手。”连羽惊慌大叫。
薛进比哥哥高,身材虽不粗壮,却十分结实,而哥哥呢?女孩看着亲人又冲将上去,不觉一阵揪心。
连俊的身材怎么看都比薛进小了一号。
“哥啊……你别打了。”女孩心焦万分,但好在薛进并没有出手的意思,除了推搡外,没有实际的攻击行为。
青年充耳不闻,原本宽敞的病房,由于两人的缠斗,显得有些窄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连俊终于收了手:最近身体不适,体能下降,而打出去的大都是空拳,怎能不累。
此时他胳膊泛酸,发出的力道几乎象棉花一样。
青年站在房间一角,目光死死的盯着薛进,恨不能一口咬断对方喉咙。
男人在他的对面,伸手抚平自己衬衫的褶皱,随即拢了拢额前散落的头发,面不改色的看着连俊。
“薛进,你到底要不要脸,谁准你进来的。”连俊喘着粗气,朝他吼。
男人抿了抿嘴角,声音低沈,十分不悦:“我要来便来,腿长在我身上,你能管得了我吗?”
连俊一听,更是七窍生烟,他紧紧攥上拳头,眼看又要冲上来。
“这里不欢迎你,厅长大人别忘了你是个有妇之夫,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我妹妹?”对于他的无耻,青年早有领教。
薛进扯起嘴角,嘲讽一笑。
“恐怕那是我和连羽的私事吧,你也没权利过问。”
连俊的眼炯已经被怒火烧的赤红,浑身散发着淩厉气场,但丝毫影响不到薛进,对方好整以暇,好似故意挑衅,将手倒背过去。
“你欺人太甚,你都结婚了,又来祸害我妹妹,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
连羽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惊肉跳。
“哥,你别说了。”她语带不耐,接着将目光投向薛进:“叔叔,你走吧。”
薛进回头看了女孩一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玩味的看着连俊,低头思考了片刻:自己的权势,白思思,以及儿子。
“如果我离婚,你愿意将妹妹嫁给我吗?”
话一出口,兄妹两都愣住了,互相对看了一眼,里面满满都是惊异。
连羽从没想过,他和薛进的未来,以前只是一味的想要摆脱,如今听到他说结婚?这真是天方夜谭。
她只有十五岁,怎么结婚?可一想到自己怀有身孕,又犹疑起来,直觉告诉她,结婚是可能的,只是她真的无法接受。
“你说什么?”连俊收回惊愕的表情,不确定的问道。
薛进低垂下眼睫,认真的审视着自己的内心:他不爱白思思,这么多年,过的也算风流快活,但隐隐觉得遗憾。
他从没有经过一段真挚的感情,有的只是利用算计。
在没遇到连羽之前,这样的人生无可厚非,可现在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而对方哥哥想要利用这一弱点,打击自己,那么他为什么不能顺水推舟呢?
薛进回头又看了看连羽:女孩苍白而瘦弱,有些不知所措的与他对望。
男人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内心:他要她,从始至终都是如,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麻烦事,不是吗?
“我喜欢你妹妹,非常喜欢。”
薛进没爱过谁,以前追求白思思时,整日把爱挂在嘴边,但那都是戏词,如今到了真正喜欢的人面前,这个爱字却吐不出来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三十好几的男人,喜欢一个小丫头,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我会对她负责,照顾她一生,倘若你给我这个机会的话。”薛进知道离婚这条路很艰难,岳父和白思思都是阻力,再来还有儿子。
可是他考虑到白思思的种种行为,也觉得没有必要迁就,他们终不能长久,没有连羽,以后还会出现别人。
“你在放什么屁?你想的美,我妹妹才多大,怎么能嫁你?”连俊面红耳赤,为薛进的没羞没臊而汗颜。
薛进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
“不嫁我,她又能跟谁?”他言之凿凿,回头盯着连羽道:“小羽,你说,我以前对你好不好?”
女孩被眼前的状况,弄得心神不宁,被他这一问,更是耷拉下脑袋。
如果单单从生活上来说,对方没有亏待自己,可他也做了很多坏事,不是吗?欺负自己,陷害哥哥,这能叫好吗?
连俊几乎想抽妹妹几巴掌,知道她含蓄害羞,但面对是非,要立场坚定。
“你不要问了,想娶我妹妹,你这辈子都别想,现在话都说完了,请马上离开,我不想看到你。”
连俊看着薛进,就像在瞧一只痴心妄想的赖蛤蟆。
男人也不恼,将下巴高高扬起:“你好好想想我的话,这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是真心的。”
连羽听不下去了:真心?难道就能不择手段的达到目地。
“叔叔,我求你,先走吧,别说了。”连羽哀求道。
连俊听不得任何刺耳言语,看了看没骨气的妹妹,火气再起:“没什么考虑的,你就该进监狱,而不是在这里大放厥词。”
薛进颇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看得青年浑身冰冷:他本来以为能对付得了薛进,可如果孩子真的生下来,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吗?
连俊此刻无比心虚,在这个法制还不健全,随处都有漏洞的国家,到处充满了奇迹,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被流氓欺负的进了监狱。
一时间青年只觉得无比头疼,不感深究下去:他此时才怀疑,自己的坚持,赔上妹妹的一生,到底值不值得。
薛进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他抬起眼帘,柔声跟连羽道别,而后淡然的愁了一眼连俊,大摇大摆走出了病房。
男人一走,房间静的可怕,连俊魂不守舍的在沙发椅上坐下,他想着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如果孩子真的没办法让薛进进监狱,妹妹又该如何?
本来百分之百的胜利的法子,如今看来赢的几率只剩下一半。
官职越高,手段越厉害,里面的猫腻,连俊是不清楚,但没少听到一些骇人听闻的不公事。
他随即想到妹妹被射杀?是啊,连杀人都敢做,薛进那帮人还有什么不能?而自己这边有什么胜算?原本以为陈林会帮大忙,最后也是个叛徒。
他唯一的筹码就是孩子,妹妹肚子里的孩子,连带着还有妹妹一生的幸福。
连俊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香烟:平时很少抽,但眼下心烦意乱;他很想理出头绪来,所以吸一根定定神。
连羽看着哥哥闷头抽烟,也不敢作声,实际上,她还没从薛进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
连俊第二天,来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他是来咨询堕胎事宜,青年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只是觉得该问一问,可得到的答案,让他十分吃惊。
妹妹由于中了枪失血过多,严重贫血,短期内没办法进行手术。
如果再等几个月孩子大些,堕胎还是有危险,所以医生的结论很简单:不能轻举妄动,安心静养。
连俊几乎想要骂娘,有种逼上梁山的感觉。
在他最无助的时刻,终于再次想起了陈林,尽管对方出卖了自己,让薛进潜入病房,但真到需要人时,连俊所能找的,只有他。
陈林知道电话在马三手里,但并没有回去取,只是问了谁来过电话,对方十分精明,没有透露出连俊;陈林在潘然那里过了夜,第二天才拿回手机。
接到连俊的电话,陈林十分欣喜,但话语平常。
青年旁敲侧击的对到保镖的事,陈林故作惊讶,几乎勃然大怒,决定将那两人换掉,另外派一拨。
本以为能借机缓解关系,温存一番,但连俊却很快挂了电话,弄的陈林真的动了肝火,决定给他点颜色看。
换了保镖的翌日,小护士又跟他告密:男人又来了。
连俊几乎忍无可忍,但没有再给陈林打电话,因为他知道,陈林在敷衍自己,换多少保镖都没用。
于是不得不另想办法──他掐着薛进来的时间点,跟着进了连羽病房:他打也打不过薛进,骂也没用,所以只能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好在这样一来,男人就不能轻薄妹妹,两个大男人睁着四只眼睛,盯着小.女.孩吃东西,让连羽觉得无比别扭。
待到稍晚,薛进走了,连俊才撤了出来
为了感谢陈林的帮助,薛进将政府的一个公园改造工程承包给了陈氏,并指定吉祥酒店为本部门的定点消费单位,一时间陈家兄弟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在本市更加如鱼得水,而与此同时,儿子那边却出了问题。
老师打来电话,将孩子的异常情况反应一番,薛进意识到白思思和自己的不足,他们的家庭问题迫在眉睫。
PS:没改错
155 离婚
男孩从校车上下来,远远的望见自家的楼房,微微有些发愣。
前两天进行测试,考的分数很不理想,他下意识的想到了老师的警告:如果成绩还没提高,将要请家长谈话。
男孩抿了抿嘴角,皱起了眉头,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一股叛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书包,卷子都在里面,实际的情况很糟糕,他不仅名次没有提高,还滑落几名。
男孩尽管不想进家门,但眼看着天黑了,他又能去哪儿?
他慢悠悠的迈着步伐,以前几分钟的路程,足足用了二十分来到熟悉的家门前,他停顿片刻,才拿出脖子上挂着的钥匙。
门打开后,屋内传来一阵香气,但这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
“啊!你回来了,怎么有点晚?”一把女音传来。
男孩头也没抬,自顾自的换下运动鞋,从柜子里找出自己平时穿的拖鞋,而后将书包扔在玄关处的小桌板。
“路上有些堵车。”男孩懒洋洋的回道。
他边走边看了眼对面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只比妈妈大了两岁,但脸色蜡黄,眼角也爬上了细纹。
“哦,是吗?”见男孩坐在沙发上,去拿遥控器,女人迟疑了片刻,仍是出声阻止:“都快吃饭了,先别看了,吃完再看好吗?”
男孩木无表情的面孔,登时难看起来。
他十分无理的!了女人一眼,用力按了遥控器的开关,啪的一声后,壁挂的液晶电视亮了起来。
女人也不气恼,打开水龙头洗了手。
她是附近小区的住户,孩子比这个大点,丈夫是清洁工,而她呢,没什么文化,又要给孩子和丈夫做饭,所以选择了家政行业。
女人来到这个家已经将近一个月,说不上好与坏,只是尽责的工作。
男女主人很少照面,她做完晚饭就走;一个月一千元,只有晚上过来,十分清闲,作为一个钟点工,这样的工作条件,很是知足。
饭桌摆好,女人将四菜一汤布置完毕──虽然男女主人很忙,她不知道对方何时回来,但按着吩咐,还是做了很多饭菜。
女人勤俭惯了,但对于这种浪费行为,只是敢怒不敢言:谁叫人有钱呢?
做完一切,女人回过头来,又看了看男孩,对方眼睛盯着电视,看得正起劲,女人摇摇头,走进了洗手间。
她将毛巾打湿,拧成半干,递到男孩面前。
男孩上下眼皮一撩,颇不以为然,但仍接了过去,随即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
他的心里微微发热,但又很难过,父亲好似很久没有关注他,而妈妈的特立独行,他早已习惯,此时保姆的关怀是那么的贴心。
男孩脸上不开心,但心里对女人的行为很受用。
将手巾扔给女人,男孩继续看电视,保姆佯装生气道:“你还看啊,小心你父母回来,我说你的坏话。”
男孩切了一声,似乎不在意,亦或是不相信女人会真的告状。
“你以为我不敢吗?那么我们就试试看?”女人也有孩子,知道他们怕什么。
男孩这下真的存了些许火气:成绩不好,命运未卜,女人又在耳边唠叨,于是提高了音量:“我不饿了,你弄好,就可以走了。”
女人纹丝不动,目光中满是不赞同。
男孩用眼角的余光斜了斜对方,见她很有不达目地,决不罢休的样子,于是想了想,将遥控器一甩。
“我去吃还不行吗?”他豁地站起身来,走向餐桌。
女人见他孩子气的模样,会心一笑。
男孩都很调皮自家的那个也是如此,碰闹他戏弄玩耍时,也非得动动非常手段,才肯乖乖听话。
女人跟着男孩来到餐桌旁,拿起小碗给他盛了汤。
“你学习累,多喝点这个补补脑。”她今天做的是鲫鱼蛤蜊汤,由于孩子都在长身体,所以买的都是上好食材。
接过汤碗,男孩没有道谢,反而故作不耐:“你真烦啊!”
尽管嘴上不扰人,但男孩还是低头喝了起来,女人拉过椅子,坐下来看着他吃,片刻后,孩子放下卓筷。
“我吃饱了,你把碗洗了,就走吧。”说着站起身,又回到沙发处。
女人看了看剩下的小半碗饭,刚想开口劝他都吃掉,可孩子已经一阵风的跑开了──她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收拾完厨房,女人下班的时间到了,临走时叮嘱男孩,将门锁好,陌生人来的话,千万不要开门,见他点了头,才稍稍放心离开。
保姆刚走,薛进就回来了。
男孩当即一愣,神色有些慌张──平时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人在的,连忙将电视关掉,随即从沙发上站起身,低低地问候父亲一声。
“爸爸,您回来了。”
薛进脸色本就不好,看到小家伙在做什么,更是雪上加霜。
他换好了鞋子,一边拖衣服,一边走向男孩,待到沙发跟前,将外套随意甩在一旁,目光不善的盯着儿子看。
男孩觉得压力山大,怯怯的耷拉下脑袋。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早吗?”薛进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男孩心口一突,摇头装傻。
薛进看了看餐桌,饭菜还热着,但他并没有胃口,将视线又转了回来,悠悠道:“你老师今天打电话了。”
说着男人从西装口袋里,翻出香烟。
男孩浑身一僵,不觉中使劲的眨眨眼:该来的终会来。
“你最近怎么回事,成绩怎么下滑的那么厉害?”薛进从茶几上摸到一只火机,给自己点上。
男孩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没有应声。
“以前我总看着你,你还想我看你一辈子吗?学习要靠自主,养成良好的习惯,我只是你的引路人,未来的道路还是你自己去走,明白吗?”薛进语重心长。
男孩点点头,心里很不服气:我根本不是因为不学习,而成绩后退,而是完全没有心思去读书,这都是因为谁啊?
他越想越委屈,眼泪几乎掉了下来。
薛进见他沈默异常,有些不太对劲,便叫他抬头。
男孩迟疑了片刻,才端正起小脸,而他看到父亲阴沈的面孔,原本就在打转的泪珠,终于滑落。
薛进眉头皱的更紧,抽出一张面巾纸来。
“你哭什么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这是干什么?”说着递了过去,几乎有些厌恶的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是不是自己对他过于‘溺爱’,连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住。
不就是成绩下降,自己说了他几句,至于哭吗?薛进有些头疼的想着:这儿子怎么不象自己,当年他可是白手起家,闯劲十足。
男孩默默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又瞧了瞧父亲的脸色,不敢怒也不敢哭了:薛进对他以前管教比较严,威仪尚在。
他轻轻抽泣着,很快收了声。
“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早恋了?”薛进吸了口烟,单刀直入。
男孩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他在说什么啊?
“没有,我才几岁。”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小男孩使劲摇头。
儿子长的好,有小.女.孩垂涎,情有可原,但真要搞出什么来,可能性不大,随即男人又问道:“那到底什么原因?上课没好好听课吗?你都在想什么?”
男孩这次没有反驳,默默低下头去。
薛进见他如此,狠吸了两口烟,想着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儿子很聪明,就算没有自己看管,成绩也不会差到哪去,这次考试的成绩很离谱。
他有听老师反应,他上课开小差,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薛进也是个聪明人,很快想到可能是家庭的原因,自己职位高了,工作压力大,又顾及到连羽,对孩子疏忽了。
他长出一口气,看着儿子若有所思。
在他们这群高官中,很多人都是裸体做官:手中有钱,将孩子送到国外去,享受发达国家的待遇。
譬如美国,不禁教育资源先进,而且假期很长,寒假和暑假几乎都有三个月之久,那么也不愁总见不到孩子。
薛进原本不想那么早放儿子远行,但眼下他实在是分身乏术。
男人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而后站起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道:“你去房间学习吧!”
男孩吃惊的看着父亲,只说了这么几句,就没了?
白思思很晚才回来,薛进听到关门声,等了一会儿,才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他已然换了睡衣。
女人正在洗澡,浴室内哗哗水声传来。
薛进嗤笑一声,这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勾搭,进门就要清理吗?其实男人的思想很偏颇,这个时间洗澡很正常。
白思思刚同思翰约会完,身心舒爽。
她披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卧室,当她看到薛进坐在床边时,当即一愣。
“你回来的很晚,吃饭了吗?”薛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白思思有些心虚,轻轻嗯了一声。
“跟谁吃的?”薛进进一步问道,白思思犹豫了片刻,谎称是跟姐妹淘一起用餐,而实际上,晚饭是小男友亲自烧的。
“是吗?你撒谎!”说着,薛进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狠狠的摔在白思思的脸上。
女人只觉得面上一疼,但她顾不得那么多,注意力全被照片吸引住。
背景虽然各异,但是人物却一样,在商场,在宾馆,在某小区,在车上,拍的角度不同,但却很暧昧。
白思思只觉得头嗡的一声,拿着照片的手都在颤抖。
惶恐过后,白思思却愤怒异常,她大声质问道:“薛进,你居然调查我?”
男人冷冷看着她。
“我们离婚吧,那样你就可以肆意逍遥了。”
白思思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虽然早有预感,但此时她却心痛无比:“你凭什么提离婚,别忘了你也在外面养了小婊子。”
薛进漠然一笑。
“那么证据呢?我要证据,我们都没有感情,何必硬凑在一起,只是相看两相厌。”说着男人目带嘲讽。
白思思动了动嘴唇,想要对他说,我是爱你的。
但掐在手中的照片是那么烫手,让她怎么也开不了口,末了只道:“我不离,儿子怎么办?”
薛进冷冷的看着她,眼神坚定。
“你觉得我们现在对他就好了吗?如果离婚,儿子我会负责到底,至于你,想跟谁就跟谁,也保有探望的权利。”
白思思心头一颤:虽然平时她不太关心儿子,但终究是自己身上的肉,很爱他。
“不,我们不会离婚,儿子也不会跟你。”说着女人狠狠将照片撕碎,薛进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你撕吧,还有很多,我给你半个月时间想清楚,如果实在不行,就走法律程序。”说完这些,男人不再废话,转身离开。
女人伸了伸手,很想挽留,但连男人的衣角都没碰到。
白思思全身的力气被抽干,踉跄了两步,倒在床上──这是梦吗?这一天怎么来的如此快呢?
夜已经很深,女人彻夜未眠,而在这个家中,还有一个孩子,同她一样伤心:男孩几乎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他都听到了,那个刺耳的字眼离婚。
156 摔碗
放学的铃声响过,老师的下课还没喊出口,教室里一片沸腾。
男孩神游的思绪被拉回,看着同学们雀跃的模样,目光中带了几分落寞,他慢条斯理的收拾好书包,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当他来到校门外时,最后一班校车停在那里。
司机发动了引擎,透过车窗跟他喊话:“同学,你走吗?”
男孩摇头,谎称家人要来接他;司机摇上车窗,校车转个弯,便看走了。
男孩盯着车尾呆呆的有些出神:他不想回家,又能去哪?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亮得很,于是沿着石板路,一直向西慢慢的踱着步子,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个公园。
男孩停下脚步想了想,决定进去看看。
公园很大,沿着甬道一路向前,碰到一些扭秧歌的大妈,再走则是一群跳交际舞的中老年人。
一个大音箱上写着每人每月十元,请自觉交费。
场地不大,容纳了一,二百人,他们或是男女搭配,或是女女合作,但同样满面红光,十分快活。
男孩在圈子外听着音乐,看着人们翩翩起舞,有些痴迷。
生活对于他来说,感悟有限,但人们对美好东西的追求不变,舞池里有好几对,看起来是夫妻,舞步娴熟,窃窃耳语,带了几分柔情蜜意。
男孩的嘴角微微翘起,却带了几分嘲讽:他的父母也许永远没有这一天。
原本稍有缓解的心情,顿时有些沈重,男孩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边走着回头望望这边的情景。
他是的羡慕,羡慕没有纷争,和谐美好的夫妻。
甬道两边种植了许多灌木,大都半米多高,此时春意正浓,绿叶纷乱,男孩一边走着,一边淘气的拉扯着树叶。
说拉扯有些重了,实际上抚摸更为恰当,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一处网球场地。
几伙年轻人手执球拍,在阳光下,左突右击,汗水不停从脸颊上滑落,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进攻的步伐。
男孩百无聊赖的站在那儿,欣赏着他们的对决。
其实他对网球并不太敢兴趣,但看着这些人,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几乎每年寒暑假,父亲都会办张会员卡。
趁着学生放假,健身房抓住商机,推出优惠学生套餐。
男孩喜欢打羽毛球,爸爸就办了双人特价,由于工作的原因,虽然不是总能陪自己,但却尽量抽出时间。
可今年寒假呢?男孩歪着脑袋想了想,自己除了补习班,哪里都没去。
他撅起小嘴,有些不快,抬起头时,发现太阳已经偏西,而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男孩微微一怔。
将书包从后背扯过来,抱在胸前,男孩取出手机。
他看着来电显示,微微皱起了眉:是保姆的号码,可能看他没回去,打来询问。
男孩微微有些失落,看来父母又不在家,随即叹了气,重新背好书包,继续往前走──而他手中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他没有再去看是谁打来的,因为他怕失望,同时负气的想要那头着急。
男孩走出公园,四处瞧了瞧,发现这条路上,很多饭店,门前都停着车,想来饭口时间,生意不错。
犹豫了片刻,决定不在外面吃,他想起了姥姥和姥爷。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他站在路上拦了很多辆车,都没停下,末了终于来了一辆空的,男孩迅速跳了上去。
他报出省委大院的地址,便靠在后座上不动了。
接到保姆电话,薛进和白思思十分着急。
男人正在参加一个饭局,而白思思则在去找思翰的路上,她听到对方说,儿子放学半个小时,还没到家,打电话也没人接,登时心口一跳。
女人给小男友去了电话,告诉对方有要事处理,非常抱歉失约,思翰则毫不在意,并体贴的询问了两句,白思思犹豫了片刻,将实情告诉了他,男人听了,也十分焦急,极力要求一同寻找。
白思思摇摇头,并没有应下。
眼前,他和薛进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孩子出事,男友再来掺合,只会令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女人放下电话,打回到住处,进门便看到薛进插腰,站在阳台处打电话。
她放下皮包,风风火火的赶过去,男人只瞄了她一眼,接着继续跟那头说着什么,待他收线后,白思思喘匀一口气。
“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子以前都是按时回家的啊?”她口气很不好。
薛进此时也没了脾气,满心都是孩子。
“老师说他放学就走了,校车也没坐,现在只得跟他的同学问问,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
白思思咬了咬嘴角。
“是不是他成绩不好,你教训的太过火了,他才走的?”女人直觉想发火。
薛进脸色本就不好,此时听到她的话,在反思的同时,越发觉得她讨厌。
“人都不见了,你说这些干嘛?赶快打电话。”男人怒斥着白思思。
保姆原本打电话,那边还通着,待到夫妻两到家后,手机居然无法接通,这种情况,更令人心焦。
关心则乱,夫妻两只联系了孩子的同学,并没想其他。
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眼看着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外面一片昏暗,而夫妻两的心,也变得更加沈重。
车到了目的地,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币,捏出一张百元大票递过去。
司机看了看他手中的散币,问他,零钱不够付账吗?男孩这才数了数小额钞票:刚刚好,于是交钱下车。
门卫见是他,微笑着放了行。
男孩背着书包,一颠一颠地来到了姥姥家门,他按了门铃,很快家里的保姆出来开门,见了他先是一愣,连忙将人让了进去。
白奇和妻子正在餐厅吃饭,见到外孙子很是吃惊,但也十分高兴。
往常孙子都是跟着父母过来,或是打电话叫白奇的司机去接,即使偶有小家伙单独行动,也会接到通知。
老太太连忙站起来,将男孩的书包接过。
而保姆则忙着拿出碗筷给他盛饭,小家伙拉开椅子坐了进去,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色, 不闻不动。
“怎么了?乖孩子,不吃吗?”老太太关切道。
白奇也看着他。
“姥姥,我……”男孩语带哽咽。
家里的事,他藏在心里很久,不能跟老师和同学讲,如今面对疼爱自己的两位老人,男孩情绪有些失控。
眼见着外孙子的眼泪劈哩叭嗒掉,两位老人不知所措的对看一眼。
老太太连忙走了过去,抽出面巾纸给孩子擦眼泪,而白奇也放下碗筷,面色严正的看着孩子。
“怎么了?是不是你爸妈说你了?有什么委屈跟姥爷讲。”
白奇在单位很严肃,但对孩子却十分疼爱。
男孩只是呜呜的哭,也不说话,搞的两位老人,更是心烦意乱,老太太哄了半天,他才收住泪水。
“你别哭了,姥爷问你话呢,老实说,让老爷给你做主。”
孩子的抽噎声,紧紧揪住了老人的心。
白奇以为是薛进教育孩子有问题,他才如此这般,等了片刻,男孩还不开口,老头决定打电话问问。
他还没拨号码,男孩猛的抬头,没好气的说道:“别打,我不想见到他们。”
两位老人心下了然,绝对跟女婿和女儿有关,看样子外孙子受了很大委屈,要不然不会哭的那么伤心。
“不打也行,告诉姥爷到底怎么回事?”白奇继续追问。
男孩揉了揉眼,那处肿得如同核桃大小,老太太连忙拉住他的小手,给他擦了擦手背上的泪渍。
“听话,不要用手抹眼睛,不卫生。”她唠叨着。
男孩受了威胁,连带着自己多日的烦闷,终于憋出了实话:“姥爷,姥姥,我爸和我妈……呃……要离婚。”
这句话就像平地起了个惊雷,炸得老人头脑一昏。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男孩继续道:“爸爸在外面有了女人,妈妈好像也有,他们都不要我了……”
说着孩子的原本止住的泪水奔流而出。
白奇只觉得气血上涌,怒火中烧:薛进的那点破事他知道,怎么女儿也搞外遇,这还得了?
他将碗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蹦山一样的脆声吓了几人一跳。
“这还了得,当我死了吗?想离婚?没门……”说着白奇从椅子上跳起,抓住电话一通猛按。
老太太接受能力比老头差点,她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拼命想找出两人关系破裂的痕迹:先是思思回来住了,而后又回去了,再来就没有摩擦了吧?
难道只一次别扭,就搞的这么不可收拾……啊……不对,外孙子说父母在外面都有人了?她很难想象这种情形。
如果孩子说的话属实,她直觉是薛进先对不起女儿的,思思虽然娇纵,但她的家教没问题,不会那么不知羞耻,一定是薛进,没错……那个白眼狼,惹着女儿伤心了……老太太一边在心理怒骂薛进,一边安抚着外孙──在孩子面前,白奇一直很和蔼,今天这样面色铁青,摔碗动狠的样子,着实吓到了他。
PS:还没改错。。。
157 病房之欢上 [慎]
当接到老爷子通告时,夫妻两不觉松了口气。
放下电话,他们二话没说,立刻驱车赶往省委大院,此时天很黑,只有幽幽的路灯为行人引路。
白思思和薛进一路无言,却各怀心事。
昨天大吵大闹过后,儿子就夜不归家,这说明什么?两人都有了相同的猜想,但都不愿意让它成为事实。
无乱他们有什么矛盾,都不希望影响到儿子,很多事与愿违。
到了省委大院,薛进摇下车窗跟门卫打了招呼,很顺利的通过了关卡,沿着绿化带一路向前,终于到达目的地。
白思思率先下车,薛进熄灭引擎紧随其后。
大门打开后,客厅里很安静,但气氛有些异常──白奇坐在沙发上饮茶,而老太太拦着外孙陪在一侧。
见到来人,两位老人,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白思思和薛进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出了蹊跷:平常这个时候,不说多热烈,但起码笑脸是有的。
他们来到老人跟前,站在茶几前也没好意思坐下。
“爸妈!”白思思先开了口。
紧跟着薛进也打了招呼,老太太爱搭不理的撩了下眼皮,白奇则脸色不善的看着薛进和自己的女儿。
一时间宽敞的客厅变得有些窄小,周围的温度迅速冷却。
夫妻两都不敢说话,怕说错了什么,惹老人们不高兴,只是时不时的瞄一眼儿子──小家伙双眼红肿,似乎哭过了。
白奇喝下一杯茶,抬头看了看老太太淡淡道:“你先带孩子上楼,我有事跟他们讲。”
老太太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老爷子朝她摆摆手,示意她没罗嗦,对方立刻噤声。
这个家白奇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老太太抿了抿嘴角,有些不乐意,但也不好吱声,拉着男孩站起身时,瞪了眼薛进,又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以前薛进和女儿吵架,她都偏袒女婿,但真遇到大是大非,她还是护着自己孩子。
老太太走后,客厅里只剩下夫妻两和白奇,但老人却站起了身,将双手倒背到身后,往书房走去。
家里有佣人,白奇不想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夫妻俩想也没想,跟了过去:薛进走在最后面,随手将门带上。
白奇在大班台后落座,这才使了眼色,让他们搬了椅子坐到对面,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拿出一根烟来。
老爷子年轻时也好这一口,但老了,便知道保养身体,所以不仅戒了烟,还到医院清洗了肺脏。
他的抽屉中,准备着上好的烟草:国产和外国进口的都有。
白奇手中掐了一根雪茄,还没等他去找火机,薛进利落的从口袋里掏出ZIP递了过去,老爷子扬起眉梢,低头点火。
深吸一口,老爷子感觉尼古丁慢慢充满自己的肺叶,顿时舒服不少。
他嘴角叼着烟,吐字却十分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今天全都告诉我。”
白奇开门见山,目光灼灼。
夫妻俩对看了一眼,遂低垂下头。
“怎么都不说话了?哑巴了?在家时不是很能吵吗?”白奇的音量提高,脸色越发的难看。
白思思知道父亲问什么,但她不想回答。
而薛进呢,有心理准备,却也不知怎么开口,他总想把事情办的完满:她们夫妻要离婚,最好是协议出结果,再惊动老人。
“爸,我和思思只是闹了点别扭。”男人首先回话。
白思思跟着点点头。
“一点别扭吗?孩子都知道你们要离婚了?还算一点吗?那么多大的事才算大呢?”白奇目光阴沈,大声质问。
薛进随即一愣,他所担心的事成真了。
白思思此时也明白过来:儿子昨天到底听到了什么?全部吗?
老爷子见他们沈默,知道外孙所言不虚,不禁一阵心痛:为了两人的婚姻,他做了天理不容之事,最后又如何?
现在他们吵着要分开?
强压下怒火,白奇看着薛进问道:“薛进,你和思思结婚已经好多年,又有了儿子,到底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狠心?”
薛进低头沈默不语,不知怎么作答。
“我女儿有什么不好吗?你说出来我会教训她!”白奇软硬兼施,话却咄咄逼人。
老爷子始终不相信女儿会有外遇,但外孙会空口胡说吗?
薛进咬了咬嘴角,将拳头用力一攥,心想既然事已至此,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他倏地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岳父。
“爸爸,抱歉,我和思思真过不下去,我们不适合。”他鼓足勇气道。
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发抖──这是多么烂俗的理由啊,一句不适合就能抹杀多年的夫妻情分吗?
“什么叫不适合?哪里又不适合?”白奇语调很冷。
薛进拧着眉头,感觉压力很大:他对白思思感情有限,这么多年下来,没有生出爱情,以后也不会。
还没等他回答,女人却先发飙:“爸,你别问了,她在外面有女人,也有了孩子,他嫌弃我老了,不想要我了。”
越说越委屈,白思思呜呜的哭了起来。
薛进浑身一僵,只觉得自己的丑事,被赤裸裸的现在人前,叫他无法忍受的同时,几乎想狠狠抽女人几巴掌。
“爸,您别听她乱说实际不是这样的。”薛进很护短。
离婚他不能承担过失,否则将来争取抚养权上,就落了下乘:他很想要儿子跟着自己,否则事情不知会多糟。
白思思生活优渥,不会照顾孩子,只懂得自己享受,这样的人怎么能尽责。
“事情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强.奸那个小丫头,否则现在我很可能已经进了监狱,那完全是污蔑。”薛进理直气壮。
白奇额头青筋暴起:拿他当傻子吗?女婿这个人太不是东西,为了他自己在背后干了什么?
老爷子很想拆穿他的老底,但却并不能够。
有些事,只能天知,地知,我知,他做的很隐秘,越少人了解越好,再有任务失败,就更不该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拦。
白奇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烦闷。
清官难断家务事,当年他在外面招惹了女人,回到家,好脾气的妻子问起,也会矢口否认,作为男人,他理解薛进,但作为父亲他不能原谅薛进。
“我不管你做没做,不适合不是理由,我不同意你们离婚。”白奇语调严厉。
薛进的心再次受到冲击:尽管他知道老爷子这关不好过,但也要闯过去。
男人偏过头去,冷冷的看了白思思一眼,对方身体一僵,目光中满是惊惶,薛进扯出一抹狞笑。
“爸爸,我有不得不离的理由。”说着薛进伸手从西装外套的内兜里取出一个信封。
白思思瞬间睁大了眼睛,心几乎蹦出胸口,她立刻扑将上去。
薛进眼疾手快,用身子挡住她,迅速从信封里拿出一叠照片,而白思思脸色陡变,苍白的象只鬼。
“啊……”她下意识的惊叫出声。
白奇看得目瞪口呆:女儿和女婿这演的是哪出。
薛进将照片递到老爷子面前,对方只隐隐绰绰看出些轮廓──白奇年纪不小,有轻度花眼。
他从抽屉翻出盒子,打开后,从里面取出眼镜带上。
照片上的内容即可清晰,白奇双眼圆瞪,一边看一边望向白思思,心中既有惊异,又带着羞愧和怒火。
上面的一对男女不管从哪里瞧,都带着七分奸情,三分暧昧。
老爷子将照片往桌子上一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探出身子,狠狠甩出一巴掌。
中国五千年文化,封建王朝的后代,难免有些偏颇的男女观念,白奇出手用了十成力气,但末了收了五成,那毕竟是他的骨血。
白思思毫无防备,头被打偏过去,脸上惊现五指印。
“混蛋,你简直乱来,丢我们家的脸。”白奇气得浑身发抖。
听说是一回事,真见了女儿找了个小姘,他还真受不了。
白思思捂住面颊,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挨过揍,这一下打的她心都碎了。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怎么下得去手?
看到白思思幽怨的眼神中,闪着不屈的光芒,白奇觉得自己的心脏微微抽痛:他做的什么孽,居然养了这么不争气的东西。
做错了事还不说,居然拒不认错。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开了,一个人影迅速冲了进来,一把扶过白思思的脸颊,心疼的查看。
“妈啊……呜呜……”白思思所有的委屈都变成了眼泪。
老太太偷听了一会儿,虽不甚清楚,大致猜出因由。
回头见自己老伴气的面色铁青,也顾不得其他,一边磨蹭着女儿后背,一边说道:“思思,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快给你爸爸和薛进认个错吧。”
虽然心疼女儿,但此时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
作为老人,他们都不想儿女离异,况且这个关系到外孙子以及家族的声望,怎么说都不是光彩事。
白思思只是哭也不说话。
其实她心里十分不平,薛进能搞?为什么她不行?只因为她是女人吗?
老爷子满眼血丝,呼吸气促,力量迅速从身体里流失,下一刻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转过头去看着女婿。
“薛进,你能不能原谅思思?”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腾出一块地方,慢慢跪了下去。
“对不起,爸爸,不能,您和妈妈,永远都是我的父母,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而思思!”
薛进略微抬炯,看了看妻子,而后故作伤心状。
“思思,我只能把她当成亲人,对不起。”说着薛进双手放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两位老人具是一惊,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看得白思思双眼冒火,恨不能吃了薛进,只有她了解这个男人就多么的表里不一。
“你……你这是干什么?”白奇不赞同道。
“有什么话好好说……”老太太心情也不好,几乎掉下眼泪,俗话说的好,儿女的快乐就是父母的幸福。
可他们,显然是不幸的。
“我不该伤你们的心,可我真的没办法。”薛进继续诉苦。
白奇深深叹口气,露出苦涩一笑:“我老了,真的跟不上时代,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在想什么……”
薛进屏住呼吸。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老人说完,推开房门独自离去,留下一对黯然神伤的母女,还有一个面忧心喜的男人──薛进暗地松了口气。
这一天,白思思和儿子留在娘家,而薛进则独自驾车离去。
翌日男人接到岳父电话,邀请他回去吃饭,薛进明白岳父的意思,虽然表面上不管,实际上还在努力撮合他们夫妻。
但男人并不想做的太过绝情,所以还是去了。
席间,白思思十分主动热情,但薛进面无表情,疏远有礼,看得两位老人心里很不好受,知了他是铁定心分开。
于是吃过饭,白奇将薛进叫进了书房。
这次并没有开解劝导他,而是谈起了政治:薛进是白奇这一派的关键棋子,走好了满盘皆赢。
现在时代进步,结婚和离婚自由,但毕竟是公职人员,多少对名声有些影响,所以白奇希望薛进慎重考虑,如果真要领证的话,也不要宣扬。
接着叮嘱薛进不要分神,努力稳住自己的权势。
假如男人跟女儿离了婚,外孙毕竟是自己家的骨血,将来借力的还是自己人,所以白奇并没有放弃他。
薛进虚心听取,再三感谢岳父,吃完饭后,留下来陪着儿子做了会功课,便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薛进一边忙工作,一边照顾连羽,再来就是咨询出国留学事宜,后者很快有了眉目。
前面的棋都走的差不多,后面的却也不简单,但终归有了突破。
这一天,薛进难得心情好,所以主动给丁步打了电话,两人相约在七零,八零酒吧,点了十几瓶啤酒,小吃。
丁步进门后,在角落处找到薛进,不禁有些不满。
丁步人壮气粗,总觉得小地方放不下他,但既然朋友都要了东西,也不好换桌,于是坐下来把酒言谈。
没一会来了几个小姐,娇笑着勾引他们。
丁步刚想留下两个,薛进摆摆手,将人赶走了,对方有些气闷:酒色财气,样样都要有,人生才快活。
而后薛进只喝酒,说些闲话,只字没提家中之事。
过了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清凉的妹妹再次走了过来,丁步见了两眼泛光,还没等薛进开口,那女孩坐了下来。
丁步看也没看好友的眼色,跟着人家打情骂俏。
薛进觉得无聊,跟丁步知会一声,便去了洗手间,待他回来时,那小子和女人都不见了,男人莞尔一笑,拿起刚才自己用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前脚才出门,先前被赶走的小姐们便笑了起来,你推我搡间,一个女孩嬉笑着跟了出去。
──丁步走后,他们给薛进的杯子里下了春药。
出了酒吧,薛进走向自己的坐骑,刚拉开车门,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看,身着超短裙的美女,迎了上来。
女孩先是看了看他的车,接着轻轻一笑。
薛进对这场景太过熟悉,站在那也没动,等着她开口。
“帅哥,你一个人寂寞吗?”说着女孩伸过手来摸了摸他的胸,薛进只觉得浑身窜起一阵暖流。
随着女孩下移的手,窜到关键部位。
男人微微皱眉,他很多天没有性生活,尽管胯下胀痛,却丝毫没有要女孩的兴致,于是伸手将对方的手拨开。
“对不起,我还有事。”说着,迅速钻进车里,打开引擎,在女孩不甘的目光中,快速划走。
158 病房之欢中 [慎]
薛进将车停下,迅速走了下来。
他抬眼看着四周,觉得甬道两旁的路灯着实刺眼:那明明是普通的光,却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灼热。
男人摇摇头,微微俯下身去。
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摸自己的胯间,那根硬硬的巨物将西装裤撑起一个帐篷,在顶端处居然透着湿意。
薛进咬咬牙,尽量挺直身板。
该死,那些个臭婊子,想男人想疯了吗?居然对他下药,而且这药肯定是上等货色,因为他的冲动很强烈。
男人脱下上衣,披挂在手臂上,恰好遮住自己的私处。
薛进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前往住院部的大门,但每走一步,似乎都是种煎熬:他的西裤质量上乘,十分柔顺,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跟自己的硬挺深度接触,双腿摆动时,一下下磨蹭的感觉,诡异而舒服。
男人绷紧面孔,紧紧抿起嘴角。
尽管路途不长,中间有好几次,薛进停了下来,在衣服的掩饰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处。
他平时都喜欢走楼梯,但今天却很庆幸这不是唯一的选择。
走进电梯时,里面没人,薛进有些狼狈的靠在一边休息,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监视器的位置。
刚好正对着他。
薛进拧起眉头,换了个角度站在那兀自喘息。
很快电梯停了下来,男人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向女孩的病房,随即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
保镖从暗处弹出头来,看见是他,也没做声。
连羽躺在床上,捧着本故事会,正看得津津有味:书是薛进前两天带过来的,由于女孩不怎么爱说话,权作解闷。
听到山响的动静,连羽下了一跳。
一颗心飞快跳动,几乎从胸膛里蹦出来,还没来得及安抚,就被眼前的人唬住:男人满脸通红,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连羽第一放映便是男人喝酒了?随即厌恶的别过脸去。
薛进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边走边拉扯自己的衣服,很快上半身便赤裸,男人觉得微微放松下来。
但还是好热,于是动手去脱下面的。
连羽拢了拢披散的秀发,轻轻将其掩到而后,路出一张精致面孔,不经意间看到几乎一丝不挂的男人,登时傻了眼。
手中的书滑落在被子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薛进奔自己而来。
今天有些反常:哥哥没来看自己,本以为男人也有事,但末了却他还是来了,却进门就脱衣服,他想干什么?
连羽在男人飞身扑过来时,灵巧躲过,翻身下床。
她的饮食基本趋于正常,尽管怀孕三个月,只有小腹微微凸起,并没有明显的害喜症状,所以身体大有起色,就连枪伤也愈合良好。
“你干嘛?”女孩大惊失色。
她紧紧贴在窗户处,看着薛进扑了个空,继而抬起头来,一双阴翳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显然方才失手,让他有点生气。
“小羽过来,叔叔想你。”薛进目光直白,射出淫光。
说着薛进越过大床,伸手去逮女孩,而连羽连连摇头,特别害怕此刻的男人,尽管浑身僵硬,仍迈开大步跑向门口。
女孩只觉得他发了疯,想要祸害自己。
薛进暗咒一声,紧随其后跟了过去,毕竟是个成年人,小.女.孩怎么能跑的过他,于是很快的,连羽落入魔掌。
“啊……”连羽觉得男人抓住的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自己的心。
在惊叫声中,男人扛起女孩,大笑着走向大床,轻松一甩,就将人抛在了塌上;连羽被摔的头晕,还没回过神,一具滚烫的身体压了过来。
如若平时,薛进肯定不会这么粗暴──连羽负有枪伤,又怀着身孕,他爱护还来不及,但此时欲望折磨的他几乎丧失全部理智。
病号服很大,几乎是男人犯罪的帮凶。
连羽不怎么出门,即使出去,也会穿着病号服,再有她的乳罩,似乎带不上了,原本B的,如今奶子不断胀大。
所以女孩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抹胸,里面空空如也。
本来天气不冷,但女孩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还是瑟缩了下,这令她马上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逃开。
“不……叔叔……放开我……啊……”
女孩困在男人身下,手忙脚乱,但完全没有章法。
“呵呵……”男人淡色薄唇讥讽的勾起,似乎很享受女孩的反抗,吐出猥亵之语:“小东西,你跑不了,我今天就要干你。”
说着将唇压了上来,舌尖抵住女孩贝齿,想要破门而入。
连羽尖叫着别过头去,同时敏感的察觉到,男人胯间那根不容忽视的巨棒正挨着自己,蓄势待发。
那根东西是多么粗壮可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只要想到那是什么,连羽便羞红脸,又预想着不久,它便会在体内疯狂穿插,更是惶恐无力。
于是在男人板正她的面孔,强迫她接受自己舌头时,想也没想咬了下去。
这东西不属于它,她不要接受,在抗争的同时,女孩悲怜的祈祷着:哥哥你在哪里?怎么不来救小羽呢,坏叔叔又要欺负人。
薛进舌尖一痛,理智清醒几分,但看着女孩一脸脆弱无助的表情;半只奶子跑了出来,登时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舒缓痛楚,同时一把将女孩的抹胸扯开。
“啊……不 ……”胸口一凉,连羽花容惨白。
薛进好似发现新大陆:女孩的乳房胀大很多,圆球的形状更为饱满,白雪的两团乳肉上,带了细微的青色脉络。
男人伸手触摸,那种质感,说不出的销魂,尤其是尖端的两个小蓓蕾,在大手的爱抚下,不断成长。
男人舔了舔舌头,俯身探了出去,先是绕着右乳画圈,再轻点奶头,连羽的意识放佛也被锁住,每次胸前的樱桃受了攻击,都会产生电流。
女孩有些惶然:她只觉得胸口好涨,又酥又麻。
“滚开啊……啊……”连羽抓住男人埋在身前的头颅。想要推开,但对方毛发坚硬而结实,根本毫无效果,只有快感在不断积聚。
女孩内心为了这份悖论的畅快,而产生罪恶和自我厌弃。
薛进啃咬了一会儿,撑起身子。
女孩雪白的胸脯,此时淋漓着水光,那两颗粉色的樱桃,变得深沈而眼红,带了七分娇艳三分怯懦。
男人满意一笑。
他看着女孩清秀而美丽容颜,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扩散,随即情不自禁的吻遍女孩的面颊,轻轻叼住对方的耳垂,温柔的吮吸。
连羽只想把自己的意识抽离,不去感受这一切,但麻酥酥的感觉仍是不断传来,由耳朵传到胸口,再来是心底。
“嗯……啊……”半张着眼睛,女孩克制不住呻吟。
薛进吻够了,才伸手除去自己的底裤。
尽管理智不清,但男人已经尽量放慢节奏,他不能再等,否则会被欲望折磨死;接着费了点力气,将女孩下半身扒光。
“小羽,我喜欢你。”说着男人将自己强壮的身躯,挤进对方双腿间。
连羽闭着眼睛,权作没听到,此时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任人宰割。
“该死!”薛进半支起身体盯视女孩姣好的面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春药和对方迷人身材的诱惑下,似乎失去了效力。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碰她?
薛进想不明白,为什么对女孩情有独钟,只要看到她,欲望随时充盈,这种渴望是从没有过,他眯起狭长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白嫩躯体,就像野兽在巡视自己领地,当聚焦在对方双腿之间时,眼炯几乎眯成一条线。
零星的嫩草下,一条溪谷显现眼前,两片花唇将蜜穴挡住,却更加引人入胜,希望能一探芳泽。
“你就是能吊起我的胃口!”话音甫落,薛进抓起女孩的纤腿大大扯开,下一秒扶住自己的坚挺,狠狠刺了进去。
但由于自己的东西太过雄伟,堪堪只进了个头。
“啊──!”剧烈的痛楚使得女孩惊叫出声,被不可思议的粗大毫不留情地贯穿,她本能僵直身体,细微的动作却令尚未完全进入的巨物被绞得更紧。
薛进扬起头,享受着甬道的紧致收缩。
“放松!你这样只会更遭罪,乖,放松!”薛进使力拍了拍被自己拉到腰间的细嫩大腿,紧紧钳住的感觉令他额头渗出细汗。
“不……不要……你出去!”连羽只觉得,薛进的东西似乎更大了,以前也难受,但太久没有承受,如今这般,暗叹自己好像被撕碎。
女孩尝试着挣扎,尽量往后退。
薛进知道她不好受,因为春药的关系,下面的东西胀大了好几圈,他看着巨物那可怕的形态,哭笑不得。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冲刺。
“乖孩子,没事的,放松,你可以的,等下我会让你舒服的……”薛进柔声安慰道。
连羽左右摇头,表示自己接受无能,可蜜穴里的凶器如热铁般坚硬不断撕扯着挺进女孩体内。
耳边传来啜泣声;薛进有些心疼,但欲望占据上峰,他牢牢锁住对方的腰,坚定插入;女孩的瞳孔收缩,眸中因无法忍受而泛起更多泪花。
“唔!”男人舒服的叹息,低头看着女孩湿漉漉的大眼睛,下腹倏地一紧,欲望迅猛得令他自己都觉错愕!
──自己那物,似乎再次胀大。
俯身贴近女孩苍白的面颊,薛进伸出舌头舔了舔:
“果真是我喜欢的人,就是这么特别?”
对方体内紧窒而又柔软,被包裹的感觉飘飘欲仙。
薛进望着女孩痛苦的神情稍作迟疑,但很快就放下任何犹豫──稍稍后退,在女孩微微松口气的同时,狠狠挺身。
呼啸而来的是令女孩无法忍受的巨大痛楚,蜜穴像被刀子切割过般火辣辣的疼!而如同楔子一样钉入自己体内的利刃仍然在不断地向更深的内部挺进。
连羽只觉得宫颈处的嫩肉,不断被破开搜刮;她似乎有种错觉,巨大的蘑菇头顶到子宫底部,连肚子都疼了起来。
尖叫着推拒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女孩痛得忍不住流泪,全身也不住颤抖着,几乎无法呼吸!
“……好紧……啊呵……”薛进单手制住女孩挥舞的双手,发出赞叹。
如天鹅绒般光滑厚实的嫩肉随着身下人的呼吸一颤一颤蠕动着包围上来,炙热的欲望像被一张湿滑的小嘴不住吸吮似的辗转挑弄,薛进有想立刻射精的冲动。
但他不能,这关系到男性尊严。
“呜……”女孩痛恨男人的同时,又十分无奈,随着对方暴力的顶入,连羽在被狠狠插入所带来的疼痛同时,居然生出一丝异样。
女孩登时心口一窒,她怎么如此淫荡,被叔叔强暴,生出了感觉?
以前也有过,但几个月没有性事,女孩又年轻,对欲望的需求没有那么强烈,但由于怀孕而敏感的身体,却经不住刺激。
不算宽敞的单人病房内弥漫着淫靡的味道以及轻微的血腥气味,一丝猩红随着巨物的深入自两人结合的地方缓缓渗出,顺着女孩白皙的腿根滴入身下洁白床单。
“啊!”连羽目光迷离,头嗡嗡作响,“痛……好痛……啊嗯……”
“呼!”不理身下人大声喊痛,男人无法抗拒冲刺的欲望,快速抽插起来,可不经意间瞥到腿间的鲜红。
薛进发热的头脑,就像被浇了盆冷水。
PS:没改错。。。
159 病房之欢下 [慎]
男人艰难抽出埋在女孩体内的肉棒。
“小羽……”薛进看向女孩──此时连羽双目紧闭,眼角残留着泪痕,一双小手死死抓住白色床单,由于用力过猛,那处几乎扣出个洞来。
男人暗自心惊,面孔覆上一层寒霜,急忙将女孩的双腿托高,低头凑近对方的私处:小花唇充血肿胀,沈浸在阴液和血渍中,显得楚楚可怜。
薛进用手指小心的拨弄,露出黄豆粒大小的细孔。
猩红的嫩肉带了血丝,在男人碰触的同时,细小的伤口泛起异样,疼痛和羞耻令女孩连连摇头。
女孩用力踢动着双腿,想要将其并拢。
“别动……让我看看……”连羽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微微抬头去看,见男人探出一指伸向私处。
她苍白的容颜快速爬满红霞,知道他做什么,和看到完全是两种感觉。
女孩又羞又气,娇声喝道:“你放开,放开啊……”
薛进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将指头戳了进去,只听得女孩倒吸一口气,男人挑起眼帘,轻声问道:“疼吗?”
尽管话语关切,但手上的动作并没停止。
手指一路向前,在子宫口处停了下来,反复磨蹭着那片嫩肉,连羽受不了的咬紧唇瓣:也许是适应了性器的粗壮鲁莽,手指的纤长反而有些怪异。
片刻后,男人将手指抽出,就着白帜灯光看了看:指腹处没见血色,看来只是阴道口撕裂,外加内部损伤。
连羽很久没做爱,甬道一时难以适应,情有可原,薛进为自己继续寻欢作乐,找到了好借口。
他微微松口气,将手指伸到女孩面前。
“小羽,你看没事的,宝宝没事……”他扬起嘴角,继续道:“那么我们接着来吧,我会很小心。”
连羽如坠深渊,内心十分抗拒肉体折磨。
她目光中含着泪花,在男人重新将其双腿抬高直肩膀处时,微微抽泣着,发出一阵小动物似的哀鸣。
“不……”她自言自语呢喃着。
薛进知她不舒服,也不想再次硬来,想着,探出舌头,分开两片小花唇,用舌尖挑逗似的抵住小孔,或轻或重的亵玩。
连羽双眼圆睁,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腹部传来,全身酥麻,私处微痒,不仅情不自禁娇喘起来。
耳边传来紊乱呼吸,这刺激的薛进更为卖力。
一边舔她的小穴,男人大手顺着女孩小腹渐渐下移,在粉嫩的双腿间,肉唇大开,弹性十足,薛进打手摸上小丘上的肉粒,缓缓揉搓。
在男人双重攻击下,连羽受不了了。
“啊……嗯啊……不……别弄那儿……”她呼吸急促,哼声不断。
薛进收回舌头,看着满面潮红的女孩,轻佻道:“不弄哪里?在这里吗?”说着,将粗壮的舌头,狠狠戳进小孔,模仿性交的频率,九浅一深的插刺。
“不……”连羽被快感冲击的有些眩晕,小屁股不停扭动,似是想要逃离,但反而将蜜处送的更前。
男人被刺激的热血澎湃,手指慢慢移动,摸索着肥涨的大小肉唇,猛听到噗嗤一声:薛进抬头,舌头脱离穴口,将中指一下伸进女孩体内。
“呜呜……啊……嗯……”连羽双腿微颤。
男人抽插了片刻,又伸进一指,从缓到急抽送不止,直到送入三根后,才不再加入,而连羽有些受不住的咬紧红唇。
这种循序渐进的法子,使得女孩比较容易接受。
连羽双腿大开,手微微按住腹部,这似乎是本能反应,她想保护自己的肚子,而下身一缩一张,淫水直流。
“呜呜……啊……求你……不要在深了……啊……”连羽语不成声。
尽管嘴里喊着不要,可穴口被弄的瘙痒,很想男人进一步动作;薛进手上动作着,另一只却抓住自己的热铁,不甘寂寞的套弄。
春药药力根本没有缓解,看着眼前活色生香,怎能自制。
“宝贝,来,我们换个姿势。”说着薛进将手指从女孩体内抽出,拉起双眼迷离,意识不清的她。
连羽被动的任他摆布:分胯骑在男人腰际,两条纤细白嫩的大腿,紧夹着他的劲臀,肉穴在碰到火热巨大时,才隐隐清醒过来。
“不……”连羽只觉得下面是一柄刀子,怎么也不能坐下去。
薛进感到下体像有一团火,鬼头被一股热流包围,使得他酥麻难耐,于是不顾女孩意愿,狠下心来,用力攥住女孩的纤腰往下压。
同时屁股一挺,只听到噗嗤一声,大肉棒破关而入。
连羽惊叫一声,只觉得下面快要被撑爆,此时插入一条大肉柱,又粗又长,慢慢探入穴底。
此时女孩怕了,她怕被薛进的利刃刺穿。
“叔叔……不要……嗯啊……我不行……会死的……”她穿着粗起,努力往上提起,就是不想对方再前进。
薛进见她面色苍白,反应激烈,也不想逼她。
于是稍稍撤出肉棒,慢慢顶进去,及时这样,那根粗壮的大家伙,还是令女孩心惊不已。
“慢点,慢点……嗯……”
女孩只觉得胀痛,不禁用力收缩下处。
薛进低声咒骂两句:感觉自己的肉棒好似被夹断般,又痛又爽,立时脸色也难看起来,他厉声道。
“你再不放松,我就把你的穴操烂。”
也许是他的威胁见效,连羽的呼吸跟着轻了许多,穴口微微松开,薛进长出一口气,摆动腰部,有规律的顶动。
肉棒始终没有顶破子宫口,就这么水磨豆腐般来回抽送。
薛进低头看着还有小半个肉棒露在外面,不禁暗自气苦,但为了女孩和孩子着想,他还急不得。
抽送了大概百十来下,女孩肉穴的淫水,如春潮般泛滥,顺着穴缝直流而下,滋润得男人肉棒!亮。
再看连羽,半目微张,低声哼叫不绝于耳。
年轻女孩欲望有限,经验不足,做爱时很少打声呻吟,除非被搞到极爽时;而成熟少妇则完全不同,她们开发,对性有强烈需求,表达快感的方式很直觉。
见时机成熟,薛进猛然挺腰,一鼓作气将肉棒,戳进女孩子宫,与此同时,连羽大声尖叫出来。
宫口窄小,这一下有些吃不消。
连羽只觉得疼,她下意识的攀住男人的肩膀想要起身,薛进怎么能让她如意,一边揉着她的奶子,一边在对方耳边呢喃。
“小羽,乖……叔叔……不动。”
说着不动,薛进果然静止,待女孩稍稍平静,才动了动腰。
连羽攥紧拳头,狠狠捶打他,一边红着眼睛呼呼喘气:“你……你个骗子……啊……呜呜……”
薛进但笑不语,动作很慢,很快感觉进出没有那么困难。
“小羽,你看你可以的,多做几次就好了,现在叔叔要开动了,疼的厉害就告诉我……”说着薛进的大肉棒在穴内左突右冲。
女孩一直呼疼,男人刚开始,还注意着,可后来,实在忍受不了……春药很猛,薛进和连羽在床上做了一次,又迫她在浴室里鸳鸯戏水,刚开始连羽极力反抗,可后面快感上涌,只得乖乖享受。
但无乱如何,她对男人的性器还是难以适应。
医院的条件再好,也十分有限,例如这浴室并不宽敞,由于是单人间,所以洗漱用具只有一套。
连羽梳洗完毕,薛进也不嫌弃,兀自拿起牙刷。
他从浴室里出来时,女孩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密,薛进嗤笑一声,也没搭理:再怎么遮,都没用,都是我的。
薛进很无耻的想着,他用里面唯一一条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悠闲的来到床边,拉开被子的一角,滚了进去。
连羽没动,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房间的某一角。
自己的全身都是爱欲后的痕迹,尤其是双腿间,更是动一下就疼,而这一切都是拜身后的男人所赐。
她有些想不明白,过了这么久,自己怎么又陷入这种难堪的境地。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委屈,同时对方才沈迷情欲,分外不齿,明明那么大的东西,自己那么小,怎么就……就……舒服了呢这是女孩一直想不明白的,但初始的痛楚也十分明显,连羽暗自叹气,看来习惯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本来看着叔叔不顺眼,可这些日子下来,也相安无事,如果不想他做过的某些情,也不是不可忍受。
正在这时,一只手臂伸了过来,搭在女孩腰际。
连羽大都自己睡,对跟人同床很不习惯,但夜已经很深,赶人走,怕是赶不了,所以只得闭上眼睛。
“关灯。”她淡淡道。
薛进没有动作,顶着女孩的后脑勺,微微出神。
平时男人作息很规律,此时早已入睡,如今欲望得到纾解,头脑特别清醒,他很珍惜跟女孩独处时光。
“我准备离婚了。”薛进声音很轻,几乎像自言自语。
连羽倏地睁开眼炯,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
她没听错吧,他离婚跟她有什么关系?随即想到那天,哥哥同薛进的对话,难道他是为自己离婚的?
连羽不动声色,但心里七上八下。
她从没想过跟薛进长久,总等待着某个时机,摆脱这尴尬不平境地,可绕了一圈,自己还在他身边。
“小羽,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去办手续。”薛进将头埋在女孩的秀发中──刚沐浴完,薰衣草的味道让男人安心。
连羽浑身一僵,办手续?
这一夜连羽几乎彻夜未眠,辗转反则想着薛进的话,而男人丝毫不受影响,一直睡的很沈。
同样的一天,连俊也受了打击。
连羽的身体逐渐康复,白天时,连俊不用整天陪护──女孩先前身体不方便,青年担心护士伺候不周,所以凡事亲力亲为,只有晚上掐着点过去。
为得是防护薛进做出无礼之举。
他打扮停当,刚想出门,就接到陈林电话,对方希望他能过去公司找他,问有什么事,陈林避而不答。
连俊想着马三的嘴脸,以及陈林的妻子,原本思念的心情淡了下去。
他是个傻瓜,全世界的人都当自己是笑话,陈林结婚了,还要外人来告诉自己,他根本不懂得尊重人。
也是,陈林何时给予他平等和自由?
连俊想了想,也不觉得陈林有何要事,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决定不过去,驱车前往医院,可在半路上陈林的电话再次打来。
160 车震 [慎]
今天是个特别日子──堂口聚会。
陈林作为本市的大佬,几乎每年都是他主持,可去年他进了监狱,西区撅起一股势力不容小觑。
对方是个亡命徒,先是杀了自己堂口的老大,而后不断壮大帮派立威。
陈林早就听说过此人,但对方一直没有拜见,看来不将他放在眼里,陈林有些恼火,但身边事情多,无暇修理他。
借此机会,陈林倒要看看对方何等模样。
百老汇一共四层小楼,先前属于一个建筑商,可此人嗜赌如命,在一次豪赌时,居然输掉了这幢楼。
赢家也是一个商人,但黑白两道都有交情,底子也不清白。
陈林的加长悍马,停在楼下,在小弟的引领下进了大厅,对于突来的喧闹微微皱眉──厅内人声鼎沸,拥挤的人群却十分有序。
这些都是各个帮派老大手下的小弟,跟着来见见世面。
陈林带着黑色墨镜,高大的身影,立刻成为众人焦点,有些知情的小弟,开始交头接耳,纷纷意乱开来。
陈林是黑帮教父级人物,他的身上有太多闪光点,在小弟的眼中,便是身一样的存在。
百老汇的最高层,电梯门打开后,一条长长的走廊铺着上好的红毯,陈林踏上去,几乎没有声息。
很快来到贵宾室,服务生毕恭毕敬的将门打开,里面原本十几个人吵的不可开交,但看到进来的是谁,立刻闭上嘴巴。
陈林看也不看他们,径直走向主位。
这时,坐在陈林旁边的一个男人迎了上来,殷勤的拉开椅子,陈林顺手摘下墨镜,目光倨傲的扫视众人。
“我是这儿的经理,您能大驾光临,鄙人真的不胜荣幸。”男人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奉上。
陈林只是瞟了一眼男人手中的纸片,却也并不接。
对方嘴角微动,似乎有些下不来台面,但也不敢造次,只是笑笑将名片收回,恭敬的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林的目光转了一圈才落座,聚点却在会议桌的最后一排。
那儿坐着个年轻人,二十五六岁,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身材挺拔,面目端正,看起来一表人才。
陈林微微眯起眼来,面上覆着一层寒霜。
“听说那个做掉老大的金钱帮头目来了,能不能站出来让我见上一见?”陈林没什么客套话,先给对方来个下马威。
陈林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几乎赤手空拳打天下,专制各种不服。
一时间空气凝结,众人屏住呼吸,回头纷纷看向坐在最后一席的男人,目光中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男人不说话,毫不畏惧的挺起胸膛,却执拗的不出声。
陈林摸着下巴,发出一阵冷笑,那音调带着几分讥诮,几分轻蔑,再来便是不怀好意,听得众人不禁汗颜。
这时,紧挨着年轻人身侧,一位五十岁的老者,战战兢兢的开了口:“老大,这么多兄弟都在这儿,您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动气呢?”
陈林的目光像一把刀子射了过来,吓得对方紧张的猛吞口水。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是做歌厅买卖的,在西区不温不火,上次还托人想把女儿嫁给他,想来这年轻人便是他新靠山。
陈林只觉有趣,进了监狱大半年,居然出了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着陈林不禁为即将到来的杀戮,热血沸腾。
“你他妈是谁?我们老大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陈林身边站着自己的右手,外号山鹰的刀疤脸男人率先开口。
老者被呛声,丝毫不感回嘴,面色十分难看的低下头。
陈林收回目光,不再针对年轻男人,他抬起脚,放在会议桌上,找了个舒服位子,靠坐在那里。
“有什么事,快说,我没太多时间。”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想先开口,末了,其中一人倏地站起,指着最后一个男人愤愤不平道:“老大,这小子抢占我地盘,还打伤我小弟。”
金钱帮的头目淡淡一笑,跟着起身。
“孙麻子,你小弟不中用,我抢你地盘怎么了?你还不是抢了别人的,不服吗?不服就来找老子算账啊,我怕你啊?”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暗说这小子太过嚣张,在陈林面前大方厥词。
但也有偷着乐的,或是小声咒骂,再来便看戏的──混黑道就是这样 ,看不得别人好,恨不能对头全部家破人亡,自己捞到好处。
山鹰看不下去,这就是赤裸裸挑战老大权威。
“妈的……”他咒骂一声,就要过去动手,陈林按住他胳膊,不让他冲动。
孙麻子脸面挂不住,见陈林那边没了动静,一时怒急攻心,既然浑身一抖,瘫软在地,众人见了,一阵唏嘘。
原来这家伙年岁也不小,有心脏病,在同僚面前,被一个后辈欺负,一时想不起,居然犯病了。
陈林摆摆手,有小弟过来将他架走。
陈林假意咳嗽一声,动静不大,但原本有些慌乱的场面,安静不少,人们也不敢在交头接耳。
“继续,还有谁有话说?”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默不作声。
陈林伸手端起桌子上事先准备好的红酒,微微抿了一口,再酒喝掉三分之一时,轻轻放下。
“那好,你们没话,我也有话说。”
众人心下一惊,无不抖擞精神,全神贯注的支起耳朵。
“在座的各位堂口老大,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共十八个,我们A市地盘小,容不下这么多地头蛇,所以我要合并。”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所谓的合并,当然是大吃小,陈林是老大,本来做的已经够出挑,如今这意思,想将他们完全收编吗?
室内乱成一锅粥,噪杂的人生怨声载道,但谁也不敢跟陈林正面冲突,在这节骨眼上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时,一把低沈的男声再次响起。
众人回头直愣愣的看着金钱帮的年轻人,原来还十分不屑,此时却心情复杂,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后生可畏。
“我不参加合并,大家自己做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合并?”男人歪着脑袋,表情很冷,带了十足的不赞同。
此话一出,大厅内满是附和之声。
山鹰早看那小子不顺眼,此时又来拆老大的台,他简直忍无可忍,豁然从腰际拨出M9,将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陈林面色阴沈,大声呵斥:“住手,山鹰,我让你动了吗?”
山鹰脸色极其难看,不甘心的叫道:“老大!”
“你给我滚一边去。”陈林对他的不服从,非常不满。
山鹰见他真生气,只得将手枪收回,狠狠地瞪了金钱帮小子一眼,退到一旁。
几乎每次聚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都会见血,所以大家见怪不怪,但命悬一线时,仍冒冷汗。
陈林手指哒哒的在桌子上打击着,就像打在每个人的心窝。
“大家稍安勿躁,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出来混的,为的是什么?”大家闭嘴不答,等着他继续。
“无非是金钱和女人?”
众人纷纷点头。
“现在有意合并的可以私下找我谈,至于想要单干的?”陈林故意拉长音调,眼睛若有似无的看着年轻人。
“我也没有意见!”
话说到这里,可以告一段落,黑帮开会很简单:有事早说,不事退朝。
陈林见大家都不吱声,心道得给他们点时间,不能逼得太紧,于是站起身来,脸上终于带了几分笑意。
“各位,时间尚早,酒楼备有自助餐,饭后想要K歌泡妞的,全部算在我的账上。”说完这些,陈林转身离开。
经过年轻人身边时,山鹰凑了过来,阴森森的耳语道:“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对方不服输的瞪起眼睛,目光中满是狠戾,山鹰心头一震:这小子皮肤很好,几乎看不到毛孔,而且黑白眼仁分明,他妈的还真人模狗样。
山鹰舔了舔嘴角,心想,如果真死了,真有点可惜。
陈林上车后,给连俊打了电话。
今天聚会没有预想的顺利,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着实有些火气,不禁想要抓个人来泄欲,马三他都玩腻了,其他人又想不起来。
好多天没碰连俊,心里痒痒,着实馋的荒,待电话接通,对方十分不干脆,陈林下了死命令,等了半晌,才被告知,他居然去了医院。
陈林大为光火,开车追了过去。
连俊忐忑不安的坐在车内,催促司机开快点,可不知怎的,原本畅通的道路变得拥堵起来。
青年坐在车内十分烦躁,时不时的看向周围。
他有很不好的预感:方才陈林打来电话,发了很大脾气,居然说要揭了他的皮,虽然知道他并不会那么做,但肯定少不了折腾。
现在小羽正在等他,起码要见见妹妹。
一段很短的路途居然走了二十分钟,陈林只觉得这哪里是汽车,居然比牛车还慢,就算自己走路也比它快。
眼看着前面的车辆越来越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猛然间瞥见后面一辆拉风的悍马跟了上来,连俊心下一动,暗呼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司机接了电话,车子靠在一旁停下。
青年也十分生气,没有下车的意思,片刻后,陈林面色不善的冲了过来,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陈林给连俊配置的是保姆车,车内舒适宽敞,可陈林身材高大,占据了大半个空间,连俊呼吸有些困难。
“你他妈的,长没长耳朵,我说的话你也敢不听?”身边的男人用力掐住连俊的下巴,恶狠狠道。
聚会本不顺,自己娘们也跟他作对吗?
连俊只觉得疼,连开张说话都费力,尽管没看,暗想下巴处肯定淤青。
“你干嘛?放手!”连俊一肚子气,只觉得他野蛮,透过后视镜看到司机在看,不禁一阵羞辱。
他双手用力,想要让对方松开,可连俊身材适中,力气有限,怎么是浑身都是能量,擅长打架男人的对手。
所以只是越动,陈林掐的越深。
连俊疼的眼角泛红,只觉得下巴处的骨头,几乎要被对方捏碎。
陈林几乎撵开了,对方下颚的皮肉,硬硬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舒服,那是骨头的触感,心下一动,男人终于收手。
青年的那处先白后青,一个大大的指印。
陈林有些心疼,但想到他忤逆自己,硬下心疼说了狠话:“活该的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老子宠你几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连俊伸手捂住痛处,目光冰冷的瞪着他。
陈林是头恶狼,发火起来是要吃人的,他怎么忘了?内心面对狠戾的男人,十分畏惧,于是放低了声音。
“你到底要怎样?”
陈林嘿嘿一笑,带了几分淫邪,连俊心头一跳,下腹一紧,不争气的红了眼睛。
“要怎样?当然是干你……你也想了吧。”说着俯身去啃对方的脖子,连俊下意识的惊慌躲闪。
这是车内,司机在看。
“你不要……走开!”连俊一把推开他。
青年连连后退,但空间有限,他根本无路可逃。
“该死!”陈林低咒一声,虽然没有得手,但那白皙的颈子,却诱人万分,似乎散发着淡淡香气,陈林觉得自己简直中了魔掌,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连俊是最合他胃口的。
青年发现他双眼迷乱,紧盯着自己的脖子瞧,一张薄唇微微张开,里面两颗虎牙露了出来,好似要吸血般。
他下意识的拉高了衣领。
视线没阻隔,陈林回过头来,不满的看着他,嗤笑一声,讽刺道:“操,你遮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
连俊面上一红,无意间瞥到司机脸颊绯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无耻,你发什么疯,我还要去看小羽,你走开。”
陈林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下身已经挺立起来,撑得合理的西装裤发紧,欲望来的迅猛,身体里升起不股疼痛。
“我要你,我的宝贝。”
说着就扑了上去。
连俊连忙转身去躲闪,不让他抓住自己前面衣服。
“开什么玩笑!?”青年涨红了脸大吼,接着就去拉车门,对方发狠的神色和欲望浓重的眼都令他心惊胆战!
他不想在这里,也绝不要。
“想去哪里?你的男人在这,等着操你,你要跑?”身后传来男人低沈的声音,连俊毫不理会地拼命推着车门,可不知何时,门被锁上了,他根本打不开。
连俊在身体被板正时,一脸绝望。
接着座椅被放下,身体被突然的大力扑倒上面,青年惊慌地看向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发疯似的推搡踢踹着:“还有人,不要碰我,离我远点!”
于是他毫无章法,有好几次打到陈林的脸;对方原本阴沈的面孔,布满了阴霾,只想操的他浑身发软,不再撒泼。
于是想也没想,伸手抽了他一耳光。
在静止的车内,这一声很响,紧跟着是开门声,想来司机终于看不下去,为了避免老大剁了他,还是先走为妙。
连俊捂住面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陈林居然打自己了?他有多久没动过手了?他既委屈又难过,他在对方心里,只是个可以随意打骂的泄欲工具。
正在青年发愣的同时,耳边传来一声刺啦声,丝质衬衫瞬间从中间裂开,破碎的衣服无力地分别滑向两侧,露出了他白皙诱人的胸膛!
“不……”连俊反应过来,拼命想要合拢衣衫。
陈林扣住他的手腕,低声威胁道:“你给我乖乖的,否则我绑你。”
连俊只是不想他碰自己,所以根本没在意他的话,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这让陈林很不耐烦。
他一边按住青年,一边扭头朝车窗外喊。
“给我拿根领带。”司机就站在一旁,听到他的话,快速将脖子上的东西扯了下来,拉开前门扔了进来。
连俊直觉想死,他丢脸丢到家了。
陈林对于捆绑十分在行,片刻工夫,便在连俊手腕处打了个死结,青年绝望的低呼一声,软声哀求。
“别,别在这儿……回去好吗?”
陈林嗤笑一声,算是作答。
他感觉口干舌燥,丝毫没有犹豫地啃上面前不断求饶的嘴,狠狠吸吮,直吮到青年连舌头都麻到没有感觉时才放开。
“总是学不乖,嗯?”男人低声说着手里不停顿地一下将对方的西裤连同内裤褪到膝盖,露出对方纤细的下半身。
双腿之间,连俊的性器十分清秀,萎缩成小小的一团。
陈林去摸它时,那处似乎受了惊吓,变得几乎收缩不见,男人大声嘲笑:就这样的家伙,也能干女人吗?
男人唰的一声,解开裤裆,硬绷崩的大家伙冲了出来。
陈林手握自己的生殖器,朝青年双腿之间猛戳,连俊的胯间被对方肉棒分泌出的前列腺液弄的一塌糊涂。
见它丝毫没有起色,陈林伸手将青年的性器从包皮里扯出。
“啊!”青年猛地弹起身体,却苦于被死死压制而动弹不得──私处被制止,他很难受,而且男人揉搓的力道很重。
雄性大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作,没弄多久,连俊的性器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陈林见此收手,用手指轻轻一弹,那东西左右摇晃着。
连俊紧闭着眼睛,心中羞愤,手上用力想要挣脱──他觉得自己那处便是陈林的玩物,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唔啊……住手……”身后干涩的后穴突然插入一根粗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青年立刻僵硬了全身,痛苦地皱起眉头。
“你混蛋!不是人,痛啊!”连俊咬牙骂道,异物进入令他慌乱。
很久没有情事,青年的甬道一时间没法适应,对方的入侵,只觉得火辣辣疼。
陈林使力按了按青年密穴内紧致温暖的嫩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骂我?你以前享受的时候,怎么叫来着,老公,轻点?”
连俊的头左摇右摆,极力回避。
陈林抽出手指,吐了口水在上面,在对方松口气的同时,狠狠的又插了进去,如此弄了十几下,便十分不耐。
随即收手,抬高对方的双腿,由于车内空间有限,连俊的腿踢到车顶,用力蹬了蹬,但这也无法阻止将要发生的事。
早已昂扬挺立的粗硬利刃顶在轻轻颤抖着的穴口。
“不、不要!”连俊不死心的,最后呐喊,惊觉对方蓄势待发,即使看不到他也明白那代表了什么!被迫抬起的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他挣扎着大声喊叫。
“呵呵,一会儿你就会求着让我插得更深了!”男人咧开嘴角,放肆地低笑,下身同时狠狠一挺,只听到噗嗤一声,有什么裂开了。
连俊的后穴被撑开,一瞬间鲜血流了出来,同时心口也开了个大洞。
“啊──!”青年尖叫一声几乎窒息,巨大的肉块,带着浓烈的温度猛然插入柔嫩的后穴,令娇嫩内壁都燃烧起来。
连俊不适的挣了挣,但腰部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几乎折断“嘶!你那里真的好紧!”陈林抽吸一口气,爽的双眼泛红──甬道十分窄小,由于不堪受辱,正努力收缩,试图排挤外物。
陈林感觉有些疼,但他是什么人?十分变态,疼痛对于他来讲,反而是一种刺激。
“呜呜……流氓,坏蛋……”连俊咬牙适应着身体内的粗热,眼角微微湿润。
要不是之前和秦柏有过一次性爱,此时被这样的利刃强暴一定会流血不止吧!
还没等他完全进入状态,体内的巨大肉棒开始激烈戳动起来,每一次退出都会带着穴口的粉红色内壁微微翻出,然后再狠狠插入引出他更尖锐的嘶叫。
“不……”连俊感觉陈林的大家伙几乎顶到内脏,让他有种想吐的感觉。
“啊……嗯……啊……”青年苍白了脸,紧紧反抓着座椅两侧忍受着体内狂猛粗鲁的撞击。
每一下都让他浑身颤抖。
男人的衬衫下摆随着有节奏的抽插而不停划过他赤裸的胸膛,摩擦渐渐引起微微的麻痒,连俊的乳头可耻的挺立起来。
他下意识的收缩着后穴。
“哦……”陈林被痛的更紧密,肉柱随即又涨大几分,被温暖的嫩肉紧紧包裹着,每一寸的开拓都带来巨大的快乐。
他低头看着两人的结合处,血丝一点点被从青年的体内带出。
陈林扬起眉梢,笑得肆无忌惮。
相对于他的享受,连俊却痛苦万分:他做梦也没想到,陈林会在外面强暴他,车内狭小,外面还有司机和保镖!
想着他们鄙视的目光,连俊目光茫然而空洞。
青年下意识的像将意识放空,不去理睬发生在身上的事,可体内的撞击忽然停止,他睁开眼看到男人将深埋在他体内的肉棒撤了出去,在微弱的光线中,那根紫红巨大的男根宣告着绝对的侵略直直向上挺立,顶端渗出的体液将整根欲望染上一层淫靡。
“老公的家伙大吗,喜欢吧?”陈林调笑着直盯着他下体发呆的青年,笑声令粗硬的男根微微抖了抖。
连俊咬牙别开眼,“我恨不能剁掉它!”
陈林眉角一挑,轻声浪语道:“剁掉了,你用什么啊,宝贝,我们接着来。”
男人粗暴地将他整个人翻转过去,大手掰开紧紧合拢的臀瓣,用力在臀肉上狠拍两下,令青年浑身一僵。
陈林双眼赤红,盯着眼前因刚刚抽插而半软微张的穴口──菊穴很小,受到冰凉空气的刺激,微微收缩。
男人呼吸一紧随即俯身贴了上去:“你这个浪货,长耐操的好逼。”
话音还没落下,陈林掐住他的胯骨,扶着自己巨大的男根,往前用力一送,直挺挺的大肉棒噗嗤一声,整个钻了进去。
“唔!”连俊闷哼一声,完全不能适应对方粗暴彻底的插入。
律动再次开始,被压伏在真皮座椅上连喘气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身体无措地只能跟着男人的节奏前后摇摆。
连俊的前面顶到了什么,蘑菇头被反复摩擦居然起了反应。
“哦啊……嗯啊……”快感升起,身体没那么抗拒,触电的感觉一点点苏醒,当体内被戳到某一处时,不禁浑身一软。
陈林顿住,凑近他湿漉漉软软短发,朝着耳边沙哑着声音调侃:“是这里吗?想要老公操你那里是吧?”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
利刃再次缓慢厮磨过刚刚碰到的地方,不意外地引来粗喘的抽气,陈林略微调整姿势开始重复地磨蹭那一处──陈林的那一套大家伙,本就出众,如此倾心以待,连俊怎么能受得了。
“啊……不……”连俊叫出声来,拼命压抑自己的欲望。
“乖,享受这种美好吧!”陈林趴伏在他背上,听着他不同于刚刚的粘腻呻吟,下身愈加坚挺。
“嗯啊……哈……”自小穴深处涌出一股沈重的热潮,慢慢浸过内壁每一寸褶皱,一点一点将隐秘在其中的欢愉收集起来,等待着汹涌的爆发!
“放松点,我不会走的。”
陈林一边猛力操他,一边伸手抓住他的男根。
原本十分短小的家伙,此刻也成长得很壮观。
“别……别……碰那里……”双手被绑,连俊被他摸的十分难受。
陈林哪里肯听他的,配合着操穴的节奏,有规律的撸动对方的家伙,没一会儿,青年的前端便湿润起来。
连俊头脑有些混沌,下意识的配合着陈林的动作。
随着臀部被大力撞击,甬道中既痛又爽,他不禁更加收紧了内壁。
“你他妈可真淫荡,这些天都在想我吧!”陈林一边调侃,一边将紫涨的肉棒拉出,看着上面亮晶晶的湿意,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于是他摆动腰杆,开始大开大合的猛干……
路上的应急车道上,停着一辆豪华轿车,如果不仔细看,会觉得是出了故障,但只要你稍稍留意,便发现那车在有节律的震动!
不知过了多久,车震终于停止,陈林舒服的叹息着,在连俊车上趴了一会儿。
“你太重,放开我……”连俊嗓音沙哑,带了些许鼻音。
陈林起身,将他翻转过来,才发现青年清秀的面容,此刻微微泛白,一双眼睛却早已哭的通红。
陈林不无骄傲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宝贝,是我太用力,弄疼你了。”说着关切的话,手仍留恋的摸着他的后穴。
“滚,走开!”连俊很想高潮,但陈林就是不许,憋的他几乎哭爹喊娘──男人不射,也不许他先丢。
没有办法,连俊只得岔开双腿,拼命用后穴伺候那大家伙。
末了陈林终于爽的差不多,才姗姗而出,而那时连俊早已被欲望折磨的几乎失禁,这让向来洁净的他,十分受不了。
陈林正在整理衣物,听到他骂人,脸色沈了几分。
“你以后嘴巴放干净,如果再乱讲话,我用鸡巴给你好好洗洗。”陈林半眯着眼睛,表情不善。
连俊见他发火,也不敢顶嘴。
陈林收拾完,连俊正在用纸巾擦前面,擦完了,又将纸巾送到后面,男人有些看不过去,伸手抽了几张面巾纸。
“转过去。”他低声道。
连俊愣了一下,看清他的模样,面上一红。
“滚开,不用你管。”话音刚落,陈林将整个面巾纸盒丢了过来,恰好打在连俊的鼻梁出,对方惊叫一声,连忙捂住鼻子。
“我他妈刚跟你说了什么,你忘的真快。”说着陈林也不管他,兀自下车走回自己的坐骑。
连俊被他干的全身无力,下面疼痛异常,再加上被打,心间的伤口进一步扩大,他面无表情的揉了揉鼻子,也不觉得痛。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有点依赖喜欢陈林,可对方是什么?就是个暴力狂的大男人,他有尊重过我吗?
青年慢慢穿上裤子黯然神伤,他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如果不现在离开,恐怕将来他彻底厌恶自己,连单飞的能力都没有,可如何走呢?虽然现在守卫很松,但还有妹妹!
想到连羽,连俊更加头疼。
薛进那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跟陈林是一路人,如果自己单独逃走,还有几分逍遥的希望,带了小羽?那就是两只狼在后面追赶。
连俊觉得头疼万分,更何况妹妹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走的了?
凌晨两点,西区的人民大道上,悄无声息,偶有几辆不知什么牌子的车,匆忙驶过,突然远处急奔过来几辆面包。
车子速度很快,在一家灯光通明的歌舞厅前停了下来。
山鹰率先跳下车,他稳稳落地,岔开双腿站在那里儿──由于身量很高,即使那种姿态,也分外伟岸。
后面呼啦冒出一群人,大概五十来个。
他们都着青衣,一个个面无表情,目光灼灼的看着山鹰。
男人嘴里含着根烟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嘴角扬起一抹狞笑:“进去给我狠狠的砸,务必生擒金钱帮老大。”
他从腰际掏出M9,大手一扬,人群呼啸而入。
宽敞的大厅内,歌舞升平,见一群人闯了进来,客人和小姐受了惊吓,四散奔跑,而保镖和小弟纷纷迎了上来。
如果现在不上,被老大知道准备好。
尽管内心有些惶然──对方有刀有枪,还有几支微冲,在动武之时,胆小的人开始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
没过多久,山鹰走了进来,他看到一片混乱,鲜血淋漓。
男人用力将椅子踢倒,单腿踏在上面,接着将枪举高,冲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就是一枪,只听到啪啦一声。
硕大的顶灯应声而下,摔的支离破碎。
人群猛地安静下来,山鹰扭了扭脖子,刀疤在渐暗的灯光中,尤为狰狞,他大声呼喝道:“他妈的,想活的给我放下武器。”
一时间金钱帮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末了举起双手。
山鹰满意一笑,冲着他们询问道:“你们的老大在哪?”
陈林在金钱帮安插了内鬼,今天传出了消息,那小子在此为自己的马子庆生,陈林毫不犹豫下了围剿令。
太岁头上动土,这家伙活的不耐烦了。
陈林开了会,问谁愿意向往,山鹰第一个站了出来,陈林了然一笑,马上应允。
大厅内很静,没人出声,对于老大的行踪知道人比较少,再有即使知道,也明白帮里的规矩,不能做叛徒。
山鹰见没人作答,有些气恼:“没人知道吗?说出实情者奖励200万。”
话音刚落,山鹰便发现有两个小子神色不对,他将椅子踢到一旁,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
“怎么你们知道?”
两人互看一眼连连摇头,山鹰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擦过一人耳际,飞了过去,那人吓得哭喊出声,冲口道:“知道,知道,老大好像往酒窖那边跑了。”
前门和后门都有人把守,所以人一定在店内。
山鹰眯炯一笑,带上一队人在叛徒的引领下,很快来到地下室──酒窖不是很大,但一排排的酒架看上去很齐整。
男人虽是一名猛将,但对手也很强。
刚到此地,一个小弟便中了枪,但由于光线比较暗,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藏处,山鹰叫人将酒架推倒,室内的一切顿时清晰。
毫无疑问,金钱帮的老大被活抓。
山鹰带了人回去,见了陈林支支吾吾的好似有话讲,男人看了看他,觉得很奇怪,平时干脆利落的人,如今这么婆妈。
山鹰最后鼓足了勇气,问了陈林怎么处置那小子。
陈林抿嘴一笑,明白他有意接收,便将人给了他──是死是活他不管,但要费了他的手脚,让他永远不能兴风作浪。
山鹰笑着点点头:次日,那小子在堂口刑房,被人打断了手脚,手法十分刁钻,而后被送到私人医生那里,接受治疗,进而被男人囚禁。
至此,金钱帮剩下余党归顺陈林,事情告一段落。
可只是一段落,后面更麻烦的事,正等着陈林。
PS:还没改错。
161 构想
早晨,连羽和薛进正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由于两人昨天折腾到半夜,所以十分困倦,下意识里知道那是门声,但反应慢了半拍,根本没有及时睁开眼睛。
护士打了招呼,跟往常一样,推门走了进来。
“啊……”她手中的托盘里放了今日早点,手一抖,差点将其打翻。
病床窄小,两人睡在一起有些挤,男人将女孩圈在怀中,大半个腰部露在外面,使得护士惊的心口一跳。
她本想大声喊叫,但很快闭了嘴巴。
这男人发型和身段有些熟悉,好像是经常来看女孩的──上次连俊还叫她,注意对方的动态。
薛进被吵醒,有些不耐,迅速睁开眼睛。
混沌中,很快理清了思路,这时女孩有了动静,飞快将被子拉了过来盖住自己,这是她下意识的防卫动作。
薛进很想去抓,但还是晚了一步,几乎所有遮蔽物被对方收入怀中。
男人发出一丝呻吟,几乎从床上跳起来,耳边传来护士抽气声:男人个子很高,身材标准,皮肉也十分紧实,但这都不是重点。
薛进的双腿交叉,腿间那一对鹅蛋大小的睾丸,非常性感。
“你看够了吗?”男人抓住被子的一角用来遮羞,回过头来,阴森森的问道护士,对方双眼圆睁,一直盯着自己下面,想来看得十分得趣。
听到男人问话,护士顿时面红耳赤。
“我,我是来给病人送早餐的……”她半抬着头,不敢与薛进直视,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护士说着,将餐盘放在地上,转身要走。
“站住!”薛进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护士心跳加速,脑子里被色情塞满,此时浑身无力,想要抚摸自己的小心肝安慰一下都做不到。
试想一下,清晨看到一个身材养眼的裸男,哪个女人不激动?
“去食堂再打一份来。”薛进是个男人,以前经常泡妞,虽然有些尴尬,但也不至于方寸大乱。
护士点头如蒜,灰溜溜的逃走。
薛进见她出去,重新躺下,扯了扯被子,发现松开不少,方才自己可是怎么拉,只得到一小角的待遇。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
“小羽,你这是干嘛,你男人刚才被人看光了。”薛进十分不满。
连羽没吱声,将头埋得更低。
薛进来的时候,她正想着要休息,没想到对方发情,在床上滚了一回,也许累极了,居然两人都忘记锁门。
这下可好,以后还怎么见护士姐姐?
自己青天白日,跟一个叔叔躺在被窝里,光裸着被她看见了,会不会歧视自己,到处乱说呢?
越想越难受,连羽身体紧绷,被惶恐情绪笼罩。
薛进将被子重新盖好,伸手揽住她的腰身,立时发觉异样,不禁微微皱起眉,他想将女孩翻过来,但对方十分不配合。
男人身体强壮,费了翻工夫,终于跟连羽面对面。
对方秀发淩乱,闭着眼睛,睫毛一抖一抖,好似随时都要睁开眼睛,却迟迟不肯面对光明。
更确切的说,是面对薛进。
男人觉得她既可怜又可爱,低头在她的前额吻了一下。
“你在怕什么?很快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谁还会记得笑话你,杞人忧天的小东西!”薛进摸着女孩的发丝,只觉得千绦万缕纠缠在心底。
女孩迅速睁开眼睛,十分不解的望着他。
“去哪?”
当初哥哥想要他回陈林那里,她没答应,薛进又打什么主意?
“这个你先别管,我安排好后,会跟你说。”薛进扯起嘴角,露出神秘一笑,但看在连羽眼中,十分不安。
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吃了早饭,薛进去上班,临走时不忘叮嘱连羽多睡会儿。
男人开着车来到办公室,跟他打招呼的人很多,但每个人都察觉出今天的厅长跟以往有些不同。
薛进见谁都带了几分笑意,显得分外和气。
下午二,三点,薛进提前下班,很快回到家。
他用钥匙打开家门,里面空荡荡,毫无人烟,但好在大厅宽敞,阳光直射进来,暖洋洋的照着室内一切。
薛进脱了外套,径直走进卧室。
他看了看大床,似乎没有睡过的痕迹──昨天他自己中了招,要连羽来纾解,为了避免打扰,所以将手机关掉。
到办公室打开时,短信通知他好几通未接来电:几乎都是白思思的。
薛进知道昨天他彻夜未归,女人肯定着急,但那关他什么事,很快他和她就是没有太大关系的陌路人。
床上放了两只枕头,紧紧挨在一起,此时在薛进看来十分刺眼。
男人回过头来,从床底下翻出一只皮箱:样式不太新潮,但容量很大,薛进打开箱子,检查了一番。
里面没什么东西,也没有破损,对此十分满意。
他打开衣柜,先从小物件收拾:内衣,内裤,领带,袜子,几块手表和领带夹取出,另外放置,而后便是衣服和裤子。
男人的西装和西裤都是干洗,整齐的挂在一侧。
薛进粗略估算,他的西服没有三十套,二十套起码是有的,这还不算休闲和十分正式的制服。
男人不仅抚额,穿的时候不闲多,收拾起来就麻烦。
薛进舔了舔嘴角,将衬衫袖子高高挽起,动起手来,认真仔细地将西裤折叠的菱角分明;西服则稍微简单,做了几次后,得心应手。
待他将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放入箱子中时,突然听到开门声。
薛进精神一震,给整理箱上了锁,而后开门走了出去:保姆手里提着装满食材的篮子,看到男主人也很吃惊。
“薛先生您回来的这么早啊?”
保姆阿姨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薛进点点头,随意客气道:“你去买菜了?以后还要多多麻烦你,照顾我儿子。”
对方十分受宠若惊。
“哪里,您说的哪里话,都是我应该做的。”阿姨换好了拖鞋,见对方无意多做交谈,连忙向厨房走去。
薛进见不是白思思,着实放松不少。
如果女人看到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很可能要大吵大闹,自己走的也不痛快,男人见保姆要做饭,也无意多瞧,复又走回卧室。
薛进打开后备箱,将箱子放入,而后锁好。
他拍了拍手,走回到车门处,但并不急于发动汽车,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
男人深吸一口,悠悠吐出几个烟圈,有大有小,慢慢被周围空气吞没。
薛进透过弥散开来的白雾,抬头看着家所在的位置,一时间颇有感概:毕竟住了那么多年,多少有些感情。
当要离别时,薛进想到的不是白思思的坏,更多的是她的好。
女人刁蛮任性了点,但长的漂亮,虽说放荡,但也是自己放纵宠溺的结果: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来支撑自己的事业。
她在外面玩归玩,但对自己有感情,薛进知道。
可无论如何,薛进十分清楚,她不是自己所要的那种类型,只是背后的权势吸引人,他给她做了那么多年二十四孝老公,也该知足了。
薛进一根烟没抽完,愤愤扔掉,随即上车。
男人现在能去哪?酒店吗?不,薛进有一个很好的去处,那里充满了美好回忆,这就是──豪园。
很多天没有人住,进门后空气有些污浊。
薛进连忙将所有窗户都打开,一时间空气变得清新,男人四周看了看,扯起嘴角,只有这里才有家的感觉。
薛进将箱子放在衣柜前,打开后发现里面有几件自己换洗衣服,抿嘴一笑。
他想要换个大衣柜,因为不久之后,这里不仅会挂满自己的衣物,还有连羽的,再来还要准备个小衣柜。
不对,还要准备婴儿房。
虽然还有半年之久,连羽肚子里的宝贝,才能出生,但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原本进门时,还觉得十分满意的房子,此时充满了瑕疵。
空间不够大,位置也一般,应该在别墅区,买栋房子才对。
可自己是政府官员,不查还好,如果被有心人从中作梗,那么会是个不大不小的把柄,但这一切都难不倒薛进。
男人拿出手机,给丁步打了电话。
薛进现在是建设厅的厅长,要套房子太过容易,你要知道开放商几乎在排着队,等着见他的人。
但薛进办事向来稳健,他别人信不过,丁步完全没问题。
对方听说他要买别墅,一时间精神振奋,说是前几天有客户没钱结账,抵押过来一套,面积大概三百六十平。
薛进问了地理位置,丁步据实以告。
男人觉得还不错,于是相约好时间,准备去看房子:既然是公司名下的产业,那么自然不用再买。
薛进想住多久就多久,而且也不会有什么把柄──虽说是自己和丁步合开的公司,但法人代表不是他,如果纪检部门查下来,也搞不到他头上。
哥们的公司,我借住的,你能奈我何?
162 帮派
最近陈林感觉很不顺。
赌场生意进账锐减,几乎每天都有几个不明人士,靠着高超的赌技,赢走一大笔钱,本来这等事,以前也有,但接二连三,就有些异常。
这些个赌徒都共同点,以大博大,而且都是生面孔。
赌场经理及时向陈林报告,男人立即做出指示:下次再有人赢得多,及时跟出去,不仅要胖揍那人,还要将钱一分不少的抢回来。
经理连连点头。
翌日果然又有人豪赌,而且所获不菲,按着吩咐,在那人走后,经理带了一群小弟,在巷口将人堵住。
还没等动手教训,不知从何处涌出一伙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大手一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陈林手下,打的屁滚尿流,经理受伤最重,被人砍断了手指。
陈林得到消息,十分震惊,要知道在A市,他就是地头蛇。
男人毕竟在黑道混了多年,马上明白对方是冲自己来得──先是赢了钱,而后引得自己人出去,进而围剿,这全是预谋。
陈林暗自琢磨着:黑道大会刚召开完,一些元老级的人物,年岁大了,不敢轻举妄动,年轻辈也没有成气候的,到底谁在下黑手?
男人很自然的想到一个人,金钱帮头目。
虽说拔掉这个眼中钉,但是对方背影成谜,怎么逼供也不说,被祸害急了,便破口大骂──陈林,你等着,将来会有人收拾你。
强弩之末,陈林本来也不在乎,可如今看来非同小可。
男人拿起电话,给山鹰打了过去,响了好多下,没有接通,陈林有些生气,将电话拨给了对方的跟班。
那小子接了电话,十分吃惊之余,满是恭谨。
陈林没好气的问他,你们老大人呢?
跟班略微迟疑,说是老大正在办事,陈林一听怒意微平,继而追问道,他在办什么要紧事,连我电话都不接。
那边支支吾吾,语气都有些变了。
陈林皱起眉来,直觉有些不对,厉声呵斥道:怎么连话都讲不明白,还有什么资格在帮里混?马上滚蛋。
对方被他一唬,什么顾及都没了,这才道出实情:老大正和那小子在房里忙活。
陈林先是一愣,接着邪邪一笑,声音冰冷:忙活什么?
跟本迟疑了半晌,就在陈林又要发火时,才语气别扭道:正在忙床上的事。
陈林十分诧异,山鹰是个纯爷们,喜欢玩妞,这在帮里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从没听说过他对男性有兴趣。
男人手下鸡店,鸭店都有,当然也不乏做屁股生意的。
陈林冷不丁得了这么个信,不怒反笑,口气阴森道:怪不得我每次去提审,那小子都要推三阻四,原来还有这茬。
放下电话后,陈林气得半晌无言。
心想好小子,你玩男人也就罢了,手底下有都是,怎么就挑了块难啃的硬骨头,金钱帮主,肯屈居人下吗?
陈林一想到,一个壮汉压着另一个同样很爷们的男人,就有些牙疼。
诚然那小子长的是不错,但真要滚床单,还不知道怎样风情,想来肯定要大打出手,头破血流。
陈林觉得山鹰人粗,还真是重口味。
在恶趣味的品评一番后,男人连忙叫来司机,马不停蹄的赶往山鹰的住处,果不其然,刚一进门,就看到男人慌张的迎了出来。
这还不打紧,山鹰那张脸,不可谓不精彩。
眼睛乌青,嘴角破了,耳朵不知怎的,也出了血,就连衬衫的扣子也扣错了,而那一头乱发,显然是刚从床上刚下来。
放下电话,跟班壮着胆儿去敲了老大的门,结果里面传来一声虎吼──滚。
跟班十分委屈,但仍不知死活的将耳朵贴在门板处:只听到里面乒乓作响,还夹杂着恶毒的咒骂。
想来老大的肉搏战十分不顺利。
“啊……老大,您怎么来了?”在外面,山鹰也是个头,他的手下管他叫老大,但到了陈林面前,他就是小弟。
“怎么?爽吗?”陈林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山鹰先是微怔,接着面色一红,将头埋低,略微苦涩,不知说什么好。
“没得手吗?要不要我教你几招?”陈林看他那副吃鳖样,就知道他没占到多少便宜,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
耳根见红,山鹰有些无地自容。
“老大,您就别拿我开涮了,那小子不是普通的厉害。”说着他也顾不得男人脸面了,其实尊容如此,他还有什么面子。
陈林冷哼一声,按理说属下的私生活,他不想管,但如今不问也不行。
“查没查到他的底?”
每次陈林来,都是为这事,山鹰是真有些怕了,老大心狠手辣,用刑很到位,每次都要弄得那小子一身是伤。
“没有。”
不是他不想问,但对方确实骨头硬,再逼也没用。
“他妈的废物,人家都打在家门口了,还他妈什么都不知道!”说着陈林狠狠踹了一脚茶几,接着从沙发上跳起。
山鹰知道赌场出事,但他脑袋没陈林聪明,此时一头雾水。
看着陈林上楼,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过去,待到了门口,陈林一抬腿,!当一声,将门板几乎踹碎。
门是上锁的,陈林这一脚有些吃力。
卧房里的男人,半躺在床上,胸口的破布淩乱的挂在那里,看上去十分好笑,再看他那张脸,伤的并不比山鹰轻。
对方反应很快,迅速翻身下床。
他关门本是为了放着山鹰,但门后出现的人,更加可恶,居然是陈林,怎么又来折磨他吗?
年轻人虽然受了伤,但精气神很好,双目炯炯有神。
陈林进去后,径直走向他,直到一步距离才停下,而山鹰站在他身后,则显得十分紧张,充满关切的看着年轻人。
金钱帮的头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只觉得恶心。
本来山鹰很少来找自己的,可这次一进门,就来撕自己的衣物,不由分说的把自己往床上按,这一下让他受惊不小。
他隐约觉出不对,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可突如其来的吻,令他再无置喙余地。
他妈的,这个大块头是同性恋,他那只恶心的爪子,正在往他裤裆里钻,粗糙的大掌,几乎烫掉一层皮。
年轻人愤愤不平,尽管手脚不太方便,但仍拼命反抗──山鹰怕他受伤,所以下手有所保留,这也是他吃亏的最大因素。
论合格和身手,山鹰比较占优势。
“你的帮手来了!”陈林这一句话,气势十足。
对方先是一愣,接着面露欣喜。
“怎么?怕了,还不赶快放了我,如今知道我是谁了吧?”他高扬起下巴,冷冷的藐视着陈林。
男人几乎想一拳将对方的高傲打碎,但他还是忍住了。
“知道又怎样?我会怕吗?我陈林从不知怕字怎么写。”论强势,陈林很有资本,虽不是高贵出身,但霸气与生俱来。
“你……”对方脸色微变。
“你敢跟陆家做对?我们家在台湾可不是好惹的!”年轻人年轻气盛,不觉中了陈林圈套。
陆家,台湾?陈林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打鼓。
这些好像离自己很远,怪不得根本查不出对方的底细,居然都跑出中国大陆了,妈的,还真是尊难伺候的菩萨。
“你为什么不在台湾呆着,跑到我地盘惹事?”陈林面带不善。
这事说来话长,年轻人陆雪森,土生土长的台湾人,父辈都在黑道混,他出身不太好,母亲是个歌女,所以很不得长辈喜欢。
他还有个亲哥哥,从小在父亲跟前长大,算精明能干,在陆家有一席之地。
年轻人十八岁,母亲嫁人后,才认祖归宗,但父亲待他不亲近,只有大哥疼爱有加,但哥哥有他自己的难处。
陆家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三男一女。
父亲近来身体不好,兄弟间权利纷争剧烈,为了遏制哥哥,其他兄弟居然派人绑架陆雪森,幸好对方聪明安全脱身。
但为了不给哥哥添麻烦,他选择独自保命,所以一路做杀手,混到了A市,投身于金钱帮,进而夺权。
陆雪森其间有用网络电话,跟哥哥联系,知道对方占了上峰,很快收尾,十分高兴,本以为很快就能带着一群小弟回台湾,但没想到却出了意外……不过那都过去了,现在哥哥找来了。
“惹事?我没惹事,是你看我不顺眼。”年轻人怒气冲冲控诉道。
陈林微微眯起双炯,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这件事,他无意与其争辩,眼下是要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好,那你老实在这呆着,我去会会你们陆家人。”
说完后,陈林带着一群小弟,快速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山鹰和陆雪森,大眼瞪小眼──山鹰这个人很护主,他虽然对年轻人有感觉,但却也十分不齿。
男人嘛,偶尔的荷尔蒙作祟,想上就上,但没想到他第一次搞男人,就碰到了个金贵的主:美食没吃到嘴,反而惹了一身骚?
山鹰低咒一声,扯到嘴角伤口,便是呲牙咧嘴,十分骇人。
“你,你好的很,给我等着……”山鹰心里有气,手指点了点对方,转身将门摔出山响──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马上回总部,陈林肯定有安排。
PS:还没改错
作家的话:
晚上可能还有一更
163 愤愤
陈林跟连俊黏了没几天,立刻‘疏远’。
好几天没见人回来,反而跟着自己的人多了起来,连俊本就心灰意冷,如今不禁黯然伤神。
是不是陈林新鲜了一会儿,又去会别的情人,亦或是陪着妻子。
连羽身体很好,连俊没那么担心,但似乎快乐不起来,整日心事重重,这一天小护士见了他,欲言又止,好似有话说。
连俊十分不耐。
“你到底想说什么?”
护士被他一催,便交待了那天早上的实情。
从连俊一再的让他注意男人行踪开始,护士就知道连俊对那个男人心存芥蒂,所以为了迎合心上人,护士决定合盘托出。
连俊简直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薛进居然趁着那么点空当,都能做出那种事,他简直太小看他了;只一天而已;但他更气恼陈林。
青年深吸一口气,胸口闷闷的。
这几天他常这样,开始自我怀疑和批判,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怎么什么事看起来都如此绝望。
“谢谢,我知道了。”
连俊没有过多表情,却十分疲惫。
他本来想去病房,但此刻没了心思,他觉得医院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简直让他难以忍受。
他顺着原路折回,除了住院部的大门,四处了望。
左边有一片小树林,看起来绿意盎然,十分幽静,连俊信步走了过去,阳光并不十分强烈,从树叶间的缝隙照射下来,感觉舒服。
连俊在林间小路上走了很久,脑子几乎停不下来。
他想了很多,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想明白,只有一股淡淡的愁丝弥漫在心底,他跟了陈林也不算短,他就那脾性:花心滥情,阴晴不定,再加上强势不讲理。
青年越想心越乱,眉头间竖起一座小山。
以前他接触的人十分有限,乡亲和同学,朋友都十分友善,到了A市,却受了委屈,跟地痞打架,进了监狱,本以为那就是地狱,可他错了。
后来遇到陈林,折腾的他毫无还手之力;还有薛进,这个人颠覆了他对人本性的认知,无耻又骄傲。
陈林是光明正大的无赖,那薛进绝对称得上伪君子。
但连俊不想认输,起码对陈林他不想,青年很清楚,如果跟着对方,一定不会让自己接触女人,如果玩了几年,将自己抛弃,那么他受伤很重,毕竟,尽管不愿意承认,连俊还是感情丰富的人;如果玩了几十年,他人老珠黄,企不更可笑。
青年觉得只要想到陈林这个人,他就觉得窒息。
不知何时,身上的手机响起,连俊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尽管不怎么见面,却每天一通电话。
连俊扯起嘴角,自嘲一笑:这是丈夫在查岗吗?
他就那么看着手机响个不停,也没接的意思,直到传来嘟嘟声,显然线路没有接通;几秒后,电话再次响起,这回连俊很快接起。
“喂!”还没等他说什么,对方那边一顿虎吼,青年觉得耳朵发麻,不得不将手机移得远点。
“你他妈干嘛呢,我打电话不接?”陈林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
陆家的底细他摸的清楚,台湾黑道第二把交椅,现任掌门人,正是陆雪森的哥哥陆雪征。
对方有备而来,不禁自己的赌场遭殃,歌舞厅的小姐受了威胁。
陈林没办法,不得不将小姐集中起来,供应宿舍,否则他损失就大了:这些都是能下蛋的金鸡,不能少。
“在医院,刚才没听到。”连俊淡淡道。
“哼!”陈林冷哼一声:“现在马上给我回家,我等你。”
陈林刚给自己的手下,开会勉励,十分倦乏,但心中想着好几日没见连俊,非要回去宅子看看。
由于不太平,他已经加派人手跟着对方。
尽管不承认,但陈林心中明白,千万不能让他出事,否则自己会很麻烦。
连俊眉眼低垂,一副恹恹表情:皇上召见?自己是不是又暖床了?想着,青年撇了撇嘴角,轻不可闻答应了一声。
连俊赶回去时,陈林已经到家十多分钟。
如今是晚饭时间,他回宅子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厨师做几样上好的美味,当然大都是青年喜欢的。
这段时间,他们矛盾不断,为了给他教训,陈林冷落了他,男人心理明白,如今忙里偷闲,想要略表心意。
连俊一门后,看到陈林歪在沙发上,将腿高高翘起,担在椅把手上,十分闲适,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其实陈林表面轻松,内心却在不停筹划。
陆家人过来很明显,先给自己教训,进而要求放人,但陈林是谁,从小到大不吃亏的主,这挤闷棍必须得还。
自己手上有王牌,他还怕他不成。
见到青年,陈林没有多做表示,扬扬手,叫他坐下,而后将电视关掉,递过来一杯热茶。
“你好像又瘦了。”陈林并不会体贴人,能如此已经很不错。
连俊没在意,暗想,我是胖是瘦你关心吗?
“没有,最近比前一阵好多了。”这是实话,连羽刚中枪那段时日,他简直夜不能寐,再加上陈林不着家,压力陡增,一时间轻减很多,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多吃点,走,我们去餐厅。”陈林见对方只喝了一口茶,便放下,也没说什么,催促着开饭。
陈林走在前面,连俊跟了过去。
当他看到满桌菜色时,不禁一愣,胸口微热,他还记得我吃什么?
佣人布好菜后,很快退了出去,餐厅里只剩下两人,此时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连俊将灯打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淡淡的聊着。
陈林夹了一筷子菜,刚送入口中,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男人看了看号码,猛地恍然大悟──潘然打来的。
今天是周末,原计划要跟对方一起。
陈林没接,但电话十分执着响个不停,男人脸色很难看,连俊的面孔也绷的很紧,末了,陈林终于被烦死了。
他按了通话键。
“喂,有事吗?”他口气平常。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陈林半晌没说话──前几天,潘然想要去听歌剧,自己勉为其难答应了,今天却爽约。
潘然小姐脾气被宠坏,登时耍了脸色。
陈林心情好时,还能让让他,如今正在跟连俊用餐,被打扰得很不快。
“好了我知道,回头再说。”他十分不耐。
潘然当然不依,回头再说,那歌剧图兰朵,是天天都有的吗?但还没等她发火,陈林果断挂掉电话,关机。
连俊将一切收于眼底。
“谁来的电话?”他尽量压低声音。
陈林先是一愣,接着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连俊很少过分他的私事,青年向来比较懂事体贴。
虽然不太高兴,但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朋友,没事,吃饭。”回答的很简单。
连俊一口鱼下去,也忘记要拨刺,虽然这种鱼刺很少,但刺还是有的,只觉得十分难咽,却卡在了半路。
“啊……嗯……”青年咳嗽一声,忍不住想吐。
但鱼刺卡在嗓子眼,就是不上不下。
陈林看了着急,想要去按铃叫佣人,连俊连忙制止,面红耳赤道:“不用,我去拿点醋就好了。”
说着起身,从开放式厨房里找出陈醋。
打开瓶盖,含了一口在嘴里,接着喝下,如此三次后,那根鱼刺软化,慢慢顺着食道进入胃口。
连俊只觉得好酸,这醋太难咽。
吃晚饭后,连俊跟着陈林回了房间,男人脱掉衣服走进浴室,见青年没有跟上来,打开浴室的门催促。
连俊耿耿于怀那个电话,从陈林的语气就能觉出不对。
其实平常,陈林的小三们是不会打扰他的,这个电话有些诡异,想来是妻子打来的,人都说女人有直觉,男人的第六感也很准确。
青年磨蹭了一会儿,最后将衣服脱光,还是走了进去,不出意外,宽大的浴室,是很好的做爱场所。
一场激烈的欢爱过后,陈林半抱着连俊来到床边。
他将男人重重一抛,惹得对方一阵尖叫,接着陈林压了上去,胯间那根大家伙,再展雄风,挺立起来。
连俊好不吃惊,因为陈林的性欲十分旺盛,不禁自嘲的想道:如果是单单自己应付,恐怕还真是做不来。
当陈林想要进一步行动时,连俊半眯着双眼,盯着他看。
“老公,如果你将来结婚了?我怎么办?你会放我走吗?”陈林身体明显一僵,接着十分错愕的看着对方。
“傻瓜,你在想什么?”他不答反对。
“我想听你说。”连俊微鼓小嘴,撒着娇──想着自己现在的模样,青年一阵恶寒。
“切……”陈林不想回他,但连俊丝毫不放弃:“老公,你会结婚吗?”
“不会。”陈林正在发情,眼里全是欲火,被问的十分不耐,只得应付性的回答,其实他内心也不想连俊知道太多。
连俊双腿大开,笑得十分勾人。
陈林受不了,喊了声小妖精,挺身而入;连俊双手抱住他粗壮的颈子,一双眼睛再也没有方才的动人神采。
那里面冷冷的冰冰的,十分渗人:陈林你太虚伪了。
164 签字
白思思回到家中,发现男人的衣服全部不见。
她呆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半边衣柜,完全无法置信:一声招呼不打,居然就这么走了?究竟去了哪里?
酒店吗?或者是有了新欢,亦或是那个小丫头身边?
白思思脑子乱作一团,后面那种猜想最让她难以接受,女人精神恍惚,觉得疲累不堪,茫然的走向大床。
白思思瞪着眼睛,看着头顶天花板。
她在反思这么多年自己和薛进的关系,一直还算不错,怎么才半年光景,居然就玩完了?
女人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但这个梦如此真实。
自怨自怜了大半天,白思思起床洗了脸,给自己多了简单面膜后,在镜子前坐了大半天:难道自己老了?
是的,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怎么跟少女相比?
白思思的泪水再次决堤──既然男人已经搬走,那么她们的关系还有挽回的余地吗?也许薛进只是想静一静吧。
女人看着自己的电话发呆,她很想拨通那个熟悉号码,但有不知说什么,怕听到男人的声音,忍不住眷恋和争吵。
可如今这个地步,也不允许她装聋作哑。
白思思迟疑着,拿起手机,翻出号码,轻轻按了拨打键。
耳边是好听的古筝音调,女人耐心的等着,几乎入了迷,但音乐断了,白思思瞪着手机屏幕,里面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还没等她说完,女人再次按了重拨。
这一次那边同样没有应答,白思思脸上覆着一层冰碴,就这样一次次打了过去,但得到的结果相同。
女人几乎发了疯:分手后置于这么绝情吗?居然连我的电话都不踩!
可那个男人就是这么可恶,真真一直没有回应,白思思气不过,很想将手机摔了,但终究没有下去手。
她起身穿好衣服,决定去办公室找他。
薛进跟丁步看了别墅,十分满意。
豪华装修,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拎包就可以入住,男人效率奇高,很快搬了家,但有一点比较差。
别墅离上班和医院稍远,薛进如今花在路上的时间,是过去的一倍。
为了节省时间,薛进必须让连羽尽快住进来,这样自己会轻松许多,薛进一边开车一边给自己的私人律师打了电话。
对方是个金牌律师,在北京有名的律师事务所挂牌。
薛进将自己的意图表述清楚,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思起草离婚协议,对方办事很快,第二天就将所要的东西快递过来。
薛进先是看了自己那份,而后将另一份通过专人转给白思思。
期间女人一直有电话进来,但是薛进拒不接听:他们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要谈必须有律师在场。
白思思还是低估了薛进:男人居然不见她。
建设厅不是随意出入的地方,门前有守卫,当被告知厅长不在时,白思思将信将疑,但放眼张望了一下,马上察觉出不对。
露天停车场内有辆牌照熟悉的奥迪。
白思思气的七窍生烟,但只能咬牙跺脚,完全无计较可施,她满腹委屈折回了美容院──此时她不想一个人呆着,那只会更难过。
可她的坏运气还没到头,有人送来一个牛皮纸袋。
上面没有署名,白思思十分好奇的,打开纸袋的密封口,当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映入眼帘时,女人顿觉五雷轰顶。
女人后知后觉的看了看四周,大家手头都有事。
她强忍住泪水,拿着纸袋上了二楼,找了间靠窗的房间,强自镇定,但却怎么也不敢去碰那张纸。
末了,白思思终于崩溃。
她翻出小镜子,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清理干净,而后带上墨镜,跟美容院的经理吩咐了几句后,匆匆出门。
这一次,白思思雇了辆出租车守在薛进的大门口。
司机也没有好奇,因为这种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有猫腻,他们拿的是钱,何必多嘴呢?
但在等待中,白思思受不住煎熬,开始跟人家大吐口水。
有很多事,你不能跟熟人说,但陌生人往往能让人敞开心扉:她在编排薛进泡小.女.孩,不顾家,却只字不提自己的私生活。
眼看到下班时间,里面的车子陆续往外撤。
白思思这才住嘴,注意观察停车场附近的动静,很快丈夫挺拔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此时女人已经无暇欣赏。
薛进根本没想到背后有只眼睛在看他。
本想按着平时的习惯,先去饭店给连羽买点好吃的,可中途车却坏了,没办法他只能打了故障电话。
而后等着救援,白思思在出租车内等了好几个小时,还要等?她有些不耐烦,于是付钱了车前,踩着中跟鞋走下出租。
薛进悠闲的抽着烟,回过头来,看到白思思时,先是一愣,但马上恢复平静。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谁也不肯让步,最后薛进提议到周末西餐厅坐坐:他可不想白思思破坏自己的行程。
女人知道大街上不是处理家务事的地儿,随即点头。
薛进选的西餐厅在拐角处,装修的不错,白思思十分熟悉,她到这里吃过几天饭,都是小情人作陪。
男人要了个包间,几样小吃外加一桶咖啡。
拣了靠里面的位置,两人分别落座,白思思没见到薛进时,十分气愤,当人在眼前,倒也平静不少。
“你介意我抽烟吗?”薛进拿出烟盒放在桌面上。
他简直是多此一举,男人在家也偶有吸烟,她何时拒绝过,白思思摇摇头。
“你要不要来一根?”薛进给自己点上后,很客气的问着女人。
白思思有些受不了,他这种疏远的态度,明明是礼让,却不是夫妻间该有的,反而更像是朋友。
“薛进,你少来这一套。”白思思冷着脸。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铃声,服务员拿着咖啡机走了进来,现场为他们煮了蓝山咖啡,而后转身离开。
还没等他们说话,几样小吃也端上桌面。
当所有餐点都布置妥当,包间变得十分安静──薛进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又给白思思填满。
男人举止优雅,倒咖啡喝吸烟的动作看起来高贵大方。
但这些在白思思看来却十分刺眼,她平静的西湖,再次被打乱:难道只有自己在惴惴不安吗?薛进巴不得早点离开自己。
显然这个疑问句不是疑问。
“薛进,你拿我当什么?想娶就娶,想离就离?”白思思尽量压低声音。
薛进嘬了口咖啡,目光平和的望着她。
“思思,你有什么理由质问我?你自己的自白书和相片还在我手中,我给你的离婚条件,不满意吗?”
白思思愣了一下,离婚协议她根本没看。
“怎么?你没读吗?”
白思思别过头去,算是默认。
烟卷斜斜的叼在嘴里,薛进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张纸,端正的举到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
“所有财产全部归你,我只要儿子。”
白思思吃惊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有考虑离婚的后果,对于财产分割,存在很大疑虑:她自己有美容院,一年收入不菲,而薛进虽然官职不小,但工资有限。
当然这不排除他有灰色收入,但谁又能说的清呢?他又不拿回家里。
所以明面上,这个家的大部分资产都是白思思挣的,其间包括住宅,门面,股票以及银行固定存款。
原来离婚,白思思怕薛进分割这些东西,但没想到丈夫如此大方。
白思思一把都过协议,找到了薛进所述内容的详情,抿了抿嘴角,心中略微踏实:既然男人要走,起码钱要留下。
“孩子为什么要归你?”白思思对这点不赞同。
薛进咧开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你行为不端,没资格抚养孩子,他跟着你,只会影响他的前途。”薛进句句带刺,扎得白思思浑身都疼。
“你……”她气的脸色发青。
“你难道就做了什么好事吗?祸害幼女,不知廉耻。”白思思口出恶言。
原本‘恩爱’夫妻要翻脸时,往往十分可怕而丑陋。
薛进嘴角的笑意僵住,眉头深锁,他不紧不慢的弹了烟灰,白思思见对方不答,认为理亏,不禁有些得意。
“怎么被我说中了丑事?”
薛进冷冷的看着她,目光森然,他低低道:“你的罪证确凿,我不介意到法院起诉你,分得大部分家产。”
白思思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的窜起。
“薛进,你敢!”他恼羞成怒,但又不敢发作,只是虚张声势。
薛进抿嘴一笑,目光如刀。
“你知道我敢不敢,另外我还要告你诽谤,要知道法院判了我无罪,我就是无罪的。”薛进句句铿锵。
白思思浑身一震,软倒在椅子上。
薛进说的没错,这是个’法制国家’,一切律条说了算,在平常道义上讲,男人的话站得住嘴。
“薛进你真卑鄙。”白思思咬牙切齿道。
薛进颇为不耐。
“好了,白思思,你要不要签字?”男人下了最后通牒,见对方没有发言,便从衣兜里拿出碳素笔,递了过去。
女人迟疑了好久,才接了过来。
她只觉得手臂像灌铅似的,千金重,在空白处,怎么也落不下去,耳边传来薛进哒哒的敲桌声。
白思思把心一横,笔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压力都消失:原来办一件勉强自己的事,没有那么难。
PS:还没改错,。。
165 谈判
白思思和薛进到民政部门领了离婚证,相约吃了最后一顿散伙饭,席间两人都很沈默,只有刀叉在盘子上切割牛肉的声音。
饭后两人握了手,相继咧开嘴角,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但女人在感情中,大都是弱势一方,受到的伤害更重,白思思看着薛进开车离去,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她没有叫出租,而是一个人沿着马路前行。
她一直低垂着头,神情沮丧,偶尔还会撞到行人,匆匆道歉后,继续向前,一路上只觉得风很凉,很冷。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区域。
白思思豁然抬头,天边的太阳沈了下去,只留一丝残红,女人扯起嘴角,朝着日落方向轻巧一笑。
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男人?
女人甩甩头,决定将这一页翻过去,万事从头来,她还有事业,家人,朋友,甚至于情人,不是吗?
白思思从挎包中翻出纸巾,擦了擦泪水,拿出手机给姐妹淘打了电话。
她不知道所在地点,只能找到公交站点,说给对方听,姐妹淘十分诧异:那里离市区很远,贫民区亲在咫尺。
白思思这次注意到,周围没了高楼大厦的身影,只有低矮的二,三层小楼,而且十分破旧不堪。
姐妹淘问她怎么去了哪?
白思思含糊其辞,只说跟人来办事,对方有事先走了,她想四处看看,却没想到居然不知不觉中迷了路。
姐妹淘不疑有他,叫她在原地等候。
大概二十分钟后,女人将车开到了白思思面前:此刻好友正坐在马路牙子上,脱了中跟鞋,在晾脚。
看见她,赶紧穿了鞋,想要起身,但由于疲累和太过心急,头脑一晕。
姐妹淘赶紧下车,她马上发觉异常:白思思的脚肿胀起来,还起了脚泡,而且一张脸十分憔悴,双目微肿。
“你这是怎么了?”
姐妹淘一面扶着她上车,一面关切道。
白思思走了大半天,累坏了,站在那儿等车等的几乎睡着,所以完全不顾形象,将鞋子脱掉,坐在马路边。
听到好友问自己,白思思只是更难受。
“你怎么不打车啊,你啥啊,站在那丢什么人?”姐妹淘忍不住训斥她,但实则在心疼好友。
对方还是沈默不语,这次将头别开。
“思思,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和思翰吵架了?”姐妹淘试探着问。
白思思刚止住泪水,被问及伤心事,忍不住无声哭泣,好友见她肩膀抖动,不愿面对自己,以为猜的八九不离十。
“妈的,那个小白脸,我早看他不是东西了,他到底怎么欺负你?”姐妹淘冲口而出的全是粗话。
白思思连连摇头,哽咽道:“不是。”
姐妹淘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迟疑道:“是薛进啊?他又怎么你了?”
白思思猛地回过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好友,哇的一下放声大哭道:“淘淘,我们玩完了,离婚了。”
相对于白思思的水深火热,薛进则一派轻松。
他拿了离婚证,几乎是迫不急待来到医院,但此时连俊还没来,薛进不打算先将事情告诉女孩。
尽管已经吃过,还是陪着小丫头用了午饭,而后带她去医院四处溜达。
连羽这些日子,枪伤愈合的很快,几乎只留下淡淡一块小疤,但身子却不舒坦──整天无精打采,而且嗜睡,喜欢吃酸东西。
上次说是要吃橘子,薛进怕她上火,没敢多买,称了3个:一天不到黑,就被小丫头消灭干净。
第二天吵着又要吃,薛进琢磨着,还有什么水果是酸的?于是到了医生那里去求教,很快有了答案。
再来薛进给她买了杨梅和柠檬,这下女孩大叹过瘾。
人都说酸儿辣女,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女孩小腹上,变得十分柔和,心道难道这一胎是个小子?那么下次一定要努力要个女儿!
连羽并不晓得他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拿水果扔他。
晚饭十分,连俊姗姗来迟,见了薛进也没打招呼,此时两人正在用餐,男人倒十分客气,问他吃了没。
连俊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脸皮比城墙厚。
“吃了。”他不情愿的回了一句。
薛进见他不爱搭理自己也没多难过,实际上这以前比以前好很多:至少不再动手,或者是目光象暗器似的,随时刮着自己。
用完饭,护士小姐将餐台撤走,两个男人坐下陪女孩看电视。
待节目告一段落,插播广告时,薛进从公事包里拿出了紫红色的东西,先是递给了连俊,而小丫头也好奇的张望。
青年看到离婚证时,下意识愣了,但马上接了过去。
打开外皮,里面是白思思和薛进的照片,着注明了离婚的日期,以及带有法律效应的印章一枚。
连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但却十分灼手。
他抬头看着薛进,真痛恨自己的迟钝反应,怎么就接过来,翻开了呢?他应该把这东西撇到对方脸上。
“你什么意思?”
薛进很认真的看着他。
“小羽和你没有父母,长兄如父,所以先要让你过目。”
连俊脸色十分难看,将这烫手山芋递回给薛进;男人拿了过来,又来到床边,将离婚证送到女孩手上。
连羽同样的错愕──说离就离了?
薛进回过头来看着连俊,见他脸色不善,不禁有些着急,但马上稳住思绪,安慰自己──至少他没有拒绝。
“你上次说,我没资格照顾小羽,现在我离婚了,恢复自己之身,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爱小羽,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本以为很难开口,但到了关键时刻,薛进的脸皮比自己想象的厚。
连俊喘着粗气,心中懊恼。
“你离婚就有资格了吗?你别忘记我妹妹还没成年?”青年搜肠刮肚想要打消薛进的无耻念头。
“我知道,我会帮他改户口。”
连俊瞪大眼睛,直觉一切都是场阴谋。
“你,你早就想好了?”他磕磕巴巴的质问着。
薛进点点头,也不否认,但连俊却更加生气,这男人吃定他拿他没办法,逼他就范吗?青年梗着脖子,盯着薛进。
“不行,我不答应,我妹妹这么年轻,凭什么跟你个老头子。”
男人也不恼,从公事包里拿出两样东西,递给连俊,一本是房产证,一本是他的私人存折。
“房子我早就给她买了,另外还有二百万存款,保证将来她和孩子都会过得很好,我是真心的。”
房产证上是豪园那套,而存款名字虽是薛进的,但上面有标密码。
“如果有必要,我会把钱过户给小羽。”
其实那点钱对薛进来说,九牛一毛,但他不想让连俊知道太多自己底细,否则谁知道连俊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以后我会更加努力,让小羽过的很好。”
连俊脸上青白交加: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钱买不来一切,但能让你生活无忧。
对于出身贫穷的人来说,钱永远都是个敏感东西,他们对钞票又爱又恨。
“你这是想拿钱买我妹妹?我不同意。”这样的方式,多少让连俊有些受不了,他感觉受了侮辱。
薛进摇摇头。
“不是,我只是表达我的诚意,另外你也应该为连羽今后的日子做打算,难道我的孩子生下来,要让陈林来养吗?”
连俊只觉得晴空一个霹雳打得他眼冒金星。
他在痛恨薛进,戳中他痛楚的同时,更多的是无地自容:陈林喜怒无常,自己一旦被抛弃,连羽和孩子怎么办?
这是一个现实而忧心的问题。
“不劳你操心。”连俊虽然觉得薛进说的在理,但仍嘴硬的不肯服软。
薛进挑挑眉,嘴角抿成一道笔直的曲线。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孩子没有父亲,小羽又没成年,你怎么给孩子上户口,难道要他成了黑户,读不了书吗?”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如此:连俊挺直的脊背,顿时弯了下去。
没有父母的苦楚,从小兄妹两感触颇深,单亲小孩,在别人眼中都是个异类,别说是父母双亡的。
一时间兄妹两面无血色,表情凝重。
连羽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十分激烈,但完全没有问另一位当事人的意愿,不觉心中气恼:诚然薛进说的都在理,但……女孩对婚姻没有概念,就算是腹中的骨头,也关爱甚少。
在他看来,十几岁的自己,肚子里跑进来个怪物,它在不停变大,最后到一定时期就要滚出来。
可这怪物是小孩,她自己还没成年,怎么会对那东西感兴趣。
连羽怀孕天数有限,经历的少,没办法一下子成熟起来,做个合格母亲;就像20岁时,不懂爱情;30岁努力寻找;40岁过尽千帆。
每个年龄段都有它自己的特点。
“我不要……不要结婚,不要生孩子,我要把她拿掉……”小丫头疯狂的摇头,并用手去锤自己的腹部。
事情怎么会这样?
原本是要告倒薛进,后来变的纵容他出入,再来怎么谈到了结婚?虽然现在连羽对男人没有那么恨了,但反差很大,一时接受无能。
都是孩子惹的祸!
166 亲够
薛进和连俊一同扑了过去。
男人拉着她的右手,青年握住她的左手,十分轻易将女孩制服,但连羽不甘心的挣扎着,试图脱离控制。
“小羽,你冷静点,这样会伤到孩子!”连俊满脸焦急。
薛进脸色也十分难看。
女孩谁也不看,动不了,只有眼泪在流淌。
两个大男人心里都不好过,连俊拿眼睛瞪了薛进一下,冷声道:“你先出去,我跟小羽谈谈。”
薛进先是一愣,回头见对方十分坚持,便松了手。
他犹豫着站在那里,见女孩没有过激动作,只是抬手抹了抹眼泪,连忙拿过纸巾递了过去,小丫头没好气的夺了过去,也没叠一叠,胡乱的摸在脸上。
薛进叹口气,后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开。
一时间,病房里就剩下兄妹两人,连俊握着女孩的手,见他哭的十分可怜,心像针扎似的疼痛难耐。
“小羽,都怪哥哥不好,把你害成这样。”
原本他高估了陈林,低估了薛进,硬逼着妹妹要了孩子,可如今一切都是骑虎难下,诚然,薛进说的有道理。
青年将头埋的很低,用手抓住头发,使劲拉扯。
如果烦恼能像发丝一样,这么容易被扯掉,他不介意做个秃子,连羽见她如此,心疼的伸出小手去拉他。
“哥哥……哦……呜呜……你干嘛?不疼吗?”
连俊抬起头来,眼圈泛红,看着妹妹哭,他也想流泪。
“小羽,哥哥知道你不愿意结婚,可以后我们怎么办?我看薛进对你也不错。”青年自觉有愧,声音很低。
连羽瞪着眼睛,用力拍了拍被。
“我才多大,哥,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我的样子好丑?”说着女孩捂住腹部,泪眼滂沱。
连俊苦笑两声。
“如果是在古代你早应该嫁人了。”青年说着违心的话。
女孩觉得他的话十分刺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跟自己一同成长的同胞兄弟,她忍住尖叫。
“你在说什么?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连俊深吸一口气,不忍看着妹妹难过的模样。
“小羽,你听哥哥告诉你,孩子不能做掉,因为你的身体不允许,这件事哥哥已经问过专家;还有我们告不倒薛进,即使真的告了,他也可以逃走,到时候,还是一样的结果,那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糕。”
青年终于变聪明。
人都是慢慢成长起来的,没经历过大事,怎么能变得成熟,一连串的变故,令连俊措手不及,但归根结底在于陈林。
以前连俊依靠陈林,认为一切充满希望,可一旦他的眼光发生变化,考虑事情的角度也就不同,得出结果迥异。
两兄妹一时相对无语。
连俊抬手擦了擦妹妹脸上泪痕,扯起嘴角,露出一抹艰难笑意,他的目光柔和,带了母性光芒。
“小羽,你是哥哥最亲的人,你一定要幸福。”
青年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自己得不到的,妹妹你要珍惜。
尽管薛进不是东西,但他肯为了妹妹放弃高枝,也算有点良心,最主要的,自己的将来飘忽不定,不想让她再受苦。
退一万步说,即使将来薛进对妹妹不好,她还有钱,不是吗?
“哥……我……不知道……呜呜……”听了他的话,连羽的心更加纷乱,连俊痛心的将妹妹揽在怀中,任她发泄自己的不满和委屈。
半个小时后,青年走出病房。
薛进半倚在走廊的墙壁上,正在抽烟,见他出来,立刻站直身体,将烟头弹进了垃圾桶内。
本来护士不准他抽,但男人控制不住。
点了一根,被发现后扔掉,接着再点一根……搞到最后护士都想将他赶出出院部,但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男人的紧张和不安。
是的,薛进内心焦灼,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什么,他曾不顾颜面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但里面声音细小,根本听不清。
末了男人只得放弃,换做另一种方式纾解方式。
连俊对男人的做法有些不认同,但没有指责,只是微微皱眉。
“薛进,我们谈谈。”说着连俊率先走在前面,而对方稍微迟疑,很快跟了过去。
两人除了住院部的大门,来到一旁的小树林,在深处的凉亭里落座,此时外面天色已晚,只有虫鸣瑟瑟,一片幽静。
挨着坐下后,连俊朝薛进要了根烟,男人掏出火机,给他点上。
连俊深吸一口,而后缓缓吐出烟圈,大声叹气道:“我真没想到,我们有一天也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薛进先是一愣,接着半晌无语。
是啊!怎么说都是他做的不对,略微犹豫,男人轻不可闻道了歉:“对不起。”
连俊冷笑两声,回头逼视他:“对不起什么?”
薛进没有搭话,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跟着抽了起来。
在青年以为他怯懦的不肯作答时,对方却开了腔:“其实,当初我利用你威胁小羽,十分不该,但那时候我鬼迷了心窍。”
薛进说的一知半解,连俊并不买账:“你这么说,我就能原谅你了吗?你知道你给我们造成多大伤害。”
薛进面带羞愧,回头真挚的看着对方:“我会弥补的,用我的一生。”
连俊直视他的眼睛,好似在判断他所说的是真是假,但夜色太浓,灯光昏暗,他只能看出薛进大致轮廓。
诚然,黑夜不是个分辨好人和坏人得好时机。
“我只问你一句,你刚才说过的话,有几分真?”这是连俊最在意的。
薛进目光深沈的看着他,一派诚恳。
“我所说的都是真话,附加条件在领证的当天就可以兑现,至于我爱她……我确实爱,不能离开她。”
俗话说得好:打着恋爱的名义,操着不花钱的逼。
到薛进这里就变成,打着爱的旗号,干着强暴幼女的事,但在他自己看来,也十分顺理成章,应了那一句话:爱无所不能。
连俊怪异的看着他。
青年知道妹妹很好,但没好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他最怕薛进,仗着权势和一张利嘴,耍弄妹妹。
“她现在的年龄,并不适合谈爱,她还不太懂,你选择恋爱对象太过与众不同。”连俊出口讽刺。
薛进很不以为然,反唇相讥道。
“爱是不分国界,不分老幼,更不分男女,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有真爱。”
连俊被他呛白的一时无语,面色十分难看。
他是在暗讽自己和陈林吗?看来他这个哥哥做的非常不称职,居然让强暴妹妹的家伙,奚落得哑口无言。
青年大概跟薛进天生反冲,二人之间总是充满火花。
一时间空气变得有些沈闷。
薛进将一支烟抽完,率先打破沈默:“我这几天就帮小羽办出院手续,我会请专人来照看。”
见对方没反对,男人补充道:“你可以随时来看她。”
“至于结婚证的事,我先把小羽的户口改一改,你知道她不到结婚法定年龄。”这事不难,只要薛进一个电话完全可以搞定。
连俊听得心烦,霍然起身。
“你看着办吧!”
薛进被以为他要反水,说些对抗的话,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但很快一颗忐忑的心,终于落了地。
男人心情很好: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顺利。
几天后,薛进让人将别墅打扫一新,又请了两个保姆。
这才开车将连羽接了过来,当然连俊也跟着参观了他们的新家,一时间有些无语:地点不错,环境舒心。
他狐疑的看着薛进──这别墅是哪来的?
看出对方的不解,薛进让佣人端来参茶,一边品尝一边空口说白话:自己朋友生意做得大,好几套这样房子,借来一套暂时住住。
连俊心中颇不是滋味,忍不住问道:这得多少钱?
薛进不答反问:这里比陈林那里如何?
青年直觉他在消遣自己,气哼哼的别过头去,薛进最喜欢看连俊吃瘪,更是得意非常:小子,你跟我斗,还嫩的很。
用过了晚饭,薛进问了女孩,菜色如何,连羽有些不开心──她嘴里没味,几乎淡出个鸟来。
男人宠溺的摸了摸她的秀发道:“那好,明天让厨子做些酸的。”
女孩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薛进却有些不快,但表面一派自然:这整天吃酸的,会不会哪天自己吻她时,一口醋味!
薛进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盯着女孩的嘴唇发呆。
小丫头后知后觉并没留意,可连俊却看出了门道,心中不觉酸楚:自己最爱的宝贝,现在是别人的盘中餐了。
又聊了一会儿,陈林打来电话,连俊起身走了出去。
薛进趁机在女孩嘴角亲了一下,引得对方一声惊呼,外加一记粉拳,还有一句娇嗔:“你干嘛!”
男人笑了笑,故意将舌头伸出来老长。
连羽惊慌的瞪大眼睛,连忙捂住微张的小嘴,一副怕他偷香的模样,又回头去看哥哥的动静。
生怕薛进的无赖举动被对方看到。
连俊接了电话,回来时脸色越发难看,跟薛进匆匆道别,男人不容拒绝的将他送出大门外,才返回。
薛进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女孩按在沙发处亲个够。
PS:还没改错。。
167 领证
薛进想的比较简单,但更改年龄,还是动用了老关系。
男人请客吃饭,送了点礼,但却十分高兴,因为这根跟自己所要拥有的幸福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办好了身份证,男人抽空带着女孩去了民政部门。
半个月内,到过此地两次,第一次心情不错,第二次更是喜上眉梢,薛进翻了家中的万年历,仔细推算着。
他心想这个月,万事顺意,为了避免横生枝节,结婚证也在月内领了。
手捧着鲜红的大红本,薛进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一路上轻快的和弦月响遍整个车厢,到处充满了快乐因子。
连羽也受了感染,笑容满面。
在别墅她住的很舒心,有保姆照顾,薛进又宠她,最主要的是,行动十分自由,不象在陈林那里,处处拘束。
但有一点让她十分不快──乳房胀痛,又酸又痒。
连羽常常偷偷自己抚摸,觉得羞耻的同时,忍不住感到畅快,而男人偶尔的求欢,更令她不知如何应对。
既期盼又害怕。
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之间对男人的碰触,没有那么抵抗,全身上下的细胞,似乎很饥渴,需要人安慰。
──难道我是个淫荡的女孩吗?
女孩没有妈妈,更没有知心朋友,所以有事只能闷在心中。
这一天,薛进带了连羽到妇科医院检查,大夫极其仔细的给她做了彩超,然后把结果拿给薛进。
孩子和大人一切正常,但由于骨架太小,可能生产有困难。
薛进明白她的意思,但想到要剖腹,又替女孩骇疼,他皱眉心中不快,但事没临头可能有转圜余地。
男人另外还十分关注一件事,这一胎是男,是女。
他暗地里找了主治医生,说明来意,对方十分为难,当薛进从口袋里掏出大红包时,对方态度立时转变。
连羽本来做完检查,穿好衣服要起身,结果又被按了回去。
女孩躺在床上,十分不安,感觉那冰凉的膏液再次涂满肚皮,不禁浑身一僵,医生拿着仪器让她放松。
反复看了几个体位,医生才让女孩下床。
她摘了口罩,走了出去,满脸堆笑:恭喜先生,是个男孩。
薛进也没多高兴,只是感激一笑:其实男和女都一样,他就是想提前知道,小丫头肚子里到底什么种。
男人见小羽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给她穿好外套。
怀孕接近四个月,女孩的小腹微微凸起,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罩子,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会觉出异样。
回到家中后,薛进让她上楼休息,自己去了书房。
翌日,薛进找了周易大师算好了良辰吉日──就在一个星期后,决定在教堂举办婚礼。
定了日子,男人跟单位请了几天假,他要和小新娘拍婚纱照,另外还要置办酒席,但现在非常时期,一切从简。
他先是给丁步去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离婚了,对方十分诧异,待说到不日的婚礼,好友更是错愕万分。
被追问新娘是谁,薛进笑着跟他说了实话。
丁步原本就佩服薛进的商业头脑,这次连泡妞都要甘拜下风,居然娶了一个怀孕的小新娘。
丁步咧开嘴,里面全是醋味。
想他要钱有钱,人嘛虽说糙了点,但却也心善,怎么不见哪个小女,看上自己呢?那些主动贴上来的,都是为钱,即使自己追到的,刚开始不贪婪,后来也变味。
不过话说回来,丁步还真没薛进那本事,制服不了家里的母老虎,所以他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
放下电话,薛进打给了自己的老朋友。
薛进警官学校时,认识了一个铁哥们,现在人在背景,混的很不错,平时过年过节都有电话来往,如今这等大事,当然要去个电话。
哥们虽然很忙,但还是满口答应。
薛进拿着电话,翻看着通讯录,想要再找出几个能到席的,但看了半天,末了只能放弃──里面大都是官场朋友,或是岳父那边的人。
男人不能在这时,去打白奇的脸。
待到给连俊打电话,问他要请谁时,对方半晌无语,薛进忍不住提醒他:如果实在没什么人,可以叫陈林来。
青年啪的一下,将电话挂掉。
薛进本是好心,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但也没生气。
男人原本想在高级酒店举办婚礼,但怕遇到熟人,不好说话,另外就是参加之人非常少,包个场地,十分冷清,于是就决定在别墅请高级厨子过来烧菜。
安排好这些,薛进又给主婚的牧师打了电话,约好时间,而后便按照计划,一步步来做。
薛进结过一次婚,那时候的婚纱照比较简单,但也十分费神,如今到了影楼,看着一本本精美的样板,两人着实犯难。
每一册都很美,一时间难以选择。
经理见二人年龄有些差距,便猜想很可能是小三上位,但看着连羽一脸稚气,却也生出疑问。
这孩子太小了吧?
八卦归八卦,挣钱是王道,于是推荐了一套高级组合。
连羽看的眼花缭乱,再听对方一顿吹嘘,顿时动了心,回过头来望着薛进,满眼恳求,男人哪里受不得住这个。
尽管心理对几百张照片发怵,还是答应下来。
先是拍外景,在化妆时,连羽有些别扭,又是脂粉,又是假睫毛,十分不习惯,但定妆的效果很美,只不过看上去成熟很多。
为了视觉效果,其间有好多袒胸露乳的照片,薛进看着女孩鼓鼓的胸脯,登时有些不乐意──好东西是他的,其他人凭什么看?
这里的其他人,重点指向男摄影师。
连羽也很尴尬,要知道他从没穿过如此暴露的服装,当薛进跟经理商议要换掉时,着实松了口气气。
外景地在一处公园,此时绿意盎然,女孩穿着婚纱也不冷,但摆出各个造型,却费了翻工夫。
那七寸高的鞋子,让她吃足苦头。
薛进也不好受,他平时笑得很自然,但为了配合摄影师,嘴角都弯的麻木,当休息时,看着女孩走路不自然的样子,很是心疼。
他让对方坐下,将鞋子脱下,细心的为了捏脚。
此时女孩也顾不得羞耻了,她累的心不在肝上,只想旁边有张床,立刻扑上去,结果拍了三个小时,连羽吃不消了。
薛进交了钱,但摄影师的时间有限,本来一天的工作量,要分四天完成,怎么可以?
可男人有钱,出了几倍的价钱,买摄影师的时间,几天后,外景终于拍完,女孩却累的不想再拍室内了。
薛进每天晚上都要给她搓脚,知道她辛苦,也不为难。
到影楼要求退钱,对方不答应,薛进让他们出具个证明,以后有时间过来补拍,见他面色不善,气派非凡,只得让步。
两天后,叫他们去选照片,制作影集,连羽这才不得不出门。
三天后,薛进下班后,捧着影集进门时,连羽惊呼一声,冲了过去,夺在手中:她这辈子都没拍过这么多照片,而且还那么漂亮。
看着女孩目不转睛的盯着瞧,薛进感到一切的疲累都值得。
当女孩抬头,开玩笑的说道:不如我们去补拍吧?男人面上一僵,但马上欣然答应,可女孩狡黠一笑,不了了之。
薛进这才松口气。
婚期很快到来,薛进这天去机场迎来一位朋友,老友带了妻子和女儿,一同来给他庆祝,男人十分高兴。
由于关系好,不想他们去住酒店,比较麻烦,所以安排到别墅。
好友知道他近来发达,但看到气派的住宅,还是很吃惊,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小子,真行啊。
薛进想要叫连羽下去,可女孩就是不肯。
她在闹别扭,不愿见人,他觉得那是薛进的朋友,跟她没关系,那些都是成年人的世界,怕自己应付不来。
男人笑着亲了她一口:小羽,你不用说什么,只要吃东西就好。
哄骗再三,女孩终于下楼,她穿着彭起的小洋装,尽量做的优雅,举止得体,可人们却看傻了眼。
好友看了看连羽,又瞧了瞧自己女儿。
觉得她们年龄相近,样貌十分鲜嫩,不禁冲口问了句:这是你妻子?
薛进抿嘴一笑,连羽看到他们所带的女儿,脸蛋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见她想要退缩,薛进连忙拉住她的手。
他大声张罗着要佣人开饭。
席间薛进跟好友东拉西扯,聊的十分投机,而好友的妻子跟连羽没什么共同话题,毕竟年龄摆在那儿,倒是他们的女儿,主动跟连羽攀谈。
两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学习的事,薛进假意咳嗽一声,连羽根本没注意到,当谈到几年级的课程时,露了底。
一时间,饭桌上静得有些可怕,气氛十分压抑。
薛进面色难看,不动声色的瞪了连羽一下,连忙圆场:小羽她上学比较晚,所以还在读初中,实际上她已经成年。
夫妻两对看了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女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后面说话也变得谨慎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丑。
饭后用了甜心,薛进让一家人上楼早休息,毕竟明天还要去教堂。
男人带着女孩回到卧房,十分无奈的看着她,没什么责怪的意思,但小.女.孩被他看得不自在。
“我是不是很笨啊,连说谎都不会。”
她知道他们与别人不同──年龄不够,被篡改,不过男人答应自己,在她成年后,会改回来,如今需要些伪装,但她今天似乎说错了话。
薛进拉过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温柔道:“小羽,难为你了,三年后,我会给你一场盛大婚礼,让你成为最风光的新娘。”
168 新婚H上 [慎]
翌日,连羽被薛进早早叫醒。
女孩揉了揉眼睛,一脸懵懂,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才稍微提起精神,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到洗漱间刷牙洗脸后,将房门锁上。
薛进正在整理领带,看她半天没出来,怕她出事,走过去轻叩门板。
“小羽你没事吧?”
里面传来模糊的应答,薛进这才放心,可过了三分钟,女孩仍没出现,男人这次有些不耐。
女孩虽然跟自己住在一起,但非常注重隐私。
男人上厕所看报纸,或者是沐浴时从不关门,而女孩则刚好相反,连小便都要锁门,这让薛进很无奈。
“小羽,化妆师已经到了,你快点!”
尽管对女孩的磨蹭,有些不满,但薛进仍是轻声细语。
话音刚落,连羽半眯着眼睛从里面走出,一副极其缺乏睡眠的样子──她怀孕嗜睡,薛进也宠着,几乎每天都日上三竿才起床。
而此时,外面刚放亮,让女孩早起她非常不适应。
“怎么洗了脸,还这样,头发也没梳几下。”说着男人去浴室拿了木梳,让女孩坐在沙发椅上,为她打理头发。
说是打理,只是将乱发通开,看起来柔顺。
“叔叔,结婚真麻烦。”连羽嘟起小嘴,有些不太高兴。
她昨天跟薛进去选饰品,先是金饰:项链和手镯,再来便是结婚戒指,薛进不知何时订做的十克拉钻戒。
女孩对亮晶晶的东西,比较感兴趣,至于黄金,她就没有什么鉴赏水平。
薛进先是一愣,接着拧眉,眼神略微不快,连羽马上意识到什么:男人告诉她不要叫叔叔,要叫老公。
连羽一时改不过来,她不怕薛进,用眼角扫了他一下,率先走了出去。
薛进无奈的摇摇头,跟了过去。
此时,客人在睡觉,大厅里很静,只有一个佣人在准备早点,薛进带着女孩去了一楼的某间客房。
化妆师见了主人,连说恭喜。
薛进将已经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对方,而后叮嘱对方动作快点,便转身出门。
男人虽然请了假,但心理还惦记着公事,几乎每个早晨,都会抽出一个小时,去看厅里的要事文件。
薛进去了书房,而连羽只能象木头人似的呆坐在那里。
化妆师一边为她服务,嘴也没闲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连羽聊天,比如:你几岁?你家先生是做什么的?
连羽很矜持,又不想没礼貌,所以简单应了。
对方见她似乎对谈心并不热衷,于是也闭了嘴,专心工作。
“可以不带假睫毛吗?”连羽觉得眼睑很痒。
化妆师看了看镜子,有些为难──新娘妆的精髓在于眼睛,要刻画得妩媚有神,假睫毛是必不可少的用具。
“我好像对那东西过敏。”女孩的一句话起了关键性作用。
化妆师将已经黏好的一只,小心的取下,用化妆棉沾了些收敛水,将眼皮上的胶质擦干净,而后取过睫毛膏。
连羽所用的化妆品,都是奥莱雅。
睫毛膏也不例外,大概99元一支,长而浓密型的,十分好上妆;化妆师让她扬起头,找了个角度,开始为女孩的睫毛上色。
连羽的睫毛又长又密,刷好后黑压压一片,看上去也并不去假睫毛逊色,化妆师左瞧右看,最后满意点点头。
接着她又为女孩化了小眼熏,这样连羽的眼部更显明丽。
做好这一切,便开始摸粉,十分钟后,女孩的新娘妆完工,而发型师及时感到,她拿了一本相册,递给女孩。
里面有很多造型,问她喜欢哪个?
连羽看了看,选了一款最简单的公主头,发型师十分高兴,毕竟节省时间对他们很重要,可以赶场去下一家。
男人动作麻利,只用了五分钟,就将一切搞定,而后为女孩带了一只粉红色的纱质蝴蝶结就算收工。
“您看,还满意吗?”
连羽连连头。
她的婚礼跟别人不一样,她知道,没有华丽的婚纱,没有很多人的祝福,但其他的没什么,只要哥哥到场就可以。
工作完成后,化妆师和造型师撤走,而不知何时,薛进走了进来,他手中捧着一件白色洋装。
面料光滑柔弱,泛着珠光,这是前天去礼服店选的。
“小羽,你真美。”
镜子里的女孩,明眸皓齿,一张精致的面孔,被打扮得明艳动人,看起来纯真中不失妩媚,令人垂涎。
连羽转过头来,朝他甜甜一笑。
“叔叔,我都要不认识自己了,感觉象是做梦。”随即马上接收到薛进不赞同的目光,立刻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该叫什么?”薛进这次不打算放过她。
连羽偏过头,故作思考状,而后轻轻摇摇头,对薛进狡黠一笑。
那意思很明显,不知道,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说,但薛进也不恼,拿她没有办法,谁叫他爱她,宠她。
话又说回来,结婚证都领了,也不急在一时,纠正她。
“把这件换上。”薛进将洋装递到女孩手中,而后插着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连羽觉得十分尴尬。
“我要换衣服了,你怎么还不走?”她脆声指责道。
薛进咧嘴一笑。
“洋装后面的拉链很长,你够不到,我在等着帮忙。”说着好似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在一旁的床上坐了下来。
连羽这下有些不高兴了。
“不,如果真不行,我会叫李姐过来。”女孩说的李姐,是他们家的佣人,为人和蔼,女孩很喜欢她。
薛进挑挑眉,轻声道:“她在做饭,没空理你。”
女孩直呼他无赖,见他是真不走,于是准备去洗手间换衣服:别墅的客房装修得也不错,都带卫浴。
连羽抱着洋装躲进浴室,想要反身锁门时,才觉出不对──门把手虽然在,但转了几圈,居然都没反应。
女孩有些气恼,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除去。
薛进来到门前,他本想逗逗她,可手下一动,门开了一丝缝隙,男人眯起双眼,嘴角掀起坏笑。
他斜着眼睛,看过去,先是一段香肩,而后便是雪白裸背……限制级的画面一再上演,薛进眼前的门缝越看越大,女孩正在埋头脱衣服,等到脱光后,猛然抬头,着实吓了一跳。
镜子里反射出一张充满情欲的面孔。
女孩就像被野兽盯住的猎物,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下一刻被扑倒在地,咬住喉咙,拆吃入腹。
薛进将门洞开,慢慢走了进去。
客房的浴室并不象主卧那么大,装下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随着男人的靠近,女孩后知后觉的将洋装挡在自己身前。
“你别过来。”连羽羞红了脸。
全身赤露,空气有些冰冷,她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薛进充耳不闻,眼看就到了近前,连羽用手推了他一把,对方就像一座大山巍然不动,这让女孩更加沮丧。
下一瞬,薛进抓住了纱裙。
“放开。”连羽惊叫一声,浑身一僵。
男人笑得暧昧,大手用力,但考量了它的承受能力,还是有所保留,而连羽只觉出手中的布料越来越少。
在女孩持续的惊呼中,那件衣服终于完全落入男人手中。
连羽头皮发麻,连脚指头都羞红了:平时她们做爱时,男人知她害羞,十分迁就,总要别扭一番才能得逞。
想到家中还有客人,女孩更是心存芥蒂。
薛进的目光就像钩子似的,在女孩浑圆的胸部划过,再来是她不算成熟的阴部,慢慢隐入桃园深处。
男人只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的吞着唾液。
连羽被他无耻的目光,看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转身被动着他,可薛进的目光如同触手般,一点点爬了过来。
“你出去!”
女孩的命令,十分虚弱,但仍大着嗓门逞强,薛进不退反进,从后面扑了过来,双手抓住她的胸口。
连羽的小手护着胸,被他这么一碰,胸口狂跳不止。
“你别这样,外面有人在等着呢?”女孩眼角都急红了,胡乱的找着借口。
薛进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噤声的动作,柔声道:“小羽,我的小新娘,我只想抱你一会儿。”
话是这么说,可薛进腿间那根不安分的大东西凸了起来。
透过质地上乘的布料,将温度传递过来,显示着它的躁动与壮大,连羽有种想哭的感觉,她不喜欢白天做爱。
显然她的想法,在薛进看来很幼稚,男人嘴上说抱抱,但只抱着能好受吗?
男性都有晨勃习惯,此时天刚放亮,他们很容易受了刺激,造成荷尔蒙分泌过盛,而浴室恰好是激情最容易发生的地点。
“小羽,让我看看你。”
薛进透过镜子,可以发现两人惊人的不同:自己高大挺拔,而连羽则十分娇笑,两人之间大概有三,四十厘米的差距。
而他的一身黑色西装和女孩的雪白肌肤,也是强烈对比。
薛进用大手抓住女孩的小手,用了几分力气,坚定不移的卸去对方力道,本来小巧的乳房,如今象大白兔似的跳了出来。
如果说以前连羽的胸是小馒头,现在已经不是用馒头能够衡量的级别。
一对雪白高高鼓胀,丰满的乳房几乎一手无法掌握,男人用手丈量着,沈甸甸地,质感十足。
“才多久?!”薛进自言自语道。
现在这样,那等她生下孩子时,不知何等壮观。
连羽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一张青涩面孔,顶着一对大奶子,怎么看怎么碍眼,女孩的文胸升了两个罩杯。
“不……放开……”女孩十分羞耻,很是自卑。
她注意了家里佣人的乳房,似乎都不太大,而自己都不能穿稍微显型的衣服,否则胸前就有一团肉十分明显。
薛进将手移开一些,露出女孩的乳晕,原本是淡粉色如今红了不少。
男人摸了摸乳晕周围,由于空气的刺激,鼓起了不少,而中间的不对乳头,也昂首挺立着。
黄豆粒大小,红的诱人,薛进忍不住用手指拨弄了两下。
连羽娇躯一颤,在镜子里瞪了他一眼,手想护住那里,终究是不能,而薛进似乎得了趣,揪起奶头向前扯。
“啊……”一股电流从胸口划过,女孩叫了一声。
薛进小腹一紧,只觉得西裤绷的更紧,于是一边提拉女孩的乳房,一边拧着转了半圈,这让连羽吃不消。
“要死了,你别动它。”
乳头十分敏感,被他这么弄,又疼又痒,其间夹带着快感。
薛进本意是亵玩,但此时一切变了调子,板着女孩的肩膀,让她转身,薛进半蹲下身子,一口叼住奶头。
牙齿在肉粒处撕咬,同时手指也没闲着,一边给她揉搓另一颗奶头。
连羽身体敏感,怀孕四个月,有了被吃奶的自觉,乳房被咬的舒畅,所以推着男人的手,显得很无力。
突地男人狠狠一吸,女孩只觉得胸口一疼。
耳边传来女孩的惊喘,口中有什么东西流入,男人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咂了咂舌,十分鲜甜。
他看着女孩红色的奶头中间,有一丁点乳白,顿时有了觉悟。
白思思当年怀孕生产后,奶水不足,吃了很多木瓜,燕窝补品,才勉强奶出一点,孩子也只吃到一岁。
而连羽呢?才四个月居然就有乳汁了。
女孩根本没有自觉,待到薛进埋头又吸时,小丫头难受的想死,一点都不舒服,乳头都要被咬掉了。
薛进不管她,贪婪的吮吸着,可女孩毕竟没到涨奶起,偶尔分泌出的东西,根本喂不饱薛进。
末了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终于放弃。
“你干嘛?好疼!”连羽低头去看,自己的奶子肯定红了。
她发现被薛进吃的那一只,红肿不堪,比另外一边的大出了一圈,这两只都不一样了,看起来好丑。
还没等她发火,不经意间也看到了什么。
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摸,一点点的湿意,小时候也吃过奶水,也看到父女给孩子喂奶,但连羽还是很错愕。
她抬头呆呆地看着薛进。
“你别看我,它原来就有,被我不小心吸了出来。”男人大言不惭。
连羽脸蛋简直比猴子屁股还要红,她连忙去拿胸罩,想要穿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抢了过去。
“给我!”女孩怒气冲冲。
薛进将胸衣放在鼻息间,深深一嗅。
“还有奶味。”连羽咧着小嘴,露出牙来,几乎想上去咬他。
“快还给我,我冷。”女孩厉声道。
男人充耳不闻,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声道:“有我在你身边,很快你就会热起来,我的小新娘。”
说着薛进开始脱西装,而后是裤子,再来是内裤。
连羽想跑,可门在男人身后,只得看着他无耻行径,没有办法,她几次出声威胁,如果不让她走,今天就不给他当新娘。
可薛进根本当那是耳旁风,脱光后将人带入怀中,便是深深一吻。
男人低着头,手捧住对方的脑袋,一张薄唇,将女孩的小嘴吃的密不透风,而胸宽的胸膛,时不时磨蹭着女孩的胸乳。
在这其间,薛进的大肉棒,微微上翘,有意在女孩的下处徘徊。
连羽并拢双腿,男人的凶器,只碰到了肉户,一吻结束后,男人放开了几乎缺氧的小新娘。
“小羽,你一点都不乖,你看看我都什么样了。”
薛进十分委屈,说着拉着她的小手攀上自己的大肉棒,连羽只觉得手心都要被烫伤,而那根东西,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男人舒服的摆动臀部,微微挺动,但毕竟女孩个子小,他蹲着不舒服,所以很快放弃,回头看了一眼马桶,薛进很快有了主意。
他将女孩抱着放在上面,自己倨傲的站在她对面。
薛进那个鸡巴又粗又长,紫涨得象根特大号的茄子,这还不要紧,关键是那东西不太美感,青筋暴突,马眼处有黏液低落。
连羽连忙往后退,一眼双眼倔强的看着男人。
“小羽,来帮我舔舔。”薛进摸着自己鼓起的囊袋,那处有些痒,他十分不斯文的抓了抓。
女孩厌恶的别开头,表达自己的抗议。
薛进见她不妥协,将阳具顶到她脸上,那里到处是粉,蹭了两下,随即觉得不妥,将女孩扳正过来。
“好小羽,给我吃吃吧,你看它都流眼泪了。”薛进无赖道。
连羽连连摇头,干呕了两声。
“它太丑了,我不想吃,一点都不好。”女孩想要站起来,薛进不许,找准机会,捏住她的小嘴,一下将肉棒塞了进去。
连羽只觉得那东西又腥又臭,不禁在想叔叔今天洗澡了吗?
实际上,行程拍的满,薛进只简单冲洗,并没有清理包皮,经过了一夜,那东西肯定有些污物。
但要说有多臭,倒不至于,只是羼味重了些。
连羽皱起眉头,很想一口将它咬掉,但知道这东西是男人的命根子,绝对不能下狠心,只能憋着气,胡乱动着舌头。
女孩的舌头温热柔软,但舔的不得章法,在加上对方十分难过的样子,薛进只得放弃,将只进去一个头的大东西抽了出来。
169 新婚H下 [慎]
连羽满面潮红,在那儿喘粗气。
薛进的东西太大,直直顶着嗓子眼,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下,憋得自己面红耳赤,恨不能咬掉它。
如今得了自由,自觉得空气难能可贵。
没等她回过神,薛进蹲下身子,用手去搬她的双腿──女孩本能的后撤,可背面是墙壁。
她蜷缩着腿想要反抗,口中咿呀着呼叫。
“你别动我,我难受……”连羽快要气死了。
她拼命想合拢双腿,但薛进的大手如同铁钳,十分有力,一切只是徒劳。
男人双臂用力,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将她的双腿顺利分开,随即俯下身去,吻上那片粉红色雏地。
连羽本能一颤。
男人的舌尖在她的小阴唇里里外外强拖慢扫,力舔重撩,陡然叼住嫩肉吮吸,发出一连串唧唧声。
“不……”连羽本抓住他的头欲往外拉,却只将黑发握的更紧。
薛进含住她的阴唇往外拉扯,再放口让它弹回原处,发出啪啪击响。
“啊……”女孩受不住,羞得满面粉红。
听到她的呻吟,薛进更加卖力,舌尖将小阴唇大分,露出里面的桃花源,猛地送出舌头,刺了进去。
“啊哦……哦……”女孩的屁股抖了抖,小腹起伏跳跃,蜜穴向上挺高,颠簸得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连羽怀孕,对欲望十分敏感,再加上求欢的场所是浴室,半被禁锢在一处,更是十分刺激,所以反应剧烈。
连羽的快感由身而发,真个人的动作背叛了她微弱的抵抗,薛进乘胜追击,用么指捏住小阴唇,固定在一处,集中火力在溪谷上方的肉核处又舔又吸,搞得它越勃越高,硬得像一颗红豆。
“不……啊……别搞那儿……”
连羽受不了,只觉得阴帝突突直跳。
薛进哪里肯依,重复着动作,没一会儿,女孩的蜜汁四散,男人这才放开她,靠了上去。
白炽灯光下,女孩的私处晶亮一片,就连有些肥厚的大阴唇,也浸了淫色。
薛进顺势把她的粉腿往上抬,肉棒顶住穴口,热烘烘的龟头,烫的连羽浑身一僵,随即别过脸去。
她轻轻梦呓般叫道:“轻点……”
薛进心下一动,扳过她的头,低沈命令道:“看着你的小B,我要你知道,我是怎么占有你的。”
女孩根本不理,只有睫毛翕动如惊吓的飞蝶。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扶住她的腰肢,猛的往前一刺,连羽上身后仰,发出一声被撞击失控的哀叫。
“啊……好痛,好痛……啊……”
男人顺势往里一送,龟头已插进去,只顶的她陡然睁开双目。
“我叫你看着下面,你看我干嘛?”薛进语气不好,连羽又气又恼,但又无计可施,怕她再次使坏,只得垂目。
触目是惊心的黑红色粗大,狰狞的筋凸跳着,连羽很怕。
“喜欢你看到的吗?”
说着薛进挺腰,胯间用力,只听到噗嗤一声,男人的巨大凶器,几乎整根插了进去,只搞的女孩上唇咬住下唇,哼哼了两声。
“慢点……啊……”连羽哽咽着。
薛进抽出再次顶入,一缕鲜红顺着男人的肉棒流了下来,男人用手点了点,放在眼前查看。
血丝很淡,慢慢晕开,最后几近消失。
“你疼不疼?”
上次两人行房,女孩出了血,这次又落红,男人没那么慌张。
连羽点头如蒜,希望能得到怜惜,下一刻,薛进将指头放入嘴里,舔了舔,接着邪佞一笑。
“你看看,明明不是处子,每次都要这样。”话里没有责备,只是调侃。
女孩瞪了他一眼,刚想闭目,却有想到男人的命令,红着面庞,低头去看两人的结合处,立时气血上涌,羞得无地自容。
薛进好心情的哈哈大笑。
下面又涨又痛,又被男人讥笑,连羽有些受不住,眼圈都红了。
薛进知道她有些倔强,沈住气,先是轻抽慢送,一下下推动,就这样抽了几十下,女孩的情绪有了波动。
原本闭合的小嘴微张,下面淫水充沛。
花穴紧致湿润,但宫口处略有松动,薛进如蛟龙入海,一次重过一次,一下深似一下,次次直达花心深处。
每次到了宫口,突破那道门,是紧缩的,热嫩的,带有磁性,龟头每触及它,就好像被什么吸住,又似婴儿小嘴,连啃带吸……女孩怀孕四个月,薛进咨询过医生,知道可以行房,但不能过激,但每次碰到女孩的嫩穴,男人便开始头脑发热。
肩膀上的腿,在不停颤抖,像一个得了病的人;阴道口的嫩皮顺着肉棒的推拉被拖出拖入,里外乱翻。
由于肉棒的摩擦,嫩皮薄如羽翼,下面猩红一片,好似下一瞬便要渗出血来。
“啊……恩啊……难受……”连羽半闭着眼。
口齿不清的哼唧着:下面又酥又麻,每次被男人充满,内心带着三分羞耻,三分期待,外加四分快意。
如果单说快意,也不尽然,由于姿势不当,小腹被男人挤压,她呼吸有些苦难,可薛进根本当她在撒娇。
薛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龟头在穴口时隐时现,磨得花穴口吐白沫,不禁腰下更加用力,而女孩的大腿交界处,被男人无数次撞击呈现赤红一片,连小阴唇也肿了起来。
“啊……啊……受不了了……不……嗯啊……”连羽气若游丝,只觉得下面火辣辣一团,分不清快感多,还是痛感多。
薛进此时干红了眼,阴囊随着操干的动作前后摇晃,两颗饱满的睾丸也随之敲打女孩的屁眼……毛茸茸的两颗弹丸,在褶皱处不停叩击菊心。
连羽浑身颤抖,努力收缩后庭,薛进似有所察觉,将她腿分的更开,迫使对方的屁眼纤毫毕现。
男人灼热的目光扫到那处,连羽眼角微红。
“别……别……啊……”女孩娇喘连连。
薛进哪里肯放过他,一面用大肉棒插她花穴,另外更注意睾丸的位置,没过一会儿,连羽便毫无招架之力……薛进出精时,女孩已经完全没了新娘的模样。
一张小脸,梨花带雨,胭脂水粉凝成了条条道道──这白一片,那儿粉一片,睫毛膏更是粘成一团,像蜘蛛腿一样,十分不堪。
薛进抽出自己的肉棒,站起身,而女孩由于长时间的维持一个姿势,身形僵硬,血脉不通,动一下都困难。
男人体贴的将她抱起,放在淋浴下面。
连羽喘着粗气,浑身像被卡车碾过般,酸痛不已,她一边恼自己的放荡,又腹诽男人不够细心──这样的地方真不是欢好之处。
由于是客房,所以没装浴缸,只有喷头,下面放了一只胶垫。
连羽行动不便,男人只得将她放在垫子处,而后按了开关,将喷头从墙壁处取下,水流落在掌心。
男人试了下温度,又调了调。
在这期间,薛进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小羽,只觉得她既狼狈又可爱,而女孩对从镜子里反射出的影像十分不满。
公主头此刻成了疯子头,乱成了鸡窝。
薛进拿了喷头就要往她头上淋,连羽连忙伸手不取头发上的卡子──做新娘头型,涌来固定的小用具。
可手指无力,拆了前面的,够不到后面。
薛进连忙伸手出帮忙,没一会女孩的头发披散开来,一张污秽的小脸,也整洁清新起来。
“你怎么那么坏,这下可好……”
连羽出声,嗓子疼的着了火,想来是方才喊叫的过于用力。
花了一早上做出新娘造型,此时完全泡汤了,而造型师和化妆师已然不在,这叫她如何是好?
薛进扯起嘴角,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小羽你是我的新娘,无论怎样都是最美,尤其是什么也不穿的时候。”说着男人的目光,有意扫过女孩挺立的双乳。
连羽原本抱膝坐在那儿,此时不得不将胸埋得更低,躲避男人的视线。
男人嘴角的笑纹再次加深,他挺了挺腰,胯间那根大东西,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正戳在女孩头顶。
连羽觉得不舒服,抬头去看时,立刻目瞪口呆。
见对方嘴里能塞下一只鹅蛋,惊恐的模样取悦了薛进,男人好心的没有再吓他,平心静气,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二十分钟,两人先后出浴。
薛进用吹风机,将女孩的湿发吹成半干,而后拿起梳子想给她梳头,连羽回头,用眼神示意自己来。
“还是我来吧。”这次机会难得,有几个新郎能在成婚之日,为新娘束发?
连羽累的不行,懒得张嘴,但她十分怀疑薛进的手艺,决定如果实在不行,还是自己动手好。
从政,做饭,甚至是摆弄枪,薛进都是好手,但面对这三千烦恼丝,薛进着实有些不得要领。
但好在女孩长的好,什么发型都无所谓。
末了,在连羽不耐的目光中,勉强为她挽了个松散发髻,男人手拿着木梳,站在各个角度仔细品评。
单看发髻并不怎么样,但配上女孩那张脸,却恰到好处的动人。
薛进重新回到女孩身后,低声凑近对方的耳际,温柔道:“小羽,你看怎么样?”
气息拂过,连羽耳朵一热,犹如中了魔咒般,言不由衷道:“很好。”
男人立时得意一笑,在她头顶留下一吻,接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里那张俏脸:“今天别化妆了,这样就很漂亮。”
连羽求之不得。
两人从里面出来时,恰巧遇到李嫂,原本厨房都是她负责,今天请了大厨,她只打下手,如今早饭准备妥当。
“先生,小姐,可以用餐了。”
李嫂今天有些不一样,目光闪烁,似乎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薛进眼中精光一闪,马上有了计较:他和连羽在客房内,忙活了那么久,很可能中间来过什么人。
男人面无表情,心里下了决定:这么不识相的人,还是开除的好。
主人家的私事,作为保姆要尽量回避,即使偶然撞见,也要装的神人不知,这才是个聪明的打工者。
“客人都叫了吗?”
李嫂立时恭谨回道:“叫了,人都等在餐厅。”
薛进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而连羽则落在他身后小半步:两人毕竟年龄差距大,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现的过于亲密。
一旦两人逛街,或者用餐,碰到了熟人,打打哈哈就好,否则别人觉出招摇自大,肯定要做文章。
薛进虽然离婚,又跟连羽领了证,但并不想这么快公布婚变。
身在政界,婚姻也是其中的一门学问,很多人因为情妇门而下台,他跟连羽毕竟有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去,还是小心为妙。
长长的餐桌,精美的餐布,洁净的用具。
别墅的厨房,有两个,一个中式,一个西式,请来的主厨两位,外带几名忙手,此时这些人穿着白色制服,站立一排。
见到主人家,点头见礼。
薛进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餐桌的一侧──好友一家三口,都坐在那儿,看到他,连忙站起身。
“不好意思,过来晚了。”薛进在主位落座,笑着赔不是。
“哈哈,哪里话,新郎官事情肯定很多。”好友爽朗一笑,跟着坐下,而连羽则坐在离薛进很近的另一侧。
薛进含笑,和声问道:“不知道,昨天你们休息得怎么样?”
好友和媳妇连声说好,而他们的女儿则没有吭气:大人说话,根本没她什么事,不过却好奇的看着连羽。
对方素颜几乎没上妆,只是涂了唇蜜,头发也有些乱。
连羽露出友善一笑,面色微红,只觉得自己有些糟糕,失了仪态,想到其中的原因,更是恨不能凭空消失。
薛进和好友简单聊了几句,便吩咐布菜。
厨师和帮手,有条不紊的开始忙碌起来,没一会儿,中餐先摆上桌儿,少顷,西餐也准备齐整。
薛进看着一桌子精致早点,笑眯眯的礼让着动了筷子。
他是主人,肯定要先吃,接着客人们才动筷,大人们是边吃边聊,而连羽起的早,又被搞了半天,自然饿。
她拿着筷子,拣自己喜欢的吃。
薛进虽然也在进餐,但仍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女孩,当对方夹了一块醋汁木耳,男人立刻皱起眉头。
平时女孩的饮食都有专门配置,今天却不同。
“这个不要吃。”薛进说着,一筷子将木耳夺了过去,面不改色的放入口中,连羽先是一愣,接着面皮一红,她不敢看其他的表情。
低下头,女孩一个劲的吃饭。
男人不赞同的瞟了她一眼,心想医生叮嘱过,不许吃木耳,对孕妇不好,小东西还以为他故意刁难。
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嗓音开了口。
“医生说这个不适合你,其他的可以随意。”
声音不大,但桌子的空间小,大家几乎听的一清二楚,好友有些不明所以,冲口而出道:“连羽,怎么了?”
男人心粗,想着如果有什么毛病,可以让薛进带着她,去京城瞧瞧。
薛进微怔,马上恢复过来,面不改色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小毛病而已。”
好友还想说什么,但妻子在餐桌下的脚伸了过来,踢了他一下,在对方看过来的同时,瞪了他一眼。
好友识相的闭了嘴。
有了薛进的话,连羽的筷子再次忙碌起来,眼见吃的差不多了,用手在水果盘中,取了一个桂圆。
薛进再次用筷子拦住,朝着女孩摇摇头。
连羽很老实讲东西放回去,转而选了哈密瓜,回头看了看薛进,对方点了头,才放在嘴边小口吃起来。
好友的妻子,见此目光微微闪动。
她是女人,做了母亲,生孩子经历特殊,所以到了此时,仍是印象深刻,丈夫是个大老粗,所以并没太过在意她的饮食,可她自己不能不小心。
女人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女孩,尤其是她起身时,瞄了眼她的腹部──连羽并没有穿婚纱,而是蓬蓬的公主裙,下面松散几乎看不出端倪。
这本身就有些不寻常,但见女孩走路并不慢──寻常孕妇,下半身沈重,走路的样子略有迟钝,更是雾里看花。
上午没有堵车,教堂不算近。
他们在路上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教堂不大,但看上去比较新,高高的十字架悬挂在那儿,十分肃穆。
西式婚礼毕竟少数,开放的教堂有限,所以预定比较紧凑。
连羽从车上刚下来,一辆吉普跟着停在她的面前,车上跳下黑衣人,帮着连俊开了车门──青年一身银色西装,头发梳理的整齐。
大家眼前一亮,要知道连俊很少这么穿着,他的风头很劲,几乎直逼新郎。
“哥……”连羽小跑着迎了上去,一把搂住了青年的腰身。
“你慢点……”连俊有些担心──妹妹毕竟年纪小,孩子心性,万一跑的太急,摔了跟头,动了胎气,怎么得了?
连羽昂起小脸,朝他甜甜一笑。
“你高兴吗?”连俊嘴角带着笑意,问着妹妹。
连羽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心情不错,尤其是见了哥哥,更是畅快。
连俊的心,就像石头上开出了花,满满的欢喜──他抬头看着薛进,对方站在哪儿,仪表堂堂,也是满脸微笑。
青年微微安心,男人眼底的柔情,他看的见。
“就你自己过来的吗?”兄妹‘叙旧’得差不多了,薛进才凑了过来。
连俊轻轻颔首:陈林很忙,他不想烦他,所以结婚的消息,并没有通知对方,不过想来此时已然了解。
毕竟他身边有这么多保镖,不是吗?
薛进没有表态,大手一挥,礼让着人们走进了教堂。
牧师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神台上,翻开圣经。
当他目光望下去的时候,微微愣住:下面算上新人,一共才六个人?他眨了眨眼睛,觉得匪夷所思。
这是什么人啊,人际关系这么简单?
但职责所在,马上进入状态,先是读了一些祝福语,而后抬头,看向新郎:“请问新郎薛进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连羽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薛进的炯子,黝黑深沈,里面却流动着情意森森。
“我愿意。”他由衷的回道,嘴角始终保持着上翘的弧度。
牧师转过头来,看着新娘:“新娘连羽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薛进先生为你的合法丈夫,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他,呵护他,并忠诚于他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他,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连羽咬住嘴角,被薛进深沈目光所吸引,她觉得心跳加速,血液逆流,整个人都要被他吸干。
唇瓣由于太过用力,几乎尝到了铁锈味道,这使得微微找回理智,勉强扭头去看,坐在下面的哥哥。
她无助慌乱的模样,使得连俊心口一痛,但此时他不能软弱退缩,妹妹需要他的支持,随即咧开嘴角,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
青年重重点点头。
“我愿意。”连羽轻声道。
薛进目光闪动,里面灼热的暖流,几乎感染了所有的人,他从怀里取出戒指,给小.女.孩带上,对方亦如此。
大手牵着小手,薛进深情款款的注视连羽三秒──虽然只有三秒,但却是一辈子不变的承诺。
男人俯首,贴近女孩唇角,接着闭上眼睛,全身心落下这一吻。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高了许多,周围的空气好似带了电般,有某种介质在流窜。
连俊眼中有笑,但微微闪动的光亮是什么?
他看着薛进和连羽相拥而吻,两人的头上似乎有层光圈,好似虔诚的祈祷,终于得到了神的祝福──青年无声无息的站起,转身离开。
他的心在滴血,眼泪狂飙而出,心底有声音在不断呐喊回荡:小羽哥哥不能再陪你了,一定要幸福,哥哥没有得到的,你一定要拥有……